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唇嗫嚅着,说:“bowie,对、对不——”
啪。
手起,声落。
冗长寂静的长廊,仿佛响起重重叠叠的清脆回音,震耳欲聋。
两个不知道扮演什么角色的年轻女孩率先发难,从座位上蹦起来,尖声叫道:“你干什么!怎么打人呢!”
“哪里来的野蛮人!这里是医院!”
趁那两人手舞足蹈,虞宝意换手,又打了萧正霖一巴掌,力气有过之而无不及。
坐在女孩们旁边的中年女人,捏着手袋起身,斥道:“看清楚场合!再动手我要call secure了!(叫安保)”
若是此刻,虞宝意手里有把刀,也会毫不犹豫扎进萧正霖的胸口。
可是,她只有两只手。
刀在别人手里。
丁毓敏冷眼旁观,终于在她扬起手,要打下第三个巴掌前出声:“拦住她。”
体格高大的那位保镖收到命令,动起手来丝毫不不怜香惜玉,目的仅有一个——“拦住她”。
双手当即被反剪到身后,保镖单只手掐住她两条腕骨,用了狠劲,连肩膀都似被扯动着往后掰,虞宝意瞬间动弹不得。
虞海和没有那人高大健硕,但他瞧见女儿吃痛的模样,冲上前,奋力想掰开保镖的五指,可与经过专业训练的力气差距太大,徒劳无功。
他只能一边救一边向丁毓敏求情:“萧夫人,我女儿一时冲动,我替她道歉,令公子要是受伤了——”
“虞生,我在香港五十多年,从没人敢当着我的面,打我的儿子。”
在外人前,作态端得娴静文雅的丁毓敏,此刻沉下了脸,声色狠厉:“要是令爱缺乏管教,我就按萧家和丁家的规矩,帮你好好教女!”
话音刚落,一股剧痛从手腕处袭来。
擒着她的那人力度和位置都掐得刚刚好,处在痛与麻的界线边,让她上半身承受着冒汗的痛楚,又不干干脆脆放她痛晕过去。
虞宝意咬着唇,一声不吭,眼神从头至尾都死死剜着罪魁祸首。
逢此事故,萧正霖一直浑浑噩噩,得知梁思雪平安无事,但失去宝宝后,又陷入无尽的悔恨当中难以自拔。
挨了实实在在两巴掌,精神状态不说恢复正常,但对某些不能放任的事情,总算有了些正常人的反应。
萧正霖小心翼翼凑到母亲身旁,“妈妈,你放了她,她是……是小雪最好的朋友,我的错,她发泄一下应该的。”
其实他想说的,不是这句。
“发泄?打狗还要看主人。”
丁毓敏朝虞宝意的方向踱进两步。
这时,虞宝意才看清她那双居高临下的眼睛。
丁毓敏严辞令色起来,比甘倩玉那种张狂蛮横的,来得还要令人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