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问道:“你刚才为什么要笑?”
冷月问的很淡然,语气也很平和,云萧逸回答的也很自然,道:“为什么又不笑呢?”
冷月道:“不是我不想笑,有的时候我确实是很难笑得出来。”
云萧逸道:“天下间,是不会有人笑不出来的。”
冷月一声叹息,道:“或许我只不过是一个例外。”
云萧逸道:“没有例外,人有人的相似,人也有人的不同,不过人是没有例外的。”
云萧逸说的自信,看似有理,但是细细想来,其实也并没有什么道理。因为冷月刚才的确笑不出来,她现在也笑不出来,所以她是个例外。云萧逸会说人没有例外,或许不是因为他没有见过异狼,倘若云萧逸见过异狼,也真正的可以去理解以及了解异狼,他绝对不会这么说,因为异狼的的确确就是个例外,是中原的例外,是这个江湖的例外。
冷月这时忽然张开一下嘴,不过她并没有回头,所以云萧逸现在还是没有看到她是什么表情。冷月发出了一个声音,说不上来到底是属于什么样的声音,象是笑声又不是笑声,象是苦笑但是又与常人那悲痛欲绝的苦笑有不同。
这样的一种声音让云萧逸感觉到有些紧张,因为他不曾听过冷月发出这么一种声音,于是她便急促地问道:“冷月,你怎么了?”
冷月回转过身,当她刚一转身来,她便与云萧逸的目光相对,因为云萧逸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冷月,在冷月的眼中,云萧逸的眼神又是别具的吸引人。
此刻冷月的脸色很惨白,白的就如刚刚漂过的白纸,白的让人一看,就不知不觉地会对她有着某一种的同情。
不过,冷月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她只是需要一个依靠,云萧逸就是她的依靠,她也渴求别人的理解,云萧逸也是可以理解她的。
天还是那么的沉,沉沉的天似乎欲要压在了地上。沉沉的天色映在了冷月的脸上,不但没有使得她的面色暗下去,反倒是让她的脸显得更加的惨白。
冷月道:“我这是在哭……”
云萧逸知道冷月这时欲要说什么,又是想要说什么,于是低下了头。云萧逸垂下头颅的时候并不多,因为很高傲的人,往往总是仰着自己的脑袋,但这次他却低下了头,而且把头压的很低,这也是代表了云萧逸不再自信。
云萧逸道:“是我刚才说错了,你真的笑不出来,倘若你真的想哭,我可以把肩膀借你。”
冷月很想哭,因为不可否认的是,哭的确是排解心中忧愁的一种方式,一种极其有效的方式,不过,冷月并没有哭,她似乎没有落泪的习惯,也许她所留下的泪滴是会下咽在自己的心里的。
冷月情不自禁地说道:“阿逸,我好怕,我到底是怎么了,我怎么会这么害怕?”
云萧逸侧过身子,一个肩膀正对着冷月,他要将自己的肩膀借给冷月,他自然是要变换成这样的姿势,因为只有这样的姿势,才特别地容易让冷月去靠。
冷月也靠在了云萧逸的肩上,她一只手臂也挎在了云萧逸的手臂上,而且她还挎的很紧,她的手抓云萧逸抓的也很紧,她的内心的确是很害怕,莫名的恐慌,不知不觉的骇然,否则的话,她是不会抓云萧逸抓的那么的紧。
冷月抓云萧逸很紧,同样,云萧逸握住冷月也握的很紧,也许他只是想用这么一种方式去驱除冷月现在的胆怯,即使冷月的胆怯此刻无法驱除。因为冷月的怕就连她自己也是不知道从何而产生的,就象是瞧病一样,瞧不出具体得到了什么病,也便是无法去医治了。
冷月不知道自己怕什么,自然,云萧逸更不会知道冷月到底在恐慌什么,于是问道:“怕,怕什么?”
冷月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在我心中总是盘绕着一种预感。”
“预感?”云萧逸似乎是很诧异的样子,问道:“预感到了什么?”
冷月道:“说不清是什么,总之很不好。”
199。正文…第199章
听后,云萧逸无语,也许他也是在静静地思索着什么,于是冷月又说道:“阿逸,我这个人是不是很矛盾啊,有时候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云萧逸这时说道:“也许人都是很矛盾的。”
冷月道:“不错,倘若阿爹真的如你所说怎么办?”
说此,冷月刚刚有些平静下的心又变得不宁,在她的眼圈里也顿时渗满了盈盈的泪水,不过泪水依然是似落非落地在眼眶中盘绕着。
云萧逸问道:“那么你会坦然地接受吗?“
这是一个不需要回答的问题,这样的询问更掏出了冷月潜藏在内心的忧郁,的确,谁又能心平气和地去坦然接受一位父亲利用自己十几年的悲剧呢?
不过,冷月还是回答了,她虽然很娇弱,但是绝对不脆弱。
“不会。”冷月只是说了这两个字,其实,她还有好多的话想说,也许再说只是为了去解释那两个字,不过,她并没有说。
有些话说出来的确可以叫自己的心放轻松很多,但是有些话说出来,只会让自己的烦恼加深。然而,冷月欲说要解释“不会”这两个字更会苦恼,她不想让自己变得更加苦恼与忐忑,没有一个人不想使自己的内心变得平静,所以她并没有往下再说些什么。
云萧逸道:“你是怕这个,你是怕我说的很准。”
冷月的脸色依然惨白,似乎已成了一种无法擦拭掉的惨白,她闪动了一下自己的眸子,瞬时,她的眼睛不再清澈,因为她所看到的一切都已经变得模糊。
冷月这时紧紧地依偎在云萧逸的身上,她依的越紧,也就说明她越是担心。
冷月道:“可是该面对的我始终还是要面对,不可否认的是,我真的看到红妩娘肩上的胎记,和我身上一模一样的记号,我看得清楚,阿逸你说,她到底是我的什么人呢?”
冷月的问自然叫云萧逸无法去回答,冷月也知道云萧逸不能回答。
云萧逸只能安慰,因为关于身世,云萧逸真的无力去为冷月分担些什么了,即使他现在很想为冷月做点什么事情来,或许云萧逸也知道现在自己所能为冷月做的,也只有去安慰她了。
云萧逸道:“也许有些事只是想多了而已,关于你的身世,你迟早都会知道的,又为何要急于这一时呢?”
冷月点了点头,因为她还是相信云萧逸对自己说的任何的话,即使有的时候,在安慰的话语中,谎言所搀杂的要多一些。
一下子,很唐突但是绝对是叫人不意外,云萧逸一把握住了冷月的手,冷月的手纤细而光滑,白皙而水嫩,很美的一双手,不过,她的手与她的容貌很相似,即使是很美,但是却很凉。
人与人之间的体温是无法传递的,所以,冷月的身体上永远都是那么的冷。她的心也很冷,是现实给予她孤独的冷。她的内心原本是很炽热的,因为善良的人,内心都是很温热的。
云萧逸握着冷月,握的很紧,他们在紧紧地相偎着。
云萧逸道:“不要想太多,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