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匆匆一瞥便迅速离开。
一路上都有陌生人奇怪怎么原本封闭气味难闻的车厢,忽然变得香气袭人,连晕车的不适感都消失。
她的伤口愈合极慢,整整半个月她不敢出门,不敢打开窗户通风。
春节过后,她去了另一个以石刻闻名于世的城市,在那里待了将近七个月的时间。
回到现实,是了,她想起来那个白发男人。去看遗址的前一天,新闻里报道过一处城墙倒塌,地面出现一处极深的裂口,后来官方以地基年久,出现裂纹是常有的事情为由草草给出结论。
是她大意了,一定是那天她受伤导致异香散发被人察觉。从那天开始,她就被人暗中监视了。那么她的一切动向,包括她的社交平台,来往邮件内容,现在居住的院子都被掌控。
想到这里,深感天意弄人。她脸上浮现一丝疲倦。如果她的直觉不那么准确,警惕性不高,或许这一切她都可以装聋作哑佯装不知。
车子穿过拥挤的车流,等待漫长的红灯间隙,她冷冷地问唐祎:“你们三年前就开始监视我了吗?”
“我们已经尽量做到不留痕迹。”唐祎注视着她瞬间变得寒冷的眼眸,连她周身的气息都发生了改变,猜测她应该想起某些被忽略掉的细节。
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还有什么不确定的。
车子穿过市中心开往郊区,很快停在一处三层独栋别墅铁门外,大门缓缓打开,车子开了进去。这栋别墅并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宽敞的花园里种满本地蔷薇,茎叶附在围墙上,修剪整齐的绿色草坪,种着滇藏木兰、樱桃树、冬青、银杏、以及来不及分辨的植物,巨大的泳池碧波荡漾,闪闪发光。
车门打开,春浮跟在唐祎身后,进入别墅内。装修豪华的室内,巨大水晶吊灯晃着视线。室内放置一只南宋青白釉凸雕莲纹瓷制香炉,极淡的青烟漂浮在空气中,焚的是沉香中最珍贵的佳楠香。此香据说极为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