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股掌之上(兄妹 古言 宠溺 强制爱 1v1 年上)

第五十章哥哥也是将至不惑的人了,至今未(1 / 2)

第五十章?“哥哥也是将至不惑的人了,至今未娶。荣儿,哥哥多年来不成亲,不纳妾,膝下一儿半女也无,你倒是猜一猜,哥哥究竟为了谁?”微H

善荣十分不愿意,弓下腰缩躲。她正病着,袁宗廷不舍得胁迫太过,松开她的手腕,轻轻帮她抹泪,一边耐着性子哄道,“宝儿乖乖听话,哥哥今儿只吃一吃奶儿,不干别的,嗯?”胀的他生疼,不能肏她的小嫩穴儿,且换个花样儿弄出精来。

善荣脸上惘惘,良久无语。袁宗廷难得的有耐心,微喘着看她。善荣心头窒闷又酸楚,她素来就体弱,经受不住袁宗廷无声的强势压迫,娇怯怯地再次啼哭起来,身子慢慢往后仰倒,雪白小手覆盖双眼。

袁宗廷正兴起的时候,这会子善荣这样娇弱无力,不堪承恩泽的光景,反惹得他兽性大发,扑过去头颅埋在她胸前,叼了一颗乳在嘴里,大手握住另一颗,如狼似虎吮舔揉捏个不歇。胸前又疼又酥,大半截身子都麻了,善荣把手挪在唇上不让自己尖叫出声,乳头彷佛被他咬了下来,她难受的直抖,忍不住哀求道,“好疼呜……哥哥轻一点儿,荣儿吃罪不起,要死了……”嗓音也是颤的,细声细气地啜泣。

袁宗廷挑眼睨去,小人儿一行啼哭,一行气凑,一行是泪,一行是汗,形容不胜怯弱,似是疼的狠了,偏她秀眸饧涩含水,脸上浮红带粉,连腻白如玉的裸露娇躯薄染潮红,其绰约淫浪之态压倒世上女人,凡男人见了,莫不垂涎落魄,死在她身上也不值什么了。袁宗廷不由的仰颈呻吟,高凸喉结在修长遒劲的颈脖不停耸动,线条性感而肉欲粗蛮蓬勃。下面孽根硕硬充血,青筋狰狞暴突,整整的又胀大了一圈有余。

他又狠嘬了一会儿才将嘴里滑嫩绵软的肉团吐出。这心肝儿本就极娇嫩柔弱的,叫他养的金贵从没受一点儿磋磨,身子随意碰一下便留痕迹。他方才是有些用力,大片白的透光的乳肉遍布鲜红的指印、齿痕,顶端两粒更被他吸的鼓胀一倍不止,周围一圈小巧精致的乳晕也肿了,红的彷佛沁出血,瞧着确实很疼的样子,十分惹人怜惜。袁宗廷反倒觉得刺激无比,“傻孩子,哥哥怎么舍得让你死。”他连呼吸都被情欲烧的腥腻浑浊,热气腾腾喷在善荣脸上,笑得慵懒又浪荡,“但是呢,哥哥也疼的紧,宝儿肯不肯帮哥哥,嗯?”

原打算忍耐几日,但她实在太美,太动人,袁宗廷反悔了。他想要她,想再一次体会进入她身体的绝顶滋味,也想让她感受自己是如何占有她,疼爱她的。他是如此迫切地要与心爱的人儿再次合为一体,水乳交融,一时一刻也不愿再等了,低颈舔舐她剔透玲珑的耳垂,在她耳畔凌乱地喘息,故意将热气喷进敏感的小耳洞。善荣后背汗毛乍起,簌簌打着颤儿。袁宗廷含糊笑道,“乖孩子,让哥哥再疼疼你。”探指拨弄肿立的小乳粒,修剪平整的指甲小心撩刮微不可见的小小奶孔,耐心细致地挑逗、取悦于她。

善荣青涩敏感,又是初初经历人事,勉强抵抗片刻,神思便陷入混沌,眼眸迷离瘫软在他怀内,漂亮的小脸潮艳一片,娇娇滴滴胡乱叫嚷,根本听不清兄长说了什么。袁宗廷也不是真实问询她,瘦削有力的大手抚着她背脊慢慢往下,在臀下处倏的一扯,粉红的吴绫小裤被撕得碎烂,露出挺翘滚圆的粉臀和两条白生生的腿儿。袁宗廷呼吸一滞,叹息道,“我的宝儿无处不美。”生满厚茧的粗粝指腹擦着她滑腻无比的细肉从后面捣入腿心,扒开两片合拢的小小花唇。

善荣瞪大眼,白了脸儿,“不行,我不要,哥哥饶了荣儿……”蹬着脚挣扎起来。袁宗廷好笑地将人摁在怀内,吻住她吵闹不休的小嘴,手指抚向穴口,那儿闭得紧紧的,仅能摸着一条细窄缝隙,肉嫩的不像话,还没出多少水儿,已跟汁液浸透了一样,腻汪汪粘在指上,因还肿着,温度比平日高,可以想见,她里面定然又湿又热,又是惊人的软嫩紧致,单是在脑子里回味,他已兴奋的身体微微颤抖,挑开窄缝将手指一点一点往内挤,绵密热腻的穴肉立刻紧紧绞咬上他的指头。

饱受凌虐的私处再次被残忍地破开,善荣疼的浑身紧绷,两条细白长腿不受控地挈搐,颈喉溢出破碎咽泣。

才一根手指而已,这样不经事儿?袁宗廷顿住,犹豫少时,慢慢撤了出来,“很疼?”扼住善荣下巴,漆眸眯起在她脸上审视,“不许糊弄哥哥。”

泪液接连滚落善荣脸颊,她虚弱地冷笑,“横竖哥哥只管自己舒服,不管荣儿死活,问我做什么呢。”偏过头,颓惫地闭上眼。袁宗廷皱着眉,扳正她的脸,沉声道,“这是什么话?睁开眼看我。”善荣到底是不敢认真违逆他的,怯怯掀开眼睑,太过委屈,黑白分明的眸子又满满的汪了泪。

可怜巴巴的,袁宗廷一肚子火气无处发泄,冷冷的道,“哥哥不管你死活?从小到大,荣儿生病的时候,是哪个一刻不离守在你身边,整宿不眠不歇亲自照看你?”他面相偏冷,瘦削的颌骨和肌肉悍虬的颈脖迸起凌厉的线条,看上去有些狠戾骇人。善荣吓得直往后缩,被他五指扣住半张脸,逼至眼底,“哥哥也是将至不惑的人了,至今未娶。荣儿,哥哥多年来不成亲,不纳妾,膝下一儿半女也无,你倒是猜一猜,哥哥究竟为了谁,嗯?”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袁宗廷是世家出身的贵公子,位高权重的士大夫,怎么可能不期盼继嗣绵延。善荣却是当真不能生育的,除非以狼虎之药催发,方有三、四分拿手,如此势必极大损伤根本,一个不慎,甚至害了她的性命。袁宗廷绝不会拿善荣的生死去赌一个孩子,即便这孩子将与二人血脉相连,至亲至重。至于让其他女人怀娠自己的骨肉,袁宗廷连想都不曾想过。人臣之奸,莫重欺君之罪。他不惜在诰承帝面前自污,便是彻底绝了嗣息统续的念头。

听了兄长的话,善荣脸色惨变,几近仓皇地看着他,只觉己身之孽业无从解脱,大颗泪液从眼角无声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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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荣满脸狼狈惊恐之色,喃喃的道,“我、我没有存心引诱坏了哥哥……”虽她一向规行矩步,大错已成,此时亦莫能辨。

袁宗廷伸手替她拭抹脸上的泪,眼眸里暗沉一片。本就是他一厢情愿的事儿,告诉善荣内情其实对她不公,她不该承担他绝嗣的责任。但世道如此,洪武帝立国以来,女子地位卑下,累受限制管束,务令其贞洁顺从。即便善荣出身高门,贵为皇后胞妹,侯府嫡出小姐,一旦此事传扬出去,袁宗廷能全身而退,善荣恐受千夫所指,不容于世。所以袁宗廷宁可欺君,绝了自己这一支的传衍,换取诰承帝的疚歉补偿。诰承帝既亲口应下,君无戏言,善荣可保永无虞矣。否则以诰承帝素日的性情,无论善荣有错无错,必然先赐死于她,除去祸根,迫使袁宗廷娶妻生子,归于正途。

情爱本系各人的造化。袁宗廷纵然一人之下,权势滔天,善荣不爱他,他也是束手无法子的。倘或她因此顺从了他,又是天大的意外之喜。他瞅向善荣秀色夺人的小脸,满腔铭心刻骨之言,不由轻声笑道,“谁叫荣儿生的这样子可人疼,哥哥一见就着了魔,心里眼里,再容不下其他的人了,如何再与旁的女人成婚生子?”善荣听了这话满脸涨红,又羞,又愧,又怕,又不知怎的去应对,蓦地将他一推,惶惶的抽身欲逃。

袁宗廷大手风驰电掣般抓出,攫在她胳膊将人一把扯回,辖制在自己身下。善荣呜咽着连连摇头,小手紧张的揪住一角被褥。袁宗廷低笑了声,唇碰在她耳畔,深深浅浅地亲,很是暧昧亲昵,话说出口却冷酷饱含威迫,“宝儿跑哪儿去?我说了,你在我手心儿攥着,连娘娘也救你不得。”善荣咬着唇不吭声,睫毛若受惊羽蝶般频频颤扇。手掌也是肉,手背也是肉。当年娘娘在东宫处境何等艰难,心上念幼妹无亲娘照拂疼爱,仍将她抱在宫里,亲自抚养叁年。善荣被袁宗廷带回府后,时时遣出宫人来垂问日常起居,身体康健,眷念切爱之心,刻未能忘。她怎么忍心娘娘左右为难,更不敢将此可惊可畏不才祸事泄露半点与她知晓,徒惹她烦忧。

娘娘庇护不了自己,爹爹可以。善荣进宫觐见袁善祥,原欲以思念家中大人为由,求请袁善祥派人护送她去金陵袁氏老宅。听老家来的仆人说,老太太有年纪的人,时常的胸口结闷,不进饮食,她留在父亲和祖母身旁侍疾尽孝乃子女应有之义,兄长无故不便强迫她回来。分隔几年,再深的执念也该淡忘了。与兄姊不同,善荣对袁二老爷并无许多怨诽,毕竟记事以来,一日没和生母相处过,无论是对秦氏的怀念,抑或对父亲的不满,都是浮于表面的,源自袁宗廷和袁善祥言语影响。

君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

袁瑾瑜皮相极美,举体秀异,内里最是无情冷僻的疏淡性子。他与发妻秦夫人相敬如宾,结缡十数载未尝见其喜愠之色。董姨娘屡屡寻衅冒犯主母,他身为一家主君,视若无睹,不置一词。秦氏殒殁,立誓不再续弦,外人无不称颂其情深,身旁新进之美姬姣童却从未止断。他宠嬖董氏,一应日费供给优容奢恣。秦夫人难产辞世,袁宗廷惩治董氏,将其发落僻远庄子幽禁,连亲生儿子袁宗继和叁个女儿一面再不许见。他略过问了两句,袁宗廷不肯让步,也就罢了。董氏被送走后,也是漠不关心,直至董氏病逝,都没去瞧过一眼。

这些善荣一概不知,模糊的印象里,袁二老爷是雍容尔雅的大家公子,父女相处日子虽短,从来温柔慈爱,关怀照料细致入微。袁瑾瑜去往南京上任前,曾多次与袁宗廷提出要把小女儿带走,二人争执激烈,几至决裂的地步。袁宗廷盛怒之下口不择言:“父亲害她生母丧命,拿什么脸养她在膝下承欢?你日日见着她,想起她无辜惨死的亲娘怎么样过的去!”

袁瑾瑜听了此话浑身一震,向椅上坐了,脸容惨白颓败。袁宗廷握拳,不免有些悔意。袁瑾瑜待旁人冷漠寡恩,于袁宗廷这个嫡长子却是看重的,恪尽了扶养责任,父子之间感情算不得浅薄。况且袁瑾瑜容止出众,以至寻常人见了为之倾慕拜倒,何况身旁近密之人。阖府妻妾一生为他心痴意乱,梦魂颠倒,偶得他一点儿好颜面,魂魄如飞上九天,彼此相争妒恨,暗愧暗怒暗气,偏的对袁瑾瑜从无丝毫恚怼。秦氏濒死之时,心心念念最不能舍的,除了叁个嫡亲儿女,就是温和体贴,风仪俊美的丈夫。董姨娘被撵出袁府,她是生育了子嗣的贵妾,又是老太太娘家族亲之女,庄子上其实不敢苛待,盖因萦念袁瑾瑜成疾,茶饭不思,两叁年间便郁郁而终。

袁善祥一则对生父深怀孺慕,母亲之死又如同心中一刺不能去除,央求诰承帝将其远远调任,实是不忍父女彼此相见为难之意。

那日袁宗廷出言不当触忤袁瑾瑜,最终没有上前慰解求恕,此后父子二人连一句话未再说过,陌路人一样。袁瑾瑜却是几次叁番孤身一人进京看望善荣,父女天性,人伦纲常,袁宗廷亦不好阻止,只假作不知。

善荣与父亲聚少离多,恭敬有余,亲密不足。袁瑾瑜不以为忤,抱了年幼的女儿在怀内,细细询问她身子近况,连当季害过什么病症,配的什么丸药汤剂吃,都清清楚楚,可知确系时刻记挂着。

他将额头亲昵贴与善荣抵碰,“想煞我了,爹爹没有一日不惦念我的宝儿。”男人风姿成熟隽逸,举措温柔,始终轻言细语万般怜抚。本属至亲,骨血里切不断的羁绊,善荣渐渐的与其亲近起来。袁瑾瑜端详爱女,眉目如画,妍姿巧笑,真是姣花软玉一般动人,不由的心潮激荡,柔声问道,“宝儿可愿日日与爹爹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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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意思让她移居金陵同住,这已不是袁瑾瑜第一回问了,善荣不甚情愿,心里更依恋自小抚育疼爱她的兄长袁宗廷。袁瑾瑜正低头专注凝视她,男人面容皙白如美玉,眼眸澄黑如湖水,彷佛谪居世间的仙人,让人心驰神往,不忍心拒绝。善荣挪开目光,咬着帕子张皇无措如同做错了事,怯怯的摇头道,“荣儿不知……”一语未了,眼睑泛红泪光点点,几乎哭出来。

袁瑾瑜眼神倏地暗下,很轻的叹了一声,笑道,“无妨,宝儿莫怕。爹爹常来瞧宝儿就是了。”

《大明律》曰:凡官不奉公法,擅离职守,轻则杖一百,徒三年;重则斩监候,以其犯罪情节论。其在外官委官,虽有罪未至死罪,皆杖一百。凡在外委官及杂犯并如其法。

袁瑾瑜在陪都担着职务,非公事擅自离开会被言官弹劾。两地相去甚远,单是来回便花费十数日,只能乘大年节休沐或是陛下恩赐侍养的假期入京,每年与善荣相聚一回两回已极是难得。他凑首留恋不已亲在善荣白嫩脸颊,“宝儿千万记得,你是爹爹的小女孩儿,是爹爹的心头肉。”反复殷切念叨,唯恐心爱的女儿日渐长大,将自己忘却。

袁瑾瑜的这些儿女里,所疼者独有善荣。袁宗廷和袁善祥乃嫡长子、嫡长女,他更多的是看重,寄予家族衰荣厚望,延请名师悉心教养。及至得了善荣,才第一次体会为人父的快乐,每每见了她,铁石心肠俱化作绕指柔。自然袁瑾瑜之眷爱绝非纸上谈兵。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善荣眼看将至听取婚嫁的年纪,早在她垂髫之龄,袁瑾瑜便耗费心思亲自为她置办奁产,积年累月下来,金银珠宝、绸缎布匹、古玩珍奇、旧籍孤本、家具器皿等等,奢华铺费,堆山塞海,更大肆购置京城和金陵近郊沃地庄子作随嫁田,把银子花的淌海水似的毫不吝啬,拳拳爱女之心可见一斑。要看更多好书请到:yelu1.

善荣十四岁那年,吴家替大爷吴承晖提亲,托请靖安侯府的诰命太太去往金陵说合,就是袁瑾瑜先拍板应下的。族里长辈,连老太太多嫌吴承晖贪花好色,终日闲游浪荡,不务正业,偏袁瑾瑜不以为意。两个孩子一处长大,脾气情性都彼此知道的了,就强过外头那些个不知底细的男人。大家子的公子年轻时馋嘴猫儿似的也是寻常,从小儿世人都打这么过的,将来娶妻生子,仕途经济里打个滚儿,自然沉稳下来。况且已是世袭罔替的国公爵位,再上进怎么着的,还能封异姓王?那不是出息,倒成了寻死路。他们这样人家,丈夫人品资质大不出格就罢了,女儿家终究在后宅过活,婆婆是一层,太婆婆是一层,待的和睦宽厚才顶顶要紧。凭袁吴两家世交的情谊,善荣又在徐老太君屋里教养了一场,她聘到那府里,不说同家里一样,也大差不差了。

譬如袁瑾瑜自己,都说他偏宠妾室,纵得董姨娘尊卑不分,不敬主母,其实董氏仗的是老太太的势,他听其自流,不过问罢了。袁瑾瑜眼里,他房内的漂亮女人好比各式的花,这一朵看腻了,开败了,横竖那一朵好,就弃了这朵取那朵。原为的是插在瓶子里赏心悦目的取乐顽,哪一朵都有其好处,他都优渥供养不苛待,又哪一朵他都不曾真正放在心上。

袁瑾瑜为善荣苦心谋划,随着袁宗廷雷厉风行一番处置没了下文。他自是恼的,父子二人早些年生了嫌隙,便托老母之名打发人去往京城建昌侯府问明究竟。袁宗廷对待禀性顽愚,纵容董姨娘忤犯自己生母秦夫人的老太太可没有对父亲袁瑾瑜的温柔心肠,冷在一旁不理。袁瑾瑜未等到奴仆回来复命,先听闻长子为甫满十五岁的小女儿行及笄之礼,办的豪奢滥费,声势巍巍,人尽皆知。

我朝女子惯有先订婚再行及笄礼的习俗,倘或一直待嫁未许人,则年至二十才行礼。袁宗廷此举不啻于表明他没有将二姑娘许嫁的打算。善荣是建昌侯府的二小姐,在袁家排行十一。袁大老爷统共四个姑娘,袁瑾瑜除了原配所出善祥善荣姐妹,董姨娘的三个女儿,另外两个妾室也各为他生了一个女儿。曾有人在建昌侯跟前称善荣为十一姑娘,袁宗廷淡淡回了一句,“家慈只生了皇后娘娘和我小妹。”这话倒不算错,但认真计较,袁二老爷姬妾所出子女,都是替老爷太太生的,与他们本人没什么相干。闻弦歌而知雅意。袁宗廷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不想得罪他的人,自那之后,提及善荣,皆以二姑娘,或建昌侯府二姑娘指称。

袁瑾瑜既惊又怒,继而善荣被诊断子嗣有碍,寿数不永的脉案流传出去,老夫人及族里尊长俱缄默不响了。不能生、体弱、短命,但凡占一样,小门小户的女子都不好发嫁。自家金尊玉贵养大的孩子,何必送去次一等的门第受磋磨,兴许还日常有人白嚼蛆的着恼,横竖哥嫂不嫌,家里也不缺她一口吃的。倘或有个好歹,焉知能养她几年呢。

袁瑾瑜伤心比之众人更甚,如同摘去心肝一般。他有些埋怨儿子长久刻意隐瞒善荣病症,也自悔恨不曾亲去仔细看视,为她请医疗治,女儿没养在身边儿,这么些年竟是疏忽了。他一刻不肯延误,忙忙的告了假,打点起身,作速择了日期,遂独自带领两名心腹仆从,登舟往都中去了。

袁瑾瑜一路盘算着开导劝解小女儿,他们这样人家,人参灵芝,燕窝肉桂,日日吃都吃的起,什么病治不好呢。她也不必事事听从兄长调停,若要成亲嫁人,爹爹替她挑拣人物儿出众配得上的才俊,十里红妆风风光光送她出门;若是留在家里图个清净自在,一辈子当爹爹的小闺女儿,他也只有喜欢的。然而想到善荣寿元不永,甚至先一步离自己而去,似万箭攒心,悲惋不能排抑,神思恍惚之下不慎从甲板跌落水中。虽然仆人及时跳下去救回,当晚袁瑾瑜就着了伤寒昏迷不醒,只好慌忙的折返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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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瑾瑜睁开双目,老夫人董氏、大太太金氏、次子袁宗继、袁宗继之妻倪氏、他的一干姬妾通房,以及几个年长知道事的孙子孙女正围在床前,红着眼寸地不离地照看。

董老太君见他苏醒,嚎啕的大哭起来,“我的儿,娘以为再见不得着你了。”于是满屋里人俱抹起眼泪。袁瑾瑜恐哭坏老母,忙道,“母亲放心,儿子不过是绊了一下脚,浸湿衣服感了些风寒罢了,如今我都好了,再不妨碍的。”命袁宗继好言开导祖母,金氏、倪氏也扶着老夫人不住劝解,老人渐渐的方收了泪。几个出嫁婆家稍近的女儿和侄女儿也携同女婿、子女赶回来伯爵府,分了里外听候消息,此时听老夫人吩咐,一一的进来请袁瑾瑜的安,并述家里大人的话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