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大酥传的片尾字幕缓缓落下,一段令人回味的彩蛋悄然浮现——溪边,渔夫正熟练地收起渔网,将活蹦乱跳的鱼儿倒入竹篓,而樵夫则背着沉甸甸的柴火,疲惫地坐在青石上小憩。此时,暮色四合,一阵若有若无的酥香随风飘来,似乎在诉说着一段古老而神秘的故事。
樵夫率先打破了这份宁静:“老哥,你可曾听说过张家酥饼的传说?他们家为了那块招牌,折腾了百代,最后子孙都变成了虫子,这事儿想想都觉得玄乎。”
渔夫将渔网抖了抖,淡淡笑道:“天地本就是个大熔炉,万物在其中历练。你只盯着那块招牌,可曾留意过张家每月做酥饼都要等到月圆之夜?这分明是暗合了月相潮汐之理,遵循的是真正的道法自然。”
樵夫捡起斧头,一边削着树皮,一边说道:“可张一凡想打响名号也没错啊,谁不想光宗耀祖呢?”
渔夫指向远方云雾缭绕的峰顶:“你看那山上,广熙道长已修成神仙,不也照样吃酥饼吗?可见真正得道之人,在乎的是饼中蕴含的天地火候,而非那招牌上的虚名。”
随着暮色渐浓,酥香突然变得真切起来,直往人鼻子里钻。樵夫抽了抽鼻子,似有所悟:“现在我明白了!张家老祖最初烤饼时哪有这么多讲究?月圆制饼本是无心之举,后来却硬被当成祖训,反而成了束缚他们的枷锁。”
渔夫笑着抖开渔网,将一条红鲤轻轻抛回溪中:“那场大火烧得真是及时,烧掉了金山银海般的浮华,却逼着张家回头寻找初心。就像我网里的这条红鲤,强留的早晚会腐臭,放生的反而成就了一溪的灵气。”
此时,对岸的道观传来悠扬的钟声,惊起几只白鹤,划破晚霞,振翅高飞。樵夫望着鹤群,感慨道:“难怪傀儡大士要带着酥饼追仙鹤,执着于人形终究是虚妄,不如让酥香随风散作满天星辰,自在逍遥。”
溪水倒映着初升的月亮,清澈明亮。渔夫忽然从怀里掏出一块酥饼,掰成两半,递给樵夫:“来,尝尝,今早从张家村买的。管它叫张大酥还是无名饼,这酥皮十二层,该脆还是脆,味道才是硬道理。”
两人就着月光,津津有味地吃着饼,咔滋咔滋的声音惊起了溪边的流萤,与远处的钟声、鹤鸣交织成一首夜的交响曲。而山脚下的酥饼铺子,正缓缓打烊,那块百年老匾额上的“张大酥”三个金字,在月光的映照下,竟透出几分水墨的温柔与岁月的沉淀。
陈广熙没想到自己的故事不仅被拍成了电影,结尾还仿效渔樵对话,巧妙融入了彩蛋,不禁大喜过望。他惊喜地问道:“苟大一、苟大二,这个彩蛋是你们做的?”
苟大二略显腼腆地笑道:“麒麟尊者师兄,这是楚留香师兄的建议,他说没有彩蛋不够酷,于是我们就采纳了他的意见,大话十八仙一起努力想出来的。”
“好!太好了!”陈广熙一改往日的沉稳,一拍大腿,兴奋地说道,“来来来,我们去仙界,你叫上楚留香他们大话十八仙,我要重赏!统统有赏!”
苟大一和苟大二随陈广熙前往仙界讨赏,留下房间里的众人面面相觑。张金枇见状,连忙抓住时机提议道:“咱们赶紧讨论一下,三师弟这个故事寓意深刻,跟咱们传统的财产观念颇为不同,大家都来说说自己的看法?”
赵不琼率先开口:“孟子有云,‘民之为道也,有恒产者有恒心,无恒产者无恒心。苟无恒心,放辟邪侈,无不为已。’创业之初,大多数人都认为要走产业化、资本化之路,上市才能实现目标。但公司上市后,资本化是实现了,可创业的初心却丢了。这是许多创业者都面临的两难问题。我认为,财富可以私有化,但生产资料不应私有化,不能成为恒产。”
蔡紫华摸了摸下巴,缓缓说道:“四师姐的观点有理,但孟子也说过,‘无恒产而有恒心者,惟士为能。’需不需要恒产才能有恒心,对不同阶层的人来说,情况是不一样的。普通员工可能更看重实际收入,而高层管理者则可能更看重股份和控制权。所以,恒产并非绝对必要。”
王禹翔闻言,也加入了讨论:“我倒是觉得,恒产不是这个故事的关键,关键是‘三息’问题。就拿徐沧海来说,他为啥那么想上市?公司一上市,每年都有股息,写字楼出租有地租,手里还有大把资金可以放贷收利息。这样一来,他的后代子孙光靠这‘三息’就能舒舒服服地过上好日子。”
身为包租婆的陆静一听,顿时不乐意了,她瞪了王禹翔一眼,质问道:“小师弟,难道每个人都不想赚点小钱,然后靠利息躺赢吗?有了稳定的利息收入,才能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追求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啊。要是每天都为生计奔波,那多累啊。”
无问七子对于非决策性的问题,向来不会深入探讨。问题一提出来,不论赞成还是反对,大家都不会争辩,更不会试图说服对方。所以,陆静说完后,王禹翔也没再吱声,大家都把目光聚焦在了李一杲身上。
赵不琼见李一杲沉默不语,心中一动,接话说道:“我再说说我的看法吧。大家都知道我家的情况,家庭经济条件还算不错。但我妈从小就告诉我,家里的产业只能由我大哥继承,让我别打歪主意。这话我听多了,小时候特别反感。后来我爸直接把集团公司给了我大哥,我心里特别不舒服。直到徐沧海的公司上市,我爸作为前期投资人,手里的股票市值都超过了我大哥和他以前的全部资产总和。那时候我忽然觉得,如果当初我爸的资产给我和我大哥一人一半,我或许就不会嫁给一呆哥,更不会加入滴水岩成为创始成员之一了。这一饮一啄,真是如梦似幻。所以,我对把财产留给后代这件事,其实是很不认可的。现在我家有三个小孩,我早就告诉他们了,除了房子留给李三问,其他一分钱都不会留。而且,我也不会让他们知道我们有这些财产。每一代人都有每一代人的苦,每一代人都有每一代人的目标,想要什么,只能靠他们自己去闯,自己去奋斗。”
李一杲等赵不琼说完,清了清嗓子,故意装出一副老成的模样,抬头望天,朗声道:“资产一气化三息,地劫原来是我自己?哈哈,罢了罢了,小小地劫,何足挂齿?放了就是!这才是真正的逍遥大自在!”话音刚落,突然响起了一个响亮的屁声。
王禹翔愣了一下,四处张望,疑惑地说:“咦,这是什么声音?”
李一杲摸了摸下巴,一本正经地说道:“唉,想放就放,这可是快乐的声音啊,一听就让人想笑。”众人一听,纷纷忍不住大笑起来。张金枇笑着,在王禹翔后脑勺拍了几下,笑骂道:“就你多嘴!”
王禹翔也笑了起来,学着李一杲的口吻说:“午夜雷鸣惊坐起,放屁竟是我自己!”话音刚落,他也放了一个响亮的屁,引得众人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场面一片欢乐。
这时,陈广熙已从仙界大派红包归来,带着苟大一和苟大二返回房间。见众人笑得如此开心,他好奇地问:“咋回事?这么高兴?”张金枇赶紧收起笑容,正色道:“好了,肃静!咱们还是继续听故事吧。”结果不说还好,一说这话,众人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好一阵子才终于平静下来。接着,张金枇示意苟大一和苟大二开始讲述第三个故事——不,现在应该说是播放第三部电影了。
无问斋志异·仙·第三篇·追光者与发光者岭南之地,有仙山一座,名曰无问,山势巍峨,云雾缭绕。山中藏道观一所,号无问道观,观中居无问仙,门下弟子芸芸,皆慕其道而行。其中一女弟子,名曰枇杷子,姿容秀丽,心性聪慧,专攻阵法之学,于无问仙门下修道十有余载,阵法之道,已臻化境。
阵法之道,千变万化,有一人成阵者,亦有以物、以法器成阵者。然阵之强者,多以人成。枇杷子于此道,无论己身布阵、以物布阵、以器布阵,皆游刃有余,甚至能撒豆成兵,点石成阵,其阵法之造诣,于无问仙门下,堪称翘楚矣。
与枇杷子共研阵法之术者,尚有诸多师兄弟也。枇杷子时常与师兄弟们较技切磋,每论阵法,胜者多为其人也。枇杷子自感于阵法之道已无所不学,欲更进一层,则需实战历练,以积经验。闭门造车,终难成大器矣。遂决意辞师下山,欲于尘世中闯荡一番,以求阵法之真谛。
无问仙闻其意,并未阻之,但授枇杷子一小册,曰:“此册中所载阵法,吾皆已传授于汝。唯最后一阵,名曰‘十面埋伏’,吾尚未教之。若汝能自行领悟此阵,便可出师,改道号为‘枇杷道人’,以彰其能。”
枇杷子恭谨接册,拜谢无问仙之恩,遂毅然下山而去,心怀壮志,欲于世间展其所学,探寻阵法之奥秘,成就不凡之业。
逾年有余,枇杷子一身伤痕斑驳,步履蹒跚,重返无问山,觐见无问仙。枇杷子泪如雨下,泣诉曰:“师尊在上,吾家之阵法,不济事矣!弟子下山与人斗阵,竟不胜一初学数月之稚子。”
无问仙轻轻一指,枇杷子浑身伤痕瞬息愈合,笑而答曰:“非吾家阵法不济,乃汝之不济也。也罢,吾遣你小师弟伴你下山,查探何人欺汝,再行斗法,以雪前耻。”
枇杷子摇头如拨浪鼓,言道:“师尊明鉴,小师弟阵法造诣浅薄,且好吃懒做,常自吹自擂。家中略有薄资,便以此请师兄弟们吃喝玩乐,实则本领平庸至极。彼若助我,恐愈助愈乱矣。”
无问仙摇头叹曰:“吾既遣其伴你,自有道理存焉。”遂招手示意身旁仙鹤,令其唤吉祥子前来。须臾,小师弟吉祥子至,见无问仙即跪拜于地,口称:“无上道祖至尊上仙师尊!”又从储物袋中取出诸多奇珍异宝、美味佳肴,献于无问仙前。
无问仙怒曰:“你这顽劣之徒,不学无术,竟还想贿赂为师,岂非荒谬绝伦!”言罢,一指弹出,霹雳骤降于吉祥子身,痛得他泪流满面,满地打滚。良久,痛楚稍减,吉祥子连忙磕头认错:“师尊息怒,弟子知错了,以后再不敢如此,请师尊重重责罚。”
无问仙哼然曰:“既知罚,则没收你之储物袋,以后不准再贿赂师兄弟,更不可糊弄为师,可知否?”言罢,再指一弹,吉祥子身上储物袋即飞入无问仙手中。无问仙复从身上取出一枚储物戒指,掷予吉祥子:“你用储物袋过于招摇,此储物戒指予你,戴于手上可自动隐形。然若你再有过错,此戒指将收紧勒指,十指连心之痛,你可试之,看能否忍受。”
吉祥子连忙跪倒叩谢,感激涕零,又一脸讨好之色,誓言以后绝不敢再犯,定当严守师门规矩,严于律己。
无问仙复又吩咐曰:“再罚尔随汝师姐下山历练,俟汝师姐心满意足,方可归来。且尔法力微薄,切勿与人动手,否则戒指必有所觉,收紧令尔痛苦难当。亦不可贿赂师姐,图谋早归,知否?”言罢,无问仙挥袖而去,吉祥子与枇杷子二人拜谢而退。
既得无问仙之命,枇杷子不敢违逆,万般无奈,只得与吉祥子偕行下山。途中,枇杷子对吉祥子殊为冷淡,吉祥子颇感无趣,忽忆起无问仙所赐之储物戒指,此戒早已自行套于其右手大拇指上,隐而不见。吉祥子遂召戒指出,见其漆黑一团,形貌甚是难堪,犹如粪便盘旋之状,不禁叹息,急令戒指复隐,以免败兴。忽又念及,适才师尊以雷电击己,身上练功之隐疾竟消失无踪,而丹田气息愈加深厚,心中顿觉畅快无比,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枇杷子闻吉祥子笑声,回首视之,狐疑道:“小师弟勿耍什么诡计,弄什么歪主意,我可不受你蛊惑。”吉祥子笑道:“师姐不受,师尊却受之矣。”言罢,复将戒指显化示枇杷子,“师姐请看,此师尊所赐之储物戒指,虽貌不惊人,然与储物袋迥异,自带法力,可为防身之法器,百个储物袋亦难换得此戒也。”
枇杷子冷哼一声,遂不复顾盼吉祥子,二人一路默然,唯闻风声瑟瑟。枇杷子复驾云头,直指山下某武馆而去。须臾,至武馆之扉,枇杷子嘱吉祥子曰:“汝且远立,勿因吾与人斗法而波及无辜。”吉祥子颔首应诺,于附近觅一高台,卓然而立。
枇杷子见吉祥子已远,心稍安。虽厌其师弟之行,然念及同门之谊,不忍其因己而受创,更惧万一斗法再败,吉祥子卷入其中,恐事态愈扩。
此时,武馆中人亦被惊起,群涌而出,领首者乃一英姿勃发之青年,名曰苟大。苟大见枇杷子,笑曰:“枇杷子,前番连斗三阵,汝未尝一胜。此番前来,莫非欲拜吾馆为师,抑或学得些许微末之技,欲再受吾等羞辱?”
枇杷子怒斥曰:“汝等阵法浅薄,不过仗些阴谋诡计。今吾已洞悉其弊,再来斗法三场!”言罢,指武馆前之空地,“此地空旷无物,汝等敢否再斗三场?”
苟大放声大笑,“纵斗十场,汝亦难逃一败。然吾等师兄弟三人,愿候汝布阵完毕,再入阵破法。”
枇杷子遂步至空地,连连取出诸般器物,依五行八卦之阵,开始布阵。而此时,远立高台之吉祥子,显化戒指,注入法力,戒指瞬化巨喇叭,色泽金黄,形如秽物,甚为尴尬。喇叭套于吉祥子右手大拇指,宛如天生。吉祥子虽对此造型大为不满,然此刻不敢怠慢,对着喇叭哈哈大笑曰:“哇!对面之帅哥,何其俊朗!未知高姓大名乎?”
苟大闻远处巨响,初则惊愕,继而闻对方赞己俊朗,怒气顿消,笑曰:“吾乃巨大武馆之大师兄,苟大是也。对面之小兄弟,敢问高姓大名?汝乃来观战,抑或来助战耶?”
吉祥子闻其言,颔首赞曰:“苟大师兄非但姿容俊逸,连姓名亦显非凡,久仰大名矣!吾曾闻一绝妙好诗,流传于世,岂料此诗竟是颂扬苟大师兄之佳作。苟大师兄,吾对此诗记忆犹新,愿为君吟诵,以验是否为君之写照。诗云:‘苟且世事难称意,大志凌云气盖世。英姿勃发貌堂堂,俊逸风流人共仰。潇然独立傲群雄,洒落豪情映青松。’苟大师兄,此诗所述,莫非即君乎?”
苟大,习武之士也,于诗词之道不甚了了。然吉祥子所诵之诗,浅显易懂,一听便知乃藏头之作,首字连缀,即为“苟大英俊潇洒”。苟大心花怒放,然亦自知之明,此诗恐非天下传颂之作,必是吉祥子即兴而作。遂拱手作揖道:“哈哈哈,多谢小兄弟赠诗之雅意。”
由此开端,二人便以兄弟相称,谈笑风生。言谈间,吉祥子话锋一转,谈及此次比斗之事,恳请苟大手下留情。言及布阵之女,乃某皇亲国戚之侄女,昔日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皆为上乘一流。吉祥子自称略懂吟诗之道,亦是得益于此女三言两语之点拨。然此女却舍长取短,欲以阵入道,提升琴棋书画之技艺。云云种种,直说得苟大亦心生敬佩,连连保证此番仅为切磋,绝不会伤及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