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人任满应也能换上紫袍了?
谁知道呢?这官阶啊,越往上越难
她们闲话着,走出了卧房,接过绣竹递上的官帽戴好,又帮着彼此正了衣帽,瞧着庄重了,才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永兴十六年九月,楚州豪族谋逆案结,楚州三族尽诛,上下涉事官员依情节轻重抄家罢官,匪兵乱民之中匪首皆问斩,其余的依涉事深浅充军发配。
有功之人也依着功绩各有封赏。周诲算是楚州官场唯一存活的独苗,升任楚州丞,再次做了高云衢的下属。魏立澄平叛有功,升了官阶得了勋赏,受命继续清扫楚州山匪,帮着高云衢打扫干净楚州再带兵回返。
高云衢是最大的功臣,但卫杞需要她在楚州镇着,安定楚州之后还要推行新政,也只能委屈她先做一任楚州太守,品阶没法提,便给了许多赏赐,俸禄也加了不少,又给她发了言辞恳切的书信好生安抚。方鉴则是刚升了正五品不久,不好让她太过显眼,便也是在赏赐和俸禄上做的文章。程昭阳同样是卫杞的腹心,品级不算高,但却与皇家沾亲带故,卫杞也把她暂留楚州任楚州尉,配合高云衢行事。谢悯从正七品升任从六品兵部主事,跟着魏立澄征讨山匪。最特殊的是钟杳,卫杞亲笔给她写了表彰,赞她智勇高义,封了正七品的虚衔,有了虚衔便可往吏部报名选官,也算是入了仕途。
楚州上下一次被铲了个干净,倒是给新政提供了一块全新的土壤,足以让高云衢放手施为。
永兴十九年,高云衢和方鉴任满回京。高云衢前头进了永安宫面圣,后头就传出了升任正二品吏部尚书的旨意。连升两级,圣眷正浓,一时间门庭若市。
方鉴升任从四品户部郎中,如高云衢当时所言,绿袍换绯袍,不比高云衢当年慢多少,亦是一时新贵。
取了新公服回来的那个晚上,方鉴沐浴焚香,郑重地换上了崭新的绯袍,进了高云衢的卧房。
高云衢已经洗漱过换了中衣歪在榻上看书,见她这般进来,愣了一下,笑问:怎么穿这身来了?
我记着大人喜欢我穿红衣,先穿来给大人看看。方鉴有些羞赧,这身绯袍她还没穿出去过,高云衢是头一个看到的人。
早年的记忆哗得一下在高云衢眼前打开,方鉴上一次穿绯袍的时候是三元高中的时候,那仪态那风华,确实是让她心悦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