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业因果道

第122回 帝师妙手织因果,生态应缘合乾坤(1 / 2)

帝师,掌控着三界因果的关键枢纽,执掌阴阳六爻的权衡之柄。其智慧如繁星罗列,以“应缘”为经,以“化因”为纬,于人间巧妙布下万千暗合天道的玄机。恰似文永承那缭绕茶烟所勾勒出的因果图谶,帝师垂目俯瞰之际,众生的心思意念已然化作爻线跃动的星图。一念萌生,缘劫便悄然滋生;一果寂灭,万象随即更迭变幻。

他屹立于虚实交界的太初之崖,左手托举着认知生态的星辰棋局,右手拨弄着政治暗流的玄铁锁链,袍袖之间,似有利益纠缠的汞银长河缓缓流淌。恰似滴水岩公司暗中运作的精妙玄机,帝师之道,并非要彰显于世,而是让诸天法则自然而然地归位。使得商贾以为自己获利,修士以为自己悟道,帝王以为实现了制衡,然而实际上,他们都在这应劫化因的大网中,沿着既定的轨迹前行。

在道门的传说里,华夏大地的帝师起源于两人:广成子与赤松子。

在尚未证道之时,广成子和赤松子曾有过一场激烈的争论。广成子认为,文明若要发展,工业与医学应作为下一轮突破的基石。工业技术的进步,能够创造出更多工具,大幅提升劳动效率;而医学的发展,则能明悟治病的原理,治愈更多疾病,此二者理应成为文明发展的核心关键。然而赤松子却觉得,水利建设以及能让风调雨顺、提升农业的技术,才是重中之重。这些技术能保障更多人口的养育,并且在大自然中探寻更多药草,分辨其可治疗的病症,再加以种植以增加数量,如此便不会受限于医生数量,这才是文明突破的优先选择。

两人各执一词,一番激烈辩论后,谁也没能说服对方。不过,他们却不约而同地想到一个验证的方法:成为帝师,借助帝王的力量推行自己的策略,看看究竟哪条策略最终会成为文明发展的关键。

于是,两人各自卜了一卦。广成子得到乾卦,此乃纯阳之卦,阳气过盛并非好事,思量之下,他选择了黄帝,成为黄帝的帝师;赤松子则得到坤卦,纯阴之卦,阴气太盛同样不佳,他便选择了炎帝。

黄帝在工艺与医学领域取得了斐然成就,他所治理的北方诸多部落,文明程度迅速提升。炎帝在农耕与药草方面亦是成果丰硕,其治理的南方诸多部落,文明也获得了巨大发展。这两个部落的辉煌成就,在华夏大地的百族中引起了轩然大波。除了蚩尤之外,百族纷纷归附于这两大文明中的一方。没过多久,两大古老文明的对决便来临了。

只见黄帝乘坐指南车,手持玄圭,威风凛凛地立于阪泉之畔,身上的青铜战甲折射出北斗星光,尽显威严。炎帝则肩披百草蓑衣,稳稳端坐于涿鹿之野,腰间的五色黍穗在风中沙沙作响,透着一股质朴的力量。两帝对峙百年所形成的文明分野,此刻仿佛化作九霄云层中翻滚涌动的阴阳爻线,究竟是阳主宰大地的沉浮,还是阴滋养万物的生灭,即将见分晓。

“北方子民已能将星陨熔铸为犁铧,伤寒瘴疠皆可用汤液攻克。”黄帝掌心升起的青铜鼎中,七十二道丹火勾勒出经脉星图,展示着北方文明在医学与工艺上的成就。炎帝轻抚腰间的神农鞭,微笑着回应:“南方沃野已驯化嘉禾千顷,我尝遍百草,炼就君臣佐使之道。”话音刚落,其身后的万亩药田竟自发结成太极阵型,彰显着南方文明在农耕与药草方面的底蕴。

当两股文明气运在黄河中游猛烈相撞之时,广成子正在崆峒山巅摆弄着浑天仪。突然,青铜齿轮的咬合声戛然而止,仪盘上浮现出的既非乾卦,亦非坤卦,而是流转不息的太极图腾。他瞬间领悟到,自己所锻造的每一件器具,都在重塑着因果的经纬——那青铜剑斩断的,不仅仅是藤甲,更是部落间相生相克的业力轮回。

与此同时,赤松子在云梦泽深处,怔怔地望着水面的倒影。本应随季节枯荣的莲荷,因他改良的灌溉之术,竟常年盛放。紊乱的生态链在卦象中化作纠缠的爻辞。一滴晨露坠入水中,泛起层层涟漪,他仿佛看见自己培育的每一株草药,都在消弭天地间的戾气——田垄间生长的,不仅仅是药香,更是调和阴阳的先天之炁。

证道的契机,在文明碰撞的第七个甲子悄然降临。广成子望着黄帝部落里自发运转的水力磨坊,意识到工业的伟力终究要顺应黄河奔流的自然韵律;赤松子凝视炎帝药圃中遵循日月升降规律生长的灵植,惊觉草木的生长竟暗合星辰的轨迹。两位帝师同时仰观紫微垣,只见自己推动的文明因果,早已编织成覆盖华夏大地的先天八卦。

当黄帝与炎帝在具茨山歃血为盟之时,九重天外传来清越的凤鸣。广成子将淬火千年的轩辕剑沉入地脉,赤松子把滋养万代的百草鞭掷向苍穹。两位仙尊相视而笑,一缕元神化作融入河图洛书的阴阳双鱼——他们终于明白,帝师证道,不在于胜负,而在于织就文明相生相济的宏大天网。

数千年后,无问道人如此告知自己的开山弟子文永承:“我无问一脉,既是广成子传承,亦是赤松子赓续,故天生为帝师。”

“如今天下已无帝王,又该如何做帝师呢?难道我们还要扶持一位帝王不成?”文永承满脸疑惑地问道。

“每一个企业,都宛如一个独立的世界;创业者自然就如同开国皇帝与从龙之臣。”无问道人轻笑,“如此算来,天下的‘帝王’何止千万?”

文永承如遭雷击,瞬间醍醐灌顶,心中那团迷雾豁然消散。

虽有所悟,可文永承到底是个公务员,若擅自插手企业,去扮演帝师的角色,那简直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与自己的本职工作八竿子打不着。好在后来陆静创业开了玩具店,他总算有了名正言顺的由头,能给自己夫人出谋划策,第一次过了把“帝师”的瘾。

在文永承的悉心指导下,陆静的玩具店犹如在风雨中飘摇的小船,总算艰难地熬过了初创期,驶入了快速发展的航道。然而,文永承却发现自己这“帝师”的角色越来越难演了。他苦口婆心地告诉陆静该怎么做,陆静也像个听话的学生,依样画葫芦地传达给员工,可最终的结果却总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差强人意。

这天,陆静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忍不住抱怨道:“哎呀,老公,我可不想再当你的传声筒了,你干脆自己上吧!”

此时的文永承已然成就元婴境界,自认为身为帝师一脉,亲自下场做老总,好似有违背师门规矩之嫌。他赶忙向无问道人征求意见,无问道人却只是冷冷地抛下一句:“九五爻都没经历过,又怎能踏上九六之境,明悟九五到九六的蜕变呢?”

文永承毅然下海,亲自执掌玩具公司。三年商海沉浮,公司几经盛衰,最终陷入不死不活的境地。他再次求教无问道人:“难道帝师之道,就不能成就帝王之业?“

无问道人捻须而笑:“帝师之道,讲究的是立于不败之地。不败由己,重在防微杜渐;帝王之道,追求的是克敌制胜。胜败在人,需待敌之可胜。“烟灰缸里的烟头忽明忽暗,映照着老人深邃的目光,“你以帝师之心行帝王之事,是谓内圣外王;若以帝王之心行帝师之事,便是内王外霸。眼下这般田地,不正是最好的印证?“

文永承如遭雷击。闭关八十一日,他终于大彻大悟,证得真仙。出关后,他竟又回到公务员队伍,甘愿从普通科员重新做起。这般决绝,连他那些价值百亿的跨境贸易公司,说解散便解散了,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赵不琼只知当年陆静创业时,文永承曾下海相助,却不知整个无问七子团队都参与其中;她听陆静说起公司鼎盛时有二十余员工,却不知这些员工经营的是遍布五大洲的跨境贸易;她听说公司滞销库存价值几千万,却不知那是美元的残值——若知晓这是家贸易额百亿的巨无霸企业,怕是要惊掉下巴。这两口子的决绝,着实令人咋舌。

此刻,苏茵茵望着文永承烟灰中幻化出的景象,筑基期的她已能感知其中孕育的未知生命。她忧心忡忡地问:“大师伯,若将来李一杲他们舍不得放弃滴水岩公司呢?面对亿万财富,谁能不动贪念?“

文永承轻弹烟灰,烟灰在晨光中勾勒出一幅奇异图景。他的语气却异常笃定:“在既定的未来里,他们必定会放弃。只是——“烟灰突然凝聚成一个问号的形状,“他们以何种方式放弃,这才是未来的关键转折,也是那个'世界'得以成真的核心所在。“

炳胜餐厅里,李一杲正沉浸在美滋滋的幻想中。这个被诸多大能者暗中关注的男人,此刻满脑子都是陆静那几千份“不起眼“的授权合同——谁能想到,这些业余时间攒下的小纸片,竟能在关键时刻爆发出如此惊人的能量?他咂摸着嘴,仿佛已经看见自己签下的一摞摞合同在某天突然“咸鱼翻身“,变成金光闪闪的聚宝盆。

“咔嚓“一声,李一杲拿起根黄瓜,在芥末酱油里狠狠一蘸。这一口下去,芥末的辛辣直冲天灵盖,鼻腔里仿佛通了条直达天际的高速公路。他紧闭双眼,额头青筋暴起,硬是把那个即将喷薄而出的喷嚏憋了回去。

“爽!真他娘的爽!“李一杲抹了把眼泪,看着手里剩的半截黄瓜。再尝时却索然无味,于是又往芥末酱里一插——这动作熟练得像个老赌徒在押注。陆静本来正吃着同样的芥末黄瓜,见状顿时胃口全无,把半截黄瓜往盘子里一扔:“大师兄,你这吃过的黄瓜还往公共酱料里蘸,岂不是要我们都尝你的口水?“她嫌弃地撇撇嘴,“你们两口子互相吃口水就算了,可别捎上我。“

李一杲正陶醉在又一次的“芥末冲顶“中,闻言顿时傻眼。他讪讪地挠头道歉:“刚才光想着要去玩具城签几千份合同的事儿,一高兴就给忘了...“那模样活像个偷糖被抓的孩子。

倒是赵不琼眼疾手快,招手叫服务员又上了两碟芥末酱油。“喏,一人一碟。“她笑着打圆场,顺手给这场“口水风波“画上了体面的句号。

有了专属的芥末酱油碟,陆静也学着李一杲的样子,将黄瓜蘸得透透的,小口小口地品尝起来。那辛辣的滋味在舌尖炸开,让她不自觉地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