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姆哭了。
不知道是感动的,还是伤心于在他离别的典礼上,卡尔不愿意为他唱歌……但卡尔就是这么做了。
尽管这么做了,但卡尔的心底也有着强烈的愧疚和悲伤。
现在,拉姆把这首歌发给他,像默默提示着他们的欢乐和伤痕。歌曲躺在他的手机中,沉默着把过往的一切都铺陈开,拉姆什么都不用说,他和卡尔都知道,他们很快又要装作无事发生,继续搅拌着疼痛和默契相处着。
这种黏连的关系让卡尔感到窒息,但也带来了非比寻常的安全。
他和拉姆的关系是极其稳固的。
即使争吵。
他给对方回了消息:“我也想念你,晚安。”
“在和谁说话啊,卡尔。”
穆勒已铺好了沙发,他打算自己睡沙发上,床让给卡尔,现在像个百无聊赖的大狗一样拍打着自己的大腿,气鼓鼓地询问几米外站在灯下漂亮但又无情的主人:
“不来休息了吗?”
确实是应该休息了,他今晚把穆勒给折腾得够呛:“我还是回去吧。你坐沙发上干嘛?回你床上去。”
穆勒傻眼了:“啊???”
哪里可以下载反诈骗的app呢,怎么可以这样?
他挣扎着想反抗,但卡尔已理性恢复敲定了一切——他才不能在穆勒这儿挤着,害得他们今晚必有一个睡不好。
他只是借用了一下穆勒的卫生间洗个脸……其实这是借口,卡尔只是想倒走一点点对方的须后水。
在这个味道里会安心些吗?卡尔决心试试。
穆勒在外头陷入苦恼。
这算什么事啊!他本应该高兴卡尔的情绪变好了,还是他帮忙下变好的,他帮到了卡——但实际上他一点都不高兴,甚至有点自私懊恼地渴望卡尔再消沉一段时间,不要这么坚强和果决,让他们继续在暖黄灯下沉默又温柔地拥抱。
仿佛一双爱侣。
我很高兴你在脆弱时愿意靠近我……但你只有在脆弱时才会靠近我吗?
但此刻他的心情其实还是稳定的,房门打开时他才是忽然精神都不好了——
胡梅尔斯光着上半身抱着胳膊站在外头,穿着一条不知为何显得非常眼熟、但在他身上又很违和的长裤,正低头看手机。听到门开的声音,他抬起头来,目光越过卡尔落在了穆勒身上,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