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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宜团又在天台上坐了一会,下楼回到家的时候,李微澜已经起床了,坐在沙发上,抱着膝盖上的娃娃兔子,眼睛看着电视机,看起来像是在发呆。
沈宜团关门的声音似乎惊醒了他。
李微澜转头看了一眼沈宜团,没说什么,一如既往地,像一朵艳丽却阴郁生长的蘑菇。
沈宜团笑了笑:“你起来啦。对了,说好showcase结束之后我们要一块去吃饭的”
李微澜:“不想去。我想叫外卖。就吃猪脚饭。”
沈宜团劝他:“我们明天再吃?不是约好了今天我们相亲相爱的一家人apollo要一块去吃饭的嘛。”
李微澜转头,漂亮的眼睛很冷漠地盯着沈宜团:“我说了不想去,你为什么不听我说话。”
沈宜团问:“嗯?为什么?”
李微澜终于转过头,语气无情无绪:“你到底懂不懂啊。”
沈宜团有点为难:“可是我们毕竟是队友。”
沈宜团只是不想看到队内关系那么僵,大家都不是坏人,心也很善良,为什么不能好好相处呢?如果有机会大家一块面对面地聊一聊,他们一定能解开误会,从此以后不说变得相依为命吧,起码每天都能高兴点。
不然上班就见到讨厌的同事,那上班该多痛苦啊。
沈宜团不想李微澜不高兴。
李微语气沉沉:“我不觉得他们是队友。你爱跟他们处就处吧,尤其那个黑皮。”
“黑皮?谁?”沈宜团又说,“他叫林枭。”
“他爸妈给他起错名字了,他应该叫欠削。”
沈宜团想了想,不确定地说:“那字不是念xue吗?不过我也不懂。”
李微澜对此不感兴趣:“whatever.”
沈宜团又说:“李微澜,我们不仅仅是工作的同事,公司说了,以后我们apollo要在一起住的,”
“这两天我们要收拾收拾东西,准备搬家了。林枭和渝渡,我跟你,我们。apollo每天都要见面,上班一起工作,下班四个人一起住,所以我们不要吵架好不好……”
李微澜却突然情绪爆发了,赤脚踩在地板上,把手里的兔子玩偶脑袋一撕,扔在地板上,大声哭着说:“所以下班还要见到他们是吗?”
李微澜的眼泪说掉就掉。
他就是不懂了,他真的不懂了,为什么要沈宜团那么坏,总是要想着往他们两个中间塞东西呢?塞猫,塞队友,以后还要塞什么?
李微澜忍了这么久,一直忍到工作告一段落,此刻对沈宜团的情绪突然涌起来,几乎都有些恨沈宜团了。
“还要我怎么说,我都说了,我不喜欢理别人,不想见到别人。我讨厌猫,讨厌队友,讨厌你。”
李微澜说着,又很像神经质一样,把兔子的脑袋从沙发上捡起来,手指恶狠狠地扣着兔子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