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好身体后,还在想要怎么回去,岂料高谦雅在触到了自己的身体时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吸力,大得将他往身体猛力地扯。
他的视野乃至思绪顿时被黑暗笼罩。
强烈的白光逼得高谦雅掀起了眼帘,率先映入视线的是白成一片的天花板。
左右张望后,发现竟是个陌生的环境,不是自己的房间,亦不是都晟昊的,满腹疑惑缭绕在心头。
他勉力地扭头,看见了躺在床边的那张脸。
是都晟昊,他一时说不上来这在不在他的意料之中,当时都晟昊还在他旁边陪着他,今日依然如此。
高谦雅盯着他酣睡的容颜好久,犹豫着叫不叫醒他。
恬淡的睡眠柔和了他五官刚硬的线条,好看得教人无法移目。
高谦雅确实不想吵醒他,但睡了太久已经睡不着了,一个人又太无聊,便轻轻地扯了扯他腰侧的衣服。
“嗯……”都晟昊动了动身子后,睁开了眼。见到高谦雅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实在是惊又喜,忙不迭按铃唤了医生过来。
“有没有觉得哪里难受?”等待的当儿,都晟昊抚着他的脑袋,语气极温和地问。
高谦雅摇摇头,开口问:“这是哪里?”许久不曾说话,向来清脆的声音也变得沙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医院。”
这一回答让高谦雅更郁闷了:“我怎么会在医院?”
“你忘了你怎么晕倒的吗?”正说着话,医生便进来了。
医生道是他并无大碍,只是精神衰弱加血糖过低,吃些好东西调整了状态后便能顺利出院。
医生走后,高谦雅就抓着话头不放:“我那天回来后就晕倒了?”
“是呢,都快两个月了。”
竟然这么久?高谦雅难掩讶异地膛大双目,正准备说什么,都晟昊又开口了。
“我这里正巧有备好的午餐,快吃了。”他旋踵把保温便当盒及饭匙拿了出来,再将床头调高了些,好让他可以坐着吃。
打开便当盖,舀了一匙送到他嘴边。
“我……可以自己吃。”高谦雅羞红了脸,长大后就是妈妈也不曾这么待他。
“看你瘦成这样,哪有力气?”这几个月来,他长睡不醒,唯一的体力来源便是连着他手背管子的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是硬塞东西进他的嘴里,他也吞不进。
每次替他擦身子,见到那一身瘦骨头,都会心疼好久好久。
高谦雅试着抬起了手臂,一阵无力感涌了上来,再摸摸自己的小腹和腰边,确实摸到了骨头,说不盈一握也不夸张。
都晟昊满眼的期待显露无疑,高谦雅抿了抿嘴,才缓缓地张开。
高谦雅嚼得慢,一口饭菜含在嘴里数秒才被他咽进腹中;都晟昊喂得也慢,见他的嘴不再动弹了,才连肉和饭舀起送到他面前。
简单一餐,吃得静谧又温馨,只有汤匙碰撞不锈钢的声音,配着浅淡若无的咀嚼声轻轻地响。
昏沉沉地醒来,胃口不怎么好。酥脆的蜜汁烧肉配上咸蛋豆腐,再加沙葛萝卜鱿鱼丝炒后,淋上特调香辣酱汁,视觉既丰盛,口感又独特,他却在吃了一半后就止住了。
都晟昊放下了便当盒,问:“还睡吗?”
高谦雅摇摇头,回他:“都睡了一个多月,哪里还睡得着。”
“也是。”都晟昊弯了唇,自嘲一笑,然后他转移了话题:“好吃吗?”
“好吃,每一样菜都好吃。是你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除了烧肉,其他都是。”烧肉是他常吃的那家,因为火候拿捏得好,还有自家的独门食谱,出炉的皮比谁都脆,内外都鲜嫩多汁,烧出来的肉不软不硬,口感正好,虽贵但值得一试。
“是吗?我喜欢那个炒菜,好香呀,外面买的都不够味。”
“呵呵,那是我的祖传秘方做的,从婆婆那里传到了妈妈手上。”这么一夸,都晟昊便乐了起来,尾巴翘得高又高。
这份炒菜光炒一遍,时间太短都不行,得反复地炒才能入味,外边卖的总欠缺一份味,远不如自己炒的。
只是,切丝加炒菜,工序虽简单,做起来可不容易,第一天炒的口味肯定不如第二天复炒一遍的,今天给高谦雅吃的便是隔夜炒的,自然味香又浓,不油更不腻。
“等我出院时,你教我炒吧。”看他得意洋洋的样子,这必定是他的拿手小菜。
“好。”都晟昊又拿起了便当盒,一口一口舀起来,缓缓地送入嘴里。
本是给自己当午餐吃的,喂了快十分钟才喂好了,自己却粒米未沾,此时确实有些饿了。
高谦雅吃得不多,但也不少,这剩下的必然填不饱自己的胃,把最后一粒米饭都吃干净后,都晟昊问:“活动一下身子吗?”
高谦雅犹豫了一会,点头道:“可以。”说完,便艰难地移动身子准备下床。
都晟昊盖好了便当盒,扶着他站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太久没走路,已经忘了脚踏实地是什么感觉。都晟昊肯定常给自己的双腿按摩,不然就是有他撑着自己,也不一定能站好。
这沉睡了许久的身子醒来时依然感觉十分清爽,想必他也经常给自己洗澡吧。
这么忙碌的人,刻意抽出时间照顾自己,倒真有心了。
“谢谢你。”
都晟昊放慢了脚步,毫不在乎地笑说:“没什么。”
“你还没告诉我,我是怎么在这里的,这里不是墨西哥吧。”高谦雅觉得不趁此机会问一问,以后说不定没机会再问了。
“不是,你忘了当初我刻意飞去墨西哥找你玩,再接你回国吗?”
高谦雅思索了好久昏迷前的细节,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记得当时回到身体的瞬间就失去了意识,和他现在说的话对不上。
“我记得当时合约未满。”唯一能抓到的漏洞,只有这点了。
“你说,想提前回国,和老板说了以后就同意了。”都晟昊不厌其烦地解释。
谁知听罢,高谦雅的疑惑又深了一层。他实在想不起什么时候和老板说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我怎么晕的?”
“节食。”都晟昊回得简短清晰,却还觉得不够,补了一句:“你已经很瘦了,再减就剩骨头了。”每次给他擦身子,看到凸出的肋骨就心疼得不行,再摸到没几两肉的小细腰,又更心疼了。
每一个动作不得不做得轻且柔,就怕用多点劲会不慎折断了他的腰身。
对于都晟昊所说的减肥节食这件事,自己半点印象也没有,他说的话是真或假无从得知,但满腹疑虑如蝼蚁在心上爬一样,令人难受得不得了。
静默一会儿后,高谦雅试探性地问:“你相信灵魂出窍吗?”
都晟昊闻言,顿了脚步两秒,随后继续牵着他走,他一双含星眸凝望着高谦雅,非常肯定地答道:“不信。”
随后,他接着道:“为什么这么问?”
他的表情似真不像假,让高谦雅几度怀疑自己先前经历的,是不是睡了一个多月来所做的梦。
分明碰触他时传来的温度,在自己耳畔说的轻言柔语,都十分真实。真实得在乍听他的回话时,满载心里的幸福与满足感被无情地掏空,一掏便是一个坑,坑上有血雨淅淅地下,将心头坑腐蚀成了不见底的深壑。
试问,这般情况下,岂能不心疼?
见高谦雅垂头不语,状似痛苦万分,都晟昊马上关切起来:“你还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又是一声掀起他心中涟漪的温言软语,令他再也站不住脚,扶着墙跌坐在地。
都晟昊跟着蹲下来,紧紧拥他入怀抱,抚摸他的头,轻声安慰:“乖乖。”
好在他们仅在房内走动,并未踏出病房,而隔壁的病友正睡得安稳,否则他俩这亲密的模样叫他人看见了,不晓得该传出什么话来。
声音是虚的,再这么暖也暖不进他心间;他的温柔,只有在埋首进他怀里时才能真切的感受到。
这份感觉比任何时候还要真实,不再是灵魂的状态,而是两具带着温度的肉体密无缝隙地贴合,一旦相触,就不能舍得分离。
“地上脏,到床上吧。”说完,将他扶了起来,替他调好床头的高度,让他躺得舒服。
“你先休息吧,我明天再过来。”每天上班回家,尽量把重要的活赶完了,整理好了自己再来找他,有时守夜有时没有,如此这般来回奔波着实累人。
高谦雅凝视着他的俊容,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一双镶了满天星的明眸里,藏着难以看透的纷乱思绪。
“怎么?舍不得我走?”都晟昊调侃道,笑得分外愉悦,得意之情毫不掩饰。
“不要脸。”高谦雅撇过头,以他听得见的音量小声咕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都晟昊又一笑,眉眼都弯了起来。这些日子因为他而犯了许多愁,加上工作上的事,更是愁上添愁,今天却也因为他笑开了愁颜,顿有一股落下了一身重胆子的错觉。
“谦雅。”叫了一声他不理,都晟昊便把语调放得更柔些,唤名如待人,丝毫不敢扬高一分,俨然连他的名都当成了易碎瓷器:“小雅,看看我。”
高谦雅的心脏猛地一跳,转回头直视他的眼。
最怕听见他这般温柔的话语,因为这会害自己心动,进而产生许多不切实际的绮念。
他俊秀的容颜正在自己眼前放大,高谦雅呆了呆,暗自期盼那双唇会落在自己嘴上,可它只停在了自己的嘴角处。
都晟昊微微抬头望他一眼,见他犹在呆愣着,不自觉将唇勾起,重新低了下身,这次不偏不倚吻上了他略显干燥的小嘴。
高谦雅瞪大了本就不小的眼,两只圆滚滚,黑溜溜的眸子里,倒映的独他一个人。
都晟昊一臂撑在床上,另一只手捧着他的脸,慢慢地将唇压下去,舔吻着身下人的嘴,仔细地把它滋润起来。
高谦雅下意识地闭上了眼,嘴儿微张好喘下气,双手勾住了他脖颈,不推不拒,乖顺地任他予取予求。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他们两个大男人,像个小情侣似的吻得不知天昏地暗,心里脑里除了对方,想不到别的,事后回忆时反倒觉得丢人得不行。
这要是被他人撞见了,可怎么办?
跟偷腥的猫一样,有点刺激。
高谦雅羞得把被蒙着半张脸,只余一双大眼睛盯着天花板。
不确定他俩的关系是不是恋人,但都晟昊待他的样子,无异于对待情人。
要是灵魂出窍是假,那天他俩浴室里的缠绵,是不是也是假?
高谦雅下意识地碰了碰记忆里曾被他触摸过的那里,觉得十分失落,庆幸都晟昊早就走了,否则向来不会藏情绪的他,定会被都晟昊猜出一二分。
到时候,免不了要被他问暖又关怀,自己在那之后,不知又该为他沦陷成什么模样。
闭眼想睡却怎么也睡不下,想来这段日子把一个月的量都睡足了;张眼却无法止住思绪乱飞,想的不是别的,正是都晟昊一人。
分明才刚离别不久,就开始思念他了。
高谦雅想,大概是因为一个人面对着四周陌生的环境,感觉太寂寞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到了后来,不仅想都晟昊,还想他缘短情却长的爹娘,想自己的家了。
渴望逃离这里的心,是越加强烈,恨不能立刻插翅飞走。
不知道那位租户收拾好房子了没有,当年无理地要求预收半年抵押金,他竟也考虑没多久就答应了,可以想见他那时究竟有多急。
且不论对方整理好房子了没有,他都想离开这里。
这件事,明天一定要和他提一提。
第二日,都晟昊果然如约而至。
对于出院这件事,医生只说是,身子还没修养好,不可出院。
这之后,任凭他如何央求,都晟昊都铁了一颗磐石心。
要不是举目所见的没一个熟悉,要不是面对这样的环境使人感到太孤单,他怎么会想家?
隔日再来时,高谦雅咬着唇,眉心微微聚拢,一对忽闪忽闪的明眸定定地直视他,似有秋水凝在里头,欲落未落,这个模样有说不出地可怜,看得都晟昊心疼不已。
都晟昊软下了心肠,告诉他:“明天我给你买药材汤,你喝完了,我再跟医生提一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谁让自己舍不得高谦雅伶仃一人待在这冷清的医院里。
高谦雅喜上眉梢,展开了笑颜,嘴里一排齐整的皓齿,衬得红唇越发动人,都晟昊随之一笑。
“我也想回去上班。”
才修养两天,就已不是病恹恹的样子。
“我替你申请了,昨天数了数,又和你的老板确认一下,应该还剩一星期左右。”好在他能提前醒来,好在他的老板知情识趣,否则他该要失业了。
“那……你知道我的行李在哪?”不确定自己是怎么回到马来西亚的,他试探性地问。
都晟昊没有马上回答,似乎在思索怎么开口。
片刻后,他启唇道:“那天和你回到马来西亚后,你就晕了,所以你的行李还在我家。”不知道他的家在哪里,便只能在他醒来前安置在自己的家。
无论怎么努力回忆,他都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整理并上飞机的,机票什么时候订的更不用提了。
醒来前的记忆,只停留在都晟昊还在墨西哥的家时。
高谦雅看着他,沉默良久后,视线挪到了马克杯里,望进清透的水上倒映的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仅一张脸,就占据了整个面积,让这双向来不离都晟昊的点漆目,只剩下了自己。
面色更比先前好了许多,不再发黄凹陷,呈一脸病态。
高谦雅的手动了动,这水便随着摇晃,把杯中影打乱了。
“这样啊……”轻若无声,风一吹便散在了空气里。
要不是都晟昊离得近,怕是会听不见。
都晟昊笑笑,然后替他倒了水,端到他嘴边:“喝吧,喝完我就走了,明天再来。”
如此细心照料,连水都亲自送到他嘴边的,哪里还能找到比他更好的?
“我……”刚要说自己来就好,可在他和软如水的眼神注视下,哽在喉头的话语硬生生地憋回了腹中。
长大后第一次被人喂水,高谦雅有些不适应,喝得可谓小心翼翼,不敢大张嘴,更不敢有太大动作,只敢把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唯恐一个不慎害他手里的水洒了。
此时此刻,他的心里没有别的,只奢望着,这杯倒进了嘴里的水,永远流不完。
尽管吞咽得极缓且慢,过了片刻后,盛了满杯子的水仍是喝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都晟昊放好了水杯,整理一下有些杂乱的床头柜后,拎着包站了起来。
“那我就走了。”
或许他也有些不舍,揉了揉高谦雅的脑袋,再吻上了他的额头。
轻轻一下,浅淡得不如蚊子叮咬,更不如初次醒来那天,缠绵不休的舔吻。
直到今日,他还深刻记得那时,经他疼惜后的嘴,红艳水润得熟透的樱桃都不及。
怎么尽想些不正经的?
高谦雅红了双颊,肚子里暗暗唾骂自己的龌蹉。虽觉可惜,却没有勇气道破,只和他柔柔地话了声别,就任他出房门去。
眼前的男人风姿特好,走路时脊背挺得笔直,长腿一迈便是一个大步,虽阔却稳,不急也不躁,就是看着他的背影,高谦雅亦觉赏心悦目。
可惜院房太小,尚未看得满足,他挺拔的身影就被掩在了房门后。
待得房门完全合上,他埋首在自己膝盖间,满脑子回响的,尽是“羞人”二字。
午夜时分睡不着,听着窗外的蝉鸣,睁一双晶亮的黑眸呆望着暗色里朦胧不清的天花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寂静的夜里,覆盖了所有思绪的是经久不见的家园,还有那位应承了自己,明日将来赴约把自己带回家的男人。
一夜难眠,好不容易才熬到了太阳初升时。
高谦雅起身走到窗边,半个身子隐在了窗帘后。
已记不得多久没看过日出了,平常工作日都懒得早醒,休息日更不用多提,最后一次看日出,大概是上高中时吧。
他所在院房的楼层极高,将这日光看得明又明,它如何由暗转亮,一点一滴地绽放暖和的光芒,驱走凉夜捎来的冷意,全部不漏地落尽了他视野里。
高谦雅伸直手臂打了个呵欠,袖子自然地垂落,露出一截白皙透红的小臂,要是上衣再短一些,便连这一臂能抱的纤细蛮腰都顺着露了出来。
都晟昊向来极爱他一身细腻的凝脂肌,尤其偏好他精瘦不显骨的腰身,每每给他擦身子时,双手总不自觉在腰上多流连一点,吃尽他的豆腐不留渣。
因此都晟昊若是在场,定会把他看直了眼。
高谦雅转身回到床上,隔床那人犹睡得安详,只有他精神饱满,心中那份期盼越燃越炽。
假寐一会儿后,听见了房门打开的声音,高谦雅忙睁开眼望过去,却只见送餐员把早餐摆在了桌上。摆好后,又推着餐车出门去了。
高谦雅扭过脸,叹了口气,自嘲地心忖,都晟昊怎么可能在这时候过来,人家可得上班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便是重新闭上眼睛,也无法睡着,脑袋被繁杂的思绪占了一大半。
不知过了多久,门扉再次被开启。高谦雅懒得理会,想着不是打扫的清洁工,就是来探望隔床病友的人,却原来,那个进门来的是他痴痴盼了一整夜的都晟昊。
高谦雅又惊又喜,欢愉之心怎么也藏不住。
都晟好一脸好笑,顺手把行李袋搁在了地上。“那么开心吗?”跟个等到主人回家的宠物似的。
“嗯。”高谦雅低眉抿唇而笑,这下不像宠物,倒像终于盼着丈夫久归的小媳妇了。
都晟昊揉了揉他的脑袋,将桌上的私人物品一一收进行李袋里。
不其然记起了昨天给他喝药材汤的情景。
保温瓶的盖子甫一打开,满室便飘来了苦涩的味道,使得高谦雅难得蹙起了好看的眉。
向来不怕吃苦的他,也有些害怕了。
都晟昊盛了汤在小碗上,舀起一小匙到他嘴前。
高谦雅咬着唇,颇有犹豫,可他禁不住被都晟昊这般贴心地伺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瞧他眉目含笑,动作轻柔的模样,恰如对待小情人,又似对待心头宝。
高谦雅哪里舍得拒绝?头一低便把药汤喝干了。
一入口腔,苦味便蔓延在嘴里,高谦雅的眉头紧皱,原是受不了这份苦涩,可片刻后,他嘴里便尝到了甘甜的味道。
竟是回甘的汤药。
“我不怎么擅长熬药,好在中医师给的这配方并不难。”也不过是把少许药材依次扔进锅里熬个特定时长就好了。
都晟昊笑了笑,熬药的经验他实在不多。
高谦雅随之一笑,内心道是,有他在,就是喝了最苦涩难咽的药汤,他也觉得甜似浸蜜。
柔软的掌心盖在了都晟昊的手背上后,往自己这儿拉了拉:“没关系,再来一匙吧。”
高谦雅归心似箭,没多久的功夫便把行李整理好了。
都晟昊接过了他手上的行李袋,和他去办出院手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路上,他的好心情全显在了脸上,乐得嘴角眉梢都挂着笑意。
前些日子憔悴的模样不复存在,他已恢复了原先的活力,身上的肉也被好好地养了出来。
都晟昊顿生满足感。
趁着柜台服务员埋头干活时,都晟昊一脸好笑地说:“你呀你……”目光乃至语气尽是满满的宠溺:“和三岁小孩有什么区别?”
说他是下课后等到父母接送回家的小学生也不为过。
高谦雅愣了愣,意会过来后,恬不知耻地回:“那三岁小孩没有我那么高那么帅呀。”
自信十足地自卖自夸,惹得都晟昊“噗嗤”一笑,欲对他道,他确实生得清秀好看,讨人喜欢,却被服务员唤了一声,只好作罢。
再想说时,已经完全忘记那句未出口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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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强撑着眼皮,赏着许久不见的家乡好风景。
沿路所见似乎仍是旧时的模样,或者其实有了些微变化,只是他记不清从前的样子了。
总之一切在他眼里,显得既熟悉且陌生,似见又似未曾见。
都晟昊趁着等待绿灯的当儿,把收音机的音量调小了点,没有了外来的干扰,更让他昏昏欲睡了。
收音机犹有极小的声音发出,是当季金曲榜单上的歌曲,听过的没有一个不夸好,歌手乃高谦雅去了墨西哥后出道的,貌既美,声又甜,绯闻丝毫找不着一个,试问有谁不爱呢?
高谦雅要是知道,准也会喜欢,可他的脑袋里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不过一会儿,眼皮便将这一对半睁半抿的明星目敛了上去。
都晟昊顺手插入U盘,美妙的歌声立刻被截断,换上了轻音乐。
事实上,从医院到高谦雅所指的住处不过十五分钟的车程,可高谦雅在车开了不到五分钟的功夫便睡熟了。
都晟昊不慌不忙,更没有扰醒他,只耐心地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什么?
自然是等高谦雅苏醒。
他带上了耳机,播着与车上的轻音乐完全不同,又燃又烈的歌。
开车时放轻音乐实在不是明智选择,都晟昊听着听着,几乎要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