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不琼对自己家的情况心知肚明,对李一杲的家庭背景也一清二楚。那为啥赵不琼就看上了李一杲呢?这跟她老爹脱不了干系。赵雄可是名牌大学学霸出身,一路从工程师、副总工程师干到总工程师,他的创业成功,也与这学霸光环息息相关。赵不琼小时候对老爸的学霸光环可是羡慕得不得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恋父情结”吧。她小时候就幻想自己将来也要找个像老爸一样的学霸。可惜她幻想挺行,读书实在不行,所以找个跟老爸一样的学霸老公,差点就成了泡影。直到发现李一杲这个单纯的学霸对自己情有独钟,她怎能不高兴得跳起来?这简直就是“学霸版”的灰姑娘故事嘛!
所以她结婚前一直瞒着自己的家庭情况,以深圳一个普普通通的打工妹的身份,跟李一杲谈了几年恋爱。直到决定结婚那天,带他回家,才让李一杲知道她家的真实情况。这一番波折,倒也给他们的爱情故事添了几分传奇色彩,让人不禁感慨:“爱情啊,你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赵不琼对李一杲守口如瓶,从没透露过父亲赵雄对他们创业计划的微妙态度,更没提过赵雄对她涉足商海的坚决反对。在李一杲心里,赵雄是个精明强干的商界老狐狸,对那些还在亏损的项目,他吝啬得跟铁公鸡似的,亲朋好友也别想从他兜里掏出一分钱来投资。只有项目过了盈亏平衡线,赵雄才会勉强抛出点橄榄枝,琢磨值不值得投。李一杲觉得,这做法在商场上也算常规操作,没啥不妥。毕竟,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嘛!
这次李一杲找赵雄介绍项目,并不是想从他那儿讨创业资金,而是想借赵雄的资源和人脉,为他们即将开的第一家门店弄点优质又实惠的资源,比如门店选址、招商合作啥的。这对他们创业来说,可是至关重要的。要是早知道赵雄态度这么强硬,李一杲绝不会让妻子去碰这个钉子。此刻,他瞅见赵不琼脸色不对,心里顿时不痛快起来,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别再听赵雄唠叨,准备找个借口告辞回家,自己再慢慢想办法。毕竟,在商海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他深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
赵雄瞥了李一杲一眼,那眼神仿佛能洞穿他的五脏六腑。见李一杲有些坐不住,屁股像长了刺似的想要起身离开,赵雄便轻轻地按了按手,那动作像是在说:“你小子,别急,给我老实坐着。”李一杲只好重新坐定,心里却在嘀咕:这老丈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赵雄这才慢悠悠地继续对赵不琼说道:“不琼啊,我给你三条路走。第一条路,等我哪天蹬腿儿了,我给你留一个亿的现金当遗产,你们两口子就安安心心过你们的退休生活,别去折腾什么创业了。这一个亿,足够你们后半辈子吃香的喝辣的。第二条路,你们可以在星美集团的子公司里挑一个,由你们来掌管。要是你们能把它弄得风生水起,那公司的股份就全都归你,这也算是额外给你的一份家产了。至于第三条路嘛…”
赵雄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李一杲身上,语气坚定得像块石头:“要是你们还是铁了心要去做生意,那我可不认为他是个合适的女婿人选。”
赵雄这承诺的一个亿现金遗产,在赵不琼听来,心里可不是滋味。她老爹的星美集团,那可是有着十几层高的总部大楼和创业园区的,价值怎么也得三四个亿。再加上广州和深圳的两套别墅,怎么也得值个一亿多。还有深圳星美投资公司里的基金,据她公司里的汤老板说,老爹在里面起码有两三个亿的份额。别的不说,就这些加起来,都快十个亿的资产了。
至于老爹星美集团旗下的那些旁支子公司,最好的一年也就几千万的营业额,利润薄得跟刀片似的,要来有啥用?她才不稀罕呢。
别看赵不琼平时对老爹给不给遗产不在乎,但要是老爹一分钱都不给,她也就算了。可是既然要给遗产,却还要等到百年之后,这不是让人等到天荒地老吗?而且才给十分之一,她心里能不憋屈吗?这会儿,赵不琼心里就像堵了一块大石头,难受得要命。
赵雄哪知道自己女儿心里对自己的家产盘算得如此精明,他自以为分一个亿的现金遗产给女儿已经很不错了。他心想:星美集团可是有负债的,交给儿子的时候,资产和负债一加一减,净资产都快没了,哪有几个亿?那两套别墅,在他看来,既不是儿子的,也不是女儿的,那是给两个孙子的。所以,他心里能弄来给女儿的现金,也就基金里面的钱了,这都快给一半了,他觉得自己对女儿已经够好了。
至于为什么要等自己百年之后再给,那还不是找个由头,希望这两口子别去折腾什么创业。要是现在给了一个亿,他们还不立马拿着钱去创业了?那自己这反对不就成了空话了吗?
李一杲心里头跟品茶似的,细细品味着赵雄抛出的三个选项。第一个嘛,他觉着赵雄还算有点人情味,不过想让赵不琼放下创业那档子事,简直是痴心妄想!赵不琼要是真答应了,他李一杲就算心里再舍不得,也得咬着牙,高呼“自由万岁”,直奔民政局办离婚去。
第二个选项,他撇撇嘴,心里头直犯嘀咕:“这哪是创业啊,简直就是接了个现成的‘火坑’!能不能守住还得看老天爷的脸色,我可不想当那冤大头,这事儿我可不稀罕。”
到了第三个选项,他一听就炸了锅,心想:“老丈人啊老丈人,你这选女婿的标准可真够奇葩的!不过嘛,谁适合当不琼的老公,那得由不琼说了算,你老人家就别瞎掺和了。”他一激动,猛地站了起来,牙关紧咬,哼了一声,“赵大老爷,您这选女婿的眼光可真够‘独到’的,不过谁当不琼的另一半,那可不归你管!不琼,咱俩撤吧,别在这儿‘浪费口水’了,咱可没那闲工夫!”
说完,他就像拉小媳妇回娘家似的,伸手去拉赵不琼。没想到赵不琼却像泥鳅一样滑,甩了甩手,不让他拉。李一杲愣住了,心里头直犯迷糊:“这媳妇今天怎么跟吃了错药似的?”他手足无措,就像个迷路的孩子,不知道是应该摔门而出,还是乖乖等赵不琼发话。
赵不琼虽然心里头跟压了块大石头似的,但面上却笑得跟朵花一样,温柔地对李一杲说:“别急嘛,我爸的第三个选择还没说呢,你且听他唠叨完,我再跟你走,好不好嘛?”
李一杲一听这话,心里头顿时像吃了颗定心丸,知道自己刚才那是虚惊一场。他点了点头,也不再看赵雄,而是像个大爷似的,伸手抓起茶桌上的瓜子,一边嗑一边想:“这瓜子可真香,比听老丈人唠叨强多了!还是悠哉游哉地嗑瓜子舒服啊!”
整个会客厅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午后的太阳懒洋洋地向西挪动,透过头顶那半开的斜顶玻璃天窗,洒下最后一缕余晖,给这沉闷的空间添了几分压抑的色彩。赵不琼心中一阵翻涌后,情绪逐渐平复,眼中闪烁着坚定而明亮的光芒。她小心翼翼地收起李一杲放在桌面上那厚厚的一叠资料,紧紧搂在怀里,就像抱着个宝贝疙瘩。
赵雄瞧着女儿那坚定的眼神,心里不禁有些动摇,今天这出戏,是不是演得有点过了?女儿的性格他清楚得很,看似不计较、无所谓,但一旦触了底线,那可是会翻脸的。万一演砸了,说不定父女俩真的会因此老死不相往来。
他叹了口气,目光在李一杲和赵不琼身上来回扫视。李一杲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只顾着低头嗑瓜子。赵雄不再犹豫,脸上露出妥协的表情,无奈地说道:“好吧,既然你们已经决定了,那我就给你们第三个选择。如果你们能找到真正的高手来说服我,我可以考虑给你们一笔启动资金,并帮你们去整合开店的资源。”
赵雄生怕这两人没听懂自己的话,加重语气道:“必须是真正的高手,明白不?别拿那些半吊子来糊弄我。”
这话一出,李一杲吓得差点没把手里的瓜子扔掉。他转头看向赵不琼,发现赵不琼也是一脸惊愕。两人对视了一眼,眼神中充满了疑惑。显然,他们都没弄明白赵雄这话里的意思。
李一杲心里第一反应是:“高手、真正的高手,难道是指无问僧?”他心里嘀嘀咕咕,难道老丈人认识无问僧?如果真是这样,那是不是他们已经通过气了,其实是老师反对我们?老丈人反对自己没啥大不了,但是老师反对,那可就真的糟了!
他想来想去,却还是想不明白。他的方案里根本没提这几天跑去翰杏园,拉了一帮师兄弟去无问僧家里讨论项目的事情。他们师兄弟七人没日没夜地干,花了三天时间才一起弄出这份商业计划书。所以,赵雄以为这洋洋洒洒像一本巨著一样的商业计划书是这两口子自己搞出来的。
赵雄似乎并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继续说道:“预制菜项目的事情,我去年就看过十几个了。你们要是没法用充分的理由和证据来说服我,那就不用再提这个事情了。找到真正的高手再来谈吧。”
听了赵雄的话,李一杲心里终于明白了原因。看来并不是赵雄认识无问僧,而是他已经在对预制菜项目进行调研了,对这个方向应该也是看好的。这么一想,他心里顿时由怒转喜。不过情绪转变得太快,他也不好意思在赵雄面前低头认错,丢了面子。还是自顾自地低头嗑瓜子,只是嘴角已经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赵雄说完这番话后,心里也像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心里还在暗暗得意:“看刚才他们的表情这么惊愕,估计是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也罢,这次就等他们自己找台阶下,我给了面子里子,就不给梯子了。”
想到这里,赵雄笑眯眯地站了起来,走到赵不琼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说道:“不琼啊,你好久没回家了。来,我带你看看我最近种的牡丹花,那可是我精心照料的宝贝呢!”
赵雄一旦作出决定,便雷厉风行,绝无半点拖泥带水。此刻他心情大好,不仅领着女儿女婿去观赏他那心爱的牡丹花,还兴致勃勃地给他们剖析了国内预制菜项目的最新策略,甚至连哪些项目初露锋芒、成功吸引了风险投资,以及这些项目是如何打动投资方的行业机密,都一一倾囊相授。李一杲和赵不琼感受到了赵雄的一片苦心,两人听得连连点头,直呼受益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