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隔间时,围着篝火的那群人已经消失了,心里不禁有些失落,但一想到陈妤婷还在等我,便收起情绪加快脚步离开长屋。
?陈妤婷正盯着门柱上挂着的号角,像在研究上面的符号,我靠近时,她抬起头,问:「怎麽?选哪个职业?」
?「编织者。」我回。
?她「啧」了声,满脸嫌弃,「啊?那个只会编织的胆小鬼们?怎麽不选驱逐者呢?没眼光的家伙。」
?「……」
?「啧,创立者说过不能轻视任何选择,我也不好说什麽,你觉得好就好。」她摊摊手。
?我怕她又说一些嘲讽的话,赶紧转移话题,指着号角上的符号,「这个符号是什麽意思?我在创立者那里也有看到相同的符号。」
?「啊?喔。这是卢恩字母,很多北欧民族都在使用。这个ㄑ念作Kenaz,象徵火炬、转化、启示、艺术与创造。创立者很喜欢这个字母,可能是因为火炬代表照亮黑暗,指明前路;而转化则代表蜕变吧。」
?我看着那个符号,凝视b外表更深层的东西。它彷佛在发光,即使身处地狱,依然努力照亮他人。
?火炬、转化、创造……
?它们就像在告诉我:「你不再只是一昧承受。」
?陈妤婷YyAn怪气的声音打断我的思考,「你怎麽一脸醒悟的样子,而且没有驼背了?哼,我怎麽不知道创立者还会教美姿美仪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摇头失笑,没有回话。只有我自己清楚,那个由压迫、辱骂组成的牢笼正一点点破碎,被掩盖的自尊和自信藉由那一丝裂缝探出头来,畅快感受得来不易的yAn光。
?「好了,收起你那副释然的表情。有什麽话要说吗?编织者先生?现在把“得奖感言”说一说,我可以当你不是在炫耀。」
?赫尔嘉的话语回荡在脑海:「编织“灵识”要深入对方的记忆与内心,你会感受到他的情绪,当他被治癒,你也能感受到平静。或许在那人的经历中,你能找到解开这身囚服的方法。」
?我在心中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陈妤婷:我成为编织者,不是为了任何伟大的理想,而只是为了活下来,为了能从那座名为「父亲」的监狱中挣脱出来。我只是……想让自己别再痛了。
?但我没说。
?嘴唇张了张,又阖上。我不敢让人知道自己有多脆弱,甚至不敢承认自己正在努力维持这副中二、Ga0笑的模样,只为了让别人不去碰我那早已千疮百孔的内心。
?一旦说了,万一她回以怜悯、回以关怀,那我就无法再武装自己了。
?我才刚拾起一点信心,学会「主动」,可是向别人付出真心这一点,真的做不到。
?而且,我跟陈妤婷本就相识不到一天,连面对钟铭轩和钟锭佑都没有展现真正的自我,又怎麽可能对一个「还不算熟的人」坦白?
?我临时想了理由,开口:「我想……」但陈妤婷直接无情打断我,我错愕看着她,却见後者一脸不屑得说:「看你的样子肯定是说谎,谎话我不打算听。X的,都到**了,怎麽就是有人不打算“放飞自我”呢?令人烦躁。」
?放、放飞自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没有说话,心脏好像停了半秒。
?陈妤婷转身,随意挥了挥手,像在招呼我跟上。「快点,该去看住的地方了。时间不等人,就算是“永恒”,我的耐心也不是永恒。」
?我怔了许久,直到她的身影都要变成视野中的一个黑点,我才忽然惊醒,小心远离慾川跑向她。
?等我离得足够近时,听到她说:「你的房子离总部很近,不管是找创立者还是领取任务都很方便,我的就b较远了,等等我给你指路,有需要就来找我,但不要什麽事都找我,我不是你的秘书。」她顿了顿,又补充:「还有,不要让我帮你收屍,麻烦。」
?我一怔,「收屍?我不是已经Si了吗?」
?她回头看我一眼,吐槽:「把自己Si了这件事说出来,你是头一个。」
?「你不是第一次当队长吗?」
?「……呵,创立者对你还挺好,不止教美姿美仪,还教辩论啊?当初我加入怎麽就没有这麽好的服务呢?我就不能是没看过这里的人明确说“我Si了”?」
?「咳,你说的对,我的技能点会用来加强“思考”。不过你说收屍的意思应该只是b喻……?」
「不是b喻,收屍的意思是你疯了。你知道编织者的发疯率是一般人的一倍不止吗?很多编织者不是被“永恒”打败,也不是被心魔压垮,而是治癒他人时撑不住悲伤和混乱的想法,反而成为病人。」
我愣在原地,腥风从耳边穿过,似乎连脑袋也一同被灌进了混浊的空气,将思绪搅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