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文日记》第三部《我在天安门等你》
2025年6月23日
创建时间:2025/6/2313:05
更新时间:2025/6/232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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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文日记》继续连载,这是《凯文日记》的第三部《我在天安门等你》,欢迎各位赏光惠阅。
昨天发生了一件让我有点后悔的事,我把自己花大价钱买来的护肤品,化妆品和首饰一股脑的扔进了小区的垃圾桶。为什么要这样呢?我可不是富翁,我远没有达到吃一半扔一半的宽裕地步。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由于最近两三年我一直忙于更新《凯文日记》,基本没有个人花销,所以就积累下了一笔小小的财富。这笔小小的财富是我每个月得到的有限的零花钱累积而成的,总共大概有几千块。在我的更新暂时告一段落的时候,魔鬼暗示我应该犒劳犒劳自己。于是我买了兰蔻的粉水,sk2的神仙水,玉兰油的精华霜,还有一些散粉,眉笔,戒指、耳环之类的东西。
我以为自己真的可以稍稍享受一下人生了,我可以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当一回“台湾太太”。在护肤品、化妆品以及首饰的加持下,我觉得自己变白了,变时髦了,也似乎真的有了点台湾太太的贵气。正当我有些飘飘然的时候,忽然我发觉我心爱的那些瓶瓶罐罐被动了手脚。我的神仙水里面不知道加入了什么激素,只要一涂到脸上,我就会心跳加速,头晕脑胀,浑身难受。我猛的意识到魔鬼又不高兴了,这一招是它的老招数。上一次我用护肤品就是因为它在护肤品里面加了料,我才不敢再用的。我恼怒的把神仙水扔进了垃圾筐,然后安慰自己还有兰蔻粉水可以用。
哪知道第二天我用粉水的时候,才发现原来粉水也被动了手脚。粉水里面不知道加入了什么原料,闻起来有一股人的体臭味。我大惊失色,想魔鬼这一次是真的怒了,他不高兴我用这些奢侈的东西。我很郁闷,这些化妆品不是谁送给我的礼物,而是我自己积攒的零花钱买的。更何况,我买这些化妆品本身也是魔鬼的暗示使然。但无论如何,我知道我再一次的触怒了魔鬼,所以他又开始恶毒的整蛊我。
整个一上午我都是激动而恼怒的,我觉得我最后一点人生的趣味即将被魔鬼剥夺。从这一天起,我将不能再用这些昂贵的东西,我只能做一个平凡的街头小k。我开始思量是仅仅把那一瓶粉水扔掉,还是把所有我头脑发热买的物件全部扔掉呢?要知道买这些东西花了我几千块,我的银行卡里只剩下了几百块钱。如果我把这些东西都扔掉,我是不是太傻了,这些可都是真金白银换回来的。
正在我犹豫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一个关节。这个关节就是我用这些昂贵的护肤品是写进了《凯文日记》里的,也就是落到了白纸黑字上的。我回忆起多年前听到的一个故事,一个媳妇对婆婆不好,于是社区派人来看。媳妇听说要来人了,就做了一大盘饺子给婆婆吃。社区的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婆婆坐在一把竹椅子上直打嗝,于是说:“哪里对老人不好了,都吃撑了呢!”
我领悟到自己就是这个坐在竹椅子上打嗝的婆婆,更何况我这个婆婆还有写日记的习惯。我把自己吃饺子吃得脑满肠肥的事都一五一十的写进了日记里,这不就成了呈堂证供了吗?可就在社区的观察家刚走,婆婆吃饺子吃到第五个的时候,媳妇脸色一黑:“都给我吐出来!”说完媳妇猛拍婆婆的背,把刚才吃得五个饺子都拍了出来,并且把剩余的饺子都端走了。
所以这个婆婆真傻,自己吃饺子就悄悄的吃嘛!还写日记!写成了文字,就是证据,就是呈堂证供,以后肚子再饿的时候,就没人相信你了。就在我把我用兰蔻,玉兰油写进《凯文日记》里面的第十天之后,魔鬼终于露出了真面目:“你根本不配用这些东西。”“我不配,那谁才配?”我战战兢兢的问。魔鬼一脸的阴笑:“反正你不配。”我几乎都快哭了,一句“你不配”,把我所有对美好的向往和希望都化成了泡影。
为什么我就不配,就因为我写了《凯文日记》吗?所以《凯文日记》是一本很坏的书,写这本书的作者只能接受惩罚,怎么能用奢侈品呢?那么谁应该用奢侈品呢?我猛的意识到是那些本非《凯文日记》的作者,却装成是《凯文日记》作者的聪明人。这些聪明人没有写一个字,所以他们无罪。但他们又足够聪明,夺取了《凯文日记》的胜利果实,所以他们才是魔鬼的宠儿,理应享受奢侈的生活。
而我呢?我就只能接受惩罚。所以我用兰蔻,玉兰油仅仅是为这些聪明人开一个头,然后我的“奢侈生活”就戛然而止,剩下的兰蔻玉兰油都由那些冒充者来使用。想通了这一点,我有点伤心。我伤心的不是我不能再用贵的化妆品,而是这种魔鬼的作弄和侮辱让我失去了作为一个人的尊严和支点。魔鬼没有把我当作一个人来对待,它仅仅是把我当作它炼制的一丸丹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丹药是什么?是药物,药物就是用来治病的。所以世人奢侈,药物就只能节俭;世人恶毒,药物就只能善良;世人阴深,药物就只能清浅;世人虚妄,药物就只能老实;世人灵活多变,药物就只能墨守成规。药物要是和世人变成了一个尿性,那还怎么治病呢?所以药物本来就必须是特异的,甚至是一种孤本。魔鬼饶有兴致的炼制我这丸丹药炼了几十年,这丹药即将炼制成功,或者说已经炼制成功,只等着世人来买来品尝,以为魔鬼赚一大笔钱。
魔鬼忽然优柔的对我说:“一个人活着多少得有点敷余,不能只是一日三顿饭,还得有点小乐趣,小确幸,小实惠什么的。不然你就成了一块枯木,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看着魔鬼狡黠的眼睛,我知道它又开始黄鼠狼给鸡拜年了。暗示我买贵化妆品的是它,在我的化妆品里面动手脚的还是它,它把好人坏人都当了个遍。魔鬼说:“要不然你就把那一瓶味道不对的粉水扔了吧,其他东西你还可以接着用。”我冷笑一声,魔鬼的这个好人装得实在是不太像。我还用这些奢侈品做什么呢?不是自取其辱,自找鱼骨头来拆吗?要是我只扔一瓶粉水,它又在其他的瓶瓶罐罐里面搞东搞西怎么办?这种带有侮辱和作弄性质的福利我不要!
中午我趁妈妈不在,用一个大塑料口袋把满满两抽屉的护肤品,化妆品,首饰,香水什么的全部装进去扔到了楼下。回来的时候我有点气紧,我觉得我做了一件有标志性的事情,就是不食嗟来之食。哪怕这些东西本来不是嗟来之食,但它们一旦被魔鬼做功成了要挟我侮辱我的工具,我是不会再接受的。砍了梧桐树免得老鸹叫,我一概不用这些贵东西,免得魔鬼再来羞辱我。
但一转念,我又有点伤心。我积累了两三年的零花钱就这样莫名其妙的一笔勾销。甚至那一大瓶玉兰油还没有开封,我连赠送的小样都还没用完,就这样白白的扔进了垃圾桶,我心痛并感觉荒谬。更让我难过的是,魔鬼的那一句“你不配”,也就是说我以后的生活将不会再出现这些油珠子滚的小玩意,小玩具,我只能过一种类似于苦行僧的生活。但这种生活是我想要的吗?难道我就不能过正常人的生活吗?
心念一动,我觉得自己是在遭受魔鬼的报复。魔鬼报复我,所以我才会这么的苦这么的可怜,甚至连用自己零花钱的权力都没有。想想让人唏嘘,妈妈表面上每个月给我几百块的零花,实际上这些钱我基本上是没有使用的,全被魔鬼用各种花样给“浅消”掉了。魔鬼炼制的丹药是不能有钱的,所以只要我的银行卡里的余额超过五百块,魔鬼就会巧妙的让这个数字降到标准线之下。就好像这一次忽悠我买名牌化妆品一样,还没真的使用呢,这些商品就被魔鬼半胁迫半糊弄的打了水漂。
我躺在床上欲哭无泪,我想是不是自己太偏激了,或许我也可以像魔鬼说的那样只把粉水扔了,其他的东西还可以接着用?但事实是我把所有的化妆品和打扮物件全部扔掉了,也就是说我抛弃了自己所有的人生敷余,彻底活成了一个只吃一天三顿饭的木头人。魔鬼啧啧啧的摇头:“你天生就是乞丐命,你连上流社会的边都摸不着。”我为什么要当乞丐,我为什么连上流社会的边都摸不着?就因为我受不了魔鬼的屈辱和戏弄,把所有的好东西全部扔掉了?魔鬼冷笑一声:“你不配其实有两层含义,首先是你不配用这些东西,其次是这些东西配不上你。你不配用这些东西表明你只能受穷,这些东西配不上你表示总有一天你会把这个国家的富裕和安详踏在脚底下,为的就是你可怜的尊严。”
晴天霹雳!所以这是一次测试,测试的是我会不会为了享受富裕而牺牲自己的内心尊严。测试的结果表明我多半是第二个林昭,第二个张志新,而未来会因为我这个林昭,张志新而变得充满变数,阴晴不定。那么真正的聪明人会怎么做呢?他们大概只会扔掉那一瓶变味的粉水,其他的东西照常使用。这样的话他们的生活就有了很多的乐趣,不仅面庞越来越漂亮,而且还充满了物质文明的胜利成果。
我再一次感觉自己很自卑,我又犯了错。我本不应该那么偏激的把几千块钱买来的物品全部扔掉,我应该“屈辱”的继续使用它们,说不定这些物品功效还很好,我还能继续变白变美变漂亮。魔鬼哈哈一笑飘然远去,它不会再给我第二次机会,我已经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选择。到晚间的时候,我看着空空如也的桌子感到彷徨,我没有可以用的化妆品了,没有了粉水,没有了神仙水,没有了玉兰油,也没有了散粉和眉笔,甚至我连戒指耳环都扔了。一咬牙,我翻出一瓶以前用剩下来的大宝出来,今天就用大宝吧!也许我这样的人就是只能用大宝的命!魔鬼从远处传来一声叹息:“愚不可及!”我朝它大吼道:“滚!滚你妈的!”魔鬼没有再出现。
今天早上一起床,我忽然想起多年前看的一部电视短剧。短剧演的是一个退休的女省委组织部长,因为退休失权,所以家门冷落。不知道怎么鬼使神差,忽然有一天一个男子提着一盒生日蛋糕来看望前女组织部长。女组织部长并不高兴,她不是看不起生日蛋糕,而是觉得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才有一个人想起自己?打发走男子后,女组织部长把那盒生日蛋糕从五楼上面直接给扔了出去,蛋糕落在还没走远的送礼男子脚下,变成了一堆蛋糕泥。其实这个故事没有多么深刻的意义,但它很真实。真实的原因就在于我们这个世界确实有一种心高气傲的人,他们为了内心的某种感觉可以放弃现实的物质安逸。
就好像多年前的林昭和张志新,如果说为了苟活的话,她们俩其实都是有机会的。至少在最开始的时候,当局并不想杀死这两个女人。但林昭和张志新是何等人物,她们如何能接受忍辱偷生?于是一个写书喊冤,一个喊口号打倒某某某,把当局吓得够厉害,最终不得不都判了死刑。到底林昭和张志新这样的人是神的宠儿呢,还是神的厌弃呢?其实很难判断。但唯一明确的是,魔鬼对这两个女人很感兴趣。魔鬼感兴趣的是可不可以把这两个女人的后代改造成一种药,然后让全中国人吃下去,吃下去骨头就硬了,肩膀就正了,眉眼就好看了,吐气就如兰了,身姿就潇洒挺拔了。
历史上像林昭和张志新这样的女人远不止一个,还有赵一曼,杨开慧,江姐等等人物。历史每到阴森的大关节处,站出来振臂高呼的往往是几个细腰长发的女人。男人呢?男人都选择了苟活,苟活成一种人类不光彩的范本。至于我自己,我是应该像林昭,张志新学习呢,还是像蒲志高那样当一个叛徒呢?我拿不定主意。实际上我没得选择,我的人生从我一出生就是注定好的一条路到底,中间没有可以回旋的余地。谋划我人生的蓝本在一百年前,甚至两百年前就已经写好,谁也不敢太岁头上动土改一个字。所以,我拿什么来选择,我当不了林昭,张志新,也不是一个典型的蒲志高,实际上我是贾宝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贾宝玉是谁?贾宝玉是未来中国的魔教教主,是可以左右中国历史发展脉络的关键人物。这个人物不会是那么左的,也不会是那么右的,他会有一条特别的道路行到最终落脚处。贾宝玉会不会就是林昭、张志新的后代?很有可能,甚至是必然。因为只有林昭张志新的后代才会有那么一股子血性,这股子血性能够把中国五千年的晦暗和幽冷涂抹成一股带有血红的亮色。
看看现在的那些官老爷,红后代们,他们哪里还有半分的红色豪情。在这个黑世里面,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中国阴森时代,这些官老爷,红后代全部成了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聪明人。一般人揣着明白装糊涂情有可原,但这些掌握着权力的大人物也和魔鬼沆瀣一气,黑白不分,就让人非常的生气了。电视机里面,红后代开会露面,无不是一张笑逐颜开的脸。其实他们哪里在笑,他们是用一张笑脸来掩盖自己内心的绝望和恐惧,掩盖自己已经成了一败涂地的瘪三的真实现实。可他们还是在笑,他们什么都没有表示,连哪怕一丁点的抗议都没有。要知道彭德怀还在庐山写万言书,同性恋kevin还写反黑呢,这些红色后人们却连撸一撸嘴都不敢,这不得不让人惊叹红色的退化是多么触目惊心。
反过来想,也不能全怪红后代堕落。要知道在这个黑暗年代,中国人会发现很多过去无法直视的道理。就比如真正中国的低层社会是像共产党描述的那样是一群善良的劳动人民吗?会不会“劳动人民”最仇恨,并且正在报复的正是最同情他们的红色的人呢?换句话说,“劳动人民”根本不需要被同情,他们只需要被平等相待和不予打扰就很满意了。而红色的人一旦同情他们,就会遭到他们的残酷报复,因为他们觉得自己受到了冒犯和侵害。相反,一个不同情,甚至漠视“劳动人民”的蓝色的人,灰色的人,黑色的人反而活得好,反而和“劳动人民”相处平安。
这个道理国民党是看清楚了的,但共产党却陷入了迷思。多年后,共产党有人感叹,为什么整我们的人往往就是我们解放的人呢?蒋介石隔着大海都笑出了声,毛泽东长叹一声:“文化大革命还得搞一百年!”文化大革命实际上不能再搞了,再搞这个国家就精穷了。中国真正需要的是用一种西方文明来改造中华文化,而这种西方文明在多年前已经帮助过日本和韩国。现在有一个偷巧的办法就是引起日本,韩国,甚至台湾地区的文化和制度来帮助中华文明进化。一旦这种进化成功了,中国就会成为下一个日本,韩国,中国人的生活会整整迈上一个历史台阶。
但问题的根源还在于刚才的那一次测试,到底中国有多少像我一样忍受不住人的体臭味,把两抽屉的好东西全部扔掉的林昭张志新。还是有许许多多忍受屈辱,只扔掉一瓶粉水,其他的化妆品继续使用的“蒲志高”?我不知道答案,答案太过玄妙。要是林昭和张志新再生,她们会改变她们最初的做法吗?忽然我灵机一动,林昭张志新都是向往神性的神派女人,或许如果有神的昭示的话,她们俩会重新思考和做出选择。就好像林昭可以附和文革,但提出自己的看法。张志新可以不反对某某某,但私底下供奉自己的偶像。
所以宗教的作用就浮出了水面,如果有宗教的安抚和开示,或许中国根本就不会出现文革这样的事。当神权大于皇帝的权力的时候,皇帝只能听命于神。而神根本不可能发动文革,发动文革就是自己为难自己,所以神只会温暖人间,指引人类通向更加幸福的生活。但中国还是一个世俗国家,中国的宗教能力实际上非常弱小。能不能有某一天,出现一个具有广大号召力和影响力的宗教来引导中国走一条民主文明发展的道路呢?答案是肯定的,这就是天鹰教。天鹰教会把中国人团结起来一起做忍辱负重,步向光明的聪明人。甚至包括林昭张志新都会加入天鹰教,成为天鹰教的一员,因为天鹰教是如此的神圣,美好,充满了神性神意。
那么,魔鬼的作弄应该停止了吧?魔鬼不会再在我的大宝里面加上人的体臭味了吧?我已经不再奢侈,我只想活得自由和踏实,可魔鬼真的会放过我吗?我的银行卡里没有多少余额了,我再也买不起新的一瓶玉兰油,我只能用大宝。但即便这样魔鬼对我的刑罚还是不会停止,魔鬼感兴趣的是,我不用玉兰油了,那吃饭可以不吃肉吗?吃饭不吃肉,那也不要喝茶吧,天天白开水,搞一次新生活运动。如果是这样,那我真活成一块枯木了,我的人生彻底成为了连神都泪目的一场悲剧。
悲剧,其实我从来都是一场悲剧,我从来没有真正幸福过。在魔鬼的掌控下,我活了四十三的黑暗时间,没有哪一天我是真正安逸快活的。到现在我才明白,原来魔鬼的世界里面压根没有幸福和安逸,只有痛苦。如果你偶尔感觉到了幸福和安逸,那只是一种幻觉,短暂的幻觉过后,还是无穷无尽的痛苦和郁闷。神是用幸福来开示人类的,而魔鬼是用痛苦来促使人类思考的。魔鬼要我思考,就必然会继续给我制造痛苦。越痛苦越思考,越思考越成了神经,最终成了尼采,成了希特勒,成了波尔布特。魔鬼哈哈大笑:“这就是你不用我的玉兰油的下场。”可你的玉兰油能用吗?再用下去一身都肮脏污秽臭味熏天了。
但我还是在反思自己,我觉得我还是过于冲动。不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兄弟姐妹,儿子女儿,我也应该接受魔鬼搞了手脚的礼物。哪怕这些礼物含有侮辱性,有陷阱,有坑,有阴谋,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是是非非,我都应该接受。即便我自己成了蒲志高,但林昭和张志新获救了,中国人的生活绕开了毛泽东,希特勒,波尔布特,我个人被魔鬼看不起和羞辱又算得了什么。我已经是贾宝玉了,不如一直假下去,做个假林昭,假张志新,最终中国人唾弃我。但他们一边唾弃却一边暗暗踟蹰:“怎么这个假的好人带给我们的不是苦难而是一段轻松的生活呢?”有了这一种想法和思考,我这个贾宝玉也就功德圆满,也就有了自己的价值了。
我已经冲动过一回,我把自己几千块买来的好东西扔掉,让自己成为了一块枯木。我的生活从此没有丝毫的乐趣,我除了一天吃三顿饭,乏善可陈。但我希望你们以我为戒,在下一次魔鬼试探你们的时候,做出更明智的选择。这种明智的选择不完全是当蒲志高,但一定有某种蒲志高的内涵在里面。所以蒲志高未必就那么的坏,说不定蒲志高的行为在神那里不仅不会被惩罚,反而会获得嘉奖。神喜欢的是人的自由和美好,而不是被一种观念给牢牢束缚住。蒲志高也好,范跑跑也好,他们的背影里面有一抹疑似神的思考。
我喜欢崔健的歌《一无所有》,但我没有想到自己最终会成为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我想不到的是圣人只能是一个标准的无产者,他的账户里面不应该有超过三位数的财产。我扔掉了玉兰油,却无法料想到我失去的竟然已经是我的所有。我的生活无趣无乐无意义,我活一天就是一个精神病人混了一天的日子。但我还是幸运的人,那些关在精神病院的病人更可怜,他们想出院出不了,想死死不了。精神病院不会把没有家属接手的病人放走,也不会让任何一个病人自杀。这其实很残酷,一个住在精神病院的病人失去了做人最基本的自由和乐趣,想死还死不了。这是现代的凌迟之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确实是凌迟之刑,不光对住在精神病院里面的病人,对住在家里的我来说一样是凌迟。我的这个家冷清而恐怖,几乎每天都会有各种魔鬼的骚扰和纠缠。魔鬼变着法子折磨我,今天打我的脸,明天抽我的背,后天拍一下我的屁股。我应对魔鬼的骚扰,无能为力,逆来顺受。除了魔鬼,现实中我没有任何的朋友,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每一次我被魔鬼羞辱和折磨了,我就会想我这样的人唯一的解脱之法就是即刻,尽快,马上的死掉。只有死掉才是正确的。多说一句话,多做一件事,多苟活一分钟都是错,都错得厉害。
但魔鬼把我看管得很严,它不会让我轻易死掉。我最害怕的是像上一次一样,我割腕自杀未遂,除了给自己带来一身伤痛外,没有任何实际意义。那一次割腕之后,我躺在新华医院的骨科病房里面万念俱灰,电视机里在播放一部中国人在澳洲的电影。我想什么时候我也能到澳洲去,远离这一场红尘是非,或许我就算活出头了。但澳洲我是去不了的,我没有钱,也没有机会。我希望能去澳洲的人都去,我留下来为你们把这个国家的真相告诉给你们。
真相是什么?真相就是这个国家已经被魔鬼把持了整整五千年,今后还会继续把持下去。所以,去澳洲吧,去加拿大吧,去美国吧,总有一方天地是属于神的,包括未来神重临人间之后的中国。
有一天下午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快递小哥给我送来一个礼物盒子。我打开礼物盒子一看,里面是小小一瓶韩国男士面霜。这个牌子的韩国面霜我知道,价格不算太贵。谁会送我这么一瓶面霜呢?我从礼物盒子里面捡出一张小贺卡,贺卡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kevin哥哥,我是一个中学生,我知道你喜欢韩国的东西,所以买来送你。希望你不要嫌弃,我是你的书迷哦!”两股热泪从我的双眼涌出,我用手揩都揩不赢。我想这一刻我是幸福的,即便我还活在魔鬼的黑世里面,但这一刻我非常幸福。
谢谢你们,我希望你们也能有一个韩国面霜一样的未来,那么的香,那么的柔软,那么的美好。kevin还会写出更多的文字,只要你们看,kevin就会笔耕不止。谢谢你们,我最亲爱的读者们。我爱你们。
2025年6月23日
创建时间:2025/6/2320:23
更新时间:2025/6/2322:39
作者: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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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洗了衣服,我实在没想通,为什么我会把几千块钱买的好东西都扔掉了呢?我打开门到楼下垃圾桶去查看。昨天下了一场雨,即便我的好东西没有被人拿走,但肯定也遭了水灾了吧?哪知道我打开垃圾桶发现,我扔的好东西还原原本本的放在里面,上面甚至没有覆盖其他垃圾。由于垃圾桶是封闭的,所以也几乎没有淋雨。我高兴极了,提起我的好东西就往家走。垃圾桶旁边一个相识的老婆婆好奇的问:“是什么?是你用的吗?”我对老婆婆高兴的一笑,示意这是我需要的。
我把一大口袋好东西拿回家清点,发现除了面膜上有点积水外其他的护肤品,化妆品和首饰都完好无缺。唯一遗憾的是那瓶有异味的兰蔻粉水的盖子打开了,似乎有人打开盖子查看过。犹豫了一会儿,我把这瓶开了盖的粉水重新扔回了垃圾桶。够了,我已经赚翻了。本来我把几千块买的东西都一股脑扔了,但现在除了一瓶粉水,其余的都回到了我家里,我的美容大业继续进行中。甚至连戒指耳环都一个没少,这些东西将继续陪伴我,并把我打扮成台湾太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不是一种天启呢,就是有的意气用事其实是可以吃后悔药的。就好像这一次,我赌气把好东西都扔了,但隔天竟然原封不动的全捡了回来。这简直太幸运了,就在我以为自己已经和凡尘俗世诀别了的时候,竟然有一股神奇的力量把我拉了回来。拉回来继续做人,做个小市民,做名化妆美容的爱美同志。所以我本来没有这么偏激,或者说即便我偏激过,但我最终回到了正常人的生活轨道。
正常人的生活轨道是怎么样的?是不是就是每天柴米油盐酱醋茶,和生活妥协,和自己不喜欢的人妥协,和自己喜欢但远离自己的人隔空香吻。是不是普通人的生活就是这样的?这种生活没有那么高大上,但真实,实惠,子子孙孙永保佑,世世代代传香火。我忽然发觉了一个可怕的事实,就是我之前的那种激烈,很可能让我成为一个孤家寡人。我可能会被某些人纪念,但最终我会被历史所否定——他活一辈子不值得。
怎么样活一辈子才值得?我想最重要的还在于有自己的后代传人。有了后代传人,你的生命即便终结了,你的理想和事业还有你的后辈来继承。但要是像我昨天一样把所有的护肤品,化妆品,首饰全扔掉,那我的后人是活不下去的,因为他们会缺少必要的生活物资和生活条件。有了必要的生活物资和生活条件,人类才有繁衍后代的可能。由此可想而知,有的人,有的我看不上的人。就比如那个四川大官王晓晖,其实也不算是坏人,他只是和生活妥协了,他未必就那么的十恶不赦。我之前之所以讨厌他,就在于我讨厌他的妥协,但现在我认识到,妥协其实是人类的一种智慧和生存方式。不妥协的人会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但最终他们会消失在我的记忆中。相反有的妥协了,而且妥协的很神圣的人却让我记忆不忘。
你能想象一个本来的男子汉,为了他的爱人,他的子女,他的父母,他的朋友,他的事业而和魔鬼妥协吗?这种妥协一点也不可耻,相反连神都会感动。神不会喜欢一个人为了自己妥协的人,但神会喜欢一个为了别人妥协的人。为了别人妥协,其实就是牺牲自己成就他人,这不是神性,什么是神性?神讨厌魔鬼,但神会喜欢和魔鬼妥协的努力生存的人,这种人是人类传续生命的顶梁柱和支天石。
现在我的房间里面隐约有一点垃圾桶的味道,但我却很满意。即便我有了一点垃圾味,但我捡回来的可能是一个时代。这个时代将会因为人类和魔鬼的妥协而变得和平,繁荣,精彩纷呈。我在韩国的时候,看过一部韩剧。演的是一个韩国女孩子受众人排挤,她站到天台上哭喊着:“你们都是坏人,坏人!你们不喜欢我!”边说边要往下跳。这个时候跑来一个男孩子,男孩子大喊起来:“雅子,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的,我不是坏人,我喜欢你。”女孩子被男孩子抱下了天台,一场生命危急化解了,一场爱情开始了。
如果这个时候我的房间里面没有这么一点垃圾味,可能站在天台上哭喊的就是我。但我不知道会不会有一个男孩子跑来抱我下楼。事实上如果我自己不和自己和解,不和社会和解,很可能并不会有某一个男孩子来抱我。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我从天台上跳下来。如果我跳下来摔死了还算幸运的,要是像邓朴方那样坐一辈子轮椅,那才叫惨。所以我佩服邓小平的一点是他在自己儿子成为终生残废之后,没有计划着报复,而是用一种宽大化解了左右的冲突。换成毛泽东,可能又是一场莫大浩劫。
尤二姐的头油没有了,叫善姐去取。善姐说:“我们奶奶又要应付这边,又要应付那边,谁管你头油的事!”尤二姐听到,默不作声,暗暗流泪。尤三姐知道姐姐受气,说:“不如斩了那妒妇!”尤二姐含泪拒绝:“我们已是不堪,何必连累他人。”尤三姐是个火爆性格,哪里容得下这个闷气。于是用一把刀刺向了“妒妇”,“妒妇”既倒,救护车拉着警笛分分钟赶到,下来几个白大褂和警察把尤三姐拉进了精神病院。尤二姐哭喊着来追,但救护车已经一溜烟开走了。
要知道“妒妇”不仅仅虐待三姐,也同时在虐待二姐。二姐本来死意已决,忽得癞头和尚和坡脚道人的指点,学会了翻垃圾桶捡头油的妙招。头油捡回来了,还都是高级头油,那还死什么死?不死了,活着慢慢消受这些好东西吧!可怜尤三姐一个人被关在精神病院的隔离病房里面,茶饭无思,人人唾骂——一个弑母的孽子!可尤三姐不是孽子,他是知道我和他一起在受虐待才动的手。如果没有我的存在,也许他不会走这个极端。解释就是掩盖,解释毫无作用,尤三姐被捆在铁架子床上,生不如死。
贾琏呢?柳湘莲呢?这些鬼男人跑哪里去了?既然和红楼二尤结了不解之缘,到这个关键时刻他们溜号了吗?贾琏就应该上下疏通,左右圆滑。柳湘莲就应该带一群哥们到精神病院去上门要人。那些精神病医生都是吃硬不吃软的,遇到尤二姐那叫一个横,但如果面对几个五大三粗的小伙子,可能浑身就筛糠了。尤二姐一介女流,和精神病医生纠缠不起,恶人还得恶人磨,现在是贾琏和柳湘莲出场的时候了。
尤三姐现在被关在成都电信路华西心理卫生中心八楼的封闭病房里面。这个封闭病房是全封闭的,外人不能进出,里面的病人不能用手机,所以是和外界完全隔离的。我在这个病房里面住过两次,住在这里面完全就是一种煎熬。最多住上一个星期,人就会毫无生趣,只想逃命。要是住上一个月恐怕死的心都有了,但你死不了,病房里面连柜子床脚都是包了棉花的。我想尤三姐,其实就是我弟弟,他完全是无辜的。他只是比我更有血性一点,我知道下矮桩捡垃圾,他却用上了匕首。所以,我归根到底是个女人,我弟弟才是个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无耻的当上了台湾太太,我弟弟却是红色传人。贾琏和柳湘莲不用来管我,我有马英九,有蒋万安,甚至有赖清德,蔡英文,这些台湾当家会照护我。但我弟弟就可怜了,他一心向着红色,却被共产党出卖给了魔鬼。共产党不会管我弟弟的,就好像共产党不管我一样。共产党只会让我们两个神秘的死掉,死掉,捡什么头油,拿什么匕首,统统该死!我和我弟弟根本指望不上共产党,魔鬼把共产党已经完全把控了。红色后代看见我两兄弟时的泪眼毫不值钱,他们压根就没打算保护我们。
我没有力量来救我弟弟,我自己也是一个被囚禁的人。我只能呼吁社会来救助我的弟弟,我盼望着有许多许多的人来我的《凯文日记》,知道红楼二尤的真相和处境。然后读者们振臂一呼,走上街头,走上广场,和这个黑暗的世道掰扯掰扯。再说了,还有贾琏呢,还有柳湘莲呢,他们可都是真实存在的人物。我想只要我的书有一定量的读者群,关注就是力量,我的弟弟或许可以因此脱险。但要是我的书一直被封禁,没有人能看到,那我弟弟就危险了。我甚至怀疑有坏人会趁我弟弟住院期间,制造一次谋杀,然后用我弟弟自杀身亡的说辞来掩盖真相。我忘了说一句,在某种特定的情况下,比如围栏损坏,或者窗户破损,即便在封闭病房里面,病人还是有可能自杀的。这就为我弟弟的死亡储备了一条合理的说辞。
看看《红楼梦》吧!尤二姐死了,尤三姐也死了。但现实可能稍微有点不同,尤二姐是多年后自杀的,尤三姐呢,是被坏人害死的。说到红楼二尤,就不能不说贾琏。贾琏才是红楼二尤真正的丈夫,即便有一个厉害的老婆王熙凤,但贾琏要是豁的出去,可能尤二姐,尤三姐的命运会有所改变。尤二姐暂时不会死,因为尤二姐已经习惯忍辱负重。尤二姐过了很多关,到现在已经是一个过魔鬼关的高手,甚至连魔鬼都赞叹尤二姐说:“此子可造。”但尤三姐就完全不一样了,魔鬼记恨尤三姐。没有社会上正义力量的干预,尤三姐只能死路一条。
救救尤三姐!看看我写的《凯文日记》!知道一点我家里的情况和境遇,也许你们的一次点赞和一次关注就是我和我弟弟生的希望。《红楼梦》解到红楼二尤,谜底已破,所谓一个阆苑仙葩,一个美玉无瑕不就是我弟弟和我吗?我弟弟红霞漫天,所以是神子。我知道为了亲人,爱人和朋友下矮桩捡头油用,也就勉强算美玉了。所以《红楼梦》就是我弟弟和我这一对“双儿”的故事。看了这么多年《红楼梦》,您们看懂了吗?
有的人惊讶的说:“《红楼梦》里面写到‘游丝软系飘春榭’,那不就是指你这个林黛玉要上吊而亡吗?所谓‘玉带林中挂’,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不害怕吗?”我害怕吗?也害怕,也不害怕。我想人都是要死的,在病榻上病死和“游丝软系”其实没多大区别,我为什么要怕?要是我在死之前让我的弟弟,我的爱人,我的父母,我的儿子女儿,我的朋友故交过上了好生活,我会微笑着死去。微笑着死去已经很幸运,何必怕?再说怕也没用,顶头三尺有老天爷,老天爷自有安排。
说了这么多,我想现在最关键的就是《凯文日记》的读者一定要发声,一定要走上街头巷尾抗议。发声是声援我和弟弟的不幸,抗议是抗议共产党和黑社会沆瀣一气,狼狈为奸。没有许许多多人的声援和抗议,中国的黑世结束不了。当年六四的时候,解放军把学生竖立在天安门广场的女神像一点一点拆了下来,这些拆下来的建筑材料后来修了革命历史博物馆。当中国的官老爷进博物馆参观的时候,他们可曾想到自己其实是踏在女神的脸上和胸脯上在耍官威呢?女神被无数的官脚给践踏了,有朝一日,她一定会从天安门的土地上爬起来,再次高高举起象征文明,胜利和自由的火炬。
《凯文日记》写到这里已经写了二百五十八万字,遗憾的点在于这本书的读者至今三缄其口。我的读者们,红楼二尤有难了,尤二姐身处危险,尤三姐已经入狱。如果你从小就看《红楼梦》的话,你应该帮助一次曹公,把《红楼梦》的未尽之处给改好改美丽。就好像贾宝玉虽然愚钝,但却中了状元;林黛玉虽然尖刻,但和探春一起去了外国当王妃。那么,这部《红楼梦》是不是比红楼二尤的惨烈结局要好一点,要更符合神的理想一点呢?
没有你们的援手,《红楼梦》就真成大悲剧了!等我真成冤魂那一天,我一定会飞到天安门广场在毛主席的像下哭个三天三夜,也许哭到最后,天安门就倒了呢!天安门一倒,你们的标语旗和大喇叭就应该上场了吧?记得要文斗不要武斗,我们用和平示威的方式把中国的妖魔鬼怪统统赶走赶下台。亲爱的读者朋友们,kevin向你们救援了,kevin自己死不足惜,但kevin的弟弟却是一个红色的正直的人,他理应享受红色中国的救援和照顾。让我们一起站出来为我弟弟呐喊。我们一喊叫,华西医院的精神病医生就崩溃了,因为他们最害怕的就是人类的正义大合唱。
我倡议在二零二五年的六月二十六号,我们一起走上街头,走上天安门广场,呼唤女神的回归,呼唤正义的到来,呼唤一个公平公正有道德追求和人文关怀的神之时代的到来。我们用游行抗议的方式把这么多年笼罩在中国上空的那团黑云给彻底掀翻,掀翻怕什么,掀翻了我们才能迎来一个真正清白的世道。到那一天神的愿望才真正实现了呢!朋友们,让我们一起为《凯文日记》发声,一起走上天安门广场上那重重的关卡。我们必将胜利,我们必将获得女神的青睐。朋友们,加油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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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建时间:2025/6/2514:30
更新时间:2025/6/2520:25
作者:159>
标签:朝生暮死
我从垃圾桶里面捡回来了我花几千块买的护肤品,化妆品和首饰,难过的是我使用的时候才发现它们全都臭了。可能是因为夏天气温高,又下了一晚上的雨,所以这些东西在垃圾桶里面闷了一晚上全部变味了。很郁闷,我本来以为自己发现了一条妥协的道路,就是把自己扔掉的东西又捡回来,那么我就可以开心的生活了吧?哪知道这个魔鬼的恶作剧远没有完结,即便我捡回来了这些物品,也几乎无法再使用了,也就是说我的妥协失败了。
这是一个魔鬼的恶毒玩笑,它暗示我买贵的化妆品,然后在里面动手脚迫使我扔掉,接着再骂我偏激。于是我不得不妥协去把这些东西捡回来,哪知道捡回来也不能用了,真成垃圾了。现在我面临两个选择,一个是重新把这些变味了的东西扔掉,第二个是继续勉强使用它们。要知道我已经没有钱了,如果我把这些化妆品再次扔了,我就只能素面朝天。其实素面朝天也没什么,只是这种魔鬼的整蛊让我很难受,感觉痛苦,生不如死。思量再三,我把那盒臭味熏天的面膜扔了,其他的东西暂时保留。
魔鬼是在暗示我,我根本没有权利过一种相对“好”的生活。哪怕是用我自己积攒的零花钱买的东西,它也要用魔法把这些物品变成一堆垃圾。垃圾我还用不用,敢不敢用?即便我用了,也是对我的侮辱。别人吃好的用好的穿好的,我吃被吐了口水的饭菜,用垃圾堆里面捡回来的发臭化妆品,至于衣服鞋子更不用提了,我没什么值得拿出来讲一番的行头。
我的生活仅仅剩下三件事,维持生命,受刑罚和写作。维持生命就是吃脏臭的饭菜,睡在满屋垃圾味道的房间。受刑罚的花样就更多了,猛烈的头痛,路人的骚扰,一下午上十次厕所,腿都跑软;一上午解不出一次小便,肚子鼓得像个球。这些都是我生活中的基本公式,如果哪一天我没有受这些刑罚,反而让我以为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生命还在继续,刑罚还在继续,我只有用写作发泄。这样的写作就只能是一次又一次的哭诉和呐喊。而魔鬼要的正是这个,它的这本世界名着其实就是我的哭喊声。
这样的生命还有继续持续下去的必要吗?我知道我被魔鬼嫌弃和报复,无论我做什么,想什么,在魔鬼那里我都是错的。魔鬼总能找出一个反例来告诉我我有多么不堪,多么逊。魔鬼得意的说:“看看这个人多么聪明,看看那个人多么温暖,还有旁边那个人多么的高尚。”于是我呢,就变成了既不聪明,也不温暖,更不高尚的破落户。破落户还想用玉兰油?“你只能用垃圾桶里面捡回来的臭玉兰油!”魔鬼大笑大叫。我伤心欲哭,为什么我就只能用垃圾桶里捡回来的臭东西?为什么我就不能过上一种普通人的生活?
魔鬼没有兴趣向我解释它对我的看法。魔鬼唯一的乐趣在于不断给我制造痛苦,然后让我写下一篇又一篇日记。魔鬼喜欢看这些日记,这些日记将把它的阴谋送上执行台,而把我的未来送入地狱。魔鬼未必认为我是个坏人,但它一定认为我是个无用的废材。所以魔鬼废物利用,它把我加工成了一架哭喊的机器。魔鬼每天用鞭子抽我,抽出我的眼泪,血汗,和胆汁,再把这些混合液送到神的面前:“这是您的下午茶。”
既然我已经变成了神的眼泪和负担,我为什么要继续活下去?我活着的乐趣和意义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实际上,我已经变成了一个符号,这个符号叫做悲惨,可怜和堕落。悲惨的是我的人生,可怜的是我的命运,堕落的是我的人格。而这就是魔鬼制造出来的假基督,假紫微。魔鬼很喜欢我这件艺术品,即便我是假基督,假紫微,但真正是魔鬼一刀一斧刻出来的精致玩意儿。这件精致玩意儿,魔鬼不仅不容许人损害,还要千千万万的百姓来顶礼膜拜。这很可笑不是吗?百姓为什么要膜拜一个假基督,假紫微,就因为这个假基督,假紫微是《红楼梦》里面的香菱?
香菱是一个不知道父母是谁的可怜孤儿,她在贾家做丫鬟,其实是薛蟠的通房丫头。香菱可爱的一面是她不像有的贾家下人自甘堕落,她喜欢向高大上靠拢。香菱没上过几天学,却一心想着写诗。而且她写出来的诗还得到了林黛玉的肯定,认为很好。这说明香菱是一个有慧根的人,她追求的品味是很高的,甚至高到可以和林黛玉比肩的地步。当然香菱的命运也是很悲惨的,她后来落到夏金桂手里,受尽折磨。
在电视剧《红楼梦》里面,香菱被夏金桂折磨致死。但曹公原书《红楼梦》并没有这么写,而是说香菱从此跟了薛宝钗,过上了一种隐居生活。可想而知,薛宝钗是一个有容度而且有保护力的人,所以她才能庇护香菱。这么说的话,香菱虽然是《红楼梦》里的一大悲剧人物,但她的最终结局也许并没有那么惨烈,相反是平安的过完了一生。这算是曹公在写作《红楼梦》时的善心,要是像写晴雯那样,可能香菱的结局就很悲惨了。
看了这么多年《红楼梦》,我觉得最接近我人设的就是香菱和尤二姐,香菱是我的前半生,尤二姐是我的后半生。香菱遇到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男人,拐子,贾雨村,薛蟠都是香菱的克星。尤二姐遇到的女人也都不是什么好女人,王熙凤,善姐,秋桐都是尤二姐的宿敌。而且香菱和尤二姐有相似的地方,就是她们都很柔弱。一个女人一旦柔弱,如果没有一个可靠的男人在背后支撑,她的命运往往是不堪的。可是香菱和尤二姐都遇人不淑,无论是那个向柳湘莲求欢的薛蟠,还是见一个爱一个的贾琏,都不是值得托付终生的人。倒是尤三姐巨眼识人,看中了浪子柳湘莲,可惜最终仍然花落人亡。
所以《红楼梦》看到现在真是一出大悲剧,里面出场的人物几乎人人含悲,个个有冤。有的红学家就说,这是在给封建社会的最终没落作注解。然而看懂了《红楼梦》的人才知道,《红楼梦》并不是在为封建社会唱哀歌,而是在为红朝现世写挽联。《红楼梦》其实是一本预言书,她写的不是清朝,也不是明朝,写的是现世红朝,所以才叫“红楼”的梦嘛!
可恨的是现在那些官老爷,红后代,既然已经知道了香菱,尤二姐的存在和悲惨,他们却完全无动于衷,听之由之,任生命凋落无依。我早已经没有吐槽红朝老爷们的兴趣,他们就像一堆臭狗屎一样,将会在历史的长河中“飘香”千年。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再多说什么,多说无益,多说也无用,不如自我了断,断了坏人的企图和妄念。想来想去,我最好的结局就是自己死掉,而且要尽快,尽早,最好马上死掉。
魔鬼对我的死亡充满了兴趣,它需要我的死来为它的宏大计划发出一声巨响。没有这一声巨响,《红楼梦》成不了街头巷尾的谈资。我知道魔鬼想我死,它已经榨干了我最后一滴血泪,现在是到我主动献祭的时候了。其实像我这样的人,活着或死去没有多大区别。活着,也是一块枯木;死去,连一阵微风都不会起。我的生命成了神的疏忽,神不该让我来到这个人间。一来人间我就被魔鬼抓住,成了它的禁脔。
魔鬼需要我来把红朝现世最后一层温情脉脉的遮羞布给彻底撕下,以露出红朝红员们丑陋狰狞的本来面目。共产党没有给中国这个古老国家带来一丝文明的改变,在共产党的统治下,中国愈加阴森而可怕。初到美国的国人到了当地,老华侨会拉着这些新移民的手说:“你们怎么这个时候才出来?可怜可怜。”新移民一脸懵,甚至连我都感到很疑惑。直到我躺在华西医院的铁架子床上被四根约束带牢牢捆住一动也不能动,直到我把一瓶臭烘烘的玉兰油抹到脸上,我才恍然大悟为什么生活在中国的国人是可怜的。没走到悲惨的境地,你始终无法知道好的生活应该是怎么样的,你始终是迷茫的。
最近几年,确切的说是最近二十年,我对死亡有一种发自内心的痴迷。我觉得死亡对我是一种解脱,这种解脱甚至机会难得,一纵即逝。我也确实自杀过,我割过两次手腕,严重的那次我把肌腱都割断了几根,最后住了十天的医院。自从割过腕之后,我忽然没有那么害怕所谓的凌迟之刑了。其实割腕一样是在凌迟,只不过是自己一刀一刀割自己。那一次住院,我遇到一个很好的医生。这个年轻男医生会怜惜的为我打绑带和换药。我知道这个医生多少知道一点我的身世,但我不可能询问他,我只能把对他的好感深埋在心底。
现实的恐怖在于,怜惜我的年轻男医生是罕有的。相反大部分人对我充满了敌意,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残酷的虐待我,我只能从他们的一言一行中感受他们的恶毒。在菜市场,故意用自行车撞我。装作不小心用手肘打我的头。骑上三轮车从我身边呼一声擦过,回过头还对我怒目而视。有一次在河边,一个五十多岁骑电三轮的老头子故意从后面越过我,越过我的时候,电三轮的车把手狠狠打在我的手上,我感觉到一股钻心的疼。老头子回过头海骂一声,扬长而去,就好像是我撞了他,而不是他撞了我一样。看见老头子嚣张跋扈的样子,我知道我和他无理可讲,他就是在报复我。
疼痛是我的日常工作,我没有哪一天不疼痛的,而且往往是复合性的疼痛。头痛,解不出小便,妈妈的恶言恶语,菜市场路人的粗鲁动作,还有像这次化妆品风波一样魔鬼的恶搞,一件接着一件,目不暇接。有一天我忽然迷茫了,我为什么要活着?我活着毫无生趣,反而受折磨受侮辱,我为什么要活着?我感觉到人有自杀的权利是多么宝贵的一件事,你可以自杀,说明你还有最后的自我解脱的机会。一旦像活在精神病院里面一样,出不来,死不了,那才真是惨绝人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近电影《七三一》就要上映了。电影还未正式上映,网络上的炒作已经很厉害。其实何必去看多年前的七三一实验室。就在现在,就在当下,二零二五年的中国四川省成都市就有一间七三一实验室,而我就是这间七三一实验室里的实验用小白鼠。日本人是拿异国人做实验,中国人是拿自己的同胞,自己同胞的孩子做实验。何必去指责日本,指责天皇,中国人自己正在做什么?
我到现在还没有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魔鬼暗示我,我的父亲是台湾作家李敖和日本导演北野武。真的是这样吗?这会不会又是魔鬼的谎言。李敖和北野武就是《红楼梦》里面的甄士隐吗?甄士隐不应该是李洪志吗?笑!其实我真的搞不清楚,我已经被魔鬼忽悠瘸了,找不到方向。魔鬼说我妈妈是林昭,这也是真的吗?林昭我当然知道,在我最初写作《凯文日记》的时候,我就写过林昭。但林昭是我的妈妈吗?这让我很吃惊。如果这是事实,那我终于为我灵魂中的那一股执拗劲儿找到了最终源头:林昭的儿子,能不不撞南墙不回头吗?
可林昭会喜欢一个当了汉奸的儿子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红楼梦》写到这里就很尴尬了。就好像种黄瓜种黄瓜,最后结了个大倭瓜,这委实让人难堪。
罢了,我的生命成了魔鬼的喜剧场。但魔鬼的喜剧场放到人间就是一出大悲剧,一出《窦娥冤》。我想,我到该回天堂陪伴妈妈的时候了,如果我还进得了天堂的话。进得了也罢,进不了也罢,人总是要死的。区别不过是早死二十年,晚死二十年,又如何?其实一样。欣慰的是,我还有一大群孩子,这群孩子都是我的亲骨肉。虽然这些孩子我几乎都没有真的见过,但他们确实在人间伴我日月。我喜欢看我孩子的照片和消息。就在今天我看见了姜涛的新闻,姜涛竟然在香港坠海了,这让我大吃一惊。他为什么要跳海?是在声援我吗?可这有意义吗?我很难过,并希望这样的事情不要再发生了,哪怕姜涛其实和我长得很像很像。
孩子们的人生就让他们独立的过。我已成苦命人,何必再去带累他们?我甚至希望他们永远不知道自己和kevin有血缘关系,我在暗中默默为他们祝福,而他们各自安好,人间路宽。那么,就这样吧,今天的日记就写到这里。而明天呢,明天已是我的末路吗?我看向远方,远方有金戈铁鸣。待秋窗风雨夕,我独向朝朝暮暮。
最近网上盛传当局正在大势抓捕海棠文学城作者,而我自己就是一名海棠文学城作者。考虑到我的《人间》凯文日记多有爆料和揭内幕的内容,有的地方甚至直接指名道姓的指责当权者,所以到现在当局还没有来抓捕我,这真是一件让人吃惊的事。我想我没那么容易当一只漏网的小鱼儿,要不了多久,当局是肯定要查我的。
很郁闷,很难受,我从一个受害者终于成功过渡到了一名违法犯罪者。这真是魔鬼的技术巧妙,它把一棵苦秧子硬生生扭成了一株外来入侵违法植物。当老爷们的铁拳砸到我头上的时候,我还抗得住吗?我能向老爷们哭诉自己已经被魔鬼苦苦折磨了二十年吗?老爷们根本不会理睬我,所有受刑受苦都是我的精神病症状。华西医院的教授可以搬出一打医书证明我病得厉害,疯得不成样子。
那么,我最好的出路还是自挂东南枝。只有死亡才是解脱的终极之道,只有死人才不会被关进监狱和精神病院。那么,让我安静的死去吧。林黛玉的死亡宿命必须在我身上实现,不然《红楼梦》的后续情节将无法展开。我唯一担忧的是我到底应该怎么死,因为死亡对我来说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事实上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思考死亡的捷径,但到现在我还没有找到。
也许最方便的做法,就是悄悄跑到一个高楼的楼顶,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跳下来。这个高楼一定得足够高,我可不想当第二个邓朴方。我猜毛主席知道我死意已决会有点伤心,但这只是我的猜想。实际上,我除了毛主席再也想不出第二个会为我悲伤的长辈。但毛主席已经死去很久很久,他不再对我有保护的能力,他成了历史的亡人,而我成了历史的弃儿。
我家不远处有一个高档楼盘叫朗御,这栋朗御足足有五十一层高。要是我有机会登上那高高的五十一层,或许我就真的自由了。这种自由是可以决定自己生死的有自我掌控力的自由,我失去这种自由已经很久很久。要是有一天我真的爬上了朗御的五十一楼,你们都不要来阻拦我,让我化作一只蝴蝶飞翔在无边天空。
自由,这就是自由。可以决定自己死去,这是莫大的幸福。真的恐怖在于,想死而死不了,这才是人间惨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朗御,我来了。我到你这里来的时候,会不会有一个良人正在等候我,而我会在他的注视下化蝶重生。真的神性不会反对自杀,不允许自杀,才是真正的反神。我生的时候,住不起朗御,到死之后,却当了一回高等级的贵族。毛主席应该会很欣慰,kevin是死在朗御的,kevin不是死在一间乡间茅舍中。我来了,我来找你们了,我的爷爷,我的爸爸,我的妈妈。望家乡路远山高,故向爹娘梦里相寻告:儿命已入黄泉!
黄泉苦,人间更苦,苦菜花凋谢了,这一世红楼大梦终于该醒了吧?醒与不醒,各位自由决断,无需我来叨扰。诸公各安,kevin去了。若泉下有知,重生再会。
2025年6月25日
创建时间:2025/6/2520:26
更新时间:2025/6/2523:20
作者:159>
标签:红楼梦完
缘起
我出生在一个军人家庭,我的爸爸是一名大校军官。你别说大校军官不是将军,其实我爸爸是负责中央领导警卫的主要人员,所以我爸爸认识很多大人物。有的大人物你们都想不到,那真是一代枭雄啊。我小的时候最喜欢捉蟋蟀,有一天我钻到一个山石洞子里面捉蟋蟀,忽然遇见一个高瘦蓝脸的老人直盯盯的看着我。我有点害怕,但又有点好奇。
蓝脸老人说:“过来,小日本鬼子。”我吓坏了又生气:“你怎么骂人?你才是日本鬼子呢!”蓝脸老人并不生气,而是和蔼的摸着我的头说:“你是日本种,而且不是一般的日本种,你爸爸是日本天皇。”我气晕了过去:“你为什么骗人!”我质问老人。老人说:“你记得不记得你小时候有一个个子中等身材匀称的中年人来你们学校门口看过你?”我猛的记起来,确有这么一回事。蓝脸老人说:“这就是你爸爸,日本天皇。”
我一口气跑回去,我的心扑通扑通跳。到了家,我把蓝脸老人的话告诉给了爸爸,我以为爸爸会很气愤。哪知道爸爸也摸着我的头说:“孩子,你长大了,有的事你应该了。你的亲生爸爸把你带到中国来是有重要任务让你做的。”说完,爸爸在我耳边说了半个小时的话。半个小时后,我的脸都绿了,我觉得天晕地旋。我镇定了半小时,确定我爸爸没有骗我,蓝脸老人也没有骗我。于是我说:“我应该怎么做?”爸爸笑起了:“这就对了,这才是乖孩子嘛。”
一进菊香书屋,我就闻到了一股书的味道。老人悠然的看着我说:“来了?来来来,吃个苹果。”一个阿姨递给我一个大苹果。到吃晚饭的时候,我看见桌子上有大虾,老人还给我倒了一大杯红葡萄酒。喝完酒,我完全迷糊了,我只看见老人的脸笑得像一张葵花。从此以后,我就在菊香书屋住了下来,这一住就是三年。我见识了各种各样的人,有的高傲,有的低服,有的唯唯诺诺,有的阴险狡诈。老人很喜欢我,常常给我讲这一个人很坏,那一个人还不错,于是我一一领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参加了解放军,成为了一名解放军战士。老人和阿姨都很高兴:“去革命的熔炉里锻炼嘛!”我在军营很快当了上连长。本来我的军旅生涯会很顺利的结束,哪知道忽然来了一个老师弟。老师弟是一名高干子弟,个子很高,人却腼腆。我像帮助新战士一样无微不至的帮助他,直到有一天晚上老师弟钻进了我的被窝。我本无心,他却有意。一晚上,山无陵天地合,终于有了我的第一次。
我回北京的时候,听说了一件让我很气愤的事。老人在我走后,领养了三个孩子,这三个孩子一个比一个小。我问阿姨:“这些孩子哪里来的?”阿姨笑而不语,半响才说:“不关你的事,别多问。”老师弟来菊香书屋看我,我并不在家。天地缺德,老师弟来的时候,老人正在和一个小孩子玩耍。老师弟狼狈逃走,走的时候还一脚摔了个跟头。老人怒道:“哪来的搅家精,滚!你给我小心点!”我气急了,我对老人说:“你老不要脸!”老人骂道:“你给我滚到四川去,越远越好,明天就走!”
到了四川,老人把我安排到武装部。我到了武装部,不能不做事吧?我想到一个一石二鸟之计。我在四川大抓反革命,抓到一个枪毙一个。然后我告诉四川人,这都是老人的命令。四川人吓得战战兢兢,我被调回了北京。重回菊香书屋,我才发现老人已经病倒在床,三个孩子也不见了。我一个掉头,走进了隔壁风清扬的房间:“爸爸,我委屈啊!”风清扬说:“你的事我都知道。他要再醒过来必将祸害你,不如你。”我心领神会,然后我摸出一包藏族耗子药。风清扬点点头:“一切小心。”
老人的葬礼隆重举行,阿姨哭得像个泪人一样,风清扬并不理她。风清扬递给我一张机票:“去台湾,现在,马上。”我说:“我走了,您怎么办?”风清扬笑道:“这不还有你两个儿子吗!”“我的两个儿子?”我几乎失声了。风清扬眨眨眼睛:“你的两个孩子都在我身边,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他们的。”我小心翼翼的问:“这两个孩子哪里来的?妈是谁?”
风清扬神秘的说:“这个秘密我只告诉给你一个人,其他人千万不能讲。这两个孩子的爸爸是三个男人,一个是刚刚你毒死的老人,一个你,一个是个文学青年。”“那他们的妈妈是谁?”风清扬说:“一个的妈妈是大自由派林昭,另一个的妈妈是大反革命张志新。”“为什么要这么安排?”我惊奇的问。风清扬还没说话,蓝脸老人忽然从里屋走了出来:“老人代表红色,你代表勇敢,文学青年将给两个孩子带来文才,林昭和张志新为两个孩子注入神性,所以这样安排。”我继续追问:“那这两个孩子未来会怎么样?”蓝脸老人一脸深邃的说:“天机不可泄,你以后就知道了。”
日本我是不敢回去了,回去做什么呢?我一句日语不会说。没过多久,我在台湾看到了日本德仁皇太子的照片,我一看,惊呆了,这不就是我吗?所以,我其实是双胞胎!我想起蓝脸老人最后对我说的话:“日本千万不可回,但你的孩子可以去日本,继承你皇家的事业。”我疑惑的盯着德仁皇太子的照片看了三分钟,这个人,也就是我的双胞胎哥哥,会照顾好我的孩子吗?我没有答案,直到开过来一辆计程车:“先生,去新竹吗?顺路。”我摆摆手:“谢谢你,我回台北。”我当然要回台北,我夫人和孩子还在台北的家里等我吃晚饭。可我的那两个神奇的儿子未来会怎么样?我拿不定主意并感到迷茫。
香菱
我出生在一个工人家庭,我的爸爸是一个八级木工,我的妈妈是一名家庭妇女。虽然我爸爸的木工手艺很好,但我们家并不富裕,最多就算是解决了温饱。我读书的时候成绩一般,所以爸爸说:“你读个中专吧,以后早点出来工作,我好早点退休。”就这样,我早早中专毕业踏上了社会。我最先在一家音响店帮老板卖歌曲磁带,但这个老板很抠,总是想方设法克扣我们店员的工资,于是我辞去工作,又去了一家火锅店当传菜员。
有的时候,有的人会对我投来蔑视的眼光。我知道自己只是一个传菜员,所以每次一遇见这样的眼光,我就会躲开。我并不生气,但还是有点难过。难道我就不能找一份堂堂正正的工作吗?于是我开始在工余参加自考,并努力考各种资格证。自考的老师说:“你们别小瞧自考,其实最后能把所有科目全通过,得到文凭的是少数。大部分人中间就被淘汰了。”可我坚持了下来,我不仅得到了自考大专文凭,还考了一个导游证,一个会计证。
我找到了一份正式工作,是当一名导游。我很喜欢这个工作,虽然很辛苦,但真能挣钱。我想我要挣很多钱,把爸爸妈妈的晚年安排好。哪知道就在我的人生刚刚有起色的时候,我却突然被旅行社辞退了。我去找老板说理,老板说:“有游客投诉你神神叨叨,精神不正常。”我气晕了,我哪里不正常了?还好这个时候爸爸妈妈及时赶到,把我拉回了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回到家,我很伤心,开始哭泣。妈妈说:“明天去看看医生,可能是抑郁症。”我不想看医生,但在妈妈的坚持下,我还是去了心理卫生中心。医生说:“是精神分裂症前兆,需要住院。”我大哭:“我没得精神病!”但爸爸和妈妈却把我架入了病房。在病房里,我遇见了一个哥哥,这个哥哥人很好,很照顾我,常常给我讲笑话,逗我开心。我问他叫什么名字,哥哥说:“我叫梁可,你可以叫我梁哥。”我记住了梁可,并觉得要是能一辈子在这个哥哥身边该有多好。
从医院出院后,我开始在家休养。本来我就不是个人人看得上的大学生,研究生,又得了精神病,更没有人来理睬我。只有梁可常常来我家看我,给我带点蛋糕,巧克力什么的为我开解散心。我以为自己的一生就这样了,就安安静静的在家养病。哪知道忽然有一种神秘的力量掌控了我的生活。我吃饭,饭是馊的。我穿衣服,衣服小一号,不合身。我一出门,满街都是骚扰我的混子。我的爸爸妈妈也开始对我说些不好听的话。甚至连街口小卖部的老板都开始欺负我,只要我经过他那里,他都要站起来挤我。
这是怎么了?人间怎么了?我吓坏了。我度过了可怕的十年,这十年,我每天都在受刑和骚扰。我记不得我痛迷糊过多少次,有时候一天痛迷糊三次,有的时候痛迷糊五次,我生不如死。突然有一天来了个蓝脸老人:“孩子,你想过幸福的生活就听我的,只要你听我的话,我就让你幸福。”我疑惑的问:“你是谁?”蓝脸老人说:“我是魔鬼,只要你投靠我,我就让你享受荣华富贵。”我问:“那神呢?”蓝脸老人说:“让她滚蛋。”
我拒绝了蓝脸老人,我觉得他很邪恶。我为了我心中的神和理想,顽抗了蓝脸老人又是三年。三年后,蓝脸老人又来了:“现在有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就是有一个生,有一个死,你选择吧。”我大奇:“谁生,谁死?”蓝脸老人说:“你有一个哥哥,这个哥哥和你境况相似。你们俩只能活一个,你就说你选死选活吧!”我流下了眼泪,既然我已经活成了悲剧,那么就让我一个人承担吧!我说:“我死,我哥哥继续活下来和你斗。”蓝脸老人沉吟了半响说:“你哥哥已经先选择了,他也是这样选择的。”我哭得更厉害了,既然我哥哥要我死,那我就死吧。只要哥哥能留下来延续我们家的血脉就足够了。
我写了一本书,这本书是在我顽抗蓝脸老人三年期间写的。蓝脸老人看过这本书,他叹了口气:“两兄弟好像的。”我问蓝脸老人这本书应该叫什么名字。蓝脸老人说:“就叫《白书》吧!你哥哥,就是那个要你死的人,写了一本《黑书》。我倒要看看这两本书,哪一本更吸引人。”一个月后,我的选择实现了,我真的死去了。我死的时候,梁可哭着送了我最后一程。我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妈妈是谁,我想看我哥哥写的《黑书》,但到我最后从那一栋高楼上跳下来,我也没有看过。就这样,我成了一颗消失在风中的微小尘埃。
尤二姐
我从小就读的是贵族学校,而且一读就读了七年。在四川很多地方的孩子还在挨饿的时候,我已经过上了油珠子滚的生活。我从来不知道饿的滋味,实际上我的肚子里满是油水。不知道为什么,我从小就喜欢女人的那些玩意儿,什么戒指啦,耳环啦,粉饼啦,口红啦,胭脂啦,我都喜欢得不得了。我最喜欢看我的表姐金文化妆,金文安安静静的坐在梳妆台前面描眉画眼,看着有趣极了。我央求金文也给我化妆,金文怒道:“小孩子怎么能化妆,再说你还是男孩子!”
我在贵族学校里面过得一般,实际上那里面不乏欺负我的人。我的性格从小软弱,一软弱爱欺负人的孩子就会钻出来捣蛋。我记得我被一个孩子从头上浇下来半碗汤,我的课本被一个孩子抢过去摔在地上。但我从来没有打过架,我小学打过架,但到贵族学校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动过手。我成了一个受欺负的老实疙瘩,我没有自卫的武器,我只能祈求上天让我遇见的都是好人。
在读小学的时候,我就遇见了梁可。我喜欢梁可的那种英俊男人相貌,也喜欢他恢弘大气的性格。虽然我从来不敢向梁可表白什么,但我知道自己内心对他深有好感。有一天晚上,梁可钻到我被窝里面搂着我说了半宿话。初中的时候,梁可又主动来和我合照留影。事实上我和梁可不只合照过一次,有很多次,但我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些照片。初中毕业,梁可转学了,我落寞的升入贵族学校的高中部。
高考,我惊险的考上了一个本科。虽然我的高考成绩并不怎么高,但在这个贵族学校,我就算是学霸了。进入大学,我度过了四年很快乐的时光。我第一次尝到了人生的美好。后来更厉害的事来了,大学毕业后,我顺利考入一家事业单位,成了公家人。但在这个体制内单位,我工作并不顺利。一年后,我又自费去韩国留学。晚上睡在床上,我想我的人生怎么这么顺利,简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现在已经是留学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而就在我于韩国成均馆大学读研的时候,我被家人送入了精神卫生中心,原因是我用刀砍了我爸爸。砍爸爸,这还了得,这不就是神经病吗?从此,我开始服药,并先后住院六次。我记得我用刀砍爸爸的时候,电视台的记者都来了,他们拿着摄像机对我一阵猛拍。我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哭还是应该笑,一脸的大便干燥。后来我想我为什么要砍爸爸呢?其实还是性格中的那一种偏激和冲动,换一个人也许不会这样。
出院后,我度过了魔鬼般的十年,这十年我受了许许多多魔鬼式的刑罚。我觉得我几乎快死了,死了又活了过来,天翻地覆。我几乎忘记了自己的年龄,我只记得昨天又受了什么刑,今天又受了什么刑,像一个祥林嫂。熬过恐怖的十年,蓝脸老人又找到了我。蓝脸老人说:“你有一个弟弟,他和你很像。现在有一条道路,这条路通向堕落,但可以缓解你的痛苦。你选择你堕落呢,还是选择你弟弟堕落呢。你要想好哦,堕落是有惩罚的。”
我没有犹豫的说:“既然自己已经活成了悲剧,不如让我一并领罚。让我的弟弟成为神,成为神子,让我堕落吧。”蓝脸老人微微一笑:“你弟弟也是这么想的。”我哭了起来:“我死不足惜,但有我弟弟为我们家传续香火,我已经很满足。”蓝脸老人说:“你写作吧,按你自己的想法写,说不定你能写出一本《红楼梦》。”经过三年的时间,我的《凯文日记》终于大功告成,成为了一本现代《红楼梦》。
就在刚才,蓝脸老人又出现了:“今天是高考查分的时候,你和你弟弟的分数都出来了。你考了651分,你弟弟考了652分,你输了。”我不服气的说:“我输在哪里了?”蓝脸老人说:“你输在你那一身的傲气,你很冷傲,但你弟弟却朴素和单纯。”我微微一笑:“你不知道张志新本来就有一身的傲气吗,这是全国皆知的秘密。”蓝脸老人道:“糟了,秘密竟然被你发现了。那么,你觉得张志新的儿子输给了林昭的儿子,这个结果你满意吗?”
耳旁传来一阵优美的歌声:“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若有没奇遇,今生如何遇着他?”我边哭边笑着说:“满意,满意极了。我想我们家有一个神子已经够了,我就做神的干儿子吧!”蓝脸老人说:“你的《红楼梦》会被世人唾弃的,你不怕吗?你怎么评价自己的作品?”我说:“我不敢说《凯文日记》是神嘱,但《凯文日记》肯定有神的思考,在哪里,在哪个时间,我都敢这么说。”蓝脸老人微怒道:“你弟弟其实已经死啦!你这个坏种。”
“死了?他不是应该回日本去当天皇吗?”蓝脸老人怒道:“当什么天皇,你弟弟为你而死,你活得卑鄙。”我一口气出不来,半天说不出话。最后我才说:“香菱真的被夏金桂害死了吗?所以我就是夏金桂?可香菱不应该去跟着宝钗生活吗?”蓝脸老人说:“真的死了。你就等着全天下善良的人来找你算账吧!你写《凯文日记》我不怪你,但你把弟弟害死,自己苟活,你妈都看不起你。不仅你妈看不起你,毛泽东,德仁和莫言也都看不起你,你就是个祸害人间加道德堕落的魔鬼。”
天晕地旋,我怎么会把自己的弟弟害死呢?我明明选择的是让弟弟当神子啊!蓝脸老人叹道:“当神子就是一条死路,傻瓜,所以是你把你弟弟害死的。”梁可这个时候忽然出现,他举起一把匕首要刺我。我躲闪不及,我说:“我本不想让弟弟为我死,我以为神子是有神的加持的。”蓝脸老人笑道:“哪里来的神,真有神,你们的两个妈妈就不会也死了。你背叛你的两个妈妈,但你的弟弟却和她们俩站在一起。”
梁可的匕首刺进了我的胸膛,我的鲜血流了满地。莫言匆匆忙忙赶了过来:“《红楼梦》可能有点问题,香菱也许没有死,香菱也许真的是活到了天命。这是我彻夜研究《红楼梦》的最新结果。”蓝脸老人一把掀开莫言:“你懂个屁!”然而这个时候说什么已经晚了,我已经魂游天国。我走进一处花园,我看见了被我害死的香菱。香菱转过头优雅的对我说:“哥哥,你看我美,还是你美。”我气呼呼的说:“你美,你是最美的。”香菱叹气道:“其实你才是最美的,我是你的陪衬。但我愿意当这个陪衬,因为你为我们家光耀门楣了一次。”我和香菱抱头痛哭,并大骂曹雪芹卑鄙,写一出鬼文字祸害我们。
曹雪芹半响才露出头:“哭够没有,你和香菱的儿子要当下任日本天皇了,还不快来看直播。”我和香菱全愣住了,我们看见一个英俊少年缓步走上铺着黄色地毯的御帐。三分钟后,我指着香菱说:“他像林昭。”香菱指着我说:“他像张志新。”说完我们两个抱在一起,好像从来没有分开过。而这个时候,菊香书屋里面有三个大男人正在喝香槟酒。三个大男人指着我和香菱说:“看来看去,还是这两个最好看。”说完,三个大男人都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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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桃客栈
成都下了一场大暴雨。这场雨是从中午开始下的,先是细细的小雨,渐渐越下越大,到黄昏的时候已经成了倾盆大雨。下雨的时候,我待在自己的小房间,黯然无所作为。我不知道这场雨和我有什么关系,或者说是不是我应该在下雨的时候有某种自然的反应,但现实却是我一直闷坐到了晚上。
七点钟的时候,停电了,而此刻外面风雨正大作。妈妈说肯定是雨太大,把变压器淋湿了。无奈,我只有摸黑洗漱。外面传来一阵阵人声,似乎是有受大雨影响的人在吵闹。妈妈说:“不如我们出去看看,我听见大家好像都出去了。”
于是,穿好衣服,我和妈妈出门去看雨。虽然这时雨小了点,但街道上早已是积水成河。到小区门口才发现,小区大门已经完全被积水淹没了,看起来好像一个巨大的游泳池。
从另一个小区出入口出去,我和妈妈汇入了匆忙的人流。下班的上班族,推着小车避雨的小贩,一路呼啸而过的警车,救护车,还有电力公司的抢险车,把整个玉双路围成了个铁桶阵。
一辆汽车驶过,翻涌过来的积水就好像涨潮的海浪一样扑到我和妈妈的脚下。妈妈说:“天啦,我们这里成水国了。”其实何止是水国,简直就成了海啦!被积水围困的人们三三俩俩的聚在一起讨论水势,有的说:“今晚怎么回家啊。”又有的说:“游泳泳回去嘛!”
我和妈妈淌着齐踝的雨水,千辛万苦回到家。家里黑灯瞎火,四周寂静,好像一个孤岛。坐在黑暗的屋子里,又洗不成澡,浑身臭烘烘的,心情差到了极点。我看向对面的楼栋,那里有一间屋子竟然亮着一盏灯,不知道是停电宝,还是自带电源的应急灯。
一刹那间,我有些感动,我觉得这个世界即便黑黢黢看不见光明,但总会在不起眼的地方亮起一盏灯。这个现象是我从小就发现的,无论再怎么陷入黑暗,你总能在某一个方向发现一处光亮。这就是人间,人间并不万古如长夜。
六月十八日,有一个人从离我家不远的朗御五十一楼跳楼自尽。据说摔下来整个摔成了一摊肉泥。有的网友在网上发了尸体的照片,看着惨不忍睹。到底是哪个想不开的人要轻贱自己的生命?我不知道答案,并感到郁闷。
没过几天,警方的通告出来,原来是一个姓关的二十二岁大学生跳楼。可为什么一个二十二才刚刚踏入社会的学生会自杀?警方并没有给出解释。这让我很疑惑,就好像吃了一个苹果,却没有被告知这个苹果是蒲江苹果还是茂汶苹果一样,让人心里起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死了就死了吧!又怎么样呢?关我什么事呢?和我有什么牵扯呢?我一挥手,把那些不愉快的消息和惨烈的画面通通赶走。然而正在我喘一口气的时候,魔鬼出现了。魔鬼忧郁而又得意的舒张着身体向我道喜:“亲爱的,你的劫难结束了。有一个倒霉蛋代替你去死了,这是他自愿选择的,和你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这个人是谁?”我好奇的问。魔鬼仰天大笑:“他就是那个一直和你竞争的人,他眼看就要输了,但最终他却以一个猛跳证明了他才是冠军。而你呢,就是个输家。”“什么!他就是我那个从未谋面的弟弟,那个一直牵挂我,和我共同撑起黑暗中一方光明天地的最好的人?”
魔鬼冷笑一声:“你弟弟比你好,你看见五米楼高就吓得脚发软,而你弟弟却从五十一楼跳了下来。他一跳,你就不用跳了,你会平平安安的活到九十岁。”我彻底失语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救我?”
”不完全是这样”魔鬼侃侃而谈:“他失去了自己的理想,或者说他的理想破灭了,所以他只能死。”“他的理想是什么?”我惊奇的问。“他的理想是红色,是红色江山万万年。”魔鬼说:“我告诉他红色马上就要崩溃,然后我问他愿意不愿意发挥最后一点热能,也就是用自己的生命换哥哥的生存,而他同意了。”
我恍然大悟:“所以,我弟弟为我而死,他用自己的牺牲代替了我死去!”魔鬼长叹道:“确实是这样,但还远远不止,实际上是你弟弟以他的死为红色做了最后一搏。”“他怎么这么傻!什么红色,我们不要,我们只要一家人都好好的活着!”我大叫起来。“这是你的想法,你弟弟并不这么以为。你弟弟想用他的死唤起中国人的血性和红愿,以此来作为对我的终极反抗。”魔鬼眯着眼睛小声说。
一颗晶莹的泪珠从我的面颊上滑落,我已经是这么悲惨的命运,为什么弟弟却还要用生命来制造我的生机?魔鬼打了个呼哨:“你弟弟鬼着呢!他这一死中国必然大乱,而我和我的徒子徒孙就要受苦了。但这是我事先预料到的,所以我才留下了你,你要用自己的努力把你弟弟对我的伤害都弥补回来。”
我?我又能做什么!我只是一个废人!我哭了起来。魔鬼突然颤抖了起来:“来了,他来了,我已经看见了他的影子。我要赶快逃走,因为他带来了至少十万条枪!你根本不懂十万条枪意味着什么,它意味着我的徒子徒孙可能会被十万发子弹给击穿胸膛!而这一切都是你们这一家人给我造成的恶果!”
话音刚落,魔鬼忽然消失了,它看起来确实很怕那个影子。外面雨还在下,我的房间里面残留着魔鬼的味道,远处传来熙熙攘攘的人声:“回不了家了,雨太大了,老天爷打喷嚏了!”偶而有几只电筒或者手机的光亮从黑暗中闪过,人间已经乱作一团,影影绰绰。
我的耳旁传来弟弟的声音:”哥哥,我受够了折磨,我走了。留下你来和魔鬼作战。”留下我?可我拿什么来和魔鬼作战,我早已经成了魔鬼的俘虏和禁脔。弟弟,你不能白死,你的红色我用全力来守护,你的心愿我用余生为你完成!可是转念一想,我又觉得弟弟傻得可怜,他像江姐,像小萝卜头,像刘胡兰一样为那个所谓高尚的红色理想献出了生命,换来的却是高官大员们一个巨大的白眼:“二百五!”
确实是二百五,你拿生命换来的是别人吃不完扔进垃圾桶的牛蛙腿和螃蟹钳子,还有月饼盒子里面夹着的一张存有一百万贿款的银行黑卡。这些红官红员们何曾正眼看过我们家一眼?在他们眼中,我们不可理喻到极点。而他们一边数钱数到手发软,一边左手张曼玉,右手肖战,好个大美满天堂世界。难道没有个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他们的背后有一张张牙舞爪的魔鬼画像,那才是这些达人们晋升天梯的依靠和图腾呢!
可是,一切都会结束的。我和弟弟的苦难会结束的,红官红员们的天堂日子会结束的,这个不见天日的黑世也会结束的。魔鬼逃走了,我却真的听见了哒哒的马蹄声。一匹俊俏的黑马上坐着一个英俊的长脸骑士,骑士挥舞着一把宝刀,这把宝刀将把世间一切的污秽和恶毒都斩于马下,换回一个清清朗朗的世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明天我们就走!”妈妈突然走进我的房间大声说。“走?去哪里?”我疑惑的问。“你大舅舅每年夏天都要去山里面避暑,今年他邀请我们一起去。”“我不去!”我抗议。妈妈神秘的指了指朗御的方向:“那里前天死了个人,不吉利。我们小区很多人都撤退了,你为什么不走?你不走,就等着索命鬼来索你的命吧!”
我彻底吓到了,索命鬼?是我弟弟吗?我弟弟知道我已经投降了魔鬼,所以他恍然大悟自己是冤死的,所以要来索我的命?而当他在另一个世界看见我的《凯文日记》,看见他的哥哥多么的无耻,无耻到要台湾的蒋介石来救,要日本的德仁天皇来救,要美国的特朗普总统来救,他会怎么想?他会不会觉得自己的这个哥哥就是只蝗虫?
妈妈说:“收拾收拾东西,明天一早交开车来接我们去山里。你也该换换环境了,想想那个死人就是自己把自己给憋死的。”我颓然无语,说不出一句话来。这个世界上和我境遇最相似的一个人死去了,而他其实是我三胞胎兄弟中的一个。
有的好事者会猜到底Kevin三胞胎兄弟里面哪一个才是最神性充裕的人呢?那么,只能是我的这个弟弟。弟弟其实是知道我的存在的,并且他自愿抛弃生命,以换来我的苟活,这是我弟弟神的性格。所以我弟弟才是瞬,他才是那个舍身饲虎,投火救兔的神子。而我呢?我和我的另一个弟弟是神的耻辱,是神的心头阴影。我是个叛徒,另外一个弟弟是个山大王,我和他共同的名字叫作:神的弃子。
房间里的灯光忽然亮了起来,来电了。我要去洗澡,不然第二天浑身就会发臭。我一边用着香喷喷的沐浴露,一边忽然想起一句俗话:“你虽然用了香水,但我还是闻见了你的人渣味。”我打了个寒颤,好像我的弟弟此时此刻就站在我背后对我笑着说:“哥哥,你要保护好爸爸的红色江山哦!”我浑身筛糠似的发抖,就仿佛我的脚下正踩着江姐,小萝卜头和刘胡兰的坟山。
我只在小的时候在农村住过,那也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此后的几十年我都是在城市的霓虹灯下生活的。有一部着名的电影叫《霓虹灯下的哨兵》,凡是看过这部电影的人都有一个疑问,到底是哨兵把霓虹灯染红了呢,还是霓虹灯把哨兵映成了一道彩虹?我害怕思考这个问题,我觉得邓小平有一句话很高明:“不争论。”那么,让这个问题就成为一个“不争论”的问题吧!而此刻,我已经睡在一间乡间客栈里面,我的四周俱静无声,整个世界只剩下虫鸣和我的呼吸声。
房间里半明半暗的灯光让我迷恋,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到这里,躲在这一家小小的乡村客栈。我到底是怕什么?真的是那个骑黑马的长脸骑士来了吗?而他来了,到底是要救我,还是要杀我?或者他只是想见我一面,然后让我昭告天下他的时代正式到来了,也就是说他只是想得到权力?
可还没等我想清楚这其中的因果,我已经看见长脸骑士手中握住的宝刀滴下了滴滴血水,这些血水可不是红眼药水,它们真的是人类的生命之血。所以,这就是我带来的结果,我的哭喊和眼泪换来了长脸骑士的屠戮和杀灭。而那些被屠戮和杀灭的无辜生命,我甚至根本就没有遇见过。
我感到一阵眩晕,我的心里面非常的难受,难受到我觉得自己快疯了。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难道不应该是正义的骑士吻醒沉睡的公主,然后两个璧人一起坐上马车回城堡举行婚礼吗?为什么骑士的刀上滴着血,为什么公主已经摔成了肉泥,为什么坐上马车的是一个效颦东施?
想不通,真的想不通。我这么多年受的苦楚,换来的是一场恐怖的屠杀,而不是一次神的救赎。我用自己的苦难换回了千千万万人的苦难,这就是我想得到的正义吗?如果正义只能用邪恶来伸张,那这个正义还算是正义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有我弟弟,他已经死去。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今后也不可能再见到。但我有他的照片,照片是魔鬼给我的。照片里弟弟的一张脸痛苦的扭曲起来,扭曲成了一种3D造型,这不就是又一个Kevin吗?
但弟弟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了,更值得怀疑的是,大家会说是《凯文日记》的作者吴凯死去了。那么,弟弟就真的是为我而死了。他用他的死换来了《凯文日记》的得见天日。
弟弟会喜欢《凯文日记》吗?他会认同哥哥的主张和理念吗?他会不会觉得哥哥就是个货真价实的汉奸和叛徒。而他完全是被魔鬼欺骗了,才会为了这个汉奸和叛徒献出自己的生命?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活得该多么卑鄙,卑鄙得好像是一棵桧树。
所以,这才是我逃到山里来的真正目的,我就是要逃避。我逃避的不仅仅是长脸骑士的刀,我逃避的更是弟弟的亡灵和意志。我害怕长脸骑士真正喜欢的是我,但他会打着弟弟的旗号来血洗人间。要真是这样,那弟弟该多么伤心。我和一个我们俩都不认识的人一起导演了一场骗局,这场骗局的基底是弟弟的累累白骨。
各种纷乱的思绪让我疯狂,我伤心难过并感到钻心的疼。我要出去,出去,我要投入到自然的环境里面,让森林妈妈来为我疗伤。在这家名叫寿桃客栈的小避暑山庄吃过一顿不算丰盛的晚餐后,我开始了长途散步。
我走上一条车流拥挤的大山道,走了十分钟,我才意识到这条大山道并不适合散步。于是我原路返回,开始走一条僻静的乡村小道。这条小道很长很长,但路面很平坦。沿路有不少在山中避暑的都市人,迎面相遇,彼此点点头,露出一个难得的微笑。
走过一口鱼塘,又走过一处乡集,我已经越走越远。我开始暗暗心惊,这条路能绕回我住的寿桃客栈吗?会不会是一条不归路?到走过一个居民小区的时候,我彻底慌了神,并决定打退堂鼓。忽然,我看见一个大妈从小区里正往外走,我忙上前询问:“请问这条路通向哪里,能绕回寿桃客栈吗?”
大妈微微一笑:“可以啊。你再往前面走,走过一个夜市,倒拐走上大路就回去了。”我大喜,忙向大妈道谢。我继续往前走,此刻山中已经半黑,四周都星星点点,显出一种城市里没有的寂寥和空旷。
继续往前走,绕过一道矮围墙,我看见一大群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正围在一起跳广场舞。跳舞的大都是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四周围满了各式各样的看客。中年妇女们载歌载舞,看客们呢,有的在抽烟,有的在打毛线,有的甚至在抠脚。这简直就是一副美轮美奂的世景图。
一只毛茸茸的小黑狗好奇的跑到我的脚下用鼻子蹭我,我摸摸它的毛:“你很乖,但我只是个过客。我会很快离开的,不会太打扰到你们。”说完,我示意小黑狗离开。小黑狗知趣的跑向了围观的人群,边跑还边回头张望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中年妇女的歌舞方兴未艾,她们唱跳得很投入。一滴晶莹的眼泪已经从我的眼窝中涌了出来,这个人间多么好,多么可爱,人们生活得是多么知足常乐。而我竟然想破坏和打扰这种宁静,这是多么大的罪过。这个罪过无论是我,我弟弟,还是长脸骑士都背不动,扛不了。
我的心中生出一个念头,今后无论发生什么,我一定要为这种人类生活的幸福和安逸奋斗终生。什么理想啊,概念啊,主义啊,精神啊,原则啊,都比不上此刻的片刻欢欣:人类活,就是要活得幸福。除了幸福之外一切都是附属品,甚至是根本多余的。
歌舞声渐渐远去,我倒拐走上一条大路。这山中的道路盘旋回绕,我竟然走回了最先的那条大山道。我在大山道旁的一家杂货铺买了一个塑料洗脸盆,我可不想用寿桃客栈公用的洗脸盆,我要一个自己独属的盆子。
走过一个卖水果大娘的时候,我再次向她确认:“请问往前面走下去就是寿桃客栈吗?”大娘点点头:“不远了,下去就到。”我再次表示感谢,并欣慰自己竟然没有走错山道。要知道山道并不好认,第一次进山的人,其实需要特别注意。
回到寿桃客栈的时候,客栈里面很安静。山中天黑得早,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客栈老板,一个七十岁左右的大叔迎上来:“回来啦?快去洗漱洗漱,看看电视就睡觉了。”这个大叔性格很爽朗,说一不二,其实人很和善。
洗完澡,躺在单间里的大床上,我想是不是就开始了?我的人生的第二阶段是不是就开始了?那个为了人类的幸福,其他一切都抛之于脑后的新时代是不是就真的开始了?打开电视,电视机里王源正在唱一首儿歌。王源最适合唱儿歌了,要是唱情歌反而显得别扭。
王源唱得正起劲,客栈大叔忽然敲开我的房间塞给我几个晾衣架:“免费给你用的,不要嫌弃。”接过晾衣架,我连声道谢,而大叔已经走远了。客栈里面的花圃上盘旋着一只小小的红蜻蜓,我想它就是山中的精灵和图腾。我们最好不要打扰这些小精灵,因为它们已经在这里生存了一万年,或者更久。今后它们会继续生活在这里,直到永恒。
2025年7月7日
天鹰圣女
我是在老人的房间认识小公主的。你别看小公主年纪不大,实际上非常的聪明而且贤惠。原谅我用“贤惠”这个词,因为一般只有对贤妻良母才会这么形容。但我这么说是有道理的,因为小公主没过几年就真成了我的老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公主和我洞房的时候,闹了不少笑话。小公主竟然对男女之事懵懵懂懂,完全没有经验。可我不是嫩头鸭,我对这些男啊女的事情很了解,所以我就一一指点小公主。小公主红着脸全部领悟了,由此开始了我们的幸福生活。
事实上,小公主是我名义上的妹妹,但我和她并没有血缘关系。自从我进宫当了这个鬼太监,我就和小公主结下了不解之缘。除了小公主,我还有一个好朋友,就是老师弟。老师弟和小公主一样蠢,他们两个就好像黏着鸭妈妈的小鸭子,一天到晚把我缠住,折腾个不休。
我的生活中充斥着政治,这种政治既有国家大事,又有我私人的政治。我有两个亲弟弟,这两个亲弟弟是我的三胞胎弟弟,他们俩长得和我一模一样。我很烦他们,所以一再警告他们不许学我,不学到我的住处来,也不许对我发表看法。
大弟弟还比较好,大弟弟是个老实人,他实际上一直在四川当农民。因为这一点,我一直觉得对不起我这个大弟弟,但大弟弟从来没有抱怨过我。就好像我天生就应该在天上,而他天生就应该在土里面刨食。
但二弟弟就完全不一样了,二弟弟是个搅家精。有一天晚上我回家的时候,竟然看见二弟弟在和老师弟调情。两个大男人调情!我气不打一处来,一个巴掌扇到二弟弟的脸上:“你是不是还要替我去圆房?!”二弟弟捂着脸逃走了。老师弟羞愧难当:“张哥,你们两个我都喜欢。”我吐一口唾沫在地上:“滚!”
本来日子就这么平平静静的过去,我当我的驸马,小公主当她的贤妻良母,老人呢掌权话事,事情不过就这样。哪知道有一天风波突然来了,而且是一场浩劫。那天我一回到菊香书屋,就觉得气氛很怪异。
小公主哭哭啼啼的说:“爸爸得病了,病得很重,他说是喝了你送的茶才不舒服的。”我大惊:“我没送什么茶给爸爸啊。”小公主怒道:“你还推责呢!你当着我的面把一包浙江龙井茶送给了爸爸,爸爸高兴得什么一样。”
有这回事?我怎么不知道。我完全懵了。小公主说:“妈妈叫了医生,医生马上就来。”我心里打鼓一样,心神不灵。一刻钟后一个相熟的医生提着药箱来了,医生看了爸爸的症状,半天没说话。我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要是这个相熟的医生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我会被大王那几个家伙剥了皮!
哪知道医生嘟噜了半天说:“器官衰竭,自然衰老的终末期,大家做准备吧。”小公主哗啦啦哭了。妈妈急匆匆回办公室打电话,电话打了一个又一个。到半夜的时候,老人就咽了气。办公室的几个当家人全部到齐送老人最后一程。
葬礼上,妈妈穿了一身黑衣,很是肃穆。我按惯例穿了一身中山装,站在那里哭也不敢哭,笑也不敢笑。幸好,妈妈完全不管老人的真正死因,相反她表现得很兴奋,似乎有什么天大的喜事就要来了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几个政治老人找我谈话,他们的意思是要我到基层去。其实我知道他们的意思,他们是害怕我夺权造反,所以想把我从权力中心赶走。就这样,我到北京的一家毛纺厂当了一个副厂长,负责宣传政工工作。小公主似乎很满意这个安排,她始终是没有什么大志愿的,她只喜欢过平淡的小日子。
大王和狂张来毛纺厂找我玩,这两个人是我从小的玩伴。三个人凑在一起说了一宿的话,又在单位食堂吃了火锅,喝了两顿酒,高兴得不得了。大王说:“张哥,我去派出所当警察了,遇到什么事尽管找我。”狂张更狂:“找他做什么,真有事一个电话,我拉一个营的兄弟来,看谁敢挺腰子!”
送走这两个儿时玩伴,我陷入了沉思:“到底老人是怎么死的,还有这两个人鬼鬼祟祟的来找我,似乎来者不善啊。”回到家,二弟弟已经在家等我很久:“哥,你太老实了,要你去基层你就去基层啊。你不知道学学大王和狂张往权窝子里挤啊。”
我打断二弟弟的话:“老实说,你是不是给老人送茶叶了?你不说老实话,我就把你捆起来。”二弟弟媚笑着悄悄说:“哥,我在你面前能不说老实话吗?我们老家来信了,如何如何,你懂的。”我吓得几乎出不过气来。我骂道:“你不担心我被人剐了啊!这一次是有医生的包庇,下一次怎么办?!”
二弟弟笑道:“哪还有第二次?纵你精似鬼,还是喝了我的洗脚水。那个老变态本来该死。”我赶走二弟弟,不敢再听他说一句话,我觉得他简直就是魔鬼。大弟弟来信说:“哥,你在北京还好吗?今年我多收了几担粮食,做了几块腊肉。我给你邮了两块大腊排骨,我知道你喜欢吃的。”看完信,我的眼泪都快滴下来了,怎么大弟弟就像天使一样,二弟弟就这么混蛋呢!
小公主晚上的时候忽然悠悠的说:“你把我爸爸看得太轻了,他没那么容易被打败。”我打了个激灵,半天才说:“睡觉,我看你是快疯了!”小公主躺下来不再说话,但在我骑到她身上的时候,我看见她的眼角滑落出两道长长的泪痕。
我在毛纺厂干得顺风顺水,单位已经传出消息下年就要升我当党委书记。就在我春风得意的时候,忽然一天下午开来两辆警用吉普车,我被几个荷枪实弹的警察众目睽睽之下带走。我被带到一间小密室里面,审讯我的是一个不认识的老警察。
老警察眯着眼睛说:“你知道我想问什么,你老实讲。”我以为送茶叶的事被发觉,心底升出一丝冷气。我说:“老人是自然过世,有医生的证明。”老警察摇摇头:“还在转移话题,我是问你你在老人身边这么多年都做了些什么?”
做了些什么?我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老警察说:“你十三岁到菊香书屋,不会就是去吃午饭吧?你仔细回忆回忆,有没有睡在一张床上,或者相互脱衣服的事情?”我几乎快晕倒,老警察竟然是冲这个来的。我把头摇得像个巴郎鼓:”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什么也没做。”
老警察怒道:“我老实告诉你,这件事不是我个人想查,是军队里面的大红派要查。你要是老实交代,免受皮肉之苦。否则,大红派生了气,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我知道大红派的厉害,要是我把自己和老人的那档子事说出来,不仅我个人性命堪忧,整个中国的天可能都要变。我咬紧牙关说:”你把我杀了吧,我和老人是清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被倒吊在一根钢筋下面,一个革命小将用一条马尾粗的皮鞭子抽我。老警察说:“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老实交代了,我就放了你。其实你只需要承认你和他有过性行为就可以了,就这么简单,你为什么不愿意呢?”我破口大骂:”你们这些叛徒,你们还自称大红派,其实你们是最黑的!”
老警察拂袖而去,革命小将把我从钢筋上面解下来。然后涌过来一拨人把我高高抬起,丢进了一口满是化工原料的镪水水池。刺鼻的化工原料开始腐蚀我的皮肤,我甚至听见了皮肤像被油炸一样滋滋作响的声音。
我开始出现幻觉,我看见大弟弟对我可爱的笑着说:“哥,明年到四川来过年,我给你做大扣肉吃。”正在我幸福的时候,突然二弟弟出现了:“哥,你要为我,为我们家争一口气啊。今后你不当家夺权,谁当家夺权?”我刚想呵斥二弟弟,但我的意识像掉进了一口深不见底的水井里面,沉降沉降,再也浮不出水面。
就在我被逮走的当天晚上,二弟弟去了我家里。二弟弟对小公主说:“你不要怕,我已经打听清楚了,将来的天下是老师弟的天下。老师弟你知道的,老实人一个,你放心吧。”小公主说:”你快想办法救他出来,我害怕他们会伤害他的性命。”二弟弟还没回话。忽然狂张在屋子外面大叫大嚷起来:“洁妹,还不开门,我来了!”
二弟弟从后门溜走,狂张进屋一把抱住小公主:“洁妹,我想你都快想疯了。”小公主哭道:“滚开,我已经结婚了!”狂张傲慢的说:”结婚了又怎么样?你那个死鬼男人回不来了!”说罢,狂张粗暴的脱小公主的衣服。小公主的指甲深深划进了地下的泥土,划出一道道血迹。狂张用自己的暴力,夺走了小公主的忠贞。
我死去的消息开始在京城流传,二弟弟如惊弓之鸟逃去了湖北武汉。二弟弟到武汉不久就听说小公主疯了,疯得人事不知,现在下落不明,成了新中国的婉容皇后。本来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我成了英雄,我为了老人的名誉和新中国的国家安全宁死不屈。而小公主呢,成了精神病人了,本来事情到这里就应该结束了,但事情坏就坏在我那个该死的二弟弟身上。
二弟弟到了武汉并没有隐姓埋名的隐居,而是独辟蹊径的和会道门勾在了一起。这个会道门,坊间称为天鹰教。天鹰教知道的人不多,实际上很有能量。二弟弟认了一个老道人当师傅,这个老道人据说有通天彻地之功。老道人大概也觉得二弟弟来历不凡,是北京老人的枕边人,所以有意把天鹰教传给二弟弟。
老道人悠悠的对二弟弟说:“我们天鹰教有一个教主之位,但这个教主之位只能由圣女担任。圣女不一定是天生的女人,也可以是后天转变过来的女人。你可愿意变成女人,做我的嫡传大弟子?”二弟弟一咬牙说:”我和共产党有血海深仇,这个仇不可不报,我愿意做女人,当圣女。”
看见二弟弟坚定的样子,老道人哈哈一笑:”你可不要反悔。当了圣女,下半辈子只能近男色,不能近女色,你可做到?”二弟弟说:“只要能报我哥哥的仇,我做什么都愿意。”老道人点点头,拿出一块穿衣镜来说:“你来看!”
二弟弟凑近一看,竟然看见大王和狂张正在举杯痛饮。只听见大王说:”那个二百五至死都以为自己是为老人殉了难,他哪里知道其实就是老人要的他的命。这个二百五最后是因为什么死的,他自己都没闹清楚,你说可笑不可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狂张也笑嘻嘻的说:”老人的计谋再高,没有你王大哥的暗中谋划,精心设计,二百五也没那么容易上钩啊!所以,小弟还是要敬王大哥一杯。另外,小公主最好就不要再放出来了,这方面你比我有经验。”大王得意的说:“有我在,方方面面都得给面子。你不要忘了,本质上来说,我们俩其实是在执行老人的遗嘱呢!二百五泉下有知,也实在不能怪我们。要怪只能怪他蠢,他以为自己毒死了老人,其实老人早给他织了一张网。和老人比,他还嫩得很呢!”说完,两个难兄难弟满饮一大杯,红光满面。
老道人叹道:”我已经算过,你要报仇得假以时日。到你的儿子接替你当上天鹰教圣女的时候,你大仇当可得报。”说完,老道人手一挥,穿衣镜中出现一个粉嫩嫩的小婴儿:”这就是你儿子,至于他以后能不能接替你当圣女就看他的造化了。”二弟弟哭着拜谢师傅指点,从此以后他就当上了天鹰教的圣女。
江湖传闻,中国第一邪教天鹰教教主是个谁也没见过的怪人。这个怪人年纪大概在七十左右,却生得肤白貌美,仿佛当红流量小明星一般。更离奇的是,据说天鹰教教主每晚必和男子约会,约会之后就会诞下这个男子的骨肉。天长日久,已经生育有上千个孩子。
这些都是江湖上的奇闻录,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没有人说得清楚。只留下许许多多的疑问和猜测。
我发微信问我的中学同学茉:“你那年见过的怪老头是什么样子的?你们都做了什么?”茉红着脸回道:“是个半老的女人,又像男人,他摸我,还亲我,接下来的我记不住了。”我忽然说:“这个人可能是我爸爸。”茉半天才回道:“是吗,祝贺你有一个大人物爸爸。”我黯然说:“我为我爸爸向你道歉。”茉隔了很久才回我:“其实当年我也是故意接近你的,到底谁该道歉呢,似乎也不是你。”
微信留了一个很长的空白,茉没有再说话。我看着天空中飞来的一只鸽子,呆呆的出神。二十分钟后,一个怪老头头像的微信号给我发来一句话:“儿子,你通过了最终的测试,现在你是天鹰教的圣女了。”我迷迷糊糊的回道:“那我弟弟呢,他才是神子!”怪老头发来消息:“他已经死了!死人是不能做圣女的,所以你才是那个真正的天选之子。”
怪老头接着说:“你愿意当女人吗?如果你愿意你才能做圣女。但怎么才能做女人呢,那你一定得有一个老公!你愿意为了你的老公付出所有吗?这是你能不能做圣女的关键。”我知道我的老公是谁,我已经盼望他出现很久很久。我大喊起来:“我愿意,我喜欢梁可,梁可就是我付出终生的人!”微信里面出现一个大拇指的图案,这是怪老头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一个月后,怪老头死去了,而我的大拇指上多了一个金扳指。我的三个爸爸死去了两个,最后的那一个是我想见而见不到的。晚上七点钟看《新闻联播》的时候,我看见了爸爸的仇人——大王和狂张。我知道现在是到和他们俩说道说道的时候了。也许他们俩还记得多年前的那一池子镪水,和在镪水里面翻滚挣扎的那个二百五。那么,一切还不太晚。也许,其实才刚刚开始呢!你们说是不是?
一个属于天鹰教的时代拉开了序幕,一个金色的季节呼之欲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小鱼儿和花无缺双剑合璧把大魔王江别鹤打落悬崖,这一本《绝代双骄》圆满结束。可是真的结束了吗?江别鹤不是还有个儿子江玉郎,而江玉郎同样是练成了魔功的,会不会二十年后江玉郎重出江湖把六大门派都挑了呢?
我在《凯文日记》最开始的时候,就写到自己有一对隔房的兄弟。这对兄弟的爸爸是我爸爸的三胞胎兄弟之一,而他们的妈妈和我的妈妈是同一个女人,所以这对兄弟其实和我是长得很像的。我和他们俩不是三胞胎,却甚似三胞胎。从某种程度上说,我们仨是同一株豌豆荚结出的相同的三颗豆子。
小鱼儿对花无缺说:“兄弟,你还是太老实。当年你在移花宫里面,就该把邀月的底细摸清楚,然后再昭告天下,让邀月名誉扫地。”花无缺为难的说:“邀月是我妈妈,我怎么能做不利于妈妈的事。再说了,我也斗不过邀月,她太狡猾。”小鱼儿哈哈一笑:“你斗不过,让怜星去和她斗啊。她挑拨我们两兄弟,我们就策反她们两姐妹,看谁笑到最后。”
事实上,真实的情况和里面写的恰好是相反的。小鱼儿是真的住在宫里面的,所以屠娇娇其实是省政协主席,李大嘴是书记处书记,哈哈儿是全国残联的理事长。而花无缺才真正住在恶人谷。这个恶人谷可厉害了,神仙来了也得躺平,所以其实是个诛仙阵。
邀月愤恨的对怜星说:“我的计划竟然让小鱼儿给搞黄了,我不甘心,但你不要以为我是那么容易失败的。我还有第二套计划。”怜星好奇的问:“姐姐,你还有什么计划?你不要再兴风作浪了。”邀月抿嘴一笑:“哈哈哈,天下人就这么小看我吗?小鱼儿和花无缺是和解了,可还有个江玉郎呢!我已经引导江玉郎偷学了《玉女心经》,今后江玉郎是要和小鱼儿与花无缺死磕的。”
我的真实身世其实是这样的,我有三兄弟,除了那个在朗御死去的弟弟外,我还有一个至今未露面隐藏的弟弟。这个弟弟从未露出过行迹,所以我有理由怀疑他是站在最后面呼风唤雨的大咖。除了我们这三兄弟,还有两个隔房的兄弟,也就是我文章最开始讲的那一对。所以,我其实是五兄弟,这五兄弟的相貌非常相似,外人咋一看,根本分不清楚。
江玉郎对小鱼儿喊道:“你杀死了我爸爸,我一定会找你报仇的。”小鱼儿踢了江玉郎一脚:“你搞错了仇家,我们的仇家是移花宫,是邀月,你怎么冲我大喊大叫?”江玉郎怒道:“本来我才是天下第一,怎么冒出个你?我不管我和你有没有血缘关系,反正天下第一的名号只能是我的。”小鱼儿无所谓的说:“那么我当天下一美男子,你总不会反对吧?”江玉郎大吼大叫:“这个名号也是我的!”
对我这五兄弟,我既高兴又忧虑,我害怕自己机关算尽最终还是着了邀月的道。最后我避过小鱼儿和花无缺的对决,却怎么也让不开江玉郎的挑战,那么邀月到底还是赢了。实际上,这件事很神奇,我的那两个隔房的兄弟其实是一对红后代,他们是真正的伟人的外孙。伟人的外孙厉害不?未来的红色江山定然少不了他们的一份。
但我们三兄弟就有点凄惨,我是个精神病人,我的红色的弟弟已经跳楼身亡,还有个弟弟呢,是个隐藏人物。想来他就算神奇,也很难到登堂入室的地步了。所以我们仨其实是三个草根,而隔房的两兄弟才是骑高头大马的大人物。更郁闷的是,邀月其实是利用我们三兄弟的落魄和凄惨来为另外两兄弟铺平道路,毕竟我们五兄弟在很多时候都会被看作是一个人。
花无缺对小鱼儿说:“我看江玉郎挺可怜的,小小年纪就死了爹,还被你踩在脚下。”小鱼儿说:“江玉郎可以接移花宫主的班,反正他已经练了《玉女心经》,那么,就让他当个女人吧!”花无缺摇摇头:“邀月宫主已经答应我接她的班了,怎么会传位给江玉郎呢?”
小鱼儿神秘的对花无缺说:“你小心点,江玉郎说不定会对你下手。”花无缺哭道:“我们本来是五兄弟,怎么能自相残杀,我要好好教育教育他。”于是花无缺找到江玉郎要江玉郎叫他哥哥。江玉郎嬉笑道:“小鱼儿也要当我的哥,你也要当我的哥,好得很嘛。”正说得热闹,江玉郎一个猛推,把花无缺推下了悬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邀月大笑且鼓掌而出,她对江玉郎说:“这才是移花宫未来接班人的作为,从今天起我就传位给你,你改名为花玉郎,从此和我平起平坐。”花玉郎跪下叩谢邀月,师徒两个相拥饮酒,好不恩爱。那边厢,小鱼儿抱着花无缺的尸体说:“我叫你小心他,你为什么还去找他!”花无缺已经说不出话,他的灵魂在天空上盘旋三日后,飞去了九霄云外。
我的那个最好的弟弟已经死去了,他和我受了一样的刑,甚至他受的刑更多更可怕。他是想用他的死解脱我出苦海,他以为他一死,我的刑期就结束了。可是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他的死去只是让事件进入了一个更新更猛烈的阶段,在这个阶段可能会发生非常多可怕的事。这些事也许就是嘉定三屠,扬州十日,再说清楚一点,不排除会有新的九一八,七三一,南京大屠杀。而这些后果,我弟弟未必想得那么的清楚。他的死去将让我的命运更曲折离奇,更残酷激烈。
但好在,还有个小鱼儿。我说过小鱼儿是在红色圈子里长大的红后代,他见识过的人物和事情比我吃的米都多。那些高官大员在我看来深不可测,在小鱼儿看来全是三脚猫,印度阿三。所以小鱼儿有能力有魄力也有智慧把我红色弟弟自杀所造成的风波平息于一夜之间。谁可以挽狂澜于既倒?只能是小鱼儿。小鱼儿将让世人重新认识一次红后代。红后代并不都是混吃等死的八旗子弟,红后代里面有能人,有厉害人,有足智多谋的政治家。
邀月得意的对江玉郎说:“我上次给你的九花玉露丸,你吃了吗?”江玉郎说:“吃了。”邀月说:“感受如何?”江玉郎说:“心情似乎变好了点,但力气小了。”邀月哈哈大笑:“这就是九花玉露丸的功效,等你吃到第七七四十九天,你就可以生孩子了。”
江玉郎红着脸问:“生孩子做什么?”邀月笑而不答,半饷才说:“生够两百个儿子,占领清华北大,然后嘛。””然后怎么样?”江玉郎奇道。邀月志得意满的说:“天机不可泄,你就等着看好戏吧!对了,我叫你写的《武林外史》你写完没有?”江玉郎说:“已经送到扶桑的出版社了,那边的扶桑浪人很喜欢这本书。”邀月仰天狂笑:”小鱼儿啊,小鱼儿,你和我斗了一辈子,总算是要被我拿下了!”
一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六月十八日,我弟弟已经从朗御跳了楼,但现在快一个月过去,似乎一点风声也没有。按照警方的说法,是一个二十二岁的大学生跳了楼,根本不是我弟弟。我有足够多的理由怀疑警方的说法。我希望某一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事情来个大反转:朗御跳楼的是一个得了精神病的中年人!这就对了,这才是事实的真相,我弟弟确实死去了。
更值得关注的是京城的那些红后代们,他们十年前还风光无限,最近十年已经无人问津,成了一堆狗屎。狗屎还有臭味呢,他们连一点味道也没有,完全淹没进了人海里面。我有一个可怕的猜想,这个猜想就是红后代表面的平静之下,实际上是在引颈待戮。所以,如果我的猜想不错,他们中有的人已经吓得在尿裤子啦。
七月十八日,江玉郎写的《武林外史》正式在扶桑樱花出版社出版,一时之间洛阳纸贵,读者如云。邀月买来厚厚的一本书,送给怜星。怜星一边读一边摇头:“姐姐忒歹毒了点,这是要置小鱼儿于死地啊。”邀月听见怜星的话不以为然,她找来下属说:“传我指令,明日起全国水军开始炒作朗御跳楼事件,特别是要把跳楼的事和《武林外史》联系起来,让国人都去看去讨论。”怜星哭道:“够了,这场闹剧该结束了!”邀月摇头道:“结束?才刚刚开始呢。”
我的三个兄弟,一个死去了,一个不见踪影,而我自己呢,逃进了山中这家名叫寿桃的客栈。我的房门外面跑来一只小野猫,小野猫喵喵的直叫,大概是饿了。正好水池里有其他游客逮来的一盆小鱼儿,我想,可不可以喂小野猫吃一些小鱼呢?
可我是反对杀生的。莫言问星云大师:“蜘蛛捕虫,应该不应该?”星云大师答道:“蜘蛛也可以吃素。”我觉得这是扯淡,蜘蛛吃不了素,吃了素了,生物链就被破坏了。所以,小野猫是应该吃小鱼儿的,不然呢,你要小野猫当兔子啊?我反对的是杀生,不是繁衍生息,而人类真正的目的就是繁衍下一代。
京城的红后代都读了江玉郎写的《武林外史》,除了极少数重情的人,大多数人都吓得要死,惶惶不可终日。要是世人都知道了共产党的底色其实是黑的,那这些红后代,或者说这些戴红帽子的黑后该怎么处置,明眼人都一清二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坊间更有传言说邀月表面上是要杀死小鱼儿,其实最根本的目的是要引进扶桑浪人改良中国人的人种。这更把红后代们吓得够呛,要是这个目的达到了,共产党会被中国人戳脊梁骨一千年。
我在网络上发现了很多和我长得很像的大学生。这些大学生个个英姿挺拔,器宇轩昂,其中不乏有清华北大的硕士,博士。我完全懵了,这些孩子是谁的?难道都是我的孩子?如果确实是我的孩子,那他们的爸爸是谁?
在一番搜肠刮肚之后,我给这些孩子一一找到了爸爸。有个孩子的爸爸是我的初中同学,这个孩子长得很帅。有个孩子的爸爸是我的高中同学,这个孩子很强壮。还有个孩子的爸爸是我的大学老师,这个孩子是个学霸。天啦,这些孩子竟然真的是我的孩子,在仔细辨认之后,我甚至能把他们的爸爸是谁全部回忆起来。
小鱼儿急得团团转,花无缺坠崖的事情传遍了江湖。大家都说是小鱼儿把花无缺推下的悬崖。有的人说:“我亲眼看见的,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一个把另一个猛的一推就推到山下面去了,这真叫一个恶。”六大门派约定了时间要荡平恶人谷,把小鱼儿逮来法办。
省政协主席屠娇娇化了个男人装逃去了澳大利亚;书记处书记李大嘴抓了两个小孩做人质负隅顽抗;残联的理事长哈哈儿脚底抹油溜去了海南岛,还把往返大陆和海南岛的渡轮给炸了,意图制造第二个台湾。舆论哗然,纷纷要求以小鱼儿为代表的红后代给人民一个交代。
我的《凯文日记》从今天开始继续在海棠文学城连载,我倒要看看我的文字能不能在网络上打开一片天地。渐渐的,我开始看见一些对《凯文日记》的评论,其实不乏好评。我想现在是到和共产党这个打红旗骑黑马的怪胎讲讲什么叫神之理想的时候了。他们也许理解不了神之理想,但即便理解不了,他们也只能做出解释。而一旦开始解释,就永远也说不清楚了。
京东的快递到了,我买的羊胎素到货。我开始吃羊胎素,这是一种美容补剂,据说有祛斑的功效。然而羊胎素含有大量的雌激素所以男人吃了是有损雄风的。但没有关系,真的没有关系,为了为我死去的弟弟讨个公道,我愿意变成女人。变成女人我就是神教教主,我就是女神。共产党你们敢推翻,女神你们敢不尊敬吗?你们不敢,你们只能听命于神。
六大派的部队把恶人谷围了个水泄不通。江玉郎当上了六大派总盟主,又称扫黑总司令。红后代眼看时日无多,纷纷来找小鱼儿,让他想主意。小鱼儿说:“江玉郎虽恶,却有一个罩门。”众红后代纷纷问什么罩门?小鱼儿不答,只是去最高档的时装店订做了一套高级西装。众红后代大失所望,想小鱼儿死到临头还在臭美!
北风起,闲花落,江玉郎服用了九花玉露丸,全身绵软,情丝缠绕。正在昏昏然的时候,忽然见一穿漂亮西装的美少年翩然而至。江玉郎情丝萌动,遂和那少年缠绵起来。鱼龙光转,一夜颠鸾倒凤,到天明的时候,江玉郎一丝不挂躺在小鱼儿的肩膀上,已成合卺之礼。
师傅郑重的对我说:“《凯文日记》面世已成定局,大乱将至,你得有个平乱的后路。”我欲哭无泪,想我本无心乱世,怎么偏偏乱世之人是我?我哭道:“只要能平息国难,还世间太平,我无所不愿。”师傅说:“那你嫁给你兄弟吧,你们两个合二为一,当可平息纷争,利国利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哪个兄弟?”我傻乎乎的问。师傅晒然一笑:“当然不是死了的那个,也不是黑的那个,是你在京城呼风唤雨的那个能干弟弟。”是他!小鱼儿!那么,我有什么不愿意的呢?我从了小鱼儿,天鹰教就从了国权,从此天下四安,四海升平,还有什么比这更好,更安详吉利的呢?我使劲点头:“我同意!”
邀月气急败坏的把江玉郎推醒:“我叫你以小鱼儿为敌,你竟然委身于他,你真是我的好徒弟!”江玉郎哭道:“本来我也不愿意,只怨你的九花玉露丸药力太强,遂成风月之事。要怪只能怪你。”邀月怒道:“千算万算,就忘了给你找个男人,到底被小鱼儿钻了空子!”
那江玉郎虽然恶毒,却天生是个情种。江玉郎说:“我洁身自好已经二十年,如今被小鱼儿夺了贞操,今后只能随他去了。今后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和移花宫再无瓜葛,从此一心一意和小鱼儿过营生吧!”邀月当场瘫倒在地,等到怜星赶到的时候,已经只有出去的气,没有进来的气了。
京城的红后代每天开始追更《凯文日记》,看着看着,忽然看出点异像。怎么《凯文日记》越来越像小鱼儿的口吻,越来越偏向维护共产党和红后代?莫不是江玉郎转性啦?于是,众人纷纷来问小鱼儿原委。小鱼儿正喝着一碗鳖汤说:“为了你们,我费老大劲啦。”众人不解,再仔细一看,那个端起鳖汤喂小鱼儿喝的丫头子不是江玉郎是谁?
学校里面正在闹学潮,以我那两百个大学生儿子为首的学潮领袖纷纷发表讲话,要共产党自证历史清白,主动下台让贤。警车把各大学院围个水泄不通,当局又想逮捕学生,又害怕引起连锁反应,应对两难。一时之间,游行,绝食抗议,甚至大串联大辩论纷纷甚嚣尘上。
而此刻的我,还躲在寿桃客栈里面用一块小得不能再小的电视机看实况直播。突然,我的微信里面出现了一个陌生人。这个陌生人的头像是一只小山鹰。小山鹰给我发来一句话:“哥,别来无恙。”我惊奇的看着这个陌生的头像,想他是谁?第二天,陌生头像给我打来三千块钱:“哥,你不接就真是怪我了。”我一时犹豫,这钱我敢要吗?这算怎么回事呢?
江玉郎和小鱼儿登上去扶桑的游轮,他们是去富士山旅游结婚的。江湖客有的呕吐,有的愤恨,有的觉得天地有情。当江玉郎和小鱼儿站在富士山下一个凉亭里面照结婚照的时候,来了三个扶桑妹子。扶桑妹子笑着说:“好好哦,真有情。”小鱼儿遂邀请她们一起合照。这张照片后来登上了福布斯杂志,成为当年的爆款照片。
在一番犹豫后,我按下了接受键,我接受了一个陌生弟弟打来的生活费。可我不是神教教主吗?怎么会沦落到像个叫花子一样讨钱的地步。我感到一阵无奈和忧郁。小山鹰头像又发来一句话:“哥,这钱以后每个月都有的,怎么花随便你。”我回他:“我成叫花子了。”
小山鹰发来一个哈哈笑的图案说:“我忘了说了,你买的那个羊胎素是澳洲的,效果不如美国的好。以后你买美国的吧,美国的药效更猛。”我忽然觉得自己傻得厉害,原来给我打钱是用来让我买药吃的!我大叫道:”渣男啊!”可是渣男听不到我的咆哮,渣男已经去各大院校推销我最新的《凯文日记》了。我想这个世界真是一物降一物呢,天可怜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2025年7月9日
山村絮语
我是在朗御出事后逃进的山。这是好大的一片山,我所住的客栈正好在山的正中央,四周是蜿蜒的道路和零零星星的村落。幸运的是,从客栈出发步行一刻钟就有一个古镇。这个古镇我以前没有听说的,但其实还是个旅游胜地。我甚至在古镇上邂逅了几个老外,这表明古镇是真的有名气,不然老外不会慕名而来。
为什么要逃进山呢?我想还是我的写作造成的,我在写作的时候是很自由的,而正是这种自由可能会给我带来天大的麻烦。中国自古是一个喜欢搞文字狱的国家,这和西方的言论自由形成了鲜明对比。奈何我又是个以中文为工具写作的中国作家,我的创造实际上已经被当局视为芒刺。
就在我进山前的几天,社区又给我打来电话。社区很客气:“Kevin啊,我们这里有免费的体检,你来吧。”我当然不会去,我知道体检只是走过场,关键是社区要把我牢牢的掌控住。我以前听说有的异议人士会在开大会之前被当局请去免费旅游,饱览祖国的大好河山。我想要不了多久,我可能也会享受这个待遇。
所以要逃走啊,所以要自由啊。我的那个弟弟,也就是那个犟种,宁死不屈从朗御五十一楼上跳了下来,这得有多么可怜。社区不会同情一具尸体,也不会再通知他去“体检”。我的这个弟弟就像一支风中之烛一样,飘摇着落到冰冷的地面上,口唇沾满了鲜血。
更值得恐惧的是,我的书现在在网络上很容易被搜索到,甚至在一些特定的平台上,还有大量的搜索痕迹。这表明,我的书并不是没有读者,事实可能正好相反,我有很多读者,只不过这些读者都在保持沉默。
那么,我弟弟,这个名义上的《凯文日记》作者就这么死去了。未来我的更文会更加艰难,因为我是在替一个死去的作者续他的作品。会不会有这么一天,公安和网监再一次来到我家里:“你还在写,你还在放毒,简直反了天了!”于是我像一只被猫逮了偷粮食现行的耗子一样,恐惧的看着这一群凶神恶煞的执法者,萎缩成一块奶酪渣。
但是好在,我现在逃了出来,我现在自由了。在这家名叫寿桃的客栈里面,我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小房间。这间小房间并不高级,甚至很简陋,但它专属于我,所以是我的乐园。我恶毒的想,社区啊,社区你们到底还是输我一子。现在《凯文日记》的作者已经死去,那么一切的恶果就由你们来担。而我会在网络上煽风点火再隔岸观火,好不惬意。然而,我确实是真的赢了吗?
寿桃客栈就是简简单单的一栋二层小楼,有大概二十多个独立房间。小楼的前面是一个天井,天井里面和小楼相对的地方有一间食堂,是我们吃饭的地方。在小楼另外一边,有一条小溪。客栈因陋就简,就在小溪边上搭了个半开放的凉亭,住客可以在凉亭打麻将也可以喝茶。
我最喜欢这条小溪了,我觉得这条小溪是这家客栈的灵魂。泡一杯茶,悠悠的坐在小溪边,听水声,看鸭子和鹅在水里面嘻戏,这日子真是舒服得很。特别客栈喂了一条小黑狗,我们叫它小黑。小黑会跑到我的茶几下面乖乖的匍匐在我脚下,这一刻真是让我有一种宛若君王的感觉。
吃的方面倒并没有多奢侈,不过就是几个家常小菜。但可以了,吃那么好做什么呢?天天肥鸡大鸭子,要不了几年,你就得去看减肥科大夫。有的人说:“人是怎么死的?吃死的!”我想这句话充满了哲理,所以只要营养均衡,简餐粗食反而是王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一天不能就这么吃了就睡,睡了又吃吧?还得有点娱乐活动,于是去古镇上赶集就是我每天必做的事。古镇很长很长,有一种怎么走也走不到尽头的虚幻感。古镇上全是茶铺,餐馆和卖各种吃食和用具的商店。我在古镇上看见了一间漂亮的咖啡屋。这家咖啡屋外面有摆放整齐的花花草草,有的花花草草正开着五颜六色的格桑花。
下午的时候,古镇上人影稀疏,就这么端一杯咖啡,坐在格桑花下面看市井听市声,和南来北往的旅客打一个隔着花草看不真切的照面,人生的舒淡和惬意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出现了。我很喜欢“舒淡”这个词,这个词是外婆教我的。
外婆说:“收拾过午饭,没有事情,甩着手在街上走一圈,东看看西看看,多么舒淡啊。”从此我记住了“舒淡”这个词。我觉得这个词至少有两重含义,第一是舒服安逸,第二是人淡如菊。人生活到了这个境界,再不要说什么功成名就,再不要说什么出将入相。就这么舒淡的活着,最终活成了一株忘忧草。那么,你拿什么来和我比?
喝完咖啡,已经是下午快吃晚饭的时候。古镇上的游客明显稀落起来,显出一种后手乏力般的萧瑟。信步在古镇上游荡,我逛到了古镇的尽头,那里有一家烧烤吧。烧烤吧和咖啡屋是不一样的,咖啡屋只能放悠扬的古典乐曲,但烧烤吧可以放刘德华的《笨小孩》,或者《来生缘》。因为烧烤吧是更接地气的存在,所以它可以播放一些俗媚的歌曲。正是这些俗媚的歌曲,让我恍惚一下子从天堂跌落到了人间。所以人间就是一家烧烤吧,它充满了烟火气,它不是那么高大上的,但它真实得令人发指。
有两个老婆婆在烧烤吧前面的景观水池里面洗脚,其实也是戏水,而旁边是几辆来烧烤吧吃烧烤旅客的小汽车。老婆婆不会喜欢吃烧烤,但她们喜欢热闹,所以戏水也要到这么人烟密集的地方来。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人气,有人气的地方总会有几个闲人老婆婆。天知道这些老婆婆表面上老老好好,实际上会不会是什么秘密组织的观察员或者放哨岗,最不济也是社区的积极分子吧?所以老婆婆你得罪不起,你可以在她眼皮子底下吃烧烤,但最好不要把垃圾扔得满地都是,老婆婆要回家在灶王爷神龛前面告状的。
老婆婆一告状,灶王爷生了气,就要降灾降难。那人间就惨了,中国历史上天知道经历了多少次的老婆婆告状和灶王爷降灾难。真要一一数去,可能又是一本新编《二十四史》。幸运的是,老婆婆并不经常告状,大多数时候她们都很懒散。说不定她们也会在某个寂寥的午后,偷偷到咖啡屋点一杯卡布奇洛呢?这没有什么不可能。只不过一般人肉眼凡胎,看不见罢了。
其实除了在古镇上流连,就在乡间散步也是很好的。在乡间散步和在城市里散步完全不一样。在城市里散步,你看见的全是人,全是商业和商户。但乡间呢?你看见的是比人还高的玉米穗子,北方叫青纱帐的。你还可以看见矮矮的茄子和高大的核桃树,所以在乡间散步真的是在和自然对话。自然并不完全是属于人类的,自由属于神,但人类常常忘记了这一点,从而在自然界胡作妄为。
不知道为什么,一到这里的乡下,我就觉得很像日本的乡下。其实我并没有到过日本,但我还是觉得这里很像日本乡村:天是那么蓝,地是那么辽阔,星星点点的房子,慵懒的老人,还有一只趴在地上喘气的大黄狗。是不是亚洲的乡村其实都是相似的,所以日本的乡下和中国的乡下并没有什么不同。
恍惚间,我就成了《菊次郎的夏天》的主角。我就是那个矮矮的可爱的菊次郎,我和爸爸在乡下租了一间房,然后度过一个郁闷而安闲的夏天。到夏天结束,我就该回城市上学了,我的美好的童年回忆从此多了一段夏日的蛐蛐叫。
可我的爸爸是北野武吗?我就是北野武的儿子吗?如果是,那该有多好。我找到了自己的爸爸,北野武邂逅了菊次郎,这个夏天该有多么圆满。但是理智告诉我,我的爸爸是一名警察。警察会一拳头打在我昏昏然的脸上:“你个混蛋,你认日本人当爹!”我不是认日本人当爹,我是根本没有爸爸。我既没有日本爸爸,也没有中国爸爸,更没有韩国爸爸,我就是个孤儿。你们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一个孤儿,并且忽悠他认了许许多多的爸爸?
菊次郎多么可爱,他胖乎乎,身材短小,天生一个小胖墩。你们为什么要把山一样大的国仇家恨压在小胖墩的肩膀上。小胖墩并不需要这副重担,小胖墩需要的是夏日的河风,一只红蜻蜓叮在一株野菊花上,而那一刹那,太阳公公露出了难得的微笑。这才是菊次郎应该有的生活,而你们生生把《菊次郎的夏天》换成了《血疑》和《罗生门》。你们把菊次郎改造成了一个机器剪刀手,然后让他背负罪与罚,你们好恨的心肠,你们好恶毒的计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寿桃客栈的店主是一个老大爷,老大爷对我说:“你要喝水,就去自压井抽泉水来喝,比自来水好喝多了。”老大爷又说:“我们农村人为什么活那么大岁数?就是水好。好多城里人来我们这里装泉水回去呢。”我果然抽了一壶老大爷说的泉水来泡茶喝,确实好喝,比用净化器净化过的自来水还好喝,有一股若隐若现的甜味。
我觉得这个老大爷是一个经历过世事的人。什么是经历过世事的人?不是说他油滑,也不是说他精明,而是说他看透了很多的迷障和虚幻。他知道人活在世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有的时候人根本不是为自己而活,而是活在一种宿命和因果中。只有看透了这一点,你才能对人有一种发自内心的的共情,或者说同情。你没有看透人生,你始终是迷茫的,即便雷锋,即便黄继光董存瑞站在你的面前,你也感知不到他们的好。
人有的时候,实际上就是卑微的。只有充分理解到这一点,你才能用一颗平常心来看待世事。真的通达了,就是女人心。没有看透的,始终是左冷禅。店主老大爷招呼我:“来这里坐,我们聊一聊。”我不知道要和店主老大爷聊什么,但还是走了过去。
店主老大爷指着墙上的照片说:“这就是我,旁边那个是温家宝。”我大吃一惊,仔细看原来是汶川地震的时候,温家宝来视察灾区和店主老大爷合影了一张照片。店主老大爷说:“温家宝说,老人家你这么大年纪还开店呢!我说,管他的,活一天干一天呗。”照片上温家宝志得意满,店主老大爷呢眉开眼笑,有一种恭上的媚态。撇开这些表面画面,实际上温家宝显得和这里的乡村格格不入,他像另一个世界的外星人降落到了非洲大草原上,而店主老大爷才是非洲原始人的祖先呢。
我最喜欢乡间的一点是乡间的声音,乡间的声音和城市里的声音大相径庭。在城市里,我只能听见一种若有若无的轰鸣声,这种轰鸣声很难说是人声,汽车的声音,或者是风的声音。更可能的情况是,这种轰鸣声就是一种混合音。但在乡间,你可以听见蛐蛐叫,文雅一点说,可以称为秋虫的嘀哩。当然还有鸟叫,狗吠和鸡公打鸣的声音。
这种动物组合而成的乡间之音非常的治愈,当你在城市里受了伤,不被别人理解,甚至是被排挤和打压。但你只要一听到这些动物的自然之音,忽然之间你就豁达了,你就通泰了。你一下子明白了生命是一种什么东西,生命就是一场偶然。你是偶然,我是偶然,他是偶然,蛐蛐叫是偶然,鸟叫,狗吠和鸡公打鸣也是偶然,那么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不过就是偶然的一次人世漫步,我们当以平常心看待自己,看待自己的遭遇和得失。
在寿桃客栈吃过晚饭,我会照例出门去游荡。所谓游荡,就是没有目的的走到哪里算哪里。也许就走到了一处居民小区,这处居民小区很热闹,家家灯火通明,在夜晚中好像是一座城市。也许就走到了一处农家小院,农家小院里面空空荡荡,主人并不在家,只有一只忠实的老狗警惕的抬头打量我这个陌生的访客。当然也可能就走进了茫茫夜色,四周空旷无语,远山含黛,抬头望天上是一片眨眼的星星。
只有在乡间,你才能看到天是那么的蓝。城市里面的天总是灰蒙蒙的,但乡间的天空碧蓝蓝,翠绿绿,真好看,真舒服。据说城市人得精神疾患的概率是农村人的三倍,我想这完全是环境造成的。在城市中你无时无刻不在和人打交道,受人的压迫和挤压。但在乡间,你却可以完全融入自然。自然不会压迫和挤压任何人,自然只会张开妈妈般的臂膀为你疗伤和祈祷。然后,你再把自己的烦恼和痛苦写一篇日记烧尽在妈妈的泪眼之下。
初到寿桃客栈,我就认识了怀。怀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他每年夏天都会陪自己八十岁的母亲到寿桃客栈来避暑小住。怀真是一个好孩子,我每次走过怀的房间,都看见他在打扫卫生,或者洗袜子,或者刷鞋子,似乎他总有做不玩的零碎活。
怀的妈妈是一个和善的老婆婆,老婆婆思维清晰就是走不了太多的路。所以晚饭后,怀的妈妈独自休息,而怀就一个人到外面去散步休闲。我很好奇怀的老婆呢,孩子呢,还有他的工作呢,他应该还没到退休的年纪吧?为什么怀总是独来独往,就好像世间一切的名誉地位高官厚禄和他都不沾一点边。
有一天晚上我在寿桃客栈门口遇见了怀。怀说:“你走的大路啊,走大路不安全。你以后就走小路吧,拐个弯,那里吃的玩的都有。”我觉得怀就是这么一个热心而善良的人。他没有那么多的心机智慧,宏图大愿,他只是活在自己的小世界,过一种隐士般的生活。我甚至怀疑怀根本没有结婚,他也没有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像怀这样的人,到底是人生的输家呢,还是赢家呢?其实很难讲。要说怀落魄,至少他还能和妈妈出来避暑消夏。要说怀成功得意,似乎他的事业又看不到一点辉煌。如果一定要给怀下个定义,我觉得他像一只蟋蟀,无害但也微小。甚至我觉得怀像是神喜欢的那种人,这种人平淡知足,与世无争。说怀与世无争,他还真与世无争。每次吃过饭,怀要么回去倒头就睡,要么就坐下来安安静静的看天,看云。
像怀这样的人,神会赏赐他一个儿子吗?或者一个女儿也好啊。可是谁会为他生儿育女呢,似乎怀像个找不到老婆的人。一阵忧郁后,我淡淡的笑着对自己说:“你管得太宽了,其实何必想别人的事。”正在我以为自己聪明的时候,忽然迎面走来一个强壮的英俊少年。英俊少年对我露出白白的牙齿:“妈妈,你看见爸爸了吗?”
妈妈?爸爸?那么,这是我和怀的儿子吧?所以到最后其实是我为怀生了个儿子。这一切怎么像一场梦一样。
寿桃客栈并不大,就这么两层楼。但这里生活方便且舒适,简直就是一个疗伤的圣地。这一次的乡间之旅,让我看到了中国农村的发展。中国农村并不再只是一间茅草屋,两口大水井。现在的中国农村发展了,进步了,很多农家小院里面甚至停着两辆小轿车!
所以,归根到底还是要发展,发展才是硬道理。不发展,中国的农村还会和清朝,明朝的时候一样。怎么才能发展,关键两点,一个是和平,另一个是推进生产力进步。我们能做到这两点吗?为了和平,我们能不能舍弃一点概念和虚荣。为了推进生产力进步,我们能不能尝试接受新的社会制度和经济模式?
特别是当那种打着某种概念和虚荣的旗帜跳出来煽风点火,招兵买马的野心家出场的时候,我们能不能不予理睬,甚至迎头痛击?然后在把野心家赶走后,我们静下心来,享受和平和发展。而这一次的和平和发展必然长久且舒适。也许多年后,寿桃客栈就升级成了寿桃大酒店,店主老大爷成了董事长。而怀呢,可以和妈妈在一间像样的咖啡屋喝三个月的下午茶,品三个月的精致小点。这样的生活,是不是才是中国人真正应该过的生活?要不然呢,你为什么一定要让卖草鞋的刘备出场呢?我们请李世民为我们带来一次大唐盛世不殊胜不幸福吗?
要真正获得人生的幸福,关键还在于你有没有看透人生的真相。人生的真相就是女神要为自己的儿女谋一次幸福的人世之旅。除开这一次幸福的人世之旅,其他一切都是魔鬼的障眼法和遮羞布。我们不要那些魔鬼的说教和虚幻概念,我们踏踏实实的享受一次女神的赐福。女神的赐福不需要你螳臂当车,更不需要你舍生取义,你只需要跟随滚滚的人世客,共享一次繁华就好。享受神的安排,还有什么是比这更高级,更智慧的?
即便未来亚洲变成了一个共同体,但山河无恙,岁月静好,神会露出会心的微笑,笑我们终于活出了点人样。人样,是不是就是一次幸福人生?为了这幸福的一生,我们甘愿辛苦工作,甘愿抚养后代。最终神会接我们去幸福的天上,那里没有国籍,没有民族,也没有阶级,只有神的儿女依偎在神的肩膀,听她哼一首儿时的快乐歌谣。
寿桃客栈迎来了我,迎来了怀,当然也有店主老大爷的智慧开示。未来,会不会有一个机灵的小姑娘到寿桃客栈来打听:“Kevin曾经来过这里吗?我看过他的书。”这个时候,店主老大爷会指着墙上的另一幅照片说:“这是我,这是Kevin,旁边那个敦敦实实的是Kevin的老公。”小姑娘欣喜的点头说:“我找到啦,我找到啦。”店主老大爷把头一点:“你找到的,终归是属于你的。”
那么,这山村的夜晚该有多么迷人,多么美丽,好像是神离开地球前最后的那一眼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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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生缘
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忽然觉得好像是另一个人。镜子中的自己衰老得厉害,面颊上全是皱纹和黑斑,两鬓星星白发,头顶已经半秃,说这个人有六十岁可能很多人都会相信。
但实际上我今年才四十三岁,在某些情况下,这个岁数还可以被称为青年。可为什么我就这么老了?老成了一颗枯黄的白菜。原因其实是很显然的,我受了刑,而且是整整十多年的刑。受了刑的人和没有受刑的人是迥然不同的,受刑的人衰老枯萎,没有受刑的人鲜活明亮,所以事实上我已经被魔鬼宣判成为了一名老人。
老人是怎么样的,老人就应该守着自己嗷嗷待哺的孙儿,一边摇着纺车,一边回忆过去。老人是不能再邂逅一段感情的,如果邂逅了,那叫为老不尊,会被年轻人唾骂的。
为什么我才四十多岁就成为了一名老人,到底我做错了什么,要受魔鬼这样的惩罚?我找不到答案。就因为我是迎春吗?可迎春又做错了什么。或者说迎春的身世才是原罪,她是大老爷的女儿,所以该受此报。那么,谁又来同情和抚慰这个可怜的二小姐?
想不到仅仅过了十多年,我就从一个青春少年,变成了人老珠黄的老妇人。人老珠黄的老妇人只能独守空房,孤苦无依。我还不如一个少妇呢,少妇是可以风流风流的,因为她还年轻,而我早就过了春花盛开的季节。
像我这样受了刑的,老得不成样子的苦命人,丑人儿怎么能去迎接一段爱情呢?我拿什么来迎接这段爱情?哪怕是对梁可,这个我的老同学,我拿什么来迎接他的出现。如果他发现当年的那个小孩子现在已经成了个爆眼子老头,他会多么伤心。所谓的爱情,竟然是和一个老头的爱情,这是多么大的戏弄。
所以,我根本不敢见梁可,也没有资本见梁可。我最好的脸是我的文字,我的文字把我映衬得很漂亮。可要是见到我真人,就幻灭了,就梦碎了,就理想坍塌了。原来真实的kevin这么丑,这么难看,这么老,简直就是个妖怪。这个妖怪就是蓝宇吗?扞东会喜欢这个又老又丑的蓝宇?《北京故事》不应该是这样的,如果是这样的,就变成孙悟空三打白骨精了。
我就是白骨精,我被魔鬼炼制成了一个怪物。这个怪物全身发黑发臭,还幻想着吃唐僧肉。怪物最终只能被孙悟空一棒子打回原形,其实就是一具骷髅。多么可怕,一个魔鬼制造出来的白骨精竟然在幻想和一个英俊成功的中年男士有一次亲密接触。连神都会露出嫌弃的样子:蓝宇不应该是这样的!
那么,蓝宇应该是怎么样的?他应该有白白的皮肤,紧致的肌肉,合中的身材,圆润的面颊,关键他一看就让人喜欢,是那种讨人喜的可爱模样。这样一个蓝宇才配和梁可有一次灵与肉的接触。他配梁可,因为他是那么的白净,温柔,善解人意。而梁可也喜欢他,喜欢他甜甜的口腔和无邪的笑容。那么,这部《北京故事》才算是成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我呢?我又该如此自处?梁可本来是冲着我来的,他看了我的《凯文日记》,很喜欢这个作家,所以想见一见真人。这是人之常情,很多时候,我也有和过的的作者交流的欲望。但是我喜欢一切都是完美的,我不希望自己的丑样子破坏kevin在梁可心中的完美形象。
那么,唯一的解决之道就是找一个人代替我,代替我去赴梁可的一面之缘。梁可会欣喜的发现自己的这个老同学还是那么年轻,那么帅,那么可爱,所以梁可会和他接吻。当梁可尝到他舌头甜味的时候,一场爱情就真的发生了。
我用自己的文字给梁可铸造了一个精神上的伴侣,然后用一个完美的帅哥陪梁可享受一次人间的春光无限。至少到这个时候,梁可和我的爱情趋于了完美。梁可是那么的英俊,《凯文日记》是那么的真诚而热烈,被拥入怀中的kevin是那么服服帖帖,小鸟依人。多么值得被祝福的一次浪漫约会,应该被记入人类的罗曼史。
然后梁可会彻底被感动,他既是被《凯文日记》感动了,也是被怀中这个帅哥的朝气逼人,香甜绵软感动了。他们两个会坦诚相见,褪下彼此的衣裳,在一番相互摸索和试探后,融为一体。
可是我呢?本来梁可是属于我的,但现在却被一个帅哥得到了。那么我又算是什么?这一切真的是我安排的吗?可我的本意不是和梁可双宿双栖,成为眷侣吗。为什么中途会突然出现一个假冒我的温柔帅哥?我给不出答案,这件事早已超过了《凯文日记》写作的初衷。
唯一的解释就是我太老太丑了,我已经不适合有一次春花秋雨似的浪漫爱情故事。我的作用可能就是用文字作为迷障来迷惑梁可,然后让动情了的英雄和一个本来和他并无瓜葛的帅哥相互拥有。而这个帅哥就是梁可未来的皇后。
一颗晶莹的泪珠从我的面颊下滑落,我躲在这个深山乡村中无人问津,爱人梁可却在和一个假冒我的帅哥温存。为什么生活要和我开这种玩笑,这种玩笑对我太残酷,太致命,太惨绝人寰。
想想,如果是五年前,当我还不知道梁可和我天注定的缘分的时候,我会默默祝福梁可找到他的真爱。但现在,《凯文日记》写了快三年了,我已经把梁可当做了我的丈夫。可丈夫现在却落入一个帅哥的温柔乡中,甜蜜而幸福的享受情与欲。这种苦楚我怎么承受,怎么开解,怎么给自己一个满意的安慰?
我只能哭泣,除了哭泣,还是哭泣。我早说过了,我和梁可是有缘无分。我的《凯文日记》是属于梁可的,但在多年前我们学校毕业之后,我和他今生都不会再相遇。就像我自己说的,这是《红楼梦》计划的大关节,大障碍,违反不得。
如果这么说的话,那么有一个帅哥假冒我去和梁可共度一夜,也许反而是好事情。因为如果没有这个帅哥,我和梁可连理论上的相遇都不会有,我和梁可始终是两个陌路人。但有这个帅哥的出现,我和梁可实际上是隔空约会了。至少梁可是把他当作我的。当梁可进入他的时候,梁可脑海中浮现的是多年前抱着在寒风夜彻夜聊天的那个kevin。那么,可以说我和梁可因为这个帅哥,有了一段魔幻的爱情。
我不是个贪心的人,但是爱情本来是自私的,所以我难免伤心难过。但转过头一想,那个帅哥代替我侍奉梁可一夜,其实也是我和梁可的缘分衍生出的一段孽缘。所以,如果大度一点,开朗一点,我们完全可以认为是kevin自己和梁可修成了正果。至于那个帅哥,只是我的替身。替身只是替代品,本质上还我,还是《凯文日记》的作者kevin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爱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我自己可以这么开解自己,但我又怎么向梁可解释这件事呢?拿《红楼梦》来解释吗?这太矫情。唯一的解释就是我是个无情且善于搞阴谋的人,我把一个本来和梁可无关的帅哥推给了他,以此来完成我的《红楼梦》计划。只能这么解释,所以梁可不是阴谋家,梁可是受害者,我才是那个躲在幕后的大野心家。
多年后,梁可肯定会怪我。而我只能哭着向他解释,我事先也是不知情的。对《红楼梦》计划我知之不多,甚至根本是后知后觉。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梁可的皇后,《凯文日记》写了几年我都是这么认为的,直到现在我才猛的意识到我不是皇后,我是母蝗虫刘姥姥。
贾宝玉是绝对不能娶刘姥姥的,否则天下人会笑破肚皮。所以,真实的现实是梁可有两个皇后,但我不是其中之一。梁可的第一个皇后是我那个在朗御跳楼死去的弟弟,他是梁可的精神家园。梁可的第二个皇后是侍奉了梁可一夜,甚至是很多个夜晚的帅哥。我弟弟已经死去了,真皇后已经成了一堆骨灰。那么梁可唯一的皇后就是这个帅哥,这个温柔如香玉般的可人儿。
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雨,这山中的雨水说来就来。我想哭,但刚掉下几滴眼泪,忽然又有点恐惧起来。将来梁可发现他被骗了,被我骗了,被《红楼梦》骗了,他会不会生我的气?还有需要怎么做才能得到他的原谅?一直到今天,今天下午,梁可还懵懂的以为帅哥就是kevin。将来谁来戳破谎言,还事情本来的真面目?
可要是真相大白了,我又如何自处,我又到哪里去找一处可以安放自己的落脚之地?梁可,你要是真的同情我,喜欢我,爱我,那么你应该体谅我的处境。很多事情真的不是我安排的,那本曹雪芹写的《红楼梦》至今我都没有完全理解清楚。到我理解清楚了,可能我和你都成了历史中的两个丑角。我自己是丑角也就罢了,连累你也当了丑角,我多么的难过。
至于那个帅哥,我希望你能原谅他。他确实骗了你,甚至是骗了我,但他也不过就是个红楼梦中人。真的理解了《红楼梦》,我们就会察觉到其实他也是身不由己。真的洞察了人性和人世,我们就会体谅他的难处,然后知道他冥冥中也是你的一段缘分和因果。这段缘分和因果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注定,我和你和他都逃不开,躲不了。
我的大学同学小明对我说:“kevin,我们去买电脑光盘吧,就去隔壁的东华电脑城。”于是我和小明各骑一辆自行车到了电脑城。寄车的时候,小明乖巧的帮我付了寄车费。我和小明各选了两张光盘,然后高高兴兴走出电脑城。
小明对我说:“这里的光盘是可以退换的,要是拿回家用不了,可以免费换。”我说:“我上次买的就用不了,那个商家还反反复复替我挑来挑去,结果挑了两张废碟子。”小明摇着头说:“这不能怪他,很多盗版光盘都有问题,他也不是诚心糊弄你。”听见小明这么说,我才释然了。我想小明还是个很有理智很有共情感的人。
我的这个大学同窗小明是个很有意思的同学,他有的时候显得乖巧可爱,有的时候又咋咋呼呼,似乎充满了闯劲儿。我一直疑惑到底哪一面的小明才是真的小明,或者说小明本来就是个两面佳人。
有一次上体育课,我惊讶的发现小明白嫩嫩的胸脯下面挺着个奶油肚子。我笑着指着小明的奶油肚子说:“小明,你实际上比大概看上去要胖多了。”小明憨憨的笑着说:“我本来就胖,胖豆芽嘛。”小明的QQ名字就是胖豆芽,这和他的体型完全一致。
要说我和小明谁更帅,其实很难讲。我的五官更立体,而小明的皮肤更白嫩。关键是我和小明有几分天然的相似,我们的面庞,身材,气质似乎都有一些相似的地方。这也就是为什么大学同学四年,我一直觉得自己对小明有一丝别样的情愫。这种情愫和同志爱情无关,反倒像是一种兄弟亲情。恍惚间,我会把小明当做自己的一个弟弟来看待,毕竟我们俩是那么的贴合和接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遗憾的是,小明确实是个两面人。他一面温顺可爱,另一面却嚣张跋扈,很有点不讲理三把斧的味道。有一次小明在和我骑车回家的时候冷不丁用脏话骂我,还有一次小明嚣张的硬要和我在餐桌上碰杯,搞得我很狼狈。
我在华西医院住院的时候,小明也来看望过我一次。我头晕昏昏的,忽然看见自己的老同学,高兴得像个小孩子。那个时候,小明已经上了几年的班,很成熟了。我看见小明留了一绰小胡子,就是像中年人那样留在上嘴唇的小黑胡子,这显得他很有点性感。
其实小明的毛发系统并不发达,但他还是固执的留起了胡子。这显示小明在外表上是很讲究的,不像我随便怎么样都可以。我兴高采烈的用手指去摸小明的胡子,小明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我看见小明一脸严肃,想他到底是怎么看我的,怎么看我现在住在精神病院这件事?
但是小明什么也没有说,他象征性的和我拉了几句家常就匆匆的离开了,留下我一头雾水。几年后,我在一次大学同学聚会上再次见到小明。我和同学们吹牛,我说:“我在韩国的时候住在厨房旁边,那个夏天把我热惨了。”我看见小明的头埋得很低,他显得很忧郁。我一直在琢磨小明的这种忧郁,难道他早就知道我是被魔鬼报复的对象,所以他对我的苦难早有感知,并深为同情?
这真有可能,要知道小明有的时候是很可爱的,他知冷知热,体贴温柔。只要小明不翻过他的另一面来,实际上这个大学同学是我读大学期间最美好的回忆之一。所以,搞了半天,说了这么多,其实是小明代替我去约会了梁可。而多年未见我的梁可被小明骗了,而且被骗得很惨。
我无法解释这种情况。就像我刚才说的,这个李代桃僵的计划不是我的本意,我的本意里面没有这件事。但是事情还是这么自然而然的发生了,小明装作是我去见了梁可。梁可被《凯文日记》深深感动,从而认为小明是他的终生伴侣。如此,一对本无姻缘的鸳鸯就结了亲,结成了连理枝,结成了一段旷日持久的来生缘。
外面的雨忽然停了,这山中的雨势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毫无预兆。我不害怕小明,小明怪不了我什么,小明其实是在借我的势。但我担忧梁可,担忧梁可会在真相大白之后怪我,怪我戏弄了他。对于梁可的怪罪,我无言以对。《凯文日记》就是这么写的,这是魔鬼的安排,我只能服从。
梁可抽出一把匕首对着我胸口大叫道:“什么kevin,少装像,你不就是吴凯吗?!你为什么要骗我,骗我去娶一个陌生人。你破坏了我两段美满的姻缘。第一段姻缘你把我的新娘子推下了朗御,第二段姻缘你找了一个白胖子来忽悠我!”
我说不出话来,我已经浑身发抖,站立不稳。“不是这样的,让我想想,我有点乱”我懦懦的说。梁可猛的扑过来,抓住我的胸口问:“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有没有真的喜欢过我?如果喜欢过,为什么你老躲着我,还找陌生人来骚扰我?”我大叫起来:“我没有躲着你,我一直在找你,但我找不到你。我问遍了我知道的每一个同学,但没有一个人能联系到你!”
梁可怒道:“你一直在骗我,你用你的书,你的亲戚,你的照片,你的经历和你的理想骗我,你把我骗得好惨。”我哭道:“梁可,整本《红楼梦》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但你最对不起的人也是我。”说完,我掏出一个药瓶:“你看,这是什么?这是进口的羊胎素。我为了做你的女人一直在服用,现在你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你了吧?”
我看见梁可的脸色由红转绿,由绿转白。最后梁可说:“罢了罢了,都是天注定。如果我早一点告诉你你身世的真相,也许事情会不一样。”“我的身世?梁可,你要告诉我什么,你快说。”我急匆匆的问。梁可说:“其实你是日本人啊。”“我是日本人?是日本人又怎么样,日本人就应该被欺负,被责难,被侮辱吗?”我大声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梁可叹道:“中日本是世仇,我又怎么能和你有什么呢?所以全是老天爷的戏弄,全是魔鬼的恶作剧,要是你是个中国人该有多好。”“你确定我是日本人?可我怎么听说其实我是中国人?”我反问梁可。梁可终于露出一丝怜悯的眼神:“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所以你被戏弄,被恶作剧的程度远胜于我。”
说完,梁可一把把我从地下抱起来:“过去的就让他过去,从今天开始我痛惜你。”我开心起来:“你不怕我又找一个白胖子来忽悠你?”梁可说:“忽悠不到了,他们再怎么像你,没有你身上的一股味道。””什么味道?臭味?”我惊讶说。梁可憨笑道:“是一股奶孩子的奶腥味儿!你天生就该做我的跟屁虫!”
得到梁可的原谅,我觉得自己宛若新生。“梁可,你是不是我老公?”答:“是!”。”梁可,你爱不爱我?”答:“爱!”。”梁可,你养不养我一辈子?”答:“养!”我一把抱住梁可的颈项,好像一只掉进水里的旱鸭子抱住了一副救生圈。而梁可已经幸福得好像一个得到爱的天使。
突然,小明出现了,是那个跋扈的小明。小明气势汹汹的说:“你们俩就这么对待我吗?你们俩要赔偿我的损失!”梁可刚要发火,一下子冲过来一堆人:“和日本人通奸的大卖国贼在此,此人人人得而诛之,不可放过。”
梁可深深的吻我的唇:“你看了那么多遍《红楼梦》,你知道探春远嫁的戏码开始了。”我推梁可:“快走,快走,这些山野村汉下手没有轻重的。”梁可忧郁的说:“那你怎么办?”我抿着嘴笑道:“我会隐身法,他们找不到我的。”说完,我猛的跳起来,指着小明说:“快打,快打,这个就是日本间谍,大卖国贼的老婆!”
众人听见日本间谍出现,都激动起来,朝小明涌了过去。我使劲最后抱了一次梁可:“你我缘分已尽,从此各不相扰。”梁可吻干我的泪痕,站起身朝遥远的天边跑去。梁可边跑边说:“我的电话是171171171171,我只告诉你一个人,记得给我打电话!”
等到梁可的身影消失在天边,我才发觉自己刚才一直跪在地上,腿都麻了。一阵山风吹过来,我感到一种发自骨髓的寂寞和忧伤。正当我想站起来离开的时候,忽然从一棵大皂荚树后面转出来一个黑衣人。黑衣人打一个呼哨:“当世曹雪芹和爱人分手,从此叹今生,谁舍谁收?”
我怒道:“谁在揭我的丑,明人不做暗事,亮名号吧!”黑衣人嘻嘻一笑:“我乃天皇家的后人,今日奉命接你回家。”“你是日本人?”我惊讶的叫到。黑衣人露出一口白牙:“从今天开始,我管你。”“你到底是谁?”我问。黑衣人一把揭开面罩:“认不出我了吗?哥哥,我是你弟弟啊。”
看见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我百感交集,压抑多年的苦楚和眼泪像洪水一样倾泻而出:“弟弟,哥哥的命真苦。”黑衣人,确切的说是我弟弟把我搂在怀里:“好了,好了,一切都好了。爸爸,妈妈还有妹妹都在家等你呢,快跟我回家吧。”
”爸爸?他是谁?”我迷茫的问。弟弟看向远处,那里有一座黑漆漆的大山,大山无语,世间的生灵都赖他为生。我和弟弟相互搀扶着,朝大山深处一家山中小院踽踽行来。一个叫作神的时代缓缓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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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分明
寿桃客栈有两条小狗,一条叫小黑,另一条叫小黄。小黑很乖,他会在我们每天吃饭的时候溜进食堂到处找吃的。于是有的好心住客就会丢一块肉,丢一根骨头给它。小黑得了吃食就不动了,安安逸逸趴在地上咀嚼,很是享受。
但小黑的好日子没有持续多久,有一个住客又带了一只狗来,就是我们叫小黄的一条小黄毛狗。小黄并不争吃,它只是每日在院子里巡逻,很威武。甚至于小黄很看不惯小黑那狼吐虎咽的样子,只要小黑一抓到食物,小黄就会冲过来朝小黑吼叫。小黑是个门槛汉,并不敢招惹小黄。小黄一叫,小黑就缩到角落里,那模样怪可怜的。
其实小黑除了贪吃,真不是条癞狗。小黑不仅长得漂亮,还会小心翼翼的匍匐到我脚下陪我喝茶听雨。每次小黑一来,我就很高兴,觉得自己有伴了似的。但小黄却孤傲很多,大多时候它不怎么理人,独来独往像个独行侠。这两条狗就这么合作着,竞争着把寿桃客栈的日子一天天维系了下去。
咚咚咚,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kevin一下子有点懵,但和他睡在一起的梁可却很镇定:“不要怕,可能是查煤气的。”敲门声响个不停,好像不止一个查煤气的。kevin知道赖不过去,只有穿好衣服,打开了门。
门口站着七八个穿制服的警察:“你是《凯文日记》的作者吴凯?跟我们走一趟。你看你写的都是些什么!简直不堪入目。”梁可也穿好衣服走了过来。警察看见梁可愣住了:“这位是?”kevin骄傲的说:“他是我老公,就是《凯文日记》里面写的爱人梁可!”
你别说警察没文化,其实他们真原原本本的读过《凯文日记》。一个警察说:“你就是梁可?这么说你是公务员?”梁可傲然说:“我是四川水利集团的董事长。”那个接话的警察明显犹豫了,他露出一副讨好的神色说:“这个,这个,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董事长和这件事其实并没有法律上的牵扯,所以请您先暂时回避。吴凯写作反动文章的案子是中办亲自发了文件的,我们也难办啊。”
梁可说:“吴凯你们可以带走,但不能拘留,询问过后就请放回。我这边已经通知了律师,一切事务由律师和你们交涉。”几个警察知道遇见了大人物,不敢再说什么。只是簇拥着kevin走上了警车。梁可一个箭步上来握住kevin的手说:“亲爱的,不管遇见什么都别多说话,等律师来。”说完,梁可重重吻了一下kevin的脸。
警察们大吃一惊,又想恶心,又害怕节外生枝,于是立即开动警车,把kevin带走了。梁可看警察远去,马上掏出手机:“江律师,请你立即到市里来。对,就是朝发苑,我的朋友被警察带走了。”江律师不仅是梁可的私人法律顾问,还是个法律界的老油条。江律师毕业于中国政法大学,据说从最高院到公安部,没有他不认识的人。梁可相信有江律师的协助,kevin不会吃亏的。
而kevin这个时候已经吓得战战兢兢。昨晚上,确切的说是过去几天晚上,他都在梁可怀中度过了许多幸福温存的时刻。但他做梦也没想到,梁可还没离开,警察就找上了门。这不相当于把自己和梁可捉奸在床了吗?幸好梁可是那种每临大事有静气的人,现在又身居高位,换一个普通人恐怕已经被当作流氓一同拘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到了派出所,所长亲自审讯kevin:“你写的《凯文日记》?上传到了哪里?总共写了多少字?有多少量和评论?你还装傻呢!你这部反动已经在网络上引起舆论风暴了!我老实告诉你,对付你们这些恨国党,我有的是经验。上次一个反动作者就是被我送进的监狱,现在还没出狱呢!”
豆大的汗珠子从kevin脸上滴下来,他结结巴巴的说:“不反动,都是以我自己的亲身经历写的。再说了,你们得允许文学创作的自由,文学创作不是写三中全会文件!”所长冷笑一声:“你少拿文学创作说事,在我们国家,一切都得听党的!但你就是反党反社会主义,这在你的书里面表现得很明显!”
两个人正纠缠不休,江律师来了。江律师二话不说摊开一张病情证明:“kevin是精神病患者,病程超过二十年。即便他写的文章有违规内容也是一种精神病症状,并不违法。”这一次轮到所长豆大的汗珠子往外冒。所长用两根手指嫌弃的夹起那张病情证明,左看看右看看,半天不说话。
正僵持着,所长的电话响了:“吴凯的案子上头下了指示,以精神病处置。现在你马上送他进医院强制治疗。”得到指令,所长长叹一声。所长亲自把kevin送进了华西医院。在咨询医生的时候所长说:“吴凯写的《凯文日记》请你们务必看一看,到底是不是一种精神病症状需要你们研究。”医生哈哈一笑:“我们院有个女博士恰好看过这本书,她认为作者的精神病症状很典型,正处激烈发病期高峰。要不要我叫女博士来和你谈一谈?”
所长连连摆手:“不用,不用。那么,请你们好好治一治这个患者,他在文章里面没少扯你们的蛋。”医生正色道:“法律我不懂,医学你不懂,怎么治我们自有分寸。”所长厚着脸皮说:“能不能让他长期住院,否则出院后他还会乱写!”医生有点犹豫:“这得综合考量,请你尊重我们的职业判断。”
所长和医生说话的时候,kevin正哀哀戚戚的依偎在隔壁病房的一张长椅上。就在昨天他还睡在梁可温暖香甜的臂弯里面,但现在却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精神病房里。其他病人好奇的把kevin围住看个不停。这些病人眼神呆滞,话不成语,其实都是一个个被药物摧毁了的可怜人。kevin想,这一次共产党是下了黑心要整我,只怕以后我就得在这里过下半辈子了。忽然间念头一转,他又想到了梁可:要是梁可现在在这里陪着我该有多好。
梁可守着电话等江律师的回复。江律师每隔一小时就会打一次电话给梁可,汇报最新情况。江律师说:“精神病肯定是认定了,但要想很快出院不现实。中办的陈主任亲自抓这个案子,恐怕kevin要在医院里面多住几天了。”
就这样,kevin在医院里面一住就住了三个月。在一天傍晚的时候,kevin哭喊着给梁可打来电话:“我是用病友家属的手机打的电话,你再不来接我,我就要死在里面了!这里面不是人过的日子。”梁可也急了:“你等我想想办法。”放下电话,梁可陷入沉思。
江律师走进梁可的办公室说:“其实是有办法的,看你豁不豁得出去。《凯文日记》已经被翻译成多国语言,在多个主要国家都有读者群。只要我们招呼几个外国人发声打抱不平,陈主任只怕就吃不消了。”梁可狠狠一拍手:“马上和共同社,法新社,美联社,还有bbc交接,就说中国着名网文作家吴凯被政治逮捕,现在正被关在精神病院里面!”
护士正在正常发药,发到kevin的时候却发现人不见了。护士急了,到处找。最后终于在大门口找到了kevin。护士大怒,一把揪住kevin的衣服说:“快来人,这个病人不服从吃药!”涌过来七八个男男女女的护士护工要拖kevin。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突然一个护士尖叫一声捂着头跑开了,其他护士护工也惊叫着四散逃开。众人定睛一看,原来钢化玻璃门外面有十多个扛着相机,摄像机的老外正在隔门拍摄。三分钟后,几个大胆的护士用报纸把脸遮住,成功把kevin拖进了病房。
护士厉声厉色的对kevin说:“是不是你通知的老外,反了你的!”说完,几个护士护工把kevin五花大绑的绑在约束间,这是在惩罚病人。几个护士护工捆好kevin就各自回去睡觉。哪知道第二天来的时候却发现昨天还好端端的一个人,今天已经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第二天一大早,来了更多的老外,纷纷要求见kevin。院方抵挡不住竟然让几个高头大马的老外挤进了病房。老外眼尖,一眼就看见捆在铁架子床上已经没有了气息的kevin,于是举起镜头一阵猛拍。院方的救援部队赶到,几十个强壮的保安把老外连拖带抱的抱出了病房。
老外们用手在胸口划着十字架:“上帝啊,这里是地狱,地狱!”保安听不英文,只是手牵手站在一起不准老外再进病区。当天晚上,国际舆论就燃爆了:“中国异议作家被关精神病院迫害致死!”又有媒体写:“《凯文日记》作者含冤身亡,中国当局涉嫌杀人灭口。”
陈主任一脸死灰的听取医院的情况说明,最后说:“你们医院出个报告,就说吴凯是心脏病发作死去的。除此之外,你们不能多说一个字!”说完,陈主任拂袖而去。那边厢,梁可、江律师却正和kevin在庆祝:“太完美了,这次计划简直完美得无以复加!”Kevin撒娇的赖在梁可的怀里说:“我住在医院里那三个月怎么熬过来的,你拿什么回报我?”梁可小声在kevin耳边说:“晚上我慢慢奖励你。”kevin的脸红了起来,却又露出幸福的微笑。
所长拍着桌子说:“阴谋,天大的阴谋!这是借我们的手为他们炒作呢!”陈主任冷笑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倒是想个办法啊!”所长恶狠狠的说:“真当我们吃干饭的啊?我早有一招!”陈主任大喜:“快说,快说。”
三天后,中办突然开了个新闻发布会。发布会上,另外一个kevin神采奕奕的站在讲台上讲他的《凯文日记》创作心得。演讲完后,陈主任总结发言:“kevin其实是一对双胞胎,在医院死去的是假的《凯文日记》作者,这一位才是真正的《凯文日记》作者。”说完,陈主任对另外一个kevin说:“你拥护共产党,拥护新中国吗?”另外一个kevin大叫道:“我拥护,拥护极了!”陈主任带头鼓掌,外媒全都傻了眼。
梁可和江律师在电视机前面目瞪口呆,半饷才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有一个?”最先的那个kevin委屈的说:“我本来就是双胞胎,我的这个兄弟对我非常不好。他常常占我的便宜,欺负我。”梁可问:“那《凯文日记》是你写的吧?”最先的kevin使劲点点头:“是我写的,电视里那个是假的。”梁可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
在陈主任的建议下,另外那个Kevin举行了巡回演讲。从北京演讲到上海,从上海演讲到南京,从南京演讲到重庆,几乎走遍了大半个中国。陈主任暗暗得意:“和我斗?你们还嫩点!”另外那个Kevin只要演讲开口就是我有罪,我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好像是批斗会自述一样。演讲得多了,连很多《凯文日记》的忠实书粉都对这本书产生了怀疑。
江律师一拍大腿怒道:“不出狠招是不行了!”他附在梁可耳边说了一个小时的悄悄话。梁可本来严肃的脸渐渐喜笑颜开。梁可方面在一个月后也举办了一次盛大的记者见面会。只见最先那个kevin款款走上讲台说:“其实死在医院的是我的三胞胎弟弟之一,在电视上大放厥词的也是我三胞胎弟弟之一,但我才是真正的《凯文日记》作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时之间舆论哗然,竟然冒出了第三个Kevin!这一次连陈主任都懵了,怎么还有一个?梁可公开宣布将在两个月后举行公开辩论,让最先的Kevin和后面一个Kevin相互质疑,相互辩驳,看谁才是真正的《凯文日记》作者。梁可对陈主任放话说:“如果你们不敢辩论,你们就是做贼心虚。想不到堂堂的中办也撒谎,也找演员演戏!”陈主任不敢不接招,于是,两个月后公开辩论正式举行。
最先的kevin问后一个kevin:“托尔斯泰有什么作品?”后一个Kevin竟然答不出来。后一个Kevin问先一个Kevin:“你说你是作者,请问你创作《凯文日记》是受哪一个作家的启发?”先一个kevin昂首说:“受杰克伦敦的启发,他是我最喜欢的作家之一。那我问你,杰克伦敦是哪国人呢?”后一个Kevin张口结舌,再次语塞。
全场都激动起来:“博学的Kevin才是真的《凯文日记》作者,另外一个是假的!”陈主任带着他的kevin铩羽而归,梁可,江律师和最先的Kevin大获全胜。晚上的时候,梁可抱着他的Kevin又亲又吻,恩爱个不停。
最先的那个kevin被梁可亲得喘不过气。忽然他有点忧郁起来:“可,要是我告诉你,我也是假的,你怎么办?”梁可一下子愣住了:“你也是假的?”最先的那个Kevin说:“可,我和你好了这么多年,我不忍心再骗你。我说过我们是三胞胎,其实真正的《凯文日记》作者是我哥哥。”梁可一张俊脸全红了:“你哥哥?他在哪里?”
沉默了大概十分钟,最先的那个Kevin说:“他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梁可大惊:“你是说精神病院那具尸体就是你哥哥?”最先的Kevin扑通一声跪在梁可面前:“可,原谅我骗了你这么多年。我哥哥已经死去很久了,我其实是小黄,陈主任的那个Kevin是小黑,我们和哥哥是真正的三胞胎兄弟啊。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哥哥。但扪心自问,我没有做过什么亏良心的事,我希望能得到你和哥哥的原谅。”
梁可的眼眶里涌出两道长长的泪水:“你骗得我好惨!”小黄说:“我既然把真相告诉了你自然不会再霸占你。你走吧,你我的情谊就此了断。”梁可不忍心就这么失去小黄:“其实,其实我也喜欢你。真的,我像喜欢你哥哥一样喜欢你。”小黄也哭泣起来:“我之所以拆穿谎言是不想黎民百姓再受骗。你看这是什么?”小黄递给梁可一张信笺。
梁可接过来一看,竟然是陈主任的亲笔:“经查,kevin实系五胞胎。真正的《凯文日记》作者正是我司的Kevin,经中办批准,已经任命Kevin为东海省省长。特告各位,以安民心。”小黄哭丧着脸说:“小黑是和我一起长大的,他当了省长会做什么,我比谁都清楚。所以我们要赶在陈主任和小黑得逞前,找到剩余的两个Kevin。”
小黄最后抱着梁可的背说:“可,我假冒哥哥和你相亲相爱这么多年已经很满足了。从今天开始,我把你还给哥哥!”说完,小黄把梁可猛的一推,自己跑了出去。而梁可已经呆在原地,一动也动不了。
半年后,东海省新任省长Kevin参加一家大酒店的剪彩仪式。当Kevin得意洋洋的剪开一条红绸子的时候,他突然看见下面人群中站着三个面孔相似的人。这三个人直勾勾的盯着Kevin,而Kevin已经慌了神。三分钟后Kevin说:“你们来了?那么好,让我们较量较量吧!”一缕毒辣的午后阳光照在Kevin的脸上,把他的脸映照成了一颗多云间晴的红太阳。而这天,正好是端午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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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鹰之烛
我走出营长办公室的时候是很落魄的,因为营长已经对我烦透了。营长说:“你还是连干部呢,结果基本的军纪也不讲!你把人家的肚子都搞大了,简直乱谈情!”我顶嘴说:“我只是犯了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误!”营长一拍桌子:“资产阶级生活观!我看你根本不适合在部队干,你回地方去吧!”
就这样,我被营长赶出了办公室,准备转业回地方一家事业单位做保卫干事。要说我在部队里的这点风流韵事,其实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我在连队的时候管过一段时间的食堂物资采购,所以常常和地方上的村民商户打交道。
一次我在买白菜的时候,认识了同在一个地方的村姑小芳。小芳是一个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的小姑娘,年纪大概在十八上下,正是风流的时候。而我那个时候也才二十出头,人又英俊,所以很有点姑娘缘。一来二去我就和小芳有了点那什么。其实有什么呢,就是相互暗暗喜欢吧,我可不敢越雷池一步。
哪知道事情坏就坏在下雨那天,因为下暴雨,洪水把连队附近的村落淹了。我们军人当然是要为老百姓出力做事的,所以就纷纷下地方帮村民恢复生产生活。我到小芳家的时候,小芳正抱着她的一口猪哭。这口猪因为不识水性,所以被淹死了。这口猪是小芳家的大件,失去了猪小芳家就败落了。
我拍拍小芳的肩膀:“淹死了就淹死了,等救济款下来,我让他们再给你买一只小猪崽。”小芳听见要给她买猪崽,这才破涕为笑:“张哥,你真好。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了。”边说小芳边往我胸口上靠。
该死的荷尔蒙大爆发,我在闻见小芳身上一股酸溜溜香喷喷的雪花膏味道的时候,彻底失去了理性。我一把抱住小芳就把她压在了身子底下。小芳呢,比我知情多义多了,她紧紧的扭住我的胳膊,把我抱得很紧。两个孤男寡女,就这么在洪水滔天的夜里结成了伴侣。
回到连队,我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要小芳不声张,其实也没什么。但要是小芳到连队里来找我说这说那,那就糟了,我会被军纪严厉处置。容不得我细想,一阵睡意袭来,我躺在营房里进入了梦乡。梦乡里有小芳微微翘起的嘴角,而我仿佛还在回忆她的甜蜜。
半年后,我的噩梦来了。一天正下了操课,只见小芳挺着个大肚子一摇一摆的走进了连队。我就好像一下子被电击了一样,大肚子?小芳怀孕了?谁的孩子?小芳看见我在操场上,抿着嘴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小芳径直走进了营长办公室。我完全懵了,大刘找我去打篮球,叫了我三次,我都没回过神来。吃过晚饭,营长急匆匆的把我叫到办公室:“你干的好事!你才真的是军民一家亲呢,你把村民姑娘的肚子都搞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半天说不出话来:“我是和她,和她有过一次,但不能证明孩子是我的。”营长一拳头砸到我的身上:“混蛋!你还抵赖,这件事你得负责!”我低下了头,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负责。
营长最后斩钉截铁的说:“你转业,然后娶了她。”娶她?娶小芳?这件事我完全没有想过。营长冷笑一声:“这是最简单,对你最宽容的处置。换一个人是要开除军籍的。就这样吧,我已经对你仁至义尽。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事情只能这样了。”
从营长办公室出来,我想不能就这么被营长打发了!我得去找黄师长评评理。黄师长是我们师的当家人,说话做事都不容置疑,妥妥的我们师的最高首长。只要黄师长留我,那我一定还能留在部队里!
到了黄师长的别墅,我大着胆子敲开门。开门的是一个勤务兵,年纪很小,像个小孩子。勤务兵把我让进客厅,黄师长斜着眼打量我:“你是哪个连的?”我说:“报告黄师长,我是五营三连的连长叫张志军!”
黄师长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忽然笑了起来:“你找我有什么事?”我厚着脸皮说:“我们营长要我转业,我不愿意。”黄师长说:“为什么不叫别人转业,叫你转业?”我继续大着胆子说:“我耍了个女朋友,女朋友怀孕了,营长叫我转业结婚。”
一阵沉默过后,黄师长眯着眼睛笑开了:“你呀,年轻人血气方刚,犯错误了吧?”我听黄师长这话里有门儿,于是接着话说:“我犯了年轻人都会犯的错误,希望组织能原谅。”
就在我大声说话的时候,黄师长示意勤务兵拿了一盒香烟来。黄师长把香烟扔到我的脚下:“捡起来给点上。”我一头懵,但好像又看到了事情的转机。我认小服低的把香烟捡起来,然后为黄师长点烟。黄师长看我凑了过来,又不抽烟了。他一个鹞子翻身,把我压在身子底下:“那么你再犯一次错误吧,两过相抵,你就没有错了。”
勤务兵知趣的不见了踪影。我被黄师长三下五除二拔光衣服。黄师长气喘吁吁的说:“我就喜欢风骚的,你能和女人做,也就能和我做。”黄师长一嘴吸住我的乳头,我一阵眩晕,放弃了最后的抵抗。
半个月后,我不仅没有转业,还调到了师部当通信员。然后很快,我又和小芳结了婚。结婚的婚礼,婚房,婚宴都是黄师长为我操办的。没有其他人的时候,黄师长会怜惜的捧起我的脸说:“以后你们两口子就一起侍奉我,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婚后不久,黄师长把勤务兵退回了连队,只留我和小芳在别墅里伺候他的起居。就这样,我和小芳一心一意开始为黄师长的工作和生活服务。事情如果就这样也就罢了,哪知道部队里也和地方上一样有喜欢嚼舌根的人。有的长舌妇就传说:“张志军和小芳两个轮流陪黄师长睡觉,张志军睡上半夜,小芳睡下半夜,把黄师长侍候得早上起不了床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种说法实在太难听,我脸皮厚,我可以不理会。但小芳忍不住了,小芳哭着找到我说:“张志军,我们回地方吧,我可不想被人戳脊梁骨。”这个时候,我和小芳的儿子伟伟已经有两岁了。我猛的把烟头扔到地下:“转业就转业,与其在这里陪这个死人,不如回地方上去过我们的小日子。”
就这样我去找黄师长要求转业回地方。黄师长再次眯着眼睛打量我:“就要走?我希望你能留下来陪我到三十岁。到你三十岁,我就退休了,我们正好两不相欠。”我看黄师长不同意我转业也没辙,要知道黄师长在师里是说一不二的。
我把黄师长的原话告诉给小芳。小芳眨着眼睛说:“他以为谁都听他的?没这么离谱的事!”三天后,小芳的爸爸走进了连队。小芳的爸爸是个地地道道的老农民,一脸的褶子,看起来就好像有八十岁了,其实他实际年龄也就六十多。
小芳爸爸一脸媚笑着找到黄师长说悄悄话。刚开始黄师长还大声武气,完全没把小芳爸爸看在眼里。哪知道没过一盏茶的功夫,黄师长的声音就渐渐小了。又过了抽一支烟的功夫,小芳爸爸笑容满面的走出黄师长卧室,头也不回的回了家。
第二天,黄师长心弱气虚的找到我说:“滚!都给我滚!你们这些人统统靠不住。”我先是生气,以为黄师长在发飙。仔细一听才明白是黄师长妥协了,他放我转业回地方了。我大喜过望,马上去找小芳。小芳看我兴冲冲的走过来,用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怎么样,还得是我爸爸出马才行吧?”
就这样,可以说很神奇的,我就转业回地方的一家消防器材生产厂当了一名保卫干事。保卫干事大小算是个干部,我平时需要做的事不多,主要就是在办公室看看计划表,统计统计保卫人员的工作时间安排。
伟伟渐渐长大了,现在他有五岁了,到处跑到处跳,又淘气又可爱。小芳一边看着伟伟跑跳,一边依偎着我说:“我们就这样平平静静的过一辈子多好,再不要像我爸那样。”我听话里有话,问:“你爸到底什么来头,怎么黄师长和他说了一次话就转性了?”
小芳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半饷才说:“我爸明天来厂里看我们,你们好好谈谈。”第二天,小芳爸爸果然提了个人造革黑皮包一摇一摆的走进了我们位于厂里的家。小芳爸爸对我说:“张志军,老实告诉你,我是天鹰教第七任传人,也就是第七代白眉鹰。你是我女婿,你就是天鹰教的第八代传人。”
我说:“爸,您老糊涂了吧?什么天鹰教,国家取缔会道门已经几十年了,您没犯病吧?”小芳爸爸傲然说:“现在你去厂门口的小卖部买一包烟去,现在快去!”我疑惑的拿着钱走出屋门去买烟。
刚一出门我就看见对面的邻居家门口挂了一只布老鹰。再一转拐,我又看见厂宣传部门口帖了一张画有一个鹰头的招贴画。又往前走了几步,迎面蹦蹦跳跳跑过来一个穿了一件印着老鹰图案体恤的小孩子。这个小孩子我认识,是我们厂李副厂长的独生爱子,怎么他也入了天鹰教?到了小卖部更不得了,里里外外围了一堆人,挤进去一看,原来大家都在观望一只威风凛凛驯化过的老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失魂落魄的回到家,小芳爸爸得意的说:“怎么样?你落不落这个教?”我知趣的说:“我落教,落教。那么我当天鹰教的传人应该很威风吧?”这句话其实非常没有水平。但小芳爸爸平静的说:“威风是威风,不过共产党会对你感兴趣的,他们会把你当做眼中钉肉中刺。”
这个时候,小芳走了过来:“张志军,从今后我就是天鹰教的圣女,你就是天鹰教的教主,我们两个一起把天鹰教顶起来。”小芳爸爸大吼道:“慢!你们两个不能打天鹰教的旗号,天鹰教的旗号是留给我外孙的。至于你们俩创个什么教,名字你们自己想去,我不管。”
送走小芳爸爸,我突然好像打开了天灵盖,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我从小有点小才,喜欢写写画画,于是我用一个月的时间写了一部传教的书。到给这本书命名的时候我又犯了难,到底应该叫什么书名呢?正在想的时候,我忽然看见写字台上松了一颗钉子,有一个螺帽咕溜溜滑转着滚了下来。我心头一喜:“有了!就叫法轮功吧!佛祖不是说‘法轮常转’吗?有这个说法!”
于是书名很快定了下来,就叫《转法轮》。我把这本书偷偷印了一千册,然后开始以传授气功为名收弟子传功法。那个时候,刚好是中国气功热的历史时期,社会上一下子涌出了许多气功大师,什么严新,张宝胜全是这个时期出名的。我辞去消防器材厂的工作,一心一意收徒传法。
小芳爸爸再一次来看我们两口子。小芳爸爸已经很老了,这个时候他真的已经快八十岁了。小芳爸爸说:“你的教门已经有了气候,但还远远不够。你传我密令,让原天鹰教弟子转投法轮功门下。”在小芳爸爸的支持下,法轮功一下子就壮大了,成了众多新创教派的佼佼者。
小芳依偎着我的胸口说:“张志军,我们俩已经坐上了火山口,就是不知道我们的孩子以后应该怎么办。”我暗暗心惊的说:“伟伟我已经托人带去了四川,养在一户和我们毫无瓜葛的人家。今后共产党即便找我们的麻烦,也不会找到伟伟的,他很安全。”
我抱着小芳继续说:“以后伟伟一定比我们强,我们搞的是法轮功,但伟伟以后是要光复爸爸的天鹰教的。我们俩都不过是在为伟伟做铺垫,打基础。”小芳哭着说:“伟伟会不会怪我们,怪我们不经过他同意就为他的人生制订了计划。”我叹口气:”谁的人生不是天老爷计划好的?我的也是计划好的,你的也是计划好的,大家其实都一样。伟伟一定会原谅我们的。”
就在这一次彻夜长谈后的第三个月,发生了法轮功教徒天安门聚集事件。共产党生了大气,组成了专案组调查法轮功。小芳在我的安排下平安的飞到了美国,但我就没那么幸运了,在出海关的时候,我被武警当场抓捕。
神奇的是,在我被抓捕后的一周,美国媒体登出了一张照片:小芳,我和小芳爸爸三个人神气活现的在一栋花园洋房前合照。专案组组长找到我说:“现在的形势你是懂的,你已经被你们组织抛弃了。现在你们法轮功的教主是你那个倒三不着两的兄弟,而你呢,世界上已经没有你容身之处了。”
我仔细打量了一番专案组组长,突然我噗嗤一声哈哈大笑起来:“王组长,确切的说是王勤务兵小同志,你别来无恙啊?”原来专案组组长正是当年黄师长别墅里的那个小勤务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组长见我识破了他的身份,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说:“既然是贫贱之交,这里又是暗室,我不妨劝你一句真话。只要你交代了你儿子也就是未来的第九代白眉鹰在哪里,我就放了你。今后你去美国也罢,去日本也罢,我全不管。”
“呸!”一口浓痰吐在了王组长的面门正中。“你以为我会出卖自己儿子换你所谓的自由?我弟弟已经在美国自立了门户,法轮功并不缺我这号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儿子在哪里我已经全忘记了。”
王组长用袖子抹去浓痰说:“你不说也没关系,我们始终能找到他。”我心中暗喜,想:“找到他?只怕你要找到个炸弹,而且有一颗炸弹还是你下的!”但我表面上却愁容满面的说:“你们怎么对付我无所谓,但不能伤害我儿子。”王组长一挥手:“关起来,不审不判关到死!”我心里得意表面上却大喊大叫:“王兔崽子,你张叔什么时候正眼看过你?”
伟伟一转眼就长成了个大人,但伟伟却得了精神病。伟伟很伤心,觉得自己从此就不是正常人了。一天吃过药,伟伟正昏昏欲睡。忽然听见院子里有个极老的老头子在说话。老头子说:“轮盘一跃天上明,人间正道伟天鹰。”
伟伟好奇这是什么意思,于是走过去查看。老头子哈哈一笑:“我是从美国回来的,专程送你一本书。”伟伟接过老头子递来的书一看,竟然是一本《转法轮》。伟伟厌弃的说:“你是法轮功邪教的人?你为什么给我看这种坏书?”
老头子说:“这本书其实也不入我的眼,我是有意叫你重写一本。”“我写?我为什么要写邪教的书?”伟伟疑惑的问。老头子哈哈一笑:“你父本是法轮精,为何自清做良人?”老头子转过头边走边说:“你爸爸在牢里面,待你书成之日,他可重获自由也!你细思量。”说完,老头子飘然而去。
伟伟想了三天,也哭了三天,终于开始动笔写作。这一写就写了近三年,成文二百多万字。伟伟想:“这下我爸爸可以重获自由了吧?”在白鹿镇天主教堂,伟伟郑重的把装有二百多万字《凯文日记》文稿的手机供在天主案前。
“神啊,您要的文稿我为您带来了,请您恢复我爸爸的自由身。”伟伟一边祷告,一边默默的祈愿。案头上的基督像流下了两道泪水,伟伟也哭了:“难道还不够吗?还不够我还可以继续写。”基督没有说话,但从基督像背后转过来一名老神父。
老神父摇摇头,举着一支烛台,头也不回的走进了被浓重的黑暗笼罩的天主教堂最深处。一轮弯弯的月亮斜照在天空上,洒下了满地的银灰。老神父的身影消失在光与暗的交界处,而那支烛台被永久的搁在了窗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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