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庄头呈上了新账本,秋华年让他先走着,看一处介绍一处。 经过秋华年敲打,这次账本上还添了两亩菜地,五只羊,六头猪,一头奶牛,一群鸡鸭大鹅。 秋华年每看一个地方,就和其他佃户们问一些相关问题,都是能互相印证的。 老邓头心脏怦怦跳,庆幸自己这次没有耍滑头,否则很有可能这个庄头真做不了了。 被这么不动声色地敲打了几次,至少几年内,老邓头是不敢乱来了。 老邓头提前收到信,专门带着所有佃户来庄头迎接他们,姿态摆的很足。 “大少夫人,秋公子,咱们庄子上的佃户,除了一个新逃荒来的哥儿身体不好,暂时起不来,其余都在这儿了,请您二位过目。” 秋华年对苏信白使了个“你看”的眼色,听老邓头这次怎么介绍。 庄子上一共住了十二户佃户,有那种一户十几个人的大家口,也有逃荒来的,一两个人成一户。 壮年男女有二十八人,十二岁以下的孩子有七人,五十岁以上的老人有十一人,加起来总共四十六人。 确认庄子没问题后,秋华年叫他们别急着翻地,先做棉花育苗。 这次他没有口述,而是带来了自己的农书的育苗篇的抄本,将佃户们分为识几个字的和完全不识字的,让他们照着书学,他就在一旁看着。 以老邓头为首识几个字的人学的很快,完全不识字的人,只看图理解,还是出现了偏差,秋华年把问题记下,打算回去后改进一下图示。 对秋华年要用庄子种棉花的事,佃 ()户们虽然惊奇不解,但没有人提出疑问。 种二十亩地用不了这么多人,人手主要是照顾那五亩梅树林的,每年夏天摘梅子可是大活计,有时候摘不完了还得从外面雇人。 苏信白家业大,对庄子管得松,这些佃户们生活过得不错,没有面黄肌瘦,衣不蔽体的。 秋华年算了算,按两个人照顾二亩棉花地来算,这些人手勉强够用,摘梅子的时候再想办法。 “邓庄头,你的新账整理的怎么样了?” “早就弄好了,就等着给秋公子验收呢!” “一辈子夫夫,能有什么想法?” 秋华年轻笑,“你嘴太硬了,那就别怪我问的露骨。” “你直接回答,你愿意看他和别人生孩子吗?你愿意给他生孩子吗?” “……” 屏风那边,连细微的水流声似乎都消失了。 反正苏信白已经说无论种的怎么样,今年都会按去年的量给他们发粮食了,他们只是佃户,干活就行,管那么多干什么。 忙到了下午,秋华年有些累了,苏信白提早叫人打扫了庄子里的宅子,问他要不要泡温泉。 秋华年来了兴趣,笑着说好。 宅子后院盖了一个暖阁,里面是一个石砌的小池,引入温泉泉眼的水。秋华年在里面能到胸膛以下,换成杜云瑟,估计只能到腰迹。 暖阁已经放好了温泉水,氤氲水汽模糊了秋华年的视线,下人们在温泉池中央架了一扇屏风,秋华年看不见那头的苏信白,但可以听见说话的声音。 秋华年等了许久,就在他以为今天也问不出什么来时,苏信白缥缈沉闷的声音才顺着水汽传来。 “……那也得,他想和我生。”! 秋华年整个人缩在温热微烫的水里,舒服地叹了口气,手拍着水面玩。 “这里的温泉能煮鸡蛋吗?你试过吗?” 苏信白清冷的声音被水汽缠绕地有些模糊,“……煮鸡蛋?我此前未来过,你要试试吗?” “算了,不想出去,下次再说吧,反正庄子跑不了。” 秋华年盯着水汽看了一会儿,轻声问苏信白,“信白,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能不能说一说,你对经诚究竟是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