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幼文捂住他的嘴,瞪着他:“你小点声,隔壁那么多人呢。”
虞景纯点点脑袋,笑得憨厚。
虞幼文松了手,把纸笺递去:“你送去给廖亭,让他多照应些。”
“国子监司业,芝麻大的六品小官,”虞景纯颇为嫌弃地说,“你从哪找出这么些人才。”
虞幼文无奈:“有肉吃还嫌少。”
“你不说我也知道,”虞景纯揣好纸笺,斜他一眼,“定是母后给你的,”
他很没礼貌地用手指点虞幼文胸口,语气酸酸的:“她对你最好了。”
虞幼文理亏,忍住没还手。
虞景纯得寸进尺,挤到他身边坐着:“母后怎么跟你说我的?”
虞幼文不答,虞景纯接着说:“是不是说虞家没一个好东西,还说那老东西的种,除了皇长兄,都烂到骨子里了。”
简直一字不差,要不然怎么说母子连心呢,虞幼文暗想。
他瞧虞景纯仍是笑嘻嘻的,好奇:“你不生气?”
“生气做什么,”虞景纯冲他挑眉一笑,“这一点,我和母后不谋而合。”
虞幼文就没见谁这么夸自己的。
他分了一半毛毯给他盖,安慰他说:“我觉得小皇叔挺好的。”
虞景纯的颊边堆出梨涡,显然很开心,他忽然想起什么,凑近问:
“那个小芙蓉,伺候的可心不?”
“我哪知道,好几天没看见他,”虞幼文想起这事就头疼,“林烬给他派了差事。”
虞景纯哑然:“丢军营啦?”
“在跟着辛捷做事,军营都是些糙汉子,他去不合适……”虞幼文提着茶壶,手微顿,
“你想哪去了,林烬给他脱了娼籍,派的是正经差事。”
“人家改了名字,叫林扶荣。”
“啊?”虞景纯迟钝的眨了两下眼,“既然都脱了娼籍,为何不叫回原来名字?”
虞幼文倒了茶,给虞景纯递过去:“辛捷说是得罪了人,不好用原名字。”
虞景纯想了想,说:“是听阿桃提起过,他原是戏班里收的养子,还念过几天书,戏班子得罪了织造局的太监,全下了狱。”
“他哪儿的人?”虞幼文问道。
“一个小戏子,谁记得恁多,总不过是江宁苏杭的,”虞景纯不在意的挑挑眉,“文鸢呐,你还要人不?”
虞幼文抿了口茶汤:“不要。”
“别啊,不是还有三个么,”虞景纯拽着他袖子,“要不你说喜欢什么样的,我再去给你寻。”
虞幼文想到林烬,笑了笑没说话。
虞景纯端着茶盏撇浮沫:“你不会还惦记幼文吧,不是给林烬找姑娘,就是给他找戏子,你想做什么,引开他视线,好去挖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