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业因果道

第50回 浮华上市困龙虎,暗度洪门隐豹狼(2 / 2)

田松从酒柜里取出两瓶洪门酒,放在桌上时颇有几分仪式感。李一杲听说过洪门二字,但这酒他却是生平第一次见。他好奇地拿起酒盒,那方方正正的包装仿佛一扇紧闭的大门。当他轻轻推开“门“的一刻,一股浓重的江湖气息扑面而来。

盒内对联“有一颗忠心方可结义,无半点忠义何必入门“刺目惊心,一侧是当代洪门领袖的威严头像。翻开盒盖,一瓶方正的酒瓶映入眼帘,黄铜色的瓶身赫然刻着“洪门“二字,左侧是关羽执刀的雄姿,右侧则是宝岛地图。两侧波涛汹涌的海浪纹路深深嵌入瓶身,拿在手中沉甸甸的,仿佛握着一段沉重的历史。

“这是我师父。“田松指着头像介绍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他是自然门第四代嫡传。自然门你听说过么?“

“听过。“李一杲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开派祖师是杜心五么?“

田松见李一杲上了钩,便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杜心五确是自然门中大名鼎鼎的人物,但说起创始人嘛——”他故意卖了个关子,“是一位姓徐的怪侠,人称江南徐矮师。他身材矮小、貌不惊人,却软硬功夫兼备,内外家、南北派武术无一不精。正因如此,他所开创的武道门派,方才得名‘自然’。徐矮师一生只收了一个徒弟,就是杜心五。杜心五再传万籁声,而我师父,则是万籁声的关门弟子…”

李一杲听得入神,心中不禁暗暗吃惊。眼前这位看似玩世不恭的富二代,竟是自然门的嫡传高手。他端起酒杯,望着田松那张倜傥却又深藏玄机的脸庞,肃然起敬:“田总,真是没想到你竟是道门中人。不知加入贵门,能有何等好处呢?”

田松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手指轻点李一杲的额头,笑骂道:“你除了知道要好处,还知道点啥?”

话音未落,服务员已经端来了鸳鸯火锅,新鲜的鱿鱼和牛肉片码得整整齐齐。服务员手法娴熟地打开酒瓶,为两人斟满酒。李一杲举起酒杯,与田松轻轻一碰。

这一刻,在火锅的热气中,在酒精的催化下,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两个截然不同世界的人开始了他们意味深长的对话。窗外夜色渐深,火锅里的热气袅袅升起,仿佛在诉说着某种未知的命运交缠。

俗语道:“酒能惑心。”李一杲与田松二人对坐于包房之内,酒过三巡,话语便如脱缰的野马,肆意狂奔。原本严肃的话题渐渐被酒精稀释,连田松那些不为人知的私生活琐事,也被李一杲那被酒精浸润的舌头轻轻撩起了面纱。

李一杲满身酒气,脸红脖粗,连耳根都染上了酡色。他摇摇晃晃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液顺着嘴角溢出,在下巴处凝成一串晶莹的珠子。他的眼神迷离而执着,仿佛醉意给了他某种大胆的勇气,竟向田松讨教起那风月场中的所谓“秘籍”。

田松眯起眼睛,余光瞥向包房门外穿梭的服务员,仿佛在确认无人偷听。他压低声音,用一种既神秘又严肃的语气传授起了他的“独门绝技”:“李总啊,女子不能靠哄、更不要讨好。若是不听话,便得让她知道你的‘手段’,该打就打!”

“咦?”李一杲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田总,你这是不是在提倡两性暴力?”

田松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优越感:“非也非也。这并非暴力,而是世间女子皆慕强者。你若不让她知道你的力量,她便会轻视于你。你要的,便是不要被她们轻视。而敲打,便是那最佳的手段。”

李一杲闻言,心中似被一盆冷水浇过,又似被一把火点燃。他对田松口中的“打”有了新的领悟,但这好奇之心却愈发旺盛:“那你整日周旋于美女之间,岂不是要被她们榨干?你总不能无休止地满足她们吧?”

田松闻言,仰天大笑:“哈哈哈!李工,你此言差矣!你可曾看过那百万富翁的电影?倘若你手中有一张一亿元的支票,你可还需将它兑换成现金去讨好美女?到那时,自是无数美女掏腰包来伺候你。”他意味深长地望了李一杲一眼,“你,便是那张支票;而美女,便是那资本。为何定要将支票兑换成现金,拱手让与美女们呢?”

此言一出,李一杲仿佛被当头棒喝。他愣愣地望着田松那张倜傥却又深藏玄机的脸庞,心中五味杂陈。他拱手道:“田总,我素以为项目是那贫弱女子,资本乃是那多金壮汉。创业者需得将项目装扮得花枝招展,四处奔波寻找基金路演,盼着有哪个投资人能慧眼识宝。从天使投资到A轮、B轮、C轮,一轮轮地被资本‘宠幸’,直至上市。今日听你一番言辞,方知我此前所想竟是大错特错。”

他停顿片刻,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与期待:“那搞项目究竟该当如何?还望田总不吝赐教…”

“创业项目能够成功上市的概率,比中福利彩票还要低。”田松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嘲讽,“你知道风险投资的成功率是多少吗?只有5%。那已经是他们的成功率了。而你呢?五轮融资,每一轮对创业者来说都是5%的成功率。你算算看,你熬到上市的概率是多少?”

李一杲拿出手机的计算器,噼里啪啦按了一通。他的脸色渐渐变得煞白:“才百万分之六!怪不得每年有那么多公司倒闭。看来创业成功,真的难于登天啊。”

“不不不,李工,你又错了。”田松摇着头,仿佛在看一个天真可爱的孩童,“创业项目上市确实很难,但生存却一点也不难。”

他指了指包房外那盆造型古朴的罗汉松:“你看那盘罗汉松,它是被精心培育出来的;但旁边的那些野草和青苔呢?它们是自己长出来的。创业者若是想要成为罗汉松那样引人注目的存在,自然难如登天;但若是像那些野草和青苔一样,在缝隙中默默生长,却又是何等容易。”

这一次,李一杲是真的被震撼到了。他望着窗外那盆罗汉松,又看了看桌上那瓶刻着“洪门”二字的酒,若有所思。

“太有哲理了!”他感叹道,“不过我很好奇,为什么外界都传言你是个败家仔,成天泡在女人堆里、过着花花公子的生活?”

田松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如果不这样做,哪有机会?在这个世界上,让人对你放松警惕的最好办法,不是躲藏起来,也不是伪装成弱小。那样只会让人觉得你好欺负。相反,你要让他们觉得你是那么另类、那么不合常理,以至于他们对你完全失去戒备心。”

“那要怎么做?”李一杲紧张地追问。

田松指了指桌上那瓶洪门酒:“洪门表面上是在做黑道的洗白生意,但实际上呢?它是要做别人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创业也是如此。你要在最强大的对手看来最讨厌、却又私底下最羡慕的领域扎根。让他们虽然暗中羡慕你,甚至很想效仿你,却因为种种原因无法公开学习你。等到你已经强大到不可撼动的地步,他们才恍然大悟,想要对你动手时却发现——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原来如此…”李一杲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的夜色。包房外的霓虹灯光映在他的脸上,在酒精的作用下显得格外迷离。他的脑海中仿佛有一道闪电划过,那些曾经困扰他的问题,在这一刻似乎都找到了答案。

“烂片时代”的未来该如何开局?他终于有了自己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