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声

第二章(2 / 2)

她看了看床面,站起身来想要坐到床缘,我也立刻站起来,搀扶着她到床边坐下。

她的手一伸,一只粗厚的指头朝着地图上蓝sE的太平洋指去,力道大到快要压破纸张。

「是复活岛吗?」我拿起复活岛的照片给她看,她很快摇了摇手,继续指着海面。

「是夏威夷吗?」我努力从散落的图卡中翻找出夏威夷,里面有沙滩和一群跳着草裙舞的美nV。

她还是推开我的照片,似乎也不是夏威夷。我心念一动,拿出澳洲雪梨的照片。

「是这里?」我问道。

她一见照片,眼睛张得斗大,散发着一闪一闪的兴奋光芒。

我可以听见她戳指照片的声音,对着我笑着。

「唉呀,这里不是在太平洋上啦,是在这块大陆。」我指着澳地利亚大陆上标示着雪梨的那个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且你上次已经说过这里了,你忘记了吗?」

老太太依然很坚持地指着那张照片。

「说说别的地方嘛,我知道你去过很多地方的。」

老太太去过很多个国家,她年轻时候嫁到一个有钱的贵公子家里,儿子nV儿都是学音乐的,西洋乐器在当时都是上层阶级的娱乐品,同时,是他们用来社交的一种手段。

他们把儿nV训练成音乐家,在台湾拿下了几支b赛的冠军後,就时常会陪着儿nV到世界各地巡演。

我真的好想知道,好想知道老太太到过什麽地方,做了哪些事,遇到什麽样的人,又是什麽样的音乐伴随着她旅行。

三番两次地,我想要藉着图卡了解她的经历,但是,老太太能告诉我的,最多就是这些地点而已,她的语言能力已经退化,没有办法像正常人一样说话,因此其他人跟她对话时,总是要b手划脚。

有时我会试着叫她写下那些故事,但是老太太的手颤抖得太厉害,写起字来格外吃力,而且她写的文字有时会中日夹杂,很难辨读,这让我根本不可能读懂它们的意思。

而她的故事,也因为这些因素,被永久封存了起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下课的钟声响起,一听到老师放人,我和阿修马上冲出教室。今天预定飞奔去最远的高三部新北楼地下室排队买自助餐,我们要趁着人cHa0还没有聚集时就到那边,不然等到人一多,队伍可能就会拖得很长,到时候买便当就会变成一场拼耐力的持久战了。

「听说今天有牛r0U跟鱼排喔。」阿修说道。

我们奔驰到高三大楼,走了阶梯到地下室餐饮部。

没想到地下室已经人cHa0汹涌。

「Ga0什麽啊?」

我无奈地耸耸肩,「国中部总是喜欢跟我们抢便当。」

炎热的密闭空间里,充斥着一GU浓烈的汗臭味。

nV生大多喜欢到旁边的面包部和饮料部买东西,男生因为食量b较大,大多偏好菜sE丰富的自助餐。

夹完了料理,我和阿修一齐踏上阶梯,当时的我们早已饥肠辘辘,巴不得立即飞奔回教室享用便当。

就在此时,我从眼角边晃过了一名nV生的侧影,她神态委顿,正摇摇晃晃地往池塘的方向走去。

「阿修阿修!」我叫道。

「什麽?」阿修回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是巧苼吗?」我指了指那个乌头发的nV生,她的背影已经隐没在池塘旁边。

「我怎麽会知道啊?」他b了个鬼脸,「我近视八百多度耶。」

除了巧苼,不会有第二个人将制服穿得如此合身。

「如果她穿着超级短裙,那准会是巧苼。」

我当下把便当叠到阿修手中。

「等一下,你想g嘛啊?」

「我去看一下好了,你帮我把便当拿回教室,谢啦。」我边说边跑向池塘,也不管阿修在背後的鬼吼。

我在池塘边缘绕了一圈,然後终於在某颗大石後方看见王巧苼的身影。

我缓缓走向她,一方面注意不要惊动到她。巧苼的表情看起来很难过,她的手一直搓r0u着眼睛,泪水扑簌簌地滑落。

「巧苼。」我叫她。

她听见我的声音,立刻将头转向另一边,似乎是不想让我看见她哭花的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来这里g嘛?」她啜泣着说道。

「你怎麽了?」

看见她流泪,我心里其实很不好受。

「不甘你的事。」

「告诉我嘛,这样我或许可以帮你。」

她不让我靠近她。

「是跟男朋友吵架了吗?」我大胆地问道。

她摇摇头。

「那到底是什麽事呢?」我弯下腰,温柔地凝视着她。「不要憋在心里啊,这样很容易生病的。」

巧苼抹了抹脸颊上的泪珠。

「豪哥,你有的时候会不会觉得神其实很不公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突然这样一问,我一时也说不出什麽话来。

「譬如说我突然和别的男生在一起,你是不是会觉得很生气,觉得很不公平?」

「是有一点。」我搔了搔头皮,「但是这跟神没有关系。」

「什麽?」

「反正这是人的问题,是你自己要跟别人在一起,我怪不得神。」

巧苼r0u了r0u眼睛,「可是冥冥之中,却又很不公平,不是吗?」

「你到底怎麽了,为什麽这麽奇怪?」我伸手想安慰她,但是我的手才正要触碰到她就被挡了回来。

「我的事不用你管。」

巧苼依旧难过地留下泪水。

我连连碰了钉子,却也不怪她对我冷漠,毕竟她都把我甩了。

这阵子下来,我早自觉到,自己对她依旧有些念念不忘;某些瞬间,我也还真以为她会再次接纳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想让自己清醒。

在我正要开始T验热恋的滋味时,我的梦境就被y生生地打碎了,而且凶手就在眼前,用对我而言最残酷的方式。

我却还是为她着迷,喜欢到让我想要伸手抱住她,但是我克制住了。

此刻的我无能安慰她,只能默默祈祷她能尽快摆脱现在的痛苦。

後来我就没再多说什麽了,我撇下她一个人继续在原地哭泣。

我知道我这样做很奇怪,但是我真的不懂nV孩子的心,不懂现在的巧苼是不是希望我留下来安慰她,还是她想一个人静一静。

我不想徒增她对我的厌恶,虽然我也晓得,自己也没办法挽回些什麽好感。

水池的水依旧平静无波,几座不起眼的石头不规则地伫立在四周。

豪哥啊豪哥,你和那些YIngbaNban的石头又相差了多少呢?

我只知道,自己现下的心情有如大海中的波涛,翻翻覆覆,DaNYAn不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放学後,我又不小心在楼梯间撞见巧苼,她一瞧见我,立刻作势下楼。

她才走了几步路,我忍不住唤了她一声。

「巧苼。」

挂在墙面上的一面镜子里,我看见她停下了脚步。

我跳跃式地走下了楼,与她一同站在楼梯间的平台上。

「什麽事?」她半侧仰着脸,问道。

我其实并没有想好要跟她说什麽,只是不希望她就这麽走了,已经叫了她的名字,一时间也无法收口。

立了半晌,想起之前向小祯买的皮革掉饰。

「我有东西要给你。」我说着,一边将我的书包移到腿上,在杂乱的书堆中,找出了当初小祯帮我包装好的掉饰。

盒子的边缘有点磨损,我有些不好意思地递给她。

「为什麽要送我东西?」巧苼迟疑地接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它是刻有符文的掉饰,我想会让你心情好一点。」我说道,一想到她已经交了新的男朋友,我还这样送东西给她,就觉得很羞惭。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纠缠不清吗?

即便如此,我却极度害怕她将礼物退还给我。

「我希望你收下。」

我的脸一阵晕红,然後就像一个三岁小男生做错事一般,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隔天,很不巧轮到我和巧苼当值日生。一大清早,我心里小鹿乱撞的,好几次脚踏车都差点撞上行人或电线杆。

我非常担心桌子上出现被她退回来的东西。还好,到了自己的座位一看,桌子上什麽也没有。

於是我看了看巧苼的座位,她的书包早就安稳地挂在书桌边缘。

远远地,我就注意到她的书包里侧延伸出一条灰sE的物事。

四顾观望了一会儿,不见巧苼的人影,我才悄悄走到她的座位旁。细看之下,那果真是我昨天送她的那只掉饰。

也不知怎地,我大喜望外,身T开始轻盈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到教室後面的铁柜拿出扫把和畚箕,一挥一扫,工作得特别勤快,口里还哼着歌。

「早安。」小祯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我旁边,她的声音让我吓了一跳。

我先是倒退几步。

「早。」我说道,努力压抑住脸上的兴奋表情。

小祯眨了眨睡眼惺忪的眼睛,察觉到我的异样。

「你今天心情好像特别好喔?」

「还好吧!」我收敛着难以克制的笑容。

我继续装作认真扫地,却发觉她久久不出声,手脚也没有任何动静。

感到奇怪的我悄悄抬起头。

正眼看向小祯,才赫然惊觉对方也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我。

我看见她紧闭的两片樱桃红唇微微颤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从来没有想到,一向冷漠的她,此时竟然对着我相视一笑。

糊里糊涂地看着她微笑着,我也只好回以一笑,耳边响起心里乾涩的笑声。

这天的课非常无趣,既没有T育课,也没有美术课、音乐课这些可以让人放松心情的课程。我心浮气躁,不时想要观望窗外,却忘记小祯就坐在我旁边那个位置。

下午第一节是班会课,上课铃声还未响毕,就看见教室的前门被打开,导师一脸沈重地走了进来。她先是打开所有大灯,意图刺激那些还在睡梦中游走的「午後不归人」,接着她调了调麦克风的声音,扯着错综在一块的音源线,最後,她将放在一旁的讲桌推向中央。

导师有着一张圆圆的大脸,短发贴颊,这让她的头看起来更圆了。她用短小的身躯推动讲桌,显得十分吃力。

磨擦地面喀吃喀吃的吵杂声音,就连慵懒的阿修也只好勉强睁开眼睛。

「今天不开班会,老师有事情要和大家说。」她严肃地说道。

全班肃然起静。

「最近我们班越来越多人的东西被偷。」她停顿,「而且掉东西的时间常常是在我们上完外堂课,或者是大家出去买午餐的时候。虽然不知道是谁做的,但是我希望不是我们班的同学。」

「请各位务必小心自己的随身财物,上外堂课时,值日生记得锁上门窗,现在晶晶、秀琴、雨馨都陆续掉钱,如果真的是我们班的同学做的,我希望他可以私下来找我……希望类似的情形可以不要再发生。」

全T掀起一阵讨论之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师!」一个尖锐的声音,巧苼突然惊讶地站起来。

「怎麽了?」被她这样一叫,老师自己也吓了一跳。

「我的手机呢?我的手机不见了!」巧苼惶恐地说道。还记得那是她一个月前新买的一万多块最新款日系折叠手机,没想到现下竟然也失踪了。

在这等当口,我的cH0U屉里,竟尔响起了阵阵手机铃声,手机震得我的桌面麻麻的。

「朱敬豪,上课不能开手机,我要没收。」

我急着在cH0U屉里翻找那支手机,我cH0U出塞得乱七八糟的考卷,在最深处拿出一只象牙sE手机,手机底下还挂着一条灰sE的皮革。

「这……」我还来不及说话,巧苼就大叫一声:「这是我的手机啊!」

「敬豪,你竟然……」老师面sE凝重地看着我。

「不,不是我偷的。」

一个人举手。

「老师,我今天早上看见他在巧苼的座位附近偷偷m0m0的,表情很奇怪。」一名戴眼镜的男同学「小治」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今天早上我和巧苼最早到,你怎麽可能会看到?」

「所以你认了?」小治语带激讽地说。

「不是我!」

「该不会连其他同学的东西都被你偷了吧?」

「你说什麽?」那句话让我B0然大怒,我一个伸手,将桌子翻倒在地。

「敬豪,你冷静点。」老师试着安抚我的情绪,也叫大家保持肃静,「还不能确定的事情,大家不要胡乱揣测。敬豪,你先把手机还给人家,打扫时间到我的办公室一趟。」

「老师……」只听见晶晶发出一个古怪的声音,「他的cH0U屉里有好多钱。」

我低头一看,只觉得背脊发凉,心脏像是被人揪住一般。

全场到cH0U一口气。

从我的cH0U屉里掉出了一张张千元大钞,算一算少说也有一万多块。

「敬豪,你为什麽带这麽多钱来学校?」老师虽然故做镇定,但是看见这种情况,她也不得不怀疑到我头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一定是什麽地方弄错了!」我涨红了脸,将钱踢开,「谁要偷这些钱啊,一定是有人要陷害我。」

我无法克制地冲向小治,「该不会是你吧?」

「你自己偷东西还想怪罪到我身上。」小治噘嘴说道。

「敬豪!」老师试着制止我。

但是我的拳头已经伸出来,阿修看见我失控的样子,赶紧上前抓住我,但是一气之下,我弹开阿修的手,对着小治挥将了一拳。

他惨叫一声,拳头不偏不倚地击中他的左脸,眼镜被我击歪,脸上红了半边。

老师推开我,挡在我和小治之间。

「敬豪、小治,你们两人现在就跟我到训导处说清楚!其他同学在班上安静自习。」

我整个下午都待在教官室里,教官问了许多问题,但是不善辩的我,回答起来个个不切中要领,小治早早就离开了,老师因为要上课,也先离开了,留下我一个人。

既然已经先打了人,不管我有没有偷东西,难免不被记上一笔,最起码也会有一支小过。

以我平时极佳的纪录来来看,只要把事情冷静地说清楚,大人们应该还不至於这麽不辨是非曲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是,我一看见教官那副要我改过自新的嘴脸,还请了辅导室的老师和我一对一面谈,我就对他们很是反弹。

「敬豪,你老实告诉我,有没有偷这些东西。」

「就跟你们说没有啊,反正我说了这麽多遍,你们也听不进去。」

唉,我到底在Ga0什麽,尽说些情绪化的言词。

他们後来还联络了我的家人,我母亲在放学前匆匆忙忙赶来学校了解情况。对於老师的话,她只是一昧点头道歉,她一定不相信是我做这些事的,但是她的软弱、不帮我撑场面的行为让我很不以为然。

我们一同离开训导处,母亲轻轻挽着我的手臂。

「阿豪,我们坐计程车回家吧。」她温柔地说道。

我却推开了她善意的手,愤怒与不安的心情迟迟无法平复。

「我是被诬赖的。」

「我们可以慢慢查……」

「怎麽查,我什麽证据也没有,你们又不相信我。」说着说着,我的眼眶便红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没有不相信啊。」她想要上前安抚我的情绪,「阿豪……」

「走开啦!」我拒绝了她的好意,并且决定自己骑车回家。

母亲向来知道我的个X,生气的时候我不喜欢有人在旁边,於是她没有再多说什麽,只是叮咛我几句注意安全的话语。

我一直凝视她,直至她的背影消失在校门口,才去牵我的脚踏车。

一路上我骑得飞快,希望能藉由飙速,发泄一下忿忿不平的心情。转眼间就已经骑到了街口,不得不停下来等红绿灯。

就在这时,在另一个方向的斑马线上,出现两个熟悉的背影。

左边是小祯。我先是认出她显眼的耳机,然後我看见她正和旁边的男同学有说有笑。

我r0u了r0u眼睛,那个矮小的身影,腆着大大的肚子,以及总是像模范生一样,将衬衫塞进他那快要撑破的K子之中,不就是今天被我狠狠揍一拳的小治嘛?

小祯和他谈笑甚勤。

「小祯怎麽一副跟他很要好的样子?」我喃喃地说,刹时间,我想起今天早上的情景,小祯在我到学校不久之後突然出现在我眼前,她还对我露出了一种诡异的笑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为什麽要那样笑?

寻思至此处,头顶像是突然被什麽人用力敲了一下。

「难不成,是她策划诬陷我的?」

早上明明只有她看见我到巧苼的座位附近,该不会她唆使小治说那些话,想要嫁祸给我。

我的心里一片混乱,掉饰也是她y要卖给我的,叫我送给巧苼的人也是她。

我和她无冤无仇,我不懂她为什麽要害我。

难道小祯真的这麽邪恶,她是坏学生,所以才会转学,转来这里继续做坏事……

她看起来不像那种人啊!

不,她甚至还在夜市里工作,这种人或许不能单看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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