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结尾彩蛋:孤星永夜·薪火独行(画面自浓墨般的星空缓缓下移,青萝嶂主峰之巅积雪泛着幽蓝荧光。王禹翔玄色披风猎猎作响,指尖悬停在一盏青铜古灯前,灯芯跃动的竟是黑色火焰。)
特写:结冰的岩壁上倒映着七道扭曲黑影,其中一道忽然崩碎成漫天星屑。禹翔猛然回头,身后空无一人,唯有风雪在凹陷的剑痕间呜咽如埙。
(镜头切换至十年前山洞场景)少年翔子的虚影正踮脚在岩壁刻字,此刻的禹翔突然伸手,两代人的指尖在时空裂缝中重合。石屑簌簌落下,显现出当年未写完的“暗“字旁,新添的“护道“二字泛起血色微光。
(空镜俯拍)山脚下万家灯火渐次熄灭,最后一点光亮消逝的刹那,禹翔腰间青锋剑骤然出鞘三寸。剑身映出七个倒悬的星辰图腾,第七颗正剧烈震颤着迸发裂纹。
(收尾长镜头)漫天暴雪中,禹翔解开发冠任黑发狂舞,将古灯举过头顶。黑色火焰暴涨成冲天光柱,照亮崖壁万千剑痕——每道刻痕深处都嵌着粒星量子辰砂,细看皆是历代护道者名讳风化后的残迹。
字幕浮现时,画外传来剑鞘轻叩岩石的脆响,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中,隐约可辨当年山洞里无问道人的教诲:“暗夜愈深,心灯愈明。待汝刻满十万八千剑痕时......“
(全黑画面中最后闪过)一只布满老茧的手拂去新雪,在今日剑痕旁留下半枚未刻完的“杨“字,远处传来似狼似犬的悠长嗥叫。
这次彩蛋播完,李一杲一刻不停歇,立刻嗷嗷大叫起来:“不服啊!不服!大话十八仙怎么给小师弟整了这么高大上的彩蛋?这装逼的境界,本该是我大师兄的专属啊!”
李一杲站起身,脑海中回放着电影正片结尾那震撼的一幕:无问道人轻轻一握,黑暗瞬间笼罩四周。他学着无问道人的样子,虚空一握,果然,房间内的灯光应声熄灭,紧接着,虚空中传来一声清脆的剑鸣,随后是一声惨叫,紧接着又是剑归鞘的声音,灯光随即亮起。
众人见状,纷纷鼓掌叫好。李一杲指着苟大一笑道:“苟大一,刚才的灯光音效配合得这么巧妙,是不是你的杰作?”
苟大一挠挠头,不好意思地指了指身边的苟大二:“大师兄过奖了,我可没那么聪明,这都是师妹教我的,她说这样大师兄一定会满意的。”
李一杲伸手一拍王禹翔的肩膀,“小师弟,走!咱们去仙界逛逛,苟大一、苟大二,一起来,这次还有重赏!”
王禹翔哈哈大笑,跟着李一杲、苟大一、苟大二迅速切换到了仙界界面,给众仙大加封赏后,又匆匆返回。刚回到房间,就见众人还在热烈讨论,陆静正发言:“大师姐,我总觉得小师弟你的故事里,那个乞丐才是关键人物呢!”
“咦?”张金枇闻言点头,“小师妹,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点道理。乞丐的那一声呐喊,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让人忽略了剑客的存在。那你说说看,你觉得那个呐喊的乞丐会是谁呢?”
陆静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呀,我很笨的,等小师弟回来问他,不就知道了!”说完,她捂嘴咯咯笑了起来。
王禹翔刚好返回,听到陆静和张金枇的对话,心里咯噔一下,自己写故事时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他生怕两人追问,灵机一动,随口胡扯道:“这个问题嘛,哼哼,那个呐喊的乞丐,自然是隐藏的暗线啦,暗线,懂不懂?”
王禹翔这话一出,没想到又勾起了赵不琼的好奇心。她立刻联想到了李一杲悄悄告诉她的战脑系统,脱口而出:“我知道了!是战脑系统!乞丐代表战脑系统的预警!”
所有人一听,都齐刷刷地盯着赵不琼。赵不琼看着众人吃惊的眼神,顿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她不好意思地拉着李一杲,小声说道:“大师兄,对不起啦!”
李一杲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算了,这事儿早晚也得跟大家说,正好,这是个契机。因果循环,躲不掉的。”接着,李一杲简明扼要地向大家介绍了战脑系统,原来真脑科技与国防军工早已深度合作,所有仙人、仙灵都部署了战脑系统。这消息太过重大,李一杲说完后,众人又简单商量了一下,决定一起施展“一念起”的遗忘神通,让大家在非必要的时候,选择性遗忘这件事情。
处理完毕,张金枇对苟大一和苟大二说道:“好了,继续播放下一个电影故事吧。”
无问斋志异·仙·第六篇·宗门传承于神州浩土,南海之涯,岭南幽谷之深邃处,有山名曰无问,山中有仙,号无问仙。此仙成真后,以莫大法力,筑翰杏园,隐于其中,修炼不辍,绝迹于凡尘俗世矣。然无问仙门下弟子众多,每逢佳节,仍往访之。一日,弟子李一杲与赵不琼,携其子同往,欲请无问仙考校其子之才学。
李一杲、赵不琼之嗣,名曰李三问,寓其名以厚望,愿其兼采东方学问之精髓,与西方学问之精华,复承李家学问之不绝如缕。李三问自幼聪慧异常,既禀李家理工科制作之秘技,心灵手巧,天赋卓绝;又酷嗜西方现代数学,年仅十岁,已能解大学数学之难题,才智之盛,实乃罕见。更兼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皆颇为精通,才情横溢,宛如天人。
李一杲自诩才情已为李家历代之翘楚,然与子相比,十岁之子,已胜其当年读大学之时。李一杲与赵不琼,向来不干预子之未来,然亦知,天赋才情过于出众者,易生波折。故夫妇二人议定,须寻师为子指点迷津,引导其未来之路,以免其日后出错。
无问仙乃迎李一杲一家三口入同凤阁,品茗叙旧,其乐融融。复与李三问对弈数局,未料李三问竟胜多负少,无问仙亦不禁汗颜。李三问自得满满,问无问仙曰:“吾闻家父言,师公已证真仙之果,何棋艺反不若我?”无问仙笑而应之:“若子与绝艺指导对弈,能胜之乎?”李三问摇首曰:“绝艺指导乃当今棋坛之绝顶,纵让吾三子,吾亦难胜也。”
无问仙复问:“倘若子登喜马拉雅之巅,立于世之最高处,与绝艺指导对弈,能胜之乎?”李三问再摇首曰:“师公,无论身处何地,吾终不能胜绝艺指导也。”
无问仙笑曰:“子所问吾者,吾已答之矣。然则,子能悟吾所言乎?”李三问闻之,顿时汗颜,乃向无问仙点头认错曰:“师公,吾错矣!请师公责罚。”无问仙笑而不语,阁中气氛复归于和乐融融。
无问仙轻轻一指那围棋棋盘,霎时之间,棋盘由原本之十九行列,幻化为百三行列,其大数倍于前。无问仙笑指棋盘而言曰:“吾辈所习之棋盘,纵横十九道,暗合地球一岁三百六十一日之周期。然吾地球,五行虽属土,于太阳系金木水火土五大行星之中,真正五行纯土者,实为土星。土星一岁,长达一万零七百五十九日,恰合纵横百三之列。观此大围棋盘,即依土星周期之数而制。吾二人何不来一局围棋,试尔棋艺若何?”
李三问虽未尝见此等大棋盘,亦未试过此等规模之对弈,然其毫无惧色,反跃跃欲试。无问仙令其先行,李三问遂以星小目开局,而无问仙则以天元为始。二人对弈半日,犹未终局,然观棋盘上,无问仙已据中空之地,李三问知已无胜算。李三问心有不甘,再请一局。此次,彼以天元为先,然未及一时辰,局势又落后甚远。二人复对弈数局,李三问竟一局未胜。
李一杲夫妇见子焦虑万分,乃问之曰:“三问,尔等已对弈十数局,尔尚欲续乎?”李三问虽素不服输,然此刻茫然无措,觉此等大棋盘与昔日之弈,大相径庭。遂掷围棋子于地,向无问仙言道:“师公,此番我败矣。然此乃因我未曾习此等大棋盘之弈,待我数日,必能复胜。”
无问仙微微颔首,一挥手,棋盘遂缩至巴掌大小。彼将棋盘递于李一杲,言道:“此棋盘赠尔,金木水火土之变化,皆可一试。依金木水火土星一岁之周期,划分纵横行列之数即可。”李一杲接过棋盘,藏于袖中,心中已悟无问仙之点拨。夫妇二人遂向无问仙辞别,携子驾云而去,返回自家洞府。
既归洞府,李三问亟向其父索大棋盘以研精覃思。李一杲袖中出棋盘,置于案上,棋盘遂复纵横百三之道,蔚为壮观。李三问之弈艺,乃李一杲所授,然两年前,父已不能胜子矣。父子久未对弈,兹见棋盘展开,李一杲意兴盎然,乃谓子曰:“吾儿,吾父子久未手谈,今可共弈一局乎?”李三问闻言,目露狐疑之色,顾其父曰:“父亲,忆去年汝连败十局,誓不再与子对弈,今何见吾不胜师公,亦欲试之乎?”
李一杲笑曰:“诚然手痒难耐,且未尝弈如此大盘,心向神往。适才观汝弈十余局,技艺当更精进,岂无信心乎?”李三问亦笑曰:“父亲何须用激将之法,吾与汝弈便是,无论多少局,皆奉陪到底。”言罢,向李一杲行让先之礼。李一杲不赘言,执黑子,落于天元之位。父子二人,你来我往,棋局渐入佳境,赵不琼则旁观其战,静候佳音。
乃时,洞府幽深,棋声琅琅,黑白子交锋,若龙蛇起陆,风云变幻之状。父子对弈良久,胜负未决。赵不琼备膳已毕,二人一边品食,一边续弈,不觉三餐已过,犹自胶着。李三问心绪烦躁,被李一杲窥破破绽,造劫一击,终以微弱之差取胜。
李三问遂认负,父子复开新局。此番不过两餐时光,李一杲已轻松获胜。再启一局,换李三问先行,岂料仍是李一杲手到擒来。李三问叹曰:“父也,我与师公对弈十数局,已有所悟,而父初涉大棋盘之围棋,何以能胜我哉?”
李一杲未答,但指赵不琼而言:“汝母棋艺浅薄,昔日纵我让其三子,亦仅能与我周旋。汝何不与母对弈数局,观其能否胜汝?”李三问不悦道:“父也,我乃职业一段之水平,父亦当有业余四五段之实力,而母之棋艺,业余一段亦勉强,与我相去甚远,岂非欺侮于母乎?”旁观之赵不琼闻此言,起身至李一杲侧,笑谓李三问曰:“儿也,母之棋艺确陋,然未尝试此大棋盘,心甚向往。愿与儿一试。”
李三问见母意坚决,乃点头应允,行礼让先。赵不琼执黑,首子落于天元。李三问随即应子,二人落子如飞,未几已逾百手。局势李三问稍占优势,心中豪情陡生,欲屠赵不琼大龙。至三千余手,终成大龙之死,李三问兴奋难抑。然至终局计子,竟败北矣。
赵不琼内心欢悦,然见子神色沮丧,乃抑喜悦之情,淡然曰:“儿也,汝思我何以胜乎?”李三问指棋盘而言:“棋盘广阔,我只顾屠龙,未料中空如此之大,是以败北。”
赵不琼摇头而笑,曰:“吾儿,汝与吾对弈,棋力胜吾多矣,故欲示汝之高超,加之算力卓绝,能筹谋屠吾大龙之策,终如愿以偿,屠龙功成。然棋盘广袤,屠龙非再为要务,盖因棋局之宽,大龙纵横易生,如此则汝心烦意乱,愈欲屠龙以逞,是以情绪所扰,失却判断之力。”
李一杲接言,道:“吾儿,吾与汝对弈数局,未尝有屠龙之战,盖因吾等棋艺,已易于广袤棋盘之上做眼求生矣。屠龙之事,实属难得。然汝母棋力远不及汝,乃使汝有屠龙之机。若换一视角,下棋非为胜负,而为能否一试屠龙,则汝以为,屠龙之乐,与胜一局之乐,何者更甚?”
李三问闻之,若有所思,似有所悟,沉吟片刻,乃奋力点头,曰:“适才与母对弈,屠龙之际,吾心确甚欢悦,或胜于胜棋之乐也。”
李一杲伸手一指棋盘,棋盘瞬化十九行列之局。乃执一黑子,向李三问招手,一边于三三之位落子,一边问曰:“吾儿,来,吾等复归十九行列之棋盘,再弈一盘。”李三问笑曰:“父亲,此棋盘之上,汝难胜吾也。”言罢,亦落一子。二人你来我往,弈至百余手,李三问棋艺果胜一筹,局势明显占优。李一杲复伸手一指,棋盘顿变二十一行列,其所围之边,空地骤增,局势反为李一杲所主。李一杲笑曰:“吾儿,今观局势如何?”李三问置白棋于盘,无奈叹曰:“父亲,汝等皆有神通,棋盘大小随心所欲。若吾再占先机,汝复将棋盘放大,则吾如何能胜?不弈矣!不弈矣!”
李一杲见儿子气馁,乃叹一口气,转身而去。
李三问郁气萦怀,良久乃定,顾见母氏亦置之不理,心生悔意,悔其激父之怒也。遂向赵不琼哀恳曰:“母亲,父亲方才莫非动怒乎?皆因孩儿不肖,无端迁怒于父亲,父亲素日唯母亲之言是听,愿母亲为吾劝父归来,可好?”
赵不琼闻之,语重心长而言曰:“吾儿,试想若与汝对弈者非汝父,乃汝之仇雠,此局为生死之赌,其结果又何如哉?纵使汝父怒发冲冠,亦不过一时之忿,汝尚无性命之忧。然若换作仇雠,一局之后,恐汝再不得见父母之面矣。吾儿须知,人生譬如棋局,汝之天赋、才情、学问,皆如汝之围棋造诣,唯于固定之局中方显高超。然世事无常,棋盘日新月变,仅凭天赋才情学问,又能奈何哉?”
李三问闻此言,汗如雨下,低头向赵不琼认错曰:“母亲,孩儿知错了!请母亲责罚!”
见李三问低头认错,赵不琼温柔抚其首,笑曰:“善哉,吾儿已知过矣。来,吾等共寻汝父,彼或往后花园品茗矣。汝父非狭隘之人,必不记汝之过也。”言罢,携手共往后花园寻父。
母子迤逦而入洞府之深邃,果见李一杲悠然独酌,赏花品茗,手不释卷。瞥见赵不琼与李三问至,前番弈棋之不快,早已忘却九霄云外。李一杲置卷于案,笑曰:“尔等来得正巧,吾适才阅一书,妙趣横生,速坐共饮,待吾为尔等言之。”
李三问趋前,恭恭敬敬作揖致歉:“父亲在上,孩儿适才受母亲教诲,悟得人生如棋局,日日新变。孩儿已明此理,自知有错,请父亲责罚。”
李一杲笑而答曰:“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来,弈棋之事,不再提及。尔等且坐,听吾述此书之奇趣。”言罢,赵不琼与李三问依次落座,赵不琼执壶为父子二人斟茶。
李一杲举杯问李三问:“吾儿,华夏诸子百家,尔可曾闻否?”
李三问点头应之,此问正中其下怀,遂如数家珍:“诸子百家,虽号百家,实则据汉书所载,凡一百八十九家,四千三百二十四篇。然后世发掘,其数目远不止此。隋书以降,诸家文献渐次整理,实则逾千家。然流传后世,耳熟能详者,不过十家。父亲昔日总结云:‘道墨儒法阴阳名,杂农纵横小说兴。’父亲,吾言可对否?”
李一杲颔首赞许:“然也。那么,尔可知古代西方,同时期亦有诸子百家之流乎?”
李三问摇头答曰:“西方无诸子百家之说,然同时期有古希腊三贤,名曰苏格拉底、柏拉图、亚里士多德。”
李一杲复问:“若使古希腊三贤来龙国,于诸子百家中各择一师,尔以为其师分别何人?”
李三问沉吟片刻,即答曰:“苏格拉底之师,当为孟子,其学说与仁学相近;柏拉图之师,则为庄子,其理想国之构想,与庄子学术颇多契合;亚里士多德则博大精深,兼容并蓄,涵诸子百家,然墨家之学与其最为相契。”
言罢,李一杲递书于李三问。李三问接书在手,见封面题曰光从中华来,翻至封底,则见言不必称希腊之字样,此乃两书合订之本。李三问随手翻阅,未几即被书中内容深深吸引,愈读愈惊,不禁抬头问李一杲:“父亲,此中所言,皆属实乎?”
李一杲反诘之曰:“吾儿,事实之真伪,非所重也。关键在汝,信其为真乎?抑或疑之不信乎?”
李三问闻此,心知此乃父之观念之试炼,遂沉思良久,对曰:“忆昔父亲有言,以可验之事实为基,合于事发之时之实境,方能得较高之信度。此书虽列数事,然犹未足,使吾全然信之。”
李一杲颔首,自李三问手中取书,递于赵不琼,复问李三问曰:“然则汝揣度之,汝父将信此书所言乎?汝母又将如何?”
李三问复凝神苦思,良久乃答:“父亲既不轻信,亦非全然不信,然必深思此书所述,于己将来有何价值,如何取用其中之益。母亲则信父亲之信,且补充完善之,终使父亲之信得以落实。”
李一杲闻之大笑,转而对赵不琼曰:“吾儿今亦能言此拗口之逻辑语矣,善哉善哉!虽常逆父意,然三观之基尚固。夫人,汝意如何?”
赵不琼亦笑曰:“夫君,师尊非赠汝围棋棋盘乎?何不以此使孩儿亲睹事实之貌,亦观事发之时之实境乎?”
李一杲自袖中取出一围棋棋盘,置于地,棋盘瞬息变幻,纵横扩展至百三行列之巨,犹如一方小天地也。李一杲步入棋盘之中,向赵不琼与李三问招手,笑曰:“来,吾等便亲眼见证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