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宸若梦

第五十章:礼教如绳,心意如光(1 / 2)

帐册铺在案上,屋中灯影微h,窗外风过竹影轻摇,偶有虫鸣随风飘入。若凝身着家常襦裙,乌发挽成简髻,眉心微蹙,一页页翻阅着府中帐目与节令礼仪安排,指尖偶尔轻敲案面,似在斟酌。

胤宸坐在案旁,袍角垂地,见她神sE凝重,温声问道:「是哪一处不清楚?」

若凝指着帐册一页,抬眸道:「这笔用度与市价不符,可惜我对中都市情并不熟稔,一时难断。」

胤宸俯身靠近,眼神扫过帐面,在灯下映出淡淡光影,声音稳定:「这是冬季的贡茶款,市价浮动,记帐人恐是照前例填写。若依军中制法,应逐季调整。」

他随手拿起一旁的毛笔,在帐册旁页画了几条备注,笔划俐落、简洁有力,语气不紧不慢:「府库便是军粮库,每一笔进出都要JiNg准。至於这礼仪安排……就像排兵布阵,按节令时序规划应对即可,不需面面俱到。」

若凝看着那些笔迹,不由轻笑,笑中带着几分佩服与无奈:「原来你这套军中说法,竟也能应付宅中事务。」

他只是轻笑,唇角微扬,眉眼间一派从容。

片刻後,他垂眸低声道:「这几场宴会,我已帮你推了,说你尚在调养。侯府那边也暂缓了邀请。」

若凝怔了一下,眼神微动,凝视他半晌,轻声问:「你怎知我不yu前去?」

胤宸仍翻阅帐册,语气自然:「你向来喜静,对那种场合不耐,我怎会看不出?」他顿了顿,语气更温柔些许:「再者,母亲那边邀请,你若不想去,我自会回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灯光映在她的侧颜,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她低声道:「我并非不愿,只是……不善。」

胤宸点头应道:「能言善道之人多了,能守一府之内不致紊乱者少。你不是她们那样的妇人,自有你的本事。」

若凝注视着他,沉默片刻,终是笑了,笑容安然而带着真诚:「表姨母人也温和,我去见见她们也无妨。既然嫁来这里,这些场面总是要见识的。」

他轻轻点头,未再言语,只将帐册合上,收好,动作沉稳。随後转身,走向一旁的书柜,将帐册置回原处,cH0U出乾布将桌面细细拭了一遍,彷佛这一切井井有条,都是为了让她少C一分心。

灯影投在他的背影上,拉得长长的。

若凝低声说:「你能想到这些,已是我最大的帮衬。」

胤宸未应声,只是将笔重新收起,摆回原处,动作一如他这个人——沉稳、宽厚、不喧哗。他抬眼看她,眼中有光,似无声说着:我会一直在。

夜已深沉,文国公府的书房却灯火未熄。窗外风声瑟瑟,灯火摇曳。丞相身着宽袖夜袍,正坐於书案前,手中摊开一封密信。信纸薄如蝉翼,字迹刚劲,却行笔匆促。

他读毕,脸sE顿时Y沉似水,双目寒光闪烁。沉默片刻後,他冷冷啐了一声,声音不高却满是不屑与怒意。

密信中写道:「赫连图那蠢货……竟听信谗言,任用穆延那条老狗!当年便是此人害Si了南契的那位公主,如今倒成了他的左膀右臂?真是笑话!父王……若早将汗位传给B0儿,哪还有今日这局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指尖微颤,将信纸一折再折,随即抛入烛火之中。火舌窜起,将那封信吞噬成灰烬。他盯着火光片刻,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片刻後,他唤来守在门外的贴身老仆——言忠。

言忠步入,立於书案前,恭敬低头:「老奴在。」

丞相沉声吩咐:「吩咐陆骐,边关不得有误。赫连B0的行动近了,他若能在西域立下战功,图谋汗位便多了几分胜算。陆骐要稳住阵脚,必要时,放他几个小胜,为赫连B0铺路。」

言忠低声领命:「是,老奴明日便以密鸽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