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

玄皇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万万没想到，

这些平日里对自己唯唯诺诺的贱民，

竟然敢如此嚣张。

“好……好得很！”

玄皇怒极反笑，

“你们等着，

本皇定要让你们后悔！”

他正要发作，

突然，

一个淡漠的声音，

自虚无处响起：

“玄皇，你这是怎么了？

莫非，是练功练岔了气，走火入魔了？”

刁阳的声音，

带着一丝戏谑，

在玄皇阙上空回荡。玄皇眼瞅着刁阳突然现身，脸上的怒火“噌”地一下就灭了大半。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但这笑比哭还难看。

“前辈，您老可算来了，”

玄皇边说边伸手指着周围，活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

“您瞧瞧这帮家伙，都快把我的玄皇阙给掀了！”

他视线扫过之处，一片狼藉。一群灵族百姓正围着火堆，有的抱着烤得金黄的鸡腿大快朵颐，有的拿着不知从哪儿弄来的美酒，猜拳行令，那叫一个欢实，全然不顾这是在庄严的玄皇阙内。

“还有那些仙禽，我可是当宝贝一样养了上千年啊！他们可倒好，一只都没给留，全给烤了……这，这简直是暴殄天物！”

说到痛心处，玄皇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刁阳却只是淡淡一笑，那笑容里，似乎藏着几分戏谑，又似乎带着几分了然。

“玄皇，”

他慢条斯理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像小锤子一样敲在玄皇心上，

“可曾自宫？”

“这……您是知道的，为了表示对天地盟的忠心，已经自宫了……那滋味，真是……痛彻心扉！”

玄皇咧着嘴，五官都挤在了一起，仿佛还在回味那一刀下去的酸爽。

“嗯，对本教如此忠心耿耿，可曾看到《玄星经》中的只言片语？”

刁阳主动提及此事，玄皇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实不相瞒，前辈，我正想跟您请教这事儿呢。”

他清了清嗓子，调整了一下站姿，让自己看起来更恭敬些，

“您传授的口诀，我可是一个字都没落下，每天都勤加练习。可这《玄星经》，我就跟没见过似的，连个影子都摸不着。”

“哦？”

刁阳故意拉长了声音，

“看来，你的悟性还差得远呢。我本以为你是个可造之材，才悉心指点。没想到，你连《玄星经》的皮毛都没学到。”

这话一出，玄皇顿时慌了神，额头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完了，没想到我居然辜负了大佬的期望。他要是不肯再指点我，那我岂不是前功尽弃，鸡飞蛋打？”

玄皇心里七上八下的，像十五个吊桶打水。

为了讨好刁阳，他可没少下血本：每天百万仙禽供着，眼都不带眨一下的；还动员了无数灵族百姓改信天地盟，就为了让刁阳高兴。

更别说，他那一刀下去，可是彻底断了香火，成了个“公公”。

这要是被刁阳给甩了，那他可就真是欲哭无泪了。

想到这，玄皇再也绷不住了。

“前辈，您可千万不能放弃我啊！我这人虽然笨了点，但我对天地盟的忠心，那是日月可鉴！”

他急忙表忠心，就差指天发誓了。

“朽木难雕，粪土之墙不可圬也！以你的资质，本不配加入我天地盟。但念在你一片诚心，我可以破例再给你一次机会，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了。”

刁阳这话，说得那叫一个高深莫测。

“多谢前辈！多谢前辈！只要您肯指点，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玄皇如获至宝，连连作揖，激动得都快说不出话来了。

刁阳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你每日进贡百万仙禽，积攒功德。如今，又挥刀斩断尘缘，足见诚意。若论诚意，你确实有资格成为我天地盟的护教法王，参悟《玄星经》，指日可待。”

“只是，你这悟性嘛……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若想有所突破，非得借助外力不可。”

说到这，刁阳的目光突然一凝，望向玄皇城东面，似乎穿透了重重迷雾，看到了什么。

“此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此为何处？”

他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禀前辈，那是……灵族的皇陵所在。”

玄皇不敢怠慢，连忙回答。

刁阳听了，却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并不言语。

“前辈，您……您这是何意？”

玄皇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忍不住开口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时机到了，你自然会明白。”

刁阳故作高深地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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