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豪,你也任性得够久了,该回来了。”
温和的口吻掩不去强势的气息,我仰起头微笑,从容不迫。
太迟了,我的爱已成为往事。
从大厦出来虽然有些意外他的轻易放手,思绪却仍是转向了搬家琐事,辨明方向我走入地下通道,从街那边打车方向顺一些。
天气很冷又是上班时分甬道里行人不多,我匆匆而过,上到对面台阶时有个人迎面冲下,我躲避不及被他重重撞到左臂,对不起声里我开始天旋地转,最后的知觉是倒在那人的怀里。
我是被冷水泼醒的,知觉一恢复立时惊得几乎没了心跳。
我的双手被吊直在头顶,双足也被微微分开固定在地上,虽然不觉寒冷但空气的流动让我意识到身上寸缕未着。
“怎么还没醒。”
“阿东,你的药量是不是用的太大了。”
“拿杯冰水来。”
这第三句话让我陡然睁开双眼,不是因为内容,而是这个声音我识得。华采苹。上帝,今天是什么日子?
“瞪着我干嘛?不认识了?”的确,若不是先听见她的声音,我决计是认她不出的。眼前这个面孔黄胖、眉眼虚浮的老女人哪里还有半分当年的明媚艳光。太过震惊让我一时忘记了自己的处境,是什么原因令得一个足以美到七老八十的贵妇在不到十年间凋零残败褪尽颜色?还有,她为什么要绑架我?
她接下来的动作解了我的一部分疑惑。一块玻璃板,一个细直的吸管,一堆白色的粉末。
从毒品的快感中平静下来,她再次开口:“放心,我会让你做个明白鬼。不过先得让我过过瘾。”
黑色的鞭影在我身前身后的两个男人手上呼啸,皮开肉绽的痛让我失声惨叫,一声声一下下我听见自己尖利的声音渐渐嘶哑低沉直至变成反射性的哼吟残喘。眼前已是一片溷浊,感官世界里只剩下了疼痛的抽击。
不知过了多久,当锉磨我神经的鞭声不再能给我火灼般的皮肤以更强烈的刺激时,他们停了下来。当然我不会天真地以为一切已经结束。好似证明般,后庭在下一秒传来的撕裂性侵袭让我低垂着的颈项猛地向后拉直。
不!不要!我不要以如此丑陋的方式死在这群丑恶的人手里,在我正准备重新开始的时候。无论是谁,请救救我。
求生的意志从没这么强过,我无声但倔强地承受着来自身体上的戕害。
14
“咦?你这里好象不中用诶?”
感觉到华采苹冰凉的手指攥住了我的脆弱不住上下撸动,我睁开双眼。
“那时你就只用后面满足年丰吗?我竟不知他有奸尸的喜好。”
我重新闭上眼睛,想羞辱我她已经做不到了,在她多年以前粉碎了我的尊严以后我便再也不怕任何恶意的侮蔑。作恶的又不是我,为何我要觉得羞耻?!
我的沉默激怒了她,而激怒一个吸毒者实在不是明智的事,尤其她为刀俎时。
下身毁灭性的激痛传来,相比之下我的嘶叫显得那么无力。
从来不知疼痛还有等级,可以一步步将人引向地狱的深处。
我一直不曾失去知觉,包括华采苹拿了粗盐搓揉我的伤口时。
那种盐我记得小时候妈妈常常用来腌菜腌肉,所以锥心刺骨的痛楚里我竟然想起与傅庭炜的一句玩笑话“腌熟了他来下酒”,看来华采苹是打算让我亲身体验一下这句话的意思。
因为疼痛我蹙着眉不可抑制地哆嗦着,尽管已没了出声的力气,但在她将一把粗盐粒用力挤入我流血的后穴时,我仍是抽搐着发出了喑哑凄厉的长音。
不是没想过求饶,如果那有用的话,我想我早已五体投地涕泪交流了,然则我尚未愚蠢到认为华采苹会因之放过我,所以我只好省下这力气。
她细细将我全身腌好后伸手擀平我的眉头,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柔媚:“你长得真是不错,难怪年丰会被你迷住。”
迷住?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现下又怎会如此这般活生生地任人宰割。
我不明白的是,人都该有自我保护的本能,为什么那样无边无际的痛也未能将我带入解脱的黑暗?
“你不在的这些年年丰身边不断有年轻貌美的男女来去陪伴,而且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想知道是什么吗?”
不!我不想!我只想逃离这疼痛,哪怕只是片刻。已在心中拜遍神佛,然而各路神仙却迟迟不肯让我如愿。
“睁开眼!”见我没有反应,华采苹再次以手捉住我的软弱,随着大力拧掐而来的震撼让我全身的血脉连同呼吸瞬间停顿,本能地我睁大了双眼,她立即扳住我的下颌转向她:“他们的样貌一个赛一个的与你相似!”如同欣赏一件物事,她眯起眼在我面上来回端详,“所以在他出现以前我不会碰你的脸。我要,我要让他亲眼看着你的可爱与美丽如何被一寸寸毁灭殆尽!”
为什么要如此待我?就因为我曾爱过他?
感觉到渴望已久的黑暗就快降临,我顺应地低下头静候。
她松开我转身下令:“把水管接过来!水喉开到最大!”
于是我刚刚开始飘飞的意识又被劈面而来的冷水扯回,冰冷的刺激让我下意识忆起了儿时的一次的意外。
我有一个年长我许多的堂兄是我小学时候的算术老师,因为觉得课程太浅,我每每在他的课上埋头大睡。有一回他忍无可忍地将一截粉笔头掷过来,正中我的额角。仗着平日里处处得宠我当即跳起来冲着他大吼:“你等着!”说完便噔噔噔走出教室径自寻了校长告状。结果他被勒令向我道歉。
我乘胜追击得寸进尺地逼他当日送我回家,一路上我尽拣些河边小道蹦达,脑中一劲想着如何报复他,终于他被我引到河岸,趁他不备我猛地将他推向河里。
但是最后掉下河的却不是他而是我,因为他本能地闪开了身形,我却因为用力过大刹不住去势直直落入河中。那会儿是1月份,即便是在暖湿的江南也已是数九寒天,那冰冷刺痛的感觉与今日何其相似。
那年我也就7、8岁,被堂兄及正好路过的父亲捞上来第二日便又淌着鼻涕生龙活虎地上学去了,倒是堂兄大发寒热,父亲更是烧成肺炎进了医院。
不知在我被视为妖孽以后,他们有否后悔那次将我救起,又是否觉得那时真该任我在河中溺毙。
而今次的我还是否能够活着走出这场灾劫?
15
梦还在持续著,直到我快被呛死她才停下来,意识却成功地被留在了原处。
她满意地坐在对面的躺椅里看著我清醒著再次被人以器具贯穿,如同画外音般她开始夹叙夹议。虽然已是奄奄一息,但尖锐的疼痛却令我的意识清晰地捕捉到她说的每一个字,句句声声好似锉刀般磨割著我的神经。
“我爹那头老狐狸这辈子做过的唯一一件蠢事就是重用了年丰。很快他便自食其果,年丰利用我的情人成功地让我与爹反了脸。盛怒之下我弄死了老头子,之後才醒悟过来是著了年丰的道。但我与年丰之後的争斗倒并不是因为这件事,从很小的时候我就巴望著华杰仑早死早好。因为从怀孕开始母亲便一次次向我重复著她如何被华杰仑强暴玩弄然後弃若弊履,那种怨恨好似寒天饮冻水点点滴滴转移到我的心头。凭心而论华杰仑对我并不坏,自6岁起他因没有子嗣将我从贫病交加的母亲身边接回便一直锦衣玉食地供著我,可惜幼年积下的仇恨非同小可,母亲临死前悲忿的眼神已是我没齿难忘的记忆。
“为了尽早夺取父亲的江山让他品尝一无所有的滋味,我一直在拼命做著各种准备工作,一遇到年丰,我便尝试笼络他,但没想到他机敏过人,一下就明了了我的用意,并立即开始著手利用我与父亲之间的情感矛盾。
“父亲的江山我岂容他人染指,可惜计不如人,与他斗了十多年,始终输多赢少。但是有过那麽两次我真的只差一点就打败了他,结果却都由於你而功亏一篑。
“第一次是在父亲死後的头几年。那时年丰在公司及帮会的地位尚未十分稳固,所以他对我还算客气,我也出面在许多事情上帮过他,曾经一度我们为了各自的目的合作得不错,甚至他还提出与我划江而治、黑白各安现状的建议。当然我知道那只是他时机未到的权宜之计,所以我开始著意诱惑他,给他江山美人予取予求的表象。看得出他还是动心的,年丰这个人对情感的需求非常低,送上门又用得顺手的情人他通常不会拒绝,更何况我还能在公事上帮到他。果然,几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