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B/N/P】皈依贪狼

49买我。(2 / 2)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走下床,点了只蜡烛,托着烛台走到床边。褥上湿得一片狼藉,男人面上绯红已经昏睡了过去。

她不知道他醒来会不会回味这些快感,反正她还挺快乐的。如果他能贪恋一口这性事,那也算是好事;若是不喜欢也无妨,她还可以找些别的乐子让他产生点向往。

沈庭筠整了整自己的衣物走到门口,对着门外说道,“霍平,送水,最好再找个大夫,顺便私下里去查查他每天喝的药,我感觉有点问题……”

门吱嘎一声打开了,沈庭筠正在系腰带,闻声惊讶抬头,霍平不会不出声直接进来,也不会允许其他人这么做。看着眼前的人,她难以置信地眨了两下眼睛,确认不是幻觉,一身黑衣的年轻男人生气的样子太过真实生动,他红着眼睛,风尘仆仆,下颌上都生了淡青的胡茬。

沈庭筠展露了笑颜,欣喜地走向他,“小九,你怎么来了?赶回来累不累?”

他不可以离开边城擅自回京,可他还是星夜兼程,偷偷回来看她成亲。她做了多久,他便在门口站了多久,霍平劝不动他,又怕被人发现沈越桥私自回京,只好去院门口再守一道。

沈越桥张开双臂一把把女人搂进了怀里,“阿姐,阿姐,你玩得高不高兴?玩也玩过了,我杀了他好不好,我等不及他死了。”

他低头埋在她的发间深吸一口气。

奶香气……阿姐身上的味道已经变得他不再熟悉。

如果刚刚那句话还算是玩笑,在这样掺着淫靡的香甜气味里,他杀心骤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沈庭筠被他裹在胸口,隐约觉得他哪里变了,问道:“小九,你是不是偷偷长高了些。”

沈越桥没有回她,她从他怀里抬起头,顺着青年人的目光向室内看去。除了窗边的红烛,里间只有床头一盏烛火在床榻边的小几上燃着,隐约映照出红色锦被下没有被盖住的修长瘦弱的小腿。

沈庭筠忙重新看向沈越桥的眼睛,他眼神克制不住地冷肃,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她捏了捏沈越桥的下巴让他别看,“小九,这桩婚事我是乐见其成的,只是到底委屈了你……”

沈越桥终于是低下头来看怀里的人,沉默了片刻,他一把把沈庭筠拦腰抱了起来,“我有什么委屈的,你不嫌委屈就好。他这样的废物,你若是不在,我已经杀他十几次了。”

“他身体不好,你可少作弄他。”

“才成亲一日不到,阿姐就已经这样维护姐夫了吗?”沈越桥用脚勾了一下把门带上,说姐夫两个字的时候说得咬牙切齿。

他将沈庭筠抱向内室,问道,“你刚刚说他的药有问题,他什么毛病?会不会伤害到你。”

沈庭筠眼神躲闪了下,小声说道,“不会,我只是觉得他的身体有些地方不太对劲。”

段嘉鹤的脸隐在烛火照不到的床围后,沈越桥才靠近床边,与沈庭筠身上一致奶香气和轻微的淫液旖旎就钻入鼻尖,让他瞬间放弃了想一看究竟的想法,原来她身上的味道都源自这床榻暖帐之间,他脚下一顿,驻足在了原地。

“他……”沈越桥心里怨念丛生,实在想咒骂这床上的废物几句,可人既是阿姐选的,他也不好多说什么,末了只能挤出一句,“他这是真晕还是装睡?”

“我也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越桥鼻子里轻笑一声,转身把沈庭筠放到了一旁的硬榻上,他环着她的腰蹲在她身前抬眼望着,脸上看不出半分高兴,目光却灼灼滚烫,沈庭筠知道他在求吻,无论床上的人醒或是不醒。

她看着他一脸的委屈怨愤,又想起他一人在北边的凄怆孤独,心都化成了屋外的月色,汪成了一片。

她低头吻他,用温热触碰他冰凉的唇。男人熟练地张嘴,含住了她的唇肉,她也熟练地探入他的齿间。可不过片刻,沈庭筠感到二人贴住的颊上一热,沈越桥突然退开,倒吸一口周遭的空气,伴随着一声短促的抽噎。

沈越桥一颗心胀得几欲裂开,他恨自己的熟练,或许这样的熟练已经让她没有了新鲜感,他的身体是被她一点点开发的,他的阿姐或许早就已经厌倦了这样的熟练,曾经是药物驱使,如今只是本能的反应,根本没有激情。

他们是小别重逢,可小别哪里胜得过新婚新人。她不需要他了,她只是看他可怜在施舍他,他意识到。夙夜奔袭的风沙,屋内微不可闻的细响,都没能让他的期望落地,可是这一刻,他的心直直地萎顿下去。

“都是他的味道,为什么……都是……”他呜咽一声,颤着声音问道,“阿姐,你会爱上他吗?会喜欢他胜过我吗?”

沈庭筠这才意识到自己适才含过乳汁,刚想道歉,话还没出口,男人却继续问道,“而今阿姐的毒是解了,可我的药还在血里。没了那蛊毒,阿姐对我还有欲望吗?我对你还有价值吗?”

看着他的泪珠不断自眼眶滑落,沈庭筠急忙拿袖子帮他拭去。

“有的,小九,你别哭,阿姐永远都是喜欢你的。”

男人阖了阖眼,眼眶里的泪断了线涌出去而后才止住。

喜欢我,却也仍可以喜欢别人,只是我并没有任何立场提出异议,毕竟从一开始就是我强求来的留恋与交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站起身,自嘲般地扯了扯嘴角,解开了自己的外袍,露出了暗红色的里衣,“阿姐折腾了一晚想必是累了,我赶了这几日也疲乏得很,明日一早又要往回去。”他俯下身问道,“就抱着你睡一会儿好吗?”

沈庭筠看着这小可怜,连忙向他伸出了双手,沈越桥搂住了她,在这张狭窄的硬榻上躺下。

对沈庭筠来说,这个怀抱的感觉仍是再熟悉不过。她知道小九的伤心和别扭,温声安慰了几句,直至听见沈越桥呼吸平稳才安心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她猛地醒来,天光微熹,身边是空的,身下却是一烫,她下意识地缩了一下。

“阿姐,你醒了?”沈越桥的声音自榻尾传来,男人的手握住了她的腿根。

“小九,你……做什么?”

“只有这里还是阿姐自己的味道,可你居然为他流了这么多水。”男人小声说道。

沈庭筠清醒了三分,撑起了上半身,就见沈越桥正在她腿间。早些时候,美色当前,她确实有些反应,原是想去洗澡的,后来小九进来便把这事忘了。她双腿夹了夹男人,“我本来打算去洗澡的,没想到你会来。说起来霍平哪儿去了?”

“他去院外候着了。”

沈庭筠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让他微微仰起头,她清了下嗓子说道,“小九,有件事我也要告知你。我治病时,有次发了病把霍平给上了。”

“告诉我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对你我的事清楚,我自然也要让你清楚我与他发生了什么,我不可能让你不明不白地蒙在鼓里。我担心将来他对你会有敌意,你却察觉不到。”

沈越桥眨了下眼睛,没应答,只是重新埋进了她的胯下。用舌尖抵开了她的软肉,探了进去,在湿润嫩滑里像猫儿一般把微凉的淫液细细舔去。是太久没有见面失去了安全感才让他变得患得患失,可她对他依旧坦诚,依旧温柔,哪怕是长久陪伴着她的忠仆,也不能夺走他在她心里的位置。等到唇缝间的滑液都被卷走,他轻吮着那道小口,将其间的清液含吃入腹。

到底是研读过那卷册的,沈庭筠不过被他舔了一会儿穴口四周,腰上便酸软下去,脑中一滞,新的热液便随着浑身的颤栗向外涌出。

男人温热的唇却离开了她的下体,他重新躺到她身侧,在她耳边低声问道,“阿姐,坐到我脸上来好吗?”

“……”沈庭筠怀疑自己听错了。

可他又问了一遍,“阿姐,坐到小九脸上来好吗?”

沈庭筠磕磕巴巴地回道,“会……会压到你的。”

“可是我想,我想阿姐坐在我脸上,想要阿姐因为我才高潮,想要阿姐的水流得我满脸都是,想和阿姐试新的姿势……阿姐不是最疼我了吗?”他离她极近,沈庭筠被他这些话说得满脸通红。

话都已经说道这份上了,沈庭筠再不疼疼她的宝贝未免也太伤人心了。她支起身子跨到男人耳侧,握着自己的小腿向下缓缓坐下去。沈越桥却急不可耐地伸手握住了她的大腿向下一拽,她与他瞬间贴在了一起。

她怕闷住男人的口鼻,还试着抬起些,却被他紧紧箍住,男人深深吸了几口气,热气一时充斥在狭小的空间中,烫得她发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疯子。”她低叹一声,男人却像是得了什么褒奖,从会阴处沿着鼻尖顶开的软肉,舔过穴口与已经有些充血的阴蒂,一直舔到前端,回过去时似有什么不同于舌头软嫩的硬物蹭过那处硬韧的凸起,女人瞬间通身一颤,僵在了那处。起初她还以为只是太久没被舔出现了错觉,如此三四次后,她才恍恍惚惚地意识到那是一个实物。

她一只手插入他发间,试图离开他的唇舌,好弄清楚那是什么,可男人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变本加厉地与那红珠缠逗。下身又烫又爽,像是边淌着水边在火上烤。她颤抖着高潮,大口喘气,男人的手终于松开了些。她向后坐了些,坐到沈越桥起伏的胸口。

沈庭筠低头看向男人,他脸上终于有了三分餍足的神色,鼻尖唇上脸颊都浸在水色中。她拂开他脸颊上沾湿的头发,“小九,张嘴,把舌头伸出来,让我看看。”

沈越桥有些不情愿,她便捏住他的下颌让他张开嘴,男人这才把舌头伸出来了些。

舌头正中靠后的位置,赫然是一颗晶莹的白玉珠。意识到男人做了什么,沈庭筠的心一抖,“你……”

你傻吗?

可责怪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她本该在接吻时就发现的,他满心欢喜地来找她,却被她的疏忽伤了心。她低头抵着他的额头问道,“小九,小九,疼不疼?”

“不疼的,只是有点不习惯。我想看看是嘴里多了一个东西让我不习惯,还是你的离开让我不习惯。可这么久了,我都习惯它在这里了,我还是不能习惯你不在我身边。”

“可是我会心疼的,小九,你不要总是伤害自己来让我心疼。”

但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爱过我,所以我能求到的只是一点心疼。旁人知你争强好胜,可我知你最是惜残怜弱不过。我伤了一点你心疼,那他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多心疼心疼我吧,阿姐,如果你……从来没有想过占有我,那就偶尔施舍我一些心疼。”

沈庭筠抵着他的额头,他们之间从亲情,到性事,到如今他想要的爱情,与寻常男女的姻缘似乎刚好相反。她倒有些想不明白了,要如何才能给他一个正确的答案。

他突然动了动,抽身出来立到了榻边,神色晦黯,“不仅让阿姐心疼,还让你头疼了,是我的不是。天亮了,我要回我该在的地方了。”

“小九,不再歇歇再走吗?”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他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我只是想回来看看你是否当着高兴,如今既然已经看到了,也就足够了。”他动作间都有些急,生怕多留一会儿就会反悔。

等穿戴好,他低头吻了吻女人的脸颊,“阿姐,你多保重。”

沈庭筠也知道他没法多留,只回抱住他说道,“一路小心,到了传信给我。”

沈越桥走得很快,一次也没有回头。沈庭筠抓抓头发,清楚自己到底是伤了他的心。他来得突然,走得也匆忙,倒像是一场梦一般有些脱离她的控制。左右再睡不着,她推门出去找地方洗澡。

等她离开后,刚刚离开的沈越桥去而复返,他站在床边冷眼看着躺着的男人,那苍白纤瘦的男人却突然睁开了眼睛,迎上了他的目光。

“你醒了。”沈越桥冷声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床上的男人眨了下眼睛没有说话。

沈越桥扯了扯嘴角,恶劣地说道,“姐夫,好好伺候我阿姐知道吗?手脚用不了就多动动嘴。”

“咳……你和她相处了这么久,却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么……”段鹤霖的声音虚弱而低沉。

“怎么?你知道?”沈越桥阴沉沉地看着他。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用自己来威胁她以求更多的爱,只会把她推开。”

“要你来告诉我?”沈越桥剑柄一压,剑鞘末端便抵住了他的肩膀。

段鹤霖摇了摇头,“贤弟误会了,我无意要挡在你二人之间,得知她有前缘,我也是松了一口气,是真心盼你们能修成正果。”

“我管你真不真心,你不许让她伤心。”他用剑鞘点了点段鹤霖的肩膀,“听到了吗?”

这姐弟二人,脾气倒是相似,段鹤霖点了点头敷衍,年轻的男人这才收剑离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段鹤霖觉得自己确实有些老了,他不能理解、也无法想象这样年轻的男女经历了七年战苦,如今竟然还能有兴致玩些强取豪夺、争风吃醋的戏码,此事于他而言实在是无趣至极。

沈庭筠洗完澡回来就见段鹤霖直直望着床顶的雕花,听到响动,他看了她一眼,然后移开了目光。

玉洁松贞,芒寒色正。

她突然就想起了很久以前大哥对他的这位同龄人的评价,当时她第一反应只觉得冷得一哆嗦,第二反应便是嗤之以鼻,这人想必是装得不能再装了。

可后来她经历的事多了,倒反而觉得,若是人前人后能装一辈子,那也是真的本事。

而她就没本事,大多情况下,她一关门就不想装了。

她俯身问道,“醒了?还好吗?”

“恩。”男人也不多说什么,只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

沈庭筠扶着他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给他喂了些水,段鹤霖倒也不抗拒。一夜过去,再次肌肤相贴,他已经认命地接受了现实,毕竟昨夜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做了个遍,只是靠得太近,床榻上混乱的气味因为扰动又被掀起,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男人一张脸上表情绷得严肃,沈庭筠倒是把动作都放缓了几分。以往再壮实高大的男人,她该罚该骂半点不怵,昨夜之前也嚣张至极,而如今这天一亮竟然有几分心虚。她抿了抿唇,惊觉这莫不就是传闻中的“惧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盏茶饮罢,她让段鹤霖自己靠坐着,坐到男人面前,正色与他对视,“昨日殿下在马上问了我一个问题,我并未回答。是因为我对殿下尚且不能坦诚,也不够坦诚,彼时你我尚无纠葛,你仍然有机会反悔,但我不想给你反悔的机会,我想给你的是另一个机会。”

男人倒是终于愿意开口说话了,“侯爷,你给人机会的时候不先问问别人要不要吗?”

沈庭筠笑了一下,“许是因为大多时间我处于一个决策者的位置,养成了陋习,并不会给他人左右我决定的权利,这个‘决定’往往在因果关系中成为了一个‘机会’。我想殿下也曾经当过决策者,应该懂我说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在支配你,只是美其名曰,给你一个机会。

段鹤霖看她嬉皮笑脸的模样,更觉得气郁,“那么你的答案是?”

沈庭筠点了点头,“是,殿下是我要的名正言顺。”

“你当真要反?”他的眉头一皱,面上带了几分愠色。手臂稍稍一抬,又无力地垂落到了身侧。

沈庭筠接住了他的手,摇了摇头,“公平起见,我问殿下一个问题换殿下问我一个问题好吗?”

她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问道,“那场让你失去一切的仗,殿下当真半点不问缘由吗?”

“沈庭筠!你到底意欲何为?!”他被她裹着的手挣扎了一下试图抽出,却又被女人紧紧地握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殿下,你这么激动做什么……那我先回答你的问题。你问我要不要反,如果我要反,北凉王庭一破,我何不占城称王,反戈直取天昌。固城军六万人,是磨了这么多年的快刀,京城亲卫,东海水师,西南戍防,懒兵多年,与我一战,胜算不足三成。”

段鹤霖垂了垂眼,他刚才是激动了些,他哪里不知道曾经摆在沈庭筠面前的诱惑有多肥美,他深吸一口气说道,“我知你解兵藏锋,心中有大义与忠诚,因此我高看侯爷,梅林初见以礼相待。但侯爷要和我结连理,明眼人都知道这个选择有多荒唐,思来想去,又觉得是我没有看透你。”

沈庭筠不说话,静静看着他,等待他上个问题的回答。

他在她的沉默里缓缓开口,“当年的事,其实根本不必问缘由,我在那个位置上,难免能够猜出一二。你要我怎么问?我可以问谁?我又凭什么问?更何况,他已经死了……”

“是了,殿下的爱恨在那年就已经入土了。可我不一样,我还有爱的人,也有恨的人。破城的那一日,我迫切地想回到我的家人以身相殉守护的地方,这片土地供给了太久的前线,经不起半点得战火,这是我沈氏忠骨的选择,却不完全是我沈庭筠的选择。我回来后才能真切感受到我没有价值了,我像殿下一样没有价值了,可是我不服,我不喜欢被别人掌控着命运。因此,我给殿下的机会,是让殿下有机会劝诫难平的我。若是这盛世的金箔不会被戳破,我可以做你段氏妇;但若有一日脓疮破裂,殿下亦是我名正言顺的捷径。”

段鹤霖听完,皱着的眉头反而松开了。沈庭筠所说,与他对她的猜想十分相近。想法得到了证实,他松了一口气,哪怕她不惮于说出自己的野心。

沈庭筠此人,比他设想的更坦荡、更磊落、更真诚。她做事独立又爱冒险,但她能够不计私仇,也愿意规束自己心底的恶意,仅这一点已经超过了许多人。

只是他仍旧疑惑她的底牌,于是问道:“你刚回京城不久,是用了什么手段让陛下打消了顾虑?”

“我没有指望他能打消顾虑,反之,我希望他永远不要轻视我。但我只需要他有片刻的松动,借机让人向他提因果,讲轮回,谈气运,只要让太后与陛下想起你,并有愧于你,那这件事便不无可能。”

段鹤霖联系近期听闻的种种变动,惊讶道,“所以谛澄竟是你的人?钦月侯好手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话问得沈庭筠很难回,要说这身子倒确实是她的人了,可和尚的心,还不敢服她呢,她半真半假地回道,“也不全是,不然人能跑了?他不想与我斗,将我当蛇蝎般地避着呢,只是在他走前,我们做了个交易。”

“也并非人人都有机会与灵童做交易。”

“但这件事,谛澄只是早早地铺垫过。我最怀疑的人还是灵城,我从未授意过,她却应该向太后说了些什么,我有些好奇,灵城对你是什么感情?她算得上是我们的同盟吗?”

同盟……段鹤霖很久没有听过这个立场了,曾经的派系党争确实少不了要来拉拢他做盟友,可他学的是储君之礼,帝王之道,要做的是约束制衡、不偏不倚、平心持正。那些事已经像是隔世的旧梦,回到眼前,只有这个女人,蛮不讲理的女人,她问也不问自己的意思,强掳了他,自说自话地把他纳做了同盟。

段鹤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可迫于沈庭筠的坦诚,他最终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灵城她……她真正有感情的……是我的皇叔。如果侯爷见过我皇叔,就会知道我父皇在身体每况愈下时为什么会鬼迷心窍答应了北边来的合作,把我皇叔给卖了,以求终结那场战争。只是他没想到敌人狡诈,并不守诺,把我一并设计掳了去。他悔悟时已经来不及了,报业应得太快,他跨不过自己的心魔,没多久就驾崩了……时至今日,今上对你我的猜忌,仍是像极了他。我知道灵城有恨,恐怕她的恨并没有因为父皇的死而消失,所以我才避世躲了起来,就是怕她以我为借口,做你如今做的事。”

这倒是沈庭筠怎么也没有想到的秘闻,难怪灵城对她反复示好,感情自己也算帮她报了大仇,如今想来她是有拉拢之意,但灵城始终藏得很好,相处起来只像是贴心的姐姐,沈庭筠问他,“她自己也算皇室血脉,为何要拿你做借口?”

段鹤霖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问了沈庭筠一个不相干的问题,“侯爷,你知道灵城的名字吗?”

沈庭筠一愣,她细细想了想,竟发现自己当真不知道。

“你看,你也不知。灵城是她的封号,人人都知道她是灵城公主,但没有人会在乎她除了公主以外是谁,她的名字是什么,我困在这样的身体里七年,她却从出生起就住在那副行坐端庄的壳子里……她叫‘段元鹿’,皇叔总是叫她‘小鹿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人似乎是被唤起了一点温馨的回忆,他脸上浮起一丝温和的浅笑,这还是沈庭筠这两日下来第一次见他笑,实在柔和漂亮。

沈庭筠看他这漂亮的脸反倒心酸,她喉咙口紧了紧,抚了抚男人胸下的肋骨,表面嘲讽道:“怎么?所以你这是皇子不想当了,甘愿做个公主了?”

他低头看着她不安分的指尖,轻声说道,“侯爷是寻鞘的利剑,愿意自投罗网,我也是一样的。”

女人闻言却嗤笑一声,“身体变成像女人一般就可以顺从和磨灭所有的锋利了吗?为什么?因为女人被插入就可以操到顺服吗?”

沈庭筠突然靠近他,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恶劣,“殿下,那你想求心安理得,倒不如伏在我身下,用你的身体接纳我来得直接。别想那些道义、战争、皇权,该像世人要求的贤妻美妾那样,想想怎么争宠,怎么取悦我,怎么安排家主的晚膳……这大门一关的一亩三分地,你再熟悉不过了是不是?”

“那侯爷要失望了,你说的这些事我从未做过,并不熟悉。若有‘贤妻美妾’,侯爷尽管带回来。”

“你呀,说要堕落,却又堕不到底,浑身上下只有张嘴是硬的。”她指尖沿着男人的小腹向下,滑过他凌乱的衣裤,轻轻抚过他耷软的性器。“小鹤儿,那你分明知道我的名字,却为什么总是喊我侯爷,我不喜欢别人喊我侯爷。”

段鹤霖的腰向后缩了一下避开,没敢看她,不悦地说道,“沈庭筠,别碰,我要洗澡,昨夜你把我弄得很脏。”

他突然当真改口喊她的名字而非“侯爷”,尽管听起来十分生硬又别扭,但沈庭筠却有些高兴,美人嘴硬心却软,肏过一次,当真顺服了点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一日进宫谢了恩,第二日沈庭筠终于能在新宅中好好歇上一歇,可惜这第三日,早朝结束就有人来传她进宫。

进宫的路上她才得知,早朝时抖落出来一件大事。

镇海塔是江原郡名塔,前几日夜里走水,围观民众亲眼看到,郡守陈芝与数人衣衫不整从三层的窗格处用帘幔系成绳子爬了下来。

陈芝此人,正是兵部左中书令陈熠致的侄子;而镇海塔是数十年前江原水患时,摩那罗前去平患后为颂祷神僧功德而建。在佛门重地行淫秽之事,聚众且规模不小,此事第二日便由不知堂传回京中。皇帝派金吾前去暗查,直至今日,才由言官在朝上提了出来。

天子四散在各地的耳目大多只监察官员,而对寺庙中的事选择视而不见。可是为了躲避监察把神僧的塔变成了淫窟,以性贿僧,还已经被民众亲眼目睹,那这件事就不得不处理,无论如何也压不下去了。

皇帝气得不轻,陈芝还未押解进京,一腔怒意都骂在了陈家家主陈熠致头上。沈庭筠在阶下瞥了谢景山一眼,看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粗略来算,他来接亲那日正巧是金吾到达江原的时间,她一时也拿不准谢景山来接亲是不是为了把他自己从整件事中摘出去,免得谢老太爷难做。

如此一来,陈熠致必然是要退的了,那左中书令便空缺了一个位置,由夹在左右之间的沈庭筠来补,再合理不过,这也是被她被临时召进宫待命的原因。

结合谢景山那日在假山中所言,这把蹊跷的火基本可以推测出是他派人点的。不过要说作为成亲的贺礼,仍旧是差了点诚意。

事实上沈庭筠之所以努力挤进中书,是想查清算当年战场上的账。如今她在省内,表面其乐融融,左右中书对她客气,不过尽是些表面和睦,实则防她防得不能再严密,关于过去的蛛丝马迹被擦得干干净净。陈家算是几个世家中稍弱一些的,所以她让霍平一直盯着,以图寻机会从根本处踢陈家出局,自己便能够再向上爬一步。

先帝时,皇权集中,世家虽有名望,但还未形成林立之势。如今权利渐渐分散到世家手里,但今上一改作风,突然严厉,沈庭筠更加确信,景湛与大觉的政见确实与谛澄背道而驰。这火不仅仅是她的,也是景湛的第一把火。集权有集权的好处,但前提是有明君;谛澄将权利散出去,可见他对今上并没有信心;而他是个极会逃避的人,他对自己的手段亦没有信心。他是个好人,但他太过仁善,并不适合做一个政客。

三天之内,沈庭筠成了亲又加了官,任谁听了都要说一句段鹤霖旺妻。任上的交接事宜繁杂,省内风声鹤唳,她连着四日没能回家。直至傍晚,手下问她今日去不去“观彼岸”她才意识到今日是春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岁时春分,昼夜二分,善恶亦二分,果报更显,修行大有裨益。天昌的水源穿城而过,数年来渐渐形成了在春分这日,渡迷津、观彼岸之说。起初只是达官贵人排了歌舞在皇宫所在的一侧岸边演出,与对岸平民商贾同乐。发展至今,索性由皇家接管安排。

她走出兵部大门,这才想起来家中新人已经五日未见。若是往日她未必会去参加这样的活动,但她也想让段鹤霖沾点人气,便先回家接上了段鹤霖,自己也换了身鲜亮活泼些的衣裳。

马车内,段鹤霖看起来并没有特别大的兴致,沈庭筠瞧了他一眼,也没什么力气搭理他,车才一动,她倒头倚着车壁就睡着了。

“砰!”

她被一声烟花声惊醒,睁眼发现自己靠在段鹤霖身上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掀起车帘一看,天已经全然黑了。

他们的马车停得远,前面已经灯火辉煌,水泄不通,若是推着他的轮椅,显然是挤不进去。

“怎么也不叫醒我?可能过不去了,挤进去了你也什么都看不见。”她抱怨了一句。

“你看起来很累,我们回去吧。”段鹤霖看着她微红的眼睛说道。

“我还好,只是有些困,要养家糊口,也没有办法。”她掀开帘子走了出去,站在马车上远远眺望。

车前的霍平跳下车欲扶她下来,岸边走来一位侍者,递上令牌,“钦月侯,我家中郎将与各位大人在前头画舫处,让奴在此处候着,若有大人迟来,可送过去,免得被冲撞了。”

谢景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庭筠这几日并不曾见过他,陈芝一案,是否是他的手笔也确实应当寻机一问,今日这机会算是正当。霍平从车上搬下轮椅,三人便一齐跟着那侍者坐小舟过去。

上了画舫,对岸的演出已经开始。沈庭筠让侍者带她们去空房间,免得段鹤霖见到其他朝臣尴尬,并派霍平替她先去向同僚打声招呼。她倚到窗边,回头一看,画舫的窗户高了些,堪堪挡住段鹤霖的视线,她二话不说弯腰把他搂了起来,让他靠着自己的身子立着。

起初段鹤霖还十分僵硬,挺着脊背尽量避免全部压在她身上,到底比她还高了一些,她揉了揉男人的腰侧,“又和张弓似的,我这样扶着你更累,放松些,我又不会让你摔下去。”

见他不放松,沈庭筠又说道,“我这些天写了好些字,手酸得厉害呢,您可怜可怜我吧。”

段鹤霖没有回应,但到底是将一些重量倚靠到她身侧。沈庭筠确实劳累了几日,这下终于是消停了,她眼睛直直看着对岸,哪怕也没看进去什么,一时间气氛极其祥和,唯有清风流于江上,人声熙攘而不喧嚣。

过了好一会儿,门被敲响了,“主人,中郎将跟我一起过来了。”

段鹤霖闻言挣了一下,沈庭筠立刻把他的腰扣紧,“怕什么,你侄儿罢了。”她又抬高声音回头说了句,“进。”

谢景山走进来时,从没想过自己可能会看到这样的场面,他知道段鹤霖来了,但怎么会是这样的。那个短暂成为他主人的女人正搂着别的男人,二人贴得极近,近到他可以感受到她少有的亲昵与温柔。喉间像卡了一颗青色的酸李,心都皱缩了一下。

他抱拳行礼,“见过殿下,见过钦月侯。”

沈庭筠回头看他,撞上他刚抬起的目光,突然想戏弄他一下,“中郎将,上次不是还说要我做你舅妈嘛?如今怎么不喊了?”

谢景山被他一噎,不再回她,转而对着段鹤霖说道,“舅舅,许久不见了,近来可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段鹤霖迫不得已回过头应付到,“殊陵,我一切都好。”像是怕这位晚辈不放心回去告状,又怕下了沈庭筠的面子,他又补了一句,“钦月侯待我极好。”

前半句倒也就罢了,这后半句,几乎让谢景山气昏过去。

极好是多好?

会有比对他还好?

能一炷香高潮两次吗?

不对,沈庭筠对他一点也不好,她对他极坏,坏透了。不仅坏,还只对他一个人坏。

坏女人,坏女人……

可是坏点也好,她对谁都好,就是待他坏,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对她也算得上特殊?

他眼眶突突地跳,手架在剑柄上几乎把那坚不可摧的铁物拗碎。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他那柔弱不能自理的舅舅脸上居然还带着浅浅地红。

谢景山吸了口气,咬牙切齿地说道,“舅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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