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连星夜毫不犹豫地回答,语气坚定得就好像他做了这个之后马上就会好一样。他不需要跟他家里解释太多,他只需要说服他们。
徐启芳又沉默了一会儿,随后传来一声漫长的叹息,像是终于放弃了一切挣扎:“好,妈妈同意你去做了,你外婆那边我去做思想工作。”
“好,谢谢妈妈。”连星夜就像对待一个陌生人一样公事公办,语气从接通电话开始就没有一丝起伏。
徐启芳不舍得这么快挂电话,下次讲话又不知该是什么时候了,她又陷入了沉默。
连星夜等不了那么久,便说:“如果没有别的事要说的话,那我挂了。”
“等一下,”徐启芳连忙叫住他,手机里传来急促的呼吸声,随即徐启芳嗓子艰难而干涩地问道,“他……对你还好吗?”
这个“他”不言而喻。
连星夜嘴角情不自禁地勾起了,嗓音不自觉软了下来,露出了有史以来第一个微笑。
“嗯,他对我很好,我们很相爱。”
在提及自己爱人的时候,连星夜的嗓音是那么温柔,那么甜蜜,任谁听了,都知道他自从离了家后,过得有多好。
徐启芳差点还想追问,难道他对你比家里人对你还好吗,但这是自取其辱,连星夜对两边的态度是那么明显,徐启芳彻底听不下去了,难堪而心痛地快速道别,挂了电话。
可能有的人们天生就不适合当家人吧,就像大学里被迫同居四年的室友,根本没得选。一旦剪断了血缘纽带,他们也不过是在同一个屋檐下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陌生人。
然而血缘就是这样一种流氓又赖皮的东西,就算你走到天涯海角,你也永远无法否认,他们一辈子都是你的亲人。
是亲人,但将不再是家人。
……
去做mect的日子定下来之后,连星夜才发现那天正好跟高考撞了。也就是说,连星夜被全麻推进去的时候,楼照林正坐在高考考场上奋战。
连星夜第一反应就是想找燕仙子改日子,他怕楼照林会在考场惦记着自己,影响发挥。
楼照林一边给连星夜剪脚趾甲,一边摇了摇头说:“不用改了,我觉得这天挺好的,等我从战场凯旋,你也将迎来新生,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