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把书放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我也是听我师傅说的,好像是分批去,就是隔壁乡里的什么地方吧,可以看看花搞搞烧烤什么的。”
太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我电脑上,屏幕都开始反光。我拉了拉窗帘,抖出了好多灰尘。
“那不是班主任是不是可以放假休息啦?”
文子摇摇头:“怎么可能。要坐班。当然要是老师教的班都去了,老师应该也可以跟着去吧。”
正说着这个事情,手机上15班班主任张志刚就给我发消息了。他说15班后天要去,但是他要出去学习,问我的课能不能调一下,拜托我带着15班去。
要是可以天天带学生出去玩就好了。
我答应下来了。好像我的心情也好了一点。邱秋昨天最后还说了一句话,说长久地处于沉闷环境里的人是无法想象轻松的生活的。她让我放下那些书或者稿子,用更直观的方式来让自己感受活着。所以她问我周末要不要一起去逛街。其实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无非又是想起了杨羽,想起了那些不费力气就能存在的时间,想起了我们一起吃过的饭、喝过的酒、打过的游戏。我如今仍在反刍就是我无法割舍那段时间的最好证据,可是我未来又已经不可能再有这样的日子了。
我失去的何止是她呢。
吾今与汝无言矣。吾居九泉之下遥闻汝哭声,当哭相和也。
其实是我自己选择的,这种没有未来也不想去问以后的生活吧。
我一连上了两节课,嗓子也哑了,人也没精神了。午休,我坐在办公室修改公开课的ppt,进度很缓慢。我无法深入浅出地把课文知识点和感情串联在一起讲,我给自己的定位就是把每一个知识点讲得清楚明白。教参上罗列着以后可能在考试中遇见的知识迁移题型,我只想着把这些讲明白就好了。
至于文中情感,他们日后若是不幸,自会领悟了。
只是在写翻译的时候,我自己都没注意到,是眼睛模糊了。好像啊,人类相爱的时候彼此要说的话和情感都好相似啊。
“你从地铁上下来,我在出站口等你,我会抱住你,然后拉着你的手带你回家。去我们家的路有点难找,因为我们的房子藏在这片小区的后面,我们会爬过好几个小坡,路过好几家小吃摊子,然后看见一处亮亮的地方,那儿就是我们要一起住的地方了。按电梯上15楼,左拐第一个门,密码是你的生日。房子小小的,但是你一进去就可以看见我给你买的零食,餐桌上放着好多你喜欢的葡萄,沙发我已经收拾好了,我们可以一直在那里看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