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他的目光,莫东凛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动了一下嘴角,淡淡的嘲讽意味,转瞬即逝。
“说起来,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这样坐在一起,不想聊点什么么?”莫东凛问了一句。
严墨啸放在桌上的手动了一下,手指敲了两下杯子,说:“好啊。那我们--就聊聊言智孝。”
拨弄咖啡上的奶油的动作停了下来,莫东凛抬起头看着他,不吃惊,只是有些玩味,还有几分像是不明所以。
“言智孝?”
严墨啸点头。
“我知道莫先生跟他的以前关系,”他特意说明了“以前”,“但那些已经是过去,接下来,他剩下的时间是我的。”
这些话,严墨啸以前从没有想过,只是今天看到莫东凛,才想说的。
只是挑了一下眉,之后莫东凛静静看了他一会儿,最后,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笑了出来。刚才像是照顾后辈的态度已经不见,莫东凛脸上有了往常的高傲和淡漠。
严墨啸并不在意,继续说:“我找到他了,而我希望,今后莫先生不会再来打扰他。这样,你和他的生活都可以恢复平静。”
莫东凛的表情渐渐变得奇怪,盯着严墨啸,像是看着一个傻瓜。
“听起来是不错的表白,但你先不论你的这番话有多少‘漏洞’,我只是不知道现在你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严墨啸皱眉,“什么意思?”
低下头轻轻叹了口气,像是没了兴趣,莫东凛扔掉了手里的肉桂棒,抬起头看着严墨啸。
“就像我刚才说的,你说的那些已经没有意义了。因为,言智孝已经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莫大叔萌。接下来更窒息游戏。嗯。
☆、6
“言智孝,已经死了--”
莫东凛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严墨啸觉得耳边像是有阵风吹过,把男人的声音给吹散了一样,明明只有几个字,却听不真实。
“你说什么?”皱起眉,他盯着莫东凛问了一句。
莫东凛轻轻叹了口气,别过头看了一眼窗外,一开始似乎还不错的心情此时已经荡然无存,只剩下一些不耐烦,还有更多的阴郁。
言智孝这三个字,显然并不是受欢迎的话题。
“他死了。”莫东凛平静地重复了一遍。
严墨啸咬了一下牙,“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转过头看着他,莫东凛冷冷地说:“也没有必要跟你开玩笑。”
“你觉得我会相信?”放在桌上的手缓缓握紧,证明严墨啸开始紧张。
“信不信,是你的问题。”莫东凛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咖啡。
严墨啸当然不信,他明明见过言智孝了,不仅见过,而且看接触过,那么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会死了?
绝对不可能。
这时,莫东凛又不紧不慢地说了下去,“他的身体本来就撑不了多久,相信你也知道一点--”
想到最后一次见言智孝的情形,严墨啸茫然了。
看到他的表情,莫东凛嗤笑了一下。
“看来我高估你了。你连他的身体残破成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还是说,你想到他只是为了跟他上床?”
“住口!”严墨啸低喝了一声,“我跟他的关系,不用你来评价!”他无法忍受他跟言智孝的关系被另一个男人评头论足,但是他又无法反驳莫东凛的话。最开始,他跟言智孝的确是那种关系。
莫东凛别过头笑了笑,笑过之后,用一种类似讥讽的目光看着严墨啸。
“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言智孝的确是死了,至于你所谓的见到了他--”耸了耸肩,莫东凛缓缓站起来,说:“能找到个代替品也不错。”说完,转身离开。
刚走了几步,身后严墨啸叫了一声。
“等等!”
莫东凛回过头看他。
严墨啸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他想再问一些关于言智孝的事,但是他知道莫东凛不会再告诉他。而他也不相信他的话,绝对不相信。但是一种恐惧感还是慢慢涌了上来,如果莫东凛说的是真的,那么--
动了动嘴唇,严墨啸脸色有点变了,几秒钟后,挤出一句:“温瑞呢?”
扬起嘴角,莫东凛玩味地说:“难为你还记着他--不过,我想我没有必要告诉你这么多了。”
严墨啸狠狠地瞪着莫东凛离开的背景。
莫东凛走到一半,服务生端着餐盘走了过来。
“莫先生,您的早餐。”
“不用了。”摆了一下手,莫东凛径直走向门口。
坐在原地,严墨啸费了很大力气才抑制住自己现在的情绪。深吸了一口气,他掏出手机飞翻出了号码按了拨通键。
“喂!成森,帮我查一个人。言--言若。”然后报了记忆中言若住的地方的地址,那幢破旧的公寓。
“把他从出生到现在的资料都给我找出来,越多越好--十八代祖宗都给我查出来!”咬牙切齿地说完,严墨啸用力合上了手机,拳头狠狠捶了一下桌面。
该死!
莫东凛出了咖啡馆,比平时要早许多,路边车还停在原处,看到他出来了,从驾驶座上下来一个人,毕恭毕敬地给莫东凛开了门。
上车的时候,莫东凛停了一下,看了一眼站在旁边开门的男人,问:“怎么换你了?事情办完了?”
男人点头。
也没再多说,莫东凛上了车,坐稳之后,外面的人帮他关上了车门。
开车之前,莫东凛看了一眼咖啡馆严墨啸的位置,后者仍然坐在那里,然后看到的是严墨啸狠狠甩上电话和捶桌子的动作。
车子缓缓发动,莫东凛笑了笑,而笑过之后,是更久的沉默。
他在取笑严墨啸的同时,仿佛也在取笑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也很纠结。。。身为叔控的我压力很大啊~ =〃= 想修改颤栗之花~ 突然冒出的念头。但是今年的18N工口大计还未开始呢。。。OJZ
☆、7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严墨啸是不愿意来这里的。虽然他也不太愿意用“迫不得已”这个词,听上去像是穷途末路。
“严先生,这边请。”穿着类似唐装衣服的男人只是个下人,对他的态度恭敬却不卑微。
坐了将近十分钟早就已经有些不耐烦,严墨啸站起来的时候看了男人一眼,感觉跟他的主人一样,让人火大的自傲。
跟在男人身后,沿着长长的走廊缓缓前行。房子的主人似乎偏好这种风格,明明是座现代的别墅,却在某些地方总会加上一些古色古香的点缀,融合的恰到好处,也别有一番风味,只是严墨啸并不欣赏。
“请。”在一间房间门口,男人停下来帮他开了门。
一瞬间,一股淡淡的香味飘了出来,严墨啸皱了一下眉,却也没有犹豫地进了房间。
里面很宽畅,家具什么的也并不多,更显得四周空旷起来,但摆设的却极为精致,有时候越是少越能彰显价值。有些厚重的窗帘垂在地上,挡住了一半阳光,房间里显得有点暗。
严墨啸眯起眼适应了一眼屋里的光线,正中央的长条沙发上,莫东凛正在下棋。
男人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颗黑子,神情专注地看着摆在红木矮桌上的棋盘。他今天穿了件丝质的白衬衫,领口和袖口的来到刺绣和他的气质相得益彰。棋盘旁边放着一个小小的香炉,正在冒着缕缕淡紫色的烟,那香味应该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跟莫东凛对弈的是个年轻男人,只是他是坐在地上的,称得上英俊的脸也没有什么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