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凯文日记)新篇(原名咖啡伴话梅)

大结局全文完(2 / 2)

看见二弟弟坚定的样子,老道人哈哈一笑:”你可不要反悔。当了圣女,下半辈子只能近男色,不能近女色,你可做到?”二弟弟说:“只要能报我哥哥的仇,我做什么都愿意。”老道人点点头,拿出一块穿衣镜来说:“你来看!”

二弟弟凑近一看,竟然看见大王和狂张正在举杯痛饮。只听见大王说:”那个二百五至死都以为自己是为老人殉了难,他哪里知道其实就是老人要的他的命。这个二百五最后是因为什么死的,他自己都没闹清楚,你说可笑不可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狂张也笑嘻嘻的说:”老人的计谋再高,没有你王大哥的暗中谋划,精心设计,二百五也没那么容易上钩啊!所以,小弟还是要敬王大哥一杯。另外,小公主最好就不要再放出来了,这方面你比我有经验。”大王得意的说:“有我在,方方面面都得给面子。你不要忘了,本质上来说,我们俩其实是在执行老人的遗嘱呢!二百五泉下有知,也实在不能怪我们。要怪只能怪他蠢,他以为自己毒死了老人,其实老人早给他织了一张网。和老人比,他还嫩得很呢!”说完,两个难兄难弟满饮一大杯,红光满面。

老道人叹道:”我已经算过,你要报仇得假以时日。到你的儿子接替你当上天鹰教圣女的时候,你大仇当可得报。”说完,老道人手一挥,穿衣镜中出现一个粉嫩嫩的小婴儿:”这就是你儿子,至于他以后能不能接替你当圣女就看他的造化了。”二弟弟哭着拜谢师傅指点,从此以后他就当上了天鹰教的圣女。

江湖传闻,中国第一邪教天鹰教教主是个谁也没见过的怪人。这个怪人年纪大概在七十左右,却生得肤白貌美,仿佛当红流量小明星一般。更离奇的是,据说天鹰教教主每晚必和男子约会,约会之后就会诞下这个男子的骨肉。天长日久,已经生育有上千个孩子。

这些都是江湖上的奇闻录,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没有人说得清楚。只留下许许多多的疑问和猜测。

我发微信问我的中学同学茉:“你那年见过的怪老头是什么样子的?你们都做了什么?”茉红着脸回道:“是个半老的女人,又像男人,他摸我,还亲我,接下来的我记不住了。”我忽然说:“这个人可能是我爸爸。”茉半天才回道:“是吗,祝贺你有一个大人物爸爸。”我黯然说:“我为我爸爸向你道歉。”茉隔了很久才回我:“其实当年我也是故意接近你的,到底谁该道歉呢,似乎也不是你。”

微信留了一个很长的空白,茉没有再说话。我看着天空中飞来的一只鸽子,呆呆的出神。二十分钟后,一个怪老头头像的微信号给我发来一句话:“儿子,你通过了最终的测试,现在你是天鹰教的圣女了。”我迷迷糊糊的回道:“那我弟弟呢,他才是神子!”怪老头发来消息:“他已经死了!死人是不能做圣女的,所以你才是那个真正的天选之子。”

怪老头接着说:“你愿意当女人吗?如果你愿意你才能做圣女。但怎么才能做女人呢,那你一定得有一个老公!你愿意为了你的老公付出所有吗?这是你能不能做圣女的关键。”我知道我的老公是谁,我已经盼望他出现很久很久。我大喊起来:“我愿意,我喜欢梁可,梁可就是我付出终生的人!”微信里面出现一个大拇指的图案,这是怪老头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一个月后,怪老头死去了,而我的大拇指上多了一个金扳指。我的三个爸爸死去了两个,最后的那一个是我想见而见不到的。晚上七点钟看《新闻联播》的时候,我看见了爸爸的仇人——大王和狂张。我知道现在是到和他们俩说道说道的时候了。也许他们俩还记得多年前的那一池子镪水,和在镪水里面翻滚挣扎的那个二百五。那么,一切还不太晚。也许,其实才刚刚开始呢!你们说是不是?

一个属于天鹰教的时代拉开了序幕,一个金色的季节呼之欲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小鱼儿和花无缺双剑合璧把大魔王江别鹤打落悬崖,这一本《绝代双骄》圆满结束。可是真的结束了吗?江别鹤不是还有个儿子江玉郎,而江玉郎同样是练成了魔功的,会不会二十年后江玉郎重出江湖把六大门派都挑了呢?

我在《凯文日记》最开始的时候,就写到自己有一对隔房的兄弟。这对兄弟的爸爸是我爸爸的三胞胎兄弟之一,而他们的妈妈和我的妈妈是同一个女人,所以这对兄弟其实和我是长得很像的。我和他们俩不是三胞胎,却甚似三胞胎。从某种程度上说,我们仨是同一株豌豆荚结出的相同的三颗豆子。

小鱼儿对花无缺说:“兄弟,你还是太老实。当年你在移花宫里面,就该把邀月的底细摸清楚,然后再昭告天下,让邀月名誉扫地。”花无缺为难的说:“邀月是我妈妈,我怎么能做不利于妈妈的事。再说了,我也斗不过邀月,她太狡猾。”小鱼儿哈哈一笑:“你斗不过,让怜星去和她斗啊。她挑拨我们两兄弟,我们就策反她们两姐妹,看谁笑到最后。”

事实上,真实的情况和里面写的恰好是相反的。小鱼儿是真的住在宫里面的,所以屠娇娇其实是省政协主席,李大嘴是书记处书记,哈哈儿是全国残联的理事长。而花无缺才真正住在恶人谷。这个恶人谷可厉害了,神仙来了也得躺平,所以其实是个诛仙阵。

邀月愤恨的对怜星说:“我的计划竟然让小鱼儿给搞黄了,我不甘心,但你不要以为我是那么容易失败的。我还有第二套计划。”怜星好奇的问:“姐姐,你还有什么计划?你不要再兴风作浪了。”邀月抿嘴一笑:“哈哈哈,天下人就这么小看我吗?小鱼儿和花无缺是和解了,可还有个江玉郎呢!我已经引导江玉郎偷学了《玉女心经》,今后江玉郎是要和小鱼儿与花无缺死磕的。”

我的真实身世其实是这样的,我有三兄弟,除了那个在朗御死去的弟弟外,我还有一个至今未露面隐藏的弟弟。这个弟弟从未露出过行迹,所以我有理由怀疑他是站在最后面呼风唤雨的大咖。除了我们这三兄弟,还有两个隔房的兄弟,也就是我文章最开始讲的那一对。所以,我其实是五兄弟,这五兄弟的相貌非常相似,外人咋一看,根本分不清楚。

江玉郎对小鱼儿喊道:“你杀死了我爸爸,我一定会找你报仇的。”小鱼儿踢了江玉郎一脚:“你搞错了仇家,我们的仇家是移花宫,是邀月,你怎么冲我大喊大叫?”江玉郎怒道:“本来我才是天下第一,怎么冒出个你?我不管我和你有没有血缘关系,反正天下第一的名号只能是我的。”小鱼儿无所谓的说:“那么我当天下一美男子,你总不会反对吧?”江玉郎大吼大叫:“这个名号也是我的!”

对我这五兄弟,我既高兴又忧虑,我害怕自己机关算尽最终还是着了邀月的道。最后我避过小鱼儿和花无缺的对决,却怎么也让不开江玉郎的挑战,那么邀月到底还是赢了。实际上,这件事很神奇,我的那两个隔房的兄弟其实是一对红后代,他们是真正的伟人的外孙。伟人的外孙厉害不?未来的红色江山定然少不了他们的一份。

但我们三兄弟就有点凄惨,我是个精神病人,我的红色的弟弟已经跳楼身亡,还有个弟弟呢,是个隐藏人物。想来他就算神奇,也很难到登堂入室的地步了。所以我们仨其实是三个草根,而隔房的两兄弟才是骑高头大马的大人物。更郁闷的是,邀月其实是利用我们三兄弟的落魄和凄惨来为另外两兄弟铺平道路,毕竟我们五兄弟在很多时候都会被看作是一个人。

花无缺对小鱼儿说:“我看江玉郎挺可怜的,小小年纪就死了爹,还被你踩在脚下。”小鱼儿说:“江玉郎可以接移花宫主的班,反正他已经练了《玉女心经》,那么,就让他当个女人吧!”花无缺摇摇头:“邀月宫主已经答应我接她的班了,怎么会传位给江玉郎呢?”

小鱼儿神秘的对花无缺说:“你小心点,江玉郎说不定会对你下手。”花无缺哭道:“我们本来是五兄弟,怎么能自相残杀,我要好好教育教育他。”于是花无缺找到江玉郎要江玉郎叫他哥哥。江玉郎嬉笑道:“小鱼儿也要当我的哥,你也要当我的哥,好得很嘛。”正说得热闹,江玉郎一个猛推,把花无缺推下了悬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邀月大笑且鼓掌而出,她对江玉郎说:“这才是移花宫未来接班人的作为,从今天起我就传位给你,你改名为花玉郎,从此和我平起平坐。”花玉郎跪下叩谢邀月,师徒两个相拥饮酒,好不恩爱。那边厢,小鱼儿抱着花无缺的尸体说:“我叫你小心他,你为什么还去找他!”花无缺已经说不出话,他的灵魂在天空上盘旋三日后,飞去了九霄云外。

我的那个最好的弟弟已经死去了,他和我受了一样的刑,甚至他受的刑更多更可怕。他是想用他的死解脱我出苦海,他以为他一死,我的刑期就结束了。可是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他的死去只是让事件进入了一个更新更猛烈的阶段,在这个阶段可能会发生非常多可怕的事。这些事也许就是嘉定三屠,扬州十日,再说清楚一点,不排除会有新的九一八,七三一,南京大屠杀。而这些后果,我弟弟未必想得那么的清楚。他的死去将让我的命运更曲折离奇,更残酷激烈。

但好在,还有个小鱼儿。我说过小鱼儿是在红色圈子里长大的红后代,他见识过的人物和事情比我吃的米都多。那些高官大员在我看来深不可测,在小鱼儿看来全是三脚猫,印度阿三。所以小鱼儿有能力有魄力也有智慧把我红色弟弟自杀所造成的风波平息于一夜之间。谁可以挽狂澜于既倒?只能是小鱼儿。小鱼儿将让世人重新认识一次红后代。红后代并不都是混吃等死的八旗子弟,红后代里面有能人,有厉害人,有足智多谋的政治家。

邀月得意的对江玉郎说:“我上次给你的九花玉露丸,你吃了吗?”江玉郎说:“吃了。”邀月说:“感受如何?”江玉郎说:“心情似乎变好了点,但力气小了。”邀月哈哈大笑:“这就是九花玉露丸的功效,等你吃到第七七四十九天,你就可以生孩子了。”

江玉郎红着脸问:“生孩子做什么?”邀月笑而不答,半饷才说:“生够两百个儿子,占领清华北大,然后嘛。””然后怎么样?”江玉郎奇道。邀月志得意满的说:“天机不可泄,你就等着看好戏吧!对了,我叫你写的《武林外史》你写完没有?”江玉郎说:“已经送到扶桑的出版社了,那边的扶桑浪人很喜欢这本书。”邀月仰天狂笑:”小鱼儿啊,小鱼儿,你和我斗了一辈子,总算是要被我拿下了!”

一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六月十八日,我弟弟已经从朗御跳了楼,但现在快一个月过去,似乎一点风声也没有。按照警方的说法,是一个二十二岁的大学生跳了楼,根本不是我弟弟。我有足够多的理由怀疑警方的说法。我希望某一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事情来个大反转:朗御跳楼的是一个得了精神病的中年人!这就对了,这才是事实的真相,我弟弟确实死去了。

更值得关注的是京城的那些红后代们,他们十年前还风光无限,最近十年已经无人问津,成了一堆狗屎。狗屎还有臭味呢,他们连一点味道也没有,完全淹没进了人海里面。我有一个可怕的猜想,这个猜想就是红后代表面的平静之下,实际上是在引颈待戮。所以,如果我的猜想不错,他们中有的人已经吓得在尿裤子啦。

七月十八日,江玉郎写的《武林外史》正式在扶桑樱花出版社出版,一时之间洛阳纸贵,读者如云。邀月买来厚厚的一本书,送给怜星。怜星一边读一边摇头:“姐姐忒歹毒了点,这是要置小鱼儿于死地啊。”邀月听见怜星的话不以为然,她找来下属说:“传我指令,明日起全国水军开始炒作朗御跳楼事件,特别是要把跳楼的事和《武林外史》联系起来,让国人都去看去讨论。”怜星哭道:“够了,这场闹剧该结束了!”邀月摇头道:“结束?才刚刚开始呢。”

我的三个兄弟,一个死去了,一个不见踪影,而我自己呢,逃进了山中这家名叫寿桃的客栈。我的房门外面跑来一只小野猫,小野猫喵喵的直叫,大概是饿了。正好水池里有其他游客逮来的一盆小鱼儿,我想,可不可以喂小野猫吃一些小鱼呢?

可我是反对杀生的。莫言问星云大师:“蜘蛛捕虫,应该不应该?”星云大师答道:“蜘蛛也可以吃素。”我觉得这是扯淡,蜘蛛吃不了素,吃了素了,生物链就被破坏了。所以,小野猫是应该吃小鱼儿的,不然呢,你要小野猫当兔子啊?我反对的是杀生,不是繁衍生息,而人类真正的目的就是繁衍下一代。

京城的红后代都读了江玉郎写的《武林外史》,除了极少数重情的人,大多数人都吓得要死,惶惶不可终日。要是世人都知道了共产党的底色其实是黑的,那这些红后代,或者说这些戴红帽子的黑后该怎么处置,明眼人都一清二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坊间更有传言说邀月表面上是要杀死小鱼儿,其实最根本的目的是要引进扶桑浪人改良中国人的人种。这更把红后代们吓得够呛,要是这个目的达到了,共产党会被中国人戳脊梁骨一千年。

我在网络上发现了很多和我长得很像的大学生。这些大学生个个英姿挺拔,器宇轩昂,其中不乏有清华北大的硕士,博士。我完全懵了,这些孩子是谁的?难道都是我的孩子?如果确实是我的孩子,那他们的爸爸是谁?

在一番搜肠刮肚之后,我给这些孩子一一找到了爸爸。有个孩子的爸爸是我的初中同学,这个孩子长得很帅。有个孩子的爸爸是我的高中同学,这个孩子很强壮。还有个孩子的爸爸是我的大学老师,这个孩子是个学霸。天啦,这些孩子竟然真的是我的孩子,在仔细辨认之后,我甚至能把他们的爸爸是谁全部回忆起来。

小鱼儿急得团团转,花无缺坠崖的事情传遍了江湖。大家都说是小鱼儿把花无缺推下的悬崖。有的人说:“我亲眼看见的,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一个把另一个猛的一推就推到山下面去了,这真叫一个恶。”六大门派约定了时间要荡平恶人谷,把小鱼儿逮来法办。

省政协主席屠娇娇化了个男人装逃去了澳大利亚;书记处书记李大嘴抓了两个小孩做人质负隅顽抗;残联的理事长哈哈儿脚底抹油溜去了海南岛,还把往返大陆和海南岛的渡轮给炸了,意图制造第二个台湾。舆论哗然,纷纷要求以小鱼儿为代表的红后代给人民一个交代。

我的《凯文日记》从今天开始继续在海棠文学城连载,我倒要看看我的文字能不能在网络上打开一片天地。渐渐的,我开始看见一些对《凯文日记》的评论,其实不乏好评。我想现在是到和共产党这个打红旗骑黑马的怪胎讲讲什么叫神之理想的时候了。他们也许理解不了神之理想,但即便理解不了,他们也只能做出解释。而一旦开始解释,就永远也说不清楚了。

京东的快递到了,我买的羊胎素到货。我开始吃羊胎素,这是一种美容补剂,据说有祛斑的功效。然而羊胎素含有大量的雌激素所以男人吃了是有损雄风的。但没有关系,真的没有关系,为了为我死去的弟弟讨个公道,我愿意变成女人。变成女人我就是神教教主,我就是女神。共产党你们敢推翻,女神你们敢不尊敬吗?你们不敢,你们只能听命于神。

六大派的部队把恶人谷围了个水泄不通。江玉郎当上了六大派总盟主,又称扫黑总司令。红后代眼看时日无多,纷纷来找小鱼儿,让他想主意。小鱼儿说:“江玉郎虽恶,却有一个罩门。”众红后代纷纷问什么罩门?小鱼儿不答,只是去最高档的时装店订做了一套高级西装。众红后代大失所望,想小鱼儿死到临头还在臭美!

北风起,闲花落,江玉郎服用了九花玉露丸,全身绵软,情丝缠绕。正在昏昏然的时候,忽然见一穿漂亮西装的美少年翩然而至。江玉郎情丝萌动,遂和那少年缠绵起来。鱼龙光转,一夜颠鸾倒凤,到天明的时候,江玉郎一丝不挂躺在小鱼儿的肩膀上,已成合卺之礼。

师傅郑重的对我说:“《凯文日记》面世已成定局,大乱将至,你得有个平乱的后路。”我欲哭无泪,想我本无心乱世,怎么偏偏乱世之人是我?我哭道:“只要能平息国难,还世间太平,我无所不愿。”师傅说:“那你嫁给你兄弟吧,你们两个合二为一,当可平息纷争,利国利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哪个兄弟?”我傻乎乎的问。师傅晒然一笑:“当然不是死了的那个,也不是黑的那个,是你在京城呼风唤雨的那个能干弟弟。”是他!小鱼儿!那么,我有什么不愿意的呢?我从了小鱼儿,天鹰教就从了国权,从此天下四安,四海升平,还有什么比这更好,更安详吉利的呢?我使劲点头:“我同意!”

邀月气急败坏的把江玉郎推醒:“我叫你以小鱼儿为敌,你竟然委身于他,你真是我的好徒弟!”江玉郎哭道:“本来我也不愿意,只怨你的九花玉露丸药力太强,遂成风月之事。要怪只能怪你。”邀月怒道:“千算万算,就忘了给你找个男人,到底被小鱼儿钻了空子!”

那江玉郎虽然恶毒,却天生是个情种。江玉郎说:“我洁身自好已经二十年,如今被小鱼儿夺了贞操,今后只能随他去了。今后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和移花宫再无瓜葛,从此一心一意和小鱼儿过营生吧!”邀月当场瘫倒在地,等到怜星赶到的时候,已经只有出去的气,没有进来的气了。

京城的红后代每天开始追更《凯文日记》,看着看着,忽然看出点异像。怎么《凯文日记》越来越像小鱼儿的口吻,越来越偏向维护共产党和红后代?莫不是江玉郎转性啦?于是,众人纷纷来问小鱼儿原委。小鱼儿正喝着一碗鳖汤说:“为了你们,我费老大劲啦。”众人不解,再仔细一看,那个端起鳖汤喂小鱼儿喝的丫头子不是江玉郎是谁?

学校里面正在闹学潮,以我那两百个大学生儿子为首的学潮领袖纷纷发表讲话,要共产党自证历史清白,主动下台让贤。警车把各大学院围个水泄不通,当局又想逮捕学生,又害怕引起连锁反应,应对两难。一时之间,游行,绝食抗议,甚至大串联大辩论纷纷甚嚣尘上。

而此刻的我,还躲在寿桃客栈里面用一块小得不能再小的电视机看实况直播。突然,我的微信里面出现了一个陌生人。这个陌生人的头像是一只小山鹰。小山鹰给我发来一句话:“哥,别来无恙。”我惊奇的看着这个陌生的头像,想他是谁?第二天,陌生头像给我打来三千块钱:“哥,你不接就真是怪我了。”我一时犹豫,这钱我敢要吗?这算怎么回事呢?

江玉郎和小鱼儿登上去扶桑的游轮,他们是去富士山旅游结婚的。江湖客有的呕吐,有的愤恨,有的觉得天地有情。当江玉郎和小鱼儿站在富士山下一个凉亭里面照结婚照的时候,来了三个扶桑妹子。扶桑妹子笑着说:“好好哦,真有情。”小鱼儿遂邀请她们一起合照。这张照片后来登上了福布斯杂志,成为当年的爆款照片。

在一番犹豫后,我按下了接受键,我接受了一个陌生弟弟打来的生活费。可我不是神教教主吗?怎么会沦落到像个叫花子一样讨钱的地步。我感到一阵无奈和忧郁。小山鹰头像又发来一句话:“哥,这钱以后每个月都有的,怎么花随便你。”我回他:“我成叫花子了。”

小山鹰发来一个哈哈笑的图案说:“我忘了说了,你买的那个羊胎素是澳洲的,效果不如美国的好。以后你买美国的吧,美国的药效更猛。”我忽然觉得自己傻得厉害,原来给我打钱是用来让我买药吃的!我大叫道:”渣男啊!”可是渣男听不到我的咆哮,渣男已经去各大院校推销我最新的《凯文日记》了。我想这个世界真是一物降一物呢,天可怜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2025年7月9日

山村絮语

我是在朗御出事后逃进的山。这是好大的一片山,我所住的客栈正好在山的正中央,四周是蜿蜒的道路和零零星星的村落。幸运的是,从客栈出发步行一刻钟就有一个古镇。这个古镇我以前没有听说的,但其实还是个旅游胜地。我甚至在古镇上邂逅了几个老外,这表明古镇是真的有名气,不然老外不会慕名而来。

为什么要逃进山呢?我想还是我的写作造成的,我在写作的时候是很自由的,而正是这种自由可能会给我带来天大的麻烦。中国自古是一个喜欢搞文字狱的国家,这和西方的言论自由形成了鲜明对比。奈何我又是个以中文为工具写作的中国作家,我的创造实际上已经被当局视为芒刺。

就在我进山前的几天,社区又给我打来电话。社区很客气:“Kevin啊,我们这里有免费的体检,你来吧。”我当然不会去,我知道体检只是走过场,关键是社区要把我牢牢的掌控住。我以前听说有的异议人士会在开大会之前被当局请去免费旅游,饱览祖国的大好河山。我想要不了多久,我可能也会享受这个待遇。

所以要逃走啊,所以要自由啊。我的那个弟弟,也就是那个犟种,宁死不屈从朗御五十一楼上跳了下来,这得有多么可怜。社区不会同情一具尸体,也不会再通知他去“体检”。我的这个弟弟就像一支风中之烛一样,飘摇着落到冰冷的地面上,口唇沾满了鲜血。

更值得恐惧的是,我的书现在在网络上很容易被搜索到,甚至在一些特定的平台上,还有大量的搜索痕迹。这表明,我的书并不是没有读者,事实可能正好相反,我有很多读者,只不过这些读者都在保持沉默。

那么,我弟弟,这个名义上的《凯文日记》作者就这么死去了。未来我的更文会更加艰难,因为我是在替一个死去的作者续他的作品。会不会有这么一天,公安和网监再一次来到我家里:“你还在写,你还在放毒,简直反了天了!”于是我像一只被猫逮了偷粮食现行的耗子一样,恐惧的看着这一群凶神恶煞的执法者,萎缩成一块奶酪渣。

但是好在,我现在逃了出来,我现在自由了。在这家名叫寿桃的客栈里面,我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小房间。这间小房间并不高级,甚至很简陋,但它专属于我,所以是我的乐园。我恶毒的想,社区啊,社区你们到底还是输我一子。现在《凯文日记》的作者已经死去,那么一切的恶果就由你们来担。而我会在网络上煽风点火再隔岸观火,好不惬意。然而,我确实是真的赢了吗?

寿桃客栈就是简简单单的一栋二层小楼,有大概二十多个独立房间。小楼的前面是一个天井,天井里面和小楼相对的地方有一间食堂,是我们吃饭的地方。在小楼另外一边,有一条小溪。客栈因陋就简,就在小溪边上搭了个半开放的凉亭,住客可以在凉亭打麻将也可以喝茶。

我最喜欢这条小溪了,我觉得这条小溪是这家客栈的灵魂。泡一杯茶,悠悠的坐在小溪边,听水声,看鸭子和鹅在水里面嘻戏,这日子真是舒服得很。特别客栈喂了一条小黑狗,我们叫它小黑。小黑会跑到我的茶几下面乖乖的匍匐在我脚下,这一刻真是让我有一种宛若君王的感觉。

吃的方面倒并没有多奢侈,不过就是几个家常小菜。但可以了,吃那么好做什么呢?天天肥鸡大鸭子,要不了几年,你就得去看减肥科大夫。有的人说:“人是怎么死的?吃死的!”我想这句话充满了哲理,所以只要营养均衡,简餐粗食反而是王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一天不能就这么吃了就睡,睡了又吃吧?还得有点娱乐活动,于是去古镇上赶集就是我每天必做的事。古镇很长很长,有一种怎么走也走不到尽头的虚幻感。古镇上全是茶铺,餐馆和卖各种吃食和用具的商店。我在古镇上看见了一间漂亮的咖啡屋。这家咖啡屋外面有摆放整齐的花花草草,有的花花草草正开着五颜六色的格桑花。

下午的时候,古镇上人影稀疏,就这么端一杯咖啡,坐在格桑花下面看市井听市声,和南来北往的旅客打一个隔着花草看不真切的照面,人生的舒淡和惬意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出现了。我很喜欢“舒淡”这个词,这个词是外婆教我的。

外婆说:“收拾过午饭,没有事情,甩着手在街上走一圈,东看看西看看,多么舒淡啊。”从此我记住了“舒淡”这个词。我觉得这个词至少有两重含义,第一是舒服安逸,第二是人淡如菊。人生活到了这个境界,再不要说什么功成名就,再不要说什么出将入相。就这么舒淡的活着,最终活成了一株忘忧草。那么,你拿什么来和我比?

喝完咖啡,已经是下午快吃晚饭的时候。古镇上的游客明显稀落起来,显出一种后手乏力般的萧瑟。信步在古镇上游荡,我逛到了古镇的尽头,那里有一家烧烤吧。烧烤吧和咖啡屋是不一样的,咖啡屋只能放悠扬的古典乐曲,但烧烤吧可以放刘德华的《笨小孩》,或者《来生缘》。因为烧烤吧是更接地气的存在,所以它可以播放一些俗媚的歌曲。正是这些俗媚的歌曲,让我恍惚一下子从天堂跌落到了人间。所以人间就是一家烧烤吧,它充满了烟火气,它不是那么高大上的,但它真实得令人发指。

有两个老婆婆在烧烤吧前面的景观水池里面洗脚,其实也是戏水,而旁边是几辆来烧烤吧吃烧烤旅客的小汽车。老婆婆不会喜欢吃烧烤,但她们喜欢热闹,所以戏水也要到这么人烟密集的地方来。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人气,有人气的地方总会有几个闲人老婆婆。天知道这些老婆婆表面上老老好好,实际上会不会是什么秘密组织的观察员或者放哨岗,最不济也是社区的积极分子吧?所以老婆婆你得罪不起,你可以在她眼皮子底下吃烧烤,但最好不要把垃圾扔得满地都是,老婆婆要回家在灶王爷神龛前面告状的。

老婆婆一告状,灶王爷生了气,就要降灾降难。那人间就惨了,中国历史上天知道经历了多少次的老婆婆告状和灶王爷降灾难。真要一一数去,可能又是一本新编《二十四史》。幸运的是,老婆婆并不经常告状,大多数时候她们都很懒散。说不定她们也会在某个寂寥的午后,偷偷到咖啡屋点一杯卡布奇洛呢?这没有什么不可能。只不过一般人肉眼凡胎,看不见罢了。

其实除了在古镇上流连,就在乡间散步也是很好的。在乡间散步和在城市里散步完全不一样。在城市里散步,你看见的全是人,全是商业和商户。但乡间呢?你看见的是比人还高的玉米穗子,北方叫青纱帐的。你还可以看见矮矮的茄子和高大的核桃树,所以在乡间散步真的是在和自然对话。自然并不完全是属于人类的,自由属于神,但人类常常忘记了这一点,从而在自然界胡作妄为。

不知道为什么,一到这里的乡下,我就觉得很像日本的乡下。其实我并没有到过日本,但我还是觉得这里很像日本乡村:天是那么蓝,地是那么辽阔,星星点点的房子,慵懒的老人,还有一只趴在地上喘气的大黄狗。是不是亚洲的乡村其实都是相似的,所以日本的乡下和中国的乡下并没有什么不同。

恍惚间,我就成了《菊次郎的夏天》的主角。我就是那个矮矮的可爱的菊次郎,我和爸爸在乡下租了一间房,然后度过一个郁闷而安闲的夏天。到夏天结束,我就该回城市上学了,我的美好的童年回忆从此多了一段夏日的蛐蛐叫。

可我的爸爸是北野武吗?我就是北野武的儿子吗?如果是,那该有多好。我找到了自己的爸爸,北野武邂逅了菊次郎,这个夏天该有多么圆满。但是理智告诉我,我的爸爸是一名警察。警察会一拳头打在我昏昏然的脸上:“你个混蛋,你认日本人当爹!”我不是认日本人当爹,我是根本没有爸爸。我既没有日本爸爸,也没有中国爸爸,更没有韩国爸爸,我就是个孤儿。你们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一个孤儿,并且忽悠他认了许许多多的爸爸?

菊次郎多么可爱,他胖乎乎,身材短小,天生一个小胖墩。你们为什么要把山一样大的国仇家恨压在小胖墩的肩膀上。小胖墩并不需要这副重担,小胖墩需要的是夏日的河风,一只红蜻蜓叮在一株野菊花上,而那一刹那,太阳公公露出了难得的微笑。这才是菊次郎应该有的生活,而你们生生把《菊次郎的夏天》换成了《血疑》和《罗生门》。你们把菊次郎改造成了一个机器剪刀手,然后让他背负罪与罚,你们好恨的心肠,你们好恶毒的计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寿桃客栈的店主是一个老大爷,老大爷对我说:“你要喝水,就去自压井抽泉水来喝,比自来水好喝多了。”老大爷又说:“我们农村人为什么活那么大岁数?就是水好。好多城里人来我们这里装泉水回去呢。”我果然抽了一壶老大爷说的泉水来泡茶喝,确实好喝,比用净化器净化过的自来水还好喝,有一股若隐若现的甜味。

我觉得这个老大爷是一个经历过世事的人。什么是经历过世事的人?不是说他油滑,也不是说他精明,而是说他看透了很多的迷障和虚幻。他知道人活在世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有的时候人根本不是为自己而活,而是活在一种宿命和因果中。只有看透了这一点,你才能对人有一种发自内心的的共情,或者说同情。你没有看透人生,你始终是迷茫的,即便雷锋,即便黄继光董存瑞站在你的面前,你也感知不到他们的好。

人有的时候,实际上就是卑微的。只有充分理解到这一点,你才能用一颗平常心来看待世事。真的通达了,就是女人心。没有看透的,始终是左冷禅。店主老大爷招呼我:“来这里坐,我们聊一聊。”我不知道要和店主老大爷聊什么,但还是走了过去。

店主老大爷指着墙上的照片说:“这就是我,旁边那个是温家宝。”我大吃一惊,仔细看原来是汶川地震的时候,温家宝来视察灾区和店主老大爷合影了一张照片。店主老大爷说:“温家宝说,老人家你这么大年纪还开店呢!我说,管他的,活一天干一天呗。”照片上温家宝志得意满,店主老大爷呢眉开眼笑,有一种恭上的媚态。撇开这些表面画面,实际上温家宝显得和这里的乡村格格不入,他像另一个世界的外星人降落到了非洲大草原上,而店主老大爷才是非洲原始人的祖先呢。

我最喜欢乡间的一点是乡间的声音,乡间的声音和城市里的声音大相径庭。在城市里,我只能听见一种若有若无的轰鸣声,这种轰鸣声很难说是人声,汽车的声音,或者是风的声音。更可能的情况是,这种轰鸣声就是一种混合音。但在乡间,你可以听见蛐蛐叫,文雅一点说,可以称为秋虫的嘀哩。当然还有鸟叫,狗吠和鸡公打鸣的声音。

这种动物组合而成的乡间之音非常的治愈,当你在城市里受了伤,不被别人理解,甚至是被排挤和打压。但你只要一听到这些动物的自然之音,忽然之间你就豁达了,你就通泰了。你一下子明白了生命是一种什么东西,生命就是一场偶然。你是偶然,我是偶然,他是偶然,蛐蛐叫是偶然,鸟叫,狗吠和鸡公打鸣也是偶然,那么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不过就是偶然的一次人世漫步,我们当以平常心看待自己,看待自己的遭遇和得失。

在寿桃客栈吃过晚饭,我会照例出门去游荡。所谓游荡,就是没有目的的走到哪里算哪里。也许就走到了一处居民小区,这处居民小区很热闹,家家灯火通明,在夜晚中好像是一座城市。也许就走到了一处农家小院,农家小院里面空空荡荡,主人并不在家,只有一只忠实的老狗警惕的抬头打量我这个陌生的访客。当然也可能就走进了茫茫夜色,四周空旷无语,远山含黛,抬头望天上是一片眨眼的星星。

只有在乡间,你才能看到天是那么的蓝。城市里面的天总是灰蒙蒙的,但乡间的天空碧蓝蓝,翠绿绿,真好看,真舒服。据说城市人得精神疾患的概率是农村人的三倍,我想这完全是环境造成的。在城市中你无时无刻不在和人打交道,受人的压迫和挤压。但在乡间,你却可以完全融入自然。自然不会压迫和挤压任何人,自然只会张开妈妈般的臂膀为你疗伤和祈祷。然后,你再把自己的烦恼和痛苦写一篇日记烧尽在妈妈的泪眼之下。

初到寿桃客栈,我就认识了怀。怀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他每年夏天都会陪自己八十岁的母亲到寿桃客栈来避暑小住。怀真是一个好孩子,我每次走过怀的房间,都看见他在打扫卫生,或者洗袜子,或者刷鞋子,似乎他总有做不玩的零碎活。

怀的妈妈是一个和善的老婆婆,老婆婆思维清晰就是走不了太多的路。所以晚饭后,怀的妈妈独自休息,而怀就一个人到外面去散步休闲。我很好奇怀的老婆呢,孩子呢,还有他的工作呢,他应该还没到退休的年纪吧?为什么怀总是独来独往,就好像世间一切的名誉地位高官厚禄和他都不沾一点边。

有一天晚上我在寿桃客栈门口遇见了怀。怀说:“你走的大路啊,走大路不安全。你以后就走小路吧,拐个弯,那里吃的玩的都有。”我觉得怀就是这么一个热心而善良的人。他没有那么多的心机智慧,宏图大愿,他只是活在自己的小世界,过一种隐士般的生活。我甚至怀疑怀根本没有结婚,他也没有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像怀这样的人,到底是人生的输家呢,还是赢家呢?其实很难讲。要说怀落魄,至少他还能和妈妈出来避暑消夏。要说怀成功得意,似乎他的事业又看不到一点辉煌。如果一定要给怀下个定义,我觉得他像一只蟋蟀,无害但也微小。甚至我觉得怀像是神喜欢的那种人,这种人平淡知足,与世无争。说怀与世无争,他还真与世无争。每次吃过饭,怀要么回去倒头就睡,要么就坐下来安安静静的看天,看云。

像怀这样的人,神会赏赐他一个儿子吗?或者一个女儿也好啊。可是谁会为他生儿育女呢,似乎怀像个找不到老婆的人。一阵忧郁后,我淡淡的笑着对自己说:“你管得太宽了,其实何必想别人的事。”正在我以为自己聪明的时候,忽然迎面走来一个强壮的英俊少年。英俊少年对我露出白白的牙齿:“妈妈,你看见爸爸了吗?”

妈妈?爸爸?那么,这是我和怀的儿子吧?所以到最后其实是我为怀生了个儿子。这一切怎么像一场梦一样。

寿桃客栈并不大,就这么两层楼。但这里生活方便且舒适,简直就是一个疗伤的圣地。这一次的乡间之旅,让我看到了中国农村的发展。中国农村并不再只是一间茅草屋,两口大水井。现在的中国农村发展了,进步了,很多农家小院里面甚至停着两辆小轿车!

所以,归根到底还是要发展,发展才是硬道理。不发展,中国的农村还会和清朝,明朝的时候一样。怎么才能发展,关键两点,一个是和平,另一个是推进生产力进步。我们能做到这两点吗?为了和平,我们能不能舍弃一点概念和虚荣。为了推进生产力进步,我们能不能尝试接受新的社会制度和经济模式?

特别是当那种打着某种概念和虚荣的旗帜跳出来煽风点火,招兵买马的野心家出场的时候,我们能不能不予理睬,甚至迎头痛击?然后在把野心家赶走后,我们静下心来,享受和平和发展。而这一次的和平和发展必然长久且舒适。也许多年后,寿桃客栈就升级成了寿桃大酒店,店主老大爷成了董事长。而怀呢,可以和妈妈在一间像样的咖啡屋喝三个月的下午茶,品三个月的精致小点。这样的生活,是不是才是中国人真正应该过的生活?要不然呢,你为什么一定要让卖草鞋的刘备出场呢?我们请李世民为我们带来一次大唐盛世不殊胜不幸福吗?

要真正获得人生的幸福,关键还在于你有没有看透人生的真相。人生的真相就是女神要为自己的儿女谋一次幸福的人世之旅。除开这一次幸福的人世之旅,其他一切都是魔鬼的障眼法和遮羞布。我们不要那些魔鬼的说教和虚幻概念,我们踏踏实实的享受一次女神的赐福。女神的赐福不需要你螳臂当车,更不需要你舍生取义,你只需要跟随滚滚的人世客,共享一次繁华就好。享受神的安排,还有什么是比这更高级,更智慧的?

即便未来亚洲变成了一个共同体,但山河无恙,岁月静好,神会露出会心的微笑,笑我们终于活出了点人样。人样,是不是就是一次幸福人生?为了这幸福的一生,我们甘愿辛苦工作,甘愿抚养后代。最终神会接我们去幸福的天上,那里没有国籍,没有民族,也没有阶级,只有神的儿女依偎在神的肩膀,听她哼一首儿时的快乐歌谣。

寿桃客栈迎来了我,迎来了怀,当然也有店主老大爷的智慧开示。未来,会不会有一个机灵的小姑娘到寿桃客栈来打听:“Kevin曾经来过这里吗?我看过他的书。”这个时候,店主老大爷会指着墙上的另一幅照片说:“这是我,这是Kevin,旁边那个敦敦实实的是Kevin的老公。”小姑娘欣喜的点头说:“我找到啦,我找到啦。”店主老大爷把头一点:“你找到的,终归是属于你的。”

那么,这山村的夜晚该有多么迷人,多么美丽,好像是神离开地球前最后的那一眼留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2025年7月10日

来生缘

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忽然觉得好像是另一个人。镜子中的自己衰老得厉害,面颊上全是皱纹和黑斑,两鬓星星白发,头顶已经半秃,说这个人有六十岁可能很多人都会相信。

但实际上我今年才四十三岁,在某些情况下,这个岁数还可以被称为青年。可为什么我就这么老了?老成了一颗枯黄的白菜。原因其实是很显然的,我受了刑,而且是整整十多年的刑。受了刑的人和没有受刑的人是迥然不同的,受刑的人衰老枯萎,没有受刑的人鲜活明亮,所以事实上我已经被魔鬼宣判成为了一名老人。

老人是怎么样的,老人就应该守着自己嗷嗷待哺的孙儿,一边摇着纺车,一边回忆过去。老人是不能再邂逅一段感情的,如果邂逅了,那叫为老不尊,会被年轻人唾骂的。

为什么我才四十多岁就成为了一名老人,到底我做错了什么,要受魔鬼这样的惩罚?我找不到答案。就因为我是迎春吗?可迎春又做错了什么。或者说迎春的身世才是原罪,她是大老爷的女儿,所以该受此报。那么,谁又来同情和抚慰这个可怜的二小姐?

想不到仅仅过了十多年,我就从一个青春少年,变成了人老珠黄的老妇人。人老珠黄的老妇人只能独守空房,孤苦无依。我还不如一个少妇呢,少妇是可以风流风流的,因为她还年轻,而我早就过了春花盛开的季节。

像我这样受了刑的,老得不成样子的苦命人,丑人儿怎么能去迎接一段爱情呢?我拿什么来迎接这段爱情?哪怕是对梁可,这个我的老同学,我拿什么来迎接他的出现。如果他发现当年的那个小孩子现在已经成了个爆眼子老头,他会多么伤心。所谓的爱情,竟然是和一个老头的爱情,这是多么大的戏弄。

所以,我根本不敢见梁可,也没有资本见梁可。我最好的脸是我的文字,我的文字把我映衬得很漂亮。可要是见到我真人,就幻灭了,就梦碎了,就理想坍塌了。原来真实的kevin这么丑,这么难看,这么老,简直就是个妖怪。这个妖怪就是蓝宇吗?扞东会喜欢这个又老又丑的蓝宇?《北京故事》不应该是这样的,如果是这样的,就变成孙悟空三打白骨精了。

我就是白骨精,我被魔鬼炼制成了一个怪物。这个怪物全身发黑发臭,还幻想着吃唐僧肉。怪物最终只能被孙悟空一棒子打回原形,其实就是一具骷髅。多么可怕,一个魔鬼制造出来的白骨精竟然在幻想和一个英俊成功的中年男士有一次亲密接触。连神都会露出嫌弃的样子:蓝宇不应该是这样的!

那么,蓝宇应该是怎么样的?他应该有白白的皮肤,紧致的肌肉,合中的身材,圆润的面颊,关键他一看就让人喜欢,是那种讨人喜的可爱模样。这样一个蓝宇才配和梁可有一次灵与肉的接触。他配梁可,因为他是那么的白净,温柔,善解人意。而梁可也喜欢他,喜欢他甜甜的口腔和无邪的笑容。那么,这部《北京故事》才算是成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我呢?我又该如此自处?梁可本来是冲着我来的,他看了我的《凯文日记》,很喜欢这个作家,所以想见一见真人。这是人之常情,很多时候,我也有和过的的作者交流的欲望。但是我喜欢一切都是完美的,我不希望自己的丑样子破坏kevin在梁可心中的完美形象。

那么,唯一的解决之道就是找一个人代替我,代替我去赴梁可的一面之缘。梁可会欣喜的发现自己的这个老同学还是那么年轻,那么帅,那么可爱,所以梁可会和他接吻。当梁可尝到他舌头甜味的时候,一场爱情就真的发生了。

我用自己的文字给梁可铸造了一个精神上的伴侣,然后用一个完美的帅哥陪梁可享受一次人间的春光无限。至少到这个时候,梁可和我的爱情趋于了完美。梁可是那么的英俊,《凯文日记》是那么的真诚而热烈,被拥入怀中的kevin是那么服服帖帖,小鸟依人。多么值得被祝福的一次浪漫约会,应该被记入人类的罗曼史。

然后梁可会彻底被感动,他既是被《凯文日记》感动了,也是被怀中这个帅哥的朝气逼人,香甜绵软感动了。他们两个会坦诚相见,褪下彼此的衣裳,在一番相互摸索和试探后,融为一体。

可是我呢?本来梁可是属于我的,但现在却被一个帅哥得到了。那么我又算是什么?这一切真的是我安排的吗?可我的本意不是和梁可双宿双栖,成为眷侣吗。为什么中途会突然出现一个假冒我的温柔帅哥?我给不出答案,这件事早已超过了《凯文日记》写作的初衷。

唯一的解释就是我太老太丑了,我已经不适合有一次春花秋雨似的浪漫爱情故事。我的作用可能就是用文字作为迷障来迷惑梁可,然后让动情了的英雄和一个本来和他并无瓜葛的帅哥相互拥有。而这个帅哥就是梁可未来的皇后。

一颗晶莹的泪珠从我的面颊下滑落,我躲在这个深山乡村中无人问津,爱人梁可却在和一个假冒我的帅哥温存。为什么生活要和我开这种玩笑,这种玩笑对我太残酷,太致命,太惨绝人寰。

想想,如果是五年前,当我还不知道梁可和我天注定的缘分的时候,我会默默祝福梁可找到他的真爱。但现在,《凯文日记》写了快三年了,我已经把梁可当做了我的丈夫。可丈夫现在却落入一个帅哥的温柔乡中,甜蜜而幸福的享受情与欲。这种苦楚我怎么承受,怎么开解,怎么给自己一个满意的安慰?

我只能哭泣,除了哭泣,还是哭泣。我早说过了,我和梁可是有缘无分。我的《凯文日记》是属于梁可的,但在多年前我们学校毕业之后,我和他今生都不会再相遇。就像我自己说的,这是《红楼梦》计划的大关节,大障碍,违反不得。

如果这么说的话,那么有一个帅哥假冒我去和梁可共度一夜,也许反而是好事情。因为如果没有这个帅哥,我和梁可连理论上的相遇都不会有,我和梁可始终是两个陌路人。但有这个帅哥的出现,我和梁可实际上是隔空约会了。至少梁可是把他当作我的。当梁可进入他的时候,梁可脑海中浮现的是多年前抱着在寒风夜彻夜聊天的那个kevin。那么,可以说我和梁可因为这个帅哥,有了一段魔幻的爱情。

我不是个贪心的人,但是爱情本来是自私的,所以我难免伤心难过。但转过头一想,那个帅哥代替我侍奉梁可一夜,其实也是我和梁可的缘分衍生出的一段孽缘。所以,如果大度一点,开朗一点,我们完全可以认为是kevin自己和梁可修成了正果。至于那个帅哥,只是我的替身。替身只是替代品,本质上还我,还是《凯文日记》的作者kevin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爱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我自己可以这么开解自己,但我又怎么向梁可解释这件事呢?拿《红楼梦》来解释吗?这太矫情。唯一的解释就是我是个无情且善于搞阴谋的人,我把一个本来和梁可无关的帅哥推给了他,以此来完成我的《红楼梦》计划。只能这么解释,所以梁可不是阴谋家,梁可是受害者,我才是那个躲在幕后的大野心家。

多年后,梁可肯定会怪我。而我只能哭着向他解释,我事先也是不知情的。对《红楼梦》计划我知之不多,甚至根本是后知后觉。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梁可的皇后,《凯文日记》写了几年我都是这么认为的,直到现在我才猛的意识到我不是皇后,我是母蝗虫刘姥姥。

贾宝玉是绝对不能娶刘姥姥的,否则天下人会笑破肚皮。所以,真实的现实是梁可有两个皇后,但我不是其中之一。梁可的第一个皇后是我那个在朗御跳楼死去的弟弟,他是梁可的精神家园。梁可的第二个皇后是侍奉了梁可一夜,甚至是很多个夜晚的帅哥。我弟弟已经死去了,真皇后已经成了一堆骨灰。那么梁可唯一的皇后就是这个帅哥,这个温柔如香玉般的可人儿。

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雨,这山中的雨水说来就来。我想哭,但刚掉下几滴眼泪,忽然又有点恐惧起来。将来梁可发现他被骗了,被我骗了,被《红楼梦》骗了,他会不会生我的气?还有需要怎么做才能得到他的原谅?一直到今天,今天下午,梁可还懵懂的以为帅哥就是kevin。将来谁来戳破谎言,还事情本来的真面目?

可要是真相大白了,我又如何自处,我又到哪里去找一处可以安放自己的落脚之地?梁可,你要是真的同情我,喜欢我,爱我,那么你应该体谅我的处境。很多事情真的不是我安排的,那本曹雪芹写的《红楼梦》至今我都没有完全理解清楚。到我理解清楚了,可能我和你都成了历史中的两个丑角。我自己是丑角也就罢了,连累你也当了丑角,我多么的难过。

至于那个帅哥,我希望你能原谅他。他确实骗了你,甚至是骗了我,但他也不过就是个红楼梦中人。真的理解了《红楼梦》,我们就会察觉到其实他也是身不由己。真的洞察了人性和人世,我们就会体谅他的难处,然后知道他冥冥中也是你的一段缘分和因果。这段缘分和因果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注定,我和你和他都逃不开,躲不了。

我的大学同学小明对我说:“kevin,我们去买电脑光盘吧,就去隔壁的东华电脑城。”于是我和小明各骑一辆自行车到了电脑城。寄车的时候,小明乖巧的帮我付了寄车费。我和小明各选了两张光盘,然后高高兴兴走出电脑城。

小明对我说:“这里的光盘是可以退换的,要是拿回家用不了,可以免费换。”我说:“我上次买的就用不了,那个商家还反反复复替我挑来挑去,结果挑了两张废碟子。”小明摇着头说:“这不能怪他,很多盗版光盘都有问题,他也不是诚心糊弄你。”听见小明这么说,我才释然了。我想小明还是个很有理智很有共情感的人。

我的这个大学同窗小明是个很有意思的同学,他有的时候显得乖巧可爱,有的时候又咋咋呼呼,似乎充满了闯劲儿。我一直疑惑到底哪一面的小明才是真的小明,或者说小明本来就是个两面佳人。

有一次上体育课,我惊讶的发现小明白嫩嫩的胸脯下面挺着个奶油肚子。我笑着指着小明的奶油肚子说:“小明,你实际上比大概看上去要胖多了。”小明憨憨的笑着说:“我本来就胖,胖豆芽嘛。”小明的QQ名字就是胖豆芽,这和他的体型完全一致。

要说我和小明谁更帅,其实很难讲。我的五官更立体,而小明的皮肤更白嫩。关键是我和小明有几分天然的相似,我们的面庞,身材,气质似乎都有一些相似的地方。这也就是为什么大学同学四年,我一直觉得自己对小明有一丝别样的情愫。这种情愫和同志爱情无关,反倒像是一种兄弟亲情。恍惚间,我会把小明当做自己的一个弟弟来看待,毕竟我们俩是那么的贴合和接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遗憾的是,小明确实是个两面人。他一面温顺可爱,另一面却嚣张跋扈,很有点不讲理三把斧的味道。有一次小明在和我骑车回家的时候冷不丁用脏话骂我,还有一次小明嚣张的硬要和我在餐桌上碰杯,搞得我很狼狈。

我在华西医院住院的时候,小明也来看望过我一次。我头晕昏昏的,忽然看见自己的老同学,高兴得像个小孩子。那个时候,小明已经上了几年的班,很成熟了。我看见小明留了一绰小胡子,就是像中年人那样留在上嘴唇的小黑胡子,这显得他很有点性感。

其实小明的毛发系统并不发达,但他还是固执的留起了胡子。这显示小明在外表上是很讲究的,不像我随便怎么样都可以。我兴高采烈的用手指去摸小明的胡子,小明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我看见小明一脸严肃,想他到底是怎么看我的,怎么看我现在住在精神病院这件事?

但是小明什么也没有说,他象征性的和我拉了几句家常就匆匆的离开了,留下我一头雾水。几年后,我在一次大学同学聚会上再次见到小明。我和同学们吹牛,我说:“我在韩国的时候住在厨房旁边,那个夏天把我热惨了。”我看见小明的头埋得很低,他显得很忧郁。我一直在琢磨小明的这种忧郁,难道他早就知道我是被魔鬼报复的对象,所以他对我的苦难早有感知,并深为同情?

这真有可能,要知道小明有的时候是很可爱的,他知冷知热,体贴温柔。只要小明不翻过他的另一面来,实际上这个大学同学是我读大学期间最美好的回忆之一。所以,搞了半天,说了这么多,其实是小明代替我去约会了梁可。而多年未见我的梁可被小明骗了,而且被骗得很惨。

我无法解释这种情况。就像我刚才说的,这个李代桃僵的计划不是我的本意,我的本意里面没有这件事。但是事情还是这么自然而然的发生了,小明装作是我去见了梁可。梁可被《凯文日记》深深感动,从而认为小明是他的终生伴侣。如此,一对本无姻缘的鸳鸯就结了亲,结成了连理枝,结成了一段旷日持久的来生缘。

外面的雨忽然停了,这山中的雨势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毫无预兆。我不害怕小明,小明怪不了我什么,小明其实是在借我的势。但我担忧梁可,担忧梁可会在真相大白之后怪我,怪我戏弄了他。对于梁可的怪罪,我无言以对。《凯文日记》就是这么写的,这是魔鬼的安排,我只能服从。

梁可抽出一把匕首对着我胸口大叫道:“什么kevin,少装像,你不就是吴凯吗?!你为什么要骗我,骗我去娶一个陌生人。你破坏了我两段美满的姻缘。第一段姻缘你把我的新娘子推下了朗御,第二段姻缘你找了一个白胖子来忽悠我!”

我说不出话来,我已经浑身发抖,站立不稳。“不是这样的,让我想想,我有点乱”我懦懦的说。梁可猛的扑过来,抓住我的胸口问:“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有没有真的喜欢过我?如果喜欢过,为什么你老躲着我,还找陌生人来骚扰我?”我大叫起来:“我没有躲着你,我一直在找你,但我找不到你。我问遍了我知道的每一个同学,但没有一个人能联系到你!”

梁可怒道:“你一直在骗我,你用你的书,你的亲戚,你的照片,你的经历和你的理想骗我,你把我骗得好惨。”我哭道:“梁可,整本《红楼梦》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但你最对不起的人也是我。”说完,我掏出一个药瓶:“你看,这是什么?这是进口的羊胎素。我为了做你的女人一直在服用,现在你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你了吧?”

我看见梁可的脸色由红转绿,由绿转白。最后梁可说:“罢了罢了,都是天注定。如果我早一点告诉你你身世的真相,也许事情会不一样。”“我的身世?梁可,你要告诉我什么,你快说。”我急匆匆的问。梁可说:“其实你是日本人啊。”“我是日本人?是日本人又怎么样,日本人就应该被欺负,被责难,被侮辱吗?”我大声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梁可叹道:“中日本是世仇,我又怎么能和你有什么呢?所以全是老天爷的戏弄,全是魔鬼的恶作剧,要是你是个中国人该有多好。”“你确定我是日本人?可我怎么听说其实我是中国人?”我反问梁可。梁可终于露出一丝怜悯的眼神:“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所以你被戏弄,被恶作剧的程度远胜于我。”

说完,梁可一把把我从地下抱起来:“过去的就让他过去,从今天开始我痛惜你。”我开心起来:“你不怕我又找一个白胖子来忽悠你?”梁可说:“忽悠不到了,他们再怎么像你,没有你身上的一股味道。””什么味道?臭味?”我惊讶说。梁可憨笑道:“是一股奶孩子的奶腥味儿!你天生就该做我的跟屁虫!”

得到梁可的原谅,我觉得自己宛若新生。“梁可,你是不是我老公?”答:“是!”。”梁可,你爱不爱我?”答:“爱!”。”梁可,你养不养我一辈子?”答:“养!”我一把抱住梁可的颈项,好像一只掉进水里的旱鸭子抱住了一副救生圈。而梁可已经幸福得好像一个得到爱的天使。

突然,小明出现了,是那个跋扈的小明。小明气势汹汹的说:“你们俩就这么对待我吗?你们俩要赔偿我的损失!”梁可刚要发火,一下子冲过来一堆人:“和日本人通奸的大卖国贼在此,此人人人得而诛之,不可放过。”

梁可深深的吻我的唇:“你看了那么多遍《红楼梦》,你知道探春远嫁的戏码开始了。”我推梁可:“快走,快走,这些山野村汉下手没有轻重的。”梁可忧郁的说:“那你怎么办?”我抿着嘴笑道:“我会隐身法,他们找不到我的。”说完,我猛的跳起来,指着小明说:“快打,快打,这个就是日本间谍,大卖国贼的老婆!”

众人听见日本间谍出现,都激动起来,朝小明涌了过去。我使劲最后抱了一次梁可:“你我缘分已尽,从此各不相扰。”梁可吻干我的泪痕,站起身朝遥远的天边跑去。梁可边跑边说:“我的电话是171171171171,我只告诉你一个人,记得给我打电话!”

等到梁可的身影消失在天边,我才发觉自己刚才一直跪在地上,腿都麻了。一阵山风吹过来,我感到一种发自骨髓的寂寞和忧伤。正当我想站起来离开的时候,忽然从一棵大皂荚树后面转出来一个黑衣人。黑衣人打一个呼哨:“当世曹雪芹和爱人分手,从此叹今生,谁舍谁收?”

我怒道:“谁在揭我的丑,明人不做暗事,亮名号吧!”黑衣人嘻嘻一笑:“我乃天皇家的后人,今日奉命接你回家。”“你是日本人?”我惊讶的叫到。黑衣人露出一口白牙:“从今天开始,我管你。”“你到底是谁?”我问。黑衣人一把揭开面罩:“认不出我了吗?哥哥,我是你弟弟啊。”

看见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我百感交集,压抑多年的苦楚和眼泪像洪水一样倾泻而出:“弟弟,哥哥的命真苦。”黑衣人,确切的说是我弟弟把我搂在怀里:“好了,好了,一切都好了。爸爸,妈妈还有妹妹都在家等你呢,快跟我回家吧。”

”爸爸?他是谁?”我迷茫的问。弟弟看向远处,那里有一座黑漆漆的大山,大山无语,世间的生灵都赖他为生。我和弟弟相互搀扶着,朝大山深处一家山中小院踽踽行来。一个叫作神的时代缓缓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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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分明

寿桃客栈有两条小狗,一条叫小黑,另一条叫小黄。小黑很乖,他会在我们每天吃饭的时候溜进食堂到处找吃的。于是有的好心住客就会丢一块肉,丢一根骨头给它。小黑得了吃食就不动了,安安逸逸趴在地上咀嚼,很是享受。

但小黑的好日子没有持续多久,有一个住客又带了一只狗来,就是我们叫小黄的一条小黄毛狗。小黄并不争吃,它只是每日在院子里巡逻,很威武。甚至于小黄很看不惯小黑那狼吐虎咽的样子,只要小黑一抓到食物,小黄就会冲过来朝小黑吼叫。小黑是个门槛汉,并不敢招惹小黄。小黄一叫,小黑就缩到角落里,那模样怪可怜的。

其实小黑除了贪吃,真不是条癞狗。小黑不仅长得漂亮,还会小心翼翼的匍匐到我脚下陪我喝茶听雨。每次小黑一来,我就很高兴,觉得自己有伴了似的。但小黄却孤傲很多,大多时候它不怎么理人,独来独往像个独行侠。这两条狗就这么合作着,竞争着把寿桃客栈的日子一天天维系了下去。

咚咚咚,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kevin一下子有点懵,但和他睡在一起的梁可却很镇定:“不要怕,可能是查煤气的。”敲门声响个不停,好像不止一个查煤气的。kevin知道赖不过去,只有穿好衣服,打开了门。

门口站着七八个穿制服的警察:“你是《凯文日记》的作者吴凯?跟我们走一趟。你看你写的都是些什么!简直不堪入目。”梁可也穿好衣服走了过来。警察看见梁可愣住了:“这位是?”kevin骄傲的说:“他是我老公,就是《凯文日记》里面写的爱人梁可!”

你别说警察没文化,其实他们真原原本本的读过《凯文日记》。一个警察说:“你就是梁可?这么说你是公务员?”梁可傲然说:“我是四川水利集团的董事长。”那个接话的警察明显犹豫了,他露出一副讨好的神色说:“这个,这个,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董事长和这件事其实并没有法律上的牵扯,所以请您先暂时回避。吴凯写作反动文章的案子是中办亲自发了文件的,我们也难办啊。”

梁可说:“吴凯你们可以带走,但不能拘留,询问过后就请放回。我这边已经通知了律师,一切事务由律师和你们交涉。”几个警察知道遇见了大人物,不敢再说什么。只是簇拥着kevin走上了警车。梁可一个箭步上来握住kevin的手说:“亲爱的,不管遇见什么都别多说话,等律师来。”说完,梁可重重吻了一下kevin的脸。

警察们大吃一惊,又想恶心,又害怕节外生枝,于是立即开动警车,把kevin带走了。梁可看警察远去,马上掏出手机:“江律师,请你立即到市里来。对,就是朝发苑,我的朋友被警察带走了。”江律师不仅是梁可的私人法律顾问,还是个法律界的老油条。江律师毕业于中国政法大学,据说从最高院到公安部,没有他不认识的人。梁可相信有江律师的协助,kevin不会吃亏的。

而kevin这个时候已经吓得战战兢兢。昨晚上,确切的说是过去几天晚上,他都在梁可怀中度过了许多幸福温存的时刻。但他做梦也没想到,梁可还没离开,警察就找上了门。这不相当于把自己和梁可捉奸在床了吗?幸好梁可是那种每临大事有静气的人,现在又身居高位,换一个普通人恐怕已经被当作流氓一同拘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到了派出所,所长亲自审讯kevin:“你写的《凯文日记》?上传到了哪里?总共写了多少字?有多少量和评论?你还装傻呢!你这部反动已经在网络上引起舆论风暴了!我老实告诉你,对付你们这些恨国党,我有的是经验。上次一个反动作者就是被我送进的监狱,现在还没出狱呢!”

豆大的汗珠子从kevin脸上滴下来,他结结巴巴的说:“不反动,都是以我自己的亲身经历写的。再说了,你们得允许文学创作的自由,文学创作不是写三中全会文件!”所长冷笑一声:“你少拿文学创作说事,在我们国家,一切都得听党的!但你就是反党反社会主义,这在你的书里面表现得很明显!”

两个人正纠缠不休,江律师来了。江律师二话不说摊开一张病情证明:“kevin是精神病患者,病程超过二十年。即便他写的文章有违规内容也是一种精神病症状,并不违法。”这一次轮到所长豆大的汗珠子往外冒。所长用两根手指嫌弃的夹起那张病情证明,左看看右看看,半天不说话。

正僵持着,所长的电话响了:“吴凯的案子上头下了指示,以精神病处置。现在你马上送他进医院强制治疗。”得到指令,所长长叹一声。所长亲自把kevin送进了华西医院。在咨询医生的时候所长说:“吴凯写的《凯文日记》请你们务必看一看,到底是不是一种精神病症状需要你们研究。”医生哈哈一笑:“我们院有个女博士恰好看过这本书,她认为作者的精神病症状很典型,正处激烈发病期高峰。要不要我叫女博士来和你谈一谈?”

所长连连摆手:“不用,不用。那么,请你们好好治一治这个患者,他在文章里面没少扯你们的蛋。”医生正色道:“法律我不懂,医学你不懂,怎么治我们自有分寸。”所长厚着脸皮说:“能不能让他长期住院,否则出院后他还会乱写!”医生有点犹豫:“这得综合考量,请你尊重我们的职业判断。”

所长和医生说话的时候,kevin正哀哀戚戚的依偎在隔壁病房的一张长椅上。就在昨天他还睡在梁可温暖香甜的臂弯里面,但现在却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精神病房里。其他病人好奇的把kevin围住看个不停。这些病人眼神呆滞,话不成语,其实都是一个个被药物摧毁了的可怜人。kevin想,这一次共产党是下了黑心要整我,只怕以后我就得在这里过下半辈子了。忽然间念头一转,他又想到了梁可:要是梁可现在在这里陪着我该有多好。

梁可守着电话等江律师的回复。江律师每隔一小时就会打一次电话给梁可,汇报最新情况。江律师说:“精神病肯定是认定了,但要想很快出院不现实。中办的陈主任亲自抓这个案子,恐怕kevin要在医院里面多住几天了。”

就这样,kevin在医院里面一住就住了三个月。在一天傍晚的时候,kevin哭喊着给梁可打来电话:“我是用病友家属的手机打的电话,你再不来接我,我就要死在里面了!这里面不是人过的日子。”梁可也急了:“你等我想想办法。”放下电话,梁可陷入沉思。

江律师走进梁可的办公室说:“其实是有办法的,看你豁不豁得出去。《凯文日记》已经被翻译成多国语言,在多个主要国家都有读者群。只要我们招呼几个外国人发声打抱不平,陈主任只怕就吃不消了。”梁可狠狠一拍手:“马上和共同社,法新社,美联社,还有bbc交接,就说中国着名网文作家吴凯被政治逮捕,现在正被关在精神病院里面!”

护士正在正常发药,发到kevin的时候却发现人不见了。护士急了,到处找。最后终于在大门口找到了kevin。护士大怒,一把揪住kevin的衣服说:“快来人,这个病人不服从吃药!”涌过来七八个男男女女的护士护工要拖kevin。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突然一个护士尖叫一声捂着头跑开了,其他护士护工也惊叫着四散逃开。众人定睛一看,原来钢化玻璃门外面有十多个扛着相机,摄像机的老外正在隔门拍摄。三分钟后,几个大胆的护士用报纸把脸遮住,成功把kevin拖进了病房。

护士厉声厉色的对kevin说:“是不是你通知的老外,反了你的!”说完,几个护士护工把kevin五花大绑的绑在约束间,这是在惩罚病人。几个护士护工捆好kevin就各自回去睡觉。哪知道第二天来的时候却发现昨天还好端端的一个人,今天已经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第二天一大早,来了更多的老外,纷纷要求见kevin。院方抵挡不住竟然让几个高头大马的老外挤进了病房。老外眼尖,一眼就看见捆在铁架子床上已经没有了气息的kevin,于是举起镜头一阵猛拍。院方的救援部队赶到,几十个强壮的保安把老外连拖带抱的抱出了病房。

老外们用手在胸口划着十字架:“上帝啊,这里是地狱,地狱!”保安听不英文,只是手牵手站在一起不准老外再进病区。当天晚上,国际舆论就燃爆了:“中国异议作家被关精神病院迫害致死!”又有媒体写:“《凯文日记》作者含冤身亡,中国当局涉嫌杀人灭口。”

陈主任一脸死灰的听取医院的情况说明,最后说:“你们医院出个报告,就说吴凯是心脏病发作死去的。除此之外,你们不能多说一个字!”说完,陈主任拂袖而去。那边厢,梁可、江律师却正和kevin在庆祝:“太完美了,这次计划简直完美得无以复加!”Kevin撒娇的赖在梁可的怀里说:“我住在医院里那三个月怎么熬过来的,你拿什么回报我?”梁可小声在kevin耳边说:“晚上我慢慢奖励你。”kevin的脸红了起来,却又露出幸福的微笑。

所长拍着桌子说:“阴谋,天大的阴谋!这是借我们的手为他们炒作呢!”陈主任冷笑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倒是想个办法啊!”所长恶狠狠的说:“真当我们吃干饭的啊?我早有一招!”陈主任大喜:“快说,快说。”

三天后,中办突然开了个新闻发布会。发布会上,另外一个kevin神采奕奕的站在讲台上讲他的《凯文日记》创作心得。演讲完后,陈主任总结发言:“kevin其实是一对双胞胎,在医院死去的是假的《凯文日记》作者,这一位才是真正的《凯文日记》作者。”说完,陈主任对另外一个kevin说:“你拥护共产党,拥护新中国吗?”另外一个kevin大叫道:“我拥护,拥护极了!”陈主任带头鼓掌,外媒全都傻了眼。

梁可和江律师在电视机前面目瞪口呆,半饷才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有一个?”最先的那个kevin委屈的说:“我本来就是双胞胎,我的这个兄弟对我非常不好。他常常占我的便宜,欺负我。”梁可问:“那《凯文日记》是你写的吧?”最先的kevin使劲点点头:“是我写的,电视里那个是假的。”梁可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

在陈主任的建议下,另外那个Kevin举行了巡回演讲。从北京演讲到上海,从上海演讲到南京,从南京演讲到重庆,几乎走遍了大半个中国。陈主任暗暗得意:“和我斗?你们还嫩点!”另外那个Kevin只要演讲开口就是我有罪,我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好像是批斗会自述一样。演讲得多了,连很多《凯文日记》的忠实书粉都对这本书产生了怀疑。

江律师一拍大腿怒道:“不出狠招是不行了!”他附在梁可耳边说了一个小时的悄悄话。梁可本来严肃的脸渐渐喜笑颜开。梁可方面在一个月后也举办了一次盛大的记者见面会。只见最先那个kevin款款走上讲台说:“其实死在医院的是我的三胞胎弟弟之一,在电视上大放厥词的也是我三胞胎弟弟之一,但我才是真正的《凯文日记》作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时之间舆论哗然,竟然冒出了第三个Kevin!这一次连陈主任都懵了,怎么还有一个?梁可公开宣布将在两个月后举行公开辩论,让最先的Kevin和后面一个Kevin相互质疑,相互辩驳,看谁才是真正的《凯文日记》作者。梁可对陈主任放话说:“如果你们不敢辩论,你们就是做贼心虚。想不到堂堂的中办也撒谎,也找演员演戏!”陈主任不敢不接招,于是,两个月后公开辩论正式举行。

最先的kevin问后一个kevin:“托尔斯泰有什么作品?”后一个Kevin竟然答不出来。后一个Kevin问先一个Kevin:“你说你是作者,请问你创作《凯文日记》是受哪一个作家的启发?”先一个kevin昂首说:“受杰克伦敦的启发,他是我最喜欢的作家之一。那我问你,杰克伦敦是哪国人呢?”后一个Kevin张口结舌,再次语塞。

全场都激动起来:“博学的Kevin才是真的《凯文日记》作者,另外一个是假的!”陈主任带着他的kevin铩羽而归,梁可,江律师和最先的Kevin大获全胜。晚上的时候,梁可抱着他的Kevin又亲又吻,恩爱个不停。

最先的那个kevin被梁可亲得喘不过气。忽然他有点忧郁起来:“可,要是我告诉你,我也是假的,你怎么办?”梁可一下子愣住了:“你也是假的?”最先的那个Kevin说:“可,我和你好了这么多年,我不忍心再骗你。我说过我们是三胞胎,其实真正的《凯文日记》作者是我哥哥。”梁可一张俊脸全红了:“你哥哥?他在哪里?”

沉默了大概十分钟,最先的那个Kevin说:“他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梁可大惊:“你是说精神病院那具尸体就是你哥哥?”最先的Kevin扑通一声跪在梁可面前:“可,原谅我骗了你这么多年。我哥哥已经死去很久了,我其实是小黄,陈主任的那个Kevin是小黑,我们和哥哥是真正的三胞胎兄弟啊。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哥哥。但扪心自问,我没有做过什么亏良心的事,我希望能得到你和哥哥的原谅。”

梁可的眼眶里涌出两道长长的泪水:“你骗得我好惨!”小黄说:“我既然把真相告诉了你自然不会再霸占你。你走吧,你我的情谊就此了断。”梁可不忍心就这么失去小黄:“其实,其实我也喜欢你。真的,我像喜欢你哥哥一样喜欢你。”小黄也哭泣起来:“我之所以拆穿谎言是不想黎民百姓再受骗。你看这是什么?”小黄递给梁可一张信笺。

梁可接过来一看,竟然是陈主任的亲笔:“经查,kevin实系五胞胎。真正的《凯文日记》作者正是我司的Kevin,经中办批准,已经任命Kevin为东海省省长。特告各位,以安民心。”小黄哭丧着脸说:“小黑是和我一起长大的,他当了省长会做什么,我比谁都清楚。所以我们要赶在陈主任和小黑得逞前,找到剩余的两个Kevin。”

小黄最后抱着梁可的背说:“可,我假冒哥哥和你相亲相爱这么多年已经很满足了。从今天开始,我把你还给哥哥!”说完,小黄把梁可猛的一推,自己跑了出去。而梁可已经呆在原地,一动也动不了。

半年后,东海省新任省长Kevin参加一家大酒店的剪彩仪式。当Kevin得意洋洋的剪开一条红绸子的时候,他突然看见下面人群中站着三个面孔相似的人。这三个人直勾勾的盯着Kevin,而Kevin已经慌了神。三分钟后Kevin说:“你们来了?那么好,让我们较量较量吧!”一缕毒辣的午后阳光照在Kevin的脸上,把他的脸映照成了一颗多云间晴的红太阳。而这天,正好是端午节。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2025年7月12日

天鹰之烛

我走出营长办公室的时候是很落魄的,因为营长已经对我烦透了。营长说:“你还是连干部呢,结果基本的军纪也不讲!你把人家的肚子都搞大了,简直乱谈情!”我顶嘴说:“我只是犯了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误!”营长一拍桌子:“资产阶级生活观!我看你根本不适合在部队干,你回地方去吧!”

就这样,我被营长赶出了办公室,准备转业回地方一家事业单位做保卫干事。要说我在部队里的这点风流韵事,其实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我在连队的时候管过一段时间的食堂物资采购,所以常常和地方上的村民商户打交道。

一次我在买白菜的时候,认识了同在一个地方的村姑小芳。小芳是一个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的小姑娘,年纪大概在十八上下,正是风流的时候。而我那个时候也才二十出头,人又英俊,所以很有点姑娘缘。一来二去我就和小芳有了点那什么。其实有什么呢,就是相互暗暗喜欢吧,我可不敢越雷池一步。

哪知道事情坏就坏在下雨那天,因为下暴雨,洪水把连队附近的村落淹了。我们军人当然是要为老百姓出力做事的,所以就纷纷下地方帮村民恢复生产生活。我到小芳家的时候,小芳正抱着她的一口猪哭。这口猪因为不识水性,所以被淹死了。这口猪是小芳家的大件,失去了猪小芳家就败落了。

我拍拍小芳的肩膀:“淹死了就淹死了,等救济款下来,我让他们再给你买一只小猪崽。”小芳听见要给她买猪崽,这才破涕为笑:“张哥,你真好。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了。”边说小芳边往我胸口上靠。

该死的荷尔蒙大爆发,我在闻见小芳身上一股酸溜溜香喷喷的雪花膏味道的时候,彻底失去了理性。我一把抱住小芳就把她压在了身子底下。小芳呢,比我知情多义多了,她紧紧的扭住我的胳膊,把我抱得很紧。两个孤男寡女,就这么在洪水滔天的夜里结成了伴侣。

回到连队,我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要小芳不声张,其实也没什么。但要是小芳到连队里来找我说这说那,那就糟了,我会被军纪严厉处置。容不得我细想,一阵睡意袭来,我躺在营房里进入了梦乡。梦乡里有小芳微微翘起的嘴角,而我仿佛还在回忆她的甜蜜。

半年后,我的噩梦来了。一天正下了操课,只见小芳挺着个大肚子一摇一摆的走进了连队。我就好像一下子被电击了一样,大肚子?小芳怀孕了?谁的孩子?小芳看见我在操场上,抿着嘴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小芳径直走进了营长办公室。我完全懵了,大刘找我去打篮球,叫了我三次,我都没回过神来。吃过晚饭,营长急匆匆的把我叫到办公室:“你干的好事!你才真的是军民一家亲呢,你把村民姑娘的肚子都搞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半天说不出话来:“我是和她,和她有过一次,但不能证明孩子是我的。”营长一拳头砸到我的身上:“混蛋!你还抵赖,这件事你得负责!”我低下了头,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负责。

营长最后斩钉截铁的说:“你转业,然后娶了她。”娶她?娶小芳?这件事我完全没有想过。营长冷笑一声:“这是最简单,对你最宽容的处置。换一个人是要开除军籍的。就这样吧,我已经对你仁至义尽。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事情只能这样了。”

从营长办公室出来,我想不能就这么被营长打发了!我得去找黄师长评评理。黄师长是我们师的当家人,说话做事都不容置疑,妥妥的我们师的最高首长。只要黄师长留我,那我一定还能留在部队里!

到了黄师长的别墅,我大着胆子敲开门。开门的是一个勤务兵,年纪很小,像个小孩子。勤务兵把我让进客厅,黄师长斜着眼打量我:“你是哪个连的?”我说:“报告黄师长,我是五营三连的连长叫张志军!”

黄师长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忽然笑了起来:“你找我有什么事?”我厚着脸皮说:“我们营长要我转业,我不愿意。”黄师长说:“为什么不叫别人转业,叫你转业?”我继续大着胆子说:“我耍了个女朋友,女朋友怀孕了,营长叫我转业结婚。”

一阵沉默过后,黄师长眯着眼睛笑开了:“你呀,年轻人血气方刚,犯错误了吧?”我听黄师长这话里有门儿,于是接着话说:“我犯了年轻人都会犯的错误,希望组织能原谅。”

就在我大声说话的时候,黄师长示意勤务兵拿了一盒香烟来。黄师长把香烟扔到我的脚下:“捡起来给点上。”我一头懵,但好像又看到了事情的转机。我认小服低的把香烟捡起来,然后为黄师长点烟。黄师长看我凑了过来,又不抽烟了。他一个鹞子翻身,把我压在身子底下:“那么你再犯一次错误吧,两过相抵,你就没有错了。”

勤务兵知趣的不见了踪影。我被黄师长三下五除二拔光衣服。黄师长气喘吁吁的说:“我就喜欢风骚的,你能和女人做,也就能和我做。”黄师长一嘴吸住我的乳头,我一阵眩晕,放弃了最后的抵抗。

半个月后,我不仅没有转业,还调到了师部当通信员。然后很快,我又和小芳结了婚。结婚的婚礼,婚房,婚宴都是黄师长为我操办的。没有其他人的时候,黄师长会怜惜的捧起我的脸说:“以后你们两口子就一起侍奉我,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婚后不久,黄师长把勤务兵退回了连队,只留我和小芳在别墅里伺候他的起居。就这样,我和小芳一心一意开始为黄师长的工作和生活服务。事情如果就这样也就罢了,哪知道部队里也和地方上一样有喜欢嚼舌根的人。有的长舌妇就传说:“张志军和小芳两个轮流陪黄师长睡觉,张志军睡上半夜,小芳睡下半夜,把黄师长侍候得早上起不了床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种说法实在太难听,我脸皮厚,我可以不理会。但小芳忍不住了,小芳哭着找到我说:“张志军,我们回地方吧,我可不想被人戳脊梁骨。”这个时候,我和小芳的儿子伟伟已经有两岁了。我猛的把烟头扔到地下:“转业就转业,与其在这里陪这个死人,不如回地方上去过我们的小日子。”

就这样我去找黄师长要求转业回地方。黄师长再次眯着眼睛打量我:“就要走?我希望你能留下来陪我到三十岁。到你三十岁,我就退休了,我们正好两不相欠。”我看黄师长不同意我转业也没辙,要知道黄师长在师里是说一不二的。

我把黄师长的原话告诉给小芳。小芳眨着眼睛说:“他以为谁都听他的?没这么离谱的事!”三天后,小芳的爸爸走进了连队。小芳的爸爸是个地地道道的老农民,一脸的褶子,看起来就好像有八十岁了,其实他实际年龄也就六十多。

小芳爸爸一脸媚笑着找到黄师长说悄悄话。刚开始黄师长还大声武气,完全没把小芳爸爸看在眼里。哪知道没过一盏茶的功夫,黄师长的声音就渐渐小了。又过了抽一支烟的功夫,小芳爸爸笑容满面的走出黄师长卧室,头也不回的回了家。

第二天,黄师长心弱气虚的找到我说:“滚!都给我滚!你们这些人统统靠不住。”我先是生气,以为黄师长在发飙。仔细一听才明白是黄师长妥协了,他放我转业回地方了。我大喜过望,马上去找小芳。小芳看我兴冲冲的走过来,用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怎么样,还得是我爸爸出马才行吧?”

就这样,可以说很神奇的,我就转业回地方的一家消防器材生产厂当了一名保卫干事。保卫干事大小算是个干部,我平时需要做的事不多,主要就是在办公室看看计划表,统计统计保卫人员的工作时间安排。

伟伟渐渐长大了,现在他有五岁了,到处跑到处跳,又淘气又可爱。小芳一边看着伟伟跑跳,一边依偎着我说:“我们就这样平平静静的过一辈子多好,再不要像我爸那样。”我听话里有话,问:“你爸到底什么来头,怎么黄师长和他说了一次话就转性了?”

小芳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半饷才说:“我爸明天来厂里看我们,你们好好谈谈。”第二天,小芳爸爸果然提了个人造革黑皮包一摇一摆的走进了我们位于厂里的家。小芳爸爸对我说:“张志军,老实告诉你,我是天鹰教第七任传人,也就是第七代白眉鹰。你是我女婿,你就是天鹰教的第八代传人。”

我说:“爸,您老糊涂了吧?什么天鹰教,国家取缔会道门已经几十年了,您没犯病吧?”小芳爸爸傲然说:“现在你去厂门口的小卖部买一包烟去,现在快去!”我疑惑的拿着钱走出屋门去买烟。

刚一出门我就看见对面的邻居家门口挂了一只布老鹰。再一转拐,我又看见厂宣传部门口帖了一张画有一个鹰头的招贴画。又往前走了几步,迎面蹦蹦跳跳跑过来一个穿了一件印着老鹰图案体恤的小孩子。这个小孩子我认识,是我们厂李副厂长的独生爱子,怎么他也入了天鹰教?到了小卖部更不得了,里里外外围了一堆人,挤进去一看,原来大家都在观望一只威风凛凛驯化过的老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失魂落魄的回到家,小芳爸爸得意的说:“怎么样?你落不落这个教?”我知趣的说:“我落教,落教。那么我当天鹰教的传人应该很威风吧?”这句话其实非常没有水平。但小芳爸爸平静的说:“威风是威风,不过共产党会对你感兴趣的,他们会把你当做眼中钉肉中刺。”

这个时候,小芳走了过来:“张志军,从今后我就是天鹰教的圣女,你就是天鹰教的教主,我们两个一起把天鹰教顶起来。”小芳爸爸大吼道:“慢!你们两个不能打天鹰教的旗号,天鹰教的旗号是留给我外孙的。至于你们俩创个什么教,名字你们自己想去,我不管。”

送走小芳爸爸,我突然好像打开了天灵盖,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我从小有点小才,喜欢写写画画,于是我用一个月的时间写了一部传教的书。到给这本书命名的时候我又犯了难,到底应该叫什么书名呢?正在想的时候,我忽然看见写字台上松了一颗钉子,有一个螺帽咕溜溜滑转着滚了下来。我心头一喜:“有了!就叫法轮功吧!佛祖不是说‘法轮常转’吗?有这个说法!”

于是书名很快定了下来,就叫《转法轮》。我把这本书偷偷印了一千册,然后开始以传授气功为名收弟子传功法。那个时候,刚好是中国气功热的历史时期,社会上一下子涌出了许多气功大师,什么严新,张宝胜全是这个时期出名的。我辞去消防器材厂的工作,一心一意收徒传法。

小芳爸爸再一次来看我们两口子。小芳爸爸已经很老了,这个时候他真的已经快八十岁了。小芳爸爸说:“你的教门已经有了气候,但还远远不够。你传我密令,让原天鹰教弟子转投法轮功门下。”在小芳爸爸的支持下,法轮功一下子就壮大了,成了众多新创教派的佼佼者。

小芳依偎着我的胸口说:“张志军,我们俩已经坐上了火山口,就是不知道我们的孩子以后应该怎么办。”我暗暗心惊的说:“伟伟我已经托人带去了四川,养在一户和我们毫无瓜葛的人家。今后共产党即便找我们的麻烦,也不会找到伟伟的,他很安全。”

我抱着小芳继续说:“以后伟伟一定比我们强,我们搞的是法轮功,但伟伟以后是要光复爸爸的天鹰教的。我们俩都不过是在为伟伟做铺垫,打基础。”小芳哭着说:“伟伟会不会怪我们,怪我们不经过他同意就为他的人生制订了计划。”我叹口气:”谁的人生不是天老爷计划好的?我的也是计划好的,你的也是计划好的,大家其实都一样。伟伟一定会原谅我们的。”

就在这一次彻夜长谈后的第三个月,发生了法轮功教徒天安门聚集事件。共产党生了大气,组成了专案组调查法轮功。小芳在我的安排下平安的飞到了美国,但我就没那么幸运了,在出海关的时候,我被武警当场抓捕。

神奇的是,在我被抓捕后的一周,美国媒体登出了一张照片:小芳,我和小芳爸爸三个人神气活现的在一栋花园洋房前合照。专案组组长找到我说:“现在的形势你是懂的,你已经被你们组织抛弃了。现在你们法轮功的教主是你那个倒三不着两的兄弟,而你呢,世界上已经没有你容身之处了。”

我仔细打量了一番专案组组长,突然我噗嗤一声哈哈大笑起来:“王组长,确切的说是王勤务兵小同志,你别来无恙啊?”原来专案组组长正是当年黄师长别墅里的那个小勤务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组长见我识破了他的身份,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说:“既然是贫贱之交,这里又是暗室,我不妨劝你一句真话。只要你交代了你儿子也就是未来的第九代白眉鹰在哪里,我就放了你。今后你去美国也罢,去日本也罢,我全不管。”

“呸!”一口浓痰吐在了王组长的面门正中。“你以为我会出卖自己儿子换你所谓的自由?我弟弟已经在美国自立了门户,法轮功并不缺我这号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儿子在哪里我已经全忘记了。”

王组长用袖子抹去浓痰说:“你不说也没关系,我们始终能找到他。”我心中暗喜,想:“找到他?只怕你要找到个炸弹,而且有一颗炸弹还是你下的!”但我表面上却愁容满面的说:“你们怎么对付我无所谓,但不能伤害我儿子。”王组长一挥手:“关起来,不审不判关到死!”我心里得意表面上却大喊大叫:“王兔崽子,你张叔什么时候正眼看过你?”

伟伟一转眼就长成了个大人,但伟伟却得了精神病。伟伟很伤心,觉得自己从此就不是正常人了。一天吃过药,伟伟正昏昏欲睡。忽然听见院子里有个极老的老头子在说话。老头子说:“轮盘一跃天上明,人间正道伟天鹰。”

伟伟好奇这是什么意思,于是走过去查看。老头子哈哈一笑:“我是从美国回来的,专程送你一本书。”伟伟接过老头子递来的书一看,竟然是一本《转法轮》。伟伟厌弃的说:“你是法轮功邪教的人?你为什么给我看这种坏书?”

老头子说:“这本书其实也不入我的眼,我是有意叫你重写一本。”“我写?我为什么要写邪教的书?”伟伟疑惑的问。老头子哈哈一笑:“你父本是法轮精,为何自清做良人?”老头子转过头边走边说:“你爸爸在牢里面,待你书成之日,他可重获自由也!你细思量。”说完,老头子飘然而去。

伟伟想了三天,也哭了三天,终于开始动笔写作。这一写就写了近三年,成文二百多万字。伟伟想:“这下我爸爸可以重获自由了吧?”在白鹿镇天主教堂,伟伟郑重的把装有二百多万字《凯文日记》文稿的手机供在天主案前。

“神啊,您要的文稿我为您带来了,请您恢复我爸爸的自由身。”伟伟一边祷告,一边默默的祈愿。案头上的基督像流下了两道泪水,伟伟也哭了:“难道还不够吗?还不够我还可以继续写。”基督没有说话,但从基督像背后转过来一名老神父。

老神父摇摇头,举着一支烛台,头也不回的走进了被浓重的黑暗笼罩的天主教堂最深处。一轮弯弯的月亮斜照在天空上,洒下了满地的银灰。老神父的身影消失在光与暗的交界处,而那支烛台被永久的搁在了窗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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