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昧平生

第四十七章(1 / 2)

裴凛玉将衣物脱下盖在他身上,问:“可还是冷?”热物却仍在他体内,强忍冲意,不肯退去。

长澜却是垂眸轻叹,答非所问:“若是不早些回去,只怕引他们来寻”

裴凛玉哼笑,身下强忍涨意的热物再度挺动,同时略有得意道:“就算被人撞见,凭我这脸也能瞒天过海”,顿了顿,“虽然我只会化这一种面貌,可平日用来也少,总不能叫他们单凭这私合生疑”

“只怕私底下嘲我生性淫荡,就是……这般也不忘引人欢好”

“你何时在意起这来”,裴凛玉笑道,“千人千面自然也叫千人有千种看法,何必计较,你只顾欢快就是”。言语虽有轻浮却是安慰。说罢忽然皱眉深顶,呼吸急促,专心与他欢好。

长澜低笑,言语被堵在嗓中的呻吟掩埋,身子颤动,腰身发软,缠于他腰身的双腿渐有力不从心,只得定了定神,侧脸沉吟道:“……凛玉……我没力气”

裴凛玉一愣,旋即在他掉落前抓住他膝弯,将他两腿分开,举于胸前,叫重量靠在自己身上,同时笑道:“若是不适,切莫勉强”

“只怕说了你也不顾”,长澜淡笑,心口却有被他顾及后的隐隐雀跃——可一想及他是顾及腹中孩儿,便跟着涌出酸楚。

裴凛玉不知他想,在内部快速顶弄数十下后终于腰身一颤,将热液流落深处。裴凛玉俯身将额心贴在他胸口,双目失神,呼吸渐缓,尚在余韵。虽是弯腰抵着,却巧妙避开他的腹部。

过了半晌,裴凛玉这才将他双腿放下,接着将他身子移入桌内许多,叫他好受些。

裴凛玉定了定神,忽然伸手摸上他隆起的腹,娇嗔道:“你倒是厉害,也不知怎就叫你阿娘散这香味,叫你阿爹我单行的一次欢情竟比不眠不休行了三天三夜还要劳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阴人有孕确是会散热香挽留孩子生父,只是孩儿若有成形,在他觉到不安时也会散香叫生父不能多行欢好——这人腹中怀的竟是他的孩子。

裴凛玉忽有失神,一股说不清的思绪在心口沉动。

长澜微愣,喘息着渐有回神。腹部掌心温暖,缓缓挪动着抚摸的触感叫他着迷,不忍其离去。只是人顾爱无中生有,苦中作乐,胸口便忽然似有什么发堵,叫他心中一沉,缄默良久。

长澜忽然叹气,抬眼看头顶木质楼顶,神情平静道:“……我不想雾里看花,也不愿自作多情,现下只问你,你为何愿来找我?”说是郡主委托,可他若是未有心思大可置之不理,何苦煞费苦心。“如今这孩儿将世,你又是如何打算?”

裴凛玉愣住,一手撑在桌上,一手照旧摸他肚子,若有所思,漫不经心,未有抬眼看他。

长澜见他沉默,不禁心口发紧,涌出酸楚——虽有自知之明却难免把持侥幸,只以为他对自己是有些情意在——如今看来不过是又自顾多情,徒增烦恼。

他不止一次询问裴凛玉此等问题,可他皆是闭口不谈,想来是他心有无情,不知回应。

“凛玉”,长澜轻叹,双目转眼含了笑意,悲喜不是,“该回去了”。说罢挣动着将他推开,盖在身上的衣物旋即掉落,凉意袭人。欲捡地上的裤子却弯不下腰,方才缠绵过的地方仍有欢好后的黏腻,叫他心口再度发酸。挺腰蹲下却怎么也够不到触手可及的衣物。

长澜望着昏暗的地发愣,回过神来忽觉脸上挂有凉意——这滑落的两颗咸珠竟是为情所困。

想他确是咎由自取,若不是一再轻贱沉沦只怕早及时止损,何苦为这等俗情黯然神伤。

裴凛玉有何值得,不过生了副好面孔,学了些花言巧语与逢场作戏的伎俩,怎就叫他心甘情愿,把持着他几分虚情便自轻自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裴凛玉见他直着腰跪在地上不动,不由心中一沉,好心要扶他起来,只是掌心刚碰上他肩便被躲开。如此反复数次,终于叫他生些恼意,蹙眉问:“你这是何意?”说罢想起他方才说冷,眉心微锁思虑半晌,终于将他拉起按在桌上静坐,拾起裤子替他穿回。

裴凛玉听见远处有人寻他们的声音,旋即将外衣盖在他头上遮雨,而后抱起他下楼。

长澜也不挣动,偎在他怀中一言不发——这胸膛温暖厚实,若是细听还能听见他衣下有力心跳。

天仍有下雨,好在外衣遮盖,未有淋湿头顶。长澜隔着衣物瞥见光亮,又听裴凛玉出声应付寻他的人,一时有些恍惚,思绪发沉。

如此过了半晌,忽然心有释怀,在衣下低声道:“你若想要这孩子,待他出世后可将他带走,若是不要,日后你我全当生人,未曾谋面。无论是好是坏,你都莫要理会”。

裴凛玉脚步一顿,沉默半晌继续往房中去。“你倒分的清清楚楚”

“我若年轻几岁倒还能籍口孩子对你纠缠不休,可你也不止一次说我年纪颇大……”早几年都不能叫他有两分留恋,如今这岁数又如何博得——裴凛玉年纪轻轻,日后定会遇见各色行人,哪里似他眼光狭隘颇无见识,年轻时只独独遇见一人。

裴凛玉不似他多想,漫不经心道:“你倒会说大话,你年轻时不也将孩子流弃。长澜,你如此伤郁悲情的可真叫我不适应”。言语未经头脑出口,裴凛玉说完自己也一愣,生出隐隐懊恼。只是见他毫无反应,不禁心中一沉,索性不去理会可有伤他心绪。

裴凛玉步履稳健地将他放在床上,将外衣抽离才知他闭着眼,也不知真睡假睡。

“公子”,裴凛玉瞥见有人进来,“公子你且先休歇,我去烧些热水来”。离开前还不忘看一眼来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来人见长澜躺在床上并未逃走,心口悬石这才落下。看了半晌也跟着离去。

等裴凛玉端来热水,却见房内空无一人,正有惊疑时忽听屋上瓦片滑落,出去探看正是长澜。

也不知他把持何等心绪,竟是旁若无人地光脚踩在屋脊,左手扶着腹部,右手单握作剑枯枝,飘忽若神,习练剑法。他虽有身孕却行云流水,凌波微步。

分明早在檐上习练多时。

裴凛玉一言不发地站在院中看他掀雨逐风,虽是衣衫单薄,青丝散乱,却神情平静,双目无波,旁若无人——不论是转身出招,还是扫堂收回,皆是一气呵成,步稳生风。

院中灯火晃动,长澜渐有力不从心——腿部痉挛,脚心隐隐刺痛,就连腹中也是一阵作闹。迟疑半晌终于收招,身子发热,气息带喘,腰身发软,索性跨坐在屋脊上。

双目灼热地望了四下,见裴凛玉淋雨立在院中看他,不禁心底发沉,迟疑半晌终于喊道:“……劳你去寻个梯子来,我腿脚酸软无力,难以自行下去”。神情自若,与半个时辰前伤情悲怀截然不同,仿若两人。

裴凛玉却笑:“何须梯子”,身形闪动,不一会儿便立在他身前。一靠近便见他身子微颤,额前碎发紧贴成团,也不知是雨是汗。

长澜垂眸叹道:“多有劳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两人衣衫皆是湿冷。裴凛玉与人抬来热水,长澜脱了衣物露出高隆的孕肚,神情平静地入水取暖。

裴凛玉虽脱了湿衣却也觉冷,索性关上屋门,脱了衣裤跟着跨入浴桶中。

长澜闭着眼也不挣动,随他坐下将自己纳入怀中。

裴凛玉想起他方才在屋上所练剑法,同时不禁将目光落在他肩背痕迹上,双目微闪,若有所思地轻声道:“你倒是大胆,就不怕出个差池,心生悔恨”

长澜叹息:“不过心有郁结,寻个泄口”,那些思绪压得他喘不过气,哪里顾得其他。

长澜垂眸又叹:“凛玉”,声音出奇平静:“怀胎十月太过痛苦,别说行动不便,就连思绪也爱作茧自缚,自讨苦吃”

方才楼中定是这身孕作祟,叫他情难自禁,心绪低落,暗自委屈多情——想他以往也觉他薄情,受他冷落,虽难免低落却也能坦然接受,大方随他,如今却有斤斤计较,更甚要他了结……

裴凛玉是何等秉性,就是天边云月落在头上,也等不来他生情留意,怎就敢自作多情地要他承诺——谈什么孩子是留是去,分明是他自欺欺人。

长澜勉强笑了一下,叹息道:“是我不对,不该强人所难。凛玉,以往我总爱按自己想法来希望你怎么做,考取功名也好,与郡主结亲也罢,口口声声是替你做打算,却忘却你最不爱的便是受人指点摆布。你我认识早有八九冬夏,这几年也受你许多照顾……”说着又叹息一声:“等展护安全,等你与郡主姻缘促成,这孩子也该出世见人”

此刻他虽是心绪平静,早有释怀,可太多郁结难以排遣,压得他喘不过气——人固然要往前看,而非一叶障目,可他毕竟望不见前程,如何拨开迷雾,全身而退。

长澜忽然苦笑,喃喃自语。“太疼了……真的太疼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裴凛玉听他长篇大论完却无太多神情,只和往常做以哼笑回应,游刃有余。迟疑半晌:“什么太疼?”

长澜摇头淡笑,闭着的眼许久未睁:“不记得了”。话虽如此,思绪却在恍惚间回到多年前——某一日热药入喉灼伤唇舌,腹中绞痛历历在目。他全身发凉僵麻,任由什么从体内抽离。那几日里他常孤身一人在午夜惊醒,干望天明。

长澜不再言语,倒是放肆地后靠,将全身往他怀中挤。

裴凛玉呼吸平稳,心跳如常,只是肌肤贴合处竟有滚烫发热。定了定神忽觉长澜呼吸渐急,侧脸看去只见不知是热水熏得还是其他,面容连着耳根渐有潮红,闭着眼却唇齿微启,微微喘息,叫他看着忽然从腹下窜出一股热流,鬼使神差地将他头扭过,低头吻上他唇。

长澜低吟一声,仍是不肯睁眼,只主动张开嘴与他纠缠。掌心在将他夹于中间的腿上抚摸,似是勾挑,催他情动。

床幔下两人一丝不挂。裴凛玉让他背对自己侧躺着,迟疑一番又将被褥盖在两人身上,而后将涨热的巨物抵在他身后,微一挺身,伴随他微弱呻吟顶入一半。

先前虽有欢好,可这紧窒的热处仍吸得他飘飘欲仙,光是皱着眉缓缓挪动便叫他呼吸急促,腹下涨疼,欲火焚身,恨不能即刻挺入深处,欲罢不能。

长澜侧躺着叫青丝从耳后倾至胸前,露出肩颈,潮红一片,还有阵阵清香。躯体因他挺动而微微发颤,裴凛玉低头在他肩上不停浅吻,身下忽然一挺,终于将涨疼的欲望全部顶入深处。猛烈的快意沿后脊窜入脑中,叫他全身发热,血脉喷张,再按耐不住欲望地快速抽送起来。

“嗬呃——”长澜闭着双目,低声呻吟,同样呼吸渐急,身体发热,任由他抓着自己左腿快速抽动,九浅一深,好似要将他贯穿灼伤,占为己有。

急促的快意宛若浪潮,将两人思绪打乱,沉迷其中,难顾其他。

夜雨下的频繁,闭目细听皆是落雨声。可谓涧底松摇千尺雨,庭中竹撼一窗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偌大的郡王府早是灯熄烛灭,万籁俱寂,全然不知是哪个时辰。“长澜?”

裴凛玉睡不着。两人缠绵许久,直至半个时辰前才有停歇,而长澜早在他怀中沉沉睡去,哪里听见这试探的轻喊。

窗外阴雨绵绵,思绪倒是得片刻宁静缓歇。裴凛玉心中一沉,为这般想法觉到好笑,索性合眼静听,管他是否能安然入眠。

“少爷,夫人替你去楼中送礼至今未归,不知……不知……”

少年郎漫不经心地扫视他一眼,挑眉问:“你是何意?难不成要我去接他回来?他一个大活人又不会凭空消失,没准是贪恋楼中谁人误了时辰,有什么好焦躁”

“少爷……夫人不是那种人”

“你倒是好笑,竟敢为他以下犯上来教训我”,少年郎哼笑,颇有不满。不过静心思忖后也觉奇怪,加上闲来无事便索性如这老奴所愿,起身奔往花楼晓探究竟。

此时正值秋末,昨夜又是下了场雨,便是格外清凉,极易生些病痛。

“哎呀是裴公子,方才琉袖还念叨公子有心送来珍宝,下次等你来定要好好伺候你……”

少年不耐地打断他:“送珍宝那人呢?可是在哪间房中快活?”

“公子是说那位啊,他今早晕倒在我这楼中,想是染了风寒头晕目眩,我叫他在楼中休息,饮了些草药,方才清醒些许便离开了……公子来时原是未有碰见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鸨正说得起劲,身侧的倌人忽然开口:“……公子未见到,只怕是因他惹上祸端”,顿了顿,“方才我瞧见刘公子与他言语几句,随后与两人尾随他出了楼”

少年郎心中一沉,倍感无语——这刘公子向来与他对立,只怕是对那人言语嘲讽,如今尾随定是……

本是无心管他好坏,腿脚却不听使唤的往外走,沿着回府方向留意些僻静之地。果真在一四下无人的街处听见些响静。

刘公子将那人堵在巷中,神情带嘲,颇是高傲:“裴凛玉那废物娶的妻子自然好不到哪里去。身为阳人又如何,到头来还是个废物,丢尽裴家的脸。若是人人知晓他的童养媳与人有奸情,他会作何反应?”

“刘公子一口一个废物,贵府果真教子有方”,那人却不愠怒,神情平静,“我劝刘公子莫做缺德之事来折损寿命,令尊可受不起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痛”,顿了顿,忽然生出笑意,“不过贵府子嗣众多,只怕令尊惊诧原是有你这人,毕竟刘公子这副模样可不似有人教导”

“你骂我没爹养?你这人果真找死”

少年见到刘公子抡起拳头朝向那人,又见那人竟是闪身躲避,更甚抬脚朝他膝处踢去,叫他失力径直跌倒。

“刘公子怎这般不小心,若是叫人看见只怕有损脸面”

“你!”刘公子气急攻心,身后打手护主心切,见状立即从背后向那人袭去,一脚踢在他膝弯,叫他不备地跪倒在地。

刘公子从地上爬起,趁他吃痛,一脚踢在他肩上,望着他狼狈倒地模样大笑起来:“你不是逞强吗,怎这副丧家之犬样,难不成夜夜与裴凛玉交媾到跟着染上他那废物气了?”说罢不可一世地蹲下钳住他脖子,接道:“不如我来帮你扫除这废物气啊,我们三人可不比你那裴少爷差。你虽面容普通,可你到底有几分年轻,这身子定是销魂知味。我倒要看看妻子与人偷欢一事能叫他有多狗急跳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那人却是忽然冷笑,出乎意料地一头撞向刘公子胸口,挣脱的瞬间旋即踢向身后两人——方才默不作声原是思忖如何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