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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若其道:“那好,我在那间小屋中等你,你要快些啊。”
风狂卷在那里,屋子上的茅草也在来回地摇摆着,杂乱无章。
在那里,还是有两个人,一位那里的主人,一位则是他的朋友,是不上是男女朋友,不过也说不上关系普通至极。
他们都站在门口,无精打采的。他们这样无精打采已经持续了一阵子了,他们本是不会因什么而烦心的,不过这次,他们的心可真的乱了,而且是非 常(炫…书…网)的烦躁。
他们现在只有在期待中心才会得到稍许的平静,当发现一件事或者一个根本就不能期待了的时候,他们也就不在有所期待了,因为他们都生活在现实中,所以他们有现实的想法,现实的观点,也有现实的头脑。
所以,他们不会去奢望,不过,他们也不会将凡事看得都很开,因为有个人尚且让他们都放心不下,固然,他们谁也不能无望地期待下去,顺其自然地去看。
林森已经好几天都没有酿酒了,无心去酿,对凡事无心,倒不如不去做。
风,肆无忌惮地吹着,每每风经过这里,都会划出这里的一片酒香,会让人有醉意,让人神往,因为拥有着那股酒香,所以这里常常才会有酒客,在白天,尤其是在午后,这里便会变得喧嚣。
221。正文…第221章
然而,此刻这里却非 常(炫…书…网)的安静,也由于这里的静,所以这里看上去是特别的冷清,因为有风飘过这里,这里所弥漫出的不是酒香,而是愁丝,没有人愿意到愁丝满布的地方去感受,因为那里会太伤感。
在这里默默伤感的人只有两人,林森,宋雨燕。
宋雨燕倚着屋外的栏杆,倾靠着,打量着那看起来有些昏黄的色彩,之所以这里的色彩是昏黄的,只是因为宋雨燕的眸子是昏黄的,就连看林森也是昏黄的。
林森则手持着一坛子已经即要喝完的酒坛,那个酒坛很大,想必林森已经是喝了许多的酒,不过他最大的特点就是,喝起酒来不会醉。
都说酒可以解得了愁,只有喝醉酒的人才可以暂且放下心中的仇恨,然而,这对林森而言似乎就是最大的不幸了,因为林森喝酒从来就没有喝醉过,无论他喝多少酒,即使他很想醉倒,哪怕是醉过去,但是他还是无法喝醉。
又是一口,林森仰着头颅,一大口的酒从他的嘴一直流向了他的内心,只听见他的胃里有滴水的声音,但是那水到底是酒水还是泪水,就叫人无法去区分了。
宋雨燕道:“你好象已经喝了许多的酒。”
林森道:“是吗?我倒是没有什么感觉。”
宋雨燕道:“难道你在喝酒的时候不吃些菜肴吗?”
林森道:“不用,只要有酒就好,什么都不需要。”
宋雨燕道:“还要有心,你已经很少象这样喝酒了。”
林森道:“你也很反常,你也很少面无表情站在那里发呆了。”
宋雨燕道:“只是因为我们都有心事,所以才会显得那么反常。”
林森道:“相同的心事,为了我们失去的朋友,也为了那一匹来 自'炫*书*网'雪域的狼。”
宋雨燕道:“他并非是来 自'炫*书*网'雪域,而是来 自'炫*书*网'一座很荒凉的孤岛,他很可怜,在他的身上,也有好多与狼相似的特征,就是没有狼的忘恩负义。”
林森道:“有好多的狼都不会忘恩负义,相反,他们是非 常(炫…书…网)懂得知恩图报的,异狼就是那一匹孤独的狼,在他的身上也有着那些狂野,一个尚未长大就变得狂野的狼没,不见得会幸运。”
宋雨燕道:“的确,他是一匹很感恩的狼,我们也救过他,正因如此,他应该回来找我们道谢。”
林森道:“但是他现在还是没有回来,已经过去了近一个星期,他还是没有回来,他……”
林森没有继续地说下去,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心情去继续地说下去,宋雨燕更是没有去追问,因为她同样也没有心思去问。
林森说了一句让让听起来就觉得很伤感的话,也因为这句话,两个人显得更加的沉郁。宋雨燕从未有过的沉郁,这里也兀自变得很静谧,从未有过的冷清。
林森还是在喝着他的酒,与其说是饮酒,倒不如说是吞愁。
人喝酒,不是在别人的邀请下应酬性的喝酒,他的心情往往只有两种,两中很极端的心情,一种是极其的兴奋,一种则是极端的苦闷。
有的人喝酒是越喝越醉,但是喝醉的时候他们还不会承认自己醉,有的人则是越喝越清醒,他们明明是清醒的,但是他们却偏偏要说自己喝醉了。
极其兴奋的人往往很容易醉,即使喝醉,他们也不会承认自己喝醉,因为他们觉得自己还没有喝得尽兴。
然而,极其苦闷的人往往不容易喝醉,即使不醉,他们也会说自己醉的,因为他们觉得酒就是让人醉的,麻人心神的,倘若酒连这点儿作用都不起,它也不能称作酒了,至少不能称为好酒。
林森是天下间最好的酒师,自然他所酿的酒是佳品所以,他的酒本应该很容易让人喝醉,很容易麻痹人的。可是,林森喝了那么多的酒却没有喝醉,不过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所酿的酒不是好酒的,他也不可能会承认,所以他只有承认自己是喝醉了。
林森觉得自己喝得很不痛快,的确,吞饮愁丝的人,又会有几人可以吞饮的酣畅淋漓呢?
想必不会有的,因为愁丝本身就不会让人觉得痛快,它是可以束缚住人的东西,让人觉得很不自在。
林森看了看宋雨燕,道:“怎么,你不喝些酒?”
宋雨燕道:“我很少喝酒的。”
林森道:“其实酒是很好的东西,当你满心抑郁的时候,它可以帮助你削减好多的烦恼的。”
宋雨燕笑了笑,笑得很生硬,她本不想笑,但是她还是微微地撇了一下嘴,因为她听得出来林森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多么的痛苦,不过,林森却没有感觉到自己有多么的痛苦,或许是由于他一直都在痛苦之中徘徊着的,所以他已然是感觉不到痛苦了。
人间最大的伤痛莫过于心痛。
然而在喝酒的时候,有时会帮你排解心痛,有时候又会让人更加的伤痛,这的确是要取决于喝酒的人,更确切点儿说,是取决于喝酒人的心,倘若一个人无法敞开心怀,即使他泡在酒缸里,他也会伤痛欲绝的。
宋雨燕道:“是吗?不见得啊。”
林森道:“不是吗?难道你没有听说过举杯销愁吗?”
宋雨燕道:“好象你说的并不完整,举杯销愁愁更愁我倒是听说过,所以我一向不喜好喝酒。其实,也很少有令我烦心的事情,所以我也很少去找可以销得烦愁的东西。”
林森道:“但你现在很烦心。”
宋雨燕道:“你难道不是吗?否则的话,你又为什么饮这么多的酒呢?但是你却越喝越清醒。”
林森道:“你错了,因为我已经有了醉意。”
宋雨燕道:“看来你很会骗自己啊,倘若林森可以喝醉的话,那么大象都可以往树上爬了。”
林森道:“我想知道,怎么才可以让酒把自己醺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