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今日你回不来了。” “我知道你在等,怎么会不回来?” “都忙完了吗?” “告一段落了。”杜云瑟拉着秋华年坐下,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秋华年浅浅打了个哈欠,“不好说便先睡吧,你一定忙了许多日了。” 他抖开圣旨,最后补充道。 “这道旨意,一个月前便在我手中,大人最后一个月的表演,当真精彩。” “你——” “不必寄期望于左布政使苏大人搭救,你抓到他的把柄,一直是假的,祝家的破绽,是祝经诚故意漏给你的。” 轻飘飘的言语,杀人诛心,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好,我去给你烧水。” 秋华年扑哧一声笑了,“外面都在传神秘的年少钦差多么厉害,谁能想到他回家里,还要亲自烧水。被人知道,怕不是要惊掉下巴。” “为自家夫郎烧水,有何问题?” 杜云瑟端着水回来,散开秋华年如云般的长发,半抱着他帮他梳头。 秋华年也紧张了一天,舒服地靠在杜云瑟怀里,眯着眼睛蹭来蹭去。 赵田宇大脑一阵轰鸣,看着杜云瑟的嘴唇煽动,耳朵已听不见任何声音。 革职,抄家,刺面,发配,已成定局。 连带着赵田宇背后之人在边境之地的布置,被一口气拔去了大半。 抄家之人一直忙碌到深夜,十几大车金银财宝贴上封条,从宅邸中运出,短短半年便积攒如此之多,令人瞠目结舌。 杜云瑟踏着夜色回到家中,见正房仍点着灯,快步走进去。 “什么?” “我上奏了棉花之事,请圣上先封你为乡君,以后农书正式上献,还会有更高的封赏。” 秋华年知道,裕朝给女子和哥儿的身份封赏共分为四档。 分别是公主、郡主、县主和乡君。 皇帝子嗣为公主,亲王子嗣为郡主,郡王和国公嫡出子嗣为县主,庶出子嗣为乡君。 杜云瑟只能把他抱紧些,免得他滚下去。 “这件事之后还有什么吗?” “自然是继续读书科举。” 秋华年不满的撇嘴,“你都还没被正式录用呢,就要给朝廷打工,连工资都不拿,太亏了。” 杜云瑟被他的话逗笑了,低沉悦耳的笑声惊动烛火。 除此之外,对朝廷有极大贡献的女子和哥儿,也有可能被封为乡君或县主,更上面的品级,便非皇亲国戚不可封了。 对秋华年来说,乡君这个身份,除了有月俸领,更重要的是方便他做许多原本暂时不能做的事情。! “谁说没有工资了?”杜云瑟学了秋华年的用词。 秋华年眼睛一亮,顿时来了精神,“难道有赏赐?是金银吗?” 杜云瑟刮了刮他的鼻尖,“小财迷。” “我可是要养一家人呢,不财迷一点怎么行?”秋华年有理有据。 杜云瑟眼中盛满柔情,“不是金银,但我为华哥儿请了一道旨,华哥儿以后养家更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