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卿问那姐妹会当时的副主席不是季子文吗。这舆论继续发酵下去,是不是会影响她的声誉,影响《尤箴》的项目。
“所以她要大半夜给你打四五个电话?”乔卿图穷匕见了。
司然停下脚步,侧过脸有了些笑容。“下次可以直接问最后这个问题。”
司然回答他最近的确给if基金会提供了一些季子文的背调,里边有相关的内容。这中间哪个环节漏了消息出去,有人想趁机搞臭季子文。
乔卿问你挖出黑料,你不是该保密吗,曝光了的把柄还有什么用。司然耸耸肩,“和金子一样,埋在地里没人知道,挖出来后谁也捂不住。”
司然说这事季氏会有办法摆平的。他只是借着if基金投委会做决定的档口给季氏一点动力,让季子文的母亲杜先觉别再磨磨蹭蹭。
乔卿问他要从杜先觉那里换什么。
司然注视她一会儿,回答杜先觉是格雷姆疗养院院长,手里攥着能把埃文斯医生送进去的证据。
乔卿半张着嘴呆怔,周予淮死了之后,司然很快就把她从格雷姆接出来,把她的心理医生换成巴克利博士。
乔卿问我的精神科医生犯了什么罪。
“欺诈、篡改医疗记录、收受贿赂。”司然平静地说:“为了把你留在格雷姆中心,周予淮和他干成不少事。”
乔卿的脖子僵硬。
几天前司然在电话上讲杜先觉和周予淮两人交情不浅,原来是这个意思。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司然和她有一句没一句地说了许久。
比如结婚时周予淮答应过乔卿不再去找她的母亲。但那个在她父亲死时都没有来过一通电话的生母,却在几年前主动找到周予淮,为要钱、为办事、为面子。周予淮没有对乔卿提起过。司然如今说起,也只是一带而过。
可能是就此欠下的人情不少,没什么正经事能还上这笔债,于是一年前埃文斯和周予淮上门讨论乔卿住院的治疗方案时,那位生母热情地顺着他们的暗示编造起乔卿年幼时候的经历。
虽然不是正式的医疗诊断记录,她作为生母的口述还是为埃文斯严苛冗长的治疗计划提供了不少便利。依照埃文斯在与她的初访记录里写的,患者乔卿在学龄和青少年期间出现过不轻的心理问题,易怒、报复、违抗父母,被诊断成对立违抗性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