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按门铃,也许是房内人听到动静,又从猫眼里看不清情况,不懂放假呢外面在闹什么,直接把房门打开了。
施魏因施泰格一个猝不及防,闭着眼啊了一声慌忙把拉花拽开。
漂亮挥洒的彩带下,巴拉克瞳孔紧缩地看着他。
施魏因施泰格的心脏在那一刻像气球一样忽然膨胀到最大,然后爆炸了。
卡尔太困太累了,在梦里迷迷糊糊像听到了什么动静,但又醒不过来。他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压在自己身上,明明意识已经苏醒,可是浑身一动都动不了,连眼皮都无法控制。
睁开,快睁开……
在这样的挣扎里,他反而又睡着了,直到再次醒来,时间已到下午,外面难得的晴天都已变成了昏黄色,毕竟太阳四点就要下山了。一种无法描述的孤独和悲伤忽然笼罩了他,好不容易有一个晴天,他却把所有宝贵的时间都浪费在了睡眠上。
而且睡得还不好,花了这么长时间,起来后脑壳却昏沉沉地痛。
而且屋里又安安静静的,巴拉克已经回去了吗?——如果想赶上晚餐的话,他确实最迟也该这时候走了。卡尔惊慌地爬起来,背脊微微发抖,跑到客厅,看看有没有留什么纸条,想不起自己把手机放在哪了……
啊,没有纸条。
但人还没走,还待在客厅里,坐在他们最喜欢的落地窗角落,但没坐在沙发中,而是坐在地毯上,手腕搭在曲起的左膝上,右腿伸着,整个人都在往窗外看,被行将落下的太阳照成黑色的,包裹着金黄光圈的剪影。
卡尔整颗心脏落了下来。
他出声,巴拉克才忽然惊醒似的,一扭头看向他,起来替他试额头的温度,冰凉的嘴唇覆在卡尔额头上,感受到年轻恋人温热美好的体温,巴拉克轻轻叹了口气:
“没事就好,我怕你发烧了。”
“你冷吗?刚刚开窗户了?”
卡尔反而是担忧地握住了他的手腕,巴拉克一向体温偏高,哪怕嘴唇也烫,但现在却冰凉凉的。
巴拉克也不多做解释,嗯了一声遮掩过去,只是握住他的肩膀让他转身:
“巴斯蒂安给你送了生日蛋糕——”
“什么?他,他过来了吗?你被他看到——”
“不,没有,他托人送的,按了一会儿门铃就放门口了,留了贺卡,我才看懂的。”巴拉克很少说谎,这大概是他人生里讲过最认真的谎言,因为他不想让卡尔看出任何破绽:
“他肯定给你发了短信或打了电话,你看看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