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启芳像是终于反应过来,周围有好多双眼睛都在看着她,眼神嫌弃又怜悯,就像在看一个失了智的疯子。她悻悻地缩起脖子,抖着手装模作样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
几个警察在这时走过来问:“两位是孩子的家长吗?”
徐启芳连忙点头哈腰:“对对,我们是孩子的爸爸妈妈。”
“现在方便接受一下询问吗?”
“方便,方便……”
他们一行人去空旷的地方坐下,警察询问了孩子的名字,年龄,家庭住址,家庭成员的基本情况,然后问:“可以说一下事发的地点时间和现场的具体人员吗?”
徐启芳红着眼睛说:“就是今天晚上,大概九点多的时候,在平安大道上,孩子他爸开车接孩子回家,这孩子平时大门不出一个,今天突然说要跟同学出去玩,玩了一晚上才愿意回来,我们接他上了车,就跟平时一样聊天啊,聊着聊着不知道突然怎么了,就跳下去了!”
警察的语言很犀利:“您的意思是,孩子有可能是在出去跟同学玩的时候受了刺激,所以才会突然跳车?”
“我可没这么说!”徐启芳心一慌,心虚地揪住了衣摆,眼珠咕噜噜乱转。
警察将她的表现尽收眼底,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结,话音突然一转:“听说您在医院里一直叫嚷着连文忠先生是伤害您孩子的凶手。”
连文忠立刻吼道:“她放她妈的屁!那可是我儿子!我怎么会害死我儿子!”
警察快速看向连文忠:“您为什么会叫儿子去死?”
连文忠急得口不择言:“那个狗崽子不愿意结婚生孩子,还他妈要跟男人搞在一起,做老子的教训一下他天经地义!”
“连文忠!”徐启芳怒吼道,“你他妈非得把什么事都往外说吗?不嫌丢人吗?”
连文忠呐呐闭上嘴,憋红了脸,这才意识到自己多舌了。
警察对视一眼,问到这里,孩子跳车的原因似乎很明了了,又是性取向的原因。不过仅仅是吵架,还不足以让一个人放弃生的希望。
“他有留下遗书之类的吗?”
“我们不知道……我们还没有回家过。”
警察立刻收拾东西,果断道:“留一个人在医院,另一个人回去看看。”
病危通知书是连文忠签的,连文忠便主动留了下来。徐启芳带警察回去,把家里翻天覆地地找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