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奔马飞腾无暇顾忌自己现在是一个怎样的疯模样,因为他害怕,他害怕红妩娘挣脱不了黎顾雏的感情纠缠,此刻会变得比自己还要凄惨而可怜。
子夜而凄迷,月明而高挂。
风尘仆仆的奔马飞腾如一个久卧病榻刚从病榻上站起来的人一样,用那痛不欲生的目光在盯凝着自己的归宿。
归宿,何为归宿?那是奔马飞腾暂时的落脚点还是他永远的家。他的落脚点不计其数,然而他的家早在他年少的时候就已经毁了。所以,在嘈杂与孤独之中,奔马飞腾喜 欢'炫。书。网'静默,在舒适与阴凉之中,他更喜 欢'炫。书。网'荒凉,在无依无靠里,他选择了剑,在行走江湖的时候,他的剑已尝到了无数人的鲜血。在举目无亲中,他留有了情,在感情纠缠下,他选择了执著与等待。
这就是北方奔马飞腾,说不上好但也谈不上坏,讲不出正但也挑不出邪,他只为了自己,因为他的眼中只有自己,他是孤独的,在孤独的黑暗里,他连自己的影子都看不到。
79。正文…第79章
突然间,奔马飞腾想喝酒,他想大醉一场。子夜的风实在太冷,风冷的吹进了他的骨缝里,让他全身上下血液流动的缓慢至极,倘若在缓慢一点儿,血将会骤然间止步,但血不再流动的时候,那也就意味着一个人将近死亡。
现在只有酒才可以让奔马飞腾的血液复苏,也只有大醉才可以让他淡忘。但这是子夜,小巷上的酒馆都打了烊,漆黑的巷子上,只有明月所留下的辉芒。
夜无眠是痛苦的,夜无家是可怜的,夜无酒是无趣的,夜不醉是叫人烦闷的。
除了皎洁的明月的光芒外,在小巷的最深处似有点儿熹微的烛火。任何的灯光对奔马飞腾来讲都是希望。因为今夜实在太冷,今夜他十分渴求醉去。醉不死,人昏去,对奔马飞腾这样的游子而言,是一件极其惬意的事情。
夜太过的静,即使奔马飞腾的脚步落地再轻,但脚步声仍然回绕。这清冷的声音总是会叫人感到不祥。因为奔马飞腾这个人太冷,所以从他身上所散发的气息完全可以冰冻这夜色留有的沆瀣。或许,他本身就是会给人带来不祥的,因为他太招眼,他太有理想。在江湖中,象黎顾雏,云萧逸,甚至是冷月,红妩娘都是会不知何时何地,因何事给身边人带来不祥的。
“慢着。”
奔马飞腾看到老板正在合门,准备打烊,奔马飞腾不禁急促地说道。
老板听到着苍劲有力的声音,见他在月色中暗淡的脸色,不禁浑然一惊,然后又定了定神,说道:“客官,我们已经打烊了。”
奔马飞腾道:“快给我拿坛酒来。”
老板不耐烦地说道:“我都说了,我们已经打烊了。”
奔马飞腾一道剑光飞发,扫掉了老板的一卷发髻,瞬时剑如电掣,又归于了剑鞘。老板不时一振,吓得瞠目结舌,双腿抖动,道:“客官,客官,里,里……面请。”
奔马飞腾听后,并没有说什么。走进屋中,见夜灯将店内映得蜡黄,奔马飞腾又变得焦躁,大声道:“快去,快给我拿坛最好的酒来。”
见奔马飞腾有如恶霸似的,来势汹汹。掌柜自然是不敢说不,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拿出了一坛陈年老酒摆在了奔马飞腾的面前。
奔马飞腾渴求酒,就如他在杀人的时候,他的长剑喜 欢'炫。书。网'血腥一样。他很急切地拔掉酒坛上的盖子,不倒如酒碗之内,就那么通通地喝了起来。
酒入愁肠,兴致勃发,当他下咽几口后,觉得自己的视线突然变得模糊了许多,但在醉意而又朦胧中,在他的眼帘恍然顿现出一位身穿绯红色长袍的女子,他的手不禁向前一触。由于奔马飞腾的手一时发软,酒坛“铛“的一声坠落到地面,伴着酒坛暴碎之响,奔马飞腾也用心地回了一声:“红妩娘。”
转瞬,那绯红色的长袍变得模糊,这时,奔马飞腾那恍惚的神情才意识过来,刚才的那刻只是自己在醉意中所沉酣的梦。但当梦醒来,自己又有种怅然若失的恐怖感。
“酒……酒……“
一大坛酒,竟让奔马飞腾一下子喝个痛快,有些醉意的他,在口中嘟囔着说道:“好酒,好酒,快,快,快再来一坛。”
老板见奔马飞腾喝得烂醉如泥了,然而口中还时时要酒,真怕再饮会发什么意外,所以老板缓缓而来,对奔马飞腾道:“客官,不能再喝了,这深更半夜的……”
奔马飞腾一口打断道:“那又怎样,我奔马飞腾喝酒可以一直通宵喝到天明而不醉,快,快拿酒来。”
听了奔马飞腾一语,不知怎的,老板蓦然一怔,道:“什么,你就是奔马飞腾?”
奔马飞腾张开那张上酒臭四散的口,散发出冲冲的酒气,弥散在这整家酒庄,他醉醺醺地说道:“那又怎样,难道你要杀我?”说着,奔马飞腾的眼神有如锋芒一般,直盯着那位老板,老板这时也感到惊厥。也许是奔马飞腾的名声太过响亮,也许奔马飞腾在中原人眼中是有种未知的可怕。老板的双腿开始颤动,象是想到了什么,但是胆怯的却不敢说出。
奔马飞腾厌烦人们在自己面前显得一脸惶恐的样子,他认为自己在人们心中是不应该象鬼神一样,他也认为只有做过亏心事的人,才会表现的对自己心惊。
奔马飞腾见他战战兢兢,迟迟不语,于是怒道:“怎么,为何恐惧于我,你要杀我。”
老板道:“不,不……我只是想要回酒帐。”
奔马飞腾严肃地说道:“我奔马飞腾的身上,向来就不带有钱财。”
老板听后不免心惊焦躁,他所经营的毕竟是小本买卖,本来一坛酒就挣不上多钱,然而奔马飞腾竟然吃酒不付帐,这让老板真的很难忍受。
奔马飞腾道:“命,我只要命,别人要不来我一文钱,但我的命却是我唯一的抵押。”
凡是在中原听说过北方奔马飞腾的,谁会不知晓他便是北方的黎顾雏或云萧逸,想拿他的命,那谈何容易。就象飘香剑客与幻扇书生这样名声显赫的人物,若想要他们的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