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幼文转过身,去拿床里叠放整齐的被褥。
虞景纯目光贪婪,喉结忍耐地滚了滚,看他背部的细滑肌肤,被药油浸润白亮。
在烛光侧映下,有种阴柔魅惑感。
这靡丽艳景,很快就遮住了,他轻轻啧了一声:“叫得还挺好听。”
虞幼文茫然了一瞬,待反应过来气得双眼睁大:“滚出去!”
虞景纯皱着眉,他听到过好多次喊他滚,每一句都像割在心上的钝刀子。
这么多年感情,他不懂崔文鸢为什么这么狠心,他已经很努力了。
甚至都不曾对他动武。
如果他脾气再坏一点,找人摁着,拿绳捆着,甚至用药,法子多的是。
可崔文鸢对他,就剩那点可怜的亲情,虽是他不想要的,但他不想连这也没有。
倘若无论怎么努力都没用,好像也就剩这些下三滥的办法。
虞幼文见他不走,站在床边,踮着脚去够床架上的木杆。
虞景纯看他握着木杆,一脸防范地盯着自己,想了想,又想了想,终于说:“你要是舍不下他……”
这话像要放手,虞幼文很意外。
虞景纯艰难地说:“我不介意你跟他在一起,但也必须陪着我。”
先上床,再把林烬挤下去。
他把小算盘拨的啪嗒响。
虞幼文的思绪停转了一瞬,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还问了一句:“怎么陪?”
虞景纯投给他一个恹恹的眼神:“怎么陪林烬,就怎么陪我。”
他这表情,像做出了什么天大牺牲,落在虞幼文眼里,却是跟那张青肿的脸一样可笑。
有时候人真的很奇怪,气到极致,反而会笑出声。
虞景纯看他笑,正要发脾气,就听他说:“好啊,你过来。”
虞景纯有些犹豫,崔文鸢眼神冰冷,不像是同意的样子。
虞幼文很温柔地说:“过来呀,”他胳膊一抬,身上被褥就掉下去。
那片旖旎春色又露了出来。
虞幼文拨了一下长发,让它披散在身前,衬着唇角隐约笑意,有些勾人的意思。
虞景纯明白了,这是又想打他。
让他一回,还真当自己多有能耐。
他缓步上前,眼神十分下流的扫视他,在崔文鸢挥着木棍打他时,轻轻松松地握住。
怎么形容虞景纯的神情呢。
有挑衅,有炫耀,有对弱者的轻蔑,还有对爱人的怜惜。
可出乎他意料,崔文鸢并未挣扎。
他笑意犹存,干脆地松了木杆,似乎那根挥去的棍子,只是活跃气氛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