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业因果道

第22回 少年历劫成老道,创业需破边界墙(2 / 2)

“老师,您这可是三花聚顶了啊!”陆静手指轻点,指向无问僧头顶上那三朵安然栖息的鸡蛋花,笑语盈盈。

无问僧闻言,猛地一甩头,奈何那鸡蛋花似是与他头上的油腻结下了不解之缘,牢牢粘附,毫无离去之意。无奈之下,他只得抬手,轻轻摩挲头顶,将那三朵不速之客一一摘下,随手丢进了自己品茗的茶杯之中。

“老师,这鸡蛋花未经洗涤,满是尘垢,您就不怕?”陆静一脸好奇。

无问僧轻轻嗅了嗅那杯中的茶,随即仰起头,一股脑儿地将茶水灌入喉中,砸吧着嘴,赞不绝口:“嗯,好香!世间万物,大菌食小菌,何惧之有!”

刚才无问僧与师兄神念争吵,让他思路中断,不知如何接续陆静的课业时,他只好暂且捧起茶杯,一口接一口,间或夹起几颗小番茄,边嚼边思,苦寻下一步教学的良策。

陆静望着无问僧这副诡异模样,满心疑惑,实在揣摩不透这位老道心中所藏何机。见他摇头晃脑,脖颈扭动得如同麻花一般,不禁心生忧虑,关切地问道:“老师,您这脖子莫不是有些不妥?可是犯了什么病痛?”

无问僧闻言,嘿嘿一笑,他的脖子确实有着颈椎骨质增生的旧疾,时不时便要这般扭动几下,以舒筋骨。然而,陆静这一问,却意外地为他那混沌的思绪点亮了一盏明灯。他眼珠一转,心中已然有了计较,遂郑重其事地对陆静说道:“切记,创业七字真言——‘无边界创业思维’。”

无问僧自觉口吐珠玑,心中暗道,只需将“无边界创业思维”这七字真言向陆静剖析得明明白白,今日的授课便可圆满收场了。

于是,他干脆让陆静像小和尚念经一般,一遍又一遍地将“无边界创业思维”这几个字在舌尖上翻滚,直至她口中仿佛生出了茧子。

紧接着,无问僧信手拈来,举了个浅显易懂的例子,来阐释“边界”之奥义:“静静啊,你瞧,往昔你们师兄弟七人同来我这儿时,我常唤你帮我捏捏脖子,舒筋活络。可今日你独自前来,我为何不再提此要求呢?此乃情势迥异之故啊。师兄弟们在场时,我唤你帮忙,他们或许只当是我偏爱小师妹;而今,我单独为你开小灶,再提捏脖子之事,便显得不妥了,纵使问心无愧,也难免给这清白的师生情谊添上一抹不和谐的色彩。故而,捏脖子之事,场合便是其‘边界’所在!”

陆静一听,心中豁然开朗,这例子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印在了她的心上。

“老师,既言凡事皆有边界,那又何来‘无边界创业’之说呢?”陆静心思敏捷,当即反问道。

“因为我说的无边界,是指心灵的无边界,而不是具象的边界。”无问僧缓缓站起身来,目光落在翰杏园的围墙之上,语气中带着几分哲思。他轻轻抬手,指向那道青砖砌成的围墙,对陆静说道:“你看,我家的边界就是这道围墙。围墙之内是我的仙境,围墙之外则是世俗的喧嚣。但是,我要问你,我的仙境的边界真的就是这道围墙吗?”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探究的意味,仿佛在引导陆静思考更深层次的命题。陆静张了张嘴,正要开口回答,无问僧却已经转过身去,手指向假山上的一尊尊人文雕像,目光深邃而悠远:“围墙只是物理上的界限,它仅仅划分了我家的边界范围。但我的仙境的边界却并非这道围墙,而是这些雕像所承载的意义。”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雕像的轮廓,仿佛能触摸到历史的温度。那些雕像栩栩如生,有的庄严肃穆,有的温润如玉。其中一尊站立的雕像正是鉴真和尚的形象,而另一尊盘膝而坐的则是他的师父。无问僧的目光落在鉴真和尚的雕像上,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你知道菩萨戒意味着什么吗?简单来说,就是立志成佛的决心。当年鉴真和尚东渡日本时,已经年过半百,而他的师父那时已经圆寂。但在我这里,在这片仙境之中,时空是可以被打破的。我常常想象着鉴真和尚出海前,一定有许多话想对他的师父说。于是,我就创造了这片景观,时常坐在这里看着他们,遐想着他们之间的对话。”

说到这里,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痴迷的光芒,仿佛真的看到了两位高僧跨越时空的对话。陆静站在一旁,听得入神,只觉得师父的话中有一种超越了物理界限的力量。

无问僧的情绪渐渐高涨,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静静啊,你要记住,境界二字,境界在先。你不仅要时刻问自己,还要问团队的人,提醒你大师兄——你们团队创业的边界到底在哪里?”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使命感,仿佛在传授一项关乎成败的至理:“你们要在科学的边界内,建起一套属于自己的无边界创业思维。如果你一开始就设定了创业的边界,那就会向外求,而不是向内求。而我们只有把创业的思维设定在无边界之上,你们才会向内求。这个向内求的边界就在你、我、他每一个人的心里。”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深邃的哲理:“边界能容纳的越多,就越容易实现突破。这个边界,就是你们将来成就的高度。记住,在这片天地之间,真正的边界不是围墙,不是规则,而是你内心所能容纳的宽度。只有打破了心灵的边界,你们才能真正触摸到那片属于自己的仙境。”

尽管无问僧言辞深邃,陆静却听得如痴如醉,随口抛出一问:“老师,那边界内与边界外,究竟是何物事?”

无问僧一字一句,沉声道:“边界之内,乃是你们七人的劫数!自然,也是你的劫数!”

陆静本是无心之问,未料无问僧竟以“劫”字相答,刹那间,她脑海中闪过当年丈夫历劫的生死瞬间,心绪骤乱,脸色唰地变得惨白,身躯也微微颤动起来,心中狐疑自己是否听错了什么。于是,她急忙追问:“老师,您方才所言何物?何劫?又是何人之劫?”

无问僧轻哼一声,一字一顿地回应:“你要铭记于心:边界,便是你的劫!也是你们七人共赴的劫!而其中最为凶险的,莫过于资本边界之劫!”

陆静此番听得真切,心中顿时乱作一团,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似要夺眶而出。无问僧见状,心中一惊,暗自思量:老道我这番话是否说得过重,竟把这丫头吓成这般模样,真是罪过,罪过。他连忙安抚道:“静静啊,莫怕,此乃一纪元之后的事,遥远得很呢。”

“一纪元之后的事?”陆静依稀记得,曾听闻一纪元乃百年之久,又或如游戏与神话小说中所述,一纪元长达十二万余年。无论哪种算法,皆是遥不可及之未来。她心中一盘算,那已是来生之事,此生应无大碍,于是心情渐渐平复,方才的惊慌失措已烟消云散。

见陆静心情转瞬即好,无问僧指了指她的手机,笑道:“静静啊,你看时辰不早了,快些回家吧,免得小文等急了。”陆静瞧了瞧时间,确已近午。她知晓老师中午定要赶人走,便站起身,喜滋滋地向无问僧道别,离开了翰杏园。随后,她召了辆网约车,直奔南站,乘高铁归家。

无问僧送走陆静后,吱呀一声关上了翰杏园的大门,嘴里嘀嘀咕咕,自言自语道:“幸好幸好,亏得我反应机灵。这傻丫头,还以为是一纪元后呢,没察觉是一纪之后。看来,学生笨点儿,倒也容易‘糊弄’些。”说罢,他得意地笑了起来,那神情,仿佛在说:瞧我这老道的手段,连这丫头也被我轻轻松松摆平了!

无问僧成功“忽悠”了自己的徒弟,心中那叫一个美滋滋,脚步轻快地小跑回无问斋。唰地一下,撕下了当天的挂历,手里捏着那张薄薄的日历纸,故作神秘地掐指一算,心里头盘算着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日历上,黄帝纪元4721年几个大字清清楚楚。无问僧在甲辰年正月十一日那行字下,郑重其事地添上了“午时正”。他按照年月日时的顺序一排,一卦便算成了。看完卦象,无问僧叹了口气,心里头暗自嘀咕:“看来这十二年的大劫,是人人有份啊。也罢,一个人乐不如大伙儿一起乐,大伙儿一块儿挨顿天道的收拾,人人脱一层皮,说不定身子骨儿反而更结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