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娇

第203章 谈亲(下)(2 / 2)

真定接了,展开信,眼皮一耷拉算是看完了,再合上信封,叫娥眉将托盘递过去,“本该是在祠堂过庚帖的,只是怕阿娇她娘泉下有知,不满意。”

真定到底出口刺了一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第一百九八章敲定(中)

三夫人崔氏飞快抬头看了看真定,再觑了觑,心里拨着算盘。真定大长公主是个八面玲珑的个性,对她这个庶子媳妇尚且从不将话说透说死,没道理和姻亲顶真拿茬...难不成长亭自个儿是认同这桩亲事的,而真定大长公主与陆长英却只是迫于无奈进了石家的套儿?

这世道,能混好的都是人精。

崔氏在一瞥一觑之间就揣测出了极度接近真相的猜想。

长亭自斟一盏浅茶,未曾答话。

庾氏笑言,“谢夫人生前惊采绝艳于建康,长女的婚事恐怕选谁当姑爷都不会太满意吧。”庾氏手打在木案上,面上笑盈盈的,半分也瞧不出异样来,“做了母亲才晓得姑娘是掌中珠,心中宝...就算潘玉在世来求娶我们家石宣,我也定能从头到脚挑出许多不是来!”

真定大长公主再一笑,“那老身只盼郡君约束外甥媳妇的力度,比约束女婿要小许多了。”

庾氏爽直笑开,“阿娇何须我这个姨母约束?仙逝的陆公与谢夫人教出儿女个顶个的好!”

真定轻声道了句

吉时是一早定下的,过了庚帖后,便是守着更漏待吉时,吉时一到,两只庚帖送进陆家三宅深处,便为合贴,合贴的时辰倒是随心所欲,陆家一般会合上三日三夜,权当告诉了陆氏祖宗,合贴就是走个过场,两家活着的人都同意了,死了的人还能翻什么船?

“不过往前倒也有过...合贴的时候,天上劈了道雷将宗祠后头那棵老槐树劈倒了枝桠,陆家便借此事回绝了这桩亲事。”长亭尽力回想。

胡玉娘抱着软枕听得直发怔,“这样也可以?”说着探了个头出去仰头望天,见天朗气清,不觉放心,“是定的哪家的姻亲呀?能和陆家定姻亲的可都是些显贵...他们也认这么个说...”

“是我太爷爷辈的事儿了,那时候陆家还在建康城呢。”长亭笑起来,“当初定的是皇家的公主,太爷爷那辈儿不喜欢这桩亲事,便借这事儿禀了圣人,正恰好钦天监也算出两个人八字吉凶不卜,故而符家再想嫁女,也只好作罢。后来我去后院看那株可怜的老槐树时听老妪说起,原来那道雷压根就没把这枝桠劈端,是有人拿斧子劈断后再拿火油烧了烧装的相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所以说到底也是陆家不想要这桩亲事,但是又不好直接回绝圣人罢了。

胡玉娘双手合十,念了句佛,“你与蒙拓的庚帖可要平平安安的啊,千万甭被雷劈,被水淹,被火烧,被人撕...”

在胡玉娘说出庚帖的三十六种死法之前,长亭突然福至心灵,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嗯...

这个重要的决定就是——她决定夜来去看看庚帖。

万一出了事儿怎么办?如今天下正乱,不乐意看见陆石两家结亲的人多得是,倒不是说烧了庚帖就能阻止陆石两家结盟,行走在刀刃上的那起子政客枭雄没这么单纯,可长亭却觉着不放心。她与蒙拓走到这步不容易,亦步亦趋的,万一这桩亲事毁在了两张纸上,她可上哪儿哭去哟...

一切为了嫁人!

夜深人静,长亭小心翼翼地踩在昏黄光影里,长廊深巷,砖瓦青瓷被摇曳的光一映照像是一下子就活了过来,鬼哭狼嚎地伸出爪子来,好似这一切的食物都在陆家漫长而幽静的百年间长成了精怪,气氛有些瘆人,长亭呼了两声打足气。

一切为了嫁人,一切为了嫁人!

街巷长廊,玉娘打着灯笼走在前头,祠堂在光德堂最深的地方,一路过来,值夜的仆妇忙屈膝问安,玉娘大手一挥,把披着外衫的长亭一把扯出来,为虎作伥道,“大姑娘做了噩梦,来祠堂跟先祖们上香尽孝安安心。”

阿弥陀佛,先祖们,您大人大量别劈下道雷,没把槐树劈叉,先把我这不肖子孙给劈死了——长亭心里默默致歉。

仆妇们连声赞扬,“大姑娘好孝心”、“大姑娘真有心”、“女郎不愧是陆家嫡长女”...在一片赞誉声中,长亭绯红一张脸踏进了宗祠小苑,庚帖放置在最里间,长亭燃了三炷香敬了父母先贤便绕着宗祠走了半圈既当作静心又当作尽心。陆家宗祠外为闹中取静栽种了一大片竹林,长亭眼睛尖,提了灯笼凑近竹笼里看,“啧”一声,轻唤,“蒙拓!别装相了!快转过身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竹间的背影一耸再一转,蒙拓颇有些无奈,“你怎么三更半夜来这里了?”

长亭顿时瞪了眼,灯笼朝上一抬,瞅着蒙拓眼睛,“你三更半夜来这里做什么呀?”

“我...我来给陆公上炷香...”

蒙拓绝不承认自己是因为婚事在即心里有点慌,而陆绰的灵堂撤了,他静心都找不着好去处了,思前想后决定铤而走险来祠堂拜会拜会老岳山,顺便守着庚帖不让有心人有机可趁...

蒙拓语声滞了滞,轻抬下颌,“快回去,哪有小姑娘家家的夜半三更不回家睡觉反而四下乱晃荡?如今世道不太平,你甭不以为然,在邕州压根就不许未出阁的女子夜里出来独身晃悠...”

长亭咧嘴笑起来,“我将要出阁啦!”

蒙拓话被一堵,颇有些手足无措,“可..可终究还没出阁呀!你怎么一人出来?满秀?白春呢?”蒙拓仰头高望,宗祠的墙分明葺得极高,这厮却四下望得极为认真。

长亭不由捂嘴闷声笑,“是玉娘陪着我出来的,我有些睡不着,既怕庚帖出问题,又怕我这还在做梦,出来走一走再掐一掐自个儿,疼了就明白是真真的了。”

长亭承认得落落大方,蒙拓一下子被甜腻到了骨子里。

蒙拓心里一甜,却愈加张不开嘴。

长亭提着灯笼朝前踏了一步,翘着下巴望着蒙拓俏生生地笑,“玉娘是外姓人不许进祠堂里来,她便去陈妪住的后罩房歇脚去了。你来给父亲上香呀?上了几炷香?说了几句话?都说了些什么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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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声音脆生生地氲在夜空中,蒙拓只觉得心都快化了,声音不自觉地柔了又柔,低了又低,缓得像摁住了古琴最低沉的那根弦。

“来给陆公上了三炷香,给贡案上换了壶龙泉酒,说了...”蒙拓闷头很浅很浅地笑了笑,声音里藏着的笑意微不可见,“说了许多话,陆公生前我没同他说过话儿,如今能说给他听了,也不晓得他能不能听到。”蒙拓顺手帮长亭拎了灯笼,灯笼的光一晃一荡,像被投掷了小石块儿的月下水面,蒙拓侧过身来,“陪我走一走吧。”

长亭跟在蒙拓身后,月下有古松耷拉下头,长亭便迈着小步跟着蒙拓静悄悄地甩着手走,甩着甩着就被身侧那人轻轻拉住。

长亭顿时绯红一张俏脸。

蒙拓手大,手掌一蜷便将长亭五根手指紧紧握住贴在掌心上。

长亭牙齿咬住下唇,心里如蜜般的甜像要溢出来了,她头顶将好到蒙拓的肩膀,一抬头便可见蒙拓的鬓角,蒙拓步子迈得不紧不慢,长亭跟在后面亦步亦趋,感觉好像手在发汗发热,可又舍不得抽开。宗祠修得大,一间正屋两三间罩房,抱厦间桌椅凳各一式,木料崭新,桐油清亮,摆设十分古朴简单,宗祠常常无人,下人没资格进来只能逢初一十五来掸灰抹屋,如今偌大一个祠堂,除却他她二人,便只余满室清辉。

他们的庚帖就在身侧的厢房中。

他们的生辰八字就那么被书写在撒金堂纸上,并肩摆置着。

他们要成亲了...唉...

蒙拓掌心的热在向长亭宣告着,这一切都是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蒙拓一手牵着长亭,一手提溜着灯笼,隔了许久方道,“往后在我们家也给陆公修一个小祠堂搁放牌位吧。”

长亭应了声“哦”,温声斟酌道,“怎么说呢?其实父亲不是一个太在乎生死的人,他生前说过百年之后叫我将他的遗物洒到淮河里去,是随风飘走也好,是被水流不知带向何方也好,他都不在乎死后的那些虚无缥缈的香火。”

蒙拓笑了笑,“陆公是有大智慧的人。每每在他灵前叩拜,我都能静心...陆公恐怕会嫌修建小祠堂太过凡俗...”蒙拓话头顿了顿,轻道,“这几日我总梦见陆公,每次都是梦见他在冀州登上马车离开那时,我以为这是陆公在教训我,教训我要好好待他的女儿。”

死生杀伐的百战之将哪儿有信鬼神的?

活人的同意好讨要,铁人都有被磨软的时候,拿出姿态拿出态度,做出事情来慢慢磨,旁人的态度总会有所改观。

逝去之人却只能永远活在人的记忆中,以最好的姿态与印象。

蒙拓大约只是觉得有些对不住陆绰吧,一声招呼都没打就把人家闺女给拱了,更何况在之前陆绰考虑姑爷时一点点一丝丝地没考虑过他,蒙拓颇有些忐忑,在陆绰牌位下只觉自己趁人之危,绝非君子之为,清雅了一辈子的陆绰恐怕很看不上他。

长亭弯眉一笑,“那你就好好待我就是了呀。”

蒙拓一滞再如自嘲般笑了笑,他的自卑与敏感在她跟前好似一点点存在的必要都没有,长亭足够自信与傲气了,自信自尊自重得似乎将他所有的踟蹰与自怨自艾都化解消弭得无处遁形。

他何其幸也。

蒙拓还欲再言,却陡然身形一闪躲,伸手便将长亭揽在怀中,背向墙角一靠,大手虚捂住长亭的口鼻,紧贴长亭耳朵,轻声道,“别出声,外面有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长亭眉心一蹙,心上当即闪过不好。

若是寻常仆妇,纵然她与蒙拓夜来私会有伤风化,可蒙拓也不可能将她也搂到隐蔽处藏躲,放她一人应付仆从可矣,除非来人并非仆从,甚至并非陆家大宅中的人...如果不是陆家人,是谁?

宗祠在光德堂顶远的东北角,人声清净,只摆放了祖宗牌位,一无可盗之财,二无可观之景,三无油水可言,故而仆从们来得都非常少。地势僻静加之人烟罕至,宗祠...确实是围得像铁桶似的光德堂的一块豁口...

长亭后背贴着蒙拓的胸膛,蒙拓的心跳呼吸与她的节奏一模一样。

长亭将蒙拓虚掩住她口鼻的手拉下,别过头来,眨了眨眼无声望向他,蒙拓先摇头再做了个噤声的姿势,轻手轻脚地将长亭再往里藏了藏,自己步履极轻地贴着墙角向外迈,蒙拓将耳朵紧紧贴住墙壁,眼神愈发晦暗。

练家子一是眼神好,二是耳朵灵。

长亭耳朵向来也尖,可如今只能在万籁俱寂的夜里听见窸窸窣窣的声响,且听不出是男是女,可既有声响便意味着来人多于一人,且那几人并非行事默契之流——否则空墙都闯了,怎么会大意到要在别人的屋子里用谈话来商议对策?这不该一早便商定妥帖的吗?

不对,等等。

长亭眼神一眯,如果并非全都是外人,只是有人是翻墙进来,而有人是陆家内宅之人,几人甫一碰头,当然以为宗祠无人来十分寂静,便放心大胆地商量说话...

这样的可能或许更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若是这样,那只有一种可能了。

陆宅有内鬼。

长亭经的事多了,一旦遇着事儿便不由自主地向顶厉害的方向去想,比如现今,这也或许是哪对野鸳鸯急切而热烈的喁喁私语,也或许是哪房的仆从恶毒而憋屈地咒骂着主家...可长亭一想却无端端地想成了庙堂高远之事,是什么事情尚且不知,他们若贸贸然出去撞破,岂非冲动行事?

两个人都极默契地选择了蹲守原地。

蒙拓仍贴着墙壁在听,听了一会儿,缓缓站直身子,目光看向长亭。

长亭蹙眉也望着他,等着他的后话。

“隔得太远了,听不清。”蒙拓言道,“大致能听出来是一个男子,一个女子,两个人的声音都刻意压低了的,我往前没听过这两把声音,说了些什么实在听不见了,那两人说了一会儿那女子的声音便尖利了起来,估摸着是吵起来了,如今男子翻墙出去了。”

长亭紧紧抿了唇,学蒙拓的样子贴着墙壁往外看。

外面太黑了,长亭眯着眼睛好似隐隐约约瞅见了一个不高不矮的身影匆匆隐没在竹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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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亭紧抿唇,与蒙拓对视半刻。

蒙拓轻道,“你别管这件事。来人既已破开外院直入二门,他若略过了陆家藏在暗处的影卫,那必定武功不凡,武功不凡之人你管不了。若陆家的影卫死士察觉到了而无所作为的话,”蒙拓一顿之后,语气轻快,“那证明我那大舅兄早已知道了,既然他知道了,你便更不用管了。”

“那内宅接应那女子...”长亭语声往下沉,“二门以内是我在打理,我打理得连有人不安分都一概不知,可见是我近来日子过得太舒爽了...”

蒙拓便看着长亭蹙眉自省,看着看着便笑了起来,伸手揉了揉长亭额发,声音拖得有些长,“你日子过得舒爽,才是我的福气。”

夜深得很了,玉娘走前头权当探路,长亭与蒙拓提溜灯笼专挑小道儿走,走到研光楼的矮墙外,长亭埋头瞅脚尖,便瞅着灯笼的光从乳白色的绣鞋布面儿上晃荡来晃荡去,长亭舍不得走,蒙拓轻声催她,“快进去吧,我后日才回邕州,明日还在平成。”

“可明日也见不着你了。”

明日真定大长公主要与庾氏去稠山拜佛,长亭自然作陪左右,回来时,蒙拓早走了。

再见他,大概就是在喜堂和洞房里了...

想到这儿,长亭又有些欢喜,埋着头拿脚尖去踢灯笼底下的红穗子,闷声闷气地再开口,“你把宅子打理好啊。我要带多少丫鬟陪房过去呢,你得保管够住。卧房的窗户别拿半人高的物件儿挡住了光啊,你记得偏厢的帐子要水墨纹的,高几要红漆木的,茶盅和瓷碗顶好用钧窑的,我喜欢农耕渔读的样式,你自个儿看着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娇娇俏俏的,就像头一回见她的样子。

好歹将她这性子养回来了,蒙拓觉得自己脑袋可能有问题,相比于宽和温婉的陆长亭,他更喜欢原先那个傲得鼻孔都快翻天的那个陆长亭,他八成是欠,欠人收拾。

蒙拓应了声好,肃杀的气势在灯笼的光下都好似被磨平磨润了。

“下回见你,你便穿大红衣袍了。”蒙拓轻声笑,语声和着暖光静静地荡,眼神静谧地看着长亭,“进去吧,我看着你进去。”蒙拓头一歪,当即笑起来,“你再不进去,阿宁和玉娘都快掉到窗户外来了。”

长亭连忙扭头回望。

一个窗户上,长了两颗头,一只姓胡,一只姓陆,姓胡的那只歪着嘴笑,姓陆的那只腆着脸看。

长亭老脸一红,抢了灯笼就往屋里跑,跑回屋把门往背后一掩,一抬头就看见那两个傻蛋头后背对人,头还在窗户外卡着,看起来真是蠢得要死...长亭当下叉腰河东狮,“陆长宁,你给我睡觉去!胡玉娘,你给我从窗户上下来!你知道在外头看你俩像啥吗?像两颗大白菜!一颗大点一颗小点儿!你就这么带妹妹呀!把妹妹带成了颗白菜!”

小阿宁人小,一下就把头顺出来了。

胡玉娘越着急越顺不出来,一颗白菜头卡在窗棂里斜眼冲长亭眼泪汪汪,“帮帮忙...”

真的蠢得要死了,要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阿宁伸手想帮,长亭手臂一抬,阿宁当下决定明哲保身,缩着肩膀回屋去。

见阿宁进去了,长亭这才伸手去够玉娘,满秀快手快脚地拿了瓶桂花油来,长亭一道踮脚抹在玉娘头发上顺,一道叹了口气悄声说话,“后宅有内鬼,今儿我在祠堂里瞅见了,瞅见了个背影,不高不矮,很有些纤弱,你想想,内宅里头有哪个丫鬟是这个模样?”

其实很好找。

真定大长公主年岁大了,喜欢姑娘们都一副福相,福相嘛,脸无二两肉叫什么福相?故而能进二门来伺候的,纵算是洒扫丫鬟都不能纤纤弱质——你是来当姑娘的,还是要做事的呀?

目标范围很小,而丫鬟们一向喜欢玉娘得不得了,玉娘跟她们混得也熟。

桂花油香得很,玉娘一边深嗅了两下,一边想,“瘦,中等身材...我没瞅见过呀...”玉娘突然反应过来,腰一抬,头“砰”地一声就撞到了窗板上,只听她“哎哟”一声。

长亭一下子捂着肚子笑起来,又不敢大笑怕玉娘跟她恼,可看玉娘满头桂花油还撞了个包的模样,又没法子忍住不笑啊!

玉娘连声“哎哟哎哟”,嚷着了半天之后方道,“你别光想丫鬟呀!二夫人一走,那叫啥来着?哦哦,陆长庆,她三天没吃食,听丫鬟们说她一下子瘦了许多!”

长亭手上动作一停,神容当即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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