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夺了过去,扔到一边:“哎呀,你先歇会,这事急不来。”
虞幼文疑惑:“你这是怎么了。”
袁柏支支吾吾的,把他看了又看,将草棚里的人赶了出去,才凑到近前来,小声问:
“你实话告诉我,查勘庄田的事,是不是你跟陛下提的?”
虞幼文没理他,又倒了碗茶喝,袁柏见他这样子,哪有不明白的:“你糊涂!”
他压低声调:“这事要是捅出去,不知要树敌多少。”
“怕树敌,那就不用做事了。”
袁柏霎时顿了话音,沉默片刻,他又说:“我不是说这事做的不该,还地于民当然是好事,只是这到底牵扯太大。”
“我不做这事,也免不了朝堂攻讦,”虞幼文疲惫地揉着太阳穴,“让他们尽管来就是,我不怕。”
袁柏叹了口气:“你该与我说一声的,人多好办事嘛。”
虞幼文说:“你才将嫂嫂他们接来,安稳做事便罢,不要跟着掺和,有陛下在呢,担心我作甚。”
袁柏皱着眉:“你也要想着自己,眼下你与皇上好,可这事到底不长久,哪有好一辈子的。”
他语气忧心忡忡,像是话里有话。
虞幼文搁了茶盏:“我与他从小一起长大,怎么就不能好一辈子。”
袁柏心想,龙性本淫,就算你长得再好看,也有红颜消逝的一天,怎么还敢奢求一辈子。
此事不光彩,他欣赏崔文鸢,不想点破叫人没脸,撇开眼神说: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第58章 他现在不需要收敛
忙过这几天,这日下朝,才出大殿门,虞幼文就被小太监叫住,往皇帝的御书房领。
虞幼文心内惴惴,他与虞景纯还是从前那样好,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应是那身威严肃穆的龙袍在作祟,他在虞景纯面前,收敛了好多,没有以往那样随性。
可虞景纯总拉着他,玩以前酒桌上那些小游戏。
骰子摇输了,曲指打他时从不手软。
两种感觉拉扯着,让人不上不下悬于半空,慌得很。
走上石阶,阿桃在檐下候着,她如今穿着女官服饰,管着皇帝身边事,威风得很。
“见过崔大人。”
虞幼文拱手还礼:“司衣大人。”
阿桃现在举止很规矩,有內宫女官的样,她将人往里面请,顺带将殿内宫娥太监都带下去。
虞幼文走到御案前,叩头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