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澄面露好奇,“批斗之后呢?”
说到这个方姓汉子就有得牢骚发,“按理说,他们一家乱搞男女关系,去劳改二十年都是轻的,要我说,就该把他们都枪毙了。但愣是啥重处罚没有,批斗完还好好在村里待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嘿,官没了,得罪的人多,日子也不会好过。”
杨澄疑惑道,“那看来他后台很硬啊,也不知道是什么关系。”
“好像是什么亲眷,具体什么关系我就不知道咯。”
“老方你怎么能不知道。”
“去,那地方,可不敢打听。”
大致后续打听完,杨澄便没兴趣多待,拉上贺巍走出澡堂,外面雪小了,零零星星飘下几片。俩人吸两口清新空气,一身轻松的去逛供销社。
贺巍带了棉花票,买了八斤棉花,又讨信到弹棉花的地方,交了钱下次来取。之后再去买了些米面。
杨澄对吃粗粮细粮没要求,他们家粮食够,就买了点副食,其他没有买。路过一个卖雪花油的柜台,意外看到有冻疮膏卖,不要票,买了一瓶。
贺巍看了看他完好无暇的手,以为是给家里人买的。看看自己越来越糙的手,怀疑是不是这个原因才久久不能把杨澄弄出来。他那么娇嫩,手太糙会弄疼吧?
一口气买了两瓶雪花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买完就后悔了,又不会有下次,真是鬼迷心窍了。
杨澄冲他比个大拇指,“贺知青觉悟不错,咱们男人也是需要保养的。特别是你的手,有茧了。”
贺巍抬眸,清清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哼了哼。
有需要哥哥,没需要贺知青。
鸡贼。
二人返程,贺巍抗着米面,走的没那么轻松,看着闲适的杨澄,重重咳了一声,见人回头看他,说,“作为小弟是不是该帮大哥分担一下负重?”
“几斤重,爷们儿怎么能说不行。”
“……”
杨澄食指放唇上,做了个嘘的动作,取出携带的弹弓,瞄准枝头上的斑鸠。
斑鸠尖尖的喙梳理着羽毛,完全不知道危险来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巍,“人家能过冬不容易,没几口肉,就让它在野外自由自在的活着吧。”
杨澄,“……”
行吧,你是大好人,慈悲心肠,反衬的我像大反派。
是了,想压男主的,不是反派角色是什么。
说归说,杨澄还是帮贺巍分担了重的米袋。
“贺知青年节不回家吗?”
“不回。”
听出他语气里的低落,杨澄没再问,书里对贺巍的背景有说到,但他没太记住,大体叙说了他爸是个高知,被举报作风有问题,被下放。几年后才得平反。
回到大队,杨澄帮忙帮到底,把人送回知青点。贺巍道过谢,扔给他一瓶雪花膏,“保养。”
杨澄接过在手里打着圈,“我的手滑不滑,你还不清楚吗?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巍倏地挺直脊背,抗起米面转身就走。
脚步快的像是后面有怪兽要撕了他。
杨澄把贺巍还来的斗笠覆盖上头上,轻笑,就这点道行还想反调戏他,再练练吧。
走出几步听到身后有人叫住他,杨澄停下,回头,是宋芳菲。
“宋知青找我是?”
宋芳菲两条辫子梳的整齐,围着粗线围巾,一张俏脸娇滴滴的,“杨澄哥,你家有空余的房子出租吗?”
杨澄不受美色影响,回答的直截了当,“没有。”
男女主是约好的吗,都跑来问他租房子,他家房子起的有些年头了,在村里只算一般,又不是风水宝地。
莫不是他家地下藏有什么宝贝,把主角团吸引过来了。杨澄眯着眼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宋芳菲心里失望。她和杨澄虽然同在一个生产队,但如果不是刻意去找,很难碰到面,现在好容易碰着,她就想把话说开。
从小她就知道自己长得好,应该没问题,宋芳菲有这个自信。
直接开口又有点难为情,宋芳菲一双杏眼眨巴眨巴,看着杨澄,在心里组织语言。
杨澄好奇女主还要说什么,给她留两分钟时间。
何时身边跟着何映,正往村道这边走,远远的就看到宋知青和杨澄站在知青点外面的空地上,宋芳菲红着脸,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女的娇小,男的高大,站在一起般配的如同一对璧人。
何时眼神微微黯淡,手肘撞向一边的何映,“你念叨的杨澄哥。”
何映顺着她哥的方向张望,瞧见前方站着的一男一女,丢下他,小跑过去。
何时快步跟上她。
“杨澄哥哥。”
小女孩跑到杨澄身旁,甜腻的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杨澄哥哥背包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了什么好吃的。眉毛一竖,问旁边的宋芳菲,“你干啥找杨澄哥哥,你是不是勾引杨澄哥哥?”
关乎名声,宋芳菲急了,“你胡说八道,我就是找杨澄租房子的,哪里勾引他了。”
“你不知道男的和女的不能靠太近吗?羞羞脸。”
谈话被打断,还被质问、教训、诬赖,宋芳菲本来懒得和小孩争口角,但她听的很不爽,就呛回去,“你不也靠这么近?你是周官吗?”
什么周官,她不懂,“我不一样,我以后要嫁给杨澄哥哥的,我是他媳妇儿。”
立在一旁的杨澄都被气笑了,一生气,措辞就不太讲究,“毛丫头,你真是什么话都敢说,我怎么不知道有你这号媳妇儿?毛长齐了没呐?”
宋芳菲噗嗤笑了。
该,多大点人就惦记给人当媳妇。
何映被臊的眼眶泛红,“我又不是不会长大。”
杨澄唇角轻扬,“凭什么我要等你长大。”
真当谁都是她妈,得让着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何映被气的腮帮子鼓起来,瞪着杨澄。了不起啊,杨澄是个讨厌鬼,她不要嫁给他了,以后她要嫁到城里,嫁给有工资的,每天给她买糖吃。
何映抹着眼泪跑了。
雪花飘飘落落,有几片飘落在何时的睫毛间,淡化了眼中的晦暗不明,却隐有嶙峋之感。
“宋知青你想租房子?巧了,我家刚好还有空屋,离知青点更近,你看你需要吗?”
杨澄抱着手臂看戏。
“不用不用,我还有事,先进去了。”
以为今天运气好,赶上这么有意境的时刻和杨澄来个进一步,全叫这对兄妹破坏了。
她和这个叫何时的八字不合,命里犯冲。
“啧,没看出来啊,何小拐,挺会上赶着的?”
杨澄把冻疮膏抛给他,转身就走。
这么冷的天,何时连件御寒的棉衣都没有,脸上还有道新结痂的口子,美强惨中的翘楚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何时捏紧接住的药膏,跟着杨澄,小步小步的,踩在杨澄踩过的雪印里,隔两米距离。
“别跟着。”
何时听到这话愣了一下,低下头,又看了前面的杨澄一眼,三步并作两步走近他,“我没有上赶着。”
“你说没有就没有吧。”
“杨澄,我晚上能去找你吗?”
一时寂静后,何时听到他说,“随你。”
下午杨澄没出门,在屋里和学编箩筐,手隔破了几个口子,还是编的只有形状,看起来就是残次品。
杨柄根让儿子玩去,别瞎折腾手。
杨澄也很无奈,如今他这情况卷又卷不了,躺又躺不平,除了等高考,没啥出路。想那些书里面的主角穿越到六七十年代,倒卖物资,开厂致富,四合院一套接一套,他却还是乡下穷小子。
比不了啊比不了。
想那些没用,太虚无缥缈,活好当下就好。目前为止,他还算喜欢现在的状态。在喜欢的状态里生活,生活不在富足,而在满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杨柄根,“想啥呢?”
杨澄,“想晚上吃什么。”
能想啥,给自己灌鸡汤咯。
杨柄根见儿子被打击的情绪不高,让他匀一点刚买的瓜子,给老屋送去。
卢老太已过花甲,身子骨硬朗,一见孙子过来,忙招呼他进屋。
今天不上工,他大伯和他爷都在堂屋坐在火盆边烤火,盆里埋着的地瓜冒出香气。
“爷,大伯。”
杨澄叫过人,把包的一角瓜子递给卢老太,“今天去镇上买了点,给爷香香嘴。”
杨计来责怪道,“一把年纪的,香什么嘴,你自个留着吃。”
责备的语气,神情却是慈和和关爱的。
杨柄树招手让他过去坐,在炭盆里翻翻找找,钳出一块熟透的地瓜,放在杨澄面前,“凉凉吃,别烫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谢大伯。”
“自家人,你这孩子,咋又客气上了。”
卢老太拆开瓜子包,给每人抓了一把,分好她才坐下来慢慢嗑着吃。瓜子皮丢进炭盆里。
外面瑞雪纷飞,屋里四人围着炭盆嗑瓜子说话。准确来说,是三个人在说杨澄在听。
卢老太长吁短叹的,“这人呢,时刻不能犯错误,瞧把那一家子折腾的。”
杨柄树,“听说赔了160,前儿找我来借,抹不开面子,我给拿了五块。为这事,苗珍还跟我急眼。”
杨计来瞪他,“你一年到头才挣几个钱,一下拿出五块,能不和你急眼。”
他家老大老二都太实诚,脸皮薄的人,容易吃亏,从小教,没用。
卢老太嗑完一把瓜子,摸了摸孙子旁边的地瓜,不烫手了,把焦黑皮剥了递给他,“你这五块钱呐,打水漂。”
地瓜香甜软糯,杨澄吃的慢,没急着回去,听他爷奶聊天挺有意思的。
卢老太撇嘴又说,“她那儿媳本分老实,现在好了,作没了。肚子里的孙子以后管别人喊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杨柄树,“说到西岭,我今天倒是听了一件稀奇事。”
然后他把秦开和乱伦事件讲了一遍,把老两口听的连声呸呸。
卢老太,“小澄在这儿呢,说这些污他耳朵。”
但杨计来不赞同这话,“小澄马上十七,不小了,多听听没坏处。好叫他知道这世上啥人都有。”
杨澄点头赞同。
卢老太不反驳她老头的话,接着说,“我记得似月那丫头当年和秦开和处过对象呢吧?这事当时杨三旺瞒得紧,要不是我无意中看到俩人抱一处,还不知道有这回事。”
杨柄树问,“何老拐知道这事吗?”
卢老太,“谁知道呢。”
然后卢老太说起今天大儿媳苗珍带大孙子去相看姑娘的事,家长里短的闲聊。
杨澄却在想秦开和居然和何时他妈搞一起过,估计何时他爸头上有点绿。
又坐了片刻,杨澄和他奶说去看一下小叔,卢老太慈和的拍拍他的手,“去吧,去看看他,他念叨你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卢老太生了四儿一女,老大杨柄树和他们住一起养老,老二杨柄根每年出一份钱粮,老三杨柄榕做了上门女婿,还有一个女儿嫁在隔壁公社。
老四杨柄桐,杨澄的四叔,则因为他奶当年背着他去修水库,患病至今,智力像幼儿,手脚无法协调走路,只能靠爬行拖动身体,杨澄看着像小儿麻痹症。
这么多年过去,耽误了治疗的最佳时间,且医疗水平也跟不上。
“澄澄,澄澄...”
还没走近,杨柄桐就已经喊上了。他能把家里每个人的脚步声都分清,尤其是杨澄的,穿越过来后看望过他几次,就把他的脚步声记牢了。
屋里冷冷清清,收拾的还算干净,但马桶就摆在屋里,难免有股异味。
“小叔。”
杨澄喊了他,掏出两颗糖放到他手里。
杨柄桐分回一颗给杨澄,接近而立的脸漾着单纯的笑,“澄澄吃。”
“小叔吃。”
简单交流两句,杨澄便回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傍晚寒意愈发萦绕,屋檐树梢被浓雪泼上一层素白,雾意茫茫。
晚饭前杨澄去大队长那里开了介绍信。
气温低,杨柄根夫妻吃过饭早早回屋睡下了。
中午何时提过晚上过来,杨澄给他留了门,便在屋里做起卷腹,第一组刚开始做就传来敲门声。
“进。”
见到来人,杨澄微一挑眉,中午反调戏被他撅回去,落荒而逃,以为要臊好些天才可能和他碰面,结果不出半天就来了。
他家有什么在吸引男女主?
杨澄笑着看他,语含打趣意味,“贺知青,许久不见。”
贺巍脸颊有些发烫,轻咳一声,“久吗?原来杨澄弟弟和我分开六小时就觉得久。”
这人下午去进修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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