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给时光的信

第三章时间不能改变的,我们能吗?(1 / 2)

他提笔的瞬间,整个世界彷佛安静下来。

那个名字,他从没在任何地方写下过。

不是因为忘了,而是太清楚,才不敢提起。

温时晚。

墨水在纸面上渗开,像时间从伤口里漫出来,无声地将过去重新包围住。

他盯着那三个字,眼眶一阵发酸。

那不是一个普通的名字,而是一段他从未真正放下的时光。

那段时光总是和雨连在一起。某个下着小雨的清晨,某节下课时她递来的牛N盒,某一次他忘记伞而她递来的那把白sE纸伞。

她总是在那些他没说出口的空白处,默默出现,然後微笑地站在那里,好像早就知道他会需要她。

「你觉得……如果我真的把这封信寄出去,她会看到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转头问苏暮。

她坐在木柜边,一如既往地擦拭着那盏老灯,像是这间邮局某个不动的时间轴。

「这里的信,不保证送达给某个人,但它会送达某个正在等它的人。」她淡淡说。

他没再追问,低下头,开始写。

亲Ai的温时晚:

这封信,你可能永远也收不到。

但我还是想写给你,就像我想对你说的话一直没能说出口一样。

其实我曾经有无数次想靠近你,却又无数次退後。不是因为我不喜欢你,而是因为我太在意。

我怕靠近会打扰你,怕自己不够好,怕你发现我根本没资格站在你身边。

所以我选择了沉默,选择了把所有的话藏在心里,就连最後一次道别我都没有说出口。那天下雨,我站在教室後门,看着你撑伞离开,却没有追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想说对不起。

也想问问你你有没有等过我?

如果我那天追上去,如果我说了喜欢你,如果我把那一封写了又撕掉的信交给你……

我们会有不一样的故事吗?

你总说人不能靠「如果」过日子,但我现在才知道,那些没来得及的事,会一直在心里长出许多问号。像藤蔓,把记忆缠得密不透风。

我现在还在写,还记得你说过我的故事里「总是少一点勇气」。

也许你说得对。

但我想现在,哪怕这封信永远不会有人读到,我也要把它写下来。

因为我不想让那个一直躲避的我,继续活在遗憾里。

如果你还记得我,那就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果你已经不记得我了,也没关系。

只是这封信,我会一直记得。

桑望生

写完的那一刻,他手还是抖了一下。

那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把x口压着的一块石头轻轻拿开,但却发现石头下面早已长满了细小的伤痕。

苏暮接过信,没有立刻收起,而是看着他,问了一句:

「你有想过这封信是为谁写的吗?」

「……给她。」他回答得很快。

苏暮摇摇头:「不是。你写给她的话,也是在写给那个当时的你自己。」

他怔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说的是那个躲在楼梯间、不敢走出来的我吗?」

「嗯。也包括那个现在愿意面对的你。」

她将信封轻轻放入木盒中,那个泛红的老木盒,如同无声的河流,承接着所有说出口与没说出口的话语。

那天深夜,他在邮局门口坐了很久。

雨没下,风却有点凉。

他看着那盏街灯,想起从前那麽多个夜晚,自己也是这样站在远处,看着某个光亮的地方,却没有迈出脚步。

手机震了一下。

是一则提醒:「你还有三天交稿。」

他苦笑,打开笔记本电脑,将信里的段落重新输入成一段开场。

【我从没写过关於你的故事,但那不代表我没有想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看着那行字,心跳忽然有点乱。

几天後,他再去时间邮局时,发现柜台上多了一张小纸条。

不是信,只是一张留言纸。

「那个故事的结局,你想怎麽写?」

署名是:S.M.

他看着那行字笑了。

也许那是苏暮留的。

也许不是。

但他知道,他的故事还没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雨下了一整天。

桑望生回到时间邮局时,外头的路灯洒下蒙蒙水光,积水映着斑驳墙面,一如他心里那些曾闪过却从未说出口的念头。

「你回来了。」苏暮已在柜台後准备好热茶,像是早预感到他的出现。

他脱下外套,随手搭在椅背上。

坐定之後,他从袋子里cH0U出一叠稿纸,最上头是一页写了开头但未署名的段落。

「我试着把那封信变成故事的开头。

没有主角,也没有对象,但我觉得……好像终於说出了一些一直想说的话。」

苏暮接过纸张,没有马上读,只轻声问:「那你,想好结尾了吗?」

「还没。」他摇头,「但我知道这故事不是结束在遗憾,而是开始於诚实。」

邮局里静了下来,只听见远处墙上老式钟摆的滴答声。

「你知道吗?」苏暮忽然开口,语气像是在谈论某个很久以前的梦,「有封信,寄来的时候,没有名字、没有地址、没有开头,也没有结尾。

里头只写了一句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走向内室,取出一封灰白的信,递给望生。

「如果你看到这封信,那麽你也曾感觉过一样的孤单,欢迎你不必回答。」

「是谁写的?」他问。

「不知道。

一直都不知道。

那是我接手邮局以来,收到的第一封无收件人信。也是我当时最需要的话。」

她微笑,那笑却像穿过了太多日夜,终於温柔地停在一处可以被理解的地方。

「你有回吗?」望生问。

「我没有写回信,但我画了一幅画。那幅画现在挂在墙上。」

他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那是一幅铅笔素描,描着一个人站在深夜巷口,手中握着信纸,头微低,身影被月光拉长,彷佛正在等待某个永远不会回来的答案。

「後来有人看到这幅画,也寄了一封信过来。他说他看到那个人就像看到自己,在路灯下练习说出口的那句话:我没关系了,你过得好就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望生的指尖滑过桌面,像是试图在某个虚无的角落抓住什麽。

「那种信……真的会有人看见吗?」

「会的。」苏暮轻声说,「不是每一封信都需要收件人。有些信,是写给还没来得及说的自己;有些,是写给世界上某个也在痛的人;还有一些,是写给我们不再等回应的时光。」

望生沉默地点了点头,从包里拿出那封无名的信那封他一直放在cH0U屉角落、连自己都不敢拆开的信。

他终於拆开它。

里头只是一张简单的便笺,字迹有些潦草,却格外真诚:

「如果有一天你也累了,就来这里坐一会儿。我会一直留着这张椅子,替你等。」

他的手一顿。

那封信,他以为是某位过客留下的,没想到是他自己在一年前写下的。

他完全不记得这段记忆。

他失声笑了一下,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原来那天……我也在等自己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暮没有说话,只递给他一支笔和一张新信纸。

望生提笔写下:

「如果你在夜里看到这封信,请记得,不是每一次失望都会带来终点。

有时候,它只是替你多留了一个转身的机会。」

他写完,没有签名,只将信纸放进信封,投入那只深红sE的时间信箱。

那一刻,外头的雨停了。

风穿过邮局的老木门,带起一页微微翘起的信纸角。

苏暮弯下身将它压回原位,轻声说:「愿每一封未寄出的信,都能找到那个愿意懂的人。」

那一夜,没有人说再见。

但望生知道,他与过去的自己,终於道别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春天来得b预期早。

细雨绵绵的时节,巷子里的地砖总是微Sh,时间邮局门前那株老榕树长出了新芽,枝叶间偶尔会传来不知名的鸟鸣。

桑望生坐在那张木桌前,钢笔下滑过的笔尖声,b外头的雨更安静。

他低着头,一字一句地写着那封没有收件人的信。

那是他这一周来的第二封信。

没有名字,没有对象,没有任何期望会被谁读见。他只是照着苏暮的建议,让那些过去堆积在x口的话语一点一滴渗透出来,用文字慢慢掏空自己,又慢慢填补。

写完最後一行字时,他阖上信纸,深呼x1了一口气。

「写好了?」苏暮从内室走出来,手里还捧着一杯热茶。

「嗯。」他点头,把信封递过去。

她接过信,小心地放进那只深红sE木盒里。

她的动作一如往常,温柔、慎重,像是对待一封真的能被时间带走的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最近试着把那封信变成故事的开头。」他忽然开口,语气略带迟疑,「没有主角,也没有对象,但我觉得……好像终於说出了一些一直想说的话。」

「这就够了。」苏暮微笑,「不是每个故事都需要角sE。写下来,是为了让你知道,那些情绪不是空的。」

他沉默了几秒,然後问:「那幅画呢?你之前说的那幅画你画来回信的。」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转身走到後方墙面,在一排灰尘覆盖的画框中cH0U出一幅被棉布包着的画作,轻轻打开。

画中是一封半开的信,漂浮在午夜的街口,信封边缘微卷,纸面上只有一句话:「请记得你会被记得。」

望生盯着那句话,看了很久,像是终於理解了什麽。他低声开口:「你也曾经很孤单吧?」

苏暮没有否认,只是轻轻笑了一下:「嗯,很久以前,我也不相信这世界上有人会记得我。

但後来发现,有些记得,不一定需要名字。」

那天晚上,邮局的门被推开。

一个看起来约莫十六岁的nV孩站在门口,浑身Sh透,手里握着一张几乎皱烂的旧照片。

「这里……是那个时间邮局吗?」她气喘吁吁地问,眼睛里闪着忐忑与渴望交错的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望生与苏暮对望了一眼,苏暮点头:「你想写信吗?」

&孩小心翼翼地捧出怀里那张照片,上面是两个穿着校服的孩子,一个笑得张扬,一个安静地靠在旁边。

「我想寄给他。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记得我。但那天我看到一则留言说,有一间邮局能把信送到时间里……我就想试试看。」

她的声音带着一点发抖,像是害怕希望太大、失望也会跟着更深。

苏暮点点头,递给她一叠信纸。

「写下来吧。」

望生坐在她对面,静静看着这个陌生nV孩提笔的动作。那一刻,他忽然明白自己第一次来邮局时的模样,也大概就是现在这副模样挣扎、犹豫、又近乎顽固地相信。

那晚nV孩写了很久。

信写完後,她哭了很久,然後将照片与信一起交给苏暮。

「如果他收不到也没关系,」她哽咽着说:「我只是想让他知道,我一直记得。」

门关上的瞬间,邮局再次归於安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有没有发现,」苏暮忽然说:「记得一个人,是件多麽勇敢的事?」

望生点头。他想起自己写的那一封封信,想起画里那句话,想起那些未说出口的念想,终於都有了去处。

他转头望向那只信箱,声音低低地说:「记得你的人,总会找到你。」

隔天清晨,望生像往常一样回到租屋处。

打开手机时,他收到了一封陌生帐号寄来的讯息只有一句话:

「谢谢你帮我寄出的那封信。我收到了。」

他愣了一下。

讯息末尾,署名是三个英文大写字母:S.M.

他不知道那是谁。

但他突然想起苏暮说过的话:有些回信,不是为了看,是为了知道他记得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几日後的夜里,邮局里再次出现了一封无收件人、无寄件人的信。

他打开来看,只有几句字:

「如果有一天,你看见有人蹲在巷口看着这扇门,那可能是我。你不必打招呼,也不必开口。

只要让我知道,我没找错地方就好。」

望生读完,轻轻合上信。

窗外细雨落下,像是什麽正在悄悄发芽。

这个世界有太多人离开,有太多话没说完。

但时间邮局里,那些匿名的信,那些无人签名的故事,正一封封记录着这些「还记得」的心。

而记得你的人,真的,终会找到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那封信投入深红sE木箱的隔天,桑望生提早来到时间邮局。

他没有说为什麽,只是静静坐在那张老木椅上,桌上铺着空白信纸,笔盖未开。

他什麽都没写,但也没有离开,就像坐在一场无声的对话里,等待某个答案从记忆深处慢慢浮现。

直到苏暮走过来,将一封崭新的信放在他面前。

信封上没署名,却熟悉得像一面镜子。

他怔住:「这是……回信?」

苏暮点点头:「是昨天晚上十一点三十九分被投进来的。我不知道寄信人是谁,也找不到记录,但那封信……我想是给你的。」

他慢慢拆开信封,里头是一张乾净的浅米sE纸张。笔迹有些仓促,但语气温柔: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谢谢你写下那些话。

你不知道那晚我多想有人能对我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是你不好,只是对方没能看见。

那晚我几乎就放弃了自己,直到在邮局墙上看到你的信。

所以我想告诉你,不管你现在在哪里,谢谢你还愿意相信、还愿意写信。

你让我觉得,也许我不是一个人。

来自也在练习原谅自己的某个人。」

望生读完,指尖还在微微发颤。他没想到,那封无收件人的信,竟真的被人「听见」了。

「我……真的帮到人了吗?」他低声问。

「你不是帮,是陪伴。」苏暮说,「陪伴一个素未谋面的人,走过某个你也曾经经历的夜。」

那一刻,他终於懂了「信件」之於时间邮局的意义不是为了答案,而是为了能彼此照亮。

邮局里那只灰白木柜,又自己滑出一格cH0U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次,是一封来自古代的信。

信封泛h,边角破损,墨笔字迹娟秀柔和,宛如清末nV子的笔触,行文只写了一句:「致未来能懂此意之人。」

苏暮没有马上拆开,只是轻声说:「这封信,是我等了很久的。」

望生抬头看她:「是你写的?」

她摇头:「不是我写的,是写给我的。」

她取出信纸,细细展开,仿佛对待一片失而复得的光。纸上的文字不多:

「染留此信,赠吾Ai暮。

若百年後汝见之,愿汝安。

我无悔於你,无怨於别,唯愿你知:你所等待的,不止是回信,而是自己仍在原地的证明。

岁月可老,情不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读着读着,忽然笑了,像终於放下某个百年来压在心口的重量。

望生第一次见到苏暮落泪。

那是一种沉默的释怀,不需要语言,就让整个时间邮局都安静下来,只剩纸张缓慢x1乾眼泪的声音。

「她叫苏染,是清末的一位画师。」苏暮轻声说,「我曾是她的挚友,也是……恋人。」

「你活了这麽久……就是为了等这封信?」

「不是等,是守。守一个约定,也守一种相信。」

望生觉得喉头哽住,说不出话。

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那些藏在时间里的信件,不只载着文字,更载着Ai、等待、道别与重逢。

几日後,时间邮局收到了一封来自异乡的明信片。

寄件地是某个海岛小镇,背後只简单写着:「你说得对,不是每一次失望都是终点。我终於学会了道别。谢谢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有署名。

但望生知道,那是他的第两封信所送出的回音。

他坐在那张老木椅上,终於提笔,写下了新的信:

「你不需要记得我是谁,只要记得你曾被陪伴,就够了。

如果有一天你经过那条巷子,看到一盏老灯亮着,不妨进去坐坐。

说不定,我还在那里。」

这封信,也没有收件人。

但他知道,它会被谁需要它的人读到。

而他,终於不再只是等待答案的人,而是,愿意在时光中留下回声的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时间邮局的深夜,总有一种安静得不像现实的宁静。外头的世界还在奔走与失语,但这里的墙壁,彷佛都学会了聆听。

桑望生这天早早就来了。他没带稿纸,只带了一本过去总是写不下去的笔记本。他翻开那本书,第一页上仍停留在三年前的日期,标题是《我写不出来的那封信》。

他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想写信,是在高三那年。那时的他无法面对毕业的离别,也无法接受自己始终没能说出口的喜欢。

而现在,他坐在时间邮局的长桌前,一如当年,但那种堵住的感觉不见了,彷佛有人帮他找到了开口的钥匙。

「今天有新的信件吗?」他抬头问苏暮。

「有,一封,来自古代。」苏暮将一封包裹细布、用细麻绳绑着的书信放到桌上。

望生小心地解开绳子,里头是一张r0u皱但保存完好的宣纸。字迹秀丽,行文传统而文雅,落款只有一个字「染」。

「暮启:

吾近夜梦汝容,心念如昨。街角熟巷,长夜孤灯,思君何止百回。书未成,画难下笔,非笔墨无情,实心意未达也。

今寄此书,非求回信,惟愿汝仍记吾也曾伴君岁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若百年後有一人见此信,愿代传一语:

她未负汝,汝亦勿自责。情之一字,不问时日,只问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