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人物语

第十四章 碰头(2 / 2)

“对呀,就是那件事儿。我是下午带着媳妇去的,先逛的庙会,最后才去的棋摊儿,都怪我那败家媳妇,要不是她非拉着我看什么马戏表演,我也不至于错过那场大战呀。对了,你是不是当时在场?说说怎么个情况。”

“呵,我也不是一开始就在,到的时候,棋刚好下完,就看见一个小孩子把摆在旁边的奖品一件件往怀里抓,又叫又笑,乐得跟个什么似的,张海涛哭丧着脸,象欠了人八百吊钱似的一句话不说,蔫头耸拉脑,跟斗败了的公鸡似的......,”

“啊?不会吧?是小孩子赢的张海涛?不对吧?我听说是一个成年人呀。”

“嗐,你怎么这么急呀,我话才说一半儿呀,一开始,我也以为是那个小孩儿赢的张海涛,后来再一看,不是,桌子旁边坐着的是另外一个人,穿得齐齐整整,象是个文化人,以前没见过,另外和他一起的还有一个人倒是挺眼熟,好象在棋胜楼里见过,听口气象是那个小孩儿的爸爸,让小孩子别拿太多,给张海涛留下点儿......后来我一打听,原来是那个文化人和张海涛打赌,结果分先把张海涛给赢了,按照事先约定,本人可以把所有奖品都给拿走的,好在人家心没那么黑,还给张海涛留下了一半儿,要不然,那天的活动就没法搞了。”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几个棋迷在那里一聊,顿时引来了一堆棋迷插话,有的是当时在场,有的是道听途说,有的干脆就什么都不知道,有道是越传越出奇,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小视民间百姓的自我改编创造力,同一个故事通过不同的人来传播都可能变成另外一个模样,每个人都会把自已认为的那种可能加进去,原本是‘也许’,到了第三个人的耳中,那可能就是‘一定’了。

“嗨,大家过年好呀。”

正在大家聊的起劲儿的时候,一位六十多岁的老者从院外走了进来,看到众多棋迷正在聊天儿,便笑着向大家打招呼。

“哎哟,陈总,您过年好呀。”大家回头一看,正是棋胜楼的总经理陈淞生,陈淞生这个人没有什么架子,特别是对棋迷向来很友好,所以大家对他也很热情,纷纷向他拜年问好。

“过年好,过年好。呵呵,刚才在聊什么,挺热闹的呀。”陈淞生笑着回应,向棋迷们问道。

有脑子快的棋迷,心想,陈淞生是棋胜楼的总经理,庙会发生的事情他一定知道,问他肯定错不了。

“呵,陈总,张海涛在庙会上赌棋输棋把奖品输了一半儿是怎么回事?和他下棋的是什么人?”

......

陈淞生被问愣了,张海涛把办活动的奖品输了一半给别人,这事儿怎么没人向自已汇报呢?

“呃......,等等,你们是听谁说的?是哪天的事儿?”陈淞生连忙问道。

“就是初三那天的事儿,我亲眼看到的,两个大人,一个孩子,把活动用的一半儿奖品都给抱走了,临走的时候,那个小孩子的爸爸还一个劲儿让小孩儿谢张海涛呢。怎么,您真的不知道?”有人问道。

......

初三那天......,不就是自已的孙女儿和金钰莹负责宣传活动的那一天吗?好个小丫头,出了这样的事儿,居然瞒着自已两天都不提一句,象个没事儿人似的该玩儿玩儿,该吃吃,实在是太不象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淞生心里的火冒了起来,他倒不是在意张海涛拿公家活动的物品当赌注输给别人而气恼公事公办,到时候开会处理就是了,他是在气自已的孙女儿事后那么多天在家,居然不向他说这件事儿。

棋迷们还在追问,详细的内情他们也不清楚,但好奇之心人皆有之,谁不想多知道点别人不知道的事情呢?

“呵呵,今天刚上班,情况我也不是太清楚,我先去了解一下情况......”没有办法,陈淞生只有一边应付着棋迷,一边绕道儿从侧门进到棋胜楼里,进了门儿,这才算摆脱了棋迷们的纠缠,算是松了一口气。

臭丫头,看今天我饶的了你!

陈淞生心里恨恨道。

张海涛心里很不安,今天上午有他的课,他不能不来,不知是作贼心虚,还是自已太过敏感,这几天他只要离开自家家门走在路上,就总觉得人们在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已,有谁在小声说话,似乎也是在说着他什么,而今天来到棋胜楼,他的这种感觉更加强烈。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庙会上的事儿怕已经传得是街闻巷议了吧?

心绪不宁,他也无心教课,于是改变原先订下的教案,安排初级班的学员们进行实战比赛,自已则巡场查看。

“张老师,陈总让你上去一趟,这里就交给我吧。”回头望去,却原来是负责中级班的吴志明在向自已传达指示。

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张海涛暗叹一声,向吴志明交待了几句,离开教室,向楼上走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总经理办公室的门虚掩着,从门缝望进去,里边只有陈淞生一个,老头子伏身趴在桌上正写着什么。

轻轻敲了两下门儿,张海涛把门缝推得大了些,陈淞生抬头见是他,停下了笔,“进来”,语气听起来显然不象是高兴的样子。

心里打着鼓,张海涛进到屋里,随手把门关上——他现在只希望这间屋子的隔音效果好些,别让楼道里的人听到陈淞生训自已时的骂声。

“陈总,您找我?”不自然地陪着笑脸,张海涛问道。

“知道是因为什么吗?”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椅子,示意让张海涛坐下,陈淞生沉着脸反问道。

“......,呵,您不说,我怎么猜得着。”张海涛装傻——人就是这样,不见棺材不掉泪,不撞南墙不回头,尽管知道自已的事情早晚都会被发现,但能拖一时是一时,总还是希望能有奇迹出现。

但奇迹没那么容易出现,否则也就不是奇迹了。

“初三那天的庙会,你是不是去了?”陈淞生将张海涛心中最后一丝幻想毫不留情的灭除了。

“呃......,是,陈总......,事情见雪她都跟您说了吧?其实,那真是一场意外,我真没想到那个人会那么强,不然,我肯定不会跟他打赌的。”真的躲不过去了,张海涛决定主动坦白认错,争取宽大处理。

果然是确有其事!陈淞生的眉头皱了起来。

这算什么?身为棋胜楼的总经理,得到的消息居然比一般棋迷还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见陈淞生的表情更加阴沉,张海涛心中暗道不好,有所谓不打勤的,不打懒的,专打不长眼的,自已什么时候闯祸不好,非要赶在春节放假的时候,让老头子新年上班第一天就闹一肚子气?一年之计在于春,莫非这预示着自已今年这一年都要走‘背’字?

“陈总,我是真的很抱歉,因为自已的原因,影响到了棋社宣传活动的正常进行,我深刻检讨自已所犯的错误,愿意承担对棋社造成的一切损失......”

“好啦。”陈淞生举手打断了张海涛的表白,“检讨的事以后再说,现在我想听的是事情的详细经过。”

“......,怎么?......,见雪不是跟您说过了吗?还要我再讲一遍吗?”张海涛一愣,试探着问道,他不晓得陈见雪有没有添油加醋,又或者为自已说好话洗脱责任,怕两边说的对不上而漏了馅儿。

“她说是她说,你讲是你讲,怎么,不行吗?”提起自已的孙女儿,陈淞生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想想这两天就住在同一个大门儿里,吃饭的时候就在同一张桌上,居然还得靠外人才知道那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让人郁闷之极。

“是是是,我说,我说就是了。”陈淞生的脸阴沉的吓人,张海涛哪儿敢再耍心眼儿,连忙把那天的情况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当然,主要是对自已有利的一面,比如说对方是有备而来,而自已是太过大意,不小心掉进陷阱之类的情况。

不动声色,陈淞生听着张海涛的陈述,他是在中国棋院当过很长时间领导工作的人,知道兼听则听,偏听则暗的道理,同一件事情,每个人在讲述的时候都会在潜意识中站在自已的角度去评说,也因此才会罗生门那样扑朔迷离,怎么也搞不清楚事实的情况出现。所以,在没有全面了解事情的真相前,他不会轻易作出结论。

事情说完了,张海涛偷眼观察着陈淞生的反应,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陈淞生会怎样处置自已。

“说完了?”见张海涛停了下来,陈淞生淡然问道。

“呃......,说完了。”张海涛迟疑的答道——莫非陈见雪说的比自已要多得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什么不在事情发生后向我汇报?你不会告诉我你不知道我的电话吧?”陈淞生问道。相比于张海涛闯的祸,他更介意于出事后的反应。

“呃......,我以为见雪回去以后会跟您说的,所以就没有汇报......,见雪没有跟您说吗?”张海涛终于感到有哪里不对劲儿。

“好了,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先回去吧。”陈淞生吩咐道。

就这么放自已走了?不会吧?怎么可能这么便宜?

张海涛非常意外,以为自已听错了。

“回去做自已的事儿。该怎么处理到时候自然会通知你。不管那个人是不是故意算计你,总之这件事上你都是有责任的。你也不必有太大的心理负担,好好工作。”

接下来的话让张海涛明白,他并没有听错,现在只是暂时不处理,账是押后再算。

一个电话,陈见雪和金钰莹两个都被叫了过来,本来她们俩个人的课都在下午,所以陈见雪上午本没打算到棋社,而是去金钰莹家玩儿,但听电话里陈淞生的语气似乎很不高兴,两个人不敢怠慢,连忙换衣下楼,原本六七分钟的路,不到五分钟就赶到了,还没进棋胜楼的院子,便看到张海涛坐在楼门前的台阶上嘴里叨着一根烟,在那里耷拉着脑袋唉声叹气。

“哎,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跟斗败了的公鸡似的,一点儿精神都没有?”陈见雪好奇地问道。

抬头瞟了一眼两个人,张海涛真不知自已该回答什么,“是不是陈总叫你们俩来的?”他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呀。咦,你怎么知道?”金钰莹好奇地问道。

“当然知道了。我这样子你们还看不出来,刚才我刚被陈总叫上楼训了一顿。把你们俩叫来,肯定也不是为了夸你俩好。”张海涛没好气儿的答道。

两个人对视一眼,马上明白了,陈淞生刚才电话里语气那么严肃,原来是为了庙会的事儿。

“哎,见雪,你是不是没有把庙会的事儿跟你爷爷讲呀?”张海涛问道。

“没有。”陈见雪回答的很干脆。

“啊!为什么不说呀?!”张海涛恍然大悟,他现在是明白了陈淞生不马上作出处理决定的原因,同时也明白陈淞生动那么大火的理由。

“他又没问,我为什么要说?”陈见雪理所当然的答道。

“呃......,我,我早晚得让你给害死!”

得到这样的回答,张海涛是欲哭无泪,真有一头在墙上撞死的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小心翼翼的推开办公室的屋门,陈见雪悄悄探进头去,见陈淞让抱着肩膀站在窗口,嘴上叼着的香烟已燃至大半,侧着身,看不到脸上的表情。

陈见雪把头缩了回去,“看样子,好象还在生气。”她悄声向金钰莹通报情况。

“都是你,为什么不把事情跟你爷爷说,要是早说了,他也不会那么生气。现在怎么办呀?”金钰莹小声地抱怨着,

“什么怎么办?当然是进去啦,难道还能躲着一辈子不见,你能我也不能啊。”陈见雪答道——陈淞生是她爷爷,难道她能从今以后永不回家了吗?

没等她俩行动,陈淞生却已听到两个人在门外的窃声私语,“还不进来!我不是中央领导,门口站俩哨兵不够级别!”坐回椅子,他没好气儿的大声说道。

“得,这下没有躲了吧?”做了个鬼脸儿,陈见雪拉着金钰莹进到屋里——自已的爷爷,挨训就挨训吧,反正总不能因为工作上的事儿,就不让自已姓陈吧?

“爷爷,您这么急着叫我们来有什么事儿吗?”

陈凇生瞪了她一眼,“哼,张海涛没有告诉你们吗?”语气忿忿,典型的找碴儿语式。

原来三个人在楼底下说话的情形已经被发现了,陈见雪和金钰莹交换着眼色,心知这气儿还真的挺大。

“嘻嘻,爷爷,我还当什么事儿呢,不就是张海涛和人赌棋的事儿吗?张海涛已经承认自已的错误,而且也准备用自已的钱把账补上,您还有什么好气的?大不了过几天等开例会的时候让他当着大家的面做检讨,并保证以后再也不犯这样的错误不就行了。”陈见雪嘻皮笑脸的劝道。

还想拿这一招哄人?哼,没那么容易过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事儿是他的事儿,我自然会另外处理,用不着你来管,我只问你,为什么庙会上发生这样的事儿你不跟我说?”陈淞生寒着脸质问道。

问什么不好,非要问这个!这可怎么答呢?

“呃......,我是觉得这种事儿还是由张海涛本人来说比较合适。”陈见雪支唔着答道,说出的话,连她自已都觉得不可信。

“他合适?......,说的好,说的好,他说是以为你会和我说,你说你觉得他应该自已来说,呵呵,有意思,有意思,你们俩是把我当猴耍吗?”气极反笑,陈淞生哼道。

连耍猴儿这种词都出来了,看来他真是被气到了。

“陈爷爷,见雪不是那种意思。”金钰莹见状连忙劝道,今天的事儿怕不是陈见雪撒撒娇就能蒙混过关的。

“不是那种意思是哪种意思?见雪这丫头不懂事,钰莹,你可是一向很懂事的孩子,为什么也由着她胡闹?”谁劝训谁,陈淞生又把矛头指向金钰莹。

“这......”,金钰莹没有陈见雪那么厚的脸皮,被陈淞生几句话说得低下了头,眼圈发红,心里别提有多委屈。

“爷爷,您这是干嘛呀!莹莹都让你说哭了。”陈见雪一见急了,扶着金钰莹的肩膀一边安慰,一边向陈淞生抱怨道。

“呃......,”陈淞生见到金钰莹被自已说得抹起了眼泪,他也有点儿慌了神,有心安慰几句,可刚才话说的那么重,这个弯可怎么拐呢?可要是不劝,到时候老金头儿找上来替孙女儿打抱不平怎么办?

“有话好好说嘛,我这不就是说得重了点儿嘛,你看,我那么说见雪这丫头,她不是也嘻皮笑脸没事儿人似的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爷爷!有您这么哄人的吗?”陈见雪真是气的要疯,为了劝别人,把自已的亲孙女儿贬成个没羞没骚的厚脸皮,这也太伤人自尊了吧?

明明自已有理,怎么说着说着反倒象是自已犯了错似的?陈淞生这个郁闷。

“陈爷爷,不是,你说的对。这件事儿我是有责任。是我不让见雪跟您说的,我只是想查清那个人的情况再向您汇报的。”金钰莹抹了抹眼睛,抽了两下鼻子小声说道。

“查清情况?你又不是公安局的,怎么查?”陈淞生不解地问道。

“是这样,听张海涛说,那个赢他的人是程明带来的,我爷爷和程明挺熟的,所以我就求他去打程明打听情况。谁知道这几天程明都不在家,所以事情就耽搁了下来。”金钰莹解释道。

“唔,原来是这样......,那现在查出结果来了吗?”如此说来,金钰莹的确是比自已的孙女儿懂事儿,虽然作法有些欠妥,却也是为了工作。

“查出来了,那个人叫王仲明,是程明的新房客,春节前刚刚搬来牡丹园小区的。”金钰莹答道。

“王仲明......?”听到这个名字,陈淞生皱起了眉头,“这名字怎么没有一点印象呢?”,他自言自语地说道。

以常识而论,能够赢象张海涛那样通过比赛打出来的业五高手,至少也是同等级以上的高手,而这样的业余高手,别的地方不知道,如果是在北京,或多或少,自已也应该有所耳闻吧?

“我在中国棋院网上查过了,截止至去年十月十二日,棋院在册登记的业余五段以上棋手中没有叫这个名字的。”金钰莹答道。

“什么?......,北京棋院呢?”陈淞生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呃......我没有查。”金钰莹答道。

“为什么?”陈淞生有些奇怪,既然已经上网查了,为什么只查中国棋院,不查地方棋院?张海涛不是说那个人肯定是北京本地人吗?

“因为我觉得没必要,那个人的实力远在业五以上。”金钰莹很肯定地答道。

按照现今的业余段位规定,业五的获得可以通过参加区县级体育部门组织的升段比赛,并在一定的组别中获得一定胜率就可以得到,而业余六段的获得者必须是参加省市乃至全国性业余围棋比赛并获得前六名的业余棋手,而业余七段的获得者则必须是参加国际性业余比赛并获得前三名,而业余六段和业余七段的段位让书,是由国家体育总局委派中国棋院授予,也有少部分已退役的职业棋手平时以业余六段的身份参加各种业余比赛,只不过对退役的时间有限定。

所以,金钰莹既然认定那个人所表现出来的实力远在业五以上,那么只查中国棋院颁发的业六以上级别段位证书的获得者便不奇怪了。

“那职业棋手呢?”陈淞生再问——从目前的实际情况看,业余六段和业余六段的业余棋手,都具有相当于中低段职业棋手的水平,或者根本就是退役的职业棋手,那个人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如果真是在业六以上,那么是低段职业棋手也不是没有可能至于高段就不必查了,那样的棋手,在中国棋院工作了几十年的陈淞生不可能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也查过了,没有。现役的,退役的,都没有。”金钰莹非常肯定的答道。

奇了怪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儿?!

陈淞生想不明白了。

“会不会那个人只是普通的业五棋手,只不过那天超水平发挥了?”陈淞生喃喃自语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业余五段的获得由于是县级体育部门就可以颁发获得,所以相对于业六业七,水分还是比较大的,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业五中的强者让普通业五棋手一先乃至二子的情况并不稀奇,张海涛的水平在业五中算是中等偏上,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故此碰到业五中的强者被杀得很惨也在情理之中。

总之,陈淞生的意思是想要在各地方棋院的资料库中去寻找那个王仲明,不过这样一来,任务量可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不可能,陈爷爷,您该不会还没有看过那一局的棋谱吧?如果您看过,我相您绝不会那么想的。”金钰莹非常坚定地摇了摇头。

呃......,陈淞生闻听一愣——还真是,刚才光顾着生气,怎么把这给忘了呢?

有失误就要赶快弥补,“是还没有,钰莹,那你就摆一下吧。”陈淞生说道。

“我想,还是让张海涛来摆吧,他对这盘棋一定是刻骨铭心的深刻。”金钰莹答道——对局者对棋局的理解比旁观者往往更深刻,终究,只有棋局的参与者才会真正殚思竭虑的去深入思考棋局的每一个细节,所以让对局者本人来摆棋更为恰当,况且,她也希望多给张海涛一些表现的机会,让陈淞生在处理这件事时手下留情,尽量轻一些。

想想也是,陈淞生来到窗口向下张望,见张海涛还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抽烟,便推开窗户探出头去,“张海涛!”他大声叫道。

张海涛吓了一跳,忙站起来,扭头向楼上张望,见是陈淞生在叫他,心里又突突跳了起来。

“上来。”

陈淞生简单明了的吩咐一句,随后缩回头,把窗户关上。

这么快处理决定就出来了吗?

心中忐忑,但忐忑也不能不上去呀,张海涛只有再次上楼来到陈淞生的办公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办公室里已经做好了准备——办公桌上的杂物都清理到了一旁,上面摆着棋盘棋具,陈淞生,陈见雪还有金钰莹围坐在桌旁,此外旁边还摆着一把椅子,显然,那是为张海涛准备的。

“陈总......这......?”这样的布置是什么意思?张海涛糊涂了。

“过来。把那盘棋摆一遍。”陈淞生吩咐道。

那盘棋?还用问,肯定是庙会上的那一盘了。

摆就摆吧,领导吩咐下来的事情,能说个不字吗?再说了,陈淞生虽然退出一线多年,但他终究是职业八段,尽管现在的棋力早已今不如昔,跟顶尖的业余高手分先对弈也没有必胜的把握,不过眼光和境界依然还在,在棋局典评,大盘讲解时,经常会有非常精彩的观点和见解,那盘棋有很多地方自已还是搞不大明白,趁这个机会让陈淞生看看,说不定就能解开自已心中的困惑。

复盘研究,这种事儿对职业讲师而言是家常便饭,张海涛是非常熟练,一边摆棋,一边讲说自已的想法和思路,检讨自已觉得不当或者有疑问的招法,其他三个人偶尔也会打断张海涛的发言,谈谈自已对棋局的理解,一边摆棋一边研究,半个小时的时间就这样一晃而过。

“棋下到这里就结束了。”在棋盘上放下最后一颗棋子,张海涛后说道。

“是呀,这棋你早就该认输了。”陈淞生点头赞同道——盘面差距近二十目,这种棋要是还想继续下下去,那得多厚的脸皮才能办到?

“爷爷,不带这么打击人的,你也得想想人家当事人的感受。”陈见雪叫道——话虽然是实话,不过说出来就未必好听了。

“呵,好,好,不说那个。嗯......,钰莹说的不错,王仲明的实力绝对不是业余五段那么简单,海涛这盘棋的发挥尽管虽不能说很好,但也没有特别明显的失误,如果说有什么不妥的地方,那也是基于他对围棋的理解和计算力的深度所致,对方则就是利用海涛在这方面的欠缺而施以针锋相对的打击,特别是左边大龙的数次脱先,以及左下角的打入,显示了非常强的自信心和战斗力,其对胜负的敏感和在关键时刻敢于决断的胆魄给人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这绝不是业五棋手能下出来的棋,事实上,如果有人说这是职业五段下出来的棋,我也绝不会感到奇怪......,钰莹,你确定那个人不是职业棋手吗?”

回顾整个棋局的进程,陈淞生做出了自已的判断,

“不是,肯定不是,棋院官网上有关键字自动检索功能,把名字输进去一敲回车键,所有同名或名字相近的人都会显示出来,不可能搞错的。”金钰莹答道,怕陈淞生不懂电脑,不明白电脑的工作方式,以为也象人脑检索那位一页一页的去翻,所以还特意解释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是?......,这就奇了怪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位相当有实力的棋手......,对了,咱们不是正打算招人吗?这个人有没有可能招到咱们棋胜楼?”陈淞生脑筋一转,向金钰莹问道。

“这......,不大可能。听我爷爷讲,王仲明是为了办二代身份证才回的北京,身份证办下来就会离开北京,所以房子也只租了两个月。再说,对方的职业是作家,恐怕不会有兴趣做讲师吧?”金钰莹有些迟疑的答道。

陈淞生有些失望,棋胜楼需要的是能够长期稳定地工作下去的员工,不是临时客串的临时工,不到一个半月的时间,的确没有争取的必要。

叹息一声,陈淞生抱着肩膀,盯着桌上的棋局若有所思。

“爷爷,还有别的事儿吗?没有的话,我们可以走了吗?”陈见雪见状轻声问道,这种时候撤身是再好不过了。

“呃......,走吧。”挥了挥手,陈淞生现在没心情再训几个年轻人,他现在的心思都在那个下出这盘棋的人身上,按道理,能够达到这种水平的人若是业余棋手,必定非常有名气,曾经在业余比赛中取得过相当优异的成绩,而这样的人物,就算自已不知道,张海涛这种经常参加业余比赛的人也不可能不知道。而若是职业低段棋手,具备这样的实力倒是有了,但金钰莹在中国棋院的官网中却没找到王仲明的名字,这又该怎么解释呢?

此时不走,等待何时?三个年轻人交换了一下眼色,轻手轻脚的站起,向门口走去。

“等等!”陈淞生象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叫道。

呃......三个人吓了一跳,连忙站住。

“钰莹,还是让你爷爷想办法通过程明问一问王仲明的意思。万一人家愿意呢?”

他还是没有死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对张海涛的处理并不是很重,或者可以说非常轻,只是让他在周例会上当着大家的面为自已在公开活动中与人赌棋的行为做出深刻检讨,并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犯类似的错误了事儿,至于赔偿,则是由张海涛,陈见雪和金钰莹三个人共同分担,终究那天负责推广活动的人应该是陈见雪和金钰莹,她们俩要是不贪玩儿跑去逛庙会,这样的事情未必会发生,所以责任肯定是少不了的,分别只在于和张海涛的程度罢了。为了这,张海涛不得不在交完自已的罚金后还另请两个人大吃一顿谢罪,回过头来一算,所花的费用比自已全额赔偿还要多出十几块钱,所以陈见雪也就宽怀大度,不再给他脸色看了。

请王仲明到棋胜楼当讲师的事儿进行得并不顺利——老金头儿找到程明,向他转达陈淞生的意思时,程明倒是非常热心,当天晚上亲自到王仲明那里进行劝说,奈何王仲明对这个邀请并不怎么感冒,虽不是完全拒绝,但表现出来的意思非常明显,给程明碰了个软钉子。消息反馈回去以后,几位当事人的态度各不相同,陈淞生是叹息人才难得,人各有志,无法强求,陈见雪是不以为然,觉得堂堂这么大一个棋胜楼,犯不着为这样的人耗费太多的精力,有那时间,还不如找那些打不上重要比赛,等级分在排行榜八十名以后的职业棋手呢,那个王仲明再厉害,最多也就是这个层级的水准,有啥可了不起的?至于金钰莹,感到些许失望后也就不再去想,终究人家的职业是作家,就算棋下得很好,不想当围棋讲师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全国棋社联赛的事儿还在酝酿之中,和陈淞生估计的那么,类似这样的比赛对中国棋院而言是接受不容易,放弃更难以甘心,所以谈判的进展非常缓慢,怕没有一年半载是难以真正明朗起来。不过话虽如此,棋胜楼的战略性备战工作却没有因此而停止下来,终究棋社的发展最关键的还是棋社自身的实力——经研究,大老板赵尚志同意了陈淞生的规划报告,决定扩充人员,再招三名专职讲师。

陈淞生把这个任务交给了金钰莹来负责——通过庙会赌棋这件事,他更相信金钰莹是一个作事认真负责,而且很爱动脑筋,有主见的年轻人,把事情交给她去做,自已放心,也安心,同时,这也是对上次自已搞得人家小姑娘哭鼻子的补偿之举。

金钰莹本来不想接下这个任务,因为她觉得自已年纪太小,下棋方面的才能尽管还可以,但社会经验,阅历方面的东西就欠缺的太多了,如果只是做为招聘讲师围棋水平评定等环节问题不大,可让她来决定谁适合不适合当讲师,她真觉得压力很大,因为一名好的讲师,自身棋力高低只是其中一个条件,沟通能力,语言表达能力,脾气,耐心,乃至说话有没有口音,五官相貌是不是端正都需要达到一定的标准,自已真能完成这样的任务吗?不过陈淞生坚持非要让她来做,并表示如有必要,自已可以在招聘的最后阶段亲自把关,如此一来,金钰莹想要推辞也找不到理由,最后不得不勉强答应了下来。

既然接下了任务,就需要认真去做,但怎么做呢?没有在公司打过工,完全没有应聘和招聘经验,金钰莹脑中很乱,根本不知道自已该做什么,回到办公室,把稿纸铺在桌上,写了撕,撕了写,半天也理不出来个头绪,心中直怨陈淞生,为什么把这样的任务交给自已?以前这种事情不都是他自已做吗?难道人老奸,马老滑,上了年纪,喜欢偷懒了?

办公室的门打开,陈见雪上完她的课回来了,一进屋,就见到金钰莹把头支在桌子上发呆,椅子周围丢了一堆的废纸,象是刚被小偷光顾过后的样子。

“哎,这是怎么了?发神经呀?”陈见雪好奇地问道。

“谁发神经了!还不都是你的亲爷爷给闹的。”办公室里此时只有她们俩个,金钰莹没好气的抱怨道。

“我爷爷?......,怎么了?”陈见雪一愣,连忙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爷爷非得让我管招新讲师的事儿,你说,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金钰莹气道。

“真的?呵呵,好呀,我爷爷给你任务,这是在培养你呀。再说了,招人,多好玩呀,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当了主考官,那就是大权在握,不定多少人得拍着你,哄着你呢!”陈见雪眼睛亮了起来,眉飞色舞地叫道。

站着说话不腰疼,陈见雪此时的反应可谓生动的注解,人家这是责任重大的工作,她却当成好玩儿的游戏,到哪儿说理去!

“去,胡说八道,别捣乱。我这儿正烦着呢!”金钰莹气道,随手把一张揉皱的稿纸砸在陈见雪的身上。

抓住稿纸,陈见雪将之展开,只见上面稀稀疏疏的写了几行字,之后就什么也没有了,眼珠一转,有了主意。

“哎,莹莹,是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写招聘流程计划?”搂住金钰莹的肩膀,陈见雪笑着问道。

“废话!要是知道了我还会这么烦吗?”用笔杆在陈见雪的手背上狠狠敲了一下,金钰莹哼道。早知道会有这样的事,自已平时就该多看看那些青春励志电视剧,里边肯定有关于怎么招聘员工的桥段,照猫画虎学着做,好歹也能把这一关熬过去。

手背被打,陈见雪把嘴一撅,一脸的委屈,“真是的,好心好意想帮你出主意,结果就受到这样的对待,真是让人心寒,算了,还是各忙各的去吧。”转身欲走,动作挺大,脚下的步子却是极慢。

什么?有主意?金钰莹眼睛一亮,忙一把拽住陈见雪的胳膊,“什么主意?你真有主意?”她急着问道。

“本来是有主意的,可是刚才被你那一笔杆打没了。”陈见雪答道。

刁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么多年的姐妹,金钰莹哪儿会不清楚对方的作风,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把陈见雪按在自已的椅子上坐下,又是捏肩,又是捶背,一个劲儿地说着好话,检讨着自已的不是,希望陈见雪大人有大量,原谅自已刚才一时心急的无礼行为,赶快把忘记的主意想起来,帮自已这个忙。

“嘿嘿,服务还不错,这个忙嘛,我可以帮你,不过话说回来,帮你的忙有什么好处没有?”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现在是卖方市场,正是敲诈勒索的好机会,陈见雪摆起了谱。

“.....,你想要什么好处?”类似这样的事情经历的太多了,金钰莹知道不出血是不可能的事。

“嘿嘿,我要的不多,只要你请我吃一顿,这要求不算高吧?”陈见雪奸诈地笑着。

只是吃一顿饭,这个要求的确不能算高,“好,答应你的要求。说吧,是什么主意?”金钰莹催问道。

“先吃后说,免得你听了以后赖账!”陈见雪非常狡滑。

真是太气人了,自已是那种说话不算数的人吗?

金钰莹真有心在陈见雪身上狠狠掐两下,但理智告诉她,那样的后果很可能一顿饭变成了两顿饭。

“......,好吧,答应你,不过,如果出的主意不怎么样,哼,看我饶的了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陈见雪的心还不算太黑,至少选的不是那种专门宰人的地方——大鸭梨,老金头儿徒弟李义开的那家饭馆,在这里吃饭,可以打到七折。

来的时间比较早,还没有到正经的饭点儿,饭馆大堂里稀稀拉拉没有几个客人,前旁柜台里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精壮汉子,国字脸,短头发,眉毛很有特色,左一道,右一道,又浓又黑又直,让人一看就很容易联系到蜡笔小新——这个人就是这家大鸭梨饭馆的老板,老金头儿的徒弟,李义,在前台收银结账本来有专人负责,不过现在店里生意不忙,服务员出外买东西还没回来,所以他暂时客串一把。

店门推开,陈见雪和金钰莹两个一前一后走了进来,“杰哥,忙着呢?”见李义正在店里,陈见雪大声打着招呼。

“忙什么,瞎忙。”李义笑道,满打满算,统共只有四五个客人,这要是算忙,那他家家饭馆早就该关张了,“呵,满脸红光,精神焕发,是不是发工资了?”他打趣道。

自从知道李义是老金头儿的徒弟后,这些日子陈见雪可是没少光顾大鸭梨,一来二去,搞得她比金钰莹还熟。

“发什么工资,还早着呢。义哥,快整几个好菜,好吃不贵,还要实惠。”陈见雪叫道。

“呵,要求还挺高的,好,没问题,你这儿都哥哥的叫了,我能不上心吗?先找地方坐下,我这就派单,还是老样子,一荤一素外带一份砂锅鱼。”来的次数多了,李义对两个人的口味爱好那是相当的了解,不用拿菜单,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嘻嘻,知我者,义哥也,您真是太聪了。对了,不忙的话一块坐坐,我俩有事儿向您讲教。”陈见雪笑道。

“请教?呵,你们先坐,我马上就过去。”李义答道。

两个人在靠窗口的一张饭桌旁坐下,菜是现做,没那么快上来,服务员送上一壶茶水,喝了一口,暖暖的一股热流顺喉而下,很是舒服。

“喂,说,把我拉到这里,你打的什么鬼主意?你该不会说你的好主意就是问他吧?”把茶杯放下,金钰莹警惕的问道。

陈见雪狡黠地咧嘴笑道,人既然已经坐在店里了,她也就没必要再卖关子了。“看出来了?嘿嘿,你猜对了,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好脑袋不如好嘴巴,招聘的事儿咱们不懂,可有人懂呀。你想,义哥是开饭馆的,招人聘人这种事儿肯定常干,而且见的人,经的事儿肯定也比咱们俩多的多,这种事儿问他,肯定小意思。

金钰莹露出鄙夷的神情,“切,搞半天你的好主意就是问别人?你个小骗子,要知道是这种主意,还用得着你抖机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是,棋胜楼上上下下也有十好几口子,有经验有阅历的人多得是,自已开口去问,还怕问不出一份计划书?可恶,这一次又被这个小丫头给耍了。

“嘻嘻,我不管,反正你答应过了,只要我帮你想到办法,这顿饭就得你请。”陈见雪才不管什么骗子不骗子呢,那些都是虚名,吃饱肚子才是真的。

不大一会儿功夫,菜端上来了,一盘京酱肉丝,一盘素三鲜,还有一盘盐水花生,砂锅鱼需要的时间较长,还得再等一会儿,李义忙活完了,自已捧着茶杯也过来了。“趁热尝,怎么样?”他笑着问道。

陈见雪夹起京酱肉丝放进嘴里,“不错不错,很好吃。”她夸赞道。

金钰莹也夹起一条肉丝放进嘴里仔细品味一番,“嗯,还算可以吧,火候稍老,肉有那么一点儿硬,义哥,这应该不是您做的吧?”她答道——身为京城名厨老金头儿的孙女儿,她在做菜上虽然没什么天份,只能说是平平,但在品菜上却有相当的造诣,不是那种胡吃海塞,只管肚饱,不管味道的食客。

“呵,好眼力,真让你说对了。这是店里刚请的厨师,年纪不大,火候把握上是差了那么点,还需要多磨练磨练。”李义笑道,他现在的身份是饭店老板,自然不能老呆在厨房里,有些事儿还是要交给其他人去做的,如果所有的事都亲力亲为,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用不了几天也会被累吐了血。

“对了,你们有什么事儿要问我呀?”想起刚才的话,李义问道。

“噢,是这样,棋胜楼要招新讲师,我爷爷把这件事儿交给了钰莹,钰莹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后来一想,义哥您见多识广,认识的人又多,肯定能给出好建议,所以我们俩就找您来请您帮忙啦。这个忙您可一定要帮哟。”陈见雪答道。

棋胜楼请讲师?怎么找到了自已的头上?呵呵,这还真够让人意外的。

不过话说回来,两个小姑娘求到自已头上了,这个忙自已于情于理还是要帮的。

“呃......,你们要招几个人?对应聘者有没有什么具体要求?”

“名额一共是三个,具体的事求就是要具备一定的棋力,实力至少不能低于业余四段,此外口齿清楚,擅于表达,此前有过教棋经历的人最好。”金钰莹答道

“这样的条件.......,按理说不难招到人的呀。你们俩觉得哪里不好办呢?”李义想了想后问道,业余四段,对于围棋讲师而言,这样的水平要求真不算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是因为定的条件不高,所以才觉得头痛的。陈总说,这次招聘也是宣传棋胜楼的一个机会,所以他打算登报纸广告,扩大影响面。您想,具备业四以上实力的业余棋手全北京少说也得有几百位,到时候来应聘的虽然不可能来那么多,但就算来四五十位那人也不少。而招收的名额只有三个,选谁不选谁,以什么为标准为主,什么标准为符,怎么做到让每一个选上的人货真价实,让落选的人心服口服,我头痛的就是这个。”金钰莹答道。

心地善良的人就是这样,因为心地善良,所以总怕因此自已而使别人受到伤害,所以很多时候,反不如那些不那么“善良”的人做事果断。

“嗯......”李义听完金钰莹介绍的情况,咬着嘴唇,皱着眉头开始思考,对他而言,这也是一个全新的问题,两个女孩子四只眼睛都紧紧地盯着他,目光中充满着期待。

忽然,李义的眉头展开,脸上露出了笑意。

“怎么样?想到办法了?”金钰莹着急的问道。

“呵,那当然,不然怎么配让你们俩叫一声‘义哥‘”,李义得意地笑道。

“好啦,义哥,多叫您一声,义哥,义哥,义哥,听舒服了就快说吧,我们都急死啦。”陈见雪也急着催道。

两个小姑娘这样求着自已,李义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

“呵,想要让招聘让每个人都感到公平,那就必须要做到公开。”李义开始讲说自已的想法。

“刚才你讲了,招聘讲师其实主要就是两个条件,一个是要有一定的棋手,二是具备一定的表达能力,能够教棋讲课。首先是棋力,业余四段,这是最底线,也是硬指标,从棋社的角度讲,当然是实力越强越好,所以最公平的办法就是把所有参加招聘的人按情况分成几组进很对局比赛,每一组选择成绩较好的三位或者四位进入下一轮选拔,这一轮的选拔呢就是比拼表达能力,具体的做法,就是每个人给一张实战棋谱,给半个小时的准备时间,然后在众人面前做挂盘讲解,谁讲的好,谁讲的不好,当面锣,对面鼓,一下子不就都清楚了吗?”

这个主意还真是不错,至少具有可操做性。

金钰莹和陈见雪相视一眼,齐齐点头,觉得可以试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所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李义虽不是围棋圈子里的人,但提出来的建议却使金钰莹大受启发——是呀,看人识人不是自已所长,但下棋比赛,那可是自已的强项呀,虽说自已没有组织过什么比赛,但从小到大,从小学到初中,从业余到职业,参加过的大小比赛多到连自已也数不清楚,俗话说的好,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把招聘会搞成一次选拔赛那还不是easy之极?

万事开头难,关键性的那层窗户纸捅破,金钰莹的思路有如泉涌,回家以后,用了不到一个小时便把整个招聘计划流程写好,第二天一早交到了陈淞生的手中。

翻看完金钰莹的策划书,陈淞生是颇感惊讶,他原以为金钰莹只是照搬以前自已招人时的套路再做一遍,却没想到这个小姑娘会想出选拔赛这样的主意,连连点头,赞不绝口,“好好,这份策划书很好,呵呵,钰莹,我早就说你能把这件事做好,当时你还一个劲儿的推辞说自已不行,结果怎么样?这不是挺好的吗?由此可见,人无压力轻飘飘,年轻人,就应该给一些压力,不然怎么能进步呢?”

这样的评价是在给金钰莹以鼓励,同时也是在为自已的眼光得意——放着那么多有经验的老人不用,把任务交给几乎谈不到经验的小姑娘,棋胜楼里很多人还觉得自已老糊涂了,现在看来,不是自已老糊涂了,而是那些人目光太短浅,看不到年轻人身上的潜力。

金钰莹很开心,说实话,把策划书交上去的时候,她心里还在七上八下的打鼓,不知道会不会被陈淞生批评为胡闹,打回来让自已重写,现在陈淞生不仅没有批评,而且还夸自已做的好,心里能不高兴吗?

“真的吗?嘻嘻,太好了,我还怕您说我异想天开,把招聘会搞成选拔赛呢。您该不是为了照顾我的面子鼓励我吧?”

“呵,做的好就是做的好,好就要夸奖,坏就要批评,我把任务交给你做,就是相信你的能力。这份策划书里的点子很好,不过具体的细节部分还要考虑得再周到一些,比方说吧,来参加招聘的人住的路程远近不一,空闲时间不一,如果只是十几个人问题还不是很大,但要是人很多,比如四十,五十呢?这么多的人比赛时间怎么协调?有些人参加比赛,可能前两场比赛下完就知道自已实力不够,肯定进入不了下一轮选拔而半途退场时会出现什么问题,该怎么处理?还有,第二轮选拔时,每位候选者拿到的棋谱是怎样确定的?要知道每位候选者的喜好,风格,棋力还有表达力都是不同的,碰到自已喜好擅长的棋谱讲解时可能发挥很好,碰到不对自已风格的棋谱时讲的就可能很差,怎么样分派棋谱,分派什么样的棋谱才会让大家都感到服气?这些都是问题。所以,这份策划书原则上我已经认可通过,回去以后,你还要再仔细修改一下儿,把可能碰到的问题想得周到一些,尽量做到万无一失。”陈淞生说道。

“好的,没问题。”金钰莹痛快的答道。生姜还是老的辣,上了年纪的人,思考问题就是比年轻人想的多,看来,自已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还有,既然打算把招聘会变成选拔赛,第二轮的大盘讲棋干脆就在楼社的多功能厅举行好了,到时候让普通棋迷也来当观众,这样不仅能更接近工作实际情况,而且也可以让棋社的会员们更好地感受到自已对棋社发展的参与感与责任心,一举两得,你觉得怎么样?”陈淞生想了想,向金钰莹提出建议。

真行,什么叫一举两得,不就是花小钱办大事,不花钱也办事!听高手讲棋,那是要花钱的!陈淞生打的如意算盘是让那些参加招聘的人在做大盘讲解的时候还满足一部分普通棋迷想听高手对棋局解读的需要,这才是真正的搂草打兔子,两不耽误呀!

“嗯,我回去就给加上。”金钰莹点头应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回到办公室,还没到上课的时间,办公室里有的人在看报喝茶,有的在准备教案,有的则在聊天侃山,陈见雪捧着一本时尚杂志研究最新的流行风向,另一边,张海涛坐在电脑旁正往里边输入数据。

“哎,回来了?怎么样,通过没有?”见金钰莹回来了,陈见雪放下杂志关心的问道,这份策划书中也有她不少的建议,不能通过的话,她也会很泄气的。

“过了。不过你爷爷说了,是原则性通过,一些具体环节还需要再修改一下儿。”金钰莹答道。

“还要修改?修改什么?咱们昨天费了那么半天劲儿好不容易写出来,难道还有要改的地方?”陈见雪急着问道,好象比这份策划书的执笔者还要着急。

“切,还咱们,费了半天劲儿的是我好不好,你唯一的功劳就是带我去李义那里,不过这份功劳已经变成京酱肉丝,素三鲜还有砂锅鱼进到你的肚子里啦!”金钰莹哼道。

陈见雪嘿嘿一笑,从某种角度讲,金钰莹气她也是应该的,谁让自已趁火打劫,逼人家请客呢。

“呵,好啦好啦,都过去的事儿了,还提它干嘛,人总是要向前看的嘛。说吧,到底哪里没过关,说出来我也帮你参谋一下儿,放心,这一次我绝不让你请客。”

这还差不多,于是,金钰莹把策划书中存在的问题一一讲了一遍。

“噢,就这呀,好办,人多,分组分时,有先退出的,关系不大,咱们采取的是积分靠前者优先对弈的原则,那些提前退出的人多是实力不够,连续输棋,觉得自没有希望的,这些人积分不会很高,参加比赛的人越多,对排名在前的人影响就越小,而咱们每一组要取的是两到三人,总共有十到十二人入选第二轮,所以就算有问题也没必要放在心上。至于棋谱的事......,现在每天都有那么多的比赛,咱们直接从棋院的资料库里找中、日、韩三国近几天在各个比赛刚下不久,而且普通人关注不是很大,知道的人很少的三十到四十盘棋,比如围甲对局,预选赛对局,或头衔战循环赛对局等等,随机给每位候选者三或四张棋谱,让他们自已决定选哪张棋谱去讲好了,无非就是准备的时间长一点,算不了什么。”

陈见雪脑子转的是快,又或者没有压力,可以想到什么说什么,想到哪里就是哪里,反正先嘴上痛快了再说。

仔细想想,陈见雪的意见还是有一些可取之处的,当然,文字上的东西肯定不能照搬他的原话,金钰莹把头转向张海涛,“张老师,电脑还要用多久?”——策划书的原始文档在电脑里,只是细节上的修改,所以她想直接在电脑上操做,省得再写草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噢,很快了,再有个三四分钟就差不多了。怎么,着急用吗?”张海涛回头问道。

“那还用问,当然是着急了。哎,你一早晨就在那里鼓捣,到底在干什么?”没等金钰莹答话,陈见雪先接口道,起身离座,来到电脑旁看张海涛到底是在玩游戏还是在干活儿。

“噢,班里春节后搞了一次大循环比赛,昨天比赛完了,我把成绩做成报表,等会儿好贴在班里。”张海涛答道。

大循环比赛是围棋教室经常搞的一种活动,所有的学员共同参加,类似于正式比赛的那种赛制,目的是提高学员们多下棋,把自已所学到技巧和知识应用到实战对弈中。

报表的制做已经接近尾声,张海涛把最后一行数据输入一敲回车键,连机的打印机开始工作,滋啦滋啦的一阵轻响过后,报表出来了,陈见雪随手拿起,先睹为快。

“咦?你不是说程非的成绩不是很好,在你们班上一直排在二十几名左右,怎么这次是第四名呀?”看报表的通常习惯是从上到下,从高到低,陈见雪也是一样,忽然看到程非的名字,她好奇地问道——初级班学员是四十三人,能够排在第四名,不能说优秀,至少也可以说是很好。循环赛不是淘汰赛,偶然性较小,反应出来的成绩更接近实际水平,联想起以前张海涛所说的话,她有疑问很正常。

“是呀。我也是搞不明白。春节大假完了以后,程非的脑子好象突然间开了窍,下出来的棋气势强了许多,敢拼敢打,什么样的棋都敢下,我真怀疑他爸是不是给他吃了大力丸。”张海涛答道。

“瞎说,没听说吃大力丸能长脑子的......,哎,会不会是那个叫王仲明搞的?”陈见雪撇了撇嘴——自已的学生自已不知道为什么实力突然变强,这个张海涛还真好意思说出来,脑筋一转,忽然想到那个庙会上没有碰上的高手。

“......,不会吧?金大爷不是说那个人住到牡丹园小区只有十几天,这么短的时间里,他怎么可能让程非有这么大变化,一下子提高近二十名?”张海涛想了想摇头说道——他是程非的老师,非常清楚程非是那种聪明绝顶,一点就透,只是因为贪玩不用功而导致成绩不佳的学生。

“那......,我爷爷说,他去程非家的时候,看到程非有一本类似于笔记的手写教材,而这本教材就是王仲明给他的,或许那本教材真是《九阴真经》那样的武林秘笈......,唉,真想看一看呀。”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金钰莹原本已经不再想王仲明的事,现在却又被张海涛的一句话勾了起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秘笈?什么秘笈?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相信有那种东西存在?”陈见雪以看外星人的表情望着金钰莹——她也是有职业段位的棋手,虽然实力没有金钰莹那么强,但在女子棋手中也算是能排在前十名的准一流,学棋这么多年,对如何学棋自然有自已的想法,在她来,想要把棋学好,除了两个字“用功”以外,便再没有任何诀窍可言。靠得到一本秘笈,又或者吃了什么仙丹妙药便打通奇经八脉,成为绝世高手那种事只可能是家们的臆想,现实世界中绝不会有这样的奇迹存在,即使有,那也是别有居心者的炒作吹捧。

“呃......,话也不能完全这么说吧?”张海涛有些迟疑,他和陈见雪的学棋经历完全不同,是上初中以后被同学教会后才开始迷上围棋,故此没有经历过大多数职业棋手少年时期打础基的那个阶段,这样的经历难说好环,从好的方面讲,他的学习是出于兴趣,所以没有那种枯燥乏味乃至反感反抗的时候,更能体会到围棋给他带来欢乐的一面,但不利的一面,则是基本功不够扎实,碰到复杂难解的局面时难以保持冷静,往往靠感觉行棋,走到哪里算哪里。基本功这种东西从某种角度来说也可以称之为习惯,一旦形成,便根深蒂固,难以改变。张海涛不是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以业余棋手而言,棋下到他这样的水平已经相当不错,但越往上,他越能感觉到基本功的不足对自已实力提高的制约,就好比盖在沙滩上的城堡,只有高到一定程度时,才会体现出地基的重要,然而非常可惜的是,等到了明白基础重要的时候,往往也是没有办法去弥补的时候——你总不成把整个城堡推倒再重新建起一座吧?

张海涛也是一样,他现在已是成年人,脑子里许多东西已经成型,无论再怎样的努力用功,也没办法象小孩子那样把基础打实,但基础的东西本身又的确不是高深难解,所以,他才会总是幻想要是有什么速成的方式,记忆的灵药,又或者科幻电影中那种存储海量、可以植入大脑的芯片,他的要求不高,只要能够让他记住那些繁琐、简单却又是重要的东西就够了。

“什么?莫非你有什么高论?”陈见雪扭头问道。

“高论......,高论不敢当,不过秘笈这种东西的确有呀,《发阳论》不就是做为井上一家的独门绝秘,只有极少数有可能接任掌门人的优秀弟子才有机会研读。这不是秘笈又是什么?”张海涛答道。

张海涛所说的《发阳论》是一本死活题集,其内容高深难懂,是举世公认的围棋死活题方面的最高经典著作,历史上曾经有职业高手修订整理五版,但即使在最新的第一版中还有解错的地方出现,由此可知书中死活题的难度。此书为日本幕府时期的围棋四大家之一的井上家所有,成书于一七一三年,那时统治着日本围棋的有四大门派,分别为“本因坊家”,“井上家”,“安井家”,“林家”,为了争夺最高的统治权和最高的权威象征“名人”九段,四大家族之间森严壁垒,明争暗斗,各自钻研苦修,希望能够在当时唯一的正规棋战‘御城棋”中取得胜利,为成为名人创造条件,故此,每一派对自已的研究成果都非常重视,严格保密,《发阳论》这本书就是井上家四世因硕,日本棋历上著名的围棋大家桑原道节为了培养“井上家”的接班人而精心创作的高级教材,书成以后,为防止其他门派盗走此书,“井上家”实行了极其严格的保密制度,不但原本被当作传世瑰宝而秘藏不露,就连书中的内容,本门之中的一般弟子也无窥究。想要学习这本书中的内容,只有极其优秀而且忠诚的弟子才可能在家族首脑的亲自传授下按部就班地进行。

《发阳论》的事陈见雪当然知道,有一种说活,能否独力解开《发阳论》中的所有死活题,是职业和业余之间的标准,所以现在受过专业训练的职业棋手,就不可能没有做过《发阳论》中的死活题。

“这......”,张海涛拿《发阳论》做证据让陈见雪一时为之语塞,不过,这样的难度还不至于难住她,“张老师,搞清楚没有,现在是二十一世纪,网络时代,信息时代,哪儿还有什么秘密可言?正式比赛中刚刚下出的新手,用不了两天时间就会被传到网上,那种闭门造车的独门密技存在的基础早已不在,不可能再有了。况且,就算是《发阳论》那样的秘笈,也是井上家最优秀的本门弟子才能修习,听清楚了,是最优秀的弟子!你教的是初级班,水平最高的大概也就初段、二段的样子,请问,那样的水平,就算给他们所谓的‘秘笈’,他们又能读的懂,看的明白吗?”

“呃......”,这回轮到张海涛哑口无言了。

陈见雪说的的确很有道理,既然是‘武林秘笈‘,其中的内容必定非常高深难懂,没有相当的理论基础和实战能力,是根本不可能看得明白,更不用提修习了,那情况,就好比拿大学数学教材去教小学生,除了催眠以外,不可能指望有什么好的效果。

“说是秘笈可能是夸张了点儿,不过程非能够在短短十几天的时间内提高这么多,不可能和那本手抄教材一点儿关系没有。不然你说,他怎么会在循环赛中打到第四名?”在两个人的争论中,金钰莹还是更偏向张海涛多一些,看来她的观点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切,我怎么知道。要知道怎么回事还不简单,只要找到那本所谓的秘笈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陈见雪做事的风格就是直接了当,怎么简单怎么快就怎么来。

的确,没有什么比看到那本手抄教材更容易判断这本教材价值的了,无论她还是金钰莹都具备那样的能力。

“对呀!”金钰莹眼睛一亮,这样的方法自已怎么没想到呢?

“呃......,你的意思,是让我叫程非把那本手抄教材拿来棋胜楼?这样好吗?”张海涛听出陈见雪话中的意思,有些迟疑的说道。

想想也是,手抄本的教材,那肯定是百分百的私人物品,不通过教材的主人让不懂事的小孩子拿来给棋胜楼,感觉上总有那么一点不对劲儿。不问而取是为窃,万一教材中的内容泄露出去而那些东西又牵涉到商业利益,比如说是人家编写棋书的原始资料记录,自已会不会承担法律责任?

“有什么好不好的,咱们拿来只是看一眼,又不是扣着不还,你有什么好怕的。”陈见雪劝道。

金钰莹直觉上也觉得不通过物品所有人而看人家的私人物品有点于理不合,不过,她是真的对那本教材里的内容好奇,是通过程非征得那个人的同意后正大光明的看?还是直接让程非拿到棋胜楼来看?征求那个人的意见,万一人家不乐意怎么办?程非是个孩子,而且这个年纪的孩子最听老师的话,张海涛让他把教材偷偷拿到棋胜楼他肯定会照着去做,相形之上,成功率更高,问题是,以后人家本主知道找上门来要说法怎么办?

怎么办?该不该让张海涛按照着陈见雪说的办法去做?

想来想去,好奇心最终还是战胜了理智,“张老师,你就帮帮忙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上课的时间快要到了,离开办公室,张海涛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什么滋味儿。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立场坚定的人,特别是面对陈见雪和金钰莹的时候,他知道,教唆没有事非辨别力的小孩子去做那种事情并不道德,至少算不上正常,但当陈见雪的鼓动,金钰莹的央求左右向他夹击的时候,但的思维乱了,他的心软了,在不知不觉中他就松了口,答应了两个人拜托,想方设法,也要把那本手抄教材拿来看一眼。

离开办公室,走向教室的路上,被楼道里清凉的空气一吹,他的脑子终于清醒了一些,不由得暗自后悔,为什么要答应这样的要求?是陈见雪那充满鼓动性的言词和狡黠的笑容,还是金钰莹那诚肯而又带着期冀的清澈目光?那两个女人是会使用法术的魔女吗?为什么自已在她俩面前,总是处于被使唤,被命令的地位却还是乐此不疲?自已这样的情况,是不是人们常说的那个词——“犯贱”呢?自是是不是应该偶尔也阳刚一把,拒绝她们的要求,让两个女人也见识一下自已男人的一面?

有心想回去向两个人表明自已的立场,推掉这个有点不那么光彩的任务,两个女孩子在听到自已同意帮着拿到“秘笈”的的灿烂笑容和眼中发出的欣喜目光又在脑中跳出,那笑容,那目光,是那么的灿烂,那么的真挚,包含着感激,信任还有宽慰。想想,如果自已转回头去说,“不干了,这种事儿你们俩还是另请高明”的时候,两个人将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目光,以后又将会怎么看待自已?......

算了,不答应也答应了,开弓没有回头箭,自已堂堂五尺男儿,总不能失信于两个女孩子吧?

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张海涛定下了决心。

今天的课程是讲解两个小目定式,然后是做死活题练习,再然后是分组对局,前两项进行完成,进入到分组对局这部分的时候,张海涛让班长负责管理课堂纪律,自已则把程非单独叫出,来到楼梯拐角比较偏僻的地方,小孩子不知怎么回事儿,乐颠颠的跟着他来到了楼梯拐角。

怎么开口呢?张海涛觉得很压力。

“呃......程非呀,最近你的棋进步很大,老师特别要表扬你。”直接开口便要显得太过突兀,张海涛决定还是绕着弯来,终究他还是一个要面子的人。

程非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自他进入初级班以来,这还是张海涛第一次当面表扬自已,小孩子非常开心。

“呵,能告诉老师你提高这么快是因为什么吗?”张海涛继续问道。

“......,就是多多练习呀?”程非想了想答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练习.......,对,练习是对的。爱因斯坦的成功公式就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刻苦再加百分之一的灵感,不刻苦努力的话,就算是天才也不会成功。你这么回答,老师很欣慰。”张海涛点头赞许道,现在要求小孩子为自已办事儿,好听的话肯定不能吝啬的。

程非腼腆地笑着,他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最在意的就是老师对自已的态度,见张海涛一个劲的夸自已,心里美得就象吃了开心果似的。

“不过话说回来,放假期间,老师布置给大家的作业都是一样,为什么你的进步会特别明显?是不是除了老师布置的作业外,你还另有做题?”哄得小孩子开心后,张海涛开始慢慢进入正题,现在首先要做的,是确认是否真有一本手抄教材存在,终究消息是从老金头儿那里传来,除他以外,别人都没亲眼见过。

“是呀,王叔叔给了我一个笔记本,让我找里边的题做,不明白的等晚上到他那里问他。”小孩子没有心机,马上便说了出来。

原来真有这么一本东西存在呀!

张海涛松了口气——他怕的就是程非说没有,那样一来,自已虽然对陈见雪和金钰莹有了交待,但金钰莹肯定相信她的爷爷比自已多些,自已免不了会落下一个‘没用,连个小孩子都搞不定’的评语。

“是吗?笔记本里都有些什么呢?”张海涛问道。

“嗯......,有死活题,有定式,也有对局棋谱,还有官子题,好多好多。”程非想了想答道。

“噢,那难不难呢?”张海涛问道。

“难。”程非很快的点头答道,显然是体会颇深。

难就对了,要是你这样的孩子都觉得简单,那本所谓的‘秘笈’看不看也就无所谓了——张海涛心里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王叔叔为什么要让你做那么难的题?”张海涛问道——如陈见雪所讲,即使是修练‘秘笈’,那也得自身具备一定的基础,否则就成了拔苗助长,欲速则不达。

“王叔叔没有让我做里边的题,他说那些题太难,不是我现在能解得开的。他让我主要看上边那些定式变招还有布局,中盘战,说是让我开拓思路,要敢下那些看起来带有无理性质的棋,比起掌握具体的技巧,敢和对手面对面的正面战斗对我而言更重要。”程非答道。

比起掌握具体的技巧,敢和对手面对面的正面战斗更重要......

听到程非的回答,张海涛不由得愣住了。

是呀,他教程非的日子也不算短了,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个呢?

程非在围棋上的天赋虽然有限,但他却是一个非常用功的孩子,无论是做死活题,记定式,在这些让面他的投入绝不比班上任何一个孩子少,按理来说,这样的孩子就算进入不到前几名优秀者的行列,至少十几名的中上游水平还是可以做到的,但程非无论怎么努力,成绩却始终在二十到三十名之间徘徊,从没进入到二十名以内。自已其实也是一直纳闷为什么会是这样,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好的办法来解决,没想到那个叫王仲明的家伙却在认识程非后的短短几天之内便找到了程非的症结所在——想赢怕输放不开,优势时保守,劣势缺乏斗志,所以针对性的让他去下一些无理,却能够引起激战的招法,从而迫使他不得不进行面对面的战斗,久而久之,就克服了程非畏首畏尾的弱点,对自已的战斗力有了信心,敢于主动出击,挑起复杂战斗,这样的结果便是在短短十几天的时间里,程非的实战力大大提高——以前的程非,看到机会出现也不敢去冲击,而现在的程非,没有机会也敢于主动挑战,去创造机会。

唉,看来这个王仲明的棋不仅远远高过自已,连教棋的本事也比自已强得太多。

张海涛感觉自已的信心又一次受到了打击。

“呵呵。非非呀,能不能把那个笔记本拿来让老师看看呢?”他的笑容很勉强,但陈见雪和金钰莹委托他做的事儿无论如何也要做到。

“行呀。下次上课我就拿来给您看。”程非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哪儿会想那么多,老师让看,那就看看呗,反正也少不了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上课的时间快要到了,离开办公室,张海涛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什么滋味儿。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立场坚定的人,特别是面对陈见雪和金钰莹的时候,他知道,教唆没有事非辨别力的小孩子去做那种事情并不道德,至少算不上正常,但当陈见雪的鼓动,金钰莹的央求左右向他夹击的时候,但的思维乱了,他的心软了,在不知不觉中他就松了口,答应了两个人拜托,想方设法,也要把那本手抄教材拿来看一眼。

离开办公室,走向教室的路上,被楼道里清凉的空气一吹,他的脑子终于清醒了一些,不由得暗自后悔,为什么要答应这样的要求?是陈见雪那充满鼓动性的言词和狡黠的笑容,还是金钰莹那诚肯而又带着期冀的清澈目光?那两个女人是会使用法术的魔女吗?为什么自已在她俩面前,总是处于被使唤,被命令的地位却还是乐此不疲?自已这样的情况,是不是人们常说的那个词——“犯贱”呢?自是是不是应该偶尔也阳刚一把,拒绝她们的要求,让两个女人也见识一下自已男人的一面?

有心想回去向两个人表明自已的立场,推掉这个有点不那么光彩的任务,两个女孩子在听到自已同意帮着拿到“秘笈”的的灿烂笑容和眼中发出的欣喜目光又在脑中跳出,那笑容,那目光,是那么的灿烂,那么的真挚,包含着感激,信任还有宽慰。想想,如果自已转回头去说,“不干了,这种事儿你们俩还是另请高明”的时候,两个人将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目光,以后又将会怎么看待自已?......

算了,不答应也答应了,开弓没有回头箭,自已堂堂五尺男儿,总不能失信于两个女孩子吧?

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张海涛定下了决心。

今天的课程是讲解两个小目定式,然后是做死活题练习,再然后是分组对局,前两项进行完成,进入到分组对局这部分的时候,张海涛让班长负责管理课堂纪律,自已则把程非单独叫出,来到楼梯拐角比较偏僻的地方,小孩子不知怎么回事儿,乐颠颠的跟着他来到了楼梯拐角。

怎么开口呢?张海涛觉得很压力。

“呃......程非呀,最近你的棋进步很大,老师特别要表扬你。”直接开口便要显得太过突兀,张海涛决定还是绕着弯来,终究他还是一个要面子的人。

程非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自他进入初级班以来,这还是张海涛第一次当面表扬自已,小孩子非常开心。

“呵,能告诉老师你提高这么快是因为什么吗?”张海涛继续问道。

“......,就是多多练习呀?”程非想了想答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练习.......,对,练习是对的。爱因斯坦的成功公式就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刻苦再加百分之一的灵感,不刻苦努力的话,就算是天才也不会成功。你这么回答,老师很欣慰。”张海涛点头赞许道,现在要求小孩子为自已办事儿,好听的话肯定不能吝啬的。

程非腼腆地笑着,他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最在意的就是老师对自已的态度,见张海涛一个劲的夸自已,心里美得就象吃了开心果似的。

“不过话说回来,放假期间,老师布置给大家的作业都是一样,为什么你的进步会特别明显?是不是除了老师布置的作业外,你还另有做题?”哄得小孩子开心后,张海涛开始慢慢进入正题,现在首先要做的,是确认是否真有一本手抄教材存在,终究消息是从老金头儿那里传来,除他以外,别人都没亲眼见过。

“是呀,王叔叔给了我一个笔记本,让我找里边的题做,不明白的等晚上到他那里问他。”小孩子没有心机,马上便说了出来。

原来真有这么一本东西存在呀!

张海涛松了口气——他怕的就是程非说没有,那样一来,自已虽然对陈见雪和金钰莹有了交待,但金钰莹肯定相信她的爷爷比自已多些,自已免不了会落下一个‘没用,连个小孩子都搞不定’的评语。

“是吗?笔记本里都有些什么呢?”张海涛问道。

“嗯......,有死活题,有定式,也有对局棋谱,还有官子题,好多好多。”程非想了想答道。

“噢,那难不难呢?”张海涛问道。

“难。”程非很快的点头答道,显然是体会颇深。

难就对了,要是你这样的孩子都觉得简单,那本所谓的‘秘笈’看不看也就无所谓了——张海涛心里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王叔叔为什么要让你做那么难的题?”张海涛问道——如陈见雪所讲,即使是修练‘秘笈’,那也得自身具备一定的基础,否则就成了拔苗助长,欲速则不达。

“王叔叔没有让我做里边的题,他说那些题太难,不是我现在能解得开的。他让我主要看上边那些定式变招还有布局,中盘战,说是让我开拓思路,要敢下那些看起来带有无理性质的棋,比起掌握具体的技巧,敢和对手面对面的正面战斗对我而言更重要。”程非答道。

比起掌握具体的技巧,敢和对手面对面的正面战斗更重要......

听到程非的回答,张海涛不由得愣住了。

是呀,他教程非的日子也不算短了,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个呢?

程非在围棋上的天赋虽然有限,但他却是一个非常用功的孩子,无论是做死活题,记定式,在这些让面他的投入绝不比班上任何一个孩子少,按理来说,这样的孩子就算进入不到前几名优秀者的行列,至少十几名的中上游水平还是可以做到的,但程非无论怎么努力,成绩却始终在二十到三十名之间徘徊,从没进入到二十名以内。自已其实也是一直纳闷为什么会是这样,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好的办法来解决,没想到那个叫王仲明的家伙却在认识程非后的短短几天之内便找到了程非的症结所在——想赢怕输放不开,优势时保守,劣势缺乏斗志,所以针对性的让他去下一些无理,却能够引起激战的招法,从而迫使他不得不进行面对面的战斗,久而久之,就克服了程非畏首畏尾的弱点,对自已的战斗力有了信心,敢于主动出击,挑起复杂战斗,这样的结果便是在短短十几天的时间里,程非的实战力大大提高——以前的程非,看到机会出现也不敢去冲击,而现在的程非,没有机会也敢于主动挑战,去创造机会。

唉,看来这个王仲明的棋不仅远远高过自已,连教棋的本事也比自已强得太多。

张海涛感觉自已的信心又一次受到了打击。

“呵呵。非非呀,能不能把那个笔记本拿来让老师看看呢?”他的笑容很勉强,但陈见雪和金钰莹委托他做的事儿无论如何也要做到。

“行呀。下次上课我就拿来给您看。”程非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哪儿会想那么多,老师让看,那就看看呗,反正也少不了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金钰莹提出以选拔决定招聘讲师的策划案通过了,顺理成章,执行部分的工作也交给她来负责,考虑到组织比赛的工作量远比单纯的招聘大的多,所以陈见雪也被安排做她的副手来组织活动。

招聘讲师的广告打出去后,来棋胜楼报名参加应聘的人很多,经过初步的遴选,将那些明显不符合条件的人排除后,留下来的还有五十多位。

将这五十多人分成四个组,每个组安排对阵排位,绘制积分表格,准备比赛场地,对弈棋具,这些都需要一一落实,两个人紧忙慢忙忙了一上午,连中午饭都没有吃好,好歹总算把该作的事做完了,于是一个人冲了一杯速溶咖啡,拿出平时放在抽屉里的零食饼干算是补充营养。

正边吃聊,办公室的门忽然从外边推开,张海涛急匆匆跑了时来。

“哎,这个点儿你不是有课吗?又偷懒是不是?!”陈见雪奇怪问道。

“什么呀!还不是你们两位大小姐给逼的吗?!”张海涛抱怨道。

“我们逼的?......,我们什么时候叫你翘课了?”陈见雪不解问道,她怎么可能提出那样的要求呢?她都不会,更不要说金钰莹了。

扭头去看金钰莹,果然是满头的雾水,一脸的莫名。

“切,忘性倒好,也不知是谁说的,东西拿到以后,要第一时间交到你们俩手里的!”张海涛哼道。

什么东西?莫非是......

正在喝咖啡的两个女孩儿都是眼睛一亮,“程非把秘笈拿来了?”不约而同,两个人齐声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用说,东西先给你们看,我还得接着上课,你们看得快点儿,我答应程非,下课的时候就得还他。”

把一个笔记本放在桌上,张海涛又匆匆离开了办公室。

两个女孩子的目光落在桌上的那本笔记本上——这是一个非常普通的笔记本,厚约两公分,黑色的皮革封面,看得出来,这个笔记本使用的年头很久,书脊边角处有的地方已经出现裂痕。

这真的就是能使程非在短短十几天内实力突飞猛进,几乎象变了一个人似的天书秘笈吗?

金钰莹手快,抢先一把把笔记本抢到自已手里,陈见雪无奈,只好跑到金钰莹背后,两个人一起看这本‘天书’。

翻开封面,扉页上有一首钢笔书写的小诗,字迹娟秀而工整,

寂寞沙滩点点鸥,

烟花深处小红楼。

燃尽彩云何处觅,

送君应伴下扬州。

“什么意思?是不是修练秘决,提要之类的东西?”陈见雪好奇地猜测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欲练神宫,必先自宫’,这是金庸《笑傲江湖》中那本非常著名的道具、武学至高秘笈《葵花宝典》扉页上的两句话,用以告知修练此宝典者必须先要自宫成为太监,后来有人又加上两句‘即便自宫,未必成功’,那就是纯粹的笑话了。

“不可能,提要秘诀怎么可能写得这么缠绵?看字迹这么清秀,应该是一个多情善感,多才多艺的年轻女孩儿写的。”金钰莹摇头断定,这是一种直觉,没有道理,却往往比有道理的更准确。

扉页看完,就是里边的内容,仅仅两三页翻过后,金钰莹和陈见雪两个人的眼睛就再也离不开了!

如果说以前两个人对秘笈这种东西存在很大的怀疑,觉得只是一种牵凿附会的夸张之词,那么在看到这本笔记后,她们俩的观点几乎在瞬间颠覆。

这本笔记里的东西确切来说应该属于研究心得那方面的东西,有死活,有定式,有布局,有中盘搏杀,有官子收束,有些变化写的很详细,一连四五个参考图,有的则是言简意骇,一张图旁只写着短短一句话几个字,如‘扳应断’,‘退有变’等等,而其中布局,定式方面的内容尤其多,整本笔记中几乎有一半的篇幅是关于这两方面的,奇思妙想,怪招,变招层出不穷,金钰莹和陈见雪自小学棋,自问看过的各种布局,定式方面的书籍专著不比谁少,下过的棋局数以万千,但这本笔记中的内容十有七八不要说见,她们就连想都没有想过。

如果说仅仅是怪,是奇,那倒还没有什么,很多刚会下棋的初学者也常常会下出一些匪夷所思的招法,但其中的绝大多数都是胡搞,金钰莹和陈见雪都是职业棋手,什么棋有价值,什么棋没有研究的必要清楚的很,所以虽然笔记本很厚,虽然里边写的东西很多,也很乱,但粗略的翻过十几页后便完全可以断定本笔记的价值绝不会亚于自已所知道的任何一本围棋著作,而且,由于里边有许多极其罕见的布局变化和定式变招,其实用性更是难以估量,如果有机会在关键比赛中用到,那可能就是伤人于无形的飞刀。

“哇噻,写下这些东西的人真是位天才,他的脑子是怎么长的?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奇妙构思?”陈见雪叹道。

“依我看,更应该称为鬼才才对。这个人的思路和大多数人都不一样,想的都是正常人不会考虑的地方,和这样的人下棋,不管胜负如何,一定会非常头疼,因为他肯定不会按照你的预想去行棋。”金钰莹评价道。

事后的研究水平和棋盘上的实战力并不等同,围棋理论家往往能摆出很多很高深,也很漂亮的棋来,但和实战高手面对面交锋时,却鲜有不被杀得丢盔弃甲的结果。单看这本笔记可以断定其作者对围棋的理解深度少有人及,但这并不等于写作者在棋盘上的实力同样强大。

“切,现在不是想那些的时候,你打算怎么办?”陈见雪眼珠转了两转,声音忽然压低,眼睛还往门口瞄了两瞄。

“什么怎么办?”金钰莹一愣,她不明白陈见雪意指为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本秘笈呀!张海涛说,等下了课就得还给程非吗?你打算就这么还回去吗?”陈见雪问道。

“呃......”一句话把金钰莹问住了——正常下课是四点半,现在是一点二十,换言之,到把秘笈还给程非只有三个小时左右,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看完这本秘笈十分之一的内容都没可能,更不要说理解贯通,融入到自已的认识中。

‘怎么办?......,你的意思是......”金钰莹迟疑反问,她有点儿明白陈见雪的意思了。

陈见雪的眼角向旁边挑了挑,顺着她的示意方向望去,却原来是电脑旁的扫描仪。

陈见雪的意思很明显了,她是想把笔记本里的内容扫描进电脑,以后就能打印出来慢慢看了。

“这......,这好吗?”

偷看人家的东西已属不该,把人家笔记本中的内容再复制下来显然更是不该,金钰莹觉得还是征求笔记本的主人后才比较妥当......可是,人家要是不让怎么办?

“有什么不好的,快点动手,晚了时间就不够了!”

陈见雪催道——两公分厚的笔记本,至少得有两百多页的内容,想在三个小时内全部扫进电脑,真的是一分钟也不能耽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时间紧迫,由不得半点儿的犹豫,说干就干,两个人马上行动起来,一个负责操做电脑,将扫描好的图形编号存档,一个负责将笔记本翻页并放置在扫描仪的扫描区内。

如此进行了五六次操作,两个人沮丧的发现,速度实在是太慢了!扫描仪工作时预扫需要十几秒钟,正式扫描又需要十几秒中,加上取出翻页,放回扫描仪并摆正位置,再将扫描仪盖上,这中间的过程加起来至少要四五十秒以上,这还不包括存储文档时需要花的时间,换言之,两个人手脚再快,下课前最多也只能处理两百页左右,这样的效率显然不够。

“这样吧,把笔记本拆开,一半留下来你在办公室继续弄,另一半我拿到爷爷那里去弄,他去见朋友,下午不回来了,正好可以用他的电脑。”陈见雪当机立断,马上做出决定。

“啊?这行吗?人家会看出来的!”金钰莹担心的问道——这样的做法效率至少可以提高一半,下课前完成工作的问题可以解决了,然而,偷偷窃取人家的私人资料已经不对,现在还要破坏人家的笔记本儿,被发现了可怎么办?

“哎呀,没问题,这种笔记本我见过,中间是用大号钉书钉钉上的,那种钉书钉文具柜里有,只要对正上边留下的小孔重新钉好压紧,外边露出来的部分有封皮遮着,只要不把封皮去掉,不会有人发现的了。”陈见雪非常有自信地答道。

......,这真的行吗?

有人说,人性本恶,无论多么本份守法的人的内心深处,都会隐藏着恶的本能,只不过人的理智会在有意无意地衡量着‘恶’的行为所得到的收益和可能付出代价的成本是否划算,之所以不去‘做恶’,是因为觉得代价太高或所得太少,每个人的生活环境,经历和各自的具体条件都不一样,所以每个人对其中尺度的把握也不会一样。简而言之,一个人为善为恶,不在于这个人是否品行端正,只在于其所受到的诱惑是否足够。

金钰莹现在面对的就是这样的情况。

在她的脑中有两个声音同时在响,一个说“不要,这样做会出事的!’,另一个说‘没事的,不被发现秘笈里的东西就全是你的啦!’

“那......,那就试试吧。”最终,她还是决定冒一下这个险。

陈见雪马上动手。

封套是那种类似于书皮似的东西,封面和封底插在里边,想要把笔记本拆开,首先要做的就是把封套褪下,年头太久,皮革的封面已经有些发硬,陈见雪的动作非常小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咦,这是什么?”抽出封底的时候,一张纸片的一角也随着封底带了出来,陈见雪停下手,好奇地问道。

金钰莹忙凑过头来,露出的纸片看起来比一般的文件纸要厚,要硬,“应该是照片吧?”她迟疑着说道。

用食指指尖按住纸片,陈见雪将之慢慢拖出,果然不出所料,是一张两寸照片,照片的背景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一位年轻女子立于齐膝深的草丛之中,白色的长裙,披肩的长发被草原上的疾风吹得飞扬而起,年轻女子一手按住头上的宽边草帽,另一只手举在胸前,手中握着一束野花,有红,有黄,有紫,花开灿烂,五彩缤纷,而比花朵更加灿烂的,刚是年轻女子的笑脸.......

“呃......”陈见雪愣住了,“怎么......,莹莹,这,这不是你吗?你的照片怎么,怎么会在这里夹着?......”

陈见雪没办法不被惊呆,照片上的那个女孩儿实在是和金钰莹太像了。

“怎.....,怎么.....,怎么回事.....”,说到震惊,金钰莹只能比陈见雪加个更字。

两个人面面相觑,足足半分多钟,谁也说不出话来。

“这,这不是我的照片.....,我没去过草原,这上面的人肯定不是我。”目光回到照片上,过了许久,金钰莹的头脑这才恢复了正常的思考功能。

“是呀,照片上的人看年纪和你现在差不多,但这张照片的纸都有点发黄了,少说应该也有七八年,七八年前你才十五六岁,时间上也对不上号......,难道天底下真的长得这么象的人?该不会你有一个姐姐吧?”把相片拿在手里,对比着旁边金钰莹本人,陈见雪越看越是感到不可思议。

“去!胡说什么!要是真有姐姐我能不知道吗?!”金钰莹气得骂道,这种事儿是随便说的吗?

“哎哟,使那么大劲儿干嘛,我不就是那么随口一说吗?”金钰莹情急出手,力气用的自然不小,疼得陈见雪手一哆嗦,照片从手中滑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呀!”金钰莹惊叫出声,声音之大,吓得陈见雪差点儿没坐桌子上,再看金钰莹,一手下意识的捂着嘴,一手哆嗦着指着桌面,顺着她指着的方向看去,“呀!妈呀,这可怎么办!”,陈见雪也惊得叫了起来。

却原来那张照片巧不巧,偏偏落在两个人刚才喝咖啡的杯子上,巧不巧,照片的一角正好卡在杯口,近半公分的部分浸泡在褐色的液体中。

“还不快拿出来!”金钰莹叫道。

陈见雪赶紧把照片从杯子里拿出来,抓起一张面纸想要擦去上面的咖啡渍。

表面的水份很快拭净,然而想要完全去除咖啡造成的痕迹又谈何容易——相纸是白的,年长日久,微微泛黄,咖啡是褐色的,小小的一个边角,显得是格外的明显。

“怎么办,见雪......,咱们,咱们是不是闯祸了?”金钰莹喃喃说道,她的脑子现在,几乎就是一片空白。

——只要不是瞎子,没有谁在看到这张照片时不会发现那扎眼的一角。

相比于金钰莹,陈见雪反而镇定了许多,或许是因为经常闯祸的缘故,对于闯祸后的经验比常人要多出许多。

“好啦,别怕,不想闯反正也闯了,先别管这个了,把该办的事都办了,等什么时候被发现了再想办法。”

蚊子多了不叮,债多了不愁,又所谓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现在停手也来不及了,索性就干到底好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笔记本还了回去,或许是陈见雪造假的技术不错,又或者程非没有把事情跟家里大人说过,总之,过后的两三天里风平浪静,并没有事情发生,紧张兮兮的熬过这几天后,金钰莹和陈见雪才安下心来,以为自已的人品好,或许真能够平安无事。

招聘选拔比赛在紧锣密鼓的进行之中,这是棋胜楼春节后举行的第一次重要活动,所以只许成功,不能失败。

对于围棋比赛,金钰莹和陈见雪都熟悉的很,这次的身份虽然从棋手转变为比赛组织者,却也扮演的相当成功,编排分组,计分算数,进行的井井有条,虽忙不乱,

第一阶段的四天比赛很快完成,四个小组每组决出两人,总共八人进入到第二轮的大盘讲解阶段。

按照原定计划,讲解用的棋谱需要是最近的,而为了竞争的公平,所选棋谱质量要尽量一致,而且尽量不要为人所知,所以金钰莹决定取题范围定在中日韩三国职业比赛中的实战对局。

明天公开讲课就要开始,所以今天必须要把备用的棋谱全都选好并打印出来,工作量相当大,从下午开始,金钰莹和陈见雪就闷在办公室里守着电脑工作——先快速的浏览一遍棋谱,然后两人简单讨论一下棋局是否有明显的失误或错招,整盘棋属于什么样的风格,是否适合做为大盘讲解的素材,双方意见一致,这才最后将棋谱打印出来。

忙了两个多小时,该做的工作才算完成,本来八个人的选拔只需要二十四份棋谱,但为了保险起见,他们准备了一共三十份。

将这些棋谱每三份为一组订在一起,按下最后一个图钉后,两个人都是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完事了。

望着桌上摞成一叠的棋谱,再扭头在办公室看了一圈——除了两个人以外,再没有旁人,陈见雪眼珠一转,“哎,莹莹,不如趁这个机会,咱们把那个东西打出来好不好?”

“什么......,你是说那个?”金钰莹先是一愣,马上回过味儿来,不用问,陈见雪所指肯定是那本‘秘笈’。

那本‘秘笈’就存在电脑中,为保险起见,金钰莹还特意把文件夹加了密,隐藏了属性,不知道的人肯定发现不了。这几天一是招聘选拔赛的事忙不过来,二是办公室里经常有人走动,打印的数量又很大,难免会被人撞见,所以她俩一直没机会,现在办公室里没有别人,而且正在进行明天讲解材料,即使被发现也可以蒙混过关,正是假公济私的好时候。

二人目光对上,会意一笑,马上动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文档是现成的,打印机,打印纸也早都准备好,所要做的只是调出文档选取打印就是了,虽说以图形格式存档的东西打印速度比纯文本模式要慢的多,但十几分钟过后也打出了厚厚一沓。

门突然被打开,老金头儿从外边走了进来,“钰莹,晚上想吃什么?”

“啊!”正所谓做贼心虚,两个人此时做的事情是不能让人看到的,惊吓之下,也来不及看清楚进来的是谁,忙慌手慌脚地收失残局,一个忙着去关上文件,另一个忙着把打出来的东西藏起。

回过头来,发现进来的原来是老金头儿,两个人这才缓过神,“爷爷!您进来前怎么也不先敲一下门儿?”金钰莹抱怨地叫道。

“什么?我进来也要敲门吗?”老金头感到莫名其妙,什么时候他进办公室也需要敲门儿?难道他不是棋胜楼的人吗?

“呃......,不是,当然不是了。做什么您看着办好了。”金钰莹这才意识到自已的口误,连忙慌张的说道。

老金头儿倒是没有起疑,两个女孩子在一起说悄悄话,不想被别人听见没什么好奇怪的,“那样呀,好吧。对了,我一会儿去大卖场,你有什么东西要买的吗?”他问道。

“嗯......,咖啡好象快没了,您就顺便买一盒吧,要摩卡的,三十杯装的那种。另外再买包木糖醇,要绿箭草莓口味儿的。”金钰莹想了想后答道。

“摩.....摩什么?”如果是买菜买食材,再长的名字再多的种类老金头儿也记得住,但沾上外国名字,他准就迷糊。

“摩卡,三十杯装.......,算了,还是我写下来吧。”

想要让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子明白摩不摩的牌子怎么回事儿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金钰莹只想让爷爷赶快离开办公室,随手拿过一张打印纸,把要买的东西写在上边,然后递给了老金头儿。

接过纸,老金头儿也没有仔细看,折了两下随手塞进口袋中,“好了,你们俩忙吧。”老金头儿离开了办公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直到门外的脚步声远去,两个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真是吓死我了,还是拷优盘上,以后找机会去外边的打字社打吧。”

离开棋胜楼,老金头儿直接来到物美大卖场,先买了晚上做饭需要的调料用品,新鲜鸡蛋,拎着购物篮转到饮料区买孙女儿要的东西。

咖啡的种类还真多,大盒的,小盒的,瓶装的,罐装的,袋装的,红色包装,绿色包装,蓝色包装,林林总总,摆满了整个货架。

掏出金钰莹写的字条,老金头儿打开后对照着上面的字寻找要找的目标,人老眼花,还真不是轻松的事儿。

“哎,这不是金大爷吗?呵,您老还真够赶时髦的,这是要买咖啡呀。”正在找的时候,旁边有人忽然和他打招呼,回头一看,却原来是程明,手里拿着一袋速溶水蜜桃果汁冲剂。

“呵,什么时髦,我这把年纪还赶的了吗?这是给莹莹买的,正好,你帮我找找,哪种是她要的。”老金头儿顺手把纸条交给程明,让他帮忙来找。

程明接过纸条,很快就找到了要买的摩卡三十杯装咖啡,从货架上取下一盒交到老金头手中,他身上的手机突然响了,程明连忙掏出手机回话,却原来是一位熟客急着马上用车,叫他快点儿赶过去。

老客户的生意重要,程明和老金头儿打了个招呼,一边接着电话,一边向出口赶去。

“这个家伙,四十好几的人了,怎么做事没有一点儿稳当劲儿。”老金头儿摇头叹道。

忽然回过味儿来,程明走的时候,把自已的购物单也给拿走了,有心想叫住程明,但程明早已混迹于人群中,哪里还看得到。

算了,反正最主要的东西已经找到了,就不费那个劲儿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拉完活,程明到家的时候已经六点多,推开家门儿,闻到的是炒醋溜白菜的香味儿,“老婆,我回来了。”换鞋进到屋,却见王仲明正在给程非摆棋,“呵,来啦。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非非的成绩突飞猛进,现在已经是班里的第四名,全是你的功劳呀。”他笑着打着招呼。

“呵,这没什么,天天到您家里蹭饭,该感谢的人应该是我才对。”王仲明笑道,对一个单身汉而言,最觉麻烦的恐怕就是作饭了,买菜,炒菜,煮饭,吃完了还得洗碗刷筷,又烦琐,又麻烦,偏偏又没办法不干——如果每天指导一个小时围棋就能免去做晚饭的麻烦,他倒觉得挺值。

“话是这么说,不过总还是觉得我们占了便宜。”程明有点愧疚地说道。他不是不明事理的人,通常的行情,业五棋手一对一的讲课费,每个小时最少也得八十块钱,人家王仲明几乎天天都给自已的儿子辅导却一分不收,只是吃一顿晚饭,算起来,自已占的便宜何止是不少?有心想给人家一点辅导费,但少了拿不出手,多了给不起,又怕谈钱伤了感情,所以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表示自已的谢意。

“呵,什么便宜不便宜的,程非的成绩提高,我不是一样也很高兴吗。”王仲明笑道,如果是为了钱,以他的身份,和他下一盘辅导棋最少的收费标准也得两千,真要是把钱看的那么重,他又何必放着轻松的事不做却当什么作家呢?

好人呀,真是个好人,也不知自已上辈子是不是做过什么善事,不然怎么会遇到这么一位好房客。

程明唯有感动。

“儿子,你不是想喝水蜜桃汁吗?看,这是什么?”从衣袋里掏出下午在大卖场果汁冲剂,程明向儿子晃着。

看到是自已想要喝的果汁,程非非常开心,“老爸,你真好!”从程明手里抢过果汁,程非是又叫又跳。

“小点儿声,吵不吵呀。你也是,又买这种东西,喝多了对牙不好。多少钱?”程非妈端菜进屋,见儿子又在大呼小叫,有些不高兴地问道。

“没多少钱,就七块二,能冲十五杯,很值啦。”为了证明自已没有乱花钱,程明从衣袋里翻出大卖场的小票来做证明,手从衣袋里出来时,却带出一张叠成几折的白纸。

“咦?这是什么?”程明拿着这张纸自言自语道。

“从你兜里掏出来的东西,你问谁呢!”七块多钱的东西,程非妈也没心去核查对证,哼了一声,把菜放在桌上回厨房去了。

程明把折在一起的纸条打开,代看清上面用圆珠笔写的字时想了起来,这不是老金头儿让自已帮忙找要买东西的清单吗?嗐,瞧自已这记性,把人家的购物清单拿走,人家怎么买东西?下次见到老金头儿,肯定少不了要挨一顿数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咦,老爸,那是什么?”

程明看的是写字的那一面,另一面则对着程非,程非一抬头,看到这张纸上印着一些东西,其中的一部分自已好象曾经见过,于是好奇的问道。

“什么?”程明不明所以,翻过纸来仔细查看,“噢,原来是张棋谱。”他并不觉得奇怪,老金头儿是棋胜楼的人,随手把印有棋谱的文件当成便条来用正常的很。

随手把纸放在桌上,程明脱掉外衣,进卫生间洗脸净手,准备吃饭。

纸摊开在桌上,王仲明不经意间目光扫过,忽的一愣,忙伸手把纸拿起,仔细一看,这一看心中顿时是大惑不解——这上面印的不正是自已笔记本中的一页吗?

这是怎么回事儿?

笔记本这些日子都放在程家,如果是程明复印的,他刚才的反应怎么会是意处?

“非非,笔记本拿来?”王仲明吩咐道。

笔记本拿来,没费多大功夫,王仲明就找到了相应的那一页,两相对照,分毫不差。

谁会把自已笔记本里的东西复印下来?

王仲明相信程明是不会做这种事的,因为以程明那种性格和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如果想把笔记本的东西都记下来做为自已离开这里后儿子的教材,肯定会直接跟自已说的,想自已连笔记本都可以交给程非保管,怎么会不答应他的要求呢?所以程明绝不会做的。

但不是程明又会是谁呢?程非是个孩子,不可能会想到自已离开北平时会不会把笔记本要回去的问题,况且,就算他想复印,一个小学生又哪儿来的钱?这么厚的一个笔记本,要把里边的内容全都复印下来,那可是要花不少钱呢。至于程非妈,那是位典型的家庭妇女,对围棋可以说是一窍不通,从某种角度来说,她甚至不愿意儿子把太多的精力花在围棋上,所以更不会动这方面的心眼儿。

程明洗手从卫生间回来,见王仲明拿着从自已兜里翻出来的那张纸正在发呆,似是在想什么事情,“呵,想什么呢?看上面的棋谱?”他笑着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呃......,程哥,这上面的棋谱是这本笔记本里的,是不是您复印的?”

这种事凭空乱猜是不会有结果的,王仲明要把事情搞清楚。

“没有啊,怎么回事儿?”程明一愣,从王仲明手里接过棋谱和笔记本仔细对照一遍,眉头皱起,挠起了后脑勺。

“这张棋谱是谁给您的?”程明的反应更加印证了王仲明的猜测,他接着问道。

“是老金头儿......”程明把下午在大卖场碰到老金头儿,并帮他买东西的经过都讲了一遍。

“老金头儿?你是说棋胜楼的那位原先当过大厨的老金头儿?”前几天,老金头曾经数次到程家,托程明向王仲明传达口信,表示棋胜楼想请他做讲师的意思,所以王仲明虽没见过老金头儿,对他却是有一定印象的。

“是呀,就是他呀。你怀疑是他复印的?不会的,不会的,老金头儿那个人我了解,他不可能做这种事儿的.....也许是他在棋胜楼里随手拿来当便签纸的吧?......,非非,你有没有把笔记本拿去棋胜楼?”脑中现出老金头儿那大大咧咧,好摆长辈谱的样子,程明第一时间就排除掉他的嫌疑。

“有呀,就上个星期呀,张老师说想看看,我就拿给他看了。”小孩子哪里会想的太多,老爸问他什么,他马上就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张老师?你是说张海涛?......”程明心中的火冒了起来——他虽然不清楚这本笔记本的真正价值,但这是属于王仲明的私人物品,人家留在自已家中,也就是相信自已能够将之保管好。现在可倒好,里边的内容居然被人复制了,而复制的人居然是张海涛那小子!利用不懂事的小孩子,这也太卑鄙了吧?

“张海涛?!”王仲明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没有人会喜欢自已的作品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别人所剽窃,尽管他并没有打算利用这本笔记本里的东西赚钱。

“兄弟,别说了,明天我带你,咱们一起找那小子说理去!不给个交待,这事儿没完!”

程明本就对张海涛没什么好感,更觉得自已对不起人家的信任,王仲明新来这里,人头不熟,这时候自已若是不出面相帮,那还够得上一撇一捺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笔记本王仲明拿回了家中——笔记本里的内容本就不适合程非这种程度的小孩子,之所以交给程非让他学习,为的是让他开拓眼界,知道有很多教科书上定论为错误的招法实际上并不是真正的不可行,能与不能,需要用自已的计算真正面对,而不是人云亦云,固守于老师传授讲解的东西,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现在,阻碍程非水平提高的那层窗户纸已被捅破,这本笔记本对程非的重要性也就没那么大了。

回到家里躺在床上,打开灯,柔和的淡黄色灯光洒在床头,王仲明忽然间感觉很累,人生在世,到底是为了什么?什么重要,什么又是不重要?过去的已经过去,但过去的真的能够成为过去吗?

拿起笔记本,翻开封皮,扉页上那几行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一个字,一个字地读着,王仲明的眼睛慢慢潮湿起来。

翻到最后一页,他的手指伸进封套,将藏在里边的照片拿在手中,借着灯光仔细地瞧着,照片上,纪嫣然的笑脸如花朵一般的灿烂。

记忆回到了八年前的夏天,那一年,纪嫣然考上了北医大,为了庆祝她的愿望,他推掉了一场商业表演赛,陪着纪嫣然来到坝上草原游玩,为此,事后还被棋院领导数落了好一顿。不过即使那样,他也觉得非常值得,因为嫣然玩儿得真的非常开心,两天一夜的行程,两个人在风景如画的坝上草原纵马奔驰,一起围着熊熊篝火品尝着手抓羊肉,欣赏着民旅舞蹈,半夜起来,一起并肩躺在柔软的草地上数着天上的星星,倾听夏虫的鸣唱,夜很寒,嫣然紧紧靠在自已身边,头枕在自已的臂弯,鼻端是淡淡的幽香,耳边是喃喃的低语,轻轻抚弄着那如丝一般顺滑的青丝,感到的只有温暖和幸福,如果说那时有什么愿望,那就是希望时间永远定格在那一刻,再也不要流动。

王仲明将照片放在胸前,轻轻合上了眼睛——戏剧理论家说,所谓的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给人看,然而更让人感到心痛和后悔的是,当美好的东西存在时,人们不知道珍惜,而当知道那件东西的可贵时,却再也无法挽回。很多人都知道这样的道理,但人生不是说教,错的还是要错,错过了就不会再有。

轻叹一声,王仲明睁开眼,换了只手把照片拿在眼前,纪嫣然的笑颜依旧是那样的灿烂。

“咦......,那是什么?”

无意间,王仲明的视线停留在照片的右下角——刚才是右手拿着照片,所以没有发现那里有一块淡淡的污渍。

腾的一下,王仲明从床上坐了起来,照片上怎么会有污渍,这怎么可能!

把台灯的亮度调到最大,他仔细的察看,很快便判断出那是咖啡的痕迹。

怎么会?程明只喝茶叶,不喝咖啡,家里也没有咖啡,而这张照片自已上一次看时,明明还是好好的,是谁,是谁把咖啡弄在上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把笔记本拿到灯下,王仲明将封皮除去,想要检查是不是不小心有咖啡渗进里边,这才弄脏了照片,这一检查,倒是没查到有其他污渍,但封皮除去之后露出的图钉却让他感觉不太对劲儿——笔记本制作生产时是流水线机器装订,装订的地方平整结实,而现在看到装订的部分歪歪扭扭,高低不平,看起来就是人工用手按上去的,如果文具工厂以这样的制做工艺生产笔记本,只怕早都倒闭了。

......原来,原来是有人把这本笔记本拆开过!

联想起那张有笔记本中内容的文件纸,王仲明明白了,这肯定是棋胜楼的人干的!

心中的怒火渐渐燃起。

刚才程明说要代他出头,去找张海涛讨要说法的时候自已虽然也很生气,但还是劝程明不要小事闹大,终究程非还要在人家班上学棋,笔记本里的东西自已又没想出书发赚钱,何必把关系搞僵,到时候让小孩子受到连累。

但现在不同了,笔记本里的东西被人复印他可以不计较,但嫣然的照片被弄脏他却绝对不能容忍!

张海涛......,自已又不是不认识,何必让程明出面,自已明天就去找张海涛,看他怎么给自已一个解释!

以前没有去过棋胜楼,不过听程明说过棋胜楼的大概位置,出了小区,王仲明一路向北,步行约有五六分钟,便见到棋胜楼的招牌。

离开马路,站在棋胜楼的院门口,王仲明打量着眼前的情景——这是一座仿古建筑,红砖绿瓦,古色古香,楼高三层,院子很大,约有百十平米,靠近院边种着一棵杨树,树粗一搂,枝杈横生,树下有一张石桌,四个石墩,一个胖老头儿坐在其中一个石墩上正在讲故事,而他的听众则是一圈十来个年龄大小不一的孩子。

“金爷爷,您就说嘛。”

“呵呵,我都说了一中午了,你们还没听够呀?”老金头用手中的小泥壶暖着手,眯缝着一双小眼睛得意洋洋的看着围在一边的十多个小孩子。

“说嘛,我们就是还想听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都把现在十大超一流棋手的故事都说过了,你们还想听什么呀?”

“金爷爷,您说十大高手都那么棋都那么厉害,可到底谁才是最厉害呢?”

“呵呵,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琴棋书画同为四大雅趣,能成为世界级的高手,所谓的布局好,中盘力量大,官子精细这些都是难以表现这些高手的风采,这些超一流高手的基本功都非常全面,棋上的理解都非常高深,对他们而言很难有什么看不懂的局面,不能左右的战局,不能算清的官子。现代的资讯又非常的发达,知名棋手的实战对局在第二天便能在网上找到,没有人能私藏什么绝招,棋手相互间对彼此棋艺特点都是十分了解,也因此使得那些高手之间的胜负差别极为细微,给他们的水平排名次是不大可能的,说谁是最厉害的更是天大的难事。”

“可是金爷爷,你不是说现在有职业棋手等级分吗,那最高分的不就是最厉害的了吗?”

“呵,对,职业棋手是有等级分的,那是根据棋手过去,现在的棋战成绩按比赛时间的远近,重要性等计算出来表示棋手近期成绩的,等级分越高说明棋手近期的表现越好,按理可以说等级分最高的水平就是最高,不过现在这个排分表几乎每一次公布第一名都会有新的变化,而且中日韩三国各自的等级分计算标准并不相同,彼此间并不能简单换算,所以想要排出让每个人都信服的最强者并不容易。”

常在棋胜楼呆着,围棋圈子里的常识故事老金头儿知道的还真是不少。

“那是不是说这十大高手就是现在围棋水平最高的人了呢?有没有比他们更厉害的人了呢?”有小孩子好奇问道。

“嗯......,这就不好说了。要说现在能接近这几个人水平的棋手应该是还是一些,不过能在在短时间内和他们相抗衡的估计难。至于比他们还强的高手,反正我是想不出来,除非……除非那个‘棋中神话’还在”。老金头儿挠了挠脑袋说道。

“‘棋中神话’?‘棋中神话’是什么?”小孩子们不明白,纷纷问道。

“呵,‘棋中神话’不是什么,那是一个人的绰号,当年他在世界棋坛可谓横行一时,几乎将世界冠军的头衔一手包办时,你们这帮小家伙还在吃奶呢!”老金头儿得意地笑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呃......,请问......”老金头儿正讲得口沫横飞,兴致盎然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有人说话,转头一看,原来是一位三十几岁出头的年轻男子,身穿灰色的薄呢短大衣,脚蹬一双棕色皮鞋,头上的短发梳理得非常整齐。

“噢,有什么事儿?”老金头儿问道——这个人以前没有见过,莫非是慕名而来的棋迷。

向老金头儿问话的正是王仲明,他是第一次来棋胜楼,看棋胜楼的规模不小,自已乱撞乱找不是办法,老金头年纪不少,和那些孩子玩的又很开心,应该是一个性格和善,乐于助人的老人家,所以决定向他打听情况,问清张海涛在哪儿再进楼里去找。

“麻烦问一下儿,张海涛张老师您知道在哪里能找到?”

找张海涛的?可能是那小子的朋友吧,“噢,海涛呀,这时候应该在二层的二号教室吧?今天是招聘会第二轮,吴老师是评委,海涛应该在替他带班。”棋胜楼里的事,老金头儿比谁都清楚,见王仲明很懂礼貌,人长的又斯文,象是个文化人,直觉上就有几分好感,所以说的也格外详细。

“噢,谢谢您了。”问清了位置,王仲明转身进楼,而老金头儿则继续跟那些孩子们吹牛皮。

找到二楼的围棋教室并不是难事,因为每一个房间门口都挂着牌子,来到二号教室,从门上的窗口望去,见里边有二十几位名学员正在下棋,一个老师模样的背着手在棋桌间踱着步慢慢溜达,时不时停下来在谁身后看看棋局。

张海涛,不错,那个人正是张海涛!

推开门,王仲明在门板上轻轻敲了两下——打断正常的教学秩序很不应该,不过他没有心情等到下课。

屋里很安静,所以敲门的声虽轻,却把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这其中当然也包括张海涛。

“啊!怎么......怎么会是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今天穿的衣服和庙会时并不一样,但张海涛怎么会认不出来王仲明呢?

他来干嘛?是来找自已的吗?莫非是自已让程非偷拿‘秘笈’的事被发现了,对方是找自已来要说法的。

见张海涛认出了自已,王仲明把头轻轻向外一摆,示意对方出来——冤有头,债有主,他要找的是张海涛,并不想象泼妇骂街那样怎么事大怎么来。

“你们继续下棋。”吩咐一声,让学员们继续下棋,张海涛走出教室门口,王仲明就站在不远的地方等着,眼睛平视着自已。

张海涛有些心虚,做过见不得光的事,面对事主,他的底气没法儿高的起来。

“你......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张海涛勉强笑着问道。

王仲明眉头皱了皱,做出那样的事,居然还能这样站在自已面前,这脸皮得有多厚才办的到呢?

......这还真冤枉了张海涛——两个小姑娘复制笔记本的事情并没有跟他讲,如果知道的话,他是绝对不会同意那两个小丫头的胡为。所以直到现在,他还只以为仅仅偷看人家的私人教材,被发现了,最多就是赔礼道歉,算不上多严重。

从口袋里掏出那张老金头儿当做便签的纸,展开在张海涛眼前,“你打算给我什么解释?”王仲明尽力压制住心中的怒火轻声问道。

“这......,这是什么?”接过文件纸,张海涛不解地问道——不过是一张手抄棋谱的复印件,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翻过面来,后面的两行字映入眼帘.......,这,这不是金钰莹的字吗?

“是你让程非把我的笔记本拿给你看的吗?”见对方还在装傻,王仲明冷冷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是为那位事儿找上来的!

张海涛心中暗自叫苦。

“呃......,对不起,程非这段时间棋力提高迅速,我真的是很想知道什么原因,所以让程非把笔记本拿来看看,没有征求您的同意,真的是非常抱歉,对不起,是我太过心急,做事考虑不周,请您原谅,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

被人抓到就得认帐,这种事儿无论到哪儿说理,都不会有人向着自已,为今之计,只有诚恳道歉,争取谅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方为上策。

“仅仅是看看吗?那你手里现在拿着的又是什么?”王仲明严词质问。

这个......?

张海涛一愣,再次察看那张纸——手写的棋谱......,现在都是电脑办公,有谁还会做这种累人的事情?莫非......,莫非这就是那本笔记本里的东西?如果真是的话,那岂不是说.......。

金钰莹,陈见雪,这两个小丫头,自已早晚有一天会被她们俩坑死。

“这个,这个我真的不知道,王先生,真的,不信你去问程非,笔记本他拿来以后,我一直在班上给初级班上课,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复印,笔记本里的内容我也只是大致翻了一下,这真的不是我复印的。”

复制人家的资料和翻看人家的资料,那可是性质完全不同的两种事情,后者的责任,他可是担当不起的。

张海涛的表情非常紧张,说出的话也非常诚肯,而且程非也说,笔记本交给张海涛后,当天下课的时候就拿了回来,中间张海涛只在上课前和下课时离开教室,加起来最多没超过五分钟,如果真是他做的,这点儿时间肯定完不成笔记本的拆、装还有复印的全部工作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是他,但笔记本又的确被人拆、装复印,难道说,他还有同伙儿?

“还有谁看过这本笔记?”王仲明问道。

“这......”张海涛非常为难,他不想把金钰莹和陈见雪供出来,但看王仲明的态度,显然不闹个水落石出,就不会善罢干休。

“张老师,我在等你的回答,你是不是想让我找你们的总经理?”看张海涛迟疑的样子就知道自已猜对了,王仲明继续施压——陈淞生,自已知道,那是一个很古板的老头儿,这种事闹到他那里,张海涛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呃......,别,别,我跟你说......,笔记本我交给金老师和陈老师,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火燎眉毛,先顾眼前,张海涛也顾不得别的了。

“金老师?陈老师?是谁?他们现在在哪里?”

果然还有帮凶!

“她们......,她们现在应该在三楼的大会议室进行招聘会,暂时离不开,要不您先回去,等招聘会结束以后咱们约个地方我带她们去见您?”张海涛尽着努力,想把事情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内。

“不必了,你继续上课去吧。那些学员在等着你。”王仲明冷冷答道,转身离开教室,向楼梯走出——凭什么我要听你的安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三楼的大会议室几乎是座无虚席,为了更真实的模拟大盘讲解现场,这一轮的选拔公开对普通棋迷开放,除棋胜楼参与评判的人以外,还有很多棋迷也赶来看热闹,粗粗一数,少说也得有百十来位,在最前边的一排自然是棋胜楼的各位评委,赵得志,陈淞生,刘长春,还有金钰莹,陈见雪等等都在。会议室的讲台上是一米见方的标准教学挂盘,一位应聘者手持教鞭正在进行着他的解说表演。

每位评委面前都有一沓表格,表格中有应聘者的个人资料以及评分表,包括口才、台风、技术分析,临场反应等等,每位应聘者解说表演完成后,评委按照自已的看法给出评分,做为讨论录取人选的资料。

金钰莹在评委席的最左边,身为这次招聘活动的具体负责人,她的态度要比别人更认真,不仅如别人那样打分评分,还负责用dv机录下每位讲解者的表现。

“嗡,嗡嗡”,开会时,手机调成了震动模式,把dv机放在桌上,金钰莹掏出手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条未读短信。

按下键,一行短短的字符显现出来,“被发现了,王仲明正往楼上找你和见雪,小心!”发信人的名字是张海涛。

真是晴天霹雳!金钰莹一时间象被冻住了一般,动也动不了一下儿。

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招聘会正在进行中,这么多人都在看着,如果闹了起来,那将会是怎样的影响?陈淞生还不得气的拍桌子。

陈见雪在评委席的另一边,两个人中间隔着五六个人,也不知道张海涛向她发短消息,不过,就算发了,两个人现在也没办法商量对策。

怎么办?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那个王仲明在会场闹起来,为今之计,只有拦住对方,把人带到办公室。

想到这儿,金钰莹悄悄离开座位,顺着墙根溜向大会议室的门口——三层楼,那个人如果在张海涛发短信时已经上楼,现在说不定已经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溜到门口,回头看,讲台上的解说还在继续,看样子还得有十几分钟才会结束,金钰莹刚想开门,门却从外边自已开了,“砰”,“哎哟!”金钰莹的鼻子正碰在了门板上,重倒不是很重,却是碰了个酸鼻,又痛又酸,眼泪立时就冒了出来,捂着鼻子,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啊......,对不起,伤到没有.....”,从外边推门的正是王仲明,他没想到屋里正好有人出来,而且,通常人们开门时手伸在前,而不是把脸凑在前边,要碰也碰到的是手,怎么会是鼻子呢?但不管怎么说,人家被撞到鼻子就有自已的责任。

“还好......,没事......”鼻子只是酸痛,并没有流血,金钰莹急着去拦惹麻烦的人,不想被别的事耽误,强忍着酸痛抬起头来,却见面前站着的人正用异常震惊的目光望着自已,表情诧异,一动不动,那直愣愣的目光盯得金钰莹突然一阵心跳加速,连鼻子的酸痛也差点儿给忘了。

“你......,你怎么了?”

被撞到的明明是自已,怎么这个人反倒象是被撞伤了头似的?金钰莹有点儿担心的小声问道......,等等,这个人怎么那么眼熟......,对了,这不就是年前在大卖场和陈见雪抢歌曲专辑的那个人吗?

“嫣然,嫣然......,真的是你吗?”王仲明不自觉的抓住金钰莹的手,此时,他的眼中只有眼前这个女孩儿。

金钰莹害怕了,她还从来没有被一个男人这样紧紧的握住自已的手,那个人的手是那么的用力,那个人的眼神是那么的热烈,那个人的声音是那么的急切,金钰莹慌了神。

“我......,我不叫嫣然,快,快放手,你认错人了!”她慌张地叫着,使劲从对方的手里把手抽了出来。

“什么?......”,王仲明僵住了......,不是嫣然,真的不是嫣然。

仔细看,这个女孩子的相貌和嫣然确实很相似,但年纪却明显不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会议室虽大,终究不过七八十平米,金钰莹尽管尽量压低声音不想被人注意,但又怎么可能不被人听到,人们纷纷回头向这边张望,想知道出了什么事儿。

见人们都往这边看,金钰莹更慌,也顾不得别的,忙冲出门口,向楼道跑去。

怎么回事儿?

人们是听到金钰莹的叫声才回过头来看,所以大多只看到个尾巴,见金钰莹匆忙忙跑出会议室,门口只站着一个以前没见过的陌生人,无不是满头雾水,不明所以。

那个女孩子是谁?为什么自已会屡次三番遇见?这是偶然的巧合,还是命运的安排?

王仲明的脑子里现在想的都是这个问题,什么讲理,讨公道,他完全忘记了今天自已来到棋胜楼是为了什么,最后一排还有几个空位,他茫茫然坐下,脑中反复回忆刚才那场意处的整个过程。

发现金钰莹突然离开,陈淞生有点意外,这场招聘会金钰莹是主持人,她怎么会离开会场呢?会不会是闹肚子?“你去看看。”他小声吩咐了一声坐在旁边的陈见雪。

陈见雪应了一声,起身离座,向门口走去,她坐在第一排,离门口的距离比较远,一开始并没认出王仲明,及至走近,好奇心使然,经过时她特意看了两眼,这一看心中暗暗叫怪——这不就是那个屡次三番和自已发生冲突的那位吗?他怎么也来棋胜楼了?看少三魂缺五魄的样子,莫非受到了什么打击?

不过现在不是关心这种事儿的时候,还是找金钰莹要紧。

加快脚步,出了会议室,陈见雪顺着楼道一路追了下去,及至二层,忽然看到二号棋室外金钰莹和张海涛正说着什么,连忙也赶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喂,莹莹,出什么事了?你鼻子怎么红了?”看到金钰莹的脸,陈见雪吓了一跳,皮肤越是白皙,被撞后的反应也越是明显,看这意思,很十分八分,肯定消不下去。

“不妨事,就是碰了一下儿,现在这不是重点。张老师,你说的那个人在哪儿,我从会议室出来没有看到有人呀,你确定那个人去三楼了吗?”金钰莹急着向张海涛追问。

“确定,我是看着他往三楼去的,我把短信发完的时候,他刚刚拐上楼梯。你怎么会没撞上呢?”张海涛也急得脸都发白——这要是在会议室,当着上百位棋迷面前闹开了,陈淞生还不得把自已给骂化了?陈见雪和金钰莹,人家那是嫡系,而且都是女孩子,骂两句,扣一个月奖金也就差不多了,自已呢?搞不好饭碗就没了!

“哎,哎,说什么呢?你们俩说的是哪国话?能讲点儿我能听懂的吗?”这两个人东一句,西一句,没头没脑,说明陈见雪更加迷糊。

“见雪,你就别闹啦,‘秘笈’的事被发现了,那个王仲明找上门来要说法来了!”金钰莹急着直跺脚。

“啊,什么?......,别慌,别慌......,王仲明长的什么样子,穿的什么衣服?”经常闯祸的人心理素质就是比一般人强,关键时刻,还是陈见雪能沉住气。

“什么样子?......三十岁出头,长圆脸,五官端正,长相还算可以,穿一件灰色的薄呢大衣,斯斯文文,有那么一点儿文人气质。”张海涛想了想答道。

......是他!原来是他!

两个女孩子的脸色齐齐大变——不是冤家不聚头,想不到,王仲明竟然就是那个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张海涛还在上课不能离开,应付愤怒的到访者只能由金钰莹和陈见雪来承担,也不知那个王仲明是不是已经在会场闹起来了,任务艰巨而且危险,但事到如今没有任何办法,硬着头皮也只能上来。

回到三楼的会议室,两个人呆在门口没敢马上进去,趴在门上顺着门缝往里瞧,看不太清楚,但可以知道大盘解说还在正常进行之中。

心中稍安,不管怎么说,现在的情况比想象中要好一些,事情没有闹大,也就是还有挽回的可能。

“现在怎么办?”两个人在门口压低声音小声商量——里边正在开会,会场很安静,稍稍搞出一点动静就很容易被大家发现,陈淞生,刘长春都在这里,一旦被他两位见到,还谈什么危机拯救?

“......,莹莹,还是你来应付那个人吧.....我跟那个人两次碰面都有吵架,认出是我,他火肯定更大。”

陈见雪知道自已的脾气什么样,没事儿都能闹出事儿的作风处理纠纷,只会是火上浇油,越闹越大。

“这......”金钰莹也怕,不过她也知道陈见雪说的是事实,这种时候,有她还不如没有呢。“那我该怎么说呢?”出面只能是自已,但脑子乱乱,她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个人。

“嗯......,无论如何不能在棋胜楼里闹起来,你要想办法把他支到外边去谈。”陈见雪想了想答道。

“这怎么可能!我是招聘会的主持人,招聘会还没完,我怎么能走的开?”金钰莹急道。

“你不会想点办法嘛!......,对了,快到中午了,你就说请他吃饭,中午吃饭的时候慢慢聊。”陈见雪眼珠一转,想用缓兵之计对付来找麻烦的人。

“请吃饭?人家能答应吗?”金钰莹怀疑地问道——这种事儿,是请一顿饭能解决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答不答应你都得试一试呀......,对了,别去饭馆,隔墙有耳,小心让别人听到了,你还是带他去你家吧,还是你家最安全,我会想办法拖住金爷爷,不让他中午回去,ok,就这样定了,加油!”不敢出面,做为军师的陈见雪想的还真挺周道的。

由不得金钰莹愿不愿意了,这种时候,拖一分钟就多一分钟的危险,喊完加油,陈见雪推门进入会场,目光望向座位的最后一排,见王仲明还如刚才那样失神地坐在原处,回过头来用手指了指方向,然后径直回到自已的位子,至于怎么向陈淞生交待,她自然会有办法。

无奈,金钰莹只有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让自已的心跳尽量平复一些,然后迈步向王仲明走去。

坐在椅上,王仲明眼睛盯着讲台上的挂盘,眼中却是什么也没看到,他的脑中只有刚才门口碰到的那个女孩儿的样子——她是谁?为什么和嫣然那么象?她为什么会在这里?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每一个却都没有答案。

身边坐下一个人,“呃......,王先生,是吗?”一个怯怯的声音传进耳中。

有些茫然地转过脸,身边多了一个人,上宽下窄的瓜子脸,鼻梁高挺,嘴唇微翘,眉毛修长,双眸漆黑有如墨染,留着齐耳的短发,肌肤白晰,淡施薄粉,笑容有些勉强,鼻端处隐隐传来淡淡的幽香。

嫣然?!

王仲明差一点儿又产生了错觉。

“您,您是王仲明王先生,对吗?”

对方眼中突然亮起的神采让金钰莹吓了一跳,她想过对方可能两眼冒火,可能一见面就破口大骂,但她完全没有料到对方会是这样的反应,那眼光是那么的炽热,强烈,使得她刚才好不容易平静上去的心跳又突然加速。

“怎,怎么了您?”金钰莹有点担心的问道......这个人精神上是不是有点儿问题,为什么见到自已会是这样的反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是,不是嫣然,她不是嫣然......

王仲明的神智渐渐清醒了过来。

“我,我没事。对,我就是王仲明,你是......?”王仲明迟疑问道。

真的是他——到了现在,金钰莹的情绪反而稳定了下来,“我是金钰莹,王先生,我知道您是找我的,笔记本的事我很抱歉,不过现在正在开招聘会,我是招聘会的主持人,现在不能离开,王先生,能不能等到中午休息的时候再说?真的,求您了。”

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金钰莹也不知道自已该怎么做,所以她只能苦苦央求,实话实说,希望用诚恳的态度得到对方的谅解。

“......”,望着金钰莹的脸,王仲明久久没有答话......象,真的是很象。

“......,王先生......”,见对方的眼神又变为迷离状态,金钰莹试探着伸出手,在王仲明的眼前轻轻晃了几晃。

“呃.......,噢......,你先去做你的事儿,我会等的。”惊醒过来,王仲明答道——讨不讨公道,对现在的他而言,已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什么?你说什么?”金钰莹非常意外,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她本以为事情没那么容易解决,需要大大费一番口舌才能想到,可对方怎么会答应的如此容易呢?

“我是说,你先去做你的事,那个人快讲完了。”扫了一眼讲台上的挂盘,王仲明回过头了答道。

“真的?......,谢谢,真的太谢谢您了。”金钰莹喜出望外,开心的简直不知道该怎么是好,灿烂的笑容,就象是得到美味糖果的孩子,毫无保留,毫无心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什么不是嫣然......,望着眼前灿烂的笑脸,王仲明心中忽的涌起一丝酸楚。

台上的挂盘解说已接近尾声,回到自已的座位,金钰莹向第一排的右边看去,那边,陈见雪正用期待的眼神望着她,左手伸三指曲二指比了一个‘ok’的手势,陈见雪脸上露出笑容,右手大拇指挑起,回了个‘你真厉害’的手势。金钰莹皱皱鼻子,做了个鬼脸,心中有气——你个坏丫头,闯祸比谁都能,跑路比谁都快!看到时候怎么跟你算账!

“我的解说就到这里,谢谢!”

终于,参加招聘选拔的一午部分的最后一位完成了他的解说,放下教鞭,转身下台。

金钰莹上台,接过话筒,“上午的选拔就到这里,下午开始的时间是一点半,大家不要记错,下午见。”

观众和评委纷纷起身离开会场,趁着混乱,陈见雪悄悄凑到金钰莹旁边,“我拖你爷爷去吃饭,你别急着下去,等给你短信再行动。”她是打定主意要做幕后军师了。

“知道啦!死丫头!什么难事儿都往我身上推!”金钰莹哼道。

陈淞生和吴志明一边小声讨论着上午几位候选者的表现一边向门口走去,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离开座位走动,只有一个人坐在那里不动,因而显得格外醒目,看到那个人的样子,陈淞生愣了一下......这个人自已怎么好象见过?

“怎么了?”吴志明好奇问道。

“噢,没什么?......”回过神来,陈淞生随口应道——或许是不常来棋胜楼玩棋的棋迷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会议室的人渐渐走完,连陈见雪也随着人流偷偷溜了出去,若大的会议室里只剩下台上的金钰莹和台下的王仲明两个。

装做整理桌上的文件,金钰莹偷眼望向王仲明,王仲明坐在椅上,双手插在外衣口袋中正在静静的望着她——从刚才重新回到座位时起,她就感到那个人的目光就一直盯在她身上,本来,以双方事主和肇事者之间的关系,怕自已偷偷溜掉而死死盯着自已并不奇怪,可不知为什么,金钰莹总感觉那目光中有一种特别的东西,不是愤怒,却有着一种淡淡的暖意......总之,一点儿也不象是来找麻烦的人所应有的态度。

其他的人都走光了,文件再怎么整理也总有整理完的时候,就算再怎么害怕面对,终究也还是要面对。

低着头,盯着自已的脚尖,金钰莹来到了王仲明近前,“呃......,那个,那个王先生,中午了,您应该也饿了吧?能请您吃午饭吗?”

吃午饭?......,是的,是到了该吃午饭的时候了。

想起了第一次和嫣然一起吃饭的情景,那一次,为了推广围棋在初高中的普及度,天元战的主办单位把决赛五番棋的前两局安排在北医大附属中学,纪嫣然是该校的校花,同时也是宣传委员,围棋社的副社长,因此也参与到棋手的招待工作中。

记得在欢迎的人群中认出那个在医院楼顶晒台摆棋的小姑娘时,自已非常惊讶,本以为天大地大,那次医院的偶然一遇之后就再也不会见到,谁想却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后再一次碰面,那一瞬间,真感觉自已的心都要飞了起来。

纪嫣然的惊讶只比自已更大,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位两个月在医院晒台上见到的那个不苟言笑,拽拽的,一坐在棋盘前就象变了个人似的少年居然是职业棋手,而且当今中国棋坛冉冉升起,最耀眼,最夺目的明日之星,史上最年轻的重大头衔战挑战者,想到自已曾经和这个人面对面下过棋,小姑娘开心得嘴怎么也合不上,发现对方也认出了自已以后,使是偷偷扮起了鬼脸,真是又调皮,又好笑。

比赛间歇,午饭是在学校的食堂吃的,出于对棋手的照顾,食堂特意加菜,棋手好静,吃饭的时候单独一桌,学生们怕干扰到棋手,都坐的很远,不敢过来,只有纪嫣然打完饭后径直坐在自已对面,问自已喜欢什么,爱好什么,时不时的还转过头去,向其他同学炫耀似地比着手势后来才知道,她跟同学说自已认识比赛棋手,那些同学不信,非要证她用行动证明,所以才会鼓足勇气跟我搭讪。

那顿饭吃的很开心,纪嫣然的思路很跳跃,表情很丰富,一会儿东,一会儿西,一会儿天真可爱,喜笑颜开,一会儿眉头微蹙,楚楚可怜,连带着自已的心情也随之忽起忽落,忽上忽下。吃完饭后,又拿出一个笔记本来,让自已签字留念。签过字后还不算完,非要让自已把通信地址写在上边,说以后保持通信联系,提出这个请求的时候,脸红红的,声音怯怯的,眼睛也不敢看着自已,娇羞中带着几许期待、兴奋,那情景,自已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王先生,您怎么了?”耳边不知重复的是第几次,王仲明猛的惊醒过来,脑海中纪嫣然那羞涩兼且兴奋的面容消去,眼前是金钰莹紧张,焦虑,担心的面孔。

“噢,好。我没问题。”王仲明答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人大概真的是有什么问题,不然的话,为什么自已说话的时候,他总是走神?

金钰莹心里想到,

“嗡,嗡嗡”,手机短信来了,打开看,是陈见雪发来的,“金爷爷被我拉去成都小吃,你快点儿行动!加油,我看好你哟!”

看好谁?!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怎么不来,我还看好你呢!

心里暗骂陈见雪那个最会惹事的嘴把式,金钰莹还得继续完成自已的任务,“王先生,咱们走吧。”

离开了棋胜楼,两个人各怀心事,金钰莹在前边走,王仲明在后边跟,这样走着,两个人都感到很不自在,想要说话打破这种尴尬,却又不知如何开口,这样走了三四分钟,沿途经过五六家饭店,见金钰莹并没有停下的意思,王仲明有点儿纳闷。

“呃......,那个。”他想问为什么进饭馆,可一天口,又觉得有些不妥,似乎自已是在要求人家按自已的要求选择饭馆。

“什么?”金钰莹扭头问道。

“呃......,要去哪里吃饭?”迟疑了一下,王仲明选择语气尽量缓和的提问方式。

“那个......,去我家.....”金钰莹答道。

“什么?去你家?”王仲明闻听一愣,他本以为金钰莹是想找一家比较安静的饭馆好谈事情,却没想到是要带去家里,第一次见面虽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但这样就去一个女孩子的家,合适吗?

“呃!......”,其实,说出‘去我家’那三个字时,金钰莹直觉就感到不大对劲儿,此时一见王仲明的反应,更是脸上一红,她想象的到王仲明脑中想的是什么,但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更觉羞愧——死见雪!出的什么鬼主意,非要让我把人带回家去!这要是让人误会了可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噢,您别误会,我是怕外边的饭店太吵.....”金钰莹连忙解释,可越解释,越发现误会可能越深,意识到这点,她赶紧收声,急得简直想打自已的嘴巴。

王仲明哑然而笑,他明白了,对方是怕在外边吃饭,人多嘴杂,搞不好事情就会传开,对棋胜楼造成不良影响,但基于现在双方的情况,又不能明说出来,怕引起自已的不满,连调解的机会都没有了。

王仲明这一笑,金钰莹的脸更红了,她只恨自已为什么那么紧张,嘴为什么那么笨?

真是一个单纯的女孩子......王仲明心里想到。

“呵,最好不过家常饭,我也觉得吃家常菜更舒服,你也是这么想吧?”金钰莹又羞又急的样子很可爱,不过看的出来,她真的是那种涉世未深的乖乖女,王仲明微微笑着,替对方找一个避免尴尬的理由。

“啊.......,是呀是呀,我也觉得家常菜最好吃。对了,我想想,家里好象有白菜,黄瓜,茄子,对了,还有豆角,王先生,您喜欢吃什么菜?”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金钰莹赶紧接着话题说了下去,有问有答,她感觉自在多了。

“喜欢吃什么.....我倒是不怎么挑食,有什么就吃什么。”王仲明答道——也是从喜欢吃什么开始,这也算是巧合吗?

“呀.....,那怎么办呀?待会儿做什么菜呢?总有更喜欢的吧?”金钰莹作事认真,力求完美,想要下厨,就要做到最好。

“呃......,呵,听这意思,你应该很会炒菜吧?”王仲明笑道,说实话,对吃的问题他真的不是很讲究,山珍海味固然吃得开心,粗茶淡饭一样津津有味儿,只要肚子饱了就行。

“呵,一般般吧。这样吧,待会儿一个豆角炒肉,一个黄瓜炒鸡蛋好吗?”金钰莹也笑了起来,原先听王仲明拒绝棋胜楼的邀请还觉得这是一个很难相处的人,可从到现在接触的过程看,这个人除了刚开始有点儿怪怪外,给人的感觉其实还是挺不错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没想到金钰莹的家离的其实很近,离自已租住的那个楼房中间只隔着两栋楼,中午时间,住户们大多在家吃饭,小区里走动的人很少,越是接近小区的大门,金钰莹的脚步越慢,神情也变得紧张起来,眼睛不安地四处张望,似是在躲避什么。

看到这样的情形,王仲明心下了然——对方一个年轻姑娘,和自已又不熟,因为闯了祸做了错事,怕事情闹大,所以才不得不带自已到家里去谈如何善后的问题,但女孩子矜持本能又使她意识到这样的举动若是被认识的人看到会被误会,所以才如此犹豫吧?

呵,还真是个思想单纯的女孩子,刚才提出邀请到自已家解决问题时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呢?

“那个......,你走前边,我在后边跟着就好了。”知道对方不好意思开这个口,王仲明主动说道。

“呃.....”听到对方这么说,金钰莹心中一喜,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转而又有一点不安——是自已主动邀请人家来自已家的虽然那是被逼的,现在却又刻意和对方拉开距离,感觉上总有些说不过去。

“走吧,说实话,真有点儿饿了。”王仲明笑笑——这自然不是实话。

一前一后,拉开七八步的距离,两个人沿着小区内的马路慢慢走着,碰上几个认识的熟人和金钰莹打招呼,金钰莹点头回应,倒是真没人注意到后边跟着的王仲明和她是一路的,总之一路平安无事,两个人安安全全到达了目的地。

进入屋中,金钰莹给王仲明倒来杯开水,打开电视,请他先在客厅休息,自已则脱下外逃,系上围裙,在厨房里忙活了起来,不大一会功夫就听到锅铲瓢盆乱响,菜肴的香味也随之飘时客厅。

王仲明闲着没事,打量起屋里的情况,房间的布置装修和普通家庭没有太大的不同,比较醒目的是墙角摆着一个玻璃的酒柜,酒柜里琳琅满目,摆满了各种名酒,什么茅台,五粮液,国窑,金六福,粗粗一算,少说也得有十五六种,二三十瓶。不过酒柜的最上边一排摆的不是酒,而是一个青花瓷的奖杯,奖杯旁是大红的证书,离近观看,却原来是第十七届女子名人战冠军的证明,获奖者的姓名一栏清清楚楚写着‘金钰莹’三个字。

女子名人战冠军......,噢,想起来了,回北京的那一天,自已坐程明车时,曾经听交通台广播,说本年度中日女子名人对抗赛中方获胜,那名女棋手就是叫金钰莹,后来程明还聊起,说金钰莹他认识,是棋胜楼的教练,只是当时自已一边耳进,一边耳出,并没有放在心上。

女子围棋头衔战不多,全加起来也超不过三个,金钰莹能够拿到其中一项,在国内女子围棋界就属于一流水准,这还真挺让人意外的。

金钰莹从厨房里出来了,一手端着一盘菜,“王先生,对不起,时间太急,来不及做米饭,主食馒头行吗?”把菜放在桌上,她有些抱歉的说道。

“我没关系,你看着办就好了。”王仲明回身应道,“那个......,要不要我帮忙?”看着小姑娘忙里忙外的准备午饭,自已闲待在一边,他觉得自已倒真的该不好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用啦,馒头已经馏上了,一会儿就好,我再打两个鸡蛋做个蛋花汤就行了。”金钰莹答道,转身又跑回厨房。

不大一会儿功夫,午饭准备好了,热气腾腾,两菜一汤,外加四个馒头,王仲明不是美食家,不过一般意义上菜的好坏还是懂得的,所谓色,香,味,还没动筷,至少这两道菜的色和香两项指标,就不比外边普通饭馆里厨师的作品差。

“不好意思,事先没有准备,只能这么凑和了。”递上碗筷,金钰莹有点心虚地说道——家里做饭主要是爷爷的事儿,倒不是她不喜欢做饭,而是爷爷在家的时候,她很少能抢到占用厨房的权力,故此理论水平很高,实践经验却是有限,水平高时真高,差时真差,不知道这次赶上的是哪一波。

尝了尝豆角炒肉,再尝了尝黄瓜炒鸡蛋,不知道是心情况题,又或者是真的饿了,王仲明只觉得这两道普普通通的家常菜真的是非常好吃,“好,很好吃。呵,名师高徒。听说你爷爷是北京名厨,作菜的手艺你是跟他学的吧?”王仲明赞道。

“真的吗?”金钰莹欣喜道,心里暗自庆幸今天手感不错,没有演砸,伸出筷子,夹了一片黄瓜放进嘴里嚼了两嚼,眉头忽地皱了起来——太咸了!用爷爷的话讲,那就是打死卖盐的了。

“对不起。”金钰莹觉得自已实在是太失败了,亏人家那样照顾自已的面子,那么难吃的东西吃得津津有味儿,还夸自已做得好。

“对不起......,噢,你是说笔记本的事吧?不要放在心上。我决定不追究了。”王仲明却以为她是在为翻印自已笔记本的事道歉,笑了笑说道。

“什么?”金钰莹真是吓了一跳,她万也没想到,自已提心吊胆,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的事情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了解决了,这不是在作梦吧?

“为.....为什么?没有经您的同意,就复制了您记录的资料,您为什么不生气呢?”原先是怕对方追究自已的责任,现在对方不追究自已的责任了,金钰莹反到不安起来。

“生气当然还是生气,不过生气这种事只是情绪上的波动,时间长了,自然也就消了。没和我说就复印资料,你已经知道错,道过歉,而我也接受了你的道歉,事情就这么简单。”王仲明笑笑问道——在知道是这位酷似嫣然的女孩子所做的事的时候,他就已经没有追究的心情了,当然,这个理由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呃......,您就这么相信我?”金钰莹真的很意外,她还没来得及正式道歉呢。

“呵,相信。初次见面,就带陌生人到自已家里,从这件事上,看得出你是一个非常单纯,没有什么心机的女孩子,所以我相信你复制资料是出于好奇而非恶意。笔记本里的东西只是我以前随手所写,并没打算出书赚钱,所以被没被复印,于我而言谈不上什么损失。之所以会生气,仅仅是被蒙在鼓里不被重视的气愤。现在气消了,怎么,你不高兴吗?是不是要让我假装生气,刁难你一会儿?”王仲明微笑着反问道。

“啊!不是,不是。嘿嘿,高兴,当然高兴啦.....”,看王仲明的表情非常坦然,不象是拿自已耍着玩儿,金钰莹真是心花怒放,眉开眼笑,兴奋得简直想要跳起来在屋里蹦几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着金钰莹因兴奋而微微泛红的笑脸,王仲明心中也感到非常宽慰,‘如果这个女孩子是嫣然,那该多好呀。’

“先别吃啦,黄瓜太咸了,吃多了会齁着的。对了,冷箱里还有火腿,你等等!”心中石头落地,金钰莹开心的无可无不可,对王仲明的好感度也是大大增加,跑进厨房,不大一会儿功夫端来一盘切好的火腿肠,放下后又跑到酒柜,从里边拿出两个小酒杯还有一瓶五粮液回到了桌旁,手脚麻利的将酒斟满。

“这是和解酒,您一杯,我一杯。”

把其中一个酒杯递向王仲明,金钰莹调皮地说道。

“酒还是免了吧。你下午不是还有招聘会要主持吗?影响了工作就不好了。”王仲明劝道。

“不行,电视里演的,和解时,一定要敬酒赔罪认错,才算尽到了礼数。酒要是不敬,我心里不踏实。再说了,只不过是一小杯,不碍事儿的。”金钰莹坚持道。

“......既然这样,那好吧,就一杯。”见金钰莹的情绪那么高,王仲明也不忍太过拒绝,扫了人家的兴,于是接过酒杯。

“好,王先生,笔记本的事,我是真的真的真的非常抱歉,希望您能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原谅我们的无知行为。这一杯酒喝下去,所有的不快都一笔勾消,好不好?”举起酒杯,金钰莹非常认真地说道。

“好。”王仲明笑道——这个小姑娘还真有够孩子气的......不过,也真是挺可爱的。

“干杯!”酒杯砰在一起,发起“当”的一声清响,两个人一齐举杯,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

“咳,咳,咳!”一杯酒下肚,有如一道火线顺着喉咙真冲胸腹,金钰莹是连声直咳,满脸通红,难受得五官都挤到了一起,“哎哟妈呀,怎么这么难喝!”她叫道,平时看爷爷喝酒悠悠闲闲,有滋有味儿,还以为是多好喝的东西,谁知道却是这样的味道,早知这样,打死也不搞什么和解酒的噱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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