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发户的前妻重生了[年代]

暴发户的前妻重生了[年代] 第2节(2 / 2)

……

再说津东路分局。

阎肇来的时候,阎西山已经在他办公室了,围了一群公安,谈笑风生,吞云吐雾。

别看现在案件堆积的那么多,而且周边的各个大厂都应该进行缉察工作,但领导不分配任务,他们就是抽烟喝茶,闲聊打屁。

而阎西山的中华,是这些公安们的最爱。

“哟,阎队来啦,这位,咱们市的大红人,阎西山同志,听说你们一个村,应该认识吧。”副队长吕梁站了起来,给阎肇也递了一支烟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阎西山就坐在阎肇的办公桌上,也笑着说:“这么说吧,阎肇跟我就是打小儿穿一条裤子的兄弟。”

“真的?那可太好了,就不用我多做介绍了吧,西山,以后你要有什么事情要帮忙,直接找阎队,比我管用。”吕梁一语双关。

津东路分局这个地方特别邪门,本地的领导不作为,外地调来的领导呆不了三天就会走。

其实按照惯例,上一任缉察队长走了之后就该吕梁这个副队长上的,毕竟他在副队的位置上已经干了七八年了。

结果上面空降个阎肇下来,吕梁还得做副,当时没给他气的吐血。

阎西山这种煤老板,矿老板们手下那些大卡车,昼夜不停的运输,过村庄不减速,横冲直撞,搞的附近居民胆寒,煤窑昼夜开工,又没什么防护,工人们都是命悬一线,他那个黑厂又把周边环境搞的乌烟瘴气,这些按理其实都是要罚款,勒令整改的。

原来阎肇没来的时候,就是吕梁给他们开绿灯,让他们能大把大把赚钱。

现在阎肇来了,吕梁该赚的钱,大概就赚不到了。

但领导嘛,该巴结还是得巴结,他看阎肇不抽烟,又给阎肇泡了一杯茶:“领导请喝茶……”

阎肇扫了一眼:“我没买过茶叶,你的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兄弟我给你送的,台湾来的高山乌龙,快尝尝。”阎西山得意的说。

“免了。”阎肇坐了下来,问大家:“没工作是不是?”

众人懒懒散散,面面相觑。

“出去做俯卧撑,一人二百个。要还有闲,再扎马步,一人四十分钟。”

呼啦啦的,一帮公安精神无比,全溜了。

“吕梁,把茶叶也提走。”阎肇坐到了办公桌后面,打开了工作笔记:“西山也先出去,等我一会儿,咱们办房屋过户。”

吕梁提着茶叶出了门,递给了阎西山,悄声说:“西山,这个活阎王脑子特别死,还跟孙局沆瀣一气,特别不好搞,你有没有把握拉下水?”

阎西山给他使了个眼色:“有我呢。”

吕梁看了眼那个身材高大,面相肃冷的男人,瞪了一眼:“啥玩艺儿啊,28岁就能升团级,我听说他爸在首都,上面有关系,那团级是搞上去的吧。要我说,他关系再硬,在咱们这津东路可不灵,早晚他得被人搞走。”

阎肇会不会被人搞走阎西山不知道,但自己老婆已经给阎肇搞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心里吐着血,他拍拍吕梁的肩膀说:“赶快去吧,一切交给我。”

谁能知道,昨天晚上阎西山哭了半夜。

他想起自己打招娣的事,历历在目。

当时,是齐冬眉和胡小眉连合开玩笑,说是他种子不行才生不出儿子,他又喝醉了,回去之后看招娣缠上来,喊着叫爸爸,心烦,于是踹了招娣,他还记得孩子给他踹完,哭着跟他说对不起的样子,孩子明明没错,却一直跪在地上,哭着给他说对不起。

要不是陈美兰当时当头敲了他一棒子,他很可能还要再踹一脚。

他后悔了,他现在特别后悔,他想把招娣争过来自己抚养,他觉得自己对不起女儿。

不过吕梁劝了他。

阎肇是缉察队的队长,跟他犟不是找死?

阎西山的煤厂,煤矿,阎肇随便查一下,哪儿不是事?

他一身虱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他现在有两个煤矿,公安内部有人,只要他们一起吞并了别的小煤窑,他们就会垄断整个西平市的煤矿生产,而陕省,有全国最大的煤藏,他们终将暴富于整个华国。

所以非但房子要开开心心过户,而且他从现在开始,必须把阎肇拉下水,才能一起赚大钱。

今天阎西山不但要过户房子,而且要腐蚀阎肇,一腐败到底。

不要茶叶不要烟?

那都是表面上的假正经,阎西山贿赂过多少领导,还能不熟悉他们的尿性,豪爽一点的当面收,谨慎的看着推拒,不要,其实想要的更多。

所以过户完之后,阎肇出去看缉察队的小伙子们练俯卧撑了,阎西山又拐上二楼,这回他直接拿着一个大信封,里面装着整整一千块,准备放到阎肇的工作笔记本里,一会儿他进来,翻开就能看得到。

不过他翻开工作笔记,这是一本牛皮纸封壳的笔记,扉叶上有点小塑料壳,就在那小塑料壳里,赫赫然摆着两张陈美兰和阎肇的大头像,红色的背景,俩人的头凑在一起,阎肇还是那张驴脸,多看一眼都让人心里不舒服。

但陈美兰微抿着唇,望着镜头,笑的含情脉脉,跟她十八岁时没有一丁点儿的变化。

啪一把合上笔记本,阎西山长长滋了口气:牙疼!

但他还是准备把那一千块放进去,用来给阎肇买棺材吧,祝他早日出门被车撞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外面,阎肇跟局长孙怒涛边走边聊,上楼了。

“阎肇,你在老山前线的奖励下来了,三个二等功,一个三等功,还有三个优秀,目前来了一笔奖金,六千块,喽,给你,从军报国,我们就该此生无悔,但祖国也不会忘记我们,这是你该得的奖励,部队上说让我代表国家感谢你。”孙局说着,把鲜红色的信封,拍到了阎肇的胸膛上,给阎肇敬了个礼。

阎肇接过信封,掏出里面的东西看了看,边走边问:“领导,我在前线呆了好几年,这次回来看物价涨的厉害,也没时间出去走一走,嫂子是不是在家具厂上班,你能不能帮我问问她,一张床现在要多少钱?”

要买床?

这个别人怕不知道,但孙局倒是门儿清,因为他爱人就在本市一个生产床的厂里工作。

“那就看你要什么样子的了,老式木头床,里面能装衣服的箱床,还是现在最流行的席梦思。”

“席梦思是个什么东西?”阎肇下意识追问。

这名字听起来很好听。

孙局摆手了:“了不得,外国进口的新花样,一张要四五千块,但据说那玩艺儿舒服的不得了,我家最近顿顿咸菜大米饭,就因为她买了一张席梦思,卖油的娘子水梳头,她卖那玩艺儿,我们要买它都费劲儿。”

“那就席梦思,我买。”阎肇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阎西山收回了自己的钱。

任何事情,人不走到跟前,是没那种感觉的。

就在昨天,吕梁问他要张床,指名要席梦思,说那玩艺儿,人躺在上面,会自己动。

神他妈的床会自己动,就冲着这句,阎西山打算给吕梁送一张,自己也要买一张。

但一听阎肇居然要买张席梦思跟陈美兰过日子,他混身的汗毛突然就竖起来了。

给他行贿?

阎西山这辈子就是把钱送狗都不送阎肇。

这钱还是腐蚀市局的领导吧,阎肇这种人活该被整,他这辈子是不会开窍的。

正好阎肇进了办公室,看阎西山还在他办公室,反问阎西山:“还没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阎西山的脸笑成了一朵灿烂的菊花。

“那我通知你一声,招娣现在是我闺女了,那名字太难听,我给她改了,以后她就叫胜男,阎胜男。”

阎西山这回真笑不出来了,打死也笑不出来了。

去他妈的阎肇!

第26章请喝可口可乐孩子头一回叫爸爸,不能让

陈美兰把所有的钱都买了首都石化,手头现在只有一百七十多块钱。

但她今天准备治一治小旺的馋病,牵着小狼的手走到小摊贩面前,她问:“你这可乐我要买一筐子,总共多少钱?”

小贩笑了:“你是想搞批发吧,那可要押金的,而且押金很高。”

“多少?”陈美兰问。

可乐瓶比可乐贵,这小贩怕陈美兰是想骗他瓶子,要用押金吓退陈美兰,就说:“一筐50,你出不起,算了吧。”

一筐可乐24瓶,总共才十块钱,押金要五十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听就是想讹人,现在这些小摊小贩们也没前些年淳朴了。

陈美兰立刻说:“那算了,可乐公司收你的押金顶多十块,你心够黑的,我去小卖部扛一箱冰峰算了,押金才三块。”

“十块就十块,瓶子可一个都不能丢,后天我经过这儿,所有的瓶子你都得给我还回来。”小贩连忙说。

他这饮料贵,目前确实卖不过冰峰,不能让冰峰抢他生意。

陈美兰掏了二十块,才想接小贩手里的可乐,可乐筐子自己动了。

“哎哎,这筐子咋长脚啦,溜啦,摔了瓶子啦?”小贩吓的大叫。

“是我,我扛着呢。”却原来,阎小旺是拿头顶起了筐子。

这一筐玻璃瓶要全砸了,可了不得,小贩刚才差点吓死,看小旺跑的贼快,哭笑不得,回头从车上摘了两个气球下来,笑着说:“女同志,你那儿子虽小,我看得出来,将来必成大器,关键是还孝顺,你看看,都不让你搬筐,来来,送他两个气球。”

小狼接过了气球,竖了三根指头:“三个。”

“小伙子,气球也要钱的,你去买也得两分钱一个,不能再多啦。”

“咬你。”小狼说着要蹦起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行行,我再给你一个”小贩以为孩子的气球是给他妈的,递了陈美兰一个:“我天天走街串巷,见得孩子多,像你俩儿子那么乖的少,明儿见。”

小旺其实不明白陈美兰为啥要买可乐,也猜她是想卖的,这不是他的长项?

当然跑的飞快,但是都跑到家门口了,怎么陈美兰还不回来?

这孩子从小没恋过周雪琴,毕竟她朋友太多,几乎从不回家。

但是陈美兰没跟着他,他怎么心里就那么慌呢。

张望了会儿,孩子都着急了,才见陈美兰牵着小狼从菜市场里出来了。

而她手里,要是他没看错的话,提着用稻草拴着的,八只小拳头大的生鸡腿,昨天不才吃过肯德基,她又买那么多鸡腿干嘛,她该不会是想开饭馆吧。

他都没发现,自己对于陈美兰的关注甚至超过了她爸。

“走,离开我们家,快走。”突然之间,哐啷一声,招娣从秦玉家出来了,看起来像是被推出来的。

招娣看起来也是受了委屈的,但看到她妈,笑着就奔过去了:“妈妈。”

陈美兰弯腰亲了招娣一下,问:“怎么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事,妈妈,我以后不想学唱歌了。”招娣摇了摇头:“我觉得唱歌不好玩。”

“什么呀阿姨,招娣刚才碰我妈的钢琴,那可是学校的琴,碰坏了怎么办?她还想跳我妈的席梦思……我妈都没收她学费,她……”宁宁啪一把打开门,探出脑袋说。

秦玉追了出来,一把捂上了宁宁的嘴:“美兰,孩子开玩笑的,没事儿,是我让孩子弹钢琴的,你家招娣天赋贼好,弹的特别好。”

“招娣想学钢琴?”陈美兰挺惊讶的。

“不想学。”招娣其实是怕妈妈花钱。

上辈子的宁宁后来成了个钢琴家,在大宴会上白色流苏晚礼服,坐在台上弹琴,像只优雅的白天鹅一样。

招娣是一向铜臭的女商人,减肥过度,满脸爆痘,看着台上的宁宁,靠在陈美兰肩头感慨:“妈,我和阎宁从小就认识,小时候我们差不多吧,但她现在是白天鹅,我是个丑八怪。”

气质是用艺术熏陶来的,招娣经了商,一身铜臭,哪来的气质。

宁宁的气质,是用优渥的生活,和她妈的细心培养才会有的。

秦玉掰过招娣的小脸:“不想学你咋悄悄摸姨的琴,还弹的那么好?”

招娣依然摇头:“不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美兰脱口而出:“为什么不学,只要弹的好就学,妈掏钱。”

秦玉松开招娣,笑着说:“咱是邻居,我也知道你没钱。大伟想租你的房子,但我想这样,我在外面带课,一节要收5块,一个月150,一年就要一千多,那个钱你掏不起。我教招娣钢琴,你把你不住的那六间大屋全卖给我们,一间就按两千算,因为咱们这房子早晚要拆迁,我不占你便宜,你也有钱供招娣弹琴,怎么样?”

她这办法公平丈义,也是替陈美兰着想了。

但陈美兰立刻说:“房子我不卖,不过秦玉,一间大屋我算你5块钱的房租,你要想要,我就租你五间,从后面专门给你开个门,你们要放还是要拉东西,不用进出我们家,直接进出,怎么样。”

等盐关村这房子拆迁的时候,这房子能拆八套楼房,陈美兰疯了才卖房。

秦玉愣了一下:“要是那样,我怕没时间教她免费学琴。”

“别人一节课五块,招娣你就收5块。”

将来秦玉的课会从一节5块涨到50,再涨到200,吕二妞就是秦玉培养出来的。这个钱陈美兰算得到,她也会准备着。

“孩子们学琴都得有个电子琴。”秦玉又说。

“一架电子琴也就40吧,我买。”陈美兰爽快的说。

得见好就收,秦玉笑着说:“琴我买吧,保证不多报你一分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百货商店的售货员一个月就40块工资,那可是笔大钱。

“妈,我不会白花你钱的,我一定学好。”招娣吸了一下鼻子:“妈妈真好。”

但她也不差,她今天第一次碰琴,就被秦玉表扬了,说她弹的比宁宁好。

但招娣乐,小旺却憋红了眼眶,眼看就要哭了。

为什么招娣的妈妈对招娣这么好,他妈却要去疼别人家的孩子。

拎着鸡腿,陈美兰说:“妈妈还能更好呢,你们不是喜欢吃肯德基的炸鸡吗,今天我给你们炸一筐子炸鸡,这儿还有可乐呢,咱们就着可乐吃炸鸡,好不好?”

所以这些可乐是买来自己喝的?

“阿姨,这么多可乐,会喝坏我们的肚子,可乐是会烂肠子的,只能偶尔喝一瓶。”小旺连忙说。

陈美兰一本正经:“我小时候一天喝过三瓶,一点事都没有。”

进了门,小旺才发现陈美兰是在撒谎,她小时候还没可乐呢。

这个女人,居然敢骗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旺扛着可乐,气冲冲的,但气着气着,嘴角不由自主就往上扬了,因为陈美兰居然拿起菜刀,对着一瓶可乐啪的一声削,那瓶冒着白气儿的可乐,已经对着他的鼻尖。

“请喝可口可乐。”顺带,陈美兰把手里的气球递给了招娣。

三个孩子一人一瓶可乐,一个一个鲜艳的红气球,气球上就写着那句话:请喝可口可乐。

而陈美兰,则在家里复制肯德基的炸鸡。

这东西她上辈子做过,但其实很简单,先用料酒,白醋之类的调料把鸡腿腌了,再用鸡蛋、淀粉和面粉给它挂个浆,主要是油要多,要耐心的复炸上几次,鸡肉的水份被锁在里面,吃起来就嫩嫩的。

孩子们都是乳牙,咬不动太硬的肉,所以华国的孩子们从小到大,才会疯狂的迷恋这个。

再说阎肇,打发了阎西山,看档案到下午,桌上的电话响了。

“我是阎肇。”

“阎肇,是我,你和俩孩子过得还好吧?我给你介绍的美兰很不错吧,她对孩子们挺好的,对不对?”

……

“你是不是有笔奖金发了,我手头特别紧张,需要一笔钱……”居然是周雪琴,不过今天没有歇斯底里的吵架,声音听起来还挺温和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阎肇抬头看了看信封,奖金刚刚到手还没捂热,孙怒涛也不可能四处去说,周雪琴怎么知道的?

“离婚的时候我所有的退伍金你全拿走了,整整三万块。”阎肇的眼睛里泛起了冷光。

“可我现在急需要一笔钱,要六千块,你肯定有吧,看在小旺和小狼那么不听话,我也把他们带大的份上,帮我一把吧。”周雪琴又说。

阎肇握着听筒,一字一顿,面无表情:“你可以去找周福龙,王定安,陈平借,他们比我更有钱。”

电话里的周雪琴瞬间没了声音,因为这几个男人在西平市都算暴发户,在阎肇上前线的那几年,都跟她关系处得很不错。

但她丈夫回来了,那些人在报纸上都看过阎肇的大名,早就不敢跟她混了。

“你不要血口喷人。”周雪琴在一瞬间被激怒了:“我跟他们只是朋友,没你想的那么龌龊。”

“那是谁把小旺的胳膊扯脱臼,让孩子吊胳膊吊了整整三天的,是谁故意骗小旺喝白酒,差点醉死他的,又是谁骗他,说吃一串羊肉串就给一块钱,最后孩子吃到吐,却一分钱都有没给的?”阎肇再追一句,但语速放的无比慢:“周雪琴,告诉我那些人的名字。”

这一声声逼的周雪琴汗毛都竖起来了,其实吧,都是她的一些朋友喝醉了酒开玩笑,拉着小旺开玩笑的时候没轻没重,惹孩子急眼儿了。

她也骂过他们,让他们给小旺道过歉了。

这些事情小旺不是赌咒发誓过自己不跟任何人说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居然全都告诉阎肇啦?

啪的一声,她挂了电话。

吕梁正好进来,下意识问:“领导,有人报案?”

“打错的。今天晚上各个路口突击检查,查卡车超速和超载,这个任务我就交给你了。”阎肇拍拍吕梁的肩膀:“我先下班了。”

吕梁看着桌子上那个红色的信封,一脸羡慕:“又是部队上的奖金吧,我们这些没上过战场的就没有。”

“公安工作中一样可以拿先进,把手头的工作干好,明年先进就是你。”阎肇说。

吕梁笑了一下,突击检查是个好差事,随便出去转一转,还能问司机们收点钱,几百块总有吧,等评先进等到啥时候。

转身,吕梁走了,孙局进来了:“你今天是新郎官吧,赶紧下班,早点回家。”

“床都没有,不算新婚。”阎肇说:“晚上还要去设岗查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你不是不去?”

“我会在暗处盯着的。”阎肇说。

孙怒涛随即反应过来,这是阎肇的深谋远虑。

盐关分局,甭看他俩是领导,其实根本不知道谁是敌谁是友,又有谁已经被那帮暴发户腐蚀了,属于孤军奋战。

要步步小心,否则是就是粉身碎骨。

“明儿记得去买床,我给你嫂子打了招呼,她会专门到商场等你们。”孙怒涛说。

阎肇出来之后,先赶着邮政关门把钱取了,再看都到下班的点儿了,百货商店居然还开着,于是又进百货商店先转了一圈儿。

现在的百货商店有好几层,商品种类繁多,琳琅满目,就是人太多。

不过好在阎肇走到哪儿,哪儿的人就会自发避开。

他在四楼生平第一次见到席梦思,一张张床的看了半天,这才回家。

到家的时候,几个孩子已经吃了一茬炸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东西虽好,但腻人,招娣和小狼一人啃了一个就坚决不肯碰了,但还剩了六大块,皮酥的掉渣,咬开却是汁水横流,但他们俩不吃,陈美兰也不吃,多可惜。

看到爸爸进门,小旺奔过来了:“爸爸,快来,今天有……她炸的炸鸡。”

贼好吃。

陈美兰正在卧室里脱小狼的裤裤,量他的小屁屁。

对了,她还看到阎肇挂在角落里的裤头了。

平角的,倒是洗的很干净,但是上面歪歪扭扭,缝了好多补丁。

屁股倒没磨破,但裆的位置已经磨成絮了,自己用大针串缝的痕迹,活像两条狰狞的蚂蚱。

这要拿出去,大概村里最不讲究的阎三爷都嫌它破。

他们父子全都需要内裤,而且是迫切的。

笑着从卧室出来,正好阎肇朝她走过来,俩人差点撞到一起。

“你喜欢席梦思吗?”阎肇张嘴就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席梦思?

陈美兰愣了一下,这个称呼到将来就没了,但现在席梦思可是个新鲜东西。

阎肇从哪儿知道的席梦思。

毕竟阎肇回来的少,在家也很少说话,招娣也凑过来了,扬起头,好奇的望着。

“还是你喜欢实木床,箱式床,你喜欢哪一种,咱们就买哪一种。”阎肇又说。

小狼和招娣特别专注的看着陈美兰,想听她的选择。

而小旺还在苦恼,为什么那么香的炸鸡却没人吃。

本来是因为食物太珍贵,他想省着给弟弟,给爸爸吃的,可现在别人都嫌弃,都不愿意吃,正好,他吃。

一口炸鸡一口可乐。

他吃。

阎小旺曾经只有一个人躲着吃东西的时候,才能品出香味,但此刻他当着大家的面,气哼哼的,越吃越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他自己全然没意识到,这是他第一次不躲着吃,也能吃出食物的香味。

“席梦思应该很贵吧。”陈美兰得斟酌一下。

其实就是一张软床,之所以受欢迎,是因为原来的老百姓没见过那玩艺儿,而且软,睡着舒服。

阔太太重生,天天睡硬炕也不好,陈美兰偶尔也想调剂一下睡床,但她得知道一张席梦思要多少钱,太贵她肯定不买。

“四五千吧,我这儿正好有六千块,你先收着,明天咱们去买床。”阎肇说着,把信封递了过来。

已经取成现金了,六千块,厚厚的一沓子。

四五千一张床,抢劫吧,陈美兰的心在咆哮,这个年代的物价跟她有仇,血海深仇,想睡张软床都那么难。

她本欲拒绝的,偏偏秦玉敲了两下门,径自就进院子来了:“对了美兰,你不是想给俩孩子转学吗,校长那边给话儿了,名额正好有两个,但是价格特别高。”

关于要给孩子转学的事情,陈美兰还没跟阎肇说。

他和吕靖宇走了两个极端,吕靖宇是一切以教育为主,要教育好孩子,为此不惜一切,那虽是个渣男,但也是目光深远,胸有丘壑的渣男。

而阎肇对俩儿子,只能说愿意让他们活着就不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且他这人刻板,保守,公事公办。

慢说没钱,就算有钱,拿钱买学籍这种事情,陈美兰只怕他不会干。

所以她想的是这事自己和秦玉商量,就不告诉阎肇了。

“你先回吧,改天我再和你商量。”陈美兰说。

秦玉其实是专门挑着阎肇在家的时间来的。

陈美兰跟阎西山做夫妻的时候,经常因为钱而吵架。

陈美兰每用一分钱,阎西山都要管东管西,其实并不是他没钱,也不是他小器,就是暴发户的臭脾气,虽然有了钱,但是在外面没有受够的尊重和重视。

总是被人鄙视。

妻子每问他要一分钱,于他来说,都是一个显摆自己有钱的机会。

抓住机会他就要用盘问,以及诉说自己在外赚钱辛苦的方式,从妻子身上找一种自我安慰。

阎肇刚来,品型如何秦玉还不了解,其实她是想替陈美兰试试,看阎肇人怎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要是阎肇也跟阎西山一样,是个小器巴唧的,秦玉觉得,陈美兰只转招娣一个就行了,犯不着替别人的儿子跑学校。

毕竟借读费确实很贵。

“你是阎大伟的爱人?”阎肇思索了一下,说:“是东方学校吧,学籍多少钱?”

“阎队你好。”秦玉笑着伸出了一只手,来握阎肇的手,对方没那个意思,她只好撩一下头发:“不夸张的说,我们东方学校教育好,学费又收的低,中午还有食堂吃饭,全市的孩子都想转我们东方学校,但一般孩子我们学校不收,听说是您家的孩子校长才点头的,一个2600,我一分都没多报。”

“两千六?”陈美兰下意识一声惊呼,同时又闭了嘴,因为时代不同了,转学籍就得这么多钱。

结果阎肇都不带犹豫的:“报,我掏钱。”

秦玉愣了一下。

阎肇随即把信封接了过来,数了5200递给了秦玉:“谢谢你,你费心了。”

究竟不知道阎肇哪来的钱,但秦玉情不自禁说:“就冲你们夫妻这观念,别的方面我不说,孩子肯定能教育好。”

一个人不管有钱没钱,肯在孩子的教育上投资,将来就不会太差。

“秦玉,租我的房子可以,我身边站的是咱们缉察大队的大队长,你们可不能作奸犯科。”陈美兰得叮嘱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玉挥了挥手:“美兰,我先走了,明天我就让大伟给你房租,你也放心,我们租缉察大队大队长家的房子,肯定不会作奸犯科的,咱们合作愉快。”

她原来没发现,其实美兰这个女人,面软性刚,性格特别好。

要说原来只是拿美兰当邻居,现在,秦玉由衷的,觉得美兰这个女人,值得自己尊重了。

阎肇心里其实挺忐忑,冰箱是陈美兰买的,水泥沙子其实也是她付的钱,来这几天,米,面,油,他没出过伙食费。

不知道陈美兰的性格如何,但是女同志们都是别人有的,自己也想有。

房子已经住了阎西山的,床不可能不买一张。

但交完两个孩子的转学,席梦思暂时买不到了。

但他觉得陈美兰应该能理解,她看起来比周雪琴好说话得多。

他解释一下,她应该会理解的。

可就在这时,招娣怯怯的喊了一声:“爸爸。”

那一声,喊的又脆又甜又自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爸爸,咱们现在就去买席梦思吗?像宁宁家那样的席梦思?她在床上跳给我看过,蹦起来就像在天上跳舞一样。”招娣的声音轻轻的,带着压抑的激动。

小狼伸手指着隔壁告状:“宁宁跳,姐姐看,不让我看。”

宁宁跳席梦思的时候,招娣还有资格看一眼,小狼连看的资格都没有。

“不买……”陈美兰一句话还没说出来,阎肇立刻打断了她:“买,明天就买。”

陈美兰心说完儿蛋了,一张席梦思四五千,她手里只有800块。

他们全家组团,套上黑丝袜去商场抢劫吗?

“爸爸,爸爸。我有一个好爸爸,做起饭来铛铛铛,洗起衣服嚓嚓嚓……”招娣跳起来拍着手,连唱带跳,从院子这头转到了那头。

小狼也跟着唱:“我有一个好爸爸,那个爸爸不骂人……”

熊孩子,直接把爸爸编成歌了。

阎肇回头,对陈美兰说:“孩子头一回叫爸爸,不能让她失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27章圆圆她当初才不是因为喜欢白皮

这天晚上都洗完澡了,阎肇要出门,走之前他问陈美兰要一张大团结。

男人把钱都给她了,现在手头想要点零花,这太正常了,她必须大方点,让他继续保持这个好习惯。

陈美兰怕他不好花,从自己包里要数一沓十元出来。

“要一百的。”阎肇说。

陈美兰于是给了阎肇一张一百块,他从笔兜里掏出钢笔,在上面写了一行什么字,这才收到了兜里:“你们晚上自己睡,不用管我,我大概明天一早回来。”

“爸爸是去喝洒吧?”招娣已经坐炕上了,小大人似的:“别喝醉呀,明天咱们还要买席梦思啦。”

阎肇很耐心的解释:“是去工作,早上我就回来了。”

新爸爸真好,大晚上都要出去工作赚钱钱,招娣招招手:“小旺哥哥,爸爸不回来,咱们一起睡,好不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陈美兰和阎肇在看床,阎西山夹着他鳄鱼牌的小皮包,也在商场里闲逛。

这时,阎肇带着几个孩子,径自走到了一个角落里,然后,几个孩子同时在惊呼:“爸爸,就是这张床吗?”

“这不是席梦思呀。”小旺的语声里透着失落。

圆圆从这儿开始改名倒是乖巧:“我觉得挺好的,咱们就要这个。”

小狼直接哇的一声:“爸爸骗人。”

不仅伤心,还失落,孩子哭开了。

陈美兰跑过去一看,顿时哭笑不得。

角落里有张一米宽的小钢丝床,灰零零的摆在那儿蒙尘。

但就这么一张钢丝床,现在也要600块。

毕竟现在可是个钢材稀缺的年代。

阎肇答应招娣要买张床的时候,想的就是这张床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几个孩子就跟将来网购的时候的她一样,看图片天花乱坠,看到实物,啥也不是。

但它好歹也是弹簧的,也可以蹦啊。

几个孩子其实都委屈坏了,阎肇犹还说:“这个跟席梦思一样可以蹦,你们谁上去试试?”

圆圆摇着着阎肇说:“算了吧爸爸,咱不买席梦思了,我们不喜欢席梦思。”

小狼紧咬着唇,吸起了鼻子。

小旺则说了句:“得了吧小圆圆,你今天早晨还跟宁宁炫耀过,说咱们家马上就要有一张席梦思了。”

阎西山也不知道是碰巧撞上,还是故意来看热闹的,慢慢坐到了一张席梦思上,缓缓悠悠的,让床的钢丝蹦着自己。

远远看着闺女,他似笑非笑:“招娣,来爸爸这儿,试试爸爸的新席梦思。”

圆圆站在新爸爸身边,看着旧爸爸的席梦思,抿紧了唇,一言不发。

陈美兰不是个有智慧的女人。

要不然上辈子也不可能过的那么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现在也不是。

但女儿太喜欢席梦思了,当然,孩子的世界就那么大。

当宁宁在床上尽情的蹦着,跳着,她在地上看着,小狼被关在门外,甚至没有看的资格,那张席梦思于一个小女孩来说就是她全部的渴望。

大概是女子本弱,为母则刚的原因吧。

也是上辈子让女儿失望了太多次,委屈了太多次。

她再也不想女儿失望了。

在这一瞬间,陈美兰突然想到一个法子。

这个法子既能帮她搞一张需要五千块的席梦思。

而且还能让阎肇那个狗男人知道,她才不是因为喜欢皮肤白的男人当初才拒绝他们那些兵哥哥的。

被人误解,叔叔可以忍,婶婶不能忍!

第28章梦巴黎当初介绍的那个兵哥哥,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好主意,陈美兰问邹洁:“邹大姐,毛纺厂现在怎么样了?”

说起毛纺厂,邹洁是一肚子的怨气,而且要看一眼阎肇,话里有话:“还能怎么样,改革开放的档口,我们这些人被排挤出来,厂子给某些人给搞坏了呗。”

所谓的某些人,邹洁不好当面说出来,但其实大家心知肚明,就是阎肇的老丈人周仁义和他丈母娘吴莲莲。

周父文g时期被斗的厉害,脑子都打呆了,但平反后政府把他安排在了毛纺厂当书记。

正值改革开放,工厂面临私营行业的冲击,布料那种手工品首当其冲。

厂子奉国家之命改革,得有一个主舵人。

周父脑子给打坏了,人是呆的,周母虽说没工作,但脑瓜子特别灵,乍一听要改革,天天提着奶粉罐头去找车间主任们游说,以周父的身份为感情牌,让他们支持周父。

于是周父掌了权,邹洁这些实干派则被排挤出了毛纺厂。

但周父掌了权也没落了好,他本身眼界不宽没有格局,由周母指拨,让儿子带着厂里的一大批布南下销布,本想大赚一笔,结果到了南方才发现南方的布比他的便宜得多,偏偏周弟人又傻,带的几个人抽烟的时候没注意,把几车皮的布全给烧了。

一个毛纺厂,几百号人,给周父一家一把搞倒闭了。

周弟欠了厂里一屁股的债躲了起来,周父那么可怜一个人,政府也没判他,就让他回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您现在多好啊,席梦思厂的经理,这下您可以甩开膀子干了。”陈美兰笑着说。

邹洁苦笑了:“哪儿啊,听着风光,别人吃肉我们挨打,你是不知道席梦思行业的情况。现在啥都讲牌子,一张床五六千,没钱的人都是买弹簧自己蒙床,有钱的只认牌子,席梦思是销的好,但那是在中央台打广告的凤凰牌,不是咱们的西美牌。”

“我倒有个好办法,不花钱的广告,能让咱们的床垫卖过凤凰牌,但要真的能,我想要你送我一张席梦思。”陈美兰等的就是她这句。

邹洁噗嗤一声笑:“美兰这丫头我原来以为老实,现在看挺佻皮,你倒跟我说说,啥叫个不花钱的广告,你能让咱们不花钱上电视?”

现在的人买啥都讲牌子,啥叫上了牌子,在电视上做广告的就是牌子。

但上电视打广告要钱,本地厂子哪个出得起钱。

“本地广告,现场广告,效果比□□台还好。”陈美兰先说了一句。

直到引起邹洁的注意力了,才又说:席梦思也不过一张弹簧床,没啥科技含量,主要是弹簧结实,能耐得住人睡就行。大家也都知乎,自己用弹簧绷的不过几天就坏了,还是买的更结实。你就没想过,索性从厂里拉一张没包的床来,放在商场门口让大家砸,只要咱们的弹簧砸不坏,不就证明咱的床垫好?”

西美厂的床垫倒不怕砸,毕竟国营厂子,弹簧结实的就像职工们不开窍的脑瓜子一样。

但是砸床垫就能卖床?

邹洁要不是管销售的,这事儿她还管不着,但现在正是商品五花八门,齐齐涌入市场的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西凤酒在中央台做了个广告,一下子就卖火了。

菊花电扇做个风凉世界的广告,也火了。

所以现在的厂子普遍都能接受做广告,只不过别人做广告都是上电视,她们砸床,这行吗。

还有,像菊花电视,风凉世界,那就是句朗朗上口的广告语,他们也没有。

陈美兰一眼就猜出邹洁的心思了:“再加句广告语吧,就来句西美床垫,千捶不烂,最好是找几个女同志,让人们一边来砸床,一边让女同志们喊,这效果,我保证比□□台还好。”

其实这都是上辈子陈美兰广告看多了,积攒下来的经验和智慧。

国外有些床垫厂为了证明自己的床垫好用,还会让卡车碾压弹簧,甭小看广告,效果贼好,你当着大家的面用卡车碾床垫,只要弹簧能蹦回来,立马就有人掏钱。

邹洁已经接了句话,不好再往回收,但还是要给陈美兰个坎儿,毕竟她虽然是个小领导,真要送谁一张床,那得厂长、书记,党委书记们一起批准。

“我们改天试试,要一天能卖十张床,我就送你一张。”

“那你最好选周末,周末商场人多。”陈美兰自然而然,但又一语双关:“您也别说话不算话。像咱们毛纺厂的领导,说是要给我介绍个兵哥哥的对象,我还专门跑照相馆拍了张照片,结果等见了面,是个地主狗崽子。”

她边说,边看阎肇和阎西山的神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阎西山正在逗圆圆,没听见她这话,茫然未觉,阎肇皱了一下眉头,目光扫向邹洁。

周父当领导的时候,往厂里拉了很多亲戚,陈美兰只是其中之一,但她的照片是邹洁选定的,而且当时是拉郎配,一个兵哥哥寄一张女同志的照片,看着差不多的就配,邹洁也不记得美兰的照片到底是寄给了谁。

不过周雪琴听说这件事后大为火光,说陈美兰不喜欢兵哥哥,她又紧急拍了电报,撤的档案。

阎肇是团长,她的电报就是拍给阎肇的,这也是她为什么专门要跟陈美兰说让她不要在意外表的原因。

因为军嫂没当成,但美兰撤档的事阎肇知道,她长的又漂亮,阎肇肯定记得她。

那她现在该劝的人就不是美兰,而是阎肇了呀。

“对了阎肇,当时我给你们部队上寄照片,里面也有美兰的,你还记得不,美兰的照片我寄给谁了?这可误会大了,咱们美兰居然从头到尾不知道这件事情。”

陈美兰心说果然,阎肇早就知道她。

难怪狗男人对她不冷不热。

但当初邹洁到底是想把她介绍给谁啊。

结果给两个女人盯着,阎肇居然冷冰冰的来了句:“我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叫个他忘了?

当初部队和地方联谊,三十多个兵哥哥的婚事,那么重要的事情,他可是一手负责过的,他居然全给忘了?

“是你们团的人吧,太可惜了,美兰原本该有段好姻缘的。”邹洁叹息说。

阎肇不提这茬了,把话题拉回了孩子们最关注的席梦思:“美兰所说的,卖床的想法在我看来很不错,邹大姐,你好好考虑一下。”

当然,事儿至此就截止了。

毕竟陈美兰也只想让阎肇知道,她不是以貌取人的女人。

至于当初邹洁到底给她介绍的谁,已经不重要了。

最重要的还是席梦思,她不能撒手:“邹大姐,要是广告打起来,一天能卖十张西美床垫,就必须送我一张。”

“行,我到时候跟领导们审请,送你一张,前提是要能卖得出去。”邹洁说。

一天卖十张床,等于要卖五万块的营业额。

就算分商场30%,剩下的钱都够西美家具厂补发近三年拖欠工人们的工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种美梦,邹洁睡着都做不出来,更何况她现在清醒的很呐。

就当开玩笑吧。

而就在这时,突然有人笑了一下:“大姐,你就甭听陈美兰在这儿胡说八道了,她都没读过书,你听她扯那些干嘛?”

是阎西山,还坐在他的凤凰席梦思上,正在荡漾着自己动,大概是看陈美兰说的可笑,凑过来了。

“你长的可真像费翔,你该不是咱们市有名的暴发户……”这可是个小名人。

“是我,我是阎西山。”阎西山笑着说。

其实阎西山也认识邹洁,毕竟邹洁是新任局长的太太,他早就做过功课。

跟局长搞不上关系,但跟局长太太要能搞上关系,就等于跟局长有关系了。

所以阎西山现在是想通过贬低美兰,来跟局长夫人认识一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阎肇则在禁闭室跟阎斌聊天。

阎肇的目的很明确,一,村里黄老师的儿子,能考清华北大的孩子,被人撞死了,迄今为止没找到凶手,阎肇怀疑是阎西山的手下们干的,毕竟他运煤的卡车最多,而且大多数到了夜里都不挂牌。

这个案子就是津东路分局处理的,他想知道是不是阎西山的人干的,要不是,到底是谁干的。

二是暴发户们给公安们行过贿,必须有人做证阎肇才能逮捕他们。

逮捕一帮暴发户,顶多也就消停几天,那玩艺儿野火吹不尽,春风吹又生。

但不正之风,刹得一时是刹,哪怕只是几个月,他们也必须要刹。

不过公安们受了贿,怎么可能开口,他们只有咬死才能挺过去,不然就要撤职,撤党籍。

阎斌也曾当过兵,在部队上立过战功,阎肇想让他做污点证人,可以不开除他,撤职就行,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老三,西山跟咱们是兄弟,说他超载,送钱,这个有,为了赚钱嘛。但你说他的卡车撞死人,那不会,要是他,我先饶不了他。”阎斌说。

见阎肇不吭气,他又说:“这身绿皮我早都不想披了,我没什么好说的,你开除我吧,我辞职,我下海,我干大事业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阎肇:“可以。”

阎斌一脚踢开了椅子:“这个局里上上下下没有一个肯干的,早都想着辞职了,你去找找,先看看谁会听你的吧。”

不查就受贿,真被查处就下海,现在的公安也是个捞一抹子就走的行业。

不过阎斌不着急,肯定会有人着急,就比如马副局长。

说辞职是气话,工资是低,但他们黑色收入高啊。

阎西山托范振华商量好对策,范振华再托马副局长,到了下午,马副局长就来替几个公安求情了。

“阎队,这会儿闲不闲,咱俩聊一聊?”马副局笑着说。

阎肇指着对面的椅子:“马副局坐下说。”

马副局摘下帽子,露出一颗半谢顶的脑袋,搓了搓,指着上面的抓痕说:“你嫂子抓的,就为一台彩色电视机,昨晚把我打到半死,你说气不气人。”

“那就买一台。”阎肇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买电视要钱啊,一台4800,得咱们一年的工资。她要赶着我下海,但你说我能撇下公安工作不干吗,我下海了,咱们的公安工作谁来干?”

“您在咱们分局分量确实非常重。”阎肇回说。

马副局往前凑了一点,推过来一张提货单,低声说:“你比我聪明,也比我年青,有前途,各个方面也懂得比我多。很多事情就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么大力查处,你说下面的人全都下海了,咱们难道做光杆司令?再说了,公家的事情没必要这么较劲儿吧,万一惹得谁私底下报复了,咱们都有老婆孩子,你不怕人报复吗?退一步海阔天空吧。”

阎肇看那提货单上写着凤凰牌席梦思一张,提货地点是国营商场,顿时坐正了:“马副局该不会是想给我送礼吧,我这人脾气不好,谁给我送礼,我送他坐牢。”

这人是不是傻啊?

千里当官只为财,公安工作,他当是在老山前线扛枪作战?

越南人的子弹怎么没打爆他这颗榆木脑袋?

“这算什么送礼,是我和吕梁,阎斌大家一起筹钱送你的新婚礼物,你不刚结婚,没张床怎么过日子?”

“所以不止是你,是你们所有人想集体贿赂我?”阎肇反问。

马副局拍着桌子说:“是现在的工作就必须这么干,公安也是人,跟认识的人喝喝酒吃吃饭是很正常的事情,你不能因为这个就开除他们的党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党籍事关工资,工资要降半,而且要撤职,不在领导岗位上,他们就没有黑色收入了。

“所以他们能跟暴发户一起吃饭喝酒,嫖娼,我还不能管他们?”阎肇再反问。

“你要敢管,他们就辞职,你当光杆司令啊?”

缉察队加盐关派出所十几号公安,他一下子全部开除?

不说上面领导会不会干,真开除了人他怎么干工作?

这人不止傻,还是个笑话。

马副局都懒得理他了,送礼个屁啊,大家一起闹辞职,转身到市局闹他阎肇,轰走他丫的。

他起身,拂袖就要走,却一把给阎肇拽住了手腕:“晚了。马副局,先交待这张席梦思床的票是谁送你的。”

“嘿,我自己买的,怎么了,你管得着吗?”

“你刚才还说自己连台电视机都买不起,这就能买得起床送我?”握过枪杆子的手就是不一样,任凭马副局挣扎,他牢牢锁定对方的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好孙怒涛听见这边在吵架,过来要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阎肇干脆解了手铐,直接把马副局给铐上了:“孙局,马副贿赂我,金额达五千以上,应该直接予以逮捕。”

行贿有个坎儿,五千以下只需要批评,五千以上就要羁押。

这张床正好五千以上。

“傻了吧你,不就拘留一个月吗,拘留完老子立马下海。”马副局给铐上了铐子,出了办公室就开始破口大骂:“经商下海的一个月赚万儿八千,老子一个月工资四百八,吃白菜的命操白粉的心,老子不干了。”

这个分局的水有多深,马副局一说不干,各个科室源源不断的就有人来找孙怒涛,或者提停薪留职,或者要请病假,事假,再或者干脆提职。

孙怒涛在部队上是搞参谋工作的,乍一看十几个公安集体来闹罢工,也慌了神,安排他们晚上先别走,得跟阎肇一起给大家开个动员会。

孙怒涛的意思当然是让阎肇劝劝大家,只要不收受贿赂,认真工作,既往不咎,把工作干好就行。

但吕梁,阎斌都关了禁闭,各个科室的小领导们又不傻,现在他们要不罢工,领导们的今天,就是他们的明天。

一个个斜胯歪坐,抽烟打屁,没有一个把阎肇和孙怒涛放在眼里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同志们,还有谁不干了,想辞职的?”阎肇一进来,开门见山就问。

众人面面相觑,稀稀拉拉,好几个举起了手。

在华国的历史上,这是个公职人员下海最多的年代,也是个公职人员最容易下海的年代,大家对于下海经商都是一心的憧憬,毕竟暴发户太多太多,搔动着大家的心,叫大家无法安心工作。

也是唯一一个,领导们要求爷爷告奶奶才能留下人的年代。

“都看报纸吗,知道大裁军裁了多少人?”阎肇又问。

……

“知道有多少老兵在前线接连着三四年只能用雪往肚子里送豆子,枪林弹雨里捡来一条命,刚刚下了火线就接到退伍通知,必须返乡,而且每个人只有几百块安置金的吗?”阎肇再问。

88年百万大裁军,一百万军人中只有区区几万人被安排了工作,剩下的全部返乡自谋生路,因为国家跟越南打了十年,没钱了,但是军人队伍严重超员,必须裁军。

多少老兵不服,多少老兵想闹,还有多少人想留在部队上,阎肇是全团带头转业的那个,因为只有他转业,才能平息大家的愤怒。

公安们依旧懒懒散散,那些当兵的是可怜,没津贴没工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战场上的英雄,现在待业在家啥也不是,但那关他们什么事?

“我们团有几千号人正等待安置工作,你们早点辞职,腾出位置给那些需要工作的人,我欢送你们,祝你们飞黄腾达,早日富贵。”阎肇说完,直接撂下摊子走了。

一帮公安这才慢慢的全坐正了。

他们嫌一月四百块太少,可那些硝烟战场上下来的英雄们,一个月孩子的奶粉钱都给不起,这份工作,他们哭着要。

这就是赤裸裸的现实。

才上任的新官,阎肇并不是只烧一把火就罢。

吕梁和阎斌几个全部撤职,开除党籍,那些打了辞职审请的,一律递到市局批准。

他调了几个自己手底下带过的,目前待业在家的连级干部下来,直接空降,在津东路分局,他就有几个得力干将了。

对了,还有阎西山。

虽说卡车撞人的事还没查出来,但行贿也是大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真正出卖阎西山的那个人,估计连阎西山自己都没想到,居然是马副局长。

他叫的最厉害,喊的最大声,叫嚣着说要辞职,但一转身就私底下找到孙局,给孙局道歉,主动承认错误,然后把局里所有人收受过暴发户们贿赂的事情全咬了出来。

所以虽然他搞的好几个公安都辞职了,但他居然安全落地了。

调查结束,签好给暴发户们,尤其是阎西山的逮捕令已经是第三天的下午了,孙怒涛去市局开会,回来才能签字,阎肇就把逮捕令放在孙怒涛的桌子上,得回家了。

加了三天班,当然得小刘送阎肇回家。

今天阎肇这轰轰烈烈的一手,从上到下撸了那么多人。

不说分局上下人人胆颤心惊,马副局虽说心里又怨又恨,私底下号召大家一定要想办法搞掉阎肇,但表面上一样颤颤兢兢,工作态度那叫一个认真。

司机小刘也吓给吓得不轻。

因为他曾经干掉了阎肇一大瓶可乐,就怕他要公报私仇。

不过阎队上了车,看起来很轻松,而且还主动说:“小刘,放首歌听听吧,我好多年在部队,都不知道现在的人听什么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刘立刻打开了收音机,这是他自己灌的磁带,第一首是崔健,但凡是个男人都喜欢的,收音机里立刻开始唱了:“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

但歌才唱起来,阎肇就说:“把音乐关了。”

这么说阎队不喜欢听摇滚?

小刘赶紧把音乐给关了。

阎肇其实压根儿没听音乐,当然,他脸色不好也不是因为音乐,而是因为他突然看到周雪琴。

此时车正好经过一个公交车站,周雪琴和她的新任丈夫吕靖宇俩站在公交车站,正在等公交车。

一扫而过,阎肇看到周雪琴手里握着一叠的债券,跟吕靖宇俩正在说着什么,车经过的一刹那,他听到吕靖宇说了句:“你可真是个旺夫命,买啥赚啥。”

“咱们赚了整整五千块,去国营商场买张席梦思吧?”周雪琴兴致勃勃的说。

吕靖宇说了句什么阎肇没听清。

但他揽着周雪琴,笑的特别灿烂,挤上公交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前几天周雪琴还打电话问阎肇借钱,阎肇没给借,看来现在是赚到钱了。

这样其实很不错,周雪琴对阎肇怨念最大的就是他不会赚钱,既然找到了一个会赚钱的男人,她就不会老缠着他借钱了。

转眼间,车已经到了国营商场的门外。

此时国营商场的大喇叭里也放着歌,还是既风骚又甜美的港台歌曲。

“男人爱潇洒,女人爱漂亮,不知滴不觉滴,就迷上了你……有老婆还要风骚,有魅力还要怕老。”这也是夜总会里经常放的歌。

“小刘,停车。”阎肇突然说。

小刘心说不会吧,表面严肃的阎队,居然喜欢这种扭扭捏捏的港台腔?

他难道是因为喜欢听这种歌,才叫他停车的?

小刘赶忙一脚刹停了车,还想问一句阎队是怎么了,阎肇已经下车,走了老远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国营商店的门外,正在搞西美床垫的大型促销活动。

“西美床垫,千锤不烂。”

“欢迎大家来砸床,我们的床垫千锤砸不烂。”

还甭说,现场围的人山人海,好多人都在抢着用锤子砸床垫。

一张五六千块的席梦思,能砸一锤子,谁不抢着砸,就连报社的记者都来采访这事儿,西美家具厂还上了报纸。

而从商场里络绎不绝的,好多人肩上抬着床垫,不再是清一色的凤凰牌,而是本地产的西美牌。

阎肇抬头看了看国营商场几个大字,站在原地了。

邹洁答应过陈美兰,一旦能卖出十张床,就送她一张的。

阎肇得去数数,千捶不烂的西美床垫,有没有卖出去十张。

不过刚在商场门口站了会儿,也是巧了,他就看到周雪琴和吕靖宇俩挽着手,要进商场。

“可惜只赚了两千块,其实我要再能搞来六千块,咱们还能赚得更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吕靖宇则说:“已经很好了,你可真是个旺夫命!”

阎肇脚步一顿:她说的怕不是他那六千块奖金?

第30章包工头西山爱吃醋吧,我从不吃醋

当然,阎肇并没有理会周雪琴。

就像那帮轰轰烈烈下海,要去当暴发户的公安,他只希望她大富大贵,永远不要出现在自己面前。

要是她能做到,曾经被周雪琴霍霍掉的那些津贴,阎肇就选择不要了。

……

再说家里头。

今天秦玉带圆圆和小旺俩去面视了,陈美兰则在看着阎大伟收拾她要出租的房间。

她总共出租了五间大房,价格低的可怜,一间一月5块钱,总共25块。

阎大伟自己在院子外面打个门,把前面的门锁起来,这样他要进出,搬东西,就不会打扰到陈美兰一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见阎大伟指挥着一帮人,正在往屋子里搬脚手脚、竹板架,以及钢管架之类的东西,因为这些东西全是盖房子用的,陈美兰于是问阎大伟:“你家准备盖房子?”

阎大伟一脸垂头丧气,不过看到陈美兰,突然拍了一下脑袋:“美兰,你这房子是不是你大哥帮你盖的?”

美兰的房子确实是陈德功帮忙盖的,还不是单纯的平房,这房子的地基可以加盖至少三层。

“是啊,怎么啦?”

“甭提了,我把我们厂的食堂承包下来准备要盖,本来喊了我小舅子来承包的,前两天有人跟他说去日本淘金能赚钱,他撇下我走了,现在我缺个包工头,还缺个施工队。”阎大伟垂头丧气的说。

包工头?

陈美兰看着那一满屋子的竹架板,钢管架,突然就灵机一动:“你看我当包工头行不行?”

东方集团要盖食堂,像阎大伟这种内部人员就会想办法来承包下来。

他自己赚一部分钱,再转包出去。

“你怕不行吧,这种活儿前期得垫资金。”阎大伟伸了五根手指:“至少要垫五千块。”

“能赚多少?”陈美兰反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阎大伟还是那五根手指:“你要真敢承包,这个活儿我给你五万块,包含成本在内,你至少能赚三万块。”

陈德功会盖房子,也雇过人,有经验,一个食堂而已,顶多两个月就能完功,这可是一笔快钱。

“那就这么定了,活儿包给我吧,我马上喊我大哥来干。”陈美兰也爽快得说。

“妈妈,我们面视回来啦。”圆圆远远就在喊:“我和小旺都被东方学校录取啦。”

钱都交了,在陈美兰看来,面视只是走个过场,看把俩孩子高兴的。

秦玉把借读费的单子递给了陈美兰,努了努嘴说:“咱们刘校长亲自面视的,他说圆圆没啥问题,但是小旺,他觉得你要好好教育教育。”

“为什么?”陈美兰问。

秦玉也怕影响到孩子,低声说:“刘校长说,那孩子坐不定,眼神乱瞟,感觉家教不怎么样,而且读过一年级吧,拼音都一塌糊涂。校长是看在他是阎肇儿子的面子上才收的,要不然,钱再多他也不要。”

其实上辈子,到上初中的时候,陈美兰把圆圆,吕大宝和吕二妞也往东方中学送过,当时刘校长只收了吕二妞一个人,吕大宝和圆圆没收,他当时说圆圆,也是说她眼神四瞟坐不住,不是块读书的材料。

那位刘校长是个凭一已之力,把一个厂级中学,办成整个西平市升学率最高,常年稳列全市第一中学的老校长。

不得不说他的眼光确实毒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挑的都是读书的好苗子。

上辈子圆圆已经耽误了,没有读书,这辈子的小旺陈美兰可不想再耽误。

正好这时,可口可乐的饮料车经过,陈美兰于是回头喊小旺:“阎小旺,你们的可乐不是已经喝完了,快去追饮料车,再要一筐可乐。”

既然交了押金,可乐论筐买,几个孩子都拿可乐当水喝。

这都连着买了好几筐了。

还没喝完,怎么今天又要买。

阎小旺总觉得陈美兰这做法不对,哪有人这样惯孩子的呀。

“阿姨,喝可乐总有不好处吧?要不咱别买了?”哪怕是花后妈的钱,他也觉得太浪费了。

“喝可乐确实不好,会对你们的骨骼有影响,会让孩子长不高。”陈美兰说。

小旺顿时觉得自己捉到陈美兰的坏心眼了:“你果然是后妈,想让我们长不高,你是想害我们,让我们变成小矮子。”他本身营养不良,又瘦又矮,听了这个更有怨念。

“可乐我也喝了呀,我妈妈不会害我的,小旺哥哥,你的思想有问题。”圆圆立刻护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旺依然很生气:“不要可乐了,以后我都不喝可乐了。”

陈美兰掰过小家伙的脸,点了点他的鼻子:“这个态度非常好。毕竟咱们小旺已经连着两天没往厕所藏可乐,也没躲在厕所喝可乐了,对不对?”

小旺愣了一下,所以他往厕所藏可乐,躲在厕所悄悄喝的事情,陈美兰居然知道?

他自己其实也很反感他喜欢藏东西的毛病。

这种行为就是变相的偷,是一种很坏的习惯,但他控制不住自己。

孩子脸一红,转身就跑

“阎小旺,你给我回来。”陈美兰又是一声喊。

小旺乖乖停了下来,回头问:“干嘛?”

“既然你们不想喝可乐了,那就把瓶子退掉,以后也要少喝可乐,但是……”陈美兰故意顿了一下。

俩小的倒无所谓,小旺竖着耳朵,要听那个但是。

“孩子嘛,都嘴馋,肯定有想吃的,想玩的要买,从今天开始,我每周给你们一元钱的零花钱,想买什么自己买,一周只能要一次,好不好?”陈美兰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零花钱?

他们居然要有零花钱了?

“好呀妈妈,我要攒下来给你买礼物。”圆圆率先说。

小狼已经伸出自己的小胖手,举的高高的,示意自己对于零花钱的迫切。

阎小旺顿了好半天,说的话居然跟上辈子,圆圆对吕靖宇说的话一模一样:“我大了,不爱花钱,你以后对我爸好一点就行了。”

孩子一句话说的陈美兰眼泪差点下来。

上辈子的圆圆从来不要零花钱,她委屈自己,做最乖的孩子,所求的只是继父能对她的亲妈好一点。

“不要也行,拿去送给要饭的吧,这是定量,每个人都有,小狼的,你先管着。”陈美兰面不改色的说。

小旺不接,她就放在窗台上了。

眼瞅着那两元钱,小旺看了很久,眼看它要被风吹走,刷的一下抓到自己手里了。然后他转身跑进厕所,把自己藏在最深处的一瓶可乐拿了出来,放到可乐筐子里了。

从今往后,小旺保证自己再偷可乐在厕所喝,他就是个勺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既然已经阎大伟谈好,要包个小工程,那怕只是大哥来干,孩子当然得都安置出去,小狼已经三岁半了,该上幼儿园了,村里的托儿所一个月收18块,但是不管饭,中午还要接回家吃饭,这太麻烦了。

陈美兰记得邮政储蓄的后面开了家私人幼儿园,收费高一点,但是早饭都管饭,她正准备出去问问。

突然就听外面有人在哭,边哭边骂,听起来怎么是齐冬梅的声音。

陈美兰于是出了门,就在煤场门外,停着阎西山那辆骚气的红色夏利,后座上坐着齐冬梅和胡小眉,胡小眉正在哭,齐冬梅正在骂人。

“多大脸啦就想要十万块,阎西山那些钱可都是凭着我才赚来的。”看陈美兰出来,齐冬梅骂的更大声了。

陈美兰走过去了:“说谁呢你?”

“谁接茬我就说谁,公安勒索,臭不要脸。”齐冬梅说。

在齐冬梅和胡小眉看来,陈美兰属于一块软豆腐,想捏就捏的。

眼疾手快,陈美兰一把抓上了齐冬梅的烫发,从窗子里往外扯:“我接茬了,所以你骂的是我?”

齐冬梅没发现陈美兰居然这么泼辣,头发给她攥着,头都要给攥出车窗了,疼的嗷嗷直叫。

今天是这样,齐冬梅被范祥给离婚了,虽然在东方厂,她依然可以住在胡小眉的房子里,但是东方厂的职工们里头,风言风语传的厉害,她一出门,原来捧着她,陪她说笑,聊天的那些人,现在全都躲着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齐冬梅受不了,一怒之下,准备搬回三支队。

阎西山倒也厚道,在帮老丈母娘搬家,结果刚到半途,就有局子里的人给他通风报信,说阎肇要拘捕一大批暴发户,他正是其中之一。

有些暴发户们也想搞搞阎肇,比如搞个什么私底下报复之类的,但他们的头子是马副局,马副局自己还在岗,而且没有受到任何波及,并且,阎肇打报告要从转业军人中提拨一批连级干部过来。

马副局于是劝了暴发户们,让大家该缴罚款,该拘留就拘留。

在他看来,那帮二愣子当兵的搞不长,早晚要栽跟头,不过不是现在。

他还劝阎西山来笔大的,毕竟他和阎肇有关系,还是继续腐蚀,先灭阎肇的火。

你想想,阎肇都让他安全落地了,不就证明,那人也不算太聪明嘛。

阎西山当时就跑到银行取了十万块。

连胡小眉和齐冬梅都没来得及卸,赶忙跑来陈美兰这儿紧急灭火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齐冬梅刚刚被离婚,正要搬回家,乍一看阎西山要给陈美兰送十万块,能不着急,能不骂吗。

阎西山抱着钱,从驾驶座上还没下来,齐冬梅整个人已经要被陈美兰拽出车来了。

陈美兰是谁,曾经把他绑起来,打成过猪头的女人。

齐冬梅哪来的胆子就敢跟她叫板,怕不是想被她打死?

“美兰,别闹了……”阎西山撕不开陈美兰,结果就是被两个女人抓着打。

但现在就算给两个女人打,阎西山也不得不说要紧事儿:“美兰,阎肇说要拘捕我,他是想问我要钱吧,给,我这儿有十万块。你也别怕别人说你贪污受贿,就当是我们婚内的财产,我分你的,行吗,给,快收着。”

陈美兰还在撕齐冬梅的头发,胡小眉也来拉架,她索性连胡小眉的头发也一起撕上了。

阎肇前天才说要调查阎西山,这么快就要拘捕他了?

“你也没钱呀,看看,这是十万块,你拿着买张席梦思不就行了?赶紧跟阎肇说说,老子进去顶多呆三天,他就得把我放出来,行吗?”阎西山又说。

陈美兰抓起那个鳄鱼皮包,一把就砸阎西山脑袋上了。

慢说阎西山被抓,陈美兰乐的恨不能放鞭炮,他的脏钱她怎么可能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要收了,不也成贪污受贿了?

胡小眉也来抓她的手腕,陈美兰索性一把抓了进去,连胡小眉的头发一并扯上了。

幸好这时村口进来了一辆大卡车,路窄,挤,才把这帮打架的人给挤开了。

要不然,俩女的打一个,陈美兰铁定要吃亏。

车一直没停,但陈美兰分明看见,有个穿绿衬衣的男人从上面跑了下来,看起来像是阎肇。

孩子们都从家里跑出来了,围着大车,想知道这车到底是来干嘛的。

陈美兰看车上放着一张床,床头被包着,看不出颜色,但款式是个席梦思,也有点纳闷儿,她刚才分明看见阎肇了呀,怎么又不见人了?

还有,这床哪来的?

司机停了车,高声问:“谁是陈美兰?”

“我是。”陈美兰高声说。

司机说:“我们是西美床垫厂的,西美床垫,千捶不烂,这是你给咱们做的广告送的床垫,恭喜你啊,席梦思一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这意思是她一个小点子,还真换了一床席梦思?

陈美兰一听这是商场送的席梦思,当然欢天喜地。

正好阎大伟的工人还没走,她遂跑到隔壁,喊来阎大伟,借他的工人帮自己搬床。

再说阎西山,仰头看着车,见车上真放着一架席梦思。

顿时就呆哪儿了。

“山哥,美兰咋就买得起席梦思啦?”胡小眉也目瞪口呆的说。

阎西山抱着十万块,站了半天,突然叹了口气:“走吧。”

“山哥,美兰没良心,白眼狼一个,她不会帮你的,你把钱给我,我去帮你跑关系,想办法捞你。”胡小梅说着,就要来拿阎西山的皮包。

鳄鱼皮包里有整整十万块。

这是阎西山风雨半生,一瓶又一瓶的喝酒,一回又一回的给人当狗,赔着笑脸巴结人,又赶着那些煤矿工人一回回下井,辛辛苦苦赚来的积蓄中的一大半。

现在陈美兰不肯救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要不要把钱给胡小眉,让胡小眉替自己跑关系,把他从局子里捞出来?

阎西山想试试胡小眉,于是说:“你知道的,我身上案子不少,这回进局子,肯定凶多吉少。”

胡小眉伸手就来接钱了:“你放心吧,哪怕你身上背着人命官司,我也肯定会把你捞出来的,快点,把钱给我。”

“万一我被判个无期呢?”阎西山捏包的手一紧,又说。

胡小眉索性来拽包了:“你要真被判无期,我等你一辈子。”

这要陈美兰,别说人命官司,阎西山苛扣煤矿工人的工资都要被她骂个狗血喷头,真要说身上有人命官司,陈美兰第一个举报他。

而胡小眉就不一样了,不但敢唆使他搞绑架,而且哪怕他身上背着人命官司,她都没关系。

那么问题来了,胡小眉到底是因为爱他才这样,还是她只想拿他的钱?

阎西山再回头,依旧看着陈美兰。

她正在指挥着人往下搬那张大床,脸上笑的,一如当初他去陈家村迎娶她,俩人手拉着手上班车时一样灿烂。

站在原地,阎西山依然在思索,这钱到底他该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说陈美兰,喊了几个工人,忙着替自己搬床,她总觉得阎肇刚才就在车上,怎么不见人。

“妈妈,这床安在哪个屋子呀?”圆圆像只花蝴蝶一样,围着床转来转去。

小狼已经忍不住,要上床去跳了。

只有小旺还在徒劳的维持秩序:“先不要乱摸,弄脏可就不好睡啦,也不能乱跳,每个人每天只能跳一次。”

阎肇进门了,手里拎着些菜,胡子拉茬,领口一圈汗渍,这是加了好几天班的样子。

床还在院子里,先让几个孩子跳一跳,过个瘾吧。

小狼是被圆圆抱上去,第一个跳席梦思的,就像踩着钉鞋,但是比钉鞋还要柔软,还要有力,他颤危危的踩上去,床旋即把他弹了起来,他另一只脚稍微用了用力,整张床都晃了起来,而他,被床抛上了天。

哇哦,他感觉自己被床抛起来了,但又重重落了下去,他有点害怕,怕自己要摔到,可是软软的床啊,它随即托着他,包裹着他,同时又把他弹了起来,这一次更高,再落下来,他就像落在柔软的羽毛上。

“姐姐,一起跳。”

“还是你先跳吧,一起跳我怕要跳坏了。”圆圆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怕,一起跳。”陈美兰话没说完,圆圆已经被阎肇高高抱起,而且是扔在上面了,圆圆一声惊呼,但随即整个人都被弹了起来。

哇的一声,她喊了一声:“爸爸,这可太好玩啦。”

小旺其实也想跳,只是不好意思。

看他爸把圆圆都抱上去了,也笑着伸开了手臂,扬起头等着他爸来抱。

阎肇跟大儿子擦肩而过,问陈美兰:“你做饭还是我做饭?”

今天阎西山居然要被抓了,圆圆她爸被抓,孩子还傻乎乎的,啥都不知道,陈美兰心里挺不是滋味儿的。

不过一个点子换了一张床,完全意想不到,她心情大好,接过菜,当然说:“还是我做吧,你想吃点什么?油泼面,多多的醋?”

是小旺曾经说过的,他爸爱吃油泼面,多多的醋。

结果阎肇闷声闷气,来了句:“西山爱吃醋吧,我从来不吃醋。”

说着,他去开另一间卧室的门了,那是他粉刷好,准备要放床的一间卧室。

家里八间大房,陈美兰只留了三间,剩下的全锁起来,出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小的一间,阎肇粉刷的最白,那是他们的婚房。

阎肇等几个孩子跳了会儿,就把他们抓下来,去量尺寸,看要在哪儿放床了。

陈美兰咂摸了一会儿。

阎肇其实刚才是坐着送席梦思的大床回来的,看到阎西山在跟她聊天,还要给她塞钱,就半路跳下车了。

那他肯定一直在听她和阎西山的对话。

狗男人,他是怕她收阎西山的钱,还是怕她要跟阎西山多聊几句?

再或者他单纯的只是吃醋了?

他居然吃阎西山那么个渣渣的醋?

“阎队,你不吃醋是不是?”推开厨房窗户,陈美兰喊了一声。

阎肇顿了一下:“不吃。”

“今天晚上我给咱们调络,再削点猪头肉,嗯,再手擀个土豆粉吧,加上辣椒面儿,花椒粒儿,油锅一呛,那叫一个香,你那一份儿我就不放醋了。”陈美兰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全是无醋不欢的东西,不给他醋,看他咋吃。

第31章脏病爸爸的内裤前面鼓鼓的,多

这次整个津东路抓了十几个煤老板,全是以行贿罪进去的。

当然,煤老板们肯定会四处活动,塞钱找关系争取放出来。

至于阎西山有没有给胡小眉给过钱,就没人知道了。

但他最终把十万块和夏利车的一把车钥匙,趁人不备塞到了陈美兰的席梦思里。

倒不是说阎西山良心发现,想给陈美兰留点钱,或者他还想贿赂阎肇,而是因为他现在还没有儿子,唯独招娣一个闺女。

万一真判了刑入狱,阎西山可是打打杀杀过的,西平监狱里有他好几个大仇家,就他那瘦巴巴的身板儿,进去三天就得被人打死。

这十万是他的丧葬费。

虽说他还年青,将来肯定会有别的孩子,但他对这个世道看的很透彻,也能清醒的认识到,他要死了,所有曾经一起喝过酒的,称兄道弟过的,现在喊他叫兄弟的,无一人不会唾他一口,无一人不会说他死得其所。

唯一愿意敛骨,披麻戴孝葬他的只有招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招娣,被他踹翻在地,还在哭着问:爸爸,我哪儿错了,我改,你别生气好不好的招娣。

……

醋调的凉络,孩子们贼爱吃这个,才在席梦思上蹦了一身的汗,这会儿捧起又凉又酸的络,呼噜呼噜,吃的像三只小猪崽。

阎肇安好了床,半天不出来吃饭。

怕不是,真觉得她不给他放醋,生气了?

美兰进屋去喊人,映入眼帘一张能辣死人眼睛的床头,死亡芭比粉,而且还闪着蹭蹭亮的光。

这床绝对是阎肇挑的,这颜色能辣瞎人的眼睛。

偏偏阎肇还问:“这床头的颜色,你喜欢吧?”

喜欢才怪,陈美兰多看一眼都怕自己要做噩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喜欢,漂亮。”至少他把床扛进来了,而且安放好了。

这颜色,她明天找个人重新漆一下吧,粉色的床,粉色的床头柜,她想扶墙出去。

“钱,阎西山给的。”阎肇说着,递给陈美兰一个鳄鱼皮包,正是阎西山刚才想塞给她的那个。

他塞进席梦思,安床的时候阎肇才看到。

接着阎肇又给她一张百元人民币:“你的钱,我给你拿回来了。”

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上辈子陈美兰可是给两个奸商做过太太的,阎肇前天晚上拿了一百块出去。

她猜,以他的黑心,肯定是去搞钓鱼执法了,要不然他能搞倒阎西山?

而现在,他想让她收阎西山的钱,这怎么可能,她才不收阎西山的脏钱。

她要收了,阎肇就会怀疑她也是个三观不正的人了。

“扔出去吧,阎西山的脏钱我不收。”她只拿一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给他存着,他过些日子他从局子里出来,肯定用得着。”阎肇见陈美兰不收,放席梦思上,转身出门了。

上辈子的阎西山坐了牢,胡小眉可没救他,反而跑来找陈美兰借钱,要她出钱捞人。

阎西山后来东山再起,胡小眉当然没陪着他,她生了个儿子,跟阎西山离了婚,坐拥盐关村的八套拆迁房,是个既有名,又有利的优秀人民教师。

这十万,其实陈美兰收着也对,毕竟阎西山从监狱里出来,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她可以先留着,等他出狱了再给他。

一家人吃饭,宁宁在门外探头探脑的摸了进来,怯生生的问圆圆:“圆圆,能看看你家的席梦思吗?”

圆圆饭都不吃了:“当然。”

宁宁看了眼床头,见是粉红色的,哇的一声:“真漂亮!”

“是吧,太漂亮了。”死亡芭比粉,小女孩们的最爱。

“但是圆圆,我家会贴瓷砖哦,你家没有。”宁宁又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小女孩特别喜欢攀比,毕竟盐关村她家一直是头一户。

陈美兰笑了一下:“我们家也会贴瓷砖,我会把我们家布置比你们家还漂亮。”

圆圆立刻拉着小狼的手手一起点头:“我家会比你家更漂亮。”

既然要把大哥喊来做工程,那就索性把家装一下,毕竟几个孩子要在东方学校上学,至少五年内陈美兰不会搬家,即使她将来会投资买房也绝不频繁搬家。

上辈子跟着吕靖宇,一开始搞装修,在哪儿接了活就住哪儿,像流浪汉一样,别人家的毛坯房住过,敞篷的,没安窗户的商场也住过,不论走到哪儿,只要搬房子,吕靖宇忙,大宝又胖又懒,二妞一有事就躲,锅碗瓢盆,铺盖被褥,永远是陈美兰和圆圆两个搬。

直到后来吕靖宇有了点钱,在城中村租一间小房子,全家挤在一起,才停止了搬家,这间接造成了陈美兰不爱搬家的性格。

那一回回的搬家,她的心给伤透了。

“但我妈妈说,阎叔叔没我爸会赚钱。”宁宁又笑着说:“瓷砖可是很贵的。”

陈美兰今天跟个小丫头犟上了:“可是我会赚呀,而且我会赚很多很多钱。”

宁宁一脸不相信的样子:“阿姨你又不会弹钢琴,拿什么赚钱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阎肇眉头皱了一下,问陈美兰:“贴一房子瓷砖大概要多少钱?”

现在瓷砖还没有整体进入家装市场,市场上倒是有,但都是实打实的大理石,价格要说出来大概得吓死阎肇,陈美兰就不说了。

“不贵,我哥最近要进城做个小工程,到时候我会让他顺带帮咱们贴的。”陈美兰说。

目前小工程还没定,但要定下来,陈美兰得找个合适的法子告诉阎肇,毕竟只要是工程,就会牵涉到回扣和好处费,那也属于变相行贿。

在将来,这种事属于社会正常现象。

但阎肇为人公正廉洁,据周雪琴说,她随便做点小生意阎肇都不肯,那陈美兰在没接下活儿之前,还是先选择不说吧。

阎肇对生活中的物价没有实际认识,听陈美兰说不贵,也就不再问了。

宁宁还没走,笑着站在原地,在等陈美兰跟她聊天。

陈美兰指着卧室那张床说:“那张床就是阿姨赚来的,你妈能不能赚得来。”

宁宁摇头:“我才不信,我爸我妈攒了两年才买得起一张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说这张床有多难得。

正好这时有人敲门,小旺蹦起来开了门,来的是宋槐花。

“美兰呐。”

“二嫂,坐下吃饭?”陈美兰说。

宋槐花叹了口气,不过还是先笑了起来:“咱们买的首都债券涨啦,足足涨了20个点,我那五百块赚了整整一百块,你买了几万块的,赚的肯定更多吧。”

阎肇正在收拾碗筷,手顿了一下。

陈美兰心说惊到了吧,我理财有道,赚大发了。

其实首都石化还能涨得更多,陈美兰问宋槐花:“你没卖吧?”

“都涨到27%了,我怕明天就要跌,肯定要卖呀。”

按最高点来算,她至少要损少30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估计过两天她得后悔的捶胸顿足。

宁宁还没走,陈美兰今天跟这孩子非犟下去不可:“宁宁,听见了吗,我买的债券赚钱喽,赚了好多钱。”

这小丫头从小家庭环境优渥,给惯坏了,陈美兰重生后顽心重了,肚量小了。

打击孩子,打击上瘾了。

宁宁果然给打击到了,转身跑了。

宋槐花因为才几天的时间就赚了一百块,高兴的不行。

但同时她也有件特别忧愁的事儿,回头跟阎肇说:“老三,你二哥说要辞职下海做生意,我觉得工资低是低,但公职肯定比做生意好,要不你劝劝他?”

几个孩子眼巴巴的看着陈美兰,陈美兰拍了拍小狼的屁股:“去跳席梦思吧,不限时间,想怎么跳就怎么跳。”

几个孩子一股脑儿的跑了。

阎肇收拾起了碗筷:“他会发财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美兰心说,阎肇是瞎还是傻,公职下海,阎斌只是个小副所长,又没资源,现在是有人捧他,但等他真下海了,没权力了,谁捧他,他要能发财才怪。

宋槐花冷笑一声:“由他去吧,他发不发财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有工作,不指望他。”

阎肇抹好了桌子,要进厨房,却停了一下,认真的盯着宋槐花在看:“二嫂,你是不是怀孕了?”

“没有吧?我都上环了。”宋槐花摸了一下肚子说。

阎肇从厨房里往外扔了一句:“去医院检查一下,我看你像是怀上了的样子。”

宋槐花已经有两个孩子了,可不想再怀一个,一听怀孕了,啥也不说,赶忙走了,她得去医院检查一下,别真怀上了呀。

陈美兰心说阎肇火眼金晴啊,他一男人,怎么看出宋槐花怀孕的?

“二嫂……”陈美兰话还没说完,阎肇当即来了句:“二哥在外面嫖的次数还挺多,二嫂去查一查最好,别染上什么脏病。”

陈美兰回头看了看宋槐花,突然想起来,她上辈子是跳了井的。

该不会是被阎斌染上了脏病才跳的井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美兰看阎肇再不说话,转身准备要走,就听他又叫了一声:“美兰。”

但是她回了头,他又半天不吭声儿。

陈美兰见他半天不吭气儿,又不知道他想说啥,停了会儿,突然明白过来了,这人让二嫂去检查身体,是因为怀疑阎斌染上脏病了。

现在对着她欲言又止的,该不会是也觉得她要染上脏病吧。

毕竟城里最大的夜总会梦巴黎,一大半的消费来自于煤老板们。

阎西山最帅,据说小姐们不要钱都抢着服务他,他一去,小姐们为了抢他要打破头。

在这一瞬间陈美兰差不多要发火了。

男人去那种地方女人管不住,但她敢保证,在头一次发现阎西山去过那种地方之后,就再也没让他碰过自己了。

要是她真染上脏病,她又怎么可能跟他阎肇结婚。

这可牵扯到诚信和人品的问题了,她看起来像是一个人品很差的人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阎肇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想要说什么。

陈美兰内心也在咆哮:他要敢张嘴说那句话,她立刻就敢跟他提离婚。

小狼和小旺可以留下,毕竟孩子她很喜欢,但她要把这个狗男人扫地出门。

“我……的内裤,你买了吗?”阎肇说完这句,立刻转身,又去涮碗了。

原来是为了内裤。

居然是要问内裤,他又羞红了耳朵?

“买了,四条,就在你们卧室呢。”陈美兰顿了一下:“都洗过了,也给你叠好了。”见他不吭声,陈美兰又来了一句:“原来的太烂,我都扔了。”

她居然见过他那些缝的像狗啃的一样的破内裤?

阎肇耳根发红,陈美兰已经忍不住笑,得赶紧跑了。

阎肇进那边卧室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旺也跟了进去,陈美兰在外面听着,就听见小旺一直在问:“爸爸,这内裤是我挑的,你喜欢吗?”

“为什么是三角形的?”阎肇声音一粗。

小旺立刻说:“因为超人也穿这样的内裤呀。”

“爸爸只穿平角的。”阎肇说。

“但是超人穿三角的,而且他是穿在外面,他还穿红色的。”小旺不服输的说,大概是被他爸瞪着,过了好半天,才呜咽了一句:“我以为你会喜欢的嘛,爸爸的内裤前面鼓鼓的,多可爱啊。”

还鼓鼓的,陈美兰差点没笑死在外面。

这年头内裤基本是平角,男式三角内裤才刚刚有。

超人是去年上映的外国电影,孩子们虽说没看过,但超人的海报贴满了大街小巷,对于那个金发碧眼,内裤外穿的男人,孩子们尤为好奇。

阎肇的内裤确实是小旺选的,当时小旺还打着包票说他爸肯定会喜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可怜孩子,又被他爸给嫌弃了。

但夜里,阎肇终究还是换上了内裤。

“爸爸,你真的好像超人啊。”小旺惊呼。

“阎望奇?”只穿三角裤,身材比超人还健美的爸爸突然回头。

两手支着下颌的儿子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爸爸,怎么啦?”

“爬起来,跟我做俯卧撑。”

这边俩小的都睡着了,过了一会儿,陈美兰就听怯怯的敲门声。

“我能上你们这边来睡吗?”是小旺,抱着枕头站在门口,看起来委屈极了。

不说周雪琴那个亲妈怎么样,三更半夜喊孩子做俯卧撑,阎肇这个亲爹还不如后爹。

陈美兰抱起小旺,轻轻拍了拍他的屁股,把他放到了炕上。

也不过轻轻抱了一下,但小旺发现陈美兰的怀里香香的,软软的,她不像周雪琴会嫌他臭,还使劲嗅了一下他的臭脑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美兰是拍的电报,喊陈德功来接活儿的。

过了三四天他就来了。

雄心勃勃,陈美兰要做小包工头了。

不过俩人才到隔壁去找阎大伟,阎大伟给了陈美兰猝不及防的一句:“美兰,咱这工程出了点问题,还是大问题。”

“怎么了?”陈美兰问。

阎大伟摇着手里的合同说:“要包工程,包工头是条狗都能干,但是需要一个技术员,要看图纸,要算物料,这个人特别重要,我原来替咱们找了一个,但现在人家听说是你包工,撂挑子不干了,给多少钱都不干。”

“谁啊,听说是我包工就不干了?”陈美兰反问。

“我们厂一个技术员,跟胡小眉关系不错,估计是胡小眉招打的呼。”秦玉接茬了:“据传言阎西山要被判无期。胡小眉把他的车给卖了,给自己又添了一套房,摇身一变成了阔太太,屁股后面现在至少有十号人在追她。”

原来是这样。

秦玉又说:“她还帮一暴发户的孩子办了入学,那个暴发户估计是她的新姘头,我看早晚,西山的煤矿都要被她送给那个姘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阎西山自己造的孽,报应的可真早。

不过这时,陈德功突然说:“我倒想起一个人,你们村的黄老师,当初美兰家这房子就是黄老师替美兰画的图纸,算的物料,要不咱们问问他?”

陈美兰顿时双眼一亮。

是啊,黄老师高中毕业,而且那人天生好工科,不但会看图纸,人家还会画图纸。

要把黄老师拉来一起入伙,这个小工程队它不就妥了吗?

第32章添大件小旺可不是白眼狼,而且贼

不过找到黄老师家,黄老师两口子却都愁眉苦脸的。

陈美兰还以为出什么大事儿了,结果一问,居然是大喜事。

却原来,黄嫂子最近觉得肚子胀,听宋槐花要去医院,顺道也跟着去了一趟,结果宋槐花没查出啥,她给医院查出怀孕了,而且已经过三个月了。

不过这是喜事,也是天大的麻烦。

黄老师上个月才转正,但哪怕转正之后,工资也才一百来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黄三嫂40岁怀孕,已经是高龄产妇了,医院说有流产的先兆,要她卧床保胎,还建议雇个保姆伺候,黄老师那点钱哪雇得起保姆。

毕竟黄三嫂年龄大了,怕她出个三长两短,黄老师正在愁,怕万一怀不好,妻子再别有生命危险,所以正在犹豫是打掉孩子,还是干脆辞职,下海经商,毕竟只当老师,他要不起这个孩子。

“黄老师,我这儿有个兼职的工作,一天我开你五块钱,你也别辞职,帮我干点活儿,行吗?”陈美兰立刻说。

这活陈美兰了解,不需要坐班,只需要在关键的时候过去看看,主要是计算水泥沙子,钢筋混凝土的用量,这个在家也能做。

黄老师乍一听有个兼职的机会,可以说高兴傻了。

不过他也想听听上班时间长不长,白天肯定不行,周内也不行,因为他白天要上课,晚上还要批改作业,别看只教五六十个学生,当老师特别耗费心血,他得掌握所有孩子的优缺点才能把他们教好。

“不用周内,就周末,占用你一天的时间。”陈美兰想了想,说:“就当是你给我做顾问。”

一天五块,一个月就是150,不用坐班,这工作可太好了。

黄老师果然心动了:“什么时候开始工作,你一下给我那么多钱不太好吧,我原来一个月累死累活才能赚四十块,你这钱太多,我有点不敢拿?”

陈美兰的意思是,不止要让黄老师看图纸,她想让黄老师教会陈德功看图纸,等陈德功自己会看图纸了,说不定他们还可以接别的活儿来干。

路要一步步走,饭要一步步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德功除了不会看图纸,别的方面堪称熟门熟路,就比如雇人,管人这些事儿,当初给陈美兰盖房子的时候就是他一个搞定的。

已经干过一回了,他自己就可以搞定。

正好陈美兰手里的债券今天也该出了,她于是把所有的债券一股脑儿兑了出来。

先给陈德功一千块让他雇人开火,再追着阎大伟签了个《个人承包合同》。

这活儿就到手了。

陈美兰是带着小旺当长工,去给陈德功提的被窝,收拾铺盖的。

这小家伙别看气质不怎么样,但干起活来妥妥一个小长工。

毕竟陈德功原来是他姨父,提起外公外婆他嫌弃的厉害,倒是很喜欢陈德功。

不但把陈德功的被窝给铺的整整齐齐,还自发的把他爸一双不穿的拖鞋刷的干干净净,给陈德功摆在门口了。

陈美兰签合同的时候,他就在四处乱逛,先到学校看看,再到家属区看看,跑了个不亦乐乎。

从东方厂出来,毕竟小长工干活儿干的好,陈美兰决定给他点奖赏,就问:“雪糕吃不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自己有零花钱,不要你的。”小旺说。

“那就用你的零花钱请我吃一支小奶糕吧。”这是个小器鬼,虽说陈美兰给了他零用钱,但是一分都没用过,而且最近连可乐都不喝了。

所有的钱全部攒着,一副随时准备跑路的样子。

陈美兰真怕他哪天要悄悄跑掉,还是得想办法花掉他的钱。

不过她以为这小吝啬鬼不会给自己买雪糕,结果他跑进小买部,不一会儿,居然真买了一支雪糕出来。

“哎呀,我肚子疼,算了吧,我就不吃了。”陈美兰捂着肚子说。

小旺很生气:“你这个骗子,这是故意哄我呢。”

“那你帮把雪糕吃掉吧。”陈美兰说。

小旺可没发现自己上当了,剥开雪糕纸舔了一口,然后跳到了旁边的路基上,而且郑重其事的说:“阿姨,我能跟你商量个事儿吗?”

“说吧。”陈美兰干脆的说。

“我今天看见圆圆爸爸带的那个女人啦。”小旺又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美兰签合同的时候这小家伙四处转悠,原来是跑去看胡小眉了。

“她在干嘛?”陈美兰问。

小旺撇了撇嘴:“她带着人在往家里抬大空调和大彩电,还有,她跟一个我特别讨厌的男人在一起。”

这一股脑儿的,陈美兰弄不明白了:“你到底想说啥?”

小旺嘴巴一撇:“还是算了,我不说了。”

陈美兰大概猜到他的想法了:“你也想给咱家换个大彩电,大空调,对不对?”

小旺撇了撇嘴巴:“不稀罕。”

“为什么呀?”陈美兰问。

小旺再撇撇嘴巴:“因为周雪琴也给她们家的孩子买了呗。”

周雪琴最近暴富了,虽说躲着小旺,但天天往家里抬彩电抬冰箱,小旺肯定知道。

“你不就是周雪琴家的孩子?”陈美兰反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结果阎小旺顿时就生气了:“你还想让我叫你妈呢,我怎么就成周雪琴家的孩子了?”

大人喜欢开玩笑,孩子可是真性情。

陈美兰自忖自已对小旺没怎么好过,这孩子对她的戒心也很重,怎么她才开句玩笑,他就气成这样。

“我跟你说对不起,你是我儿子,行了吧?”陈美兰又说。

小旺舔着雪糕已经跑远了:“晚啦,我已经生气啦!”

正好经过邮电所门口,因为还是上班时间,陈美兰还得去问问宋槐花,她去检查身体,结果如何。

进了邮电所,还没进宋槐花的小办公室,陈美兰就听到里面有人在吵架。

“二嫂,是,我现在是跟阎肇离婚了,但咱们原来好歹是一家人吧,而且我是用我们的院子抵押贷款,你给我贷点款又能怎么样”这居然是周雪琴的声音。

不但周雪琴在,吕靖宇也在。

宋槐花在办公桌后面坐着,拍着桌子说:“周雪琴同志,咱们邮电所是做房屋放款,但是一农村的小院子顶多只能放三千块,你要贷三万块,那不可能,找领导也不可能。”

“宋主任,你既是领导,也是咱的亲人,你给咱们想想办法?”吕靖宇笑着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槐花站起来:“我一个小主任算什么领导,行了我该下班了,再见。”

显然,周雪琴是来贷款的,但宋槐花不想给她放款。

周雪琴显然特别沮丧,闷了会儿,说:“二嫂,现在可是个向钱看的社会,你今天瞧不起我,以后我赚了钱你可别羡慕,也别后悔。”

宋槐花本来都要出办公室了,又折了回去,干脆来了句:“那就出去赚呀,站我这儿哭什么,求我干嘛,不够烦的。”

陈美兰听到这儿,再没听,折身就走了。

上辈子吕靖宇也贷过款,是她带着三个孩子跑到邮电所求着宋槐花放的贷。

但那个前提是吕靖宇的家装公司已经有点基础了,手底下有几十号人,手头有好几个大活儿。

周雪琴重生了,想要炮制吕靖宇的暴富之路,而且还是提前暴富。

但显然步子迈的有点大,眼看就要劈叉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笔款她不就没贷到?

不过也罢,虽然重生了,但陈美兰觉得即使要赚钱,也要稳扎稳打。

钱可以赚,更重要的是圆圆,要叫她在钱和圆圆之间选其一,她宁可选择陪伴圆圆,也不选赚钱。

“美兰,你慢点儿啊,走那么快干嘛?”宋槐花刚下班,看到美兰在前面,忙着在后面追。

陈美兰于是停了下来,问:“二嫂,你的检查结果怎么样?”

“挺好的呀,阎肇真是大惊小怪,我没怀孕。”宋槐花说。

按理人不应该说人夫妻的闲话,但宋槐花上辈子可是跳井而死的。

陈美兰暗猜,说不定她就是得了脏病才死的,忍无可忍,还是说:“你没明白过来阎肇的意思吧,二哥有可能嫖过……”

公安嫖娼也不会通报,会内部处理,但陈美兰得让宋槐花知道这件事。

宋槐花停在原地,愣了好久,却又叹了句:“其实我早就察觉了,以后不跟他上床不就行了?”

“那你干嘛不离婚啊?”陈美兰反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说呢,除了嫖过,阎斌在家里其实还不错,也愿意做家务,对孩子也不错,还愿意辅导功课。

而且一再承诺说自己只要下了海就能赚钱,你叫宋槐花怎么办,就为了一个丈夫嫖过,她就闹离婚?

“美兰,我简直要后悔死了,当时的债券出的太早,赚的太少了,下回要有好债券,你记得喊我一声,咱们一起买。”宋槐花走了几步,又忍不住气的跺脚说。

果然,她卖的太早,现在后悔了。

人呐,难得有满足的时候。

小旺比陈美兰跑的快,提前一步,已经回家了。

陈美兰刚进门,就听见圆圆和宁宁的声音。

“叔叔,这床单好漂亮呀。”宁宁说。

圆圆却说:“爸爸,我觉得我妈妈不会喜欢的。”小女孩更了解妈妈,圆圆觉得妈妈不喜欢粉色。

这时候陈美兰已经觉得不妙了,等到窗户上一看,两只眼睛差点没瞎掉。

阎肇这是连着加了三天班才回来的,上回加班回来给了她一个大惊喜,一张粉色的床,而今天,则是另一个更大的惊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买了一套粉色的床单被套。

正在往床上铺着,看样子是想洗了这套床单。

这可不行,粉色的床头已经够叫陈美兰做噩梦的了,再来一套粉色的床单,这床她打死也不可能睡。

“圆圆,宁宁,你们先出去,阿姨跟叔叔聊会儿天,好不好?”陈美兰于是说。

宁宁还不想走,想多摸一会粉粉的床单。

圆圆拉了她一把:“走吧,让我爸和我妈单独在一起呆一会儿,好不好?”

俩孩子一走,陈美兰就把门给关了,回头问阎肇:“这床单,你买的?”

“你不喜欢?”阎肇反问。

“喜欢。”谁叫她当时说喜欢那张粉红色的床头呢。

自己撒的谎,跪着也要瞒下去。

阎肇随即掏了四张大团结出来,递给陈美兰了:“我这月的工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主动上缴工资,是迈向和谐婚姻的第一步,小狼和圆圆俩踮着脚,在窗户外面悄悄看着呢,陈美兰接过了钱:“你这钱来的真及时,我正缺钱用呢。”

阎肇的手停在半空,两眼一狭,想确定她在一把赚了五六千块后,这话是发自内心的吗。

陈美兰吓得一缩,低声说:“真的缺。”

阎肇双目再一狭,他根本就不信。

但效果非常好,圆圆和小狼都咧开嘴巴笑了。

陈美兰这才要问阎肇正事儿:“阎西山到底要判多久?”

要真判无期,不说房和车,煤窑都可能被胡小眉卖掉,那陈美兰不可能坐视不理。

“目前还在审,但问题应该不大,不过你知道就好,不要告诉别人。”阎肇说。

这么说阎西山判的不重吧。

那胡小眉忙着卖车买房,过几天万一还想打煤窑的主意,岂不是步子也迈的有点太大了?

得,陈美兰坐到了床沿上,她且看看胡小眉还能怎么跳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她刚坐下,阎肇也并肩坐下了,而且把手伸过来了。

陈美兰顿时有点紧张,因为阎肇的手居然特别随意的,轻轻的就搭到了她的膝盖上。

这狗男人,不是很害羞的吗,害羞到她以为他连娃娃都不会造,大白天的窗帘都没拉,几个孩子还在外面跳花绳,随时都会进来,他居然敢摸她大腿?

但阎肇问:“你的鞋子怎么了?”

陈美兰去了趟工地,鞋子当然是脏的,不但鞋是脏的,她还把地面给踩脏了。

“脱下来,我替你刷。”阎肇又说。

他居然还要替她擦鞋子?

当然,虽说阎肇一直在单位加班,大概三天才会正常下班一次。

但只要有时间,每间屋子,尤其是厨房,他会整个儿彻底清理一遍,孩子们的衣服,也是由他来搓。

新床单和新被罩当然要洗。

陈美兰的衣服,就连她的内裤,阎肇都从卧室里找了出来,哪怕是她洗过一遍的,他也全收到了一起,准备要一起洗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人干家务的能力简直堪称无敌了。

阎肇擦完了鞋子,又开始拆床单拆被套了,这些全是新东西,得洗。

陈美兰从卧室出来,阎小旺噘着小嘴巴,转身就躲。

这小崽子,用周雪琴和周巧芳的话说,就是一只白眼狼,不但小时候鸡零狗碎喜欢赚点小钱,而且赚了钱从来不给他妈,更可气的是读书还特别没出息,打架逃学,无一不精。

周巧芳曾经还笑着提起,说有一回,周雪琴打他不还手,骂他不还口,于是用衲鞋底的锥子扎了一锥子,看他会不会流血,会不会哭,他的血又是不是红色的。

结果是血流了,也是红色的,他愣是一声没吭,一声没哭。

由此周雪琴断定小旺是头白眼狼。

但陈美兰不信邪,她今儿就偏要逗逗这头小白眼狼。

“圆圆,小旺,小狼,你们几个过来。”陈美兰说。

圆圆立刻就跑过来了:“妈妈,怎么啦?”

“你们的爸爸发工资啦,我准备给咱们家里头添个大件儿,刚才我征求阎望奇小朋友的意见,想买彩电和空调,他都不愿意。我心里猜得到他要什么,但我不说,我也不买,除非他愿意跟我一起去。”陈美兰又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旺虽然也过来了,但一副她觉对猜不到,自己也绝不会跟她去的神情。

“洗衣机。”陈美兰脱口而出。

小旺顿时呀的一声,抬起了头。

这小子不是白眼狼,而且贼孝顺,孝顺他爸。

他为什么不要大彩电不要大空调,就是因为他看他爸一回来就洗洗涮涮,很辛苦,想让陈美兰买台洗衣机。

显然,小崽子还是需要会调教的人来调教。

小家伙哭了,但是哭着哭着,嘴角就翘起来了,翘着翘着就笑了。

第33章廉价的母爱阎肇,你要赚钱了,这个国

“一台洗衣机得多少钱?”阎肇问。

陈美兰估了一下,尽量往少里说:“应该要一百多块。”

“既然小旺想要就买一台吧,用我的钱。”给了工资的男人就是不一样,阎肇做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现在的洗衣机,最便宜的一百多,但贵一点的也得三四百,陈美兰嘴上说买个最便宜的,但带着小旺到了商场,还是挑了一台四百八的东芝双缸洗衣机。

虽说还是手动,但既能洗又能甩,就比单缸方便多了。

洗衣机目前算人人买得起的大件,东芝更是属于走后门都抢不来的,当时拿不到,陈美兰交了钱,选好机型,拿到排号,直到第二周的周末,阎肇才能排队把它提回家。

圆圆和小狼并不关注洗衣机。

而且一周一发,今天陈美兰发了新一周的零花钱,小狼自作主张让圆圆帮自己管零花钱,俩人一会儿买个冰棍,一会儿买块高梁饴,跑出跑进,吃的不亦乐乎。

小旺则和他爸忙着试那台洗衣机。

粉红色的被单,上周阎肇专门收拾了起来,现在才要洗。

但现在的电力供应堪称垃圾,这边阎肇才插上洗衣机,那边小旺一声大叫:“爸爸,电视机自己关啦。”

阎肇于是把电视的插头拨了,再插上洗衣机,这才洗了一会儿,小旺跑厨房里一看,又开始大叫了:“爸爸,冰箱没电啦。”

好,把两边都拨了再插洗衣机,这会倒是带起来了,而且转的挺好。

于是,小旺把冰箱和电视机又插了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一会儿,全村人都在大叫:“怎么又停电啦?”

这下可好,全村的电都被美兰家给烧掉了。

……

既然阎肇回家早,接手了家务,陈美兰就可以腾开手做饭了。

不过一晃眼,黄老师在门外喊她。

今天是周末,也是她工地上绑一楼钢筋圈的日子,一楼的钢筋圈是质检最直观的地方,万一绑不好,地面开裂,别的地方基本可以不用检查,它就是劣质工程了。

按理今天黄老师应该全程盯着的,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

还是有事儿?

“美兰,你去劝劝你嫂子,她说要流产孩子。”黄老师急的直跺脚,都快哭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最近黄三嫂为了保胎一直都是卧床的,这怎么突然就要流掉孩子?

“黄老师,你是不是说什么话刺激她了?”陈美兰问。

黄老师抹了一把花白的头发,还得忙着去工地:“今天她突然说午睡的时候做梦梦到小翔了,孩子一直在哭,想回家。她估计自己再怀一个小翔不愿意了,所以想流产了。”

这还了得,陈美兰确实得去劝劝黄三嫂。

他们两口子也才四十岁,不生一个,两口子孤苦伶仃到老,那岂不是比上辈子的她还可怜。

不过她只在黄三嫂诊出怀孕那天上过门,之后忙工程的事儿,就没再去看望过黄三嫂。

这样空手去当然不行,出门之后她先去趟国营粮店,上好的菜籽油称上十斤,进了菜市场,几个卖肉的摊子,她还是喜欢肉联厂的肉,猪肥,斤两足,称了五斤肥肥的五花肉,看旁边堆在稻草窝里的鸡蛋一个个又圆又白又大的,索性双称了五斤鸡蛋。

黄三嫂家就在陈美兰家对面,隔了三处院子。

重生之前,为什么陈美兰喜欢这个村子。

就是盐关村这个地方虽说也出坏人,但整体人的人情味儿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黄三嫂诊出怀孕也才七八天功夫,每天都会来好些个学生家长,不是鸡蛋就是奶粉,络绎不绝的来看望黄三嫂。

甚至好多读了高中,以前黄老师教过的孩子也都会骑着自行车来看师母。

陈美兰才到门口,就见有两个骑着自行车的孩子跳上了自行车,笑笑闹闹的走了。

黄三嫂这会儿正在屋子里跟人哭诉:“我梦里听见小翔喊我,说他想回家,我觉得他是不想要这个小的,还是流产了吧。”

陈美兰伸手欲撩帘子,却听见阎肇的声音:“师母,我倒觉得,小翔是冥冥中听说您怀孕了,高兴,才会让您梦到。我向你郑重承诺,小翔车祸的案子我一定会调查出个真相来,让孩子的魂魄安息,我帮你查真相,你把这孩子生下来,怎么样?”

他不是刚才还在家收拾着洗衣服的,怎么也来看黄老师了。

而且,他小时候是黄老师的学生?

听阎肇说起儿子的案子,黄老师倒抽了一口冷气。

黄三嫂哇的就哭了一声:“真的?”

陈美兰的头皮也是刷的一下起了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黄老师的儿子叫黄小翔,长的真是又帅气,学习好,还懂事,难得还脾气特别好,活着的时候经常帮陈美兰干点鸡零狗碎的活儿,比如帮忙掏粪,清理垃圾,万一哪天下雪,一村子的路都是他扫。

就村里最脏最懒的阎三爷,衣服鞋袜儿子儿媳妇懒得管,都是小翔帮他洗。

那孩子没了之后,全村的欢气儿都没再缓过来,阎西山三婆死的时候,握着儿媳妇的手,还曾叮嘱说,撞死小黄的凶手一旦抓住,一定要点柱香告诉她。

能不能抓到凶手,不止是黄三嫂的心结,也是全村人的心结。

果然,黄三嫂结着舌头问阎肇:“怎么查呀,不是说当时是一辆没牌照的大卡车嘛,人都不知道逃哪儿去了,你怎么查?”

“只要有耐心我就一定查得出来。”阎肇又说:“我是黄老师的第一批学生,小翔是我看着长大的,只要你安心生孩子,这件事情我一定查的清清楚楚。”

“所以这孩子,我生?”黄三嫂犹豫了一下。

“我向你保证,在你生孩子之前,这个案子,我一定让它水落石出。”阎肇说。

“对了,美兰人真不错,原来跟西山在一起太委屈了,你要对她一点。”黄三嫂又说。

阎肇默了一会儿才说:“论做人,我当然比西山强,但我不会赚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美兰顿时吃了一惊,这个面冷心黑的男人,他心里原来挺自卑的。

而且自卑的是他没阎西山会赚钱?

陈美兰万万没料到。

所以他在面对阎西山的时候,是会自卑的吗?

在在这个通货膨胀,暴发户如雨后春笋般的九十年代,他们那种公职人员是不可能赚钱的。

这个她该怎么安慰,开导阎肇?

但就在这时,黄嫂子居然笑了:“阎肇,你要明白,你这种人要是能赚钱,这个国家就完蛋了。”

黄老师也苦笑了起来:“要不是美兰把我介绍到她大哥的工地上,我不也穷的叮当响,但教书育人这活儿必须有人干,公安工作了必须有人干,阎肇,你要想开点。”

陈美兰在外面听了黄三嫂那句话,也仿佛被钟敲了一下脑袋,又仿佛当头棒喝。

甭看黄三嫂人糙,也泼辣,但她的理可不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阎肇是一个公安局分局的缉察大队大队长,管矿,管煤,管各个工厂,夜总会,管一切滋生爆发户的地方。

他每天接触的都是暴富的人,他只要不锁抽屉,就会有大批人捧着现金塞进去。

要他愿意大肆揽财,要他也去赚钱。

不就证明国家的司法系统从上到下,整体完蛋了吗。

司法都完蛋了,一个国家可不就完了。

国家的繁荣和发展来自暴发户们,但治安和稳定,不就来自于阎肇他们这些司法人员?

本来挺着急,但听到这儿,陈美兰觉得不用自己劝,这孩子黄三嫂也会生,索性把东西全放在黄三嫂家厨房里,转身回家了。

回家,小旺在帮他爸洗衣服。

他爸那粉被单,今天专门放洗衣机里绞。

也是顺手,看洗衣机里面的水已经清了,她准备关掉机子晾衣服,结果刚扭了一下旋扭,洗衣机到是不洗了,但是哐啷啷的,居然开始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旺扔下蛇皮管子就来关机子了:“你还是当妈的呢,这都不会搞,你拧错地方啦,那是甩干桶。”

“快点把它关掉。”这还新洗衣呢,简直要满院子乱跑了。

小旺一扭,果然,洗衣机蹦哒几下停了。

“行了,衣服我会自己洗,自己晾的,你快去做饭吧,最近你老跑工地,做饭晚,小狼肯定饿坏了。”小旺说着,从大桶里捞衣服,捞进甩干桶里,盖盖子的时候小心翼翼。

甩干桶那个塑料盖儿,盖起来也有学问,得平衡好了它才会甩,要不然它就不会甩。

陈美兰觉得自己毕竟原来干过,知道这个原理,估计小旺还没掌握窍门。

看小伙子一副谁都没我能的样子,就想等他吃个瘪了自己再教他。

结果人家一旋开,刷的一声,洗衣机开始甩干了。

废水从水管流了出来,朝着门的水眼流了过去,不过四分钟,再拿出来,衣服已经是半干的了。

“小旺哥哥可真能干。”圆圆由衷的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旺嘿嘿一笑,吐了一下舌头。

他最讨厌的就是小女孩,但目前对圆圆不错,因为她会唱甜甜的歌。

眼看天马上要黑了,陈德功还在工地上,虽说他在工地上一直是自己开火,而且上回二哥把他整害怕了,这回大嫂想跟着一起来,帮他做饭他都没有要。

陈美兰今天买了一只鸡,准备一锅烧了,提半只过去,让陈德功请工人们吃一顿。

毕竟今天要绑钢筋,还要一次性浇筹水泥地面,要整整忙一夜,农民工很少吃肉,给点肉吃他们才有力气干活儿。

陈美兰正在厨房里剁鸡,小狼屁颠屁颠跑进来了,往陈美兰嘴里塞了个东西:“妈妈吃。”

半截火腿肠,闻起来还挺香的。

“小狼,就算哥哥买的,你也不准再吃零食,肚子太鼓啦,这样会长成个小胖子的。”陈美兰说。

小狼犟着呢:“外婆给的,我给妈妈吃。”

这孩子没外婆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圆圆,你今天是不是给小狼买火腿肠吃啦,以后可不准买了,知道吗?”陈美兰说。

圆圆跑了进来:“没有啊妈妈,火腿肠是什么东西呀。”

半截火腿肠,名字叫春都,这个年代才刚刚流行起来,电视上有广告,但外面还没有销售的。

孩子深嗅了一口:“这就是火腿肠啊,闻着真香。”

陈美兰拿着半截火腿肠,想了想,到隔壁去了。

“秦玉,你给宁宁零花钱吗,她有没有给小狼买过火腿肠?”她先问。

秦玉笑了:“火腿肠,这东西市面上还没有吧,闻着真香。”

宁宁跳了起来:“我知道我知道,这是一个老太太送给小狼的,我也想吃,但小狼不给我。”

将来的小垃圾肠现在可是奢侈品。

“对了秦玉,宁宁报名要参加油漆厂的选拔,最后选上了吗?”陈美兰又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玉嗨的一声:“甭提了,人家是要个小男孩儿,还要胖胖的,还要让孩子表演出油漆很香,抹满全身往嘴里送,哪那行啊,那不让我闺女吃油漆吗,我疯了才让我闺女去干那个?”

折回来,小狼还拿着半截火腿肠跟在陈美兰身后。

小家伙要给妈妈留,但是实在太馋,于是就舔一下,又拿给陈美兰,见她不接,再舔一下。

陈美兰弯下腰,看了小狼半天,问这小傻崽子:“我是不是妈妈?”

“是。”

“我叫什么名字?”

“唔,周雪琴……吧。”小狼想了想才说。

“谁跟你说的?”陈美兰又问。

“外婆……吧,她说不要忘了妈妈,要爱妈妈。”小狼又说。

陈美兰接过火腿肠,咬了一大口,然后说:“现在回家,去院子里跑圈圈,跑的越多越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跑圈圈?

“不要,累。”这是个小懒怂。

陈美兰拍了拍他的屁股:“妈妈一会儿给你炸香肠吃。”

火腿肠已经很香了,要炸了,不就更香了吗。

摇着他肥嘟嘟的屁股,小狼进了院子,还真的围着院子开始跑圈圈了。

从秦玉家出来,陈美兰并不急着回家,虽说外面没有卖的这种塑料包装的小肠子,但菜市场里有摊贩灌蒜肠,那个要煎一下,比这个还好吃。

买了一挂蒜肠,陈美兰得去趟一支队。

她要猜得不错,刚才给小狼送肠子的人应该是周雪琴她妈吴莲莲。

周雪琴自已抛弃了孩子,不知道是因为羞愧还是怕孩子缠她,不敢出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她妈来给小狼送的火腿肠了。

正好前阵子陈美兰还碰见周雪琴去宋槐花那儿贷款没贷着,碰了一鼻子的灰。

后来几天,又听宋槐花说吕靖宇买了支债券,赔了好些钱,俩人着实沮丧了一阵子。

所以周雪琴想赚大钱,但做什么生意都需要本金,而她现在缺本金,因为本金给她赔完了。

她刚重生回来,就给吕二妞报名,想让吕二妞去代言油漆,那事儿肯定也黄了,因为吕二妞长的丑,油漆厂不要。

原来陈美兰以为只是误食油漆,那还好,至少二妞大一点,肯定不会误食油漆。

但现在看,厂家就是故意要涂的孩子满身满脸油漆,还让孩子吃油漆的。

而周雪琴,她是知道这件事的。

还有,陈美兰对小旺和小狼的印象,其实一直是抱有偏见的。

因为不止大嫂,就连金宝,珍珠宝珠几个,提起小旺和小狼,都是直摇头。

而且小狼太小,不记事,小旺虽说跟阎肇亲,但就一起生活的这段日子,陈美兰也观察出来了,他在任何人,哪怕阎肇面前,也绝口不提自己的亲妈,更从来没有说过周雪琴一句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是正常的,就比如圆圆,虽然阎西山只要喝醉就要指着鼻子骂她是个赔钱货,丢他的脸。

但圆圆不会在任何人面前说阎西山一句不好。

因为孩子是父母生的,子不言父母过,这是人的天性。

可孩子不说,就不意味着父母真的好。

就比如周雪琴。

要说原来,陈美兰只是猜测的话,她现在甚至敢肯定,小狼就是因为给油漆厂做代言才生病的。

让孩子满身涂满油漆吃油漆,油漆厂能让消费者觉得自己的油漆安全。

上辈子的周雪琴,可以说她自己也不知道,毕竟这个年代,大家对毒油漆还没有认知,但她现在不是也重生了吗。

她找不到别的地儿赚钱了吗,居然要再一回卖儿子?

如果周雪琴真的还想让小狼去参加油漆厂的选拨,那就不是人,简直堪称心如蛇蝎,猪狗不如了。

陈美兰可不介意私底下跟她来一场重生女的对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哪怕烂周雪琴的脸,她也要问问周雪琴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过还没进一支队,她就迎上村长阎勇的爱人刘小红,刘小红性格挺泼辣,而且毕竟是妯娌,自发的,跟美兰就是一家子。

“美兰,你咋来了?”刘小红问。

陈美兰还没吭声,刘小红努了努嘴巴:“你怕不知道吧,周雪琴今天离开咱们一支队,上首都了。”

周雪琴居然上首都了?

那是周母自作主张,给小狼送肠子吃?

另一个妇女说:“我悄悄听他们两口子说过,说是要去倒卖啥国库券,特别能赚钱,还带走了那个胖丫头,说是首都有个少儿歌唱大赛,那丫头去参加就能当小歌星。”

二妞唱歌的功底确实不错,而且好胜心特别强,也善于舞台表演,去参加比赛说不定真能当小歌星。

而周雪琴所谓的倒国库券则是这样,现在因为国库券被国家禁止本地卖买了,但是可以异地倒卖,这就催生了一大批异地倒卖国库券的人,有人一夜之间就能赚几万块,但任何一种赚钱的卖买都有风险,那帮人彼此之间不说竞争了,为了抢国库券,谋财害命,杀人的都有。

或者一夜暴富,或者一夕横死的生意,周雪琴这辈子堪称又野又辣。

不过既然她没染指过小狼,陈美兰也就不说什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美兰刚要走,刘小红又说:“对了,周雪琴给个火腿肠厂想了个啥广告词儿,叫会跳舞的火腿肠,对方采用了,送了她几箱火腿肠,她妈拿着在外头叫卖,我也买了我几根,美兰你要不要,我给你送两根?”

所以,陈美兰给席梦思想广告,周雪琴也如法炮制,给火腿肠厂想了个广告?

而周母给小狼的火腿肠,甚至不是自己买的,是火腿肠厂给的赠品?

就赠品火腿肠,都不给小旺一根,只给小狼,还要让他永远记着亲妈?

这母爱怎么就这么廉价?

回到村子,刚好碰上阎肇从黄老师家出来。

“你去哪儿了?”阎肇问。

陈美兰笑了笑:“没去哪儿,回家吧,我有事儿要跟你说。”

她没想到这个男人会因为她赚钱而自卑。

也没想到周母居然能做到那步田地,用几根免费的肠子,来博廉价的母爱。

这些事儿她都得跟阎肇好好谈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毕竟诚如黄三嫂所言,阎肇要真的会赚钱,会发财,这个国家就完蛋了。

而小旺和小狼要再被整倒一个毛纺厂的周母染指,估计也得完蛋!

第34章流行歌曲咬死狼外婆

小狼跑了满身的汗,累的气喘吁吁,还在不停的跑圈圈。

小旺和圆圆俩正在合力晾那套粉色的床单被套。

现在是八月末,西平市是华国有名的四大火炉之一,院子后面蝉鸣嗡嗡,天热的人坐着就能淌汗,床单才一挂起来,已经眼见得的要干了。

“这洗衣机就是好,甩干过的衣服一会儿就干了。”小旺兴奋的说。

圆圆还嫌晒的不够快,拿个芭蕉在床单上不停的着。

陈美兰答应了小狼要炸肠子,但她没有火腿肠,只有从菜市场买来的,自家灌的蒜肠。

蒜肠里头肉多,怕小狼那小肚皮儿再吃一吃要吃的更鼓,陈美兰只放了一点点油。

“问问你妈,什么东西这么香。”小旺因为管不住嘴,总喜欢顺点吃的,向来不敢多进厨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圆圆一听不高兴了:“那也是你妈,你怎么不问,叫声妈有那么难吗。”

“你问呗,我昨天捡了一架烂收音机,要能修好,放歌给你听。”

圆圆刚想答话,外面宁宁喊了她一声。

小旺问圆圆:“你猜宁宁想干嘛?”

圆圆说:“跟我玩呀。”

小旺撇了撇嘴巴:“你可真傻,你就没发现吗,我爸不在的时候她从不来,我爸在她才来,为什么,因为你妈从来不让她跳咱家的床,但我爸会,所以她现在是想跳咱家的床。”

圆圆是个憨丫头,仔细回想了一下,似乎真是这样。

爸爸对她和宁宁要更宽容一点,对小旺和小狼则特别严厉。

“对喔,爸爸对我和宁宁,好像是比对你们俩好。”

小旺委屈的撇撇嘴巴,不说话了。

小狼从闻到味道的时候就在坐在厨房的小板凳上乖乖等着,看蒜肠快要炸好,不及待的就想伸手,陈美兰怕油脏了他的手,把肠子切成片儿,放到了小碗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孩子伸手想接,陈美兰却拿走了:“再跟我说,妈妈叫什么名字?”

“周雪琴?”

“我叫陈美兰,不叫周雪琴,你还有个妈妈叫周雪琴,明白吗?”陈美兰说。

不能否认周雪琴是小狼的亲妈,但不能让孩子以为她是周雪琴。

“你就是我妈妈。”小狼一听生气了,居然吼开了:“小狼不要别的妈妈。”

小旺和圆圆也进来了,因为小狼这么说,陈美兰就问小旺:“怎么小狼完全不记得他另一个妈妈?”

小旺捧起碗,先舔了舔肠子,故作无所谓的说:“因为他另一个妈妈一直住在城里,他很少见呗。”

“那他小时候谁给他喂奶?”孩子又不是生下来就会跑,至少一岁之前得要哺乳的,孩子跟母亲的感情建立,基本上也是在这个时间段。

小旺刚想咬一口蒜肠,陈美兰又给他添了点醋,又点了点辣子油。

这下肠子更香了,小家伙没了戒心,随口说:“他妈生下他就去南方了呀,他是我和我外公喂奶粉长大的。”

这个陈美兰知道,周雪琴和她弟运了一车布料南下,想要大赚一笔,结果不小心一把火烧了个净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回来之后为了躲债,把自家的房子租了出去,她们娘几个一直在外面租了房子躲着。

要说原来陈美兰还担心周母会把小狼哄走的话,现在她不担心了,小狼这孩子晚熟,心智开蒙的晚,周雪琴和周母那帮人为了躲债很少见他,也就怪不得他不记得亲妈了。

一人一个小碗,小半碗蒜肠,陈美兰安排了大的两个,见阎肇在她的卧室,遂进了卧室:“阎队,……”

阎肇正坐在炕上,盘着腿,在翻她的柜子。

见陈美兰进来,他站了起来,高压压的,像一片阴云,走陈美兰身边了:“你说。”

陈美兰先没提周雪琴,因为她并不确定周母来是不是周雪琴授意的。

不过她才刚提了句周母,阎肇就喊了一声:“小旺。”

正在修收音机的小旺扔下收音机就进来了:“到!”

“现在背我办公室的电话号码,记着,8837988,一旦你外婆出现在你的视线范围,立刻给我打电话,明白吗?”阎肇说。

这阵势吓到陈美兰了。

好在阎肇立刻解释说:“这孩子的舅舅手头缺钱,他外婆好像总喜欢从小旺和小狼身上扒衣服,不能给她惯这个毛病。那老太太挺难缠,不敢明着来,要来都是悄悄来,她要再敢来,让小旺给我打电话,我要跟她好好谈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阎肇退伍回来应该还没见过岳母,不过小旺不跟爸爸告他妈的状,但肯定会给他爸告他外婆的状。

有爸爸撑腰就是不一样,小旺看起来还挺开心的:“爸爸,我外婆是不是来过了?”

“是。去背电话号码,一会我检查。”阎肇说。

小旺敬个礼:“保证完成任务。”

看小旺出去了,他转身又问陈美兰:“还有别的事?”

这个该怎么说?

该怎么去安慰一个外表阳刚,果决,但是内心,也确实以他自己赚不到钱而自卑的男人?

陈美兰打算交个账:“你让我买的债券赚了五千多。”这可是变相夸人,就说她会不会,应该能鼓舞他吧。

钱变相也是他赚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阎肇离她更近了,窗外透进来的夕阳都被他给挡住了。

“继续说……”他说。

看神情,一点都不相信。

陈美兰转身避开了阎肇,又说:“我胆子没那么大,但我大哥接了点小工程,我也投了点钱,估计还能少赚一点,咱们应该不会过的那么紧张。”

不过就在这时,外面小狼突然哇的一声哭,圆圆也在大叫,俩人好像在抢一只碗。

阎肇直接要贴陈美兰身上了,天热,穿的薄,她都能感觉到他的心跳了。

不过他应该也是在张望外面,因为听见圆圆在哼唧,问陈美兰:“是不是小狼抢了圆圆的东西?”

虽然小狼和小旺从来没欺负过圆圆,但这人习惯于张嘴就问,是不是自己家的孩子欺负了她家的。

这其实是二婚夫妻中的,最明智的男人的做法。

男人总是习惯于凶自己家的孩子,但那并不意味着他不爱自己家的。

表面上的好叫客气,大家都把对自己孩子的爱装在心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比如吕靖宇,表面上一碗水端平,对圆圆还要更好一点。

但教育上只往自己家的身上狠狠投资,尤其对吕大宝严厉,那才叫真正的父爱如山。

看到圆圆把自己的碗捧给了小狼,显然并没有因为抢肉而打架,陈美兰也就放心了。

她也就继续说她的事儿了:“其实家里也不缺啥大件儿了,咱们匀匀过日了,该添就添,不要省钱。但你也放心,我不乱花钱,我也不犯法。”

“接着说。”阎肇的声音特别的沉。

但他突然把手搭到她肩膀上了,而且一只手环到了她的胸前。

这个男人特别结实,而且身体很凉,皮肤沙沙的,特别干燥,这么热的天,一点都没出汗。

据说只有体质特别好的人,身体温度才凉,像阎西山动不动一身汗,身上总是粘腻腻的,就是因为体虚。

屋子里有点黯,而且很热,刷的一下,他一只手臂环抱过来,陈美兰混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怎么不说了?”他居然还好意思问。

同时他的唇已经到她耳朵边了,滚烫的呼吸烫着她的耳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这个样子叫她怎么说。

“要不我跟你说件事吧。”大概他只是想说悄悄话,因为他的唇停在她耳畔,开始说话了:“我一直怀疑是西山撞了黄老师家小翔,但万幸不是,所以胜男能保住父母的档案清白。”

陈美兰不敢转身,因为那样就要碰上他的唇了。

但她还是问:“那你查到了吗?是谁?”

阎肇说:“案子挺难查,因为要从小翔的遗体照片上复原车轮胎印,还要查整个津东区所有的大卡车,一辆辆排查,这是个非常耗大的工程,不过……”

陈美兰确实特别好奇,小翔到底是谁的黑卡车撞死的。

关键是两年过去了,车呢,人呢,都不好查。

陈美兰耳朵一凑,阎肇呼吸一粗,居然先哈了口气,突然用唇碾了她的耳朵一下。

那是一种迅速的,粗糙的触感,还有点刺微的疼,她甚至感觉到他的牙齿的碰撞,以及想咬的冲动。

这回应该是真的,这人绝对想干坏事。

陈美兰下意识一躲,阎肇也猛得退开,大步出门了,耳朵还是那么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为小狼捧着一只碗进来了:“妈妈,我的肉肉。”

“怎么啦?”

小狼捧着碗:“肉肉上面,鸟鸟拉屎啦。”

原来刚才几个孩子不是抢肉,是捧着碗正在吃火腿肠,一只家燕飞过来,在小狼的碗里拉了一坨白色的屎,孩子的肉肉没法吃了。

“不怕不怕,妈妈再给你炸几块。”

陈美兰回头看了一下柜子,因为阎肇提到小翔的案子,她还还以为阎肇是在翻有关阎西山的证据了,却发现阎肇已经替她把柜子里的衣服叠的整整齐齐,一排排简直像阅兵的队伍似的。

柜子里的衣服整齐的让她极度舒适。

圆圆正在厨房里洗碗,见陈美兰进来,一脸疑惑:“妈,你的耳朵怎么这么红?”

“不止耳朵红,你的脸都是红的,你发烧啦?”圆圆又说。

“快出去,妈给咱们做饭吃。”陈美兰说。

这天晚上,粉红色的床单,粉红色的被套,刚刚洗干净,晒干,一股扑鼻的清香,阎肇亲自铺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其实小狼和小旺都想睡,特别想,但宁宁今天非要来蹭着睡。

圆圆并不想要她,不过宁宁赌咒发誓,要告诉圆圆一个关于自己的小秘密,还要跟她说好些悄悄话。

圆圆就收留了宁宁,俩小女孩儿团在一起,在粉色的大席梦思上美美的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陈美兰才烧好了一锅鸡肉,准备要给陈德功送过去。

不过今天陈美兰耍了个心眼儿,走的时候圆圆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她在院子外头故意高声说下午才回来。

但其实把鸡肉送到工地,她转身就往家跑。

小旺昨天捡了架烂破收音机,捣鼓了半天没捣鼓好,陈美兰看孩子可怜,今天就给钱让他去买架新的,顺带再买几盘磁带回来。

就这,她是一路小跑着回来,准备好的就是要逮周母。

不过她来的还是有点晚了,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在她家门上,看到她出现在村口,刷的一下就跑,跑的比兔子还快。

看背影正是周母。

阎小旺趾高气昂,扛着一架崭新的收音机,还带着几盒正版磁带回来,跟他外婆擦肩而过,老太太居然刷一下拐到另一条小路上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来老太太很怕小旺,下回把小旺放在家吧,专门守诛待兔。

虽然有电视,但圆圆喜欢唱歌,也喜欢听磁带。

小旺买的又恰合她的心意,李玲玉,凤飞飞,陈方圆,一张张全是现在的流行歌曲。

小狼手里一根火腿肠,则捧着要给美兰吃:“妈妈,外婆给的火腿肠。”

陈美兰接过火腿肠,把小旺和圆圆也喊了过来:“妈妈要告诉你们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你们一定要认真听,好不好?”

小孩子都喜欢吃些小零食,但是吃惯了外面的人给的零食可不好。

马上进入九十年代,拐卖儿童的事件那么多,不都是用吃的来哄。

要小狼习惯了随便吃别人的东西,给人哄走可怎么办。

“昨天一支队有个小孩子吃了别人买的火腿肠,回家就肚子疼,你们知道为什么吗?”陈美兰问。

小狼一脸认真:“为什么呀妈妈?”

“因为有些人特别坏,专门在肠子里放让人肚子痛的药,给别人家的小孩子吃,孩子吃了就会肚子痛。”陈美兰毕竟心肠软,怕吓着孩子,说的比较轻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世道复杂,孩子们所听说的世界更恐怖,圆圆和小旺异口同声说:“还有人往零食里放毒鼠强,毒死小孩子呢。”

小狼给吓的哎呀一声,圆圆的小脸蛋上两道眉毛成了个八,活脱脱的一个遄侄,半天没吭气儿。

这根火腿肠陈美兰不但要带着小狼扔掉,还要狠踩两脚,然后她还说:“所以小狼只能吃妈妈给的火腿肠,别人,哪怕是外婆买的也不行,好不好?”

小孩子还是好哄,小狼乖乖点头:“嗯,外婆的也不可以。”

小旺却是一脸警惕:“小狼,外婆是不是又来找过你了?”

小狼还一脸的懵:“她说她是外婆。”孩子其实不认识那老太太。

但小旺认识啊,而且要指着上狼的鼻子添油加醋:“那不叫外婆,叫狼外婆,专门给孩子吃毒鼠强的,下回她要再来哄你,你可千万不能出去。”

且不说陈美兰看着小旺如临大敌要笑死了,小狼果然给吓的一愣一愣,突然两眼瞪的铜铃一样:“咬死狼外婆。”

周母那打游击也不可能天天来,毕竟她又不住盐关村,来一趟不容易。

陈美兰担心的是老太太要哄熟孩子的嘴。

害孩子以后乱吃别人给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既然小旺那么警惕,她也就放心了。

给东方集团盖食堂只是个小生意,但头一回包工程,过程顺利到出乎预料,而且陈德功和黄老师算了一下工期,根本用不了两个月,突击一下,一个月就能干完活儿。

而现在,基本上所有的物料已经全部进齐了,陈美兰得算一个总账,核一下成本。

然后就该算工人们的工资了。

现在的民工大工一天三块,小工一天两块,背砖背水泥,一个比一个不要命。

但毕竟工地太少,不勤快根本没得干。

边算,陈美兰就忍不住要叹息:体力太不值钱了,农民工们真是白流汗水。

对了,上辈子不知道三宝油漆厂是故意用劣质油漆害人的也就算了,但现在既然她已经知道了,肯定得写封信举报一下。

这年头工商税务的工作,跟公安比没有最坏,只有更坏。

不过陈美兰的举报信写的有学问,不给工商所,而是写给公安局,就说他们涉黑,现在专项整治涉黑,私营老板们哪个又不涉黑,不涉黑就没法做生意啊,所以这事儿,她其实是变相举报到阎肇那儿了。

别人她不信,阎肇她信,他肯定会管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写好信寄出去,再回到家,小旺正在给圆圆放歌,一会儿是《恰似你的温柔》,一会儿又是《今宵多珍重》,一会儿又变成了《在希望的田野上》。

圆圆听了会儿,看陈美兰进了家门,挺不好意思的看着陈美兰:“妈妈?”

“怎么啦?”陈美兰问闺女。

圆圆下定决心似的说:“妈妈,我不想跟宁宁做好朋友了。”

“这是为什么?”陈美兰又问。

圆圆嘟起了嘴巴,说:“她说爸爸更爱我,让我跟爸爸说,把小旺和小狼送走,爸爸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小旺在外面听歌,本来是在哼着在希望的田野上,突然一壳卡,咬上了唇。

就说这俩孩子多可怜,神出鬼没的外婆需要逮,有个亲爹吧,还有了个后妈,而有了后妈,据说大多数情况下亲爹也会变后妈。

不过陈美兰相信自己闺女,虽然傻了点,但是心地善良,人品不错。

“你怎么跟她说的呀?”她故意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35章小河淌水我家那俩不成器的东西,在

“我说我原来的名字叫招娣,小狼和小旺是我招来的哥哥和弟弟,我必须要他们。”圆圆说。

做人,孩子有孩子的难处,大人有大人的难处,而大人的苦心,站在孩子的立场上是理解不了的。

阎肇对俩儿子真的不好吗,当然不是,他整天在外工作,回家的时间少之又少,对儿子好没用,他对陈美兰好,陈美兰才会对他儿子好。

所以阎肇那不叫偏爱圆圆,他要对圆圆好,才是婚姻相处中最聪明的做法。

宁宁是理解错了,圆圆则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哥哥和弟弟。

听闺女这么说,陈美兰就放心了,她说:“你做得很对,家里孩子多了才好,小旺可以帮你放歌,小狼每天晚上陪你睡觉,宁宁就没有,对不对?”

圆圆认真点了点头,跟陈美兰解释:“其实我昨天晚上就不想要她,但她说要告诉我个小秘密。”

小旺啪的一把关了收音机:“什么秘密。”

小兔崽子,看似没听,但啥都听到了。

“她说咱们西平电影厂有个电影里需要一个小歌手唱歌,她今天要去唱歌面视。”圆圆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宁的嗓音条件很一般,她主要是因为她妈妈严厉,从小钢琴弹得好。

但毕竟还是小孩子,因为长的漂亮,各方面条件不错,秦玉一直想把闺女捧成个小童星,为此四处找门道。

陈美兰察觉到闺女的意思了:“所以你是不是也想去?”

小旺更是脱口而出:“为什么你不去,你唱的比宁宁唱的好听多啦。”

圆圆是妈妈夸不太相信,但小旺可从来没直接夸过她,这还是头一回,小女孩一下就自信了:“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在隔壁天天晚上听你唱。”小旺忍不住说。

陈美兰了解自己这闺女,因为从小被阎西山嫌弃,虽说歌唱的好听,但对自己一直没自信,她于是说:“你要真想去,妈妈就带你去,选不上也没关系,我们都特别喜欢听你唱歌,好吗?”

圆圆犹豫了一下,狠狠点头:“嗯。”

但这会儿都已经下午五点了,宁宁没告诉过圆圆电影厂的地址。

圆圆挺担心,怕要赶不上。

不过现在的妈妈好像特别聪明,聪明的让圆圆完全想不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先跑到隔壁阎大伟家,秦玉俩母女不在,但阎大伟在。

然后她问阎大伟要了最新一期的《大众电影》,翻开看了看,合上就说:“离咱们不远,就在津南路那边,快走。”

原来选小歌手的广告,是登在《大众电影》上面的。

雇个三蹦子,一串儿老鼠嫁姑娘似的,陈美兰按地址跑到了津南路。

就在西平电影制片厂外面一个城中村里,一个特普通的破院子,门上写着:让世界充满爱意摄制组。

陈美兰带着几个孩子下了车。

乍一看她就知道这是选小演员的地方。

因为正好她们下车的时候,秦玉牵着宁宁的手从院子里出来了。

秦玉还挺意外的,停在原地:“美兰,你也带圆圆来报名了?”

她有点不好意思:“就是一个小试镜,据说到时候要上舞台表演,但圆圆目前还太羞涩,一直不好意思上台,我也就没通知你,你来了正好,带圆圆进去试试,宁宁没选上,说不定圆圆能选上呢?”

陈美兰倒觉得,秦玉是因为清楚圆圆的实力,怕她要来宁宁会落选,才故意不喊圆圆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心里门儿清,但这会儿着急,也就不说什么了:“我们进去试试吧。”

这是一次公开选拨,院子中间搭了一个小舞台,下面还有一排桌子,不过人星星落落的,已经快走完了。

陈美兰环顾了一圈,看到一个在将来挺眼熟的电影演员,曾经演过一个太监,演得特别好,不过她不认识人家,就不好意思过去搭话。

她问正在收拾话筒的工作人员:“同志,我们报个名,我家孩子也会唱歌。”

工作人员抬头看了看,摇头说:“已经选完了,导演组都确定人选了,你们回去吧。”

“要不你听听,我家孩子真的唱的特别好。”陈美兰说。

“哎呀,让你们早来你们不来,这都要六点了,导演组的人也要下班的。”工作人员说:“真不行,你快走吧。”

“导演在哪儿,我去找他说?”陈美兰又说。

工作人员有点生气了:“真不行,同志你回吧,我们也下班了,走了走了,再见。”

这么说圆圆白来了一趟。

小旺倒是挺有主见,看了一圈儿,指着一间屋子说:“你看那间屋里有好多人,是不是导演就在里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屋子里确实坐着几个人,手里摇着大扇子,一个一个大茶壶儿,正在聊天。

上辈子的陈美兰不太关注娱乐界,从电视上倒是认识几个导演。

她认识人家,人家不认识她。

虽然八十年代的西平制片厂顶了华国电影界的半边天,《红高梁》、《黄土地》、《代号美洲豹》这些驰名的电影都是从西平电影制片厂走出去的,但她看了一圈儿,那几个人里头,没有一个是她认识的导演。

陈美兰本身是个脸皮很薄的人,但是今天为了闺女,她准备拼一把,进去毛遂自荐,选不选得上没关系,她要让圆圆知道,自己是一个愿意为她争取的妈妈。

不过就在陈美兰堆了满脸的笑,准备去找导演们再碰一鼻子灰的时候,突然她身后传来了圆圆的歌声。

“月亮出来亮汪汪亮汪汪哟……”

小丫头边唱,边走到了院子中间搭的那个临时台子上,继续唱着:“想起我的阿哥在深山。哥像月亮天上走,天上走……你可听见阿妹叫阿哥。”

在这一瞬间,且不说屋子里聊天的那帮人全停止了说话。

陈美兰站在门口,听着女儿滑美的像绸缎一样的歌声,回音绕梁,回头,泪眼婆娑。

上辈子的圆圆除了喜欢赚钱,在别的方面都是绝对的不争不抢的,尤其是唱歌啊,上台表演什么的,她只会默默看着二妞唱,二妞跳,谁拉她她都不上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为她被两个爸爸打击,她天生自卑,觉得自己不行。

但现在妈妈才勇敢了这么一丁点儿。

圆圆就勇敢的让陈美兰都不认识她了。

“哎,要不咱们用这个,我觉得这个丫头嗓音更好。”屋子里一个人说。

另一个人也说:“滕导,这丫头的嗓音条件好啊,听着就让人舒服,我看这个行,你看她唱的多大方,台风也好。”

那位被叫滕导的坐着听了会儿,手拍大腿了:“换这个吧,通知她家长,让到时候带过来录音。”

工作人员再见陈美兰,手里一张歌谱,还换了一张笑脸:“这是歌谱,拿回家好好练习,最好找个声乐老师教一教,下周六上午十点来试录音,小丫头不错,这机会可是你自己给自己争来的。”

陈美兰打听了一下,顿时发现这首歌不但自己很熟悉,而且堪称脍制人口,是首非常有名的歌。

《让世界充满爱意》,这其实是一首去年就发行的,很火的歌,现在是为同名电影录主题曲,主唱是一个大歌唱家,圆圆则是配合那位男歌手的童声。

她的小圆圆要跟一个有名的歌唱家一起唱歌了。

三蹦子进了村,正是晚饭时间,秦玉和宁宁俩人在门口张望,一脸焦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美兰,怎么样,圆圆……”

“圆圆选上了。”陈美兰淡淡说。

秦玉的脸色顿时就变的那叫一个好看。

也连忙解释:“当时人导演组说这首歌可能要□□台的文艺晚会,咱圆圆的台风台步都还不行,而且胆子也太小,所以我没喊她,你别往心里去。”

“没事儿,她台风台步不好,那是没有好老师教,我给她换个老师就行了。”陈美兰淡淡的说。

秦玉着急了:“别呀,招娣,哦不,圆圆的条件我比谁都掌握,我来教她。”

但陈美兰已经不听她的,带着几个孩子转身进门了。

秦玉给急的来拍门了:“美兰,你开门嘛,咱们聊一聊,好不好?”

毕竟秦玉是圆圆的老师,而且下周六就要去排练了,圆圆拿着歌单咬着唇,有点担心:“妈妈,秦老师要不教我我就学不会歌,怎么办?”

外面秦玉还在说:“美兰,你把门开开嘛,我给你好好解释,我真不是那个意思,哎呀,我怎么就里外不是人了呢我。”

陈美兰在厨房里忙碌,过了好半天,愣是没吭气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二天,是东方集团给陈美兰的工程队结中期款的日子,秦玉那边再没吭气儿,但阎大伟早晨才领到钱,中午就把款给陈美兰拿过来了。

这笔钱是陈美兰垫进去的那部分,拿到这笔钱,陈美兰就算是回本了,而剩下的尾款,才算是她赚的利润。

拿到钱之后,陈美兰才问圆圆:“闺女,你是想换个老师,还是想让秦老师继续教你?”

圆圆还没吭气儿,小旺哼的一声:“秦老师只偏心她家宁宁,肯定不会好好教圆圆,你应该给圆圆换个老师。”

“圆圆的意思呢?”陈美兰再问。

圆圆却说:“还是让秦老师教我吧,她一直说我唱的比宁宁好,我原来不相信,但我现在相信了。”

“你难道不懂吗,有什么好机会她都是给宁宁,不给你。”小旺觉得圆圆有点不开窍:“她特别偏心眼。”

“我只要比宁宁更努力,更认真不就行了?”圆圆反唇说:“本来导演也没打算选我,但我唱的好,他们不就选我了吗?”

小旺都急眼儿了:“阿姨,你看你家圆圆,不听人劝。”

陈美兰掰过这小家伙,却说:“但你没发现吗,原来圆圆从来不敢跟宁宁比,但现在敢了?”

“可秦老师肯定会偏心的。”小旺犹还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就让她努力到让秦老师不敢偏心。”陈美兰说。

小旺看劝不动陈美兰了,一本正经对圆圆说:“我可会盯着的,秦老师不认真教我管不着,但你要不努力学,而且总觉得自己不行,你就不是我妹妹。”

“你承认了吧,你承认我是你妹妹了吧?”圆圆蹦蹦跳了起来:“小旺哥哥现在承认我是他妹妹啦。”

小旺气着气着,就忍不住笑了,给他做妹妹,圆圆会这么开心吗?

陈美兰对这件事的看法是这样的,不说秦玉,是人就都有私心,是人也就都有各式各样的毛病。

秦玉是个特别喜欢攀比,并且要强的女人,所以她将来才能成女强人。

距离录歌只有一周的时间了,秦玉最了解圆圆,歌,还是得秦玉来教。

真要换老师也不是现在。

学习上,老师当然重要,但孩子愿意努力争取更重要。

为什么上辈子又丑又胖的吕二妞能成名,除了愿意学,她更愿意争取,上台参赛,被评委哄下去三次,她就能爬上去三次,面视的时候被拒绝十次,她还能兴冲冲的去十一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减肥,整容,被人喊换头怪还坚持自己只是拨了两颗智齿,不但脸皮厚,还像头狼,像个战士,她才能最终成为名歌手。

虽说陈美兰并不希望闺女将来当歌星,但她想让她学会,哪怕逆境中,也要懂得为自己争取。

像上辈子一样,什么都不说,什么都闷在心里,自己不去争取,不是白白委屈自己?

更何况没选上也就算了,现在圆圆选上了,以后真要红了,那就是秦玉的金字招牌,她把圆圆的名号打出去,只会有更多孩子来找她学音乐,她不就可以提前办音乐学校了。

就为这个,秦玉肯定要把歌教好。

最近几天为了帮圆圆突击,秦玉把宁宁送回了娘家,单独开小课。

圆圆在那边学音乐,小旺和小狼就是小监工,听圆圆唱歌,而转眼就是九月一号,俩大孩子马上就该开学了,陈美兰专门去了趟商场,给小旺买了个超人的书包,给圆圆则买了个非凡的战士希瑞。

她才要帮俩孩子洗书包,刚打了水在盆里,就听外面一阵笑声,进来个老太太。

居然是周雪琴他妈。

前几回她都是悄悄打游击,抓都抓不到,今天居然光明正大的上门了?

看那笑的样子,脸怕不是比城墙还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到这老太太的声音,小旺刷的一下从隔壁跑回来了。

站在院门上,一脸警惕。

而周母呢,居然开门见山就笑着问了陈美兰一句:“我家那俩不成器的东西,在你家还好吧?”

见陈美兰不吭气儿,她又说:“阎肇自己也懒得要那俩孩子吧。看看咱们美兰现在这齐全的一院子,阎肇又是个公安,要没我家那俩不成器的,这得是多齐全的一家人呀,阎肇是不是为了带了俩孩子也挺不高兴的?”

陈美兰呵的一声,心说这老太太高明呀。

且不说她是为什么而来的。

二婚夫妻,爸比妈更难当,因为是孩子都会觉得妈妈不会抛弃自己,但爸爸就不一定了。

就比如小旺和小狼,看阎肇对圆圆那么好,理解不了爸爸的苦心,听老太太这么说,不就会以为他们的爸爸真的嫌弃他们。

此刻的小旺,不就是一脸的担心。

本来陈美兰想给阎肇打电话的,但现在,她决定跟周母好好掰扯掰扯。

至少要让小旺和小狼知道,他们的爸爸心里是爱他们的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36章父爱如山他怕不是想让他爸把他打死

看陈美兰一直笑眯眯的,周母心说怪不得雪琴说她傻,唯独一点命好。

还果然,陈美兰看着可真和气,天生笑眯眯的。

她先叹口气,再拍一巴掌大腿,看小旺在门口,周母指着说:“我家雪琴也是命苦,生了这么俩孩子,没给她气死。”

“阿姨你慢慢说。”陈美兰说着,却连凳子都不让。

她看到小旺脸上的悲愤,突然就明白。

为什么这孩子天天看着他妈妈跟吕靖宇进进出出,却只是那么平静的望着,连哭都不哭了。

孩子的心早就凉了。

“小旺才读一年级,读书的时候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就没好好上过一天课。aoe都不会,小狼怕是脑子有问题,傻的哟,还喜欢咬人,在村里四处惹事儿。”周母怕陈美兰不相信,又说:“你大嫂肯定跟你说过。”

周母也是陈德功的老丈母娘。

不过大哥为人刚正,虽说娶了大嫂,但一直觉得丈母娘人不行,跟她们一家很少往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嫂怕大哥,听大哥的话,又远在农村,属于窜亲戚,因为离得远,不搀和这家子人的事儿。

但是大嫂确实念叨过,说小旺和小狼不成器。

孩子人微言轻,大人这么说他们,他们能怎么办。

陈美兰不置可否,示意小旺进来,让他先进屋。

但小旺跟他爸一样,属于眼里有活儿的孩子,看到有俩新书包在盆里泡着,就去洗书包了。

虽说是亲外婆,但陈美兰对着周母还能客气点儿,小旺可一点都不客气,端起洗盆还要躲着他外婆,孩子小,端不动,不小心一点水就洒在他外婆脚上了。

别看周母对着陈美兰笑的那么灿烂,不小心一滴水才洒在她脚上,她瞬时就炸锅了,伸手就想揪小旺的耳朵:“你个废物点心,干啥啥不行,外婆问你,在家听你新妈妈的话不?”

陈美兰抓住了她的手:“有话你就说,这是我家,我不喜欢别人动手动脚。”

周母直接一反手,握上了陈美兰的手,两只眼睛滴溜溜的:“听说你搞了个工程?”

陈美兰顿时明白这老太太来的意思了。

大哥目前正在替她包工干工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大哥连二哥都不叫,一个人扎扎实实雇人盖楼,肯定不会跟小舅子和老丈母娘通气这事儿,而且他只来过一回盐关村,就一直住在工地上,周母也没见过他。

周母应该是从大嫂那儿听说她包工程的事儿。

这是想来捞一抹子的,难怪一进门就笑成了朵花儿,而且要拼命损小旺和小狼,后娘心,海底针,后娘最爱听的,不就是别人骂继子?

果然,周母张嘴就是工程:“工程可不好搞,甭看一个小工地,花钱着呢,厨子做饭,多倒油少倒油都是学问。管人也有学问,你没个狠点儿的工头,那工人全得给你磨洋工。”

“阿姨你的意思呢?”陈美兰心里在冷笑,但还是问。

周母凑的更近了:“我儿子原来就在别的工地上搞监工,敢提着鞭子打民工的,比你大哥会管人,我儿媳妇饭做的贼好,美兰,咱是一家人我才说这话,让你大哥回家种地去,你的工地交给我儿子和我儿媳妇。”

这老太太够狠,为了捞点油水,连陈德功都要抹黑,那可是她女婿啊,女婿赚了钱,不也是她闺女花。

“可以啊,要不就让你儿子现在就去干,你儿媳妇呢,什么时候能上岗?”陈美兰一脸平静,居然说。

周母没想到陈美兰这么好说话,乐的眉飞色舞:“今天就行,我儿子最近正好有空,在找活干。”

孤伶伶的孩子坐在小板凳上,本来是背对着陈美兰刷书包的。

突然转过身,两只眼睛红红的盯着陈美兰,看了会儿,摇了摇头,把头低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孩子给今天发生的一切搞懵了,他没想到外婆会笑呵呵的上门。

也没想到陈美兰会跟她相谈甚欢,更没想到陈美兰居然会让舅舅去她的工地做监工。

孩子在这一瞬间觉得自己不认识陈美兰了,甚至觉得,她从心底里,第一天就没想要他。

他爸也是,就像周雪琴说的:“你以为你爸就比我好了,真好,为什么那么多年不回家,为什么不当包工头当暴发户,他就是不爱你们,不爱我,才会当兵那么多年才不回来。”

小旺一直都知道,谁都不爱他和小狼,他们只是没人要的包袱。

但就在这时,陈美兰又来了一句:“阿姨你也没工作吧,听说你们家债欠的挺大,缺钱,我工地上有个特别好的工作,也需要你去干。”

小旺掉了两滴眼泪,但周母高兴坏了,差点要跳起来了:“什么工作,你说。”

“厕所没人扫,你去帮我扫一下。”陈美兰平静的说。

周母这才高兴的跳起来,又气的差点摔一跤:“你居然让我去扫厕所?”

“都是一家人,用你们我就不用出工资了,你们也肯定会帮我把活儿干好的,对不对?”陈美兰一脸理所当然。

周母觉得不对,啥叫个不给工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陈美兰心也忒黑了吧,她怎么原来没发现?

“呸!你想的可真美,我俩大胖外孙在你家当牛做马,你还想让我们全家给你当牛做马?”

“你刚才还说小旺是废物点心,小狼脑子有问题,阎肇可告诉我,他那俩儿子一个比一个好,一个比一个有出息。”陈美兰立刻回兑。

“那是阎肇自己的孩子,他当然心疼。”老太太给陈美兰搞懵了,话说出来又觉得不对:“我家那就是俩大胖小子,我心里疼他们得很,要不然,我怎么会让我儿子帮你照看工地。”

但她急,陈美兰不急,立刻就说:“对啊,就当是为了养你家俩大孙子,现在赶紧上工地给我干活儿,自己带着干粮,我可没伙食给你们。”

“陈美兰你可别得意,小狼和小旺可是雪琴的孩子,你要再这样,咱们就打官司,小旺阎肇可以留着,但小狼我们必须要走,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阎肇有钱着呢,我家小狼,那是能当童星的。”周母声音再一高。

她终于露狐狸尾巴了。

不给工作就威胁要孩子,要小狼,而且,周雪琴肯定透露过,小狼能当童星的事。

正好这时招娣和小狼过来喝水,周母笑眯眯的就迎过去了:“小狼,是外婆啊。”

她自认给小狼送过两次火腿肠,是哄顺嘴的,孩子肯定亲她。

结果小狼看着周母,愣了会儿,突然就吼了一句:“狼外婆,毒鼠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且周母才一伸手,小狼就咬过去了,直接叼上老太太的手,不松了。

“咦,这个狼崽子,咋还这么爱咬人?”周母慌得甩手,差点没把小狼甩出去。

小狼咬了一嘴的口水,吊在他外婆手上,给陈美兰拽了一把,才能拽回来。

替孩子擦着嘴巴,陈美兰平静的说了句:“阿姨,养孩子可不是一个人的事儿,阎肇辛辛苦苦工作,每天早出晚归赚钱养我们这么一大家口人,为的是什么,为的是让我能好好照顾他俩儿子,但他的工资不够,你们家必须每个月给孩子生活费,你要不给我打工,我就上门找周雪琴去要生活费。”

这句一出来,小旺的脸色直接煞白了。

不过陈美兰立刻给他眨眨眼,示意自己只是吓唬周母。

但周母不知道啊,给气的:“你……你真是发财找不到门路了你。”

“养孩子不用花钱吗,这可是你们家的孩子,你们就该帮我减轻负担。”

“你,你给我等着……”

周母虽说声音大,但居然就那么跑了,而且跑的贼快。

小狼和圆圆以为老太太真是个放毒鼠强的,还在后面追,不停的追着喊:“狼外婆,毒鼠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旺却重新蹲到了地上,开始搓那两个新书包了。

搓了会儿,抬头看了陈美兰一眼,笑了笑,又低下了头。

小家伙应该明白了吧,他爸如山的父爱。

就跟他爸似的,这小崽子家务活儿干的特别好,洗书包,洗鞋子这些东西,最怕清不干净水要留印子,但小家伙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用水清着书包,直到所有的沫子都洗的干干净净,才把书包挂了起来。

两只书包上,小旺特意把属于圆圆的希瑞趁着湿的时候这儿捏捏,那儿揪一揪,捏的方方正正。

他自己的那个,还是陈美兰特意替他挑的超人,他却把它故意揉巴的像坨皱巴巴的屎一样。

刚才他外婆说,这家伙读书爱逃学,陈美兰不太相信,就拿这个做开头吧,跟他好好聊聊。

“你外婆是胡说的吧,咱们小旺才不逃学,对不对?”陈美兰说。

结果让她大跌眼镜,因为小旺一本正经的来了句:“其实我根本不想上学,要不咱们商量一下,你跟我爸说,把我的学费给我,我出去做生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他怕不是想让他爸把他打死?

“读书不就是为了长大后赚钱嘛,我现在就会赚钱,我不会饿死自己的,真的。”他又说。

这孩子才七岁,读二年级,说出来的这种话,已经不是赌气逃学的孩子会说的了。

这是压根儿就不想上学的孩子才会说的。

一时之间,陈美兰都不知道该咋接。

“阿姨,咱们认识真商量一件事情,好不好?”小旺又说。

“说吧。”小崽子,老跟陈美兰唱反调,陈美兰都有点不耐烦他了。

“我原来的妈妈肯定不会想要我的,就算她要我我也不会回去,但要是她跑来要小狼,你一定不能把小狼还给她,好不好?”

见陈美兰只笑,不吭气儿,小家伙急了:“小狼可是喊你叫妈妈的,你可不要让他失望呀。”

“告诉我,为什么?”陈美兰抓住这小家伙,rua了一下他的耳朵,咦,果然好软。

小旺眼睛红了一圈儿,咬唇半天,却摇着头跑了:“反正就是不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关于周雪琴想要带走小狼,在确定小狼是因为吃油漆才生病那天开始,陈美兰就已经预料到了。

上辈子的小狼虽说一直有病,但据说读书比小旺有点出息。

虽说将来在周雪琴眼中也是白眼狼,但他毕竟比小旺小,性格还没成型,要是孩子长的好一点,周雪琴肯定会动要的心思。

不论周雪琴现在怎么样,她在阎肇从军期间生了两个儿子是事实,整整八年时间,跟丈夫只见过三四次面也是事实。

要真的有一天她跑来要小狼,以守了七八年活寡的苦难相逼,阎肇会怎么办?

会不会松口把小狼送回去。

周雪琴走上了一条堪称狂暴的暴富之路。

而陈美兰的小工地,为了把质量搞好,水泥用的都是最好的标号,兢兢业业,她把个小食堂建的比碉堡还牢固,用黄老师的话说,地基能抗八级地震。

她是打定主意,绝对不可能把小狼送回去的,一会儿,这事她得好好问问阎肇。

“爸爸。”随着圆圆在门外一声喊,阎肇也下班回来了。

看阎肇进了门,陈美兰正准备喊他进厨房好好聊一聊,小旺趁着阎肇洗手洗脸的功夫,已经在告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蛇皮管子往头上一冲,香皂一打,扭开自来水再冲一拨,一甩头,阎肇整个人就清清爽爽了。

不过乍一听前任岳母居然来过,阎肇一把扭了水龙头,眉头已经皱起来了:“阎望奇,你是不是个男人,为什么当时不给我打电话?”

身高一米八几的男人,黑脸凶相,望着个瘦巴巴的小猴儿,问他是不是男人?

小旺还不是男人,而且给他爸凶住了:“我……我忘了。”

虽然说阎肇早在岳母第一次上门的时候,就让小旺背过他办公室的电话号码。

而且早就叮嘱过小旺,要是他外婆,他舅那帮人敢私底下找他,让他一定要记得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

但毕竟孩子从来没依靠过爸爸,在应对危机的时候,他本能的就不会寻求帮助。

更何况外婆不是悄悄来,人家光明正大来的。

“下回她要敢来,立刻给我打电话。”阎肇语气有点严厉,板着脸问:“你都七岁了,难道连我们分局的电话号码到现在都没记住?”

小旺不是没记住号码,只是他从小就不在爸爸身边。

遇到危机,本能的就不会去寻求爸爸的帮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他被凶了,也不服输啊:“哪需要你啊,我妈妈三两句话就把她给打发走了。”

阎肇回头了看着厨房窗户里的陈美兰,听他们父子吵架,她居然在笑,两颊粉粉的,边笑还边直摇头。

最重要的一点是,二婚夫妻,最怕前面那位上门纠缠,没完没了,罗罗嗦嗦。

就比如阎西山上门,阎肇嘴上不说,心里特别火大。

但奇怪的是周母上门,陈美兰显然并不生气,她平静的让阎肇都觉得那不算件什么大事儿了。

但是周母那个人那么聪明滑头,满身心眼儿的,陈美兰没给她耍吧?

给他爸递着毛巾,适时的,小旺来了句:“你以为你不在我们就怕了吗?”

阎肇眉头再一皱。

小旺愈发得意了:“我妈妈还问我外婆要生活费呢,一句话就把我外婆吓跑了,你呢,在部队上永远都是,她们一哭就给钱,一哭就给钱。”

在爸爸错愕的目光中,小旺得意的小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就说这个妈妈厉不厉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然,小旺可没意识到,这是他头一回叫妈妈,而且还叫的那么顺溜。

“小旺?”他爸喊了声。

小旺懒得理。

阎肇把儿子逮过去,闻了闻他臭哄哄的小脑壳,开始往上面打香皂了,他要帮儿子也洗个头。

“你晚上想听歌?”阎肇又问。

小旺不滋气儿。

阎肇又说:“爸不会唱,但可以学。”

第37章骚红夏利我吃多了包子难受,他帮我

“爸爸,你肯定还不知道,我要当小歌星啦。”圆圆随后赶了进来。

小狼跟在后面连连点头:“姐姐是小歌星。”

孩子们吵的叽叽呱呱,陈美兰也就把圆圆要给电影录歌的事情简短的跟阎肇讲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眼看九月,天气终于凉了,几个孩子围着爸爸,圆圆更是扬起头,笑着求问:“爸爸,我要去录歌的时候,你会陪我去吗?”

阎肇擦干净了手,眉色温温:“具体哪一天,我陪你们一起去?”

这个爸爸有点忙,虽然也天天回家,但他回来基本是夜里十一二点,一两点,早晨雷打不动六点半起来就去上班了。

不说几个孩子,就陈美兰,也经常是从半夜的开门声中才会知道他回来过。

而且在圆圆固有的印象中,爸爸都是很少回家的人,像阎西山那样,说十天半个月不回家都很正常,至于说陪她一起去录歌,圆圆想都不敢想。

站在原地跳了几个蹦蹦,她才问:“就是明天,可以吗,真的可以吗?”

“可以,爸爸很喜欢听歌,但已经很久没听过流行歌曲了。”阎肇一本正经的说。

小旺刚才可是听爸爸说过,晚上要给他唱歌的,立刻去抱收音机了:“爸爸,我买了新磁带,有新歌,你可以学一学,快来,我放给你听。”

啪嗒一声,他打开了收音机,里面传来的正是:……有老婆还要风骚,有美丽还要怕老。

阎肇的眉头又皱起来了,因为这是最近夜总会里最火的一首歌,不论去哪个夜总会打黄扫非,进门就是这首,小姐们搂着暴发户们,唱不腻。

小旺也觉得爸爸大概唱不了这一首,看爸爸生气了,赶紧切下一首,录音机里传来的声音更甜了,只听声音,你都能想象到歌手在扭屁股的小模样儿:“我家小妹满十八,生的像朵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首是暴发户们最爱的第二首。

阎肇啪哒一声关了收音机,进厨房了。

进门就说:“前阵子实在太忙,但这几天我可以休息一下,家里有什么活儿要干,你尽管吩咐。”

要说阎肇的工作性质,跟阎西山可谓殊途同归。

据说最近正在执行专项打黄扫非,天天夜里也是进夜总会,不过他是去抓小姐,抓嫖娼,抓黄色录相厅和城中村的流动夜莺们的。

唯一的好处就是阎肇哪怕再晚,晚上肯定会回家。

还有,只要一进门就闲不住的要干活儿。

不过今天他干不干活儿不重要,陈美兰需要知道的是,万一周雪琴反悔了,跑回来要小狼,阎肇会不会撒手孩子。

要他真撒手,陈美兰会连阎肇一起赶走,但只要他肯定和说不撒手孩子。

那她也绝不会放手,她是当了后娘,而且她多活了一辈子,听过的,看过的,后娘也就是替人养孩子,白白养孩子。

但毕竟多活一生,她有能力把自己的人生活精彩,小旺和小狼,她又不求回报,就当是作慈善吧,养了又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以及,小旺为才能那么排斥上学,阎肇毕竟是他亲爹,这个她也得问问阎肇。

“今天吃包子?”阎肇巡了一遍案板说。

这包子是圆圆点名要吃的,羊肉粉条加胡萝卜,她不但要开学了,而且马上要去参加录歌,想把自己吃的饱饱的,有力气录歌。

看阎肇两只手蠢蠢欲动,陈美兰于是说:“要不你来替咱们包包子?”

她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阎肇接过包子皮儿,还真包开了。

而且他包的比陈美兰包的还好看,皮薄馅大十八个褶,那两只粗糙的大手灵巧的翻花,一手一个,转眼之间案板上已经排满了。

白白嫩嫩的包子兵,被他摆的杀气腾腾。

事有轻重缓急,陈美兰先说小旺的事。

而阎肇对此的反应,可以说不负她的期望:“不想上学?我来收拾一顿吧。”

前几天在工地上过称,小旺快七岁的孩子,满打满42斤,又瘦又轻的小猴子,这人怎么动不动就是要打要收拾的。

这要她真有晚娘心,再添油加醋几句,阎肇岂不把儿子打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算了算了,小旺我自己会开导的,还有一件事儿……”陈美兰赶紧把周母的来的真实意图说了出来。

“你说小旺外婆想带走小狼?”阎肇包包子的手一顿:“这不可能。”

阎肇跟周雪琴是这样,刚结婚的时候他曾把她送到首都家里。

但毕竟在首都是在部队大院,婆婆,妯娌,用她的话说,全都欺负她,还瞧不起她,于是阎肇只好让她回自己娘家。

因为阎肇一直在战场上,很难联络,不说周雪琴从来不给他写信,哪怕他从火线上下来,在流动指挥中心千辛万苦摇个电话到市里,还得统战部的部长亲自派车接周雪琴到统战部,她才肯接他一次电话。

不过据她说,孩子她带的挺好的。

寄到部队上的照片,孩子也穿的干干净净,可可爱爱。

小旺是刚结婚那一年有的,小狼是阎肇第二次回家探亲时有的,计划生育中,按理不该有二胎,周雪琴是想打掉的,但阎肇在火线上,而且是步兵作战方阵的尖刀连连长,越战中共计死亡一千多官兵,不是人人去都能活着回来的,统战部不允许周雪琴打胎,盯着她把孩子生下来了。

转业回来之后,刚进门周雪琴就提离婚了,当然,阎肇浴血疆场,只有三万块转业金,还是部队上所有人里头拿的最高的,而暴发户们,据说厉害点的,一个月就能赚三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离婚后虽说打过一次电话,但张嘴还是借钱。

阎肇又不傻,一离婚就入职了公安局,虽说周雪琴的行踪不能查个明明白白,但也能查个七七八八,有好些事情,主要是他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要有了,他要收拾的人还很多。

当然,他确实对不起周雪琴,在战场上几年不能回家。

用周雪琴的话说,自己是受了八年活寡。

但阎肇第一天到家的时候,小旺没有鞋子,打着赤脚在跟人打架,小狼在吃半碗生苞米面糊糊,穿的小背心儿连肚子都盖不住,下半截还是光的。

孩子连一件合身的裤子都没有,是阎肇当天带着孩子买的。

而阎肇哪怕是在战场上,不抽烟不喝酒,每个月的津贴固定寄回来,周雪琴就那么替他养着孩子。

虽说因为周雪琴确实守了八年活寡,而且他确实一回来就面临离婚,当时还没查清楚情况,把钱给了周雪琴。

但在他这儿,过去的事情就已经过去了,他对这件事情的态度非常坚决。

孩子,他绝对不可能再给那家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以后但凡周家人上门,不要跟他们废话,直接报警,尤其是小旺外婆,她要再来,你直接给我打电话。”他简洁的说。

陈美兰还是头一回当着阎肇的面提周雪琴,总不好说周雪琴也重生了。

但是该问的还是得问:“要是她自己上门来要孩子呢,那可是小狼的亲妈。”

阎肇对周雪琴的态度可很重要。

小狼和小旺陈美兰很喜欢。

阎肇愿意持续追查黄老师儿子被撞的案子,其人秉性倒也不错。

但她对两个前夫是当成墓碑的,到不是说要求阎肇也做到特别绝情,但要是他对周雪琴还怀着怜悯,或者纠结不清。

哪怕她的房子是他争取来的,出于人道主义陈美兰不离婚,但他别想她会认认真真跟他过日子,孩子才是最珍贵的,至于这狗男人,就随他去吧,她还不管了。

结果阎肇毫不犹豫说了句:“我在,周雪琴不敢来,要是我不在的时候她来,一旦发现,立刻给我打电话。”

“万一她来抢孩子呢,打电话来得及?她万一不闷不哼悄悄从学校带走,咋办?”陈美兰有点生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离婚夫妻,一方悄悄带走孩子,另一方啥都不知道,还以为孩子被绑架的事儿,社会新闻上还少吗?

“我会一次性解决她想要走小狼的问题。”阎肇的语气还是那么果决,见陈美兰不吭气儿,又重复了一句:“我保证只要有苗头,就是一次性的!”

不愧是当兵的,这话说的可真够果决。

那她且看着吧,到时候要是周雪琴真来抢孩子,他会怎么办。

陈美兰也是在结婚后才能理解周雪琴为什么对阎肇那么深误痛绝了,他这种语气,以及他的做事方式,确实跟生性浪漫,热情,喜欢听甜言蜜语的周雪琴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陈美兰刚把包子放进锅里,一转身,碰上阎肇宽阔的胸膛。

这男人居然就杵在她身后,她一转身,碰上他了。

因为他的脸黑,也因为他长的凶神恶煞,陈美兰给吓的往后一倒,差点倒在灶上。

他两只大手突然一捞,陈美兰也是一挥,挣扎着就往外走。

她总觉得这个男人怪怪的,又凶又气,跟谁都有仇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美兰下意识要溜,阎肇突然双手一紧,哑声问了一句:“陈美兰,你是不是害怕我?”

……

“还是你生气了?”迟疑了会儿,他又问。

陈美兰心说我一个老阿姨会怕你,怕你个大头鬼。

但她现在表现的样子,确实好像是在怕他似的。

不过陈美兰并不是怕,而是阎肇貌似害羞,动不动就脸红。

但行动上一点都不含糊,堪称单刀直入。

陈美兰觉得夫妻还没到熟悉到那个地步,而且,性,在她愿意的情况下可以有,但她不想跟一个男人在感情方面走的太深入。

上辈子两个男人她都爱过,没一个好的,她给伤透了。

再说了,大白天的,孩子们就在外面玩,他要搂了她,像什么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了想,陈美兰从怕和生气中选择了一个:“怕你,放开我吧。”

阎肇混身肌肉一紧。

男人的脸突然之间就变黑了,而且很难看。

陈美兰连忙说:“不要动不动就说要打,收拾小旺,我就不怕你了。”

主要是怕他生气,并且老提收拾孩子,不能给男人惯这个臭毛病。

阎肇突然松手了,倒不是因为陈美兰这句,而是因为小狼蹦蹦跳跳的进来了:“妈妈,包子熟了吗,我饿。”

第一锅包子马上就要熟了,小旺的蘸碟里全是醋,小狼甭看小,无辣不欢,蘸碟里只有辣子油,就圆圆最清淡,不吃辣子不吃醋,小丫头连葱都不吃,她的包子馅儿陈美兰都是专门给她调的,包子上都有记号,专门给她一个人吃。

“我看到爸爸抱妈妈了。”小狼伸出双手:“小狼也要抱抱。”

阎肇已经出门了,小旺和圆圆闻见包子熟了,很可能马上进来。

陈美兰可太清楚了,二婚夫妻,和睦会让孩子欢喜,但彼此万一亲热一下,是会破坏孩子们友谊的,这个度特别难掌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她连忙解释说:“才不是,刚才是我吃多了包子难受,他帮我揉了揉,哎呀,吃多了包子肚子好痛呀。”

她本意是想以此劝小狼少吃几个包子,因为他已经肥的像个小猪崽子了。

但小狼若有所思,伸出了所有的手指,一个个的数了起来:“今天吃八个,肚子痛的时候爸爸揉。”

这孩子怎么不按理出牌啊。

包子吃得太多,今天晚上几个孩子都翻来覆去的,兴奋。

小旺比隔壁的圆圆还兴奋,因为爸爸说会唱歌给他听。

爸爸盘腿坐在炕上,小旺就坐在他的膝头:“爸爸,唱歌吧。”

“你想听什么?”阎肇问。

小旺想了想,哼了起来:“衡水百年……万来黄和随涛涛……狼奔,狼流,蛮里涛涛缸水wing罢优也行”

“捋直了舌头说话。”阎肇厉声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旺也生气了:“这是粤语歌,就这么唱的呀。”

阎肇把儿子放平,自己也躺下了:“爸爸现在还不会唱,改天学会了再给你唱。”

不说小旺自己,整个西平市有几个能把狼奔狼留唱好的,但爸爸那么厉害,改天肯定能学好吧。

小旺好期待啊。

第二天就是周六,圆圆要去录歌曲了,当然,还是带着让她最骄傲的公安爸爸。

约好的上午十点,怕要晚了,大家提前一个小时,九点就出门了,在路边雇了半天三蹦子,所有的车看见他们都是加速逃离,愣是没有一辆肯停的。

几个孩子都要急死了,圆圆尤其,都恨不能冲到马路中间去拦车。

好容易阎肇跑步追上去才拦住一个,司机停下车就扬起了双手:“公安同志饶命,我啥错误都没犯过。”

却原来半天拦不到车,是因为阎肇穿着公安装,而最近津东路的公安又着实太勤快,四处又查又抓,搞的全区风声鹤唳的原因。

“姐姐当歌星,好厉害。”小狼看着高扬着头,但是紧张的跟着三蹦子一起蹦的圆圆,一脸羡慕的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旺不高兴了:“你哥我不厉害?我一次能吃五十个肉串儿。”

小狼哇的流口水了:“肉串好香。”

圆圆也提起了兴趣:“哥哥,你的肚子那么大,能吃五十个肉串?”

“我还特能喝酒,我千杯不醉。”小旺又说。

圆圆声音有点高了:“小旺哥哥真厉害。”

小旺怕他爸听见,低低嘘了一声:“这个可不能让大人知道,都过来,坐我身边。”

圆圆和小狼满是崇拜的靠了过去。

男子汉呐,左拥右抱,一边一个,看着坐在车尾,却是各自坐一头,看起来仿佛不认识,随着车蹦蹦的爸爸妈妈,小旺觉得自己贼牛皮。

录歌还是在那个大院子,今天大门上还挂着些横幅,写着欢迎xx歌星莅临录歌的红色大字儿。

门口围了好些人,全在往里头张望,一家挤不进去,还是阎肇沉声喊了声让让,大家看到一个公安,才立刻齐刷刷分开了一条道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美兰一家是不能进去的。

工作人员只把圆圆喊了进去,就让他们在外面等着了。

这地儿也是城郊,西平市第三大工厂秦川集团就在对面。

现在也讲究追星,秦川集团好多人也溜了出来,在门口张望着,谁都好奇今天来的歌星到底长啥样儿。

而这时,院子里传出圆圆的声音来,既清脆又明亮。

人越多大家就越觉得稀奇,院墙矮,小狼想看热闹,已经爬到他爸身上了。

小旺不喜欢热闹,抱臂离人群远远的。

陈美兰看着对面的秦川集团,上回来的时候,有一片空地还是空的,今天却在砌砖,看样子像是要搞个工程一样。

乍然的,就看到阎西山那辆红色的骚夏利车,则停在秦川集团的门外。

陈美兰有点好奇,阎西山都被关起来了,这骚车在外面跑,怕不是胡小眉真把车给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好这时从那个工地上出来俩人,一个是阎斌,另一个穿着风衣,头上头油涂的苍蝇都搭不住脚,大背头梳的比周润发还光亮。

这人陈美兰认识,是阎西山一个不算太熟的朋友,名字叫陈平。

有阵子,他自称自己是西平周润发,但跟周润发相比他长的有点丑,主要是土气。

因为要露出腰上皮尔卡丹的腰带,他走路永远是两手叉腰,叉着腰走路屁股就会往两边摇。

这样子太土气,那周润发的名号就始终叫不起来。

他和阎斌边说边笑,说的正是关于那片土地的开发,以及水泥沙子,钢筋一类的事情。

陈美兰猜对了,秦川集团要在旷地上盖楼,陈平和阎斌是来谈包工的。

看到对面有热闹,这俩人也停下了,陈平的目光扫向陈美兰,却犹豫着了一句:“那不是周雪琴的儿子?”

陈美兰以为这人在跟自己说话,却听身后小旺哼了一声:“滚你妈的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是脏话,又脏又下流。

小旺这孩子怎么会骂这种脏话?

却原来小旺懒得看热闹,跟着陈美兰,正在溜哒。

阎斌要拉陈平,意思是走吧走吧,那陈平却不走,还朝着小旺走过来了:“这小熊孩子,周雪琴的儿子,原来跟我儿子一起读书的时候老爱打我儿子的。”

然后他又回头,笑着问阎斌:“他爸是你兄弟,我只看过照片,没见过真人,这孩子听说判给他爸了,孩子在这儿,他爸肯定也在吧,要不咱去会会你那兄弟?”

“你会阎肇干嘛?”阎斌说:“他就不是暴发户们能腐蚀的人,阎西山那个憋怂都攻不下他,你省省吧。”

“别呀,看报纸上长的英武帅气着呢。”陈平轻轻抚了一下自己油的发腻的大背头,大概是对自己的外貌很有自信:“他爱人原来总说阎肇除了长的帅,一无事处,咱们见见嘛。”

小旺气的脸都憋红了,陈美兰也忍不住了:“陈老板,我就是阎肇爱人,我怎么不记得自己说过这话?”

“哟,这不美兰?”陈平仿佛才看到陈美兰,还颇有些趾高气昂:“憋怂阎西山是你前夫啊,被关进局子了呀,你过得还好吧?”

他信息严重滞后,看来还不知道美兰跟阎肇结婚的事,阎斌慌得捣他:“她现在才是我兄弟的爱人,你这人不开眼,尽胡说。”

陈平啊的一声,愣了半天,却看阎小旺:“这孩子怕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我儿子。”陈美兰揽过了小旺。

陈平笑了半天,大概是在接收这庞大的信息量,过了半天才说:“小旺,我儿子转到东方学校了,以后你俩就打不着架了。记得替我向你爸问个好。”

小旺猛的深吸了口气,转身跑了。

看着陈平开着骚红车扬长而去,陈美兰顿时明白了。

陈平和阎西山是好朋友,前阵子她听人说胡小眉把阎西山的车给卖了,应该就是卖给了陈平。

陈平的儿子原来住在津西区那边,跟小旺同在一个地方。

现在也转到东方学校来了,而且还是胡小眉帮忙办的。

那小旺排斥上学,喜欢逃学,逃的怕不是学,而是某些人吧。

孩子逃学可是大问题,不过既然发现苗头就好办了。

但是阎西山进去了,陈平立刻接手了他的车,还是从胡小眉手里接手的。

那他知道胡小眉和阎西山只是同居,并没有扯证的事儿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又知不知道,万一阎西山真判的久,或者吃花生粒了,那辆车是属于她家圆圆的?

第38章大中华二奶吃了瘪,原配之间的共

圆圆录歌一直录到晚上。

中间陈美兰一家子还被请进去吃了个便饭,简单的臊子面,因为味道一般,小旺只吃了两口。小狼则连着干了两碗,还想要,给陈美兰制止了。

他是那种给个木棒都能嚼出味儿的孩子。

阎肇大概真的爱好音乐,听的很认真很专着,而且听着听着,突然跟陈美兰说:“圆圆这次唱的不错,比前几次都好,这次应该能过。”

这男人还懂音乐?

没发现他有艺术细胞啊。

果然,过了一会儿圆圆就出来了,陪着她一起出来的是副导演:“阎胜男的家长,能留个电话吗,这孩子不但唱的好,形象也好,我们正在准备下部电影《黄河谣》,导演点名要她,到时候出演女主角的小时候,你们要愿意就留个电话。”

这么说圆圆还有可能当小演员?

家里还没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阎肇报了自己办公室的电话。

“你们先回家,样歌和劳务费到时候我们一并寄给你们。”副导演伸手想摸摸圆圆的脑袋,但给阎肇伸手制止了。

“妈妈,你听到了吗,我唱的特别好,古峰叔叔都夸我了呢。”圆圆兴高采烈的说。

“古峰,是唱《大中华》那个古峰吗?”小旺这孩子既有自尊,但又没心没肺,因为陈平,一直不高兴,这会儿又开心的跳起来了:“居然是古峰,我家小圆圆和古峰一起唱歌啦。”

古峰是现在最火的大陆流行歌手。

居然跟圆圆一起录了一首歌,就说圆圆棒不棒。

回家还是得趁三蹦子,这次阎肇学乖了,早早脱了制服,才往街边一站,呼啦啦的一群三蹦子已经围过来了,为了抢他们全家,三蹦子们差点打起来。

晚上小狼和圆圆手拉着手要睡席梦思。

小旺依然是和爸爸睡。

毕竟秋凉了,孩子们都是烧水洗澡。

不过阎肇还是选择在院子里冲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且冲完之后看美兰的卧室灯没关,还伸手轻轻敲了敲。

“睡了?”他问。

陈美兰轻轻嗯了一声。

“你现在还怕我?”阎肇又问了句,这话简直,单刀直入。

陈美兰心说哪有这么问人的,你就不能转寰一下。

但不过等她想张嘴回答的时候,沉沉的脚步声,那边门咯吱一响,阎肇已经走了。

这可真是个行动派,快的像一道闪电。

……

第二天是周末,也是小旺和圆圆第一天去学校的日子,他们得去报名了。

阎肇今天依旧休息,但还是选择搞家务,并不想出门。

阎小旺则时不时回头看看他爸,又到院门口看看,咬着唇一脸焦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也去一趟吧,小旺不喜欢读书,但不需要咱们打他,我觉得他需要的是鼓励。”陈美兰于是劝说。

阎肇正在重新收拾厕所,村里的茅厕是单独的,污水改到外头的公厕里,不过经常堵。阎西山个憋怂,外表搞的花里胡哨,这些事情上从不用心,所以厕所堵的厉害,而阎肇,早晨起来没吭气儿的,已经把厕所给疏通了。

听了美兰这句,他洗手,穿衣服了:“走吧,我去见见校长,谈谈学校的治安问题。”

他要去见校长?

任何年代,父母的身份和地位都关系着孩子在学校里的身份地位,他爸出面,小旺以后在学校肯定倍有面子,还逃的啥学?

不说陈美兰,看得出来小旺也挺开心。

校门口聚了好多家长孩子,正在等学校开门。

可以说这是一次西平市的精英聚会,因为花得起2600给孩子办转学的人并不多,除了厂里的子弟们,就是市里有头有脸的人家的孩子在这儿读书。

光夏利车就来了七八辆,还有好几辆普桑。

其中有好几个暴发户,人手一只鳄鱼拉琏小皮包夹在掖下,还有几个戴着崭新的传呼机,不知道哪儿来的时髦,有一段时间,有些人为了能露出腰上皮尔卡丹的皮带,连棉衣都要掖在裤子里,又土又俗,说的就是他们。

而且所有的暴发户统一头油大背头,头发滑的苍蝇都站不住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西平市可是四大火炉之一,九月还有倒季节的秋老虎,热的人汗流颊背。

但现在流行上海滩,暴发户们标配就是风衣,头油涂的生人勿近,一个个像从水缸里被捞出来的一样,现场气味浓烈到能熏死人。

不过别看他们土,西平市成千上万的暴发户里,只有儿子有出息的才配站在这儿,儿子没出息的,这学校门口他们都不配站。

阎肇带着孩子们,站在很远的地方。

因为天太热,陈美兰准备去给几个孩子买个冰棍儿吃,正好碰上阎大伟也在给宁宁买冰棍儿。而胡小眉手牵着个小胖墩儿,那小胖墩儿手里拿个雪糕正在唆,胡小眉拿着四五个雪糕,也从小卖部前离开了。

“美兰,你是不是还不知道,小眉把西山那辆新车卖了,卖给陈平了。”阎大伟也是看到胡小眉,才会有感而发。

现在这个年代虽说笑贫不笑娼,但大家在人后,总还是喜欢议论几句别人的事非,阎大伟低声说:“我听人说西山要被判无期,小眉和西山到底有没有结婚啊,要他们俩没结婚,那车按理就该是圆圆的。”

陈美兰对阎西山的东西一直是一个态度,不稀罕。

他是开黑煤窑,贿赂领导,剥削煤矿工人赚来的黑钱。

而且将来他要得了肝癌,胡小眉和她儿子不会理他。

胡小眉不但会玩失踪,还会把圆圆的电话给医院,把阎西山那个臭包袱甩给圆圆,但圆圆怎么办,她要不去,身为女儿,抢救的时候医院一报警,公安就会给她打电话,勒令她前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哪怕圆圆给钱,医院病房里,尤其是病友们,最爱攀比的可不是谁家的孩子雇的护工好,而是谁的孩子更孝顺,愿意多在病床前守一会儿。

哪怕大家知道那个老人曾经抛妻弃女过,说的最多的也是:“他已经认错了,到底父女一场,你就应该照顾他到死。”

一颗精子的恩惠,半生的嫌弃,可他病了,他快死了,你就得负责在医院跑前跑后,一直到他死。

圆圆不用上班,时间不是钱吗,她白手起家,自己开店做生意,一天不在店里,工人们会好好干吗?

道德绑架只能绑架善良,要脸的人。

所以她现在态度强硬,不沾染阎西山的一切,尤其切断圆圆和阎西山的一切关系。

就是想在将来圆圆也能抛开阎西山那个大包袱。

“不稀罕,让她卖吧。以后阎西山落难了也甭找我们就行。”陈美兰说着,抱了四支雪糕要走。

阎大伟又说:“还有西山的那两个大煤窑,胡小眉应该也准备给陈平,刚才她带着的就是陈平的儿子,俩人最近打的火热不说,听说陈平在跟老家的爱人办离婚,估计也是为了她。”

暴发户们大多泥腿子出身,陈平在老家也有老婆,还有一串闺女,也是一群招娣引娣来娣的。

不过这年头,男人一暴发就离婚,太正常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能抛得下女儿和老婆,但抛不下儿子,难怪胡小眉会带着陈平的儿子。

这时正好有个暴发户也来买雪糕,虽说不认识,但大家都认识阎西山。

“岂止是煤窑,胡小眉原来有些关系,秦川集团的工程就是她帮陈平介绍的,你看,那不秦川集团书记的车?”这暴发户说。

远处停着一辆普桑,离那些夏利远远的,一看就是国有集团的车。

胡小眉笑眯眯的在敲窗子,不过敲开后,对方并没接她的雪糕,笑着聊了几句,等对方往上摇窗子的时候还一直在不停的挥手,直到人家完全摇上窗子,才停止挥手,拉着小胖墩儿走了。

阎大伟一拍脑壳:“还真是马书记的车,美兰你先回,我去给马书记打个招呼。”

另外那个暴发户唆着雪糕说:“你就是陈美兰吧,虽然我不清楚具体情况,但西山的财产里有你闺女的一半,不管胡小眉怎么折腾那个煤窑,不管西山将来混成啥样,你好歹多拿些钱防身,以后横竖他要落了难,找的都是闺女,到时候你也不至于白白把自己气死。”

“他难道不要脸?”陈美兰反问。

这暴发户笑了一下:“平心而论,我风光的时候在外头跑,要没钱了肯定要回家找老婆孩子。要脸就意味着吃亏,这世道,我们这种人就活一个不要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陈美兰顿了一下,发现这是个真理。

哪怕多活一世,亲情割不断,阎西山得了肝癌,要找的依旧是圆圆。

这跟她要不要煤窑,要不要阎西山的钱没有任何关系。

毕竟阎西山深谙不要脸之道。

阎大伟又跑回来了,不由分说,拉起陈美兰就往那辆普桑前跑。

有辆车就是好,外面热的像蒸笼一样,但车窗打开,里面喷出来一股凉气。

里面有两口子,看起来年龄都很大,应该是来送孙子上学的。

阎大伟一副点头哈腰的样子:“马书记您好,您不是问我我们食堂谁盖的吗,搞的跟个碉堡一样。我来介绍一下,这是陈美兰,我们的小包工头。美兰,这是秦川集团的马书记,和他爱人,马大姐。”

马书记挺热情,从窗户里伸出了手:“你好你好,难得啊,咱们西平市还有女包工头?”

不过他身边那个女人看起来眉目不善,上下打量着陈美兰。

男人和女人有天然的吸引力,女人和女人则有天然的排斥性,这个老太太不喜欢陈美兰,只差把厌恶两个字洒在眼神里,传递给陈美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美兰于是轻轻挣开了马书记的手,伸手去握那位马大姐的手,但换了个称呼:“马太太您好,我叫陈美兰。”

这一声出去,马太太倒是笑了:“是不是打过憋怂阎西山的陈美兰?”说着,还瞪了丈夫一眼。

“对。”陈美兰语气特别肯定:“那就不是个东西。”

马太太温和一笑,使劲摇了摇陈美兰的手:“你厉害,敢打煤老板,但你就该把煤老板那臭不要脸的二奶也打一顿,啥世道啊这是,二奶敢四处骚摇bi,原配得夹着尾巴做人。”

厌恶收回去了,马太太的眼神里写满了慈祥的爱。

阎大伟趁势说:“别看咱们美兰是个女同志,活儿干的特别扎实,水泥沙子都用的特别良心,马书记要有工程,考虑一下她。”

马太太还没松开陈美兰的手,瞪了丈夫一眼:“这可是敢打憋怂阎西山的女人,你必须考虑。”

刚才胡小眉那个二奶吃了瘪,此刻,原配之间的共鸣产生了强烈的共振。

马书记瞪了妻子一眼,回头打着官腔:“要有工程我一定考虑。”

秦川集团最近确实有大项目。

建筑工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昨天陈平和阎斌去跑的就是那个工程。

陈美兰虽说没有太大的野心,只想自已自足赚点小钱,但有生意上门,何乐而不为。

她于是又说:“马书记,我的施工队虽然小,但是有技术员,也有工头,而且我会自己盯施工质量,别的不说,咱们质量是能保证的,而且我们肯定不会忘记感谢您。”

好处费才是大头,也是必须点明的,因为这个年代,好处费还不能摆在明面上,只能是私底下的默契。

显然,刚才只是客套话,她说了这句后,马书记沉吟了一下,才说:“留个电话号码吧。”

这是第二次有人问陈美兰要电话号码了,陈美兰的心在咆哮,家里必须装个电话了。

阎大伟倒是很聪明,立刻把自己办公室的电话留下了。

望着马书记一点点摇起了窗子,阎大伟和陈美兰的笑容定格在脸上,一直没变,等对方关了窗户,阎大伟转过头搓了搓被笑僵的脸皮,给陈美兰竖了个大拇指。

俩人边走,阎大伟边说:“美兰,这个工程,我算是介绍给你了,但你一定要瞒着秦玉,不能叫她知道。”

阎大伟这人没什么大志向,有份工资,混日子足矣。

但秦玉一心望夫成龙,要叫秦玉知道他把工程介绍给了美兰,她会生气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不说,但你最好也瞒着,少吵架。”陈美兰说。

正好看胡小眉在不远处,阎大伟又说:“胡小眉可真是个人材,那马大姐当着你的面骂的那么难听,刚才肯定没给好脸色,你看她刚才笑的多好?溜须拍马,别人打左脸,她还能递上右脸给着,一般人做不到的。”

所以重活一世,做好自已远远不够,还得强硬一点,该自己的一分都不能少。

毕竟不要脸的人会永远不要脸。

而不要脸,正是这个时代的通行证!

第39章小校霸你新妈喜不喜欢喝酒,男朋

陈平开着阎西山的骚红夏利一出现,顿时就成了校门口的焦点。

他是忙完手头的活儿才匆忙赶来的,目的就是不想错过这个出风头的机会。

胡小眉把那小胖墩儿交给陈平之后,远远扫了陈美兰一眼,转身走了。

刚才她和阎大伟去跟马书记打招呼的时候,胡小眉全程看在眼里。

那张永远笑嘻嘻的脸,走的时候再没笑,跟陈平耳语了几句,看样子还挺委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胡小眉一辈子都委屈,将来阎西山得了肝癌,她坐拥八套房,一分钱不给治病的时候也很委屈,委屈到公安听她哭诉了一番,立刻就放过她,去找圆圆了。

因为陈平昨天说过,陈美兰知道小旺跟那小胖墩儿之间有过节。

当然就会注意观察这俩孩子。

陈平家那胖墩儿比小旺胖三倍,脚上穿着崭新的胜利牌钉鞋,本该宽松的运动裤勒着孩子的屁股蛋子,圆的像两只篮球。

中间一道沟,勒的孩子不舒服,一边唆冰棍,一边扯裤裆。

陈美兰以已度之,并不认为瘦瘦的小旺会打人,觉得他才是挨打的那方,所以远远看到陈平父子,就摸了摸小旺的脑袋,指着小胖墩说:“那个就是你原来的同学吧,是不是他在学校里经常打你,要不要我帮你出口恶气?”

为了小旺不逃学,她不介意做回校霸。

但孩子的世界远比陈美兰所想象的复杂得多。

小旺远远看着小胖墩儿,居然来了句:“你想哪儿去了,我才不打他呢,我就不认识他。”

转眼校门开了,阎肇要带着圆圆去报名,还要找校长,陈美兰就带着小旺报名,等通知看班级,领书。

她可是一直盯着小旺的,但不过转眼的功夫,事情就在突然之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旺一直是跟着她的,但是那小胖墩儿轻轻捅了捅小旺,在他耳边说了句啥,小旺突然跳起来,举起拳头就捣了小胖墩儿一拳头。

这意思是小旺不止学习差,爱逃学,还真是管不住手,总喜欢打人的校霸?

但事实似乎又不是这样。

陈美兰把小旺拉了回来,他头一回打人,她也没说什么,只把孩子拉到自己身边。

转眼就要去教室了,小胖墩儿居然跟小旺是分在一个班级,陈美兰因为要领书,也不过晚了一步,刚拐过个弯儿,就见一个角落里,小旺刚想举拳头,小胖墩儿喊了句啥,小旺顿时跟只皮球似的泄了气,而小胖墩儿,举起拳头就开始打小旺了。

拳拳到肉,分明是小胖墩儿先挑衅的,但小旺怎么就那么挨着,一声不吭?

“你个熊孩子,打我儿子干嘛?”陈美兰喊了一声。

陈平其实就在不远处,抱着他儿子的书,他儿子打小旺的时候他好像眼睛瞎了似的,听见陈美兰喊了,才回头慢悠悠的走过来,居然问了句:“儿子,阎小旺是不是又打你了?”

“是啊爸,他先动的手。”小胖墩儿比他爸还聪明,耸起肩膀说:“爸爸你快看,我的肩膀都给他打青了。”

小胖墩这种刺儿头,故意惹人,完了还装好人,简直是陈美兰见过最熊的孩子。

而且恶人先告状,看陈美兰过来了,小胖墩儿一脸洋洋得意的,居然问小旺:“你还真换了个新妈,阎小旺,你新妈喜不喜欢喝酒,男朋友多不多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突然之间,就像只发了疯的小狼崽子似的,小旺嗷的一声,都不用拳头,直接头朝着小胖墩儿撞过去了。

也是在这一瞬间,陈美兰又明白了点儿,小旺逃学,他自己的问题占一半,周雪琴爱交际,爱结交,爱喝酒的生活作风也占了很大一半。

毕竟民风似开未开,大人怎么样无所谓,现在的社会,还是很忌讳周雪琴那种直爽性子的。

把小旺捞了回来,陈美兰得安抚这头暴躁的野狗:“阎望奇,听我的,这回我帮你撑腰,好不好?”

“我不上学了,咱们走。”小旺吼了起来:“我又不是非上学不可,我现在出去就能自己做生意,我不上学了,我要去当暴发户,当煤老板。”

一个小不点儿说这种话,虽说他自己看起来很生气,但给人看着特别可笑。

陈平父子笑的前仰后合。

陈美兰抱着个连蹬带踏的小崽子,抽空问陈平:“陈老板,您那车我挺熟悉的,那是您买的车?”

“当然,那原来是西山的车,他爱人胡小眉已经把车卖给我了,美兰,这车跟你可没关系?”陈平依旧笑嘻嘻的说。

原来阎西山不论应酬还是干什么,带的都是胡小眉。

在跟她离婚之后,就跟胡小眉夫妻相称,叫齐冬梅,永远是岳母大人,毕竟他起家,就靠的是齐冬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胡小眉和阎西山结婚其实很晚,上辈子是在阎西山被羁押之后。

阎西山那家伙不见兔子不撒鹰,当时她和吕靖宇都结婚了,他时不时还要跑来卖卖惨,看她还有没有离婚的意向,他居然妄图让她给他当三儿。

属于小三原配都不丢,都深情的要死的那种人。

所以陈美兰敢笃定阎西山还没和胡小眉扯证。

听陈平的意思,他怕不是认为胡小眉和阎西山已经扯证,是婚姻关系吧。

陈美兰还得安抚怀里气到脸都青了的小旺,虽说因为陈平对自己那种有意无意的蔑视和轻看,甚至懒得跟这家伙多说一句。

但还是忍着气说:“陈总,你刚才也看的明明白白,是你儿子故意挑衅我儿子,我儿子才跟他动的手,我这个人不讲情理不讲道义,而且特别偏心眼,你要不管你儿子,就别怪我教育他,你也知道,就连阎西山我也曾经打成过个猪头。”

说起陈美兰打阎西山,陈平也要忍不住叹息一句。

憋怂阎西山曾经是风光,但被前妻打成猪头,还进了局子,他现在就是个屁。

而陈美兰现在口气硬,不也是仗着阎肇?

陈平虽说也做生意,他也是有后台的人,他的后台一直在说阎肇干不长,早晚要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且他是从津西区过来的,在津东区又没有违法记录,阎肇又能拿他怎么样。

他免不了要劝陈美兰几句:“陈美兰,孩子有孩子的世界,咱们做大人的随便说几句就行了,你是嫁了个公安,但公安也是人,总不能因为你儿子是公安的儿子,就在学校里称王称霸吧,刚才明明就是你儿子打的人。这孩子本来就爱打人,还爱逃学,你不清楚实际情况就别太护短。”

小胖墩儿得意洋洋,也要来一句:“阿姨,我爸爸有车,阎小旺的公安爸爸有吗?”

陈美兰笑着回说:“小朋友,我家是没车,但你家马上也会没有车了哟。”

“我爸还有大煤窑,你们家有吗?”

暴发户们催生了这个时代的攀比心理,孩子们尤其爱攀比。

父母是公职,在这个年代简直没脸见人。

“我家是没有大煤窑,但你家马上也会没有喽。”陈美兰依然笑着说。

原本她没想这么早动手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但现在为了欺负这小熊孩子,那车和煤窑她也必须要回来了。

今天就要!

小胖墩和他爸越看小旺就越觉得好笑。

陈平又劝陈美兰:“孩子们打架,大人不要着急生气儿,犯不着。再说了,阎小旺又不是你亲生的,但我就这一儿子,我媳妇为了躲计划生育,在地窖里吃喝拉撒整整呆了三个月,出生后光罚款交了八百块,谁让我儿子受气,比给我气受还让我不舒服。”

这个时代还催生出一帮因为儿子来的不容易,就看别人家的全是草根子,自己家的是珍宝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凤凰男他爹。

毕竟人家的儿子交过罚款,金贵着呢,谁都不能打。

不过刚才一直在闹的小旺这会儿倒是不闹了,因为陈美兰怀里还抱着书,他挣扎着溜了下来,蹲在地上,正在往书包里装书。

陈美兰把这小子拎了起来,还得问一句:“阎小旺,到底小胖墩儿说了什么,你就非要跟他动手,你可是个公安的儿子,你难道不知道,先动手的就是没理的一方?”

先动手,再被动挨打,他不但要挨打,而且这种事情要闹到老师面前,也是他没理。

这简直是吃亏的祖宗,吃亏到家了。

小旺把书包整理好,背到了背上,闷了一会儿,居然来了句:“你以后不要出去交男朋友,也不要喝酒,我就保证好好上学,不打人,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果然,小旺原来不爱上学,爱打人,不仅仅是他自己的问题。

他妈爱喝酒,而且喝酒的对象大多是同学的爸爸,那些同学转过来取笑他,这才是孩子不愿意上学的原因。

现在她成他的妈妈了。

小旺对她的期许也是这样。

也就难怪阎大伟头一回去找她,小旺会那么警惕了,他甚至不愿意搬冰箱的叔叔进家门。

因为他在这方面吃过的亏太多了。

既然孩子保证愿意好好读书,那陈美兰也必须给他再来一针强心剂,摸摸小家伙的脑袋,她说:“只要你真好好读书,妈妈向你保证,让陈平父子上门给你道歉,好不好?”

小旺才不相信陈美兰能让陈平父子上门给她道歉。

因为刚才打人可是他自己先动的手。

但他还是摇摇脑袋,背起皱巴巴的书包,在前面走的挺胸抬头。

毕竟这个新妈妈,她不喝酒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从教室出来,正好阎肇见过校长,带着圆圆和小狼,也从圆圆的教室出来了。

看了看背着书包,走的朝气蓬勃的儿子,他也伸手抚了抚儿子的脑袋,居然来了句:“这不挺爱读书的。”

陈美兰顿时一噎:狗男人,你自己开心就好。

且不说这个,事实上,为什么阎肇不愿意来陪儿子报名,也是有原因的。

刚才阎肇没出现在人群中还好,这会儿大家都要出门,几个暴发户发现阎肇了。

煤是什么,是黑金,而阎肇,则是管黑金的那只无形大手。

虽说犯了错的一帮暴发户已经被羁押了,但需求不止,供给不休。

以阎西山为首的那帮子被关了进去,成了在局子里挨打的昨日黄花,新的煤老板们为了抢生意抢地盘已经打的头破血流了。

给这帮暴发户们看到阎肇,当然要围过来。

没话找话也要聊几句,有问他工作忙不忙的,还有问他有没有时间,想请着吃个饭的。

有一个大概是信息滞后,还不知道阎肇已经离婚的,居然冲到阎肇面前就来了句:“您爱人周雪琴跟我一起喝过酒,可是好朋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请你们两口子吃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阎肇本来是大步流星往外走的,听到这句,停下来了,回头望着那个油光水滑的暴发户,双目一狭。

顿时一帮油头滑脑的暴发户们,或羡慕,或嫉妒的看着对方。

他,被阎大队长宠幸了!

第40章太阳能她表现的,就像个十八岁的

“我和周雪琴已经离婚了。”阎肇简促的说。

“不会吧,雪琴多豪爽的女同志,喝起酒来……”那暴发户拍了一下大腿。

但看到阎肇目光愈发的冷了,这人顿时觉得脖子上寒风嗖嗖的,随即说:“开玩笑开玩笑,阎队您慢走。”

但随着阎肇转身,他目光里也透着鄙视。

不就一缉察大队的大队长吗,虽说有权,但没钱,穷啊。

而且一到任就风风火火,抓了一帮煤老板。

他也是榆木脑袋,煤老板和公安永远是勾结一体的,马副局私底下喝酒的时候跟大家说了多少回了,现在夹着尾巴做人,是要等哪一天阎肇被人整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他在津东分局,干不长久。

但就在这人骂骂咧咧时,阎肇转身,意味深长的说了句:“局子里目前关的那帮特别想你们,同志们,你们可要好好干!”

暴发户们顿时集体倒抽一口冷气,毕竟谁都不清白,别局子里那帮真的咬过他们吧。

虽说大家气的牙痒痒,但最近一段时间这帮暴发户们乖了很多。

过村庄卡车愿意减速了,也不敢超载了,行贿也是悄悄摸摸塞钱,不敢光明正大了。

津东区的治安目前和谐的要命。

陈美兰起先并没有意识到,毕竟她从来没经历过。

但看到一帮暴发户盯着阎肇的架式,就故意拉着孩子们走慢几步,离阎肇远远的了。

83年之前给公安做家属还是个技术活,因为当时出了很多起故意伤害公安家属的案件。

直到83年严打,国家对伤害公安及公安家属的案犯从严,从狠治了一段时间,现在倒没这种事了。

但就算不伤害亲属,给这帮人发现她是阎肇爱人,估计她家的门也得被踏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几个孩子只有小旺能意识到这点,故意离得很远,圆圆和小狼还想追爸爸,陈美兰突然灵机一动:“圆圆,咱们去买书皮,好不好?”

“买牛皮纸包书皮?真的吗?”小旺转身就往文具店里跑:“我要自己包。”

“小旺哥哥,你怎么像是头一天上学一样,难道你的书原来从不包书皮吗?”圆圆觉得很吃惊。

小狼指着小旺:“哥哥的书被周二哥擦屁股啦。”

看来小旺头一回上学的经历并不愉快。

既然这样,这回读书就更要郑重其事,买最好的牛皮纸,看到文具店里还有各式各样的蜡笔,虽说现在的孩子副课不多,但是给俩孩子一人买一盒。

铅笔也不选最便宜的那种,而是选上面漆过颜色的,花花绿绿的铅笔,陈美兰一口气买了一打。

突然,看到小旺站在一个地方不肯走,陈美兰过去一看,好家伙,这东西她也喜欢,居然是个陀螺转笔刀,既能转笔,还能当陀螺玩。

不说小旺走不动路,圆圆和小狼直接开始惊呼了:“妈妈,好看。”

“那就一人买一个。”三个才一块钱,必须买。

大的俩还好,小狼也有了一个转笔刀,这熊孩子看了看,居然哇的就是一口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把陈美兰给吓的,生怕要割坏了他的嘴巴。

“阎小狼,你可真是只小狼崽子,啥都敢吃。”圆圆抢过转笔刀,摸着小家伙的嘴巴,心疼的说:“我原来叫招娣,你可是我唯一招来的弟弟,以后可不准再这样玩,我会心疼的。”

小狼虽说喜欢咬别人,但跟圆圆关系特别好,小心翼翼,把自己的转笔刀郑重其事捧给了圆圆:“姐姐保存。”

从文具店出来,小旺提着所有的东西,特意慢走两步,跟陈美兰说:“阿姨,我发现我们买的文具是最多的。”

别人买铅笔都是一根根,她买了一大把。

别人都是买个小刀片儿削铅笔,他和圆圆一人有一个转笔刀。

陈美兰起先还没意识到圆圆和小旺有多喜爱那个小转笔刀。

直到有一天,圆圆给他们仨的转笔刀用毛线织了个罩子。

“转笔刀也会冷的,需要穿衣服喔。”她居然说。

……

陈美兰带着几个孩子回家,看阎肇准备要出门,连忙把他给拦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阎队,咱们商量个事儿。”她说。

阎肇停下了:“你说。”

“不管西山判多久,他那煤窑和车我都准备收回来,您没意见吧?”陈美兰故意用了个您字,就是不想阎肇反对。

他不止清廉无私还嫉恶如仇,阎西山的煤窑,陈美兰怕自己要收,他会反对。

阎肇低下了头,眉头一挑,反问:“你能收回来?你准备怎么收?”

他似笑非笑的,似乎并不相信她能从胡小眉那儿收来车和煤窑。

“我有我的办法,不过你放心,煤窑我不会经营的,目前咱们先收回来,我握在手里就好。”陈美兰于是说。

阎肇点了点头:“可以。”但看她要走,又来了句:“不要吵架,也不要打架,有事喊我,我大概一个小时后回家,你要没把握最好别去,等我回来。”

“我自己可以的。”陈美兰连忙说。

真是奇怪,上辈子陈美兰可是做过首富夫人的,总被阎肇当成小兵来训。

而且他不会以为她为了收煤窑,要上门跟胡小眉吵架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今天还有件顺带的事儿,陈美兰得去电信局报个名,给家里装台电话。

要是秦川集团的活接不下来,她就不做工程了,但要能接得下来,她打算认真跟阎肇谈谈做工程的事。

想起周雪琴曾说,阎肇因为她做生意,不但亲自举报她,甚至还最终跟她离了婚,陈美兰就觉得压力好大。

到电信局报名排队,拿到固定电话的装机许可证。

她这才准备要去找陈平收车。

作为首富太太,陈美兰上辈子闲的时候学过插花,学过茶艺,学过如何欣赏名画,唯独没学过车。

一是她生性胆小,不太敢,二是吕靖宇有意识的不让,而且是特别坚决的不让,在他说来,首富太太只需要坐在后面就行了,这是身份的象征。

她开个车四处乱跑,会丢他首富的脸。

但后来圆圆和二妞只要一吵架,就能潇洒的开车离去,而她只能坐在家里生闷气,那时候陈美兰才发现,吕靖宇一直是在有意识的束缚她,捆绑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辈子她必须学会开车。

且不说这个,陈美兰要收煤窑和车,当然不可能自己去,她得找个人替自己上门。

那个人就是阎斌。

阎斌现在不上班了,赋闲在家,给孩子们搞后勤,做家务,顺带着,轰轰烈烈的经商赚钱。

但别看下海才一个来月,阎斌给现实打击的特别厉害。

原来出门吃饭都是暴发户们请客,现在他自己掏钱,才发现钱用起来那叫一个快,原来有人请,偶尔他也禁收不住诱惑喜欢嫖一下,但现在不行了,他自己掏钱请人嫖,才发现嫖一下居然要二三十块!

曾经是他嫖别人请客,现在是别人嫖,他请客。

原来他总觉得下了海就有收入,现在才发现三角债务倒起来,结款那叫一个难。

而且陈平滑头的像只泥鳅一样,嘴上说一起合伙做生意,自己有多少收入却从来一分都不肯报给他听,但请客吃饭全让阎斌掏钱。

说是合伙,其实是拿他当免费的小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阎斌慢说赚钱,这才一个来月,原来攒的,贪污受贿来的那点家底儿都快花光了。

所以虽然他一直跟宋槐花保证说自己能赚钱,但其实心里慌得一批。

看美兰进门,他问:“美兰,有事?”

陈美兰把阎西山的车钥匙拍到了阎斌面前,直说:“二哥,陈平开的是我的车吧,麻烦你去把它给我开回来。”

阎斌愣了一下,说:“西山的车是胡小眉卖给陈平的,我怎么去帮你开回来?”

“胡小眉跟阎西山有结婚证吗,有婚姻关系吗,我家圆圆可是阎西山唯一的女儿,阎西山的车就该由圆圆来开。万一他要是被判了刑,好几年出不来,他的煤矿也该是由圆圆继承吧。”陈美兰再反问了句。

“但陈平跟这事儿没关系,那车是人陈平的,我要开了,他报案怎么办?”

“报案就让他找胡小眉要钱啊,车和煤窑都是圆圆的,关胡小眉和陈平什么事儿?”

阎斌考虑了一会儿,发现是这个理,拿起钥匙,转身要走。

陈美兰又说:“二哥,你再帮我给陈平带句话,让他今天带着他儿子上门,来给我儿子道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最重要!

……

陈平住在东方集团,租的胡小眉的房子。

不过不是她原来住的那套,而是阎西山进去之后,她新买的一套,本来是准备买来给齐冬梅住的,现在租给了陈平。

楼上楼下,俩人的关系当然也就很亲密了。

陈平说是为了儿子读书才租的房子。

但明眼人谁看不出来,他不但图阎西山的车,还想霸占煤窑和胡小眉。

这叫朋友妻,不客气。

但虽说胡小眉原来也做三,不过她眼光很高,陈平没有阎西山长的帅,也没阎西山嘴巴甜。而且他老婆也不像陈美兰,说离婚就离婚,是个打定主意,你们奸夫淫妇在外面怎么样我管不着,我就不离婚,不便宜你们的死样子。

所以胡小眉一直挺犹豫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女人都在于磨,烈女还怕缠郎呢。

今天陈平借故让胡小眉帮他儿子包书皮,就准备跟胡小眉谈谈煤窑的分成。

给人当过小三的女人可不好糊弄,她不谈感情,不谈恩情,只谈钱,而且胃口特别大。

这会儿还没说煤窑,胡小眉正在听小胖墩说阎小旺。

“哼,阎小旺那家伙虽然拳头硬,但只要我说一句话,他就一声不吭,凭我打啦。”小胖墩儿得意洋洋的说。

胡小眉好奇了:“为什么呀?”陈平的手从桌子底下摸过来,想摸她的大腿,给她狠掐了一把。

借故,她往小胖墩儿身边挪了挪。

小胖墩给香香的阿姨搂着,更得意了:“我只要说句阎小旺,你妈是个骚货,他就不吭气儿,支着打啦。”

骂一个孩子他妈是个骚货,那孩子心里得多难受?

陈平家这儿子怎么这么讨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胡小眉没有预料中的开心,反而心里特别不舒服:这个小胖墩儿好讨厌?

还没给这孩子当后妈,她已经烦的不想看见他了。

还是赶紧谈分成吧。

她说:“陈平,你不要动手动脚,我跟你认真谈,咱们私人的关系先不说,西山的煤窑我放给你采,钱我们二八开,我八你二。”

陈平本来要动手动脚的,听胡小眉说了句我八你二,愣了一下:“你心怎么这么黑?”

“你以为阎西山的煤窑就你一个人盯?我后面还有人盯着的,人家也要分钱,而且是分大头,要不然你就算拿到矿,天天执法队上门,你怎么开采?”胡小眉反问。

陈平滋了口气,他是想要一半,给胡小眉一半的。

这么说蛋糕挺肥,想分得人还挺多?

陈平还在犹豫,胡小眉索性说:“你要愿意,明天就带人开窑,快点。”

“对了,陈美兰那边不会有意见吧,她不会跑去给阎西山告状吧?”陈平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胡小眉立刻一声冷哼:“我家西山的东西关她什么事?”

其实是这样,胡小眉一直在试探,先卖了阎西山的车,就想看陈美兰闹不闹。

后来发现她悄悄的没吭气。

她就觉得陈美兰清高,跟阎肇一路货色,既穷又不爱钱,瞧不上阎西山的黑煤窑。

所以现在的胡小眉,可是甩开了手,准备自己做煤老板的。

……

俩人正在聊,突然有人敲门了。

胡小眉起来开门,门口站的正是阎斌。

陈平依旧还是笑嘻嘻的:“老阎,有事儿?”

原来陈平叫阎斌都是阎所,阎爷,阎总,天天喊他下海一起发财,结果等阎斌真下海了,陈平天天喊他老阎,而且拿他当个拎包的小弟,呼来唤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甭看阎斌一直跟着陈平,但其实心头也藏着一股吐不出的老血。

“美兰那车我要开走,还有,小眉,美兰限你三天之内,把西山煤矿的钥匙给她拿过去,要不然她要砸钥匙,接管煤窑了。”阎斌居然说。

陈平一听顿时愣住了,结巴了:“老阎,你啥意思?”

阎斌手里一把车钥匙晃了晃:“美兰要收煤窑,就这意思。”

啊的一声,不说陈平愣在原地,胡小眉往后一倒,差点没把后面的小胖墩儿给压倒。

“胡小眉,你他妈跟阎西山没结婚?”陈平突然咂过味儿来,吼了一句。

“我们一直住在一起啊。”胡小眉也吼了一句。

陈平愣了会儿,突然就抽了自己一耳光。

阎西山个贼滑的王八蛋,他不是四处跟人说已经跟胡小眉结婚了吗?

没扯证算什么结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扯证胡小眉又哪来的权力处置阎西山的财产?

那辆车可花了他八万块,八万块,他的一半家当!

只听楼下一阵发动机的声音,小胖墩儿刚才还在洋洋得意炫耀的车,这下真的没了。

陈美兰就在煤场门口等着,等车一开进去,铁将军一把门,就把门给锁上了。

“美兰,煤窑,要不我来帮你经营?”阎斌笑着说。

他和陈平还是搭档,反水的那么快,为的不也是想经营煤窑?

“再说吧。”陈美兰笑了笑说。

从陈平到阎斌,这些人可都是阎西山的兄弟,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阎西山要被判无期,以为阎西山真的出不来了。

这么兴师动众抢他的财产,女人和车。

阎西山要知道曾经的兄弟们如此不客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不知道会不会哭死。

陈美兰进了门,就听见阎肇摆弄东西的声音,他在家,家里不是叮叮咣咣,就是哐哐啷啷,声音都跟平时不一样。

陈美兰刚刚收回了车,心里居然有种小学生式的,求表扬的激动。

转了一圈儿,发现阎肇在厕所里捣鼓。

俩小的围在旁边品评。

他自己开沟自己埋管子,再装个自己买来的喷头,还甭说,一个淋浴器搞的有模有样。

见陈美兰进来,阎肇跟圆圆说:“阎胜男,带小狼出去玩会儿。”

“不要,外面有放毒鼠强的狼外婆。”圆圆说。

阎肇皱了一下眉头,抬头问陈美兰:“最近周雪琴家妈又来过?”

“没有。”陈美兰笑着说:“去吧,去跳席梦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现在拐卖案多,孩子们警惕性高,本身就不爱出村子,俩小的又还喜欢围着爸爸,那是找借口呢。

俩小的一出去,阎肇伸手就把厕所的门给掩上了:“煤窑收回来了?”

“差不多吧,但是西山的车我开回来了,就停在对面煤场里。”陈美兰笑着说。

阎肇停了手,仔细打量着陈美兰,他这是被惊讶到了。

他肯定没想到,她能这么轻轻松松把车给收回来。

“自己开回来的?没人追你?”阎肇又问。

陈美兰再笑了一下:“二哥帮我开的。”

阎斌啊!

阎肇手再停了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黑吃黑啊!

不说煤窑,那车,他也没想到她能收回来。

但陈美兰似乎总能把很麻烦的事情搞得特别简单。

不过阎肇很快就避开阎西山的财产,不谈了。

那是陈美兰前夫的东西,按理他也不该管的。

他伸手指了指上面,说:“你可以试试,今天晚上就可以洗澡了?”

“能有热水?”陈美兰好奇的问。

阎肇真是神了,一把打开,流出来的还真是热水,刷啦啦的朝着地上流着。

洗完澡的水直接从蹲坑里走,虽说简易,但很干净。

“我一个战友等不到安置,家里穷,为了孩子能有奶粉吃,下海了,在推销一种太阳能板,我赊了一个,下个月工资我会少给你一百块。”阎肇接着说。

所以他不止按了淋浴,还在外面安了个太阳能热水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年月能给家里安得起太阳能,必须表扬。

陈美兰现在发现了,这个男人很直接,但敏感又怕羞,你只要表达出丁点的不乐意,他都会以为你是真的不乐意。

所以男人就在她身后,刷的一把关了热水器,轻轻的把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陈美兰没动,也没反对。

厕所里潮潮的,而且因为疏通过,没有从沟底泛上来的异味,味道很正。

这年代有个味道正常的厕所也不容易。

男人其实都差不多,陈美兰又不是没经历过,阎西山和吕靖宇刚结婚的时候虽说没有阎肇这么勤快能干,但表现力也是杠杠的。

区别是别的男人会缠,缠不到就誓不罢休,但阎肇不会。

他呼吸特别粗,手一直在颤,深吸了口气,终于鼓起勇气把另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头才一低,突然,门哐的一声。

陈美兰发誓这回可不是自己故意的,她表现的,就像个十八岁的小姑娘一样害羞,温柔,不吭气儿。

但门哐啷一声被撞开,小旺就在门口,两只眼睛里闪着小星星。

“爸?”他喊了一声,居然来了句:“你是不是被电打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阎肇两只手高举,站在陈美兰身后,还真像是被电打的样子。

“爸没事,出去玩。”阎肇说着要关门。

“别呀爸,妈妈,你们知道谁来了吗?”小旺看他爸动了动,估计给电打的不严重,在外面跳了个蹦蹦,兴冲冲的说:“陈平来啦,他说他要跟我道歉。”

今天可是小旺先动的手打的人,而且小旺原来读书,向来也是这样,那些孩子故意挑衅他,他一动手他们就告老师。

这种情况下有人会道歉吗,肯定不会。

可今天陈平就来道歉了,而且一上门就双手合什,笑着对小旺说了声对不起。

然后他说:“阎望奇小朋友,去把你的母上大人请出来,我跟她好好聊几句,好不好?”

母上大人,这么文雅的词,小旺也是头一回听。

第41章搓澡阎队,你是不是又在打孩子

阎西山的骚红夏利买的时候十万块,转手给陈平,胡小眉收了八万。

现在的八万是个什么概念,暴发户们,比如最有钱的阎西山,手里总共有二十五万,花十万买了车,还有十万在陈美兰这儿,自己只存着五万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陈平作为一个暴发户,包工头,这八万是他这些年辛辛苦苦,攒积的钱中的一大半。

现在还没有过户一说,基本就是,车拿走就开,法律不完善,大家也想不到专门去给车搞过户这事儿。

所以阎斌把车开走,就意味着陈平的八万块没了。

因为不知道阎肇住在哪儿,还是胡小眉给他的地址,让他来的盐关村。

不过陈美兰在这方面向来缓得很。

“告诉他,让他在外面等着,就说我们在吃晚饭,不方便见他。”陈美兰笑着说。

阎肇搞了一个太阳能淋浴,她得先洗个澡,几个孩子还没吃晚饭呢,得让孩子们先把晚饭吃了。

至于陈平,这回她要好好晾一晾。

小旺问陈美兰:“阿姨,我要真说让他走,他会不会生气,会不会走人,再不来了呀?”

“会。”看小旺脸色一变,陈美兰又说:“但你别怕,他一会儿还会来的。”

油头滑脑的暴发户,头一回上门可不能见,必须搓搓他的锐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太阳能热水器也是这几年兴起来的。

在盐关村,陈美兰这算是头一户。

她觉得这东西应该很贵,不至一百块,心里有点怀疑阎肇是不是托了后门,或者走了关系才弄到的。

虽说他应该不是那种人,但还是得问问。

“战友给的。”阎肇想了想,又说:“他说是出厂价,但如果不够,以后我再补给他吧,我们是兄弟。”

像阎肇这种人,战友遍天下,而且现在复员的军人多,能分配工作的寥寥无计,大多都是返乡自谋生路,干啥的都有,也都是为了奶粉钱。

“圆圆想不想洗个澡?”陈美兰笑着问闺女。

小狼嘟了一下嘴巴:“爸爸说要让妈妈先洗,我们再洗。”

这俩小的一直在家,是眼看着阎肇装的淋浴器,估计刚才就已经想洗澡,给阎肇制止了。

“要不咱们一起洗?”陈美兰索性说。

“可以啊。”圆圆立刻把小狼抱了起来:“今天姐姐给你洗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给小狼洗澡可一直是小旺的活儿,其实圆圆特别喜欢,就是抢不到。

小旺鼓着勇气出门把陈平给打发走了,进了门,就见他爸站在厕所门口剥葱。

小旺有点吃惊,难道在厕所门口剥的葱会更香?

但就在这时,厕所里传来一阵嘹亮的歌声,而且不是圆圆唱,是妈妈在唱,水声哗哗的,这证明,爸爸今天装的太阳能热水器已经开用了。

小旺也想用家里的淋浴喷头冲澡,猛的一下扑在门上了。

门是反锁的。

“爸爸,我也想进去洗澡。”小旺委屈。

结果爸爸却说:“你一会儿再洗。”而且看了儿子一眼,他居然又来了句:“男女有别,以后你也不能再跟圆圆一起睡,你该一个人睡了。”

小旺心里挺委屈的,当然,他大一点,也知道男孩子不能跟女孩子一起光屁股,觉得羞羞,但是他觉得爸爸也想一起洗,因为爸爸的脸都是红的。

小旺特别失落的蹲在厕所门上,爸爸去厨房做饭了。

而厕所里的圆圆和小狼正在哇哇大叫,小狼还不停的说:“痒痒,痒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圆圆笑成了一团:“妈妈,慢慢搓,痒痒。”

原来是在搓澡啊。

阎肇特别会做油泼面,他力气大,揉的面又光又滑又筋道,手又宽,一根面啪的扯出去就是一碗。

等陈美兰带着俩小的洗完澡出来,又是一人一碗油泼面。

他还拌了凉菜,黄瓜和从外切的猪肝,尤其是黄瓜,特别的入味。

“你这黄瓜怎么拍的?”陈美兰尝了一块儿,因为太入味,忍不住问。

阎肇挑起自己碗里那根面,面不改色的说:“手拍的。”

铁砂掌啊。

一家子就在院子里摆桌吃饭,听到外面有人怯怯敲了敲门,陈美兰示意小旺:“去,开门,放他们进来。”

小旺打开门,顿时张大了嘴巴,因为进来的不止有陈平,还有小胖墩,俩父子都是笑呵呵的,而且陈平手里还提着一个大纸盒子,乍一进门,就朝着圆圆走过去了。

“这就是招娣吧,我是你爸爸的朋友,原来总听你爸爸说起你,给,这是叔叔送你的。”陈平笑着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美兰都倒抽了一口冷气,那是一盒芭比娃娃,而且看得出来质量特别好,而圆圆这种小女孩,对于芭比娃娃是没有抵抗力的。

她给女儿使眼色,意思是不能收。

圆圆站了起来,把手背到了身后:“叔叔,我不叫招娣,我叫阎胜男,我也不是阎西山的女儿,我爸叫阎肇!”

说完她把小狼一拉:“走吧,姐姐带你去看电视。”

圆圆给陈平一句招娣惹生气了,拉起弟弟就走。

送礼?

送了个寂寞。

头一回上门的时候陈平一个人,还想糊弄过关,但陈美兰不搭理他,回去之后想了想,就把儿子也带来了。

小胖墩名叫常贵,因为虽说胖,但学习很好,陈平宝贝他宝贝的跟眼珠子似的,今天是押着来跟小旺道歉的。

而且既然已经这么久了,要道歉的话也是排练好的。

就刚才在外面,陈平也已经赏了常贵好几个耳巴子了,该说什么常贵自然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站到小旺面前,常贵鞠了个躬:“对不起,阎小旺,我以后再也不会说那种话了。”

阎肇双目灼灼,看看他儿子,再看看常贵,两只眼睛里像在往外射刀子一样。

小旺则紧紧咬着嘴唇,两只小拳头放在肩膀上,神情跟他爸爸一模一样。

陈平看着美兰,两眼祈求:“美兰,孩子都说对不起了。”

“不够。”陈美兰看似柔弱,这方面很刚强,而且她都猜得出来,小胖墩干过的事情比她能想象到的恶劣得多。

果然,陈平拍了儿子的屁股一巴掌:“继续说。”

“我再也不喊你妈是骚……”小胖墩话还未落,陈平给了儿子一巴掌:“都说不能说了,你怎么还说。”

被宠大的孩子,突然被父母打脸,是很害怕的。

小胖墩又惊惧,又委屈,哇的一声哭开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陈美兰看把孩子也逼的差不多了,索性也就直说了:“陈老板,西山的车,他出来之前谁都别想碰,西山的煤窑,他出来之前也谁都别想染指。”

陈平也猜到是这个结果,但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凡事都有应对。

他笑着说:“西山那煤窑总关着也不是事,你先让我先帮他经营养,等他出来,我分他一半的钱,你觉得怎么样?”

这就是商人,无利不趋,油锅里捞花。

陈美兰对这件事的态度很坚决,任何人不能染指阎西山的煤矿。

而且她虽说没跟阎肇商量过,但她觉得这也是阎肇的态度。

上辈子进了回局子,出来之后阎西山就乖多了,做生意也愿意守法了。

这辈子提前进局子,说不定他能得个善终,不用拖累圆圆呢。

但话还是得说好听点。

“西山说不定马上就出来了,等他出来你们再合作吧,这个主我做不了。”陈美兰笑了一下:“要我是您,我就去追车钱了,西山那人也不好惹吧,您拿了他的煤窑,就不怕他出来对付你?”

说着,她看了阎肇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平愣了一下,也看阎肇:“不是说西山判的无期?”

“谁说的?”阎肇反问。

阎肇这个男人,自打陈平进来,只说了这一句,却把陈平吓了一跳。

他的声音非常低沉,他也一直盯着陈平,就像盯罪犯一样。

他看起来精壮,孔武有力,而且像只几欲跃起的豹子,让陈平这个老江湖都不由的胆寒。

尤其是想想他曾经跟周雪琴之间,关系还曾不清不楚过。

“我……我也是听人说的。”陈平笑着说,总归心虚,又多问了句:“他身上就没有命案?”

现在外头的传言是,阎西山的卡车撞死过人,所以很可能判无期啊。

阎肇唇皮一掀:“无可奉告。”

陈美兰却笑着说:“我觉得西山肯定马上出来,他是我前夫,我敢担保他没撞过人。”

陈平气的差点没疯掉,要阎西山只蹲几天就出来,那他岂不是没捞着羊肉还惹了一身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阎西山呐,笑面阎王,笑着就能整死人的阎王爷。

陈平拉着儿子出门,出门的时候还在笑,转身面色已经狰狞了。

还贪啥煤窑,他要问胡小眉要钱,要他的车钱!

再说小旺,晚上跟爸爸一起洗澡,也让爸爸给自己搓一下。

他也想体验一下痒痒的感觉。

家里有搓澡巾,原来泡大澡堂子用的,小旺一脸希冀的,把搓澡巾捧给了阎肇:“爸爸,搓澡澡。”

搓澡?

在部队上大家都是转过来搓一排,转过去搓一排,阎肇特别喜欢给人搓澡,享受那种,一把搓下去红一大片的感觉,不过大家虽然说都夸他搓得好,但都不愿意麻烦他。

既然儿子想搓澡,阎肇当然愿意。

……

小狼和圆圆依旧要睡席梦思,这会儿刚看完《好爸爸坏爸爸》躺到床上,俩人七嘴巴舌,在跟陈美兰讲剧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圆圆讲的绘声绘色:“黄点点小朋友带蝈蝈上学,蝈蝈一叫,黄点点就学公鸡打个鸣……”小狼立刻学公鸡咕咕一声。

陈美兰听孩子讲故事听的正兴起,突然就听见厕所里传来一阵凄惨的叫声。

不但俩小的到被吓到了,陈美兰下意识翻起来就往厕所跑,她怕万一热水器漏打,电要打死人。

在这一瞬间她都想到自己是不是要成寡妇了。

啪啪拍了两把门,陈美兰问:“小旺,你怎么啦?”

小旺啊的又是一声,不止撕心裂肺,还抑扬顿措,但阎肇默不作声。

陈美兰又拍了一把,这回声音严厉了:“阎队,你是不是在打孩子?”

这家人变态吧,周雪琴抛弃孩子,阎肇打孩子。

……

“你要这么干我可生气了,快开门,立刻。”陈美兰直接踢脚踹到了门上。

这回门开了,小旺像一支利箭一样从里面射了出来,捂着小牛牛,抖抖索索的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怎么回事,刚才是不是打孩子了?”陈美兰看小旺跑的那么急,肯定要问个所以然,一把推开了门。

阎肇却哐的一把关上了门,就在刹那间,陈美兰看见了他的胸肌了。

她在那一刻双眼差点瞎掉。

孩子们已经睡了,一个超人,一个希瑞,两个小书包就摆在陈美兰的炕上。

随着两个孩子去读书,小狼也可以送到幼儿园了。

钱是趁手的,因为据陈德功估算,工程再有一周就可以封顶,她们只用了一半的工期,赶完了一个食堂。

陈美兰听到阎肇从厕所出来,又听到他进了隔壁,刚想关灯睡觉,阎肇已经一把推开门,进来了。

“还没睡?”这人也刚洗完澡,一身肥皂的清香。

陈美兰还盘腿坐在炕上算账,嗯了一声,拍了拍炕沿:“坐。”

就冲他打孩子这事儿,他们也必须好好谈谈。

阎肇坐了下来,简促的说了一句:“我刚才没打孩子,只是给孩子搓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搓背居然能把孩子搓到仓惶而逃,他怕不是在搓背,是在扒皮吧。

陈美兰忍不住噗嗤一声,但又很生气:“以后搓背轻点儿,那还是个孩子。”

阎肇穿的是背心,遮着他的胸肌,但陈美兰得说,自从看过他的胸肌,她不但面红心跳不敢看他,而且,自卑到无与伦比。

为什么他一个男人,会比她还大?

几个孩子应该已经睡了,阎肇下意识抚着她被揉皱的床单。

“陈平和周雪琴是老相识,而且原来陈平在周雪琴家租过一段时间的房子。”阎肇边说,把陈美兰凌乱的搭在炕沿上的几件衣服叠整齐了,然后,还把两只小书包摆的端端正正。

他说的很平淡,但听得出来,语气里压抑着愤怒:“小旺曾经被一个人灌过酒,差点灌到酒精中毒,昏睡了整整一天。还有一个男人扯脱臼了他的胳膊,害的胳膊整整吊了三天,差点孩子的胳膊就废了。另外还有一个男人,说是请他吃羊肉串,吃一串给一块钱,差点撑破过小旺的胃。这些是我走访打听来的。”

再顿了顿,阎肇突然又靠近了一点,两只眼睛浮着一层红色的雾气,一字一顿:“我问小旺他不说,应该是想帮他妈隐瞒这些事情,毕竟他妈当时跟那些人在一起,你帮我问问,那其中有没有陈平。”

陈美兰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听完的。

她一直觉得小旺脾气古怪,但没想到他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

喝醉了酒的人无所顾忌,尤其是城中村那些租客们,最喜欢拿小孩子开玩笑,如果是房东家的孩子倒也没所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小旺虽然是房东家的孩子,可他外公是个呆傻老头。

当妈的也要喝醉了,孩子给人欺负了她都不知道。

但小旺确实不会告诉他爸。

毕竟人是周雪琴招来的,而周雪琴是他亲妈。

而于小孩子来说,抽烟、喝酒,或者玩笑的时候被打一下,只是大人的越界行为。

能跟大人一起混,他还觉得自己挺能的。

孩子愿意选择离婚时跟着爸爸,但绝对不会跟爸爸告妈妈的状。

没有孩子喜欢看父母吵架,甚至打架。

“好,我问。”陈美兰说。

炕上已经没什么可叠的了,再要叠就是陈美兰盖的那床被子了。

他总不能也叠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难不成,把她也叠起来放柜子里?

阎肇呼吸一粗,手又伸过来了,而且这回,掰上了她的脸。

第42章装电话刚喜得贵子,过几天就发现

“我人不坏的,不用怕我。”他掰着她的脸,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说。

说完迅速松开了手,又把枕巾铺的端端正正,这才起身去睡觉了。

不说孩子有没有主见,也不说孩子的品性好与坏,让任何一个孩子说妈妈的坏话,都是一件比登天还难的事儿。

要不是阎肇那会儿坐在炕沿上,差不多连她都整理进柜子里,要不是他真的够勤快,而且有了热水器后,终于洗了个好澡之后陈美兰心情畅快,是不可能答应他的。

这个实在太难了,而且一不小心就会成为小旺心目中的恶人。

第二天早晨起来,孩子们朝气蓬勃的要去上学了。

陈美兰带着小狼,则要去幼儿园报名。

在半路分别的时候,阎肇大概还是想试试,就问小旺:“阎望奇,那个陈平,是不是跟你妈一起喝过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好经过音响店门口,店里传来一阵歌声:“我知道我的未来不是梦,要认真的过每一分钟……”

“我的未来不是梦,我的心跟着希望在动。”小旺跳起来唱了一句,伸开双臂,迎着风飞翔一般的跑了。

阎肇停在原地,跟陈美兰说:“他这是故意的,故意偏袒他母亲,瞒着很多事情。”

“你就不要管了,这事儿我抽时间问吧,孩子不偏袒母亲就不是孩子了。”陈美兰牵着小狼的手,挥手说。

周雪琴是没带好孩子,但在八年中,阎肇才回来过几趟,周雪琴好歹伴了小旺八年,他要不偏袒周雪琴,才是真正的白眼狼。

小狼也迫不及待要去幼儿园,回头看他爸爸一直在盯着他,黑黑的脸上居然有笑容,挥着手不停的说:“再见呀爸爸。”

虽然他妈嫌他呆,但幼儿园最喜欢的就是小狼这种孩子,胃口好,吃得多,乖,不闹事,主要是长的可爱,白白胖胖。

而且现在的孩子大多上托儿所,那地方一学期才18块学费。

幼儿园早送晚接,管两顿饭,但一个月就要18块,能送的都是有钱人,小狼进了幼儿园,简直就是小贵宾,立刻就受到了热情的接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虽说知道周雪琴在首都发大财,周母也接不走小狼,但陈美兰还是认真叮嘱老师和园长,除了自己,不能让任何人接走小狼,为了让园长和老师们更加尽心,陈美兰特意透露这孩子的爸爸是个公安,而且是个了不得的公安。

“放心吧,除了你,我不会让任何人接走他。”园长拍着胸脯说:“这孩子早晚我亲自送。”

这是私立幼儿园,责任都在园长身上,一个孩子要出了事,别的孩子可就不来了。

陈美兰还得去盯一下她的小工程,然后得去趟电信局,装个电话在现在不说是天价,还要排队半年才能安装,不想排队,行啊,加钱。

马上就能结到工程尾款了,陈美兰想了想,多加了一百块,就为秦川集团那个大工程吧,万一能她能拿下来呢。

多花一百,七天之内电话装到。

不过才等了三天,电信局就来电,说要上门来帮安装电话。

但电信局的人还没上门,阎斌先来了,他的下海搞了个轰轰烈烈,却一分钱没赚到,现在就专门帮陈美兰盯着煤窑,收煤窑。

毕竟万一煤窑成了美兰的,美兰肯定得给他一笔感谢费。

不过今天的阎斌一脸的气急败坏,而且进门就说:“美兰,陈平本来一直在追他的钱,但现在不吭气儿,你猜为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啥?”

阎斌清了清嗓音:“胡小眉说她怀孕了,刚才到医院照过b超,怀的还是儿子,目前已经三个多月了。”

陈美兰愣了一下,继而笑了一下:“真的?”

阎斌垂头丧气:“你看,要是胡小眉怀了孕,怀的还是儿子,阎西山肯定要跟她结婚,法律上拘留期间是可以保释一天出来结婚的,所以西山哪怕真的判无期,胡小眉跟他结了婚,那煤窑还是她的,陈平还是可以跟她一起开煤窑。”

胡小眉,脸皮厚,精明,脑瓜子转得快。

这办法可实在太妙了,哪怕阎西山在拘留所,听见胡小眉给他怀了个儿子,以他那想要儿子的心情,不得哭着登记结婚?

不过这事儿有点蹊跷,上辈子其实也是这样,阎西山入狱前,胡小眉倒是怀过几胎,不过都是女儿,她是公职教师,超生是要罚款的,而她又争强好胜,不想生女儿。

于是只要照b超照到是女儿,胡小眉就会流产掉,阎西山也不见兔子不撒鹰,一直没跟她登记结婚。

直到阎西山进了局子之后,她突然怀了个男胎,而且一照b超正好三个月,阎西山也是在拘留所被保释,临时出来登记结婚的。

阎西山被判了15年,减刑到8年时间再出来,他的煤窑,加五座买回来但还没开采的大煤山,以及所有的拆迁房就全被胡小眉拿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怜的阎西山,除了给生活费的时候,连儿子的面都见不着。

她这儿子怎么就专在阎西山入狱之后才怀啊,而且两回都是三个月。

想到这儿,陈美兰忍不住笑着问阎斌:“那b超单呢,你看了吗,是不是真怀上了?”

阎斌是代表圆圆去抢煤窑钥匙的,怎么可能不看b超。

不但看了,还是扒着b超单仔仔细细,一个字一个字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上面写着胡小眉的名字,一个黑黑的方块块,看不清东西,但胡小眉非指着上面一个黑蛋说:“鸡娃子,看见没,这是我儿的鸡娃子。”

而且就在昨天,胡小眉带着b超单,已经去探阎西山的监了。

大概是因为有关系,当天探监,阎西山当天打审请,据说马上阎西山就能出来跟她登记结婚。

“二哥,咱们市里能照b超的,只有省医吧?”陈美兰问说。

现在b超还不普及,阎斌不太清楚,摸了摸脑袋:“应该是。”

陈美兰记得现在要照个b超还挺麻烦的,要提前一周登记报名,要整整空腹一天,因为探头不够先进,哪怕你空腹了一整天,也不一定能照清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发就能照到儿子,胡小眉的运气咋这么好?

“你的公安证还在吧,你去省医b超科查一查,看胡小眉这一周之内,有没有登记,预约过b超。”陈美兰说。

阎斌愣了会儿,突然一笑:“你的意思怕不是,那是个假b超吧?”

陈美兰怀疑胡小眉的儿子都是假的,更何况b超。

阎斌嘿的笑了一下,心说他当公安,见过的人精就够多了,没想到胡小眉能精到这步田地,不过能在美兰眼皮子底下当五年的二奶还不被发现,胡小眉能不精吗。

阎斌要走,突然又回头了:“美兰,你嫂子最近特奇怪,在家里拿我当空气一样,你跟她关系不错,没问问她是为啥?”

“她没跟你吵架?”陈美兰反问。

阎斌一笑:“儿子初三,女儿小升初,都要择校,她吵什么吵,不怕影响孩子?”

“你去吧,我什么都不知道。”陈美兰压抑着心里的鄙夷说。

家里两个学生都在升学的关键期,宋槐花明知道丈夫在外面嫖过,还差点给自己染上病,但班要照常上,要做饭要给孩子辅导功课,不说吵架了,她还要帮丈夫悄悄瞒着丑事,只能生闷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为只有这样,才不会影响孩子的学习。

上辈子宋槐花跳井,是在女儿高考之后,儿子已经上大学了,女儿高考出成绩后她就跳井了,义无反顾,死都选了个对孩子伤害最小的时间点。

阎斌这种男人,就该他下海碰壁,赔个稀巴烂,没出息一辈子,活该。

陈美兰是村里头一户装电话的。

楼上楼下,电灯电话,是这个年代城里人的终极追求。

虽说装机费就要3800,但大家都抢破了头的装,而且还排不到队。

装机师傅来家一趟,惯例要做四菜一汤,请他吃个饭。

不过陈美兰可没打算请装机师傅吃饭,今天她得去买个蛋糕,因为今天是小狼的生日。

阎肇原来买过几块栗子蛋糕,她到现在都记得那个香甜的味道,今天,她就准备买一整个蛋糕。

现在的奶油蛋糕除了逢年过节大家买一个,一般很少有人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了买个蛋糕,陈美兰带着小狼又进了趟城。

售货员看她望着橱窗里的栗子蛋糕,特意声明:“同志,栗子蛋糕一块一块钱。”

这玩艺儿居然要一块钱一小块?

阎肇当初是怎么狠心舍得买它的?

在小狼殷切的注视中,陈美兰说:“要一整个。”

售货员吞了口口水,看陈美兰像看狼人,因为她一个月只有48元的工资,而这个蛋糕,十块钱。

一整个圆形的栗子蛋糕圆圆的,裱了花,其实总共三公分高,但装它的纸盒却高达十公分,再拿红绳子一绑,看着就气派。

“能写个名字吗,这是生日蛋糕。”陈美兰怕没这项服务,连忙把小狼抱了起来:“他今天过生日。”

小狼的脸像个大写的aqa,胖胖的乖孩子惹人爱,售货员立刻照着陈美兰说的,让裱花师傅写上了名字,还给了她一盒小蜡烛。

才到家门口,陈美兰就见小旺和圆圆俩一边一个,一个给安电话的师傅打扇子,一个在端茶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这,师傅还嫌服务不够,让圆圆的扇子再扇用力点。

师傅看陈美兰拎了两只手满满的,以为是要请他吃饭,笑着问:“女同志,那盒子里是蛋糕吧,我这人饭量大,怕一次给你吃完?”这是提前打预防整,师傅打算一个人干掉一整只蛋糕。

陈美兰把盒子往师傅面前一送,一脸风轻云淡:“你说这个啊,里面是我的一双臭鞋子,刚去修了一下跟儿,我们家的人都爱吃络,今晚给你拌络?”

师傅要的是山珍海味,哪看得上吃酸叽叽的素络,把电话装好,拍拍屁股就要走人了:“络谁家没有?我回家吃去,记得按时缴电话费,要是欠费了,我们是会拆机的。”

陈美兰把蛋糕盒子搁到桌子上,就进厨房了。

因为小狼一直在闻那个大盒子,圆圆很生气:“不准再闻啦,里面是妈妈的臭鞋子。”

她还要去练半个小时的琴,把小狼给拉走了。

但小旺也闻着香香的,心说新妈妈不但人香香的,居然连臭鞋子都这么香,让人忍不住想闻,闻啊闻,他忍不住过会儿就要闻一下?

正好他爸今天下班早,进来先洗手洗脸,皮管子冲完了头,也问:“栗子蛋糕,这么香?”

小旺觉得自己的嗅觉出了问题,该不会爸爸的嗅觉也出了问题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是,她的臭鞋子。”

“美兰?”阎肇喊了一声,问:“这里面是你的鞋?”

男人看起来很生气,很不好惹的样子,就为这个,他不会又生气了?

他怎么动不动就生气?

“唔。”陈美兰忍不住要笑,但使劲憋着。

阎肇只是想确定自己是不是疯了,总不可能会认为她的鞋子都会散发如此浓烈的香味吧。可她面色绯红,笑的胸膛起伏,仿佛喘不过来气一样,让他想把她直接摁在炕上,揉成一团。

阎肇头皮发麻,起身要出门又折了回来,声音虽压抑但很粗:“到底是什么东西?”

陈美兰把蛋糕盒提了起来,却是故意问阎小旺:“闻起来是不是挺臭?”

其实不臭,但谁愿意说别人的鞋子香啊。

小旺点头:“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要是敢咬一口里面的东西,今天晚上我问你个问题,你不准撒谎,好不好?”陈美兰又说。

谁会吃臭鞋子啊。

小旺才不相信:“赌就赌,你敢吃臭鞋子?”

哗的一声,蛋糕盒子被打开了,里面是个圆圆的大蛋糕,上面是白白的奶油,指着上面的字,陈美兰一字一顿:“阎明琅生日快乐,我要咬啦。”

“你这个女人怎么老骗人啊。”小旺给气坏了。

但也气笑了,因为他也才想起来今天是小狼的生日。

他们像电视里的人一样吃生日蛋糕了。

“我又没说吃鞋子,我是说吃里面的东西。你可是答应过我的,我要问问题,不准撒谎。”陈美兰说。

最近几天,只要说起陈平小旺就躲,所以关于陈平有没有欺负过小旺的事,陈美兰也还没问清楚,这会儿小鱼咬了钩了,陈美兰今天晚上,就准备逮着他问个清楚。

“家里装了电话?”阎肇因为陈美兰没理自己,回了他的房间,看到电话,又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电话装在阎肇那屋,毕竟他的工作比陈美兰的更多,以后说不定经常会半夜来电话,放在他屋里,她就不会觉得吵了。

阎肇又问:“一个电话装下来多少钱?”

“就,挺便宜的。”陈美兰小声说。

说出价格,怕吓到他。

“装机费3800,座机费一个月28,打进打出双向收费,市话2毛,长途8毛。”阎肇居然如数家珍:“这也叫便宜?”

他是嫌她花钱太厉害了?

“阎队,那可是我自己的钱装的。”陈美兰声音一高。

她的人设要绷不住了,她是嫁了一个刚正不阿的公安局长,但她光明正大赚钱,又没犯法,给家里装台电话怎么啦。

阎肇看着陈美兰,陈美兰也挑眉看着他,一副不服输,装了就装了,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样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她以为阎肇要像吕靖宇一样来个唐僧式的叨叨叨,再或者阎西山似的,趾高气昂的盘问,却没想到阎肇居然说:“把发票给我,这费用局里可以报销。”

这么说这台电话阎肇自己就可以装了?

“等着,我去给你找发票。”找个公职丈夫还是很有好处的,这台电话居然不用花她的钱了。

吃过晚饭,几个孩子做作业的时候,阎斌在门外招手:“美兰,出来一下。”

阎肇一回头,阎斌刷的一下就跑。

毕竟曾经他多么趾高气昂的说过,自己下海了一夜能赚几百块,现在却给美兰跑腿,丢人呐,没脸见阎肇。

等陈美兰出门,阎斌迎门竖起了大拇指:“你可真是料事如神……”

阎斌今天去了趟省医,他原来是公安,下海才不久,现在还能冒充公安,去了之后调单子查,不但查到胡小眉压根儿就没有预约过b超,而且他打听了一下,还发现b超科的主任就是范祥的大儿媳妇。

不仅如此,打着公安的旗号,阎斌翻了翻前两天b超室的单子,找到好几份b超档案,上面都是三个月孕妇的,其中有一份,各项数据和胡小眉那份特别像。

那个孕妇留了地址,身份证号码和姓名,按地址是能查到人的。

阎斌现在怀疑,很可能有两份一模一样的b超,胡小眉那份说不定就是照着别人的,让医生帮她写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以为陈美兰不会插手的时候,胡小眉光明正大卖煤窑。

现在发现她要插手,转而就来个假孕,要紧急跟阎西山结婚。

这也就意味着,今天在局子里心情澎湃,刚刚发现自己年过三旬喜得贵子的阎西山。

很快就会发现,自己只是喜当爹。

第43章煤窑转让协义他以为她是在笑话他吧,在

一整个大蛋糕,还要点蜡烛,阎肇把小狼抱在怀里,抬头看一眼陈美兰,低声教着他认:“阎明琅,生日快乐。”

小狼哪管这个,陈美兰才插上蜡烛,小旺示意圆圆唱生日歌,她还大胆把阎肇的两只手抓了起来,示意他也鼓掌打拍子,大家郑重其事,圆圆才张开嘴巴,小狼噗一声已经把蜡烛吹灭了。

小旺只吃了一口,顿时唔的一声。

圆圆嘿嘿一笑:“哥哥想起被你打掉的蛋糕了吧?”

头一回爸爸买的栗子蛋糕就被他一把打翻在地了,扔了。

“哥哥要是喜欢,可以多吃一块。”圆圆把自己的一块给了小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旺却趁着圆圆不注意,揪了一下她的小辫子。

圆圆被揪疼了,气的想告状,但是看爸爸和妈妈都在笑,就又憋回去了。

小女孩皱着鼻子看着哥哥,想把自己的蛋糕抢回来,但是看哥可吃的那么香,又忍住了。

哥哥好烦。

阎肇的卧室,被子叠的像豆腐块,四条内裤,有三条永远洗的干干净净挂在角落里,三个人的牙刷永远都是斜竖45度,地上有个他自己买的简易桌,上面摆的《刑法》、《公安百科全书》、《人民警察实用手册》和《公安全辞典》像四个正在执法的公安,让陈美兰混身不适。

等小旺写完作业,躺下了陈美兰才进来的。

小旺一看到陈美兰就在打呼噜,当然是装的,呼呼声都那么不真实。

陈美兰也不说话,坐在炕沿上,笑眯眯的看着。

小旺是闭着眼睛的,听不到声音,以为陈美兰走了,刚刚睁开眼睛想暗中观察,陈美兰猝不及防的说:“我现在要问话啦,你可不要撒谎,圆圆跟我说你跟她吹牛,说自己一口气能吃五十个羊肉串,实话告诉我,能不能?”

从喝酒,扯胳膊和吃羊肉串中,陈美兰选了其中之一来诈,看能不能诈得出来,显然,她赌准了。

小旺脱口而出:“我当然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在撒谎,你周二哥说你吃不了。”陈美兰说。

周二哥是小旺外婆家那个村,抢过小狼抢的那个男孩。

小旺脱口而出:“他知道个屁,是陈平带着我吃的,就是咱们认识的那个陈平,他可以给我做证。”

“我还是不信,因为周雪琴也说你不能。”陈美兰又说。

孩子短暂的卡了一下壳,突然明白过来陈美兰的意思了,眼神中满是惶恐,求助似的看着她:“那回我妈也在,她说了千万不能告诉我爸爸,你可千万不能告诉我爸爸。”

陈美兰连忙也举起了手:“不告诉,我不说。”

她现在有点担心,万一阎肇真和周雪琴撕破脸。

小狼小还不懂事,至少目前不会受伤害,这孩子夹在中间可该怎么办。

不过刚闭上眼睛,他又睁开了眼睛:“明天记得早点喊我,我是值日生,要搞卫生的。”

陈美兰看这家伙脖子上挂了个什么东西,顺手一摘,居然摘到那个转笔刀,装在圆圆用毛线打成的小套子里。

正如阎肇所猜测的,陈平就是逗小旺吃羊肉串吃到吐,但是没给钱的那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事儿小,小旺自己并不计较。他甚至不想告诉任何人,他妈和陈平喝过酒。

从这边卧室出来,陈美兰刚进自己卧室,就觉得混身哪哪都不舒服,总觉得哪儿有两道热光盯着自己。

直到阎肇突然发声:“问完了?”

诈尸啊,他居然就站在窗户边。

陈美兰要开灯,慌的没摸着灯绳子,刚摸着,只觉得一只温热的手,已经从她身后环过来了。

他的肌肉特别发达,而且强劲有力,就在她身后。

陈美兰心说年青人你快开灯啊,老阿姨年龄大了心脏不好,怕吓,也怕黑。

“好黑啊,快开灯。”她说。

“先说话。”阎肇的语气,透着天黑好办事的意味。

该不会他今天就想干点什么吧。

已经结婚了,他要真想干什么陈美兰不会拒绝,但在这炕上可不好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可是阎西山睡过的炕,胡小眉也睡过,阎肇或者生冷不忌,但陈美兰介意。

“我不能告诉你……”陈美兰想了想,还是选择不说。

“我全听到了。”

“不要因为这个去跟周雪琴吵架,也不要跟周雪琴撕破脸,不要打起来,即使你们离婚了,小旺也不喜欢你们吵架。”陈美兰说。

阎肇默了一下才说:“阎望奇是个大人了,他应该懂得辩别事非,我可以不找他母亲的麻烦,但他母亲那些男朋友不行。”

不是男性朋友而是男朋友,所以他这是明示自己戴了绿帽子?

他怀疑周雪琴真的跟那些男人有过非正当的性关系。

阎肇在揉,捏,搓她的手,而俩人的手一起拉着一根灯绳。

陈美兰突然想起一个笑话,说有段时间,美国中情局接到一个机密情报,说大恐怖分子拉登就藏在陕省,原因是那地儿只要到了夜里十点,就会有人不停的说:拉登,睡觉。

拉习惯了的灯绳,要不是此刻一直在她手里,她不会想起这个流传于九十年代的老套笑话。

可现在因为这个笑话,她不和时宜的笑了,而且笑的腰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她不敢笑出声,所以现在是个特别可笑的画面,她在黑暗中发抖,身后的男人在揉搓她的手,他粗糙的大手反复把她的手握进手中又松开,再揉紧,再松开,呼吸越来越粗,陈美兰甚至嗅到一股,来自年青男人朝气蓬勃又积蓄已久的,情欲的味道。

她要挣扎,他就把她的手举高,再挣扎他再举高。

突然她的手碰到一个软软的,热乎乎的东西,她想起来了,那是阎肇的耳朵,果然好软,特别软。

她一紧张,往回用力一扯,俩人的手在绞缠中不小心啪哒一声。

灯就那么亮了,60瓦的大灯泡,映衬着陈美兰晚霞似的面容,笑的格外灿烂,眉飞色舞,神彩飞扬。

她害羞胆怯,怕他的人设大概也在一瞬间崩成灰了。

阎肇看着她,两道眸子慢慢凝成了一条线。

他以为她是在笑话他吧,在笑话他的绿帽子?

他此刻会不会想杀人?

陈美兰灵机一动:“我给你讲个特别可笑的事儿吧。”

男人还握着她的手,用力的捏着,还在揉搓,但他屏着呼吸,嗓子哑沉:“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美兰终于可以没有负担的笑出声了:“胡小眉说自己怀了个孩子,是阎西山的,而且三个月了,但事实上那张b超单是别人的,她应该根本没怀孕,刚才二哥来就是跟我说这事儿。”

阎肇的手顿了一下,天生棱角分明,具有侵略性的面庞上,五官正在归位,像他肩膀上那块金色盾牌一样刻板。

难道说这个笑话不好笑吗,上辈子阎西山为了儿子搭上了五座大煤窑和盐关村的拆迁房,而那个儿子还是别人的种。

戴绿帽子算什么,这不是比绿帽子更惨。

“好笑。”阎肇吐了两个字出来,伸手把她被他揉乱的头发轻轻顺到她耳后。

陈美兰顺势就提出,自己想去看趟阎西山。

阎肇已经出门了:“可以。”

好歹问句她是去干嘛的啊,但他就不问。

拘留所在津南区,离得太远,陈美兰索性让阎斌开车带她去。

阎斌一路都在笑,不停的笑。

“昨天小眉去看西山,回来之后就去了邮电所,应该是西山给了她存折,你嫂子说她当时取了一万块,看来西山听说有儿子之后,把家底儿交给小眉了。”阎斌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阎西山狡猾的像只狐狸,唯一的软肋是儿子。

为了这个儿子,让他叫胡小眉祖宗估计他都愿意,更何况给钱。

而陈美兰,也得借助那个‘儿子’,趁早把该属于圆圆的那一份给她争取过来。

在看守所办好手续,进门就有个自营的小商店,阎斌经过的时候,看陈美兰走了进去,问:“西山那样对你,你还要给他买东西?”

外面的东西看守所不收,但可以自费在这儿的小商店买生活必须品。

陈美兰给阎西山买了一条烟,又兑了五十块钱的鸡腿票,还给他买了新毛巾和牙膏,称了几斤散装饼干。

胡小眉当然巴不得他明天就去世,但陈美兰不得不照顾他的身体,毕竟阎西山病倒,拖累的唯有圆圆。

阎西山这会儿正在跟一帮牢友们坐在一块儿打毛衣。

看守所就这样,进来就要干活,打毛衣,钉扣子,绣花儿,以及折、糊信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带几个人吧,那帮暴发户们私底下打架斗殴,钢管砍刀可不长眼睛。”孙怒涛又说。

“让马勃带人随后吧,做个准备。吕梁应该也反水了。”阎肇扫了一圈说。

转身,他已经走了。

孙怒涛问:“吕梁呢?”

“刚才还在啊。”有人说。

孙怒涛再叹阎肇料事如神,吕梁可是原来的副大队长,地头蛇,因为嫖娼而被开除党籍,还撤了职,他手上可是有枪的,万一他也捞过钱,别他身为公安阻拦办案,那可就麻烦了。

“马勃,赶紧去支援阎队。”他连忙说。

小刘开车,一路没不作声,倒不是怕煤老板,而是因为小翔的死而难过。

是个人,只要听说这种事情都会觉得难过。

“放首歌听吧,最近好像流行粤语歌,来一首?”阎肇声音倒是很柔和,突然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阎队有文艺细胞,爱好听歌,小刘可早有准备。

拎开音乐,这也是小刘目前比较爱听的一首,闽南语,虽然听不懂,但一经唱起来,骨头都要跟着一起跳舞。

小刘不出声,但也跟着调子默默哼:几习西几en面万坦,几习咯撇en面担寒……爱嫖家爱呀。

地方不远,小刘开的很快,转眼就要到地方了,阎肇突然问了句:“为什么爱嫖才会赢?”

小刘目瞪口呆。

阎肇下了车,哐的一声关上了车门,抛来一句:“以后车上不准放这种歌。”

……

阎肇去的是陈平家,也就是胡小眉买来出租的那套。

他老婆还在农村,说难听点,香皂都舍不得用一块,偶尔进次城,洗个澡搓下来的泥垢能堵住厕所,几个女儿更是鼻涕虫,吵的烦人。

陈平自己在城里很会享受,沙发电视热水器,啥都有。但不会让老婆和女儿们进城,这种房子他宁可雇个保姆,也不让老婆女儿来住,乡下女人不说不配坐沙发,进了城都丢他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会儿他刚跟保姆交待,让保姆打个电话,把他农村的老婆喊来照料儿子。又到儿子卧室,好好叮嘱了一番,让他在学校不要惹事,尤其不要再欺负阎小旺。

“啥呀爸爸,我最近没欺负过他,但学校里也有认识他妈的人,骂他妈是个骚货,关我啥事儿?”小胖墩儿挑起眉头说。

陈平摸了摸儿子的脑袋:“爸要出个长差,你可千万要认真学习,以后不要撒谎,也不要总是推卸责任,遇事,不要学爸!”孩子的一切恶习,其实全是学的他。

吕梁带着两个公安就等在门口,陈平一出来,立刻下楼。

就在楼梯口,几个人脚步一滞。

对面一个男人,板寸头,公安装,两条长腿大剌剌的叉开,两只手叉在兜里,头略微低着,看着吕梁。

“吕梁,你这是要出门?”阎肇问。

吕梁一手摁在腰上,笑了一下:“阎队,市局那边有个紧急案子要我们配合调查,我们来提个人。”

他身后那俩公安是假的,阎肇看过全市所有公安的档案,没有他们俩的脸。

“陈平我要带走,去跟市局说,这边有案子要找他。”说着,阎肇掏了铐子,咔的一声已经铐上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吕梁刷的一下拨了枪,这在华国的历史上可能都是少见的,但这个年代枪支管理不严,而且恶性案件多,公安出门都带枪,但现在是晚上七点,在这种家属区,两个公安拨枪还实属罕见。

小刘在车里直接快要吓尿了。

“阎队,你这属越级行事了吧?”吕梁高喊一声,命令身后的两个:“愣着干嘛,把人抢走。”

小刘在车里愈发的怕了,因为吕梁的枪已经抵在阎队的脑门上了。

这要砰的一声,吕梁得坐牢,阎队直接得送命。

但不过转眼之间,阎肇只是一个反手,从弹匣到枪支,哗啦啦的往下掉,一把枪砸在地上,成了一堆零件?

正好马勃带人坐着局里的面包车赶来了。

“马勃,逮了那两个假公安,吕梁妨碍办案,持枪威胁上级,一并抓。”阎肇简短得说。

真公安带着两个假公安,一并被逮了?

阎肇只逮陈平,上了车,立刻吩咐小刘开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审讯室,窄窄的,飘着一股隐隐的肥皂味道,四面是墙,一张小桌子,一盏压的特别低的灯,这就是公安的审讯室了,跟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小,压抑,难受,但莫名让陈平想起出去嫖的时候,那种用劣质板材装修好的小姐们的卧室,差不多一样大。

但那儿虽臭是天堂,这儿味道虽正,却是地狱。

陈平当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但马副局打电话的时候交待过,万一被抓也不要怕,只要他愿意自己扛下所有的事。

他儿子,马副局会托人管到大学毕业,还包安排工作。

马副局人挺仗义,有个情妇,据说是他初中时的同学,长的挺丑的,还胖,皮肤很黑,他一直都不离不弃,据说就是因为对他有恩的原因。

为此,陈平愿意相信马副局,相信他回供他儿子到大学毕业。

在阎肇还没审之前,该怎么招,该怎么承担,该怎么把马副局和当时亲手帮忙,帮他处理事情人摘出去,他都是想好的。

但阎肇一张嘴,陈平就愣住了。

“说说你和周雪琴曾经一起喝过酒,酒桌上的事吧?”阎肇居然说。

陈平愣住了,随即来了句:“是她先勾引的我。”原来这男人是想问他寂寞前妻的花边逸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来是男人,就免不了要争风吃醋。

这活阎王也不例外。

不说真有,就无中生有也要招。

可阎肇眉头一皱:“我说的不是这个,而是你哄我儿了吃了五十个肉串,他吐了一晚上的事。”

这一声,仿佛来自地狱的审判。

“钱,我给,我现在就给。”戴着手铐不方便掏兜,但陈平真想掏,曾经只是个无所谓的玩笑,可现在望着阎肇那张货真价实,活阎王的脸,陈平恨不能回到那一瞬间。

把五十块钱还给伸着手,撇着嘴,问他要钱的小旺。

“讲具体点。”阎肇说:“我不要错过任何一个细节,从当时参于的人,你们说过什么话,我儿子当时的样子,神情,他哭过,笑过,说过的话,全讲给我听。”

这种审法可真是比酷刑还残。

陈平于是讲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的时候,阎肇的脸在灯下仿如雕塑一般,一动不动,听完亦未动。

声音依然很柔和:“父亲是什么,是座山,孩子的靠山,没有父亲,孩子就没了靠山,你撞人逃逸,是要被执行枪决的,而且是立即执行,曾经我儿子是什么样子,将来你儿子就是什么样子,保重。”

“我,我可以招,要不是马副局游说我让我出钱摆平,我是不会跑的。”陈平一声嘶嚎。

“晚了!”

阎肇刷的起身,空旷的审训室里,被他拉开的椅子带着沉闷的回响。

哐的一声,他的脖子碰到灯罩上,啪的一声,灯泡和铁灯罩啪齿撞了一声,灯泡的玻璃碎碎从他后衣领钻了进去,他伸手抚了一把,见有血,伸手揩了,示意马勃过来清扫。

随着阎肇出门,陈平脸慢慢垮了下来,曾经比周润发还要梳的光的背头像抗日剧里的狗汉奸一样搭在两鬓,老泪横流。

此刻,陈平眼里全是小旺和小狼的身影,那身影骇到了他,骇到他骨寒。

周雪琴跟他在城郊的路边摊前吃烤肉,喝啤酒,在席间周雪琴抱怨阎肇在战场上不回来,抱怨阎肇不会赚钱,抱怨阎肇一个月的津贴只有180。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平适时指着自己的皮尔卡丹腰带说,这个正好180。

小狼是被绑在小旺背上的,站在烤肉摊前,想催周雪琴快点回家。

因为小狼发烧了,他想让她带着弟弟去看病。

“来,小旺,阎肇不会赚钱,你可以啊,吃一串肉,叔叔给你一块钱。”他大剌剌的说。

小男孩夺过肉串,一口气吃了五十串。

谁的儿子都是心头肉,他用三个丫头片子招来的宝贝儿子。

以后要变成小狼和小旺了。

……

家里装了新电话之后,圆圆和小旺写作业都是围着电话写的。

但从电话装上,迄今为止并没有人打来过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电话怎么就不响啊?”小旺轻轻提了起来,递给了圆圆:“要不你试试,往外打一个,咱们听个声儿?”

“收费的,一分钟两毛钱呢。”圆圆说:“不能浪费爸爸妈妈的钱。”

“钱都是你妈赚的,又不是我爸,我不可以打,但你可以啊。”小旺撇了撇嘴。

虽说他爸爸是个公安很威风,但并不会赚钱,这使得小旺自卑又自负。

他会跟圆圆吹牛说自己以前有多厉害,但现在他并不厉害,他想出去赚钱,可他只能被困在这儿读书。

圆圆往前一趴,双手掬着脸,笑的像朵向日葵:“那不一样嘛,他们是夫妻,钱是大家的。”

最近流行扎两个马尾,而且要红头绳来扎,陈美兰给圆圆买的红头绳,亲自扎的双马尾,穿的是从商场买来的荷叶领外套,六岁的小女孩,一年级,因为会唱歌,在班上特别受欢迎,她做值日,一帮小鼻涕虫们抢着帮她抬水桶。

小旺忍不住就要扯一下她的头发。

“你又打我,我要告……爸爸。”圆圆气的掐了小旺一把,总还是没说出告我妈几个字。

虽说揪头发不掉,但是疼啊,她现在好烦这个哥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在这时,电话突然之间,毫无征兆的响了,一声,又一声,带着一种时尚,时髦的气息,两个在打闹的孩子顿时愣住了。

叮铃铃,它又响了。

陈美兰接到小狼之后,又去给他买了个小书包。

其实幼儿园还没课本,但是有些孩子会背一个去上学。

小狼喜欢书包,就站在背书包的女孩身后,一直跟着人家走,陈美兰不买,还没长大的猪就要跟着人家的小嫩白菜跑了。

这会儿小狼也是小小学生,背着双肩的小书包刚进门,看到电话响了,伸出山之爪,大咧咧的就拿起了大家轻拿轻放,像宝贝一样的电话。

“我是马小刚,请问阎望奇小同学在吗?”对方居然说。

小旺咧嘴一笑,居然是他班上那个鼻涕泡的马同学打来的,那是个总擦不干净鼻涕的小男孩,跟小旺是同桌,小旺爱干净,老帮他擦鼻涕,俩孩子交换过电话号码。

他接了过来,对着电话里趾高气昂的说:“马小刚,是我,阎望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电话换成了一个老太太来接了,笑呵呵的:“阎旺奇,让你妈妈接电话。”

陈美兰接起了电话,电话里是马太太的声音:“陈美兰,咱们秦川公司要盖个办公大楼,你记得做份标书来投标。”马太太顿了顿,又说:“以后还请你家旺奇多多照顾我家小刚,小刚特别喜欢你家旺奇。”

秦川集团的工程,是阎大伟帮忙介绍见面的。

但之后就没音讯了,现在居然因为小旺给班上的鼻涕泡擦了鼻涕,她获得投标书的资格?

东方集团的食堂已经盖好了,款也结了,她投入了五千块,拿了五万块,但陈美兰心不够黑,民工们的工资全是按全天结算的,完了又给他们一人发了二十块钱的辛苦费,物料成本则花了一万多,什么竹架钢架螺丝钉儿的,绳子灰桶之类的东西,那都是钱换的。

后期收尾还要留些钱,这样算下来,她总共赚了三万,按理该跟大哥均分的,但陈德功只愿意拿一万,而且跟陈美兰讲明,自己要单独存掉九千定期,只跟大嫂报一千。

毕竟要叫周母那家子人知道大哥赚了这么多钱,怎么想办法都会弄走。

陈美兰刨干打净拿了两万块。

这确实又是一笔巨款。

但在装个座机3800,新上市的传呼机一台2000,入网费每年六百,服务费还要五百块,一件皮尔卡丹的西服八百块的年代,那点钱真不算啥。

而且是那帮工人还愿意跟着她干,毕竟农民工们没见过像陈美兰一样,发工资发的爽快的包工头,现在就已经在问她啥时候开下个工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马上做标书。”陈美兰说。

转身,她得去趟黄老师家,她自己不会做标书,但黄老师可以。

小旺简直,太棒了!

不过她刚一出门就碰上阎肇,而且村里来了好些公安,围着黄老师家。

陈美兰还没来得及跟阎肇讲小旺替家里办了多大一件事情,阎肇却开门见山说:“我今天给你们烤肉吃,怎么样。”

“你还会烤肉,烤羊肉?”难不成她嫁了个阿凡提大叔?

“山鸡、蛇,鳄鱼,竹鼠,豪猪,糜鹿,也可以。”阎肇仔细回忆着,看那样子,他应该不止烤过,应该还吃过。

这不是阿凡提大叔,是个狼人。

“还有,圆圆和小狼,让他们从今天晚上开始睡炕吧。”阎肇又说。

陈美兰不是傻,而是她没想到阎肇会有那么多的仪式感。

“席梦思呢?”她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要睡。”阎肇简促的说。

第45章公审大会臭不要脸!

小旺听说要吃烤肉,下意识咦了一声:“不吃。”

“你不是说你一次能吃五十串,一会儿给我看看啊。”圆圆说。

小旺连忙说:“那是我吹牛的,这你都信啊。”

小狼刚刚在幼儿园学了一到十,认真的掰着胖乎乎的手指头:“小狼可以。”

俩大的一起嫌弃他:“给你只羊你大概也能吃得完。”

到了晚上,市场上的肉就不新鲜了,虽说阎肇执意要烤,但陈美兰给劝阻了。

孩子们开学两周了,虽然老师说小旺学习有点费劲,但为人很仗义,从不欺负别的孩子,跟马鼻涕泡,哦不,马小刚的关系尤其好。

“咱们小旺上学两只没逃过学,特别棒,要再能坚持到下周末,我们就烤肉,庆祝一下。”陈美兰笑着说。

小狼和圆圆有点遗憾,小旺心里却甜甜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因为两周没逃学,陈美兰就要庆祝一下,好玩。

不过小旺特别反感吃烤肉,味儿都不喜欢闻,夜里的烤肉摊儿,他路过的时候都要躲着,孩子是有心理阴影的。

看阎肇虽说在卧室,眼睛却始终在望向厨房里的陈美兰,孩子又觉得有问题,该不会,陈美兰把陈平请他吃肉串的事情,到底还是告诉他爸了吧。

最好她不要。

因为要是那样,他爸追查周雪琴,周雪琴就会追上门来骂他的。

他在外婆家就给别的孩子骂的抬不起头,目前在盐关村虽说没当孩子王,至少没人骂他他妈是骚货这种话,要是周雪琴来闹,给大家知道周雪琴是他妈,以及他妈曾经那些译事。

他在盐关村的名声也就坏透了。

小伙子真是翻过来是喜,翻过去是忧,悲喜交织啊。

秋风吹着阵阵凄凉的嚎哭声隐隐传来,陈美兰放下手头的活儿赶出门的时候,黄老师两口子正在迎纸。

凶死在外的人,丧葬的时候是不能进村的,现在案子破了,凶手找着了,才能迎他进家门,告慰此事。

但用古话说,孩子死的太小,又是凶死,生前的愿望未了,属恶鬼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家家户户,这时必须烧纸来送。

说是恶鬼道,大家心里就害怕,原本晴的好好儿的天,这会儿也突然阴了,秋风嗖嗖的,吹在身上透人骨。

陈美兰拿了一沓白纸,剪成铜钱出来,就见对面刘二姐给她挤着眼睛,示意她赶紧回去。

风又大,又凉,大路上就黄老师两口子,阴森森的,大家都是尽量把手伸在门外烧一点,除个晦,没人上前搀和。

虽说陈美兰知道这案子破了对黄三嫂是个告慰,但公安们也太不讲究时间点了,黄三嫂怀上满打满还不到三个月,万一给一刺激,流产了呢。

黄老师自己都走的踉踉跄跄,顾不上黄三嫂,眼看黄三嫂就要摔倒了。

“三嫂,走小心点儿。”陈美兰出门,抢上前一步,扶上黄三嫂说。

黄三嫂拍了拍美兰:“这事儿晦气,别人不好出面的,你赶紧回家去。”

“小翔就是咱自家孩子,有什么好晦气的?”

陈美兰把黄三嫂扶进家门,想了想,干脆不让黄三嫂跪,该跪该行礼该给孩子说的,她跟着黄老师一起说。

黄三嫂坐在炕沿上,抚着肚子,一直默默看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的心愿终于了了。

从黄三嫂家出来,陈美兰碰上阎三爷,遂点头笑了笑,还把这老爷子给扶进了门,心里还在想,阎三爷年青的时候是阎西山师傅,寡妇门前撒尿,祖宗坟上拉屎,什么坏事都干过,最近倒是转性了,愿意上门安慰一下黄老师?

但三爷看她的眼神怎么那么古怪。

圆圆才一年级,在学aoe,作业少,很快就做完了。

小旺作业要稍多一点,而且他做作业特别慢,数学倒是算得很快,但每个字都要写的像印刷体,慢啊,特别慢。

慢到阎肇时不时抬头看表,都怀疑表是不是坏了,走的那么快。

终于看他做完了,也啪一声合上了书,洗脸刮胡子了:“早点睡觉。”

小旺总觉得爸爸有点不对劲:“爸爸,大晚上的,你刮什么胡子呀。”

阎肇刮完胡茬,拿梳子梳起了他几乎贴着头皮的板寸:“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准多问。”

“才不,我原来的妈妈要是晚上洗脸又梳头的,就是要出门,你这又是在学她了,爸爸,这样可不好的。”小旺苦口婆心:“你不上炕我也不上炕,咱俩就耗着。”

但给阎肇盯着,他还是乖乖爬上了炕,钻进了被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没睡?”阎肇转身出来,敲窗子问。

陈美兰说:“门没关,进来吧。”

阎肇进来了,而且进门就解开扣子脱了衣服,挂在墙上,直接一掀手,一截腰已经露出来了。

俩孩子被陈美兰喊到了炕上,孩子呼息匀匀的睡着,他要真想怎么样,可以去席梦思那边。

直接上炕吗?

哪怕她上辈子见过两个渣男,也没过这么直接的,步子太大,他也不怕劈了胯?

“给我看看后面怎么回事?”原来是他背上有几个烫伤的疤痕,看来是新的。

在这一瞬间,陈美兰一声惊叹:粉白粉白的,好紧致的肌肤。

这人不仅体质好,皮肤更好,两臂一弯,后背的肌肉线条简直叫陈美兰惊叹,不是欧美人那种吓死人的大肌肉疙瘩,略瘦,特别匀称。

所以他穿上衣服才会显得很瘦。

他背上有几个细微的小红点,陈美兰轻轻摁了摁其中一个最鼓的:“这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股脓水冒了出来,伴随着疼痛,还有一种奇异的触感,阎肇深吸了口气:“扣一下试试。”

表层皮肤泛白,看起来像是烫伤,而且化脓了。

这陈美兰可不敢碰,她轻轻压了一下,看到有脓水继续往外流,就说:“上医院吧,要不去外头找个诊所问问?”

“用力抓一把,抓破它,里面应该有东西。”阎肇又靠近了一点,化脓后的痒比疼更难受,他想把她的手抓上去,弄破它。

虽然是个小伤口,但是化脓了,她抓破了确定能好?

不过陈美兰目光一转,就发现那块脓肿的地方似乎在闪光,她伸手再碰了碰,突然轻轻扣,脓里面包着一块弯屈的玻璃碎片,差不多有一个指甲盖那么大,被脓水围绕着。

这是灯泡的碎片,估计是溅进去的,那得多疼啊。

在被扣出来的那一刻,阎肇混身肌肉突然收缩,硬的像块冷刚一样。

他不可抑制的闷哼了一声。

家里有酒精,也有棉花和医用纱布胶带,陈美兰下炕翻了出来,用棉花蘸着酒精给阎肇消了个炎,又替他包扎了个伤口。

要他能看到,就会发现,纱布是给她剪成个小蝴蝶模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了。”陈美兰收了棉签说。

那种被抚摸过的余蕴还在,阎肇突然说:“西山应该马上就能出来。”

陈美兰嗯了一声,突然回过味儿来,这男人怕不是觉得她心里想的还是阎西山?

当然,阎西山风流,阎西山是小费翔,他嫖小姐都不需要花钱,但阎肇要吃阎西山的醋,未免有点过分了吧,她什么时候把阎西山当个人看过?

今晚阎肇睡席梦思,陈美兰遂看了眼被子,那暗示还不明显吗?

至少他抱枕头她悄悄跑才像话啊,总不能她抱着枕头上门找他吧。

阎肇看陈美兰盯着被子,眼光暗瞟,刚欲伸手,突然外面有人敲门,听起来是阎三爷的声音。

阎肇不吭声,陈美兰看着他,只笑,也不吭声。

阎三爷执着的敲着:“阎肇,你个憋怂,我知道你没睡,快给我开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阎肇只得去开门,果然是阎三爷,拄个拐在门口站着。

“小翔的案子破了,不是西山干的吧?咱的小费翔呢,你啥时候放他出来?”阎三爷也不进门,捣着拐杖,厉声问。

见阎肇不吭气,他居然拐棍捣上了阎肇的胸膛:“这才晚上十点,你个不要脸的睡着西山的炕,揉着西山的女人,把我的西山关在局子里吃牢饭,人民公安就是你这么办事儿的?”

小翔的案子没破之前,三爷着急,但不敢吭气,因为怕人是阎西山撞的。

现在案子破了,三爷一晚上都不想等。

阎肇一把抓住了拐杖,但三爷可是有备而来,也不跟他凶,顺势冲到阎肇怀里,直接跟他来个贴面礼,唾沫横飞,直往阎肇脸上吐口水:“你要还不放过西山,天天这个点儿我就上你家敲门,你也休想干人事。”

陈美兰坐在炕上,肚子都笑痛了,才听见阎肇闷声说:“您老别生气,我马上放他出来。”

“去把衣服穿上,你个不要脸的,看看你那膀子,再看看你那腰。”阎三爷拿棍子使劲戳着阎肇鼓胀的胸肌,再低头看一眼他窄紧的劲腰,重复了一句:“臭不要脸!”

陈美兰直接笑瘫在炕上了。

圆圆和小狼也给吓醒来了,一起揉着眼睛。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现在还讲究公审大会的,而且要选周末,还要提前在报纸上刊登,号召大家前去观看。

现场公审就在案发地点,公安核枪实弹,警车一排排,东方大卡上架的全是机关枪,然后才是卡车上,武警押解的犯人。

大喇叭高高挂起来,东南西北,一面一个。

押解的公安还要戴墨镜,而且要挑形象气质最好的,威风帅气。

说是万人公审,那真的是呼呼泱泱,全城的人听说有公审大会,都往津东区挤了,盐关村外面那条大马路上挤的全是人,菜贩子们哪有心思做生意,全都跑出去看热闹了。

陈美兰不在现场。

而且勒令着几个孩子也不准去,跟她一起挑烧烤料。

孜然粉、花椒粉、酱油、黑醋白醋,蕃茄酱,姜,调味品才是烧烤的灵魂。

这还没买肉呢,已经是满满一筐子。

就说阎肇选的这日子,外面闹哄哄的搞万人公审,他非要吃烤肉。

孩子是拘不住的,眼不丁儿的,小旺和圆圆两个已经跑了,小狼倒是不怕,但也不跟陈美兰走,站在路口看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能去围观。

公审台就支在村口,主席台是高高搭起来的抬子,挡住了整个路口。

据说是市局的领导和法院中级人民法院的领导全来了。

呈交证据的是孙怒涛:“各位领导,这是陈平开车撞人逃逸,以及我们局的马副局长□□和盐关派出所的所长王明接受贿赂,替他抹案子的所有证据。”

市局来的领导中,正好有一个是范祥的儿子范振华。

虽说在陈平开车撞人的案子上他没有直接参于,但津东区这么块大肥肉上,哪一块儿上没有他的爪印子。

传阅卷宗的时候,因为听说阎肇其人是个愣头青,逮啥查啥,而且是打破沙窝查到底,连家人孩子都不顾的性格,他后背一直在冒冷汗,就怕他要查出自己跟马副局的关系来。

在这种台面上,万一阎肇打破砂锅搂到底,揭出他,那就是鱼撕网破,谁都不会有好下场了。

局长传阅完,递给了中法的许庭长,许庭长传阅的时候,范振华见他偶尔看了自己一眼,总觉得别有深意,远远望着台下的阎肇,背已经湿透了。

但许庭长看完之后,笑眯眯的递给了他,范振华接过来一行行翻阅,发现还好,卷宗中只查了马副局和王所长等人,并没有他,这才长舒了口气。

合上卷宗,范振华心说阎肇这人也是个愣头青,一般化嘛,也没什么能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再说了,马副局为了老婆孩子的安全也不敢咬把他咬出来。

他,这回算是平安落地了。

合上卷宗,范振华顿时嗓门一高,对着大喇叭说:“撞人逃逸,这种行为太恶劣,马凯包庇,并纵容犯罪分子,严重破坏我党,我们系统的形象,我代表市局,请法庭务必公正审理,严惩凶手。”

现在办案子讲究的就是严惩。

别看公审大会看起来残酷,但是效果特别好。

公开毙一个,一个地方要安定很多年。

案子最后审下来,当场宣判,马副局和盐关派出所的所长伙同勾结,贪污受贿,判处有期徒刑十年,剥夺政治权利终生。

而陈平,行贿,勾结团伙犯罪,撞人逃逸,数罪并罚,枪决,并且是立即执行。

也不知道小胖墩儿现在在哪里,在干嘛,总之,他要看到这个现场,将是那可怜孩子一辈子的噩梦。

昨天还是暴发户,开着阎西山的骚红车四处招摇的陈平。

今天已经是阶下囚了,审案的时候,他们几个是被放在东方大卡上的,四周全是机关枪,手镣脚铐,他和□□,王明三个,一人一辆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听大喇叭里一声“判处死刑,立即执行”,武警们已经开始驱赶人群了。

公安押人下车,不是押下来的,是被拖下来的。

四个公安拖一个犯罪分子,一个枪决,另两个要被带去观摩。

这时候陈美兰才看到阎肇,他在马副局长那辆卡车边上,伸手拉栓,放人下车。

外围的武警手拉手阻拦着看热闹的人们,而大家对于副局级的贪污犯,比撞死过人的陈平兴趣更大。

马副局的认错态度特别好,毕竟这种人在哪个山头就唱哪个山头的歌。

他又不是被拖去枪决的,只是观摩犯,这会儿还要喊两声:“大家要以我戒,不能犯错误,不能收受贿赂,否则必将得到法律的严惩。”

就他这种认错态度,十年减成五年不是分分钟?

“阎肇,你他妈给我等着。”马副局咬着牙,心里在骂:“忍得一时,咱们慢慢算账!”

但扬起头他依旧笑着说:“大家要以我为戒,以法律为戒!”

他正念叨着,突然一把给阎肇抓上了手腕:“马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阎队,我错了,错的实在厉害。”虽然嘴里这么说,但马副局可不觉得自己有错,他只是轻看了阎肇,没把他当成真正的敌人而已。

“那张席梦思没送我,是送给哪个女人了吧,那个女人那儿还藏着多少钱?”阎肇反问。

贪官家里藏的钱都不多,毕竟当官要贪,都会窝着一个情人,这情人既能给他生孩子,还能帮他洗钱。

马副局的情人挺丑,丑到他和那个女人走在一起都没人相信他和她有关系。

但阎肇从哪儿查到他的情人的?

这家伙不就是个夯脑子,他是怎么发现的?

情人家的钱才是大头啊。

那些钱会让他被追诉成无期徒刑的!

马副局长脑中轰的一声,抬头再看阎肇,突然发现这个看似憨厚的男人,实则是个老狐狸,冷汗如黄豆一般从脑壳上往外冒着,他在这一瞬间才感觉到真正的胆寒,害怕。

刷的一把,阎肇拉起他一只胳膊就走。

行刑地在煤场那边,武警们四面驱赶,大喇叭喊大家不要拥挤,不要围观,但人还是一窝蜂的跟着往前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公安拖着犯罪分子,是要走出一种虎虎生风的步伐的,四个公安比步子,一个比一个快,结果就是拖着犯罪分子往前跑了,而且越跑越快。

摄像机还要全程录相,追着脚的撵。

这热闹搔动着大家的心,所有人跟着一股脑儿的跑,有丢了鞋的,有丢了孩子的,还有连裤子都给人踩掉的。

隐约中砰砰两声枪响,划破长空,震的所有人耳膜生疼。

“这是枪声吧,是不是杀了两个人?”圆圆好奇的停了下来。

本来还给她抓着的小旺嗖的一下挣脱,转身就跑,快的跟只猴儿一样。

不过她正准备要去追,小伙子又回来了。

举着两根手指,远远就在喊:“说是一枪没打死,又补了一枪。”

熊向党在现场值勤,刚刚认识这是阎队家的儿子,伸手搂了一把小旺的耳朵:“怎么没你爸的胆量,也没你爸的个头,看起来挺孬,都不敢去看枪决啊。”

其实熊向党是佩服阎肇,想跟小旺开个玩笑的。

小旺并不计较,但小狼喜欢计较,立刻跳起来就去咬熊向党的手了:“咬坏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嗷的一声,熊向党一声高呼:“这熊孩子怎么咬人?”

腾空跃起,专咬人手。

不止咬人,小家伙手比枪,叭叭,一下又一下。

这孩子咬人的毛病得教育一下了,不然他将来会吃亏的。

陈美兰把小狼抓了回来,适时教育小旺:“所以看到了吧,以后可不能犯法,要是犯了法,公安可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的。”

小旺边走边跳,碰了碰圆圆:“你妈让你以后别犯法。”

“妈妈,这个哥哥……”圆圆提着调料,气的直跺脚。

小旺哥哥没有刚来的时候乖了,也没有原来可爱了,现在总爱欺负她。

但她刚想发火,他又把她提的菜全接了过去,一脸赖皮的笑。

哥哥快把圆圆气死啦。

几个孩子先回家了,陈美兰则去了黄老师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今天是罪犯被绳之以法的日子,黄老师两口子有公安陪着,在给做思想工作。

她今天去本来有点不合适,但秦川集团那个工程,马太太说一周内要标书,催的着急,她还非得这个时间点上门。

这会儿公安正在撤人,几个公安,有的哼着狼奔狼留,还有几个在哼着七分天注定,三分靠打拼。

其实也不过普通小伙子,虽说陈美兰不认识他们,但他们好像都认识陈美兰,一个个看到她,都是刷的给她敬礼,喊嫂子。

而且他们看起来都挺瘦,不像是分局原来那帮脑满肠肥肚子大的公安们。

公安的面貌最近也焕然一新了。

“嫂子你好,我原来是咱阎团的兵。”一个给陈美兰敬了个礼。

另一个则吐了吐舌头说:“嫂子从十六岁到现在没变过模样儿,还是照片上的样子。”

他们怎么会见过她十六岁时的照片?

另一个掐了这个一把:“不准再提嫂子的照片,阎团知道又该打人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46章西山归来所以他头上不仅有点绿,这

跟黄老师敲定工程的竞标书时,黄老师特别惊讶:“你自己跑来的?”

“是小旺替咱跑来的。”陈美兰笑着说。

她都不敢相信,但事实就是,藏龙卧虎的东方学校里,小旺寂寂无名,甚至因为瘦小,自卑,在老师面前几乎没有存在感。

但他不打人,不欺负别的孩子,还喜欢照顾更小的同学,就那么一点善念,给她换来了一个投标的机会。

黄老师听陈美兰讲完,说道:“所以为什么我喜欢教书育人,教孩子善良比什么都重要,标书,我来写。”

小翔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黄老师夫妻当然还悲痛万分,但至少现在,他们有新的希望了。

阎肇只有做烧烤的想法,一切还得陈美兰来实施。

买来木炭,几块砖头擦洗干净,砌一个槽子,点燃木炭,就是个简易烤架了。

接着就是切肉串菜,她切,圆圆串,三瘦一肥刚刚好。

小旺本来是躲着的,但因为陈美兰和圆圆摆弄的实在太好玩,他忍不住就要出来帮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签子是她从外面羊肉串店里借来的,不仅有羊肉,还有豆角、茄子、辣椒,平菇,还有豆皮,年糕,苕皮。

尤其是苕皮,看起来薄薄的一片,硬梆梆的,烤出来会好吃吗?

外面的摊上都没有这烤法。

她还碾碎了好多花生、芝麻,以及炒熟,滚碎的杏仁渣,说是要往烤串上洒。

而且她还熬了半缸子红油,说是要刷在烤串上来吃的。

外面都是戴着花帽子的买买提们随便在火上烧几下,洒点孜然在上面就行了。

他们时不时还要扣扣鼻子挠挠屁股,一点都不讲究卫生的,吃了经常会肚子痛,可陈美兰这个不但味儿香,干净又卫生。

小旺曾经在一个烤串摊上收获了一辈子难以忘怀的噩梦,但此刻,正在经历着人生中最难忘的,最让他兴奋的一顿美餐。

他爸还没回来,小狼已经等不及了,一直在不停的跳蹦蹦。

这孩子太爱咬人,见谁都喜欢咬一下,但他又手善,不喜欢动手打人,这个习惯可不好,要是不加以改正,谁要给他惹急了打他一顿,他受得了吗?

陈美兰先给小狼烤了一串肉,拿卫生纸捡干净签头,陈美兰说:“咱们小狼以后不咬人,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咬妈妈,不咬哥哥哥,不咬姐姐。”小狼说。

“是所有的人都不能咬。”陈美兰把烤串儿拿走了:“要不然就不准吃。”

小狼不高兴了,哼哼叽叽来抢烤串儿,抢不着,陈美兰再问:“以后还敢不敢咬人?”

“不咬,牙痒痒。”小狼说着,张大嘴巴掰了一下牙齿。

这孩子还是乳牙,没褪,也不到换牙的时候,怎么会牙痒痒?

陈美兰仔细看小家伙的牙,突然发现侧面有道缝儿,缝儿不大,两颗牙在往一起歪,牙长斜了。

“小旺,小狼这牙怎么怪怪的?”陈美兰伸手摸了摸,好像里面有啥东西一样。

小旺说:“他摔断过一颗牙,当时医生要让拨牙,但是她们说不用,长长就好了。”

所以小狼其实是断了一颗牙,但牙根还在里面,外面缺了牙,两边的牙就要往一起长,里面的牙根又发痒,才会总喜欢不自觉的咬东咬西的吧。

“你怎么不早说,他得多难受,而且牙齿会整个变形的,这得拨牙,再装个东西占地儿,要不然他整个牙龈要出问题。”

怪不得这孩子经常烦躁,而且喜欢咬东咬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旺问陈美兰:“拨牙是不是要花钱,我爸的钱够吗?”

周雪琴总抱怨阎肇钱少,抱怨缺钱,给这孩子种上心理阴影了。

“够,我明天就带他去拨。”陈美兰想了想,突然说:“就用你的工资吧。”

小旺有样学样,正在往烤肉上刷油,嘴巴一撇:“我哪来的工资?”

“黄老师一天都有五块,你每天跑工地那么辛苦,还帮咱们介绍了秦川集团的业务,我必须给你工资啊。”陈美兰说。

小旺一听乐了:“那以后我就不上学了,专门跟你搞工程,你别看我小,跑腿儿特别快。”

“可以,但你要先学会画图纸,做预算,写标书。”陈美兰说:“把烤串给黄老师和你黄婶婶端过去,好好请教一下黄老师该怎么搞工程。”

她把烤好的羊肉和茹皮,平菇和茄子装在盘子里,递给了小旺。

小旺捧着烤串儿,兴致勃勃的走了。

陈美兰的目的是想增加小旺的自信,让他不要总因为他爸不赚钱而自卑。

但这个雄心勃勃想赚钱的小崽子总是误解她的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让黄老师好好打击一下他吧,让他知道做工程到底有多难。

阎肇回来之后就接手烤肉摊,正式开烤了。

隔壁的秦玉和阎大伟俩口子今天一直在吵架,宁宁则趴在陈美兰家门上,好奇的望着烤肉摊儿。

原来总是宁宁会有各种好吃的,好玩的,圆圆可以看,可以闻,但不可以摸,不可以吃,不过圆圆要大方得多,妈妈今天做得烤串多,得到陈美兰的许可,几乎把村里大半的小女孩请了来,请她们吃烤串。

好在陈美兰串得多,而且烧烤就是要吃的人多才香,小丫头们嘴巴全吃的油乎乎的,好奇的打量着那个又凶又黑的叔叔。

俩夫妻边烤着烤串儿,阎肇抽空讲案子的情况,说执行枪决的结果,

据说因为现场太乱,法警受了干扰,第一枪只打准胸膛,第二枪才能爆头,执行枪决的法警还要记过受处罚,爆出来的脑浆像豆腐脑一样,看着手里正在烤的豆腐,陈美兰顿时觉得这东西自己吃不下去了。

偏偏阎肇举起一块豆腐刷着红油,还要说:“蘸着血的脑花,跟这豆腐差不多。”

说起马副局长直接被吓到休克,大小便失禁,陈美兰有点好奇了:“他到底贪了多少钱?”

“他妻子手里有五万,情人手里有十五万,折价的商品算下来,差不多三万。”阎肇说。

一个分局的副局长,现金流堪比阎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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