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皖若殷打开家门口的信箱,抱怨似的拿出里面孤伶伶躺着的信件。
信封有些泛h,可能是经过岁月的摧残,辗转才来到他手中,又或者只是信的主人单纯不想买新信封。
奇怪的是,信封上面并没有写寄信人的名字、地址,空荡荡的一片。也不知这信到底是怎麽寄到的。
换作别人,可能笑一笑就把这事忘了。但这已经是从他搬来这间房子後,收到的第六封。
除了氧化变h的位置不同外,外表和粗糙的触感可以说是一模一样,要说服自己这些信不是同一个人寄给他的都难。
但是信的收信人真的不是他。理由也是朴实简单——搬到这个地址的事,皖若殷并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包括最亲近的养父养母。
每隔一个月的一号早晨,信箱好像会自动生成一封信般,就这样持续了半年。
要是这是恶作剧,那恶作剧的人也是够有毅力了。只不过,信封的正反面都没有任何图文,重量也合理,不像Ga0怪或是恐吓信。
但是这六封信,他也没敢丢。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他怕这些信不是寄给他,而是寄给前屋主的。
没错,这间房子皖若殷刚买半年。是间屋龄三十年的老房子,但胜在维护的好,价格也便宜。就是没想到才刚住进来,就发生了这麽匪夷所思的事。
说起来,能够买到现在居住的房子,也是一场缘分与意外。
那时公司安排他来到这个城市,工作了几年,手上又刚好有点小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知为何,离工作地点近的高楼大厦是一户都没看上,反而一眼就看上了这间门口贴着「售」字的城郊老房子。
这年头独栋的房子就没有一个便宜的,分期贷款也拿不下。
皖若殷愣是秉持着不试试怎麽知道的JiNg神,打了「售」字下面的电话。
电话另一头的仲介原本因为来业绩了正高兴着,结果听到要买的房子是这间,瞬间支支吾吾起来。
「皖先生,您确定要买这间吗,同样地区的房子,有条件更好的也在出售中。」仲介特意加强语气,显然是不想让他买。
他从这段话里听出了不少问题,虽然做为一个不信鬼神的现代人,只要价格够便宜,就算是房子闹鬼他也不在意。但还是问了一句:「这间房子出过什麽事吗?」
「倒也不是,虽然上一个屋主已经Si了,但不是谋杀或灵异事件,是病Si的。已经是二十九年前的事了。」
以前医疗不发达,这种正常的Si法皖若殷能理解,於是继续问道:「那有什麽不妥吗?」
仲介见他不介意,叹了口气,实话实説道:「这房子,说卖吧,也不卖。买的人还得合卖家的眼缘,不然卖家是不卖的。」至於怎麽合眼缘,他也不知道。
这几年来,胖的瘦的男的nV的高的矮的丑的美的买家都试过了,就是没一个让那位难Ga0的卖家合眼缘的。
「帮我联系卖家,我面对面和他谈谈。」虽然条件奇怪的点,但也不是完全没机会。他还是不想这麽快放弃好不容易看上的房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行吧。」仲介劝说不过,经过几番协调,终於敲定了卖家和买家见面的时间。
几天後,皖若殷又来了心心念念的老房子一趟,这次是为了要见卖家了。
卖房子的人是一位姓徐的老太太,看起来八十岁有了,驮着背,JiNg神说不上好,一见到他,就直盯着他的右手腕看。
皖若殷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曲起手臂,用另一只手m0了m0手腕上系着的红sE细绳。
「你就是皖??若殷吗?」老太太似乎是因为年纪大了,记不清名字,顿了一下才说出全名。
「是。」见老太太有一瞬间失神,皖若殷连忙赶上去缠扶:「大姐,有什麽话,我们坐着说。」
老太太微微红了眼框:「叫什麽大姐,我这年纪,你叫妈都嫌太年轻。」
「大姐要是不介意,要我叫母亲也行。」如果要说亲妈,皖若殷还真不知道是谁,他是被领养的,虽然领养家庭待他不错,但可能从小就知道不是亲的的缘故,让他练就不管是谁,叫起妈都来毫无负担的技能。
为了表示不只是说说而已,他当即笑着叫了一声:「母亲。」
老太太神sE一转,眼眶更红了,眼泪蠢蠢yu动就要往下掉。
「唉,像啊??想当年我儿子也是??」话没说完,她往空气中扇了扇:「我这个老太太想这些陈年往事有何用,都过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房子,我无夫也无子nV的留着也没用。」老太太b出三根手指:「三百四十八万,只能是这个价格,能一次付清就卖。」
三百四十八万,放在动辄就是几千万上亿的房屋市场里,已经不是白菜价能形容的了,根本就是在做慈善。
都这麽便宜了,皖若殷也是没想杀价。当即取钱,合约一签,当天就搬了进来。
大部分屋子里的摆设老太太都没搬走,听她说,她二十几年前就不住这了,里面的家俱装饰都是三十年前买的,如果不用直接丢了就行。
近十年的光Y让整间屋子积上了一层厚厚的灰。足足打扫了一整个下午,才让屋里恢复原有的sE彩。
虽说陈设的物品都是老样式了,但却稳稳的站在皖若殷的审美和喜好上。也就一件也没换,直接用了。
这让他愈发对当初住这里的人有好感。
也就是这样,抱持着这几封信可能是寄给要是还活着说不定和他很合得来的前屋主的想法,皖若殷就这麽暂时保管着了。
刚开始只有一两封的时候,他把信随手放在玄关的鞋柜上。想着说不定老太太突然想起来这一回事,自己就来找他取信了。
但是信愈来愈多,三封、四封,到现在的六封。
鞋柜上已经放不下了,皖若殷後把信全部整理好塞进了书桌的cH0U屉。收一封塞一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过了大半年,在尝试联系当初卖给他房子的老太太无果,问邻居也都说不知道人在哪,彷佛人间蒸发後。
皖若殷再怎麽样想尊重当事人,也只能把信拆了,看看是谁寄的好退回去。不然再这麽下去,家里迟早会变成邮局。
更何况,虽然机率约等同於无,但说不定信还真的是寄给他的。
走进书房取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其余几封信原本被收在cH0U屉里的信被整齐的堆在桌上。
六封信一字排开,占满了大半张桌子。
他cH0U出最左边的那封信,那是最早的一封,记得那是搬家後第二天收到的,当时cHa在信箱里,露出了一大截信封,生怕他看不见似的。
对着信封轻轻的滑上一刀,里面的信纸掉了出来。
信纸同信封一样泛着h,上面写满密密麻麻的字,工整且大气。
皖若殷找到信的开头,开始读道:
「亲Ai的皖诺因,春天的花开了,山里也下起了朦胧细雨。这让我想起,和你初见的时候也是下着一场微雨。那时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你不是新来的那个病秧子吗?在这里淋雨g嘛?」
蹲坐在地的皖诺因抬起头,碰巧对上一双灵动的眼睛。
那双眼睛的主人是村里头开馆子人家的独子,听说因为刚出生的时候太能闹腾,吵的左邻右舍不得安宁,於是父母给他取了个名字叫齐默言,希望这孩子能消停些。然而,并没什麽用。
这不,还下着雨,蓑子雨伞都没带,兴冲冲地就往山上冲,说要趁雨还没停多抓几只蚯蚓当饵,等晴朗的时候去钓鱼。
结果这一走,还没爬到半山腰就遇到了刚搬来的邻居。
关於皖诺因的传闻,从搬来的第一天便有了七七八八。
有人说新搬来的人家是一位妇nV和他的儿子,妇nV的丈夫因为战乱在沙场上Si了,仅留下悲痛的妻子和T弱多病的孩子。
那孩子g不了工作,又长年卧病在床,皮肤b深闺中的大小姐还要白皙。虽然如此,但他饱读诗书,长相也甚是俊美。
只可惜,总归是个病秧子,一时半会也没人上门提亲。
齐默言如今一见,果真如此。这手、这脸,水灵灵的,和他们这山间的糙汉一对b,简直像个姑娘。
就是那身版不像和他有同样嗜好,一样来抓蚯蚓的,也不知道下雨天跑出来g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累,走不动。」皖诺因额前的碎发被雨水打Sh,说话气息不稳,显然是没了力。
「你啊??」
要是换作其他人,齐默言是管也不想管了。
但这人住在隔壁,算是邻居。心中的大义也不许他抛下老弱病残不顾,索X提议道:「背你下山是背不动的,走到一半一起滚下山G0u同归於尽的事我不g。半山腰有个亭子,我先把你抱过去躲雨。」
片刻过去,见皖诺因没反对,齐默言放下装蚯蚓的罐子,作势要把他抱起来。
可手掌还未接触到,他又缩了回来。
这人太乾净了,和沾着淤泥的手一对b,简直是把玷W二字给具象化。
齐默言尴尬的笑着,把手在背後用力擦了几下,直到确定没有沾染一粒尘土,才将皖诺因抱起。
抱在手上,他又有了一个新发现。
好轻。甚至b家里腌菜的大瓮还轻。
抱着非但不吃力,还能闻到一丝若有似无的药草香。要不是刚才已经答应要去亭子躲雨,临时悔改有违君子作风,要一路抱回家也不成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原本到半山腰的亭子需要些许路程,他却感觉b平时走的还要快,一下子就到了。
「我放你下来。」齐默言轻轻的把人放下,再三确认皖诺因有坐在石椅上才敢放手,深怕不小心把他摔疼了。
皖诺因虽是坐着,但半身还是无力的靠着柱子,瞧着像是被风吹的弯曲的柳条。
清明时节的雨一时半刻停不了,齐默言也只能在原地乾着急。
早知道带把伞了,再不济蓑衣也行。
他m0了m0口袋寻找能用的东西,结果里面只有一颗从厨房拿的桂花糕,用油纸包着倒也没淋Sh。此外就剩下一方绣着梅花的手帕,是苏家二小姐不顾推辞,执意要他收下的。
现在想起来,还好有收下手帕,正好给病秧子邻居擦擦水。
「这不是你的吧?」皖诺因虽然是问句,表情却很笃定。
绣着花的手帕,怎麽看也不像是这人能拿出来的。
齐默言丝毫不在意的说道:「别人送的。」说完,就拿起手帕朝皖诺因脸上抹去。
「别糟蹋人家姑娘的心意。」话虽如此,皖诺因也无力抵抗,只能皱着眉任由他擦去身上的雨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看你像个大姑娘。」
人家姑娘还不用他伺候。
此时的齐默言浑然忘记当初提出要伺候他的人是自己,皖诺因可是一个要求也没提。
能擦乾的地方都擦乾了,就是Sh衣服不好处理。春天的气温本就不热,下了雨更凉。穿着Sh衣服,冷风一吹,再强壮的人都得病上几天,更何况原本就是身T不好的病秧子。
眼下也没有乾衣服可以替换,退一步,好不容易用乾,也不好再淋着雨回去。
思来想去,还是回去拿伞来的妥当。
「你说你呀,身T不好g嘛不待在家里好好休息,非要跑来深山野岭。」原本的计划被打乱,齐默言的语气中多少带点埋怨。
皖诺因自知理亏,低下头小声说道:「花很美,我想看。」
「就这?!」齐默言不可置否:「以後别乱跑了,想要什麽花,我每天都给你摘来,就??放在你房间窗口。」
似乎想到什麽,他急促的跑出凉亭。过了一霎那又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支带着雨珠,开的正YAn的桃花。
「这些给你。」齐默言把花连着桂花糕一GU脑的给了皖诺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折下这支桃花的桃花树是前几天发现的,估m0就今天花开最美。
桂花糕则是店里的招牌,用的是上好的桂花和糖制成,甜而不腻,用来恢复T力正合适。
「你在这里等着不要乱走,我回家拿把伞。」他再三叮嘱道。
皖诺因答道:「放心,走不了。」
这句话纯字面意思,但让齐默言放下不少心。
他狂奔回家,途中还因为泥地Sh滑摔了一大跤。不等痛感传来,又站起来继续跑。
「娘,伞和蓑衣在哪?」齐默言狼狈的回到家中,吓了父母一跳。
下雨天餐馆的生意不好,恰巧刚才得知隔壁邻居的儿子不见了,左邻右舍知道那一家的情形,都在帮忙找呢。
齐家讲义气也讲感情,反正这天气一个时辰也来不了两个客人,乾脆把门给关了,加入找人的行列。
这不,找了几柱香的时间了还是没找着。两口子累了,打算回家休息一下再继续帮忙找。
结果PGU下的板凳还没捂热,自家的混小子就回来了,而且浑身没有一处是乾净的。要不是清楚齐默言不疯也不傻,都要以为他去猪圈里打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这小子,出去玩还沾一身泥。」齐母心疼的训斥道。
他们管不动儿子,倒也跟他没说隔壁家儿子不见的事,怕他非但没帮上忙还添乱。
齐默言此时才注意到自己原本素sE的衣裳沾上了大片的烂泥巴,应该是刚才摔的。
眼下也管不了这麽多,匆匆回房里换了一件衣服,不顾母亲的挽留,穿上蓑衣拿上伞便赶忙走了。
还有个病秧子等着他的伞呢!
一样的路程上山,这次分外小心,没再摔了。见到凉亭里的人乖乖坐在那没乱跑,他提到嗓子眼的心终於放了下来。
「我来了。」齐默言来回的时间不算久,他仔细观察了皖诺因,或许是坐了一会後看起来有JiNg神了些,总归没刚见着时虚弱了。
皖诺因手上还拿着桃花把玩,纤白的手指不疾不徐的m0着花瓣,力道不至於让花掉落。原本包着桂花糕的油纸也被整整齐齐的摺成一只鹤的形状,放在旁边立着。
「伞给你,我们下山。」齐默言把伞给了他,脱掉蓑衣蹲了下来。
皖诺因接过伞打开,却不懂齐默言蹲下是什麽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齐默言催促道:「愣着g嘛?快上来,我背你下山。」
皖诺因道:「你不是?」背下山背不动,不g一起滚下山G0u同归於尽的事?
「说什麽!」齐默言装作忘记一开始说的事,脸红气不喘的喊道:「小爷我力大无穷,背着你跑上山顶再跑下来都不成问题。」
听到此话,皖诺因不禁笑出声:「好。」
怎麽笑了?
该不会是在笑他夸海口吧?
亏他刚才还记得换身乾净的衣服,一路走来心惊胆颤的怕弄脏後又沾到病秧子身上。
齐默言向来有话直说,愈想愈觉得是这样,便道:「不信?改天天气好点我扛着你走一遍。」
「信,怎麽不信。」皖诺因趴在後背上,调整了一个不会摔下去的姿势,齐默言才发力站起来。
他原本还想带上那枝桃花,但是被阻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别拿着,等下划到脸,这麽喜欢我改天再摘更好看的给你。」齐默言保证道。
於是桃花被留在原地,连同蓑衣一起被放在凉亭。
皖诺因一手撑着伞,一手环住身下人的脖颈,时不时东张西望。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充满生息的满山春意,连带着自己难得的「活」了起来。
「好看吧。」齐默言猜到身後人的心思,又想到北方可没有这样一番风景,瞬间得意了起来。
没想到的是,皖诺因也不矫情,轻声说到:「好看。」顿了一下,又接着道:「谢谢。」
听到答谢,齐默言满足得步伐都轻快了几分。
下了山,齐默言还没到家,几乎半个村的人都围了过来。
他不明所以的停下脚步。
「快!去和徐娘说,她儿子找到了。」人群中传来一阵大喊,打破了安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到这里就行,剩下的路我能自己走。」皖诺因脸皮薄,山上没人,他还能让齐默言抱着背着,现在村里这麽多人,只怕是有人好心要缠扶他,他也不肯了。
齐默言没有多想,只当皖诺因T力恢复的差不多,便把他放了下来。
徐娘从通风报信的人那边得知消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跑来接儿子。
眼下也没齐默言什麽事了,临走前,他看了一眼正在安慰母亲的皖诺因,心情舒畅的回了家。
也算做了件好事吧。
??
「??当时我是这麽想的。没想到,回家後还是因为蓑衣和雨伞没拿被打了一顿。罢了,谁叫我是个做好事不留名的真君子呢。不知你搬家後是否安好,希望你能看到这封信。想你的齐默言。」
读完信的皖若殷心情复杂的把信平铺在桌上。
他捏了捏鼻尖,试图缓和眼睛长时间使用的酸感。
明明不是他经历过的事,却莫名的对里面的内容有GU熟悉感。好像字里行间中有着一GU奇妙的羁绊,要把信和记忆连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在心里默念信中的那几个名字。
皖诺因、许娘,还有最重要的线索———写信的人齐默言。
最有迹可寻是徐娘,卖他这件房子的人就是一位姓徐的老太太,不出意外,就是信里说到的人了。
不过从信中看来,徐娘还有个叫做皖诺因的儿子,即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前屋主。这人他没见过,但可能是出於姓氏一样的原因,倒是带来不少亲切感。
说不定还是哪位远房亲戚。
最难解的谜点,还是在最後的署名上。
齐默言。
一位从长相到身分都模糊的人。
区区邻居关系,在没有收到回信的同时,还会不依不饶的每个月写信寄信吗?
皖若殷用指尖细细描绘着那个名字,手腕上的红绳因为角度和动作的关系,卡进了一小角纸张,刺了他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嘶。」他cH0U出手,被刺到的皮肤红了一小点,再多放个几秒就要回复原样了。
他停止了描绘笔画的行为,至於红绳,还是戴在手上。
从小到大,已经不是第一次被纸紮到了,看到不错的字就想模仿的行为迟早得改。
皖若殷把信纸正面反面都又看了一次,信里明确的住址是一个字也没提。
世界上做餐饮业的没有上千万家也有上百万家,要是一家一家慢慢找,怕不是要找到天荒地老。
更何况,距离前屋主买下这间房子,到现在已经过了三十年。
为什麽时隔三十年才有了这封信?
抱着疑惑和不解,皖若殷拆开了第二封寄来的信。
「亲Ai的皖诺因,今天家里的客人送来一条鲤鱼,说是在河边钓到的,足足有六斤。可我一看,也没我们当初钓到的那只大,不知道你记不记得,当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什麽!隔壁的病秧子病了?」齐默言一早起来,便从门口闲聊的三姑六婆口中得知这个消息。
这不应该呀,昨天分明保护的好好的。该不会是淋雨後Sh衣服没即时换才病的吧?
也在旁边聊天的齐母一手握拳,对着脑袋就是一锤。
「什麽病秧子,人家有名有姓,还b你聪明多了。」齐母一边教训自家孩子,一边打听道:「严不严重,需不需要帮忙?」
「听说是凌晨烧起来的,徐娘天还没亮就去找了大夫,那敲门声啊,我隔了一条街都能听到。」其中一个人说道。
「喂!你这小子又要去g嘛。」
「瞎晃!」齐默言听着听着就坐不住了,直直往山里跑去。
昨天下了一整天的雨终於在今天放晴了。
被雨打落的花瓣掉在地上混着泥泞,散发出独特的气味。
走到昨天摘桃花的地方,也是满地的花瓣,枝头上只剩疏疏落落的几朵。
这要怎麽交代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到昨天夸下的海口,齐默言的眉头扭成了一团。
空手而归是不可能的。东翻西找,还真让他找到了一丛幸存的苍兰。
那丛苍兰长在大树底下,树的叶子极为茂密,刚好为它挡下了风雨。
他把整株花连根拔起,还不忘把根在小水坑中洗一洗,洗掉上面的泥土。
在yAn光下的花朵有着小巧又不失优雅的美,在百花争YAn的季节里,也展现了属於自己独特的美丽。
齐默言回到家,趁着没人注意,偷偷翻墙到了隔壁。
都说隔壁隔壁的,他和皖诺因的房间也只隔了一个墙壁。要是把墙挖一个口,甚至能窗子对着窗子互看,毫无距离可言。
甫一翻墙过去,齐默言就对上了一双眼睛。
「咳、咳,你!」皖诺因正在在窗台旁看写着字,结果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笔险些拿不稳掉下。
几声像是要把肺脏出来的咳嗽声,让齐默言原本想耍帅的心情全然不复存在。
病秧子是真的生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把藏在背後的苍兰拿出,献给了皖诺因。
「咳、这是???」
「小爷我说到做到,今天的花,给你送来了。」齐默言装作不在意的撇过头,又忍不住频频瞄向收到花的人。
不是桃花,应该也可以吧?
瞧着昨天的样子,病秧子应该什麽花都喜欢。
「谢谢。」皖诺因接过花,鼻尖凑近花蕊,闻了闻香味。
花香有别於屋内苦涩的中药味,清淡而不浓厚。
只可惜,还没闻够味道,他又止不住地咳了起来。
「咳、咳??」
没料到他病的这麽严重,齐默言又是抛下一句「等着」,翻墙回家里的厨房。
厨房的柜子里还有罐之前熬的枇杷膏,咳嗽的人吃过都说好。有病治病,没病降火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病秧子咳的这麽厉害,吃这个刚好。
这次拿着陶罐,他不敢翻墙,怕罐子碎掉。出门时直接被齐母抓了个现行。
「你这小子,又要g什麽?」齐母捏住他的耳朵,齐默言吃痛,却还是紧记得拿紧陶罐。
齐默言义正严辞的道:「隔壁病??皖诺因咳的厉害,我们家枇杷膏这麽好,我拿去给他兑水喝。」
他的眼神里尽是委屈。虽然他有时会作妖,但也不至於时时刻刻都在g坏事。
「这样啊。」齐母松开手:「家里还有一篮枇杷,你顺道拿去。」
能让皖诺因病快点好,齐默言求之不得,提上装满枇杷的竹篮和枇杷膏就往隔壁赶。
看着儿子离去的身影,齐母感叹。
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臭小子对谁这麽上心。之前叫他g什麽都得三催四请的,隔壁家孩子这个朋友交的真不错。
来开门的是徐娘。她没料到隔壁邻居会送东西来,没准备招呼的东西。家里有病人,也不好意思请人来家作客,只能一直道谢,许诺改天要上门回礼。
转身回家後,齐默言下一秒又翻墙到了隔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枇杷膏已经转送到了皖诺因的手上,他吃了一勺,喉咙好了许多,至少不再说一句咳两声了。
齐默言好奇的看着他书桌上的东西,原以为是在练笔,但现在仔细一看又不怎麽像。
「都病这麽重了,还写什麽呢?」他的脑袋凑过去想看内容,却被皖诺因一手推了回来。
「写信。」皖诺因把写好的信装进信封,工整的在信封上写下收件人和寄件人的地址和名字。
齐默言追问道:「给谁的?」
「我父亲。」皖诺因答道。
这答案倒是出乎意料。
皖诺因他父亲,不是??不是作古了吗?
怎麽还写信呀?
怕提起他的伤心事,齐默言难得的憋住话夹子没提。
反倒是皖诺因见他像吞了苍蝇的表情,自己解释了:「我父亲只是去了战区,碰不了面。写信,还是能寄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万一寄不到呢?」齐默言也是想的多。战区嘛,信一天能有几回,万一送信的在送信途中就被杀了呢。
凡事都有可能。
「那就多写几封,总有一封寄的到。」皖诺因答道。
「这样啊。」齐默言恍然大悟。
见皖诺因不反感这个话题,他接着问道:「你有收到回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