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晏说是。
他今天穿了件鹅黄色羽绒服,本来皮肤就白,一冷看起来就更白了。
大爷又问:“多——大啦?”
“二十二,”石晏说:“过完年就二十三了。”
“那也不小了。”大爷不敲了,眼一眯,说到正事了。棒槌朝前一挥:“过来——”
石晏盯着那沙包大的棒槌头,离得近,几步过去了。
大爷将他上下左右看了好几圈,说:“平时看就周正,这么一细看,唇红齿白,跟小丫头似的俊。”
石晏给夸得不大好意思,刚笑了两声便听大爷问:“家里没给介绍对象呢?”
大爷也没坏心眼,纯粹是看他长得好看,脾气又好,自家有个侄女也二十来岁。
人一到年纪就爱琢磨这些。
石晏脸有点红,刚想说有对象,便突然想起“对象”这个词好像从没有在他和魏闻秋之间出现过。
他在晃神的那两秒里飞速回想了一下,发现确实如此。
他们抱了,亲了,甚至做了。
不止一次。
然而他还是叫魏闻秋为“哥”,魏闻秋也从没有对他说过“我爱你”这样的字眼。
石晏很快沮丧起来。
他改口说“没介绍”,和大爷又心神不宁地说了几句话。
他是存了自己的小心思的,他想看看紧跟在身后的魏闻秋是什么反应。
如果对方表现得气愤或是伤心,石晏觉得还能够原谅。
结果当他说完“没介绍”这三个字后,他用余光偷瞄了下,发现魏闻秋居然压根没有任何反应。
于是石晏不仅气愤,还伤心了。
以至于他怒气冲冲地踏入公司,在热烘烘的空调里一不留神就脱掉了身上的羽绒服外套,完全忘记自己手腕上还有一截铁链。
那锁链在魏闻秋身上时足有手腕粗,在石晏身上却真的像一幅银色的手铐。
穿外套时有袖子盖着,看不出来。
衣服一脱。那银色的铁链在他的细手腕上晃晃悠悠,从边上垂下去一小段几十公分的链条。
链条的另一端什么也没有。
看起来是这样。
周荣过来倒水,眼尖:“你这手上的链子干嘛用的啊?”
石晏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又翻眼看看身侧故意将铁链甩得咣咣响的鬼。
然后他对周荣笑了笑:“拴狗的。”
“什么狗,烈性犬啊?”周荣惊奇道:“有的狗会爆冲,你小心点。”
灯闪了两闪,周荣抬头:“哎哟卧槽。”
“嗯烈性犬,”石晏面不改色:“大狗,不栓不行。”
“啪——”
灯彻底不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