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工钱才几个?外头冷死了,我费这个力气干嘛?”门卫和她吵完,又换了张谄媚的笑脸望向卡尔:“不过您放心,我现在去帮你加油,放心,放心哈。”
花臂女把抹布使得像飞镖一样,冲他飞来:“收了几个好处,脸笑成菊花了!”
她还是勉强收下了卡尔,不过今晚大概是有什么球迷组织聚会,并不是纯粹的营业日,所以他的到来让所有人都很不自在。卡尔也没说话,只是跟着花臂女走到吧台角落坐着,后者像rap一样连珠炮似的报完了菜单,然后又说“第一个做不了,第二个没货了,第四五六不好喝,你选哪个?”
“……”卡尔静静地不说话。
花臂女满意道:“很好,啤酒一杯,英明的决定。”
她酒桶一开,咕噜噜地就替卡尔倒出了一大杯。
卡尔又掏了一张一百欧给她,找来的零钱重新放小盘子里推了回去,然后又添上了一张新的一百。
“我能往那边坐吗。”
他倒不是很在乎舒服不舒服的,只是这个高凳感觉松垮垮,卡尔怕它塌掉。
他现在没什么精神,不想还得和凳子斗智斗勇。
萎结果花臂女眉毛一竖,屋里的人也全嘘了起来。
“这什么意思?谁缺你这几个钱!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啦?”有个红脸大汉喊道。
“你当我们老板是要饭来啦?”有个粗眉毛男跟着附和。
“给你个板凳喝酒都不错了,少找事,别想说话!”再有个胖球男砸杯子。
花臂女把钱丢还给他:“没外仁位置,少来这一套。不缺你这几个子,喝完请上去。”
屋里的人还在对他虎视眈眈,以为这阔佬要继续找事,谁知卡尔只是平静地哦了一声,真的坐在原地不动了。
没有就没有吧,凑活着坐坐算了。
卡尔神情很麻木地拆开围巾和墨镜,把大衣也脱掉搭到椅背上,回身坐正,在灯下望着正冒气泡的啤酒发呆。
花臂女手里的杯子掉了,啪嗒一声巨响,砸在地上,但没人有反应,整个空间忽然静到了极点,音响里发出的《南部之星》仿佛也忽然空旷了起来。
“妈呀。”她迷惘道:“我精神出问题啦?”
红脸大汉像一口气没提上来一样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呜呃~”,粗眉毛男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胖球男一个震惊的大晃动,直接脸朝下摔到了地上去。
卡尔一杯酒喝了一整晚,每到感觉精神有点涣散,他就停下来,不想让自己在这儿睡过去,给人添麻烦。他和每一个球迷都合了影,看他们激动得满脸通红地争先恐后地给他讲他们自己和拜仁的故事,回答他们所有莫名其妙的问题,例如赫内斯喜不喜欢,更衣室里谁的勾八最大,卡尔说我知道,但我不能告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