他跟连星夜才不一样,他想哭就放声哭,根本憋不住一点,眼见快要到手的老婆就这么乌拉拉地跑了,他哪顾得上什么面子,眼泪像两条小溪一样哗啦啦地流淌下来。
他一边哭一边走,推开了司机要来拿他书包的手,非要跟自虐似的自己走回去,他看到被他踩在脚下孤苦伶仃的影子,觉得自己好可怜,好凄惨,顿时哭得更大声,整条街的行人都朝他古怪地望了过来,好好的一个帅小伙儿,哭得像个丢了心爱的宝物的孩子。
他就这么一路哭着走回了家,司机在路上就已经给唐兰茹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所以当楼照林到家的时候,唐兰茹和楼轻鸿毫无意外地看到了自家儿子肿得像馒头的眼睛和被眼泪打湿的惨兮兮的脸。
唐兰茹连忙把楼照林拉到沙发坐下,把他的书包取下来:“哎呀宝贝,怎么了这是?出生都没见你嚎得这么惨,在学校受了什么委屈,跟妈妈讲讲,妈妈给你做主,好不好?”
楼照林一看到妈妈的脸,但是觉得自己找到了主心骨,郁闷地抽泣道:“连星夜他突然说他不要我了,可我为他做了那么多,他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呢?”
说着,他心里一委屈,又张着嘴嚎起来。
“好了好了,不哭了宝贝,我对你的难过表示遗憾,不过我们先冷静下来,好好谈一下,好吗?”唐兰茹先牵着楼照林的手,温声安抚了他,见他哭得不再那么凶,这才进入了正题。
她略微思索一下,秉持着公平公正的原则,问:“你说是为了他,可他有没有求着你为他做过什么?”
楼照林一边啜泣,一边怔怔地摇了摇头。
唐兰茹便笑着说:“没有吧,那就是你一厢情愿的意思了?”
楼照林张了张口,想反驳,但又说不出话。
楼轻鸿拿来了热毛巾,温柔地覆盖在了楼照林的眼睛上,坐到了楼照林的另一边,也加入了这场议讨会:“既然是你自己非要给他的,那你说,他有没有权利拒绝你呢?”
楼照林一边敷着眼睛,一边悲伤地点了点头。
唐兰茹叹息道:“是吧,你不能强行找别人要一些东西,也不能强行给别人一些东西,两件事从本质上来说没有区别,都是强迫别人,只不过前者是获得了一些东西,后者是失去了一些东西,所以人们会本能觉得获得了东西的人是白占了便宜,觉得只有失去了才算亏了,但这是强词夺理,如果你硬给别人一些别人不想要的东西,那获得的意义跟失去其实也没有区别。”
楼照林嘴巴一撇,又想哭了:“我给他爱他难道也不想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