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让人觉得心口有些酸软,声音都在不自觉地放轻。
时睢余光瞟到蒋明戈上挑的眉头,他的脸上是显而易见的询问。
怎么处理他吗……
“宋州,对吗?”
他抓住时睢伸出的手后情绪本已经平复了些,一被叫到身体又在不明显地颤抖着,几乎微不可闻地应了一声,垂在身侧的手扯着衣角,紧张地握着拳。
“为什么袭击我。”
“以及,为什么每次的时间都选在星期六?”
男人语气很柔和,问题却是步步紧逼的尖锐,宋州想了想,小小声地回答道:“……我要阳气才能活下去。”
“你身上有很多,我只要一点点就够了,”
“我有还给你东西的。”
“还有……因为,因为你其他时间看起来都很累,只有周末轻松点,所以我才在前一天晚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少年停顿了一下,支支吾吾地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的行为。但前面的描述还算流畅,虽然声音很小,但时睢也勉强听懂了。
虽然听起来很奇怪,但是采阴补阳……还是说采阳补阴,这种事居然能发生在他身上,虽说时睢确实是单身了一段时间,不长,也就二十多年……
后一个问题的答案就让人觉得有些啼笑皆非,不过这确实为时睢免除了许多麻烦,比如上班犯困被扣工资……
总体来说似乎没什么坏处,所以时睢对蒋明戈使了个眼色,问道:“有没有什么让他不死的方法?”
那道士思考了半晌,回道:“有是有,但需要你找块玉来。”
很巧,在时睢年纪还小,还能体验到亲情的感受时,他妈妈给了他一块玉佩,说是以后有了女朋友当定情信物送出去。可惜直到随着时间流逝他们的关系渐渐疏远,再到再也见不到她,时睢一直没有机会用出去,当然,能在这时候派上用场也还不错。
宋州安静地听着他们对话,但又好像在发着呆,并不知道三言两语间自己就已被敲定了未来。
蒋明戈要将这鬼魂封到玉石中,由时睢随身携带用阳气镇压,等到他怨念散去就能踏上黄泉路,投胎转世去了。
但这过程不知道要多久,不过目前来看这鬼魂似乎没什么怨念杀意之类,估计长则一两个月也就被轻松解决了。
魂飞魄散终究是个不怎么好看的死法,对鬼魂而言更是如此。蒋明戈答应明日再来进行封印仪式,在此之前以符咒封住了这间卧室,防止宋州偷偷跑出去,至于时睢是继续睡这里还是另寻他处,这就与他无关了。
卧室中重归寂静,宋州茫然地看着四周,选择缩回他最熟悉的角落,偷偷摸摸地从指尖放出鬼气疗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衣服上的血迹似乎弄不掉,他一边疼得小声抽气,一边纠结地看着衣服破开的口子,试图用鬼气把裂缝拼合在一起。
……看起来太可怜了,以至于时睢无法无视。
男人慢慢走过去,在宋州抬头看他时摸了摸他的头。
触感像是柔软的云朵,又像根本没有触碰到实体,连那一丝微凉的触感都是幻想。
“来床上休息。”
“……”
宋州擦干快要溢出眼眶的泪水,抿着唇跟在人身后。
即使他小心翼翼地行动,侧肋的伤口也还是不可避免地被牵动撕裂,少年很快又红了眼眶,控制不住地掉眼泪。
但他只是安安静静地哭,呼不过气了才小小的喘一声,不时响起的抽泣的声音让时睢也有些无措,他想了想,问道:“需要阳气吗?”
“伤或许能好得快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果如宋州所说,他有很多,那分出去一点也没什么。
“唔……?”
他看起来很犹豫,试探地点了点头,“可以吗?”
时睢坐在床边,转过身来默许了。那一瞬间宋州的眼睛好像在发亮,欣喜地笑了一下。
他比时睢矮了有大半个头,站在时睢面前还要抬头看他。
黑发的少年小心地碰了碰他的腰,看人没有闪躲才放心地抱住,低着头让脸能埋到他胸前,满足地呼出一口气。
时睢像块木头一样被这只鬼魂抱住,沉默着想,原来吸取阳气就要亲密接触吗……
难怪……
……算了。
这人,或者说鬼,实在是太瘦了点,连时睢这算不得特别宽广的身躯都比他还大出一圈,不知道生前是不是家境不好,营养不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睢回抱住他,不去碰那片骇人的伤口,最终轻轻地将手臂搭在一边腰上,略微收紧,安抚性地拍了拍。
“谢谢……”
少年低声呢喃着,胸前传来轻微的吸气声,时睢以为他又在哭,只好在心底叹了口气,将肩膀慷慨地借了出去给他依靠。
而自今晚现身以来一直显得温软又可怜的小鬼魂正贪得无厌地吸收着他身上的阳气,像喝醉了一样迷蒙地红着脸,几乎要忍不住在那咬上一口。男人周身萦绕的温暖气息让他控制不住地靠近,晕乎乎地连修复伤势都忘了,像加热后咕嘟咕嘟冒着泡泡的巧克力,一晚上的委屈全都化在温暖的像阳光一样的气息中。
抱的时间太久,又折腾了半宿,时睢确信他已经看到天边太阳放出的微光了。
宋州在一个合适的时机将他放开,再次低着头轻声道谢,时睢像对待小孩子那样摸了摸他的头,声音平淡道:“到床上休息吧。”
“我也睡了,晚安。”
于是紧张的小鬼魂缩在床脚抱紧了自己,借着大床另一角若有若无扩散开的阳气沉沉睡去。
或许今天的梦会是糖果色的,如果鬼会做梦的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二天一大早,蒋明戈毫不客气地敲门进来,算算时间,他是一晚上没睡,开车拿完材料就马上回来了。
睡眠严重不足的社畜爬起来,身边是同样很困以至于显得有些呆的小鬼魂。蒋明戈对着那一指,于是本次事件的始作俑者就这样被以一种简单到令蒋明戈怀疑人生的方式,顺利站在了封印所需的阵法中。
“封印这小鬼的玉佩里的要随身带着。”蒋明戈叮嘱道。“你身上阳气浓厚,对人家投胎转世有好处的。”
在一阵并不华丽的特效后,少年原本隐隐约约立在阵法中央的身影不见了,而时睢手中的玉佩突然多出一种莫名的气息,让时睢觉得这东西有些熟悉的寒意,以及隐隐约约的邪异。
蒋明戈平复了下呼吸,甩甩手让手中剩余的灰烬消散,随后又笑眯眯地看向时睢,诚恳地问道:“你灵性很高,有没有什么兴趣接触一些像我这样的力量?”
时睢委婉地表示自己还要上班,并且出口询问蒋明戈是否有有关知识的书籍资料。
蒋明戈同样委婉地表示这是师门机密,不可外传,并在时睢出示他的微信余额后爽快地从包里掏出两本棉线装订的书。
在一阵手机的震动声后,蒋明戈又晃晃悠悠地背着包出了门。看着他神采奕奕的样子,时睢不禁思考:如果当个道士就能不用睡觉也挺好的。而他只能选择再睡一觉,以防这一天变得头脑不清醒。
上午十点,他起床煮了袋方便面,并利用锅里烧水的时间在抽屉里找到了以前的红绳,将那块玉佩系好挂在脖子上。
这块玉触感温润微凉,而时睢解决掉早饭后确认了它是体温捂不热的,与以前相比发生了一些变化,似乎在不断放出寒气,等到了夏天估计会很凉快。
不过——鬼魂封印进去就不会再现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让人有点微弱的遗憾与沮丧,但也不能说是坏事,至少他的人身安全是保障了的。
晚六点,时睢经过一天毫无意义的活动勉强维持了生理状态的健康,此时正坐在电脑桌前整理明天上班要用的文件表格。
“…时睢……?”
“谁——!”
男人皱着眉起身,环顾四周却突然意识到声音是在自己身上传出来的。
他的视线下移,看到了衣服下玉佩的凸起。
“宋州?”
“唔,嗯……我是,我怎么了?好黑,是那个人,封印……?”
“你被蒋明戈封印进玉佩里了,现在这块玉佩由我携带。”
时睢冷静地向他解释了一句,随后问道:“为什么到现在才发出声音,他应该不知道你被封印后还能交流。”
“因为,刚才,刚才在睡觉,还有,疗伤,好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这是一直睡到现在?
时睢心中算了算时间,面无表情道:“你的灵体还能出现吗?”
那边安静了一会,随后传来少年迷茫的声音,“啊,应该可以,但是现在,还做不到。”
“你在工作吗,我打扰你了……”
“你能观察到外界?”时睢敏锐地发问,如果真是这样,那他是不是该找蒋明戈退钱了?
“因为,我感知到,你不太高兴。”
“……”
“明天是周一,要出去了吗?”
“……嗯。”
“哦,那我可以……”
脑中的声音戛然而止,时睢毫无波澜地“嗯?”了一声,重新坐下开始整理电脑上的文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空气中平静了一小会儿,很快又响起少年清朗的声音:“你的手机响了哦。”
时睢的视线扫视一圈,用左手拿起黑屏的手机,屏幕映照着他淡漠的脸,随后亮起。上面是微信提示的一条消息,以及时睢给他的备注“麻烦”。
这位就是那个公司刚来不久的新人,工作时间不满一个月,麻烦倒是惹了不少,所幸上个星期还算安分,所以时睢耐心看完了他发来的长长一串道歉感谢并存的话语,并礼貌性地回复了几句。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磨砂质感的手机壳,另一只手还在敲击着桌沿,发出有节奏的沉闷响声。
宋州在玉佩中打了个哈欠,一边想着他身上好香,一边偷偷摸摸地盯着手机屏幕,兴致勃勃地逐字逐句分辨。
我应该是认识这些字的。
宋州觉得自己看得懂,但又有种遗忘了些什么的错觉。
这种违和感就像刚睁眼时的他,明明茫然到什么都想不起来,却好像天生就知道怎么吸取阳气活下去。
还有,报仇……?
这个词突然浮现在宋州脑海中,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重,像是要留下深深的印痕。
什么是报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州没来得及去思考这个问题,眼前的电脑突然暗下来,男人随之起身,去厨房倒了杯水。
他不由自主地问道:“要睡觉了吗?”
时睢身体顿了一下,回应道:“嗯。”
宋州想了想,安静地看着时睢换上睡衣躺在床上。
“晚安。”
“……”
宋州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再次醒来时,他们已经身在拥挤的地铁车厢内。
已经第二天了……
对宋州来说,这一周有意识的时间已经算很长。他用了一点时间清醒过来,好奇地打量着地铁上其他的人类,并以自己浅薄的审美意识简单评判了一下。
都没时睢好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些人显得行色匆匆,昏昏欲睡,而时睢似乎正在低着头看手机,宋州叫了他一声,看到他猛地抬头,神色还有些困惑与茫然。
男人揉了揉眼睛,余光注意着车门上方的站点牌,发现还没坐过站就挺直了身体,整理了一下衣领。
“你醒了。”
“嗯,你好像很困的样子,昨天没睡好嘛?”
“还好。”
“有吃早饭吗?我也好想吃东西哦,但是要怎么吃……?”
“没。”
时睢顿了顿,又添上一句:“公司有早饭,我有时会吃。”
“你的衣服破了,又怎么办。”
“啊……”宋州认真思考了一下,想摇摇头表示不懂,晃到一半又想起来自己现在还不能被人看到,沮丧地叹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以烧给你吗?”
“诶,我不知道……”
“那就有时间试试。”
“哦,好……”
地铁在提示音中到站了,汹涌的人潮向车厢外流动,时睢单手提着背包,几步就走到了前面。
他好像忘了蒋明戈叮嘱的投胎转世之类的话,已经在计划着怎么给那只小鬼魂弄点吃穿了。
时睢对他大部分的印象还停留在前天夜里可怜巴巴掉眼泪的少年,有点不明显到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心软。
但宋州出人意料的不算太安静,只是说话声音不大,语气很软,有时又显得有点呆。时睢还是第一次在上班路上和人说这么多的话,总之,感觉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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