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寒

第22部分(2 / 2)

游牧童子不解地问道:“那么你为什么会显得那么沮丧?”

云萧逸道:“我已经看到了黎顾雏的《飘香秘籍》了,我已经知道了,他若想打败我,必须是最后一招能够取胜。”

游牧童子道:“既然你已经知道自己是败了,为何还要去找他比试,你仅是为了当初的一句承诺,而要白百放弃你自己的生命吗?”

云萧逸轻摆着头,道:“不是,因为飘香剑法的最后一招叫‘似笑非哭’。那把断情剑在瞬间可以吸走我全部武功,但他也会因自身所承载的功夫不同,产生内外排斥,最终将会死亡。”

游牧童子虽然很喜 欢'炫。书。网'武功,但是对云萧逸刚才所云的那种叫人听的朦朦胧胧的招式套路倒显得不甚了了,但感觉最后一招‘似笑非哭’的招名很有趣,于是摇头道:“不明白。”

云萧逸解释道:“就是他要想打败我,就要用最后一招。但他的最后一招只能让我武功尽失,但他却要死,真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游牧童子诧异,天下间怎么会有如此怪异的招式。剑法本应是置人于死地的,为什么飘香剑法的最后一招竟然有着自残行为的趋向。

游牧童子不解而又笑道:“那么说他的最后一招也敌不过你,你胜了?”

云萧逸道:“不,是我败了。”

晴天白日,云萧逸瞪大着双眼,怎么会说出这中不伦不类的话。云萧逸不是一向很轻狂吗,怎么这次明明是胜了,反倒又谦虚起来,说自己败了呢?真叫人越听越糊涂了。

游牧童子道:“你说你败了,肯定有你的原因,即使我认为是你胜了。”

云萧逸喟然长叹,一时间感慨万千,道:“若真是那样,他的死只能说是自杀,并不是我打败了他,而我武功尽失,却的确是被飘香剑所赐,对于一个日行江湖的人而言,没有了武功,那就形如废人,确切地来讲,那便是一种死亡。”

云萧逸虽说的头头是道,而游牧童子听的却不以为然。可能对于这样的结果,万口千舌,定然是各有不同,可能每一个人对江湖的认识不同,所以才会对那一结果,孰胜孰负都有不同的见解。

江湖就是江湖,没了武功,你也就死于江湖。

而人生就是人生,没了命,那又谈何天下第一呢?

倘若真如云萧逸所说,黎顾雏使最后一招‘剑笑非哭’在与云萧逸对垒之时,真的是两败俱伤的场面,那么到底是孰胜孰负就要取决于后人的品评了。

这个时代到底会是谁的时代,在江湖史册上到底会记录这个时代谁为天下第一,是大义凛然的飘香剑客,还是放荡轻狂的幻扇书生?或者谁都不是,是那飘忽不定的湮人廊主狄冷霄,是身藏不露的冷月,红妩娘,也许是那个不惜千里迢迢来到中原,无名无姓的奔马飞腾。

一切都于幻想,一切都是未知,没有谁会预测出江湖的未来,因为,悲惨是数不尽的,血泪是流不完的。

臆断悠扬的笛声又回绕起来。

刀剑江湖寒,血泪马蹄残……

37。正文…第37章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会真正的将死亡看淡。命运看淡。无论是盾入佛门的高僧,还是年少无知的童子都是这样。那笛声宛然悠扬之后,却充满了一种这有用心,用情才能体会到的悠远与哀凉。

当游牧童子吹出那穿云裂石的声响,萦绕在了云萧逸的耳畔,刹那,不禁让他顿然一振。

血,血已经阻塞在了管口,笛音变换,沙哑沉重。但是那笛声依旧缭绕这箐箐美景之上,有死亡的气息,有幽灵的存在,但游牧童子似乎对那一切都毫无感知。

云,一朵阴云猛然遮住了那一轮并不算是很烈的太阳,暗暗的光线透过那浓密的枝叶,将这里变得沉沉可畏。冷,这里骤然变得阴冷起来,肃杀的轻风在催熟这春日里的一切。

云萧逸惊慌失措地说道:“血,游牧童子,你怎么了?”

游牧童子不动声色,依然从容,吹奏着他那根本就不会改变的悠然而又凄怆的乐章。在他的眼前,是冰冷的,漆黑的,又藏有这那慑人的,热辣的而又异常的东西,透过那些凡人所看不到事物,游牧童子又看到了什么?

——死亡。

血,依然在游牧童子的嘴角间缓缓地渗下,顺着他手中的长笛,一点儿,一点儿地滑落到了地上。云萧逸原本是不晕血的,因为他曾杀了许多的人,至今,他对血色已经麻木,把那些人的血当成极其普通的红色液体,然而,他看到游牧童子那鲜红的血时,心里却极度的惶恐。

血,顺着那横放于自己嘴唇的笛子,一直流淌到了自己那尚未成熟的手,游牧童子垂下的眼皮,用眼中那微微的余光看到了自己眼下那包裹在长笛上的鲜血,他的手指开始缓慢地动着,因为他此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嘴角在流血,可是他仍然没有停止自己所吹奏的悠悠旋律。

云萧逸飞身急速地到了游牧童子的身前,一把打落了游牧童子的长笛。“嘭”的一声,笛子落地的声音很响,很清脆,也许是因北方的这种荒山僻壤的地方太过的静,也许是因为两个人的心都很沉重。

血,还从游牧童子那泛红的嘴角溢出,顺着他的下颔,滴滴直落自己的脚下,混入了山土之间的缝隙,成了红色,成了紫红色,成了黑色,成了一种让人看了就可以联想到是种死亡的颜色。

云萧逸一把触及到了他的手,冷如冰,寒若雪。

云萧逸急声问道:“游牧童子,你怎么了?”

游牧童子的头在微微地颤动着,好似在摇晃,但恐怕此刻的他已经毫无知觉了,在他那苍白的脸上,嘴唇上的血显得更红,在他那苍如白纸的脸上,他那颗原本清澈而又雪亮的眸子顿时变得暗淡无光。

游牧童子在笑,他在用着那残余的力气在笑,是微笑,是一种感恩的笑。

游牧童子用着他那微微的气力说道:“阿逸哥,我昨夜做了一个梦。”

云萧逸听着他那惨痛而微弱的声音,心如刀割,道:“什么梦?”

游牧童子还在笑,笑的很甜,很美,但显示在他那全无血色的脸上,却显得是那么的苍凉,他的声音很微,很柔,就如那牧场中的笛声,恬适而又超然,他说道:“我梦到阿姐了。”

通过数日的相处,云萧逸早已将游牧童子这聪明伶俐的孩子当成了自己的弟弟,自然,游牧童子也将云萧逸当成了自己至亲至近的人,固然,两人在这段短暂的日子中,无话不说,云萧逸也了解游牧童子与狄冷霄一起的那段快乐经历,更知道,游牧童子整日在那片牧场放牧吹笛,就是在等待着阿姐地回来。

云萧逸问道:“你梦到她在哪里?”

一提到狄冷霄,游牧童子的面颊上又多了一种幸福而欢忭的神色,有一种和家人在一起的温馨,又有着那种只是依存于梦的苦涩。

游牧童子道:“牧场,就是我们初次相逢的那片牧场。”

云萧逸又问道:“那你们相见了?”

游牧童子叹息着,缓慢地摇了摇头,神色愀然,似乎在昨夜那场虚无缥缈的梦中余留着一种莫大的遗憾,游牧童子轻叹道:“梦中的我们没有相见。”

云萧逸此刻并没有问他怎么会没有相见,因为这时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