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隔壁的病秧子病了?」齐默言一早起来,便从门口闲聊的三姑六婆口中得知这个消息。
这不应该呀,昨天分明保护的好好的。该不会是淋雨後Sh衣服没即时换才病的吧?
也在旁边聊天的齐母一手握拳,对着脑袋就是一锤。
「什麽病秧子,人家有名有姓,还b你聪明多了。」齐母一边教训自家孩子,一边打听道:「严不严重,需不需要帮忙?」
「听说是凌晨烧起来的,徐娘天还没亮就去找了大夫,那敲门声啊,我隔了一条街都能听到。」其中一个人说道。
「喂!你这小子又要去g嘛。」
「瞎晃!」齐默言听着听着就坐不住了,直直往山里跑去。
昨天下了一整天的雨终於在今天放晴了。
被雨打落的花瓣掉在地上混着泥泞,散发出独特的气味。
走到昨天摘桃花的地方,也是满地的花瓣,枝头上只剩疏疏落落的几朵。
这要怎麽交代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到昨天夸下的海口,齐默言的眉头扭成了一团。
空手而归是不可能的。东翻西找,还真让他找到了一丛幸存的苍兰。
那丛苍兰长在大树底下,树的叶子极为茂密,刚好为它挡下了风雨。
他把整株花连根拔起,还不忘把根在小水坑中洗一洗,洗掉上面的泥土。
在yAn光下的花朵有着小巧又不失优雅的美,在百花争YAn的季节里,也展现了属於自己独特的美丽。
齐默言回到家,趁着没人注意,偷偷翻墙到了隔壁。
都说隔壁隔壁的,他和皖诺因的房间也只隔了一个墙壁。要是把墙挖一个口,甚至能窗子对着窗子互看,毫无距离可言。
甫一翻墙过去,齐默言就对上了一双眼睛。
「咳、咳,你!」皖诺因正在在窗台旁看写着字,结果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笔险些拿不稳掉下。
几声像是要把肺脏出来的咳嗽声,让齐默言原本想耍帅的心情全然不复存在。
病秧子是真的生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把藏在背後的苍兰拿出,献给了皖诺因。
「咳、这是???」
「小爷我说到做到,今天的花,给你送来了。」齐默言装作不在意的撇过头,又忍不住频频瞄向收到花的人。
不是桃花,应该也可以吧?
瞧着昨天的样子,病秧子应该什麽花都喜欢。
「谢谢。」皖诺因接过花,鼻尖凑近花蕊,闻了闻香味。
花香有别於屋内苦涩的中药味,清淡而不浓厚。
只可惜,还没闻够味道,他又止不住地咳了起来。
「咳、咳??」
没料到他病的这麽严重,齐默言又是抛下一句「等着」,翻墙回家里的厨房。
厨房的柜子里还有罐之前熬的枇杷膏,咳嗽的人吃过都说好。有病治病,没病降火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病秧子咳的这麽厉害,吃这个刚好。
这次拿着陶罐,他不敢翻墙,怕罐子碎掉。出门时直接被齐母抓了个现行。
「你这小子,又要g什麽?」齐母捏住他的耳朵,齐默言吃痛,却还是紧记得拿紧陶罐。
齐默言义正严辞的道:「隔壁病??皖诺因咳的厉害,我们家枇杷膏这麽好,我拿去给他兑水喝。」
他的眼神里尽是委屈。虽然他有时会作妖,但也不至於时时刻刻都在g坏事。
「这样啊。」齐母松开手:「家里还有一篮枇杷,你顺道拿去。」
能让皖诺因病快点好,齐默言求之不得,提上装满枇杷的竹篮和枇杷膏就往隔壁赶。
看着儿子离去的身影,齐母感叹。
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臭小子对谁这麽上心。之前叫他g什麽都得三催四请的,隔壁家孩子这个朋友交的真不错。
来开门的是徐娘。她没料到隔壁邻居会送东西来,没准备招呼的东西。家里有病人,也不好意思请人来家作客,只能一直道谢,许诺改天要上门回礼。
转身回家後,齐默言下一秒又翻墙到了隔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枇杷膏已经转送到了皖诺因的手上,他吃了一勺,喉咙好了许多,至少不再说一句咳两声了。
齐默言好奇的看着他书桌上的东西,原以为是在练笔,但现在仔细一看又不怎麽像。
「都病这麽重了,还写什麽呢?」他的脑袋凑过去想看内容,却被皖诺因一手推了回来。
「写信。」皖诺因把写好的信装进信封,工整的在信封上写下收件人和寄件人的地址和名字。
齐默言追问道:「给谁的?」
「我父亲。」皖诺因答道。
这答案倒是出乎意料。
皖诺因他父亲,不是??不是作古了吗?
怎麽还写信呀?
怕提起他的伤心事,齐默言难得的憋住话夹子没提。
反倒是皖诺因见他像吞了苍蝇的表情,自己解释了:「我父亲只是去了战区,碰不了面。写信,还是能寄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万一寄不到呢?」齐默言也是想的多。战区嘛,信一天能有几回,万一送信的在送信途中就被杀了呢。
凡事都有可能。
「那就多写几封,总有一封寄的到。」皖诺因答道。
「这样啊。」齐默言恍然大悟。
见皖诺因不反感这个话题,他接着问道:「你有收到回信吗?」
皖诺因顿了一下:「没有。」
「那你怎麽还写,说不定对方一封也收不到,所以才没有回信。」齐默言道。
皖诺因的眼神坚定:「只要有一丝希望,我就会继续写。」
齐默言皱眉:「真Ga0不懂你。」
从小到大,他对人事物都没什麽执着。得不到的不强求,放开手的也不心疼。
主打一个随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快点好,改天带你去钓鱼,成天待在房里有什麽意思。」
活到现在,齐默言没什麽兴趣Ai好,钓鱼算是一个,最近还多了一个每天带上一朵花,翻墙去找隔壁的病秧子。
有时候是一簇白sE的风信子,还有时候是几朵紫sE郁金香,甚至有时候摘的花压根就不认识,只觉得配得上皖诺因就摘了。
满山的野花只要是长得好看的,都离不开他的毒手。
也许是因为气候不错,又有枇杷膏加持的关系,皖诺因病好的b以往都快,过不了几天又能偷偷出门溜达了。
为了不和上次一样一群人满村的找他,这次他留了字条,写着要和隔壁邻居一起去附近河边钓鱼,要母亲别担心。
「王叔,借两把鱼竿。」齐默言敲响河边一处住户的门。
王叔的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儿nV都去了大城市工作。因为住的偏,平时也没在村里的其他人来往,就属一有空就来钓鱼的齐默言和他交情最好。
「带朋友来了啊。」王叔打开门,招呼两人进来。
当初会把房子盖在河边不为什麽,就只是贪嘴,Ai吃河鲜。
可惜他手脚不麻利,鱼竿换了又换,鱼却一年也没抓到几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碰巧有天,想钓鱼但没鱼竿的齐默言来到了河边。
抱着小孩子玩闹的心思,王叔把钓竿拿给了他,说让他试试。
不试则已,一试惊人。王叔住了这麽多年,都不知道原来河里有这麽多鱼。
从此以後,两人成了忘年交。每次齐默言来钓鱼,王叔就提供他钓竿,而齐默言则是把钓上来的鱼分上几条给他。
「这个是刚搬来住我家隔壁的皖诺因,这位是王叔。」齐默言把对方介绍给彼此。
皖诺因礼貌的打招呼:「王叔好。」
「诺因是吧,屋里的鱼竿有没有看的顺眼的,随便挑。」王叔虽然已经习惯齐默言的臭X子,但对於礼貌的孩子还是有着难掩的好感。
第一次钓鱼,皖诺因也不知道鱼竿该怎麽挑,不过经验老道的齐默言自动帮他挑好了。
「就这两把了。」他把一个b较轻的鱼竿给了皖诺因。
「好的勒!等你们把大鱼钓回来打牙祭。」王叔送走两人,期待的在家等待今日的盛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打窝、挂饵这些事由齐默言解决,皖诺因只负责坐在椅子上拿着鱼竿,时刻等待鱼儿上钩。
钓鱼这种东西还是需要一点天赋。
一个时辰过去,齐默言已经钓上满满一桶的鱼,而皖诺因一条鱼也没钓上。
夕yAn西下,差不多准备收拾钓具回去。他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桶子,说不失落是假的。
「改天再来,一定能钓上。」齐默言安慰道。
就当要放弃之时,手中的钓竿传来巨大拉力,鱼儿上钩了。
咬钩的鱼怕不是普通的鱼,皖诺因全力拉着钓竿,差点被拉下水,还好有齐默言在旁边接手。
鱼出水面的那一刹那,纵使是钓过无数条鱼的齐默言也惊呆了。
这条鱼的鱼身足足有半个人那麽长,至少十斤!
他从来没有看过这麽大的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皖诺因,你可太厉害了!」
鱼大的桶子装不下,齐默言即时摘了一根柳条,把上面的叶子拔乾净,拿着带走。
「是吗?」皖诺因笑得合不容嘴。晚霞印在他脸上,彷佛是世间最美丽的一幅画。
顿时,齐默言目光SiSi的黏在他身上,心跳的很快,手里的鱼也转移不了他的注意力。
那一天,有什麽东西悄悄的改变了。
??
「??最後王叔因为家里没那麽大一口锅,只能跑来我家吃。对了,王叔他说他也可想你了不过绝对没有b我想你。最想你的齐默言。」
皖若殷读完第二封信,心中奇怪的感觉更深。
他能感觉到差点被鱼拉下水的恐惧,连嘴里也似乎知道信中的枇杷膏和那条鱼鲜甜的滋味。
这不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光是两封纯文字的信,不可能会给人带来这麽高的共情。
早已遗忘的记忆一角好像被拼上了。
皖若殷拿出手机,找到联络人。
国中到现在的每一个人都被记在这里。
「齐??」他滑动手指,往下翻找:「没有??」
接近两百人的资料中,没有人叫这个名字。
齐默言究竟是谁。
他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就拆开了第三封信件。
「亲Ai的皖诺因,最近风特别大,树上的叶子被风刮了好些下来。不知你记不记得,上次一起放风筝的时候,风也是这麽大,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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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强风刮来,院子里一颗又大又圆,粉的水蜜桃掉了下来,恰巧砸中了齐默言的头。
「什麽玩意。」齐默言摀着刚才砸到的地方,搜寻着掉下来的东西。
见到是水蜜桃後,他便蹲下身捡起,把表面的土在袖子上擦一擦,皮只扒了一半,就恶狠狠地咬上一口。
「还好吗?」皖诺因放下齐默言刚摘来的茉莉花,关心道。
他也没想到,这位邻居言出必行、说到做到,答应每天给他摘花送上,就真的不分晴雨,日日送到他的窗台上。
甚至每次过来,怕他自己一个人无聊,都y是待到日落才回去。
对於这些行为,齐默言不说,但皖诺因还是很感动的,已经打从心里把他当朋友了。
当然,如果过来的方式不是翻墙更好。
翻墙的话,因为担心徐娘发现房里多一个人吓到,也不好让齐默言爬窗进来。两人只能一个屋内,一个窗外的聊天。
这不,就被院子里的水蜜桃给砸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甜的,我去给你摘一颗。」齐默言囫囵的吃完,还不忘把果核埋进土里。
皖诺因叹了口气:「你呀。」
白担心了。
见人没事,他和往常一样搬来张凳子让齐默言坐在外面,自己在屋内读书。只不过,这次两人手中都多了一颗饱满多汁的水蜜桃。
「高堂不作壁,招取四面风。吹欢罗裳开,动侬含笑容注1??」皖诺因朗读道。
齐默言虽然不懂其中含意,但觉得听起来特别美妙,於是打断问道:「这什麽诗?」
「不是诗,这是南朝乐府民歌。」皖诺因回答道。
齐默言听着听着,开始想像民歌中的内容。
又是情人送东西,又是等情人归来的。他不禁想像起深闺中那人的模样。
面貌清雅动人,红唇吃着果子,轻罗纱帐被风吹起,掩盖住了半边的身形,更显得好看。
简直,简直像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盯着我看g嘛?」
风太大,窗内的帘子不停乱飘。皖诺因被帘子的布料搔得有些烦躁,正想拿条绳子把它綑起来。结果一抬头,便看到了痴痴望着他笑的齐默言。
「没g嘛!」齐默言猛然清醒,要不是还有人在,他绝对毫不犹豫的赏自己一巴掌。
人家是深闺中的nV子等情人,他怎麽就想到皖诺因了。这明明连X别都对不上!
上次去钓鱼的时候也是,他一个男的从来没觉得除了自己,有谁好看过,怎麽就觉得皖诺因好看了。
真是奇了怪了。
又是一阵风吹来,原本被皖诺因好好抓住的帘子又被吹的到处乱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