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业因果道

142回 风云变幻众生相,师徒再论公司法(2 / 2)

李一杲笑着摇了摇头,“今天可不行。人家正欢天喜地地庆祝呢,咱们要是上去,还不得把他们的记忆给抹了,免得他们瞧见咱们。这庆祝的时刻,对他们来说多重要啊,咱们还是别去搅和了,让他们好好享受这美好时光吧。”说完,他挥了挥手,“走啦走啦,免得他们远远看到咱们,心里头还犯嘀咕。”

赵不琼听了李一杲的话,心里头忽然有些感触,便问:“老公,你最近修为有没有啥长进啊?”

李一杲俩口子最近各忙各的,心思都不在一块儿,那种自然而然的修炼“共振”就没了。不过,他俩都是化身境界的高手,不需要刻意地修炼。现在他俩满脑子都是念头,“一念起、因果生”,念头炼化得源源不断,修为也是蹭蹭地往上涨。可就是奇怪,他俩的境界还是停在化神期,没动静。

李一杲琢磨了一会儿,说:“我感觉啊,每天修为都在涨,可这种涨法,就像是99%变成99.9%似的,每天都在小数点后头加个9,可就是到不了100%,你说邪门不邪门?你呢?”

赵不琼点了点头,“我也这么觉得。你说这是咋回事呢?”

李一杲转身走到北大河大堤上,迎着河面吹来的凉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地呼了出来,笑着摇了摇头说:“上次都是你先突破到化神境界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其中的门道啊。”

李一杲上一次境界的突破,缘于赵不琼笛子吹奏的那曲春光美。当时,李一杲端起朱雀螺,无意中让螺嘴靠近了笛子的发音孔,这一举动竟引发了因果波动的剧烈放大,使得李一杲的神魂随着旋律而律动,最终助他晋升至化神境。然而,自那次意外之喜后,他们虽多次尝试,却再未复刻出那般效果,朱雀螺也重新变回了普普通通的大海螺,再无半点神奇之处。

李一杲慢悠悠地往回走,赵不琼跟在他身后,思绪纷飞。她推演了八百多卦象,对因果语音的理解已颇为深刻。沉吟片刻,她忽然抬眼望向北斗楼,随即拍了拍李一杲的肩膀,指着那楼问道:“你瞧那北斗楼,可想到了什么?”

李一杲回身,顺着赵不琼的视线望去,只见北斗楼气势雄伟,灯火通明。他笑道:“很是气派,很是雄伟。若在北斗楼顶,我估计能望见深中通道,甚至还能看见大海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赵不琼摇头道,“我是说,我们并非今日入住的新住户,你难道不觉遗憾吗?”

李一杲收回目光,走到河边蹲下身来,捡起一块石头,用力甩出。石头擦过水面,飞出七八个水漂后,才落入远处的河水中。他有些不满地喃喃道:“才漂了八个,这次没进步啊,怎么感觉还不如小时候呢。”

打完水漂,李一杲拍了拍手,站起身拉着赵不琼顺着大堤继续往家走。边走边说道:“师妹,若我们什么都想要,那遗憾之事便多了去了。到如今,我的人生既可说没有遗憾,也可说全是遗憾。我享受没有遗憾的状态,也炼化所有遗憾。在时间的长河中,遗憾与成就不过是同一枚硬币的两面。我既不追求完美那虚幻的幻象,也不沉溺于失落的深渊。我,只是存在的观察者,以超然的姿态,欣赏着这场生命游戏的每一个瞬间。”

“一呆哥,你好久没有这样装逼了。“赵不琼咯咯咯笑了起来,打趣李一杲道,“为啥现在又这样装逼了呢?”

“这不是很简单嘛,因为我又重新回到了当初的我啊。”李一杲道,“如果说有啥不同,那时候我是希望自己能够非常有钱,这样我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现在我是希望自己真的没钱,那样我就可以拒绝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你不想做的事情,譬如买下北斗楼顶层那超级豪华的别墅吗?”赵不琼轻声问道。

“没错。”李一杲点了点头,“师妹,你刚才让我回望北斗楼,我一下就想到了,为何我们始终难以再突破修行的瓶颈。金丹境界,乃是普通修道者所能企及的最高峰,到了那一步,我们的修行似乎已走到了尽头,前路茫茫。因为再往前一步,便是沉甸甸的责任与期望,无论你我愿不愿意,身为众人之中的佼佼者,总会被社会寄予厚望,需得撑起一片天地,即便天塌下来,也得硬抗。若要继续前行,就必须卸下所有负担,但又不能置社会责任于不顾,这实乃两难之境。好在,我们当时做对了一件事,那就是我们无问七子,毅然决然地退出了管理层,远离了公司所有与权力沾边的事务,这才有了孵化滴水岩朱雀的机会,让滴水岩朱雀焕发出了勃勃生机成就元神,而我们也因此一同踏入了元婴境界。后来,北斗楼再次让我的道心产生了动摇,想着曾经的员工都要入住那般奢华的别墅,而我作为他们的老板,却还住在小区的小别墅里,日日为那点辛苦钱奔波,偿还银行贷款。我们或许不会羡慕其他企业老板入住,但员工们住进去,心里难免会感到失衡。这次道心的考验,多亏有你的帮助,我才得以扛过,也正因如此,我后来方能晋升化神境…师妹,命运总是守恒的,即便我们是修道之人,也同样要遵循这命运的法则。”

说到此处,李一杲忽见地面上有一片破碎的瓦片,顿时喜出望外。他弯腰捡起瓦片,掂了掂,只觉这片瓦片格外顺手。他猛地挥动手臂,用力将瓦片甩出,瓦片贴着水面飞驰而去,在水面上连续打起了水漂。李一杲静静地数着,一直数到十八,瓦片才缓缓沉入水中。他顿时兴高采烈地转过身,一把将赵不琼抱了起来,“太好了,十八个!这可是本年度的最高纪录!我太厉害了!老婆,快夸我呀!”

“好啦好啦,快放我下来!”赵不琼被举得太高,心中有些慌乱,连忙用力拍打李一杲。李一杲兴奋了好一阵子,这才把赵不琼放了下来。可他觉得还不够过瘾,又一把捧起赵不琼的脸蛋,噼里啪啦地亲了几口,赵不琼拼命躲闪,不停地高呼“唔,唔,快放开!走,走,你口水太臭了!”

李一杲哈哈大笑,松开了赵不琼,一脸得意地拉着她往家走。赵不琼甩开李一杲的手,从包里掏出湿纸巾,仔仔细细地把脸上的口水擦干净,然后伸手一巴掌拍在李一杲的后脑勺上,“粉底都被你弄没了!”

“这有啥大不了的?你化不化妆,都是最可爱的!”李一杲笑道。

赵不琼从包里掏出化妆镜,左右照了照,脸上的粉底虽被擦掉,但肤色还算匀称,没太大影响,她这才松了口气。不过,她还是细心地用手指轻轻蘸了些粉,补了补妆容,然后快步追上李一杲,皱着眉头抱怨:“喂,一呆哥,你真得去看看口腔科了,口气太重了!好臭啊。”

李一杲若无其事地嗯了一声,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问赵不琼:“你那边推演到哪里了?有什么新发现吗?”

赵不琼边走边说,大致讲述了推演的情况:“今天早上推演到了812卦,你知道吗?当我推演到这一卦的时候,心里突然有个念头闪过。我赶紧去查了‘渣渣人生-要有光’系统,结果发现,当年我们签的那些劳动合同,全部都在一个月后陆续到期。这接下来的半年,就是决定要不要续约的关键时期。我总感觉,续约对我们修行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但具体问题出在哪里,我又说不清楚,更不知道怎么解决。你帮我想想办法?”

李一杲挑了挑眉,笑道:“哦?当年人事和劳动合同管理不是大师妹负责的吗?你不会没跟她商量就直接来问我了吧?”

赵不琼嘿嘿一笑,没有否认:“你还真猜对了。我中午跟大师姐聊过了,她说让我问问你,还记不记得老师以前说过的话:‘公司法是恶法,不过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替代。’我跟她琢磨着,能不能在这里找到破局的办法。如果成功了,我们的修行说不定又能更上一层楼。你觉得呢?说说你的想法,跟我们是不是一样?”

李一杲笑了笑,语气轻松:“切,这还用想吗?你自己都已经说出答案了。合同到期,不续约不就完了?”

赵不琼轻轻点了点头,眼神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是的,我跟大师姐都琢磨着这个事儿,既然你也表示赞同这个方向,那咱得想想具体咋弄,才能不用咱们出手,他们自己就行动起来。你有啥好主意没?”

李一杲缓缓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老婆,你可别误会,我可不是赞同你们的法子,我只是把你们的想法重复了一遍。滴水岩公司成立那会儿,招聘第一批员工时,我可是拍过胸脯保证,永远不会炒他们鱿鱼的。这个承诺,啥时候都作数,不会变。”

赵不琼一听,眉头不禁皱了起来,显然没想到李一杲会来这么个大转弯。她刚想开口反驳,李一杲却摆了摆手,一脸轻松地说:“今儿我心情不错,咱别扯这个话题了。反正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呢,让我好好琢磨琢磨再说。”

赵不琼见状,也只好点了点头,不再继续纠缠。毕竟,她可不想因为这事儿坏了大家的好心情。

琢磨出与员工不续约劳动合同这事儿,两个主角赵不琼和张金枇可是费了不少心思。赵不琼遇事拿不定主意,自然去找老公李一杲商量,结果却碰了一鼻子灰。那张金枇呢,她遇事不决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去找老师无问仙。所以,当天下午,她就风风火火地跑到了翰杏园,想听听老师对这事儿怎么看。

无问仙听完张金枇的详细介绍和分析,眉头一挑,随口问了一句:“公司法是啥?”

张金枇愣了一下,心说这问题也太直白了吧?不过,她还是迅速作出了回答:“公司法就是规定公司怎么设立、怎么运营、怎么管理、怎么解散,还有公司组织关系那些法律的总规范。”

无问仙摇了摇头,笑道:“枇杷啊,你除了会背书本上的条条框框,还会点啥?”

张金枇这下真懵了,心说自己的回答难道有错?她左思右想,觉得自己说得没错啊!那为啥老师还要批评自己呢?难道是因为对公司法的解释不够深入?她赶紧换了个角度,又说道:“公司法其实就是一部基本法律,它规定了公司设立、运营、管理、解散等所有相关的法律事务,目的就是要规范公司的行为,保护股东和债权人的权益,维护市场经济的秩序。”

无问仙还是摇头,笑道:“枇杷啊,我又没让你背课文,你背那么溜干嘛?”

张金枇这下真犯了难,心想难道要发狠、耍赖不成?转念一想,自己都这么大的人了,不能老用这一招,还是算了。她眼珠一转,有了主意,她哼哼两声,转身跑出翰杏园大门。不一会儿,就从停在巷子口的小电驴后车篮里,拎出一大包腊老鼠干,喜滋滋地走回翰杏园,递给无问仙:“老师,这可是真正的野生田鼠和竹鼠晒干的腊老鼠,香得很呢!”

无问仙接过那大包腊老鼠,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口水都差点流出来了。他赶紧吸了吸嘴巴,把口水咽回去,接过腊老鼠干后,转身一溜烟跑回后院的同堂楼,一边跑一边大喊:“老婆,发财啦发财啦!绝世美味啊…”

张金枇见自己的绝招奏效,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悠悠地喝了一口,然后问身边正在烧水的黑山老妖:“黑山老妖,怎么没见七杀小怪呢?”

黑山老妖甜甜一笑,答道:“大师姐,七杀小怪被俺老妈叫去给龙眼树修剪伸出巷子口的枝丫了。”

黑山老妖和七杀小怪这两人称呼无问仙叫“仙尊”,但是称呼无问仙的夫人,则跟无问仙的儿子一样称呼“老妈”,刚开始的时候张金枇听到可忒不习惯了,感觉怎么这两个机器人比自己跟师娘关系还要亲了?不过听得多了,现在也习惯了。

两人正聊着,没一会儿无问仙就一溜烟跑回来了,兴致勃勃地说:“枇杷,来来来,为师今天给你开个小灶,这一课就叫‘资本主义的移魂大法’,你可得听仔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