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来过好几回,可偌大的区域伴随隐私性做得极好的分隔,她开车进来后,硬是迷失在相似的车道和一排排广玉兰树中间,最后无可奈何,给根本不知道她要过来的人打电话。
霍邵澎向圆桌上众人微微颔首示意,起身出门。
“你现在——”
他下意识想问一个“附近有没有标志性建筑的”问题,可转念一想,的确没有。
“小意,你在车上吗?”
“对。”
“可以待在那里,原地等我半小时吗?”
虞宝意觉得他的语气偏向于哄小孩子了,“霍生不可以让你家中的佣人出来接我吗?”
“你第一次主动过来,该由我来接。”
车内冷气开得分明很足,耳后却泛起一股奇异又醒目的热,一点点慢慢烧到脸上来。
“别动,等我。”
电话挂断后,霍邵澎回到包厢,迎来一瞬默契的寂静。他已然习惯,照常落座。
他出去后,桌上的话题变得漫无目的,众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再无关利益与算计。有些人甚至直接垮了脸色,保留力气等他进来。
待他重新出现,散漫的气氛仿佛一下找到了圆心,哪怕听似表面没关系,可没有一句话是不围绕着他而展开的。
再度充满利益与算计。从某种角度上说,是他的到来破坏了气氛。
他亦习惯,照常接过旁座那人倒的一杯酒。
“霍先生,我已经做好安排,山井镇那些人骨头哪怕比金刚玉还硬,都硬不过这回了。”倒酒那人没坐下,弓着腰谄笑,“到时候逼他们接受最开始的补偿方案,也没有问题的。”
男人握着那杯酒的底座,微转了下,“尽快。”
“是是是。”
“还有一件事。”坐得稍远一人,立刻接力棒似的接上话,“我有个当场工工头的侄儿,说有人接到了那边的活,要拍什么东西,不知道是不是那老头请了什么人想曝光这件事。”
“曝光?那就让他去吧。”有人哄笑,“别管拍什么,看到时候能不能播出来就行了。”
“就是,半条腿进棺材的人,还认不清局势……”
自进来,霍邵澎统共就讲了一句话,两个字。
五分钟内剩下的时间,都交由这些人表演了。可惜,还是他司空见惯的戏码。
无所谓。
不过是霍礼文说今晚这局中有些放心的人,以后可以用,让他来见上一见。
五分钟一到,霍邵澎起身,“先走了,你们自便。”
身后那些想从他手中分下些蛋糕碎渣的人,连句挽留的话也无人敢说。
florence亲自开车接到霍生,车厢充盈起浅淡的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